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拾途(53)
谢风乖巧地点头,原来这就是电啊。
几艘渔船相继行到了面前,这些村民是从更远的海域回来的。
高乔站在桅杆上,笑皱了一张脸,冲宋景文招手,宋老板,回去吧,咱们一起走。
电鳗也找到了,这是今天最大的收获。宋景文当然没有意见,直接让宋志和去找林安,将船开回去。
海岸上,村民们将各种鱼分门别类,不时地朝宋景文这边张望,不知道这位大老板又搞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以他为中心站了一圈的人。
高乔搓了把脸朝宋景文这边走来,按耐不住地咳了一声,宋老板,您这是又捕到了什么新鲜货啊。
宋景文也笑,忽悠着村长伸了根手指进了木桶里,自然是好东西。
高乔信以为真地戳了一下布底下的东西,当即轻微地抖了一下。
宋景文拉开布,这种鱼有吗,我收了,比寻常鱼高一倍的价格。
高乔喜不自禁地大喊道,云朗,你快来认认这种鱼。
果不其然,他们行出的距离比宋景文一行人还要远,工具也齐全,走运地捞上了几条。
宋景文不厌其烦地告知他们一定要小心,莫要托大。
高乔连声应了,都没敢下手抓,用带木柄的渔网将电鳗捞了起来。
李晓东刚在叶言司的小药房里老实了没两天,又待不住了,焦急地往谢风奔了过来,风哥哥!
宋景文眼准脚快地挡在了谢风的面前,李晓东一个没刹住,碰上了一堵坚硬的肌肉,气急败坏地瞪着宋景文,一身臭肌肉!
谢风偷偷摸摸地在宋景文的肚子上捏了一把,硬的!
宋景文身子一颤,贱兮兮地上下打量李晓东,你没有,你是不是好气。嘿,气死了也没用,你又打不过我。
李晓东满脸黑线,突然正色道,你把那些山民藏好了没?
不等宋景文回答,李晓东一脸严肃地对着高乔说道,村里来了一群官兵,现在在你家里坐着呢,玛吉在那边拖着呢,我就来报信了。
高乔心下大骇,故作镇定地往回走,我们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先去看看,是哪支部队的。
作者有话要说:注:电鳗是可以电晕人的
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八年 7.18
媳妇厨艺不错,但是做甜点这方面就不可恭维了,做的跟馒头似的,还是那种硬邦邦的实心馒头。
但是,必须得夸啊,还得带着人一起夸。我媳妇的追从者老多了,别人施粥,我们家发面包,管够。不能打击媳妇的自信心嘛,就是可怜了我找的群演,还得有真情实感。
第76章 蛮不讲理
宋景文隐蔽地看了一眼尹献, 尹献会意,偷偷从人群中溜了出去。
尹献等到所有人走光了之后才爬上了商船, 其他人一直以为宋景文将山民藏在了客船上。实则在李晓东的暗示下,他早就将人悄悄地转移到了货船的暗间里。
这边, 宋景文跟着高乔回了高家,也无心参与村里的事, 怎么说他都是个外人。
宋景文单手拎着木桶, 一手牵着谢风进了自己的房间, 咱们来养鱼。
谢风先一步推开门,手脚麻利地把桌上的茶壶和小玩意收走了,双眼放光地盯着宋景文手里的木桶, 怎么养, 你抓这种鱼用来干嘛啊,很好吃吗?
宋景文笑眯眯地刮了他的鼻子,将电鳗倒进了盆里,一下子看的更清楚了,吃倒是也能吃, 就有点可惜。不如用来增添生活的乐趣, 之前我不是给了你一本书吗, 那个上面可以告诉你电是用来干什么的。
谢风懊悔不已,当时太喜欢那本书了, 没舍得带出来,现下只能眼巴巴地看向宋景文,端坐在椅子上撒娇, 你告诉我嘛。
宋景文憋着笑,亲我一口,带响的那种。
话音一落,宋景文就被谢风扑倒在床,一点儿不含糊地啃了好几口。
亲完之后,谢风红着耳朵就将宋景文拉了起来,催促道,想知道,预支了好几口了,你可不准赖账。
宋景文找来一根金属丝,用棉布将靠近金属丝的两端的位置包裹住,游刃有余地说道,扯一小堆干草进来。
谢风挪了挪屁股,从床垫下扯了一把,红着脸将干草窝在一处,我就拽一点点,村长不会说什么的。
懒得你,宋景文宠溺地在他耳垂上啄吻了一口,蛮横地替高乔决定道,多扯点也不会说你,你夫君有钱赔。高乔那边欠着我的账呢,滑轮钱还没结清呢。
宋景文随即捏住了棉布包裹好的地方,小心地将金属线绕在了一只电鳗的身上,两端轻轻一碰,滋啦一声,冒出了几个火花。
谢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结巴道,刚刚,亮,亮了。
宋景文扭了扭脖子,清了清嗓子,看好咯。
谢风立即听话地一动不动,只拿眼睛渴望地看着两端金属线。
宋景文用劲一扯,电鳗感受到了危险,更加疯狂地输出电量,宋景文将两端埋在干草里,不一会儿桌上升了一股烟。
谢风坐不住了,站起身看着干草被点燃,立时目瞪口呆,这也太神奇了吧,那个书上真的有吗?
宋景文点头,看得出来谢风很想试试,手把手地教他又点了次火。
突兀地敲门声隔着门板传来,门外的人似乎很焦急,一遍遍地敲打着木门,力道由轻到重。经久的木门不堪重负地晃落了一层灰,吱呀的催促声也没能打乱屋内人的节奏。
宋景文眼神一凌,有条不紊地将干草掸到地上,临了仔细地将痕迹销毁掉。
两人配合得默契,宋景文抬了抬下巴,谢风就立即动作起来。
谢风机灵地打开窗,将金属线塞进了被褥下。
等到房内的烟火味散的差不多了,谢风这才不紧不慢地打开门,看清了来人下意识地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高大哥,有什么事吗?
这么久才来开门,高云朗显然误解了两人在房内干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面颊通红地垂着脑袋,那群官兵请宋老板过去一趟,有事相商。
谢风心下一惊,不解道,那些人有说商量什么事吗?
高云朗摇头,看见宋景文从里面走出来才松了口气,如同卸下了重任一般。他闻言绷着一张脸,同样装满了疑惑,据他们所言,自己是驻守在海裕关的军人。其中一人确实在多年以前来过,其他人倒是没有见过。
宋景文略一思索,还是打算以不变应万变,揉搓了下谢风的指关节,扭头将人往房间里推,你在房内等我,我去去就回。
谢风忐忑不安地抱住宋景文的胳膊,强势道,我也去。
高云朗踌躇地看着两人黏在一处往高家的堂屋走,斟酌道,那些当兵的态度还挺好的,你们也不用那么担心。
他补充道,六年前他们来找大夫治病,四年前来此处抓奸细,左右是没干什么坏事的。
宋景文点头,心下了然。
堂屋内满满当当地坐了十几个人,显得空间愈发的狭小。因着这十几人均身着统一的红色戎服,打眼看去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谢风挣开了宋景文的手,拘谨而又戒备地立在他的身后。
宋景文余光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有时候人的软肋太过明显也不是什么好事。
上位坐着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肩宽腿长的透出一股煞气,一看就是手上沾过血的。
宋景文规规矩矩地作揖,和气地笑道,在下宋景文,请问各位军爷找鄙人是有何事相商?
公孙庆冷眼看着他,小小地抿了口粗茶,倒不像是那群军营里的大老粗般的端起茶水就是牛饮。
宋景文耐住了性子,公孙庆不答话他就不抬头,安分地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公孙庆,你快别端着呢,赶紧说正事啊。兄弟们都眼巴巴地盼着呢,这事办不好,回去那群臭小子又要闹腾。祝尔夺下公孙庆手上的茶碗,咣当一声砸在了桌面上,下手也没个轻重。
公孙庆瞪了他一眼,骂道,我看他们敢干什么,再闹事皮都刮下来一层。
祝尔讪讪地摸了下脑袋,一群军痞子看两位上司争辩了起来,都偷偷地笑。两人都是军侯,校尉回家探亲了,底下的兔崽子看不到小阎王了心就飘了,三天两头地惹事。
祝尔踢了下椅子腿,冲旁边努嘴,没点儿眼力见的,给宋老板让座啊。你那屁股金贵得抬不起来,非要我踹上两脚才舒坦?
两个小士兵赶紧站起来,哂笑着站到了人群里。
你们抢到了椅子不还是要让出来,哈哈哈,有个毛用。
几人嘀嘀咕咕地开小差,让座位的小兵狠狠地踩了下对方的脚面,在对方发怒前硬生生将话题扯远了,你瞧那哥儿跟咱校尉长得是不是有点像?
对方闻言仔细地审视着谢风的五官,高深地捧着下巴,不确定道,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可能是巧合吧。就咱校尉那种活阎王能有这么温柔的兄弟,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公孙庆淡淡地朝人群里瞥了一眼,立时噤声了。
祝尔大刀阔斧地往椅子上一跨,宋老板,别站着了,赶紧入座吧。还有你那宝贝小夫郎,也别累着了。
宋景文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这群人有备而来啊,竟是打听得如此细致。
既然被看出来了,宋景文也不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地坐了,手上习惯性地捏着谢风的手指把玩。
祝尔这人糙得很,在军营里浸淫久了,身上有股子匪气,毫不见外地将主人家撵了出去。
说完话就自顾自地啃起了卤鸡脚,这东西一看就是从村长家搜刮来的,他吃的一点儿没有不好意思,
现在堂屋内只剩下宋景文夫夫俩和十几个当兵的,公孙庆无奈地敲了敲额头,淡漠道,听闻你手里有货,我们要了。
那些货是宋景文存着留回程的路上吃的,如果现在卖给军营肯价格肯定被压得很低,不然就是坐实了奸商的罪名,当然舍不得也不能现在拿出来。
宋景文装傻,鬼话连篇地笑道,我手里的货早就卖给了高水村的村民,哪里还有剩的,你们来迟了,况且我们后天就回去了。
公孙庆不信这话,摇了摇头,也是,今天我来主要也不是谈的那批货。
他顿了顿,不紧不慢地摩挲着茶碗的碗沿,咱们不如谈谈别国的奸细去了何处,横空出现的新型杀器在谁之手,滑轮又是出自何人之手。
谢风反手扣住宋景文的手掌,恶狠狠地盯住了公孙庆。
从第一个问题抛出来的时候,宋景文就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了了,就算他把货交出去,山民也不一定能被保住。
哪有军侯真的只为了改善军营的伙食就寻到此处,再一看祝尔面色不变,显然也是知晓的。想要宋景文带来的货只不过是幌子,山上那群人里有为军队卖命的!
宋景文面上不显,当着其他人的面还有工夫给谢风顺了顺谢背,附耳道,没事,他们不会动我。
他的这幅做派看得祝尔心里打鼓,揣测道,难不成这人背后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势力吗?
谢风依旧不放心,顺带着看这群人都不顺眼了。本身因为哥哥谢哲参军去了,遇到士兵时也会触景伤情,对着他们还算客气。
但是,这些人意欲对宋景文图谋不轨,他就忍不了了。谢风紧盯住上位的公孙庆,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撞在了一起。
公孙庆晃了晃神,还真是有点像,就是可惜了。他们校尉可是地地道道的贾国人,面前这位最多算得上是赝品。
宋景文直勾勾地看向公孙庆,挡住了他的视线,您说话可得讲证据啊,太平盛世哪有奸细呢。莫不是想仗着身份强取豪夺吧,欺压我们这群平头老百姓。至于您说的滑轮,这倒是有,用来捕鱼的。
这兵器嘛,想必是您记差了。
公孙庆拍案而起,本就有条裂缝的茶碗登时碎成两半,佯怒道,牙尖嘴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就是我将你就地正法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硬碰硬是为下策,宋景文抬抬手,故作慌张地站起身,哭穷道,不敢不敢,滑轮我可以献上去,但是兹事体大,我得见你们长官。穷啊,我这月余过得比乞丐还要落魄。日日吃那浑身带刺的鱼,卡嗓子。
被宋景文这么插科打诨,堂屋内的氛围倒不那么紧绷了。
公孙庆危险地眯起眼睛,嗤笑道,我们长官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说话得掂量着讲,别闪了舌头。
校尉压根不在军营,这种事哪能说出去,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就是泄露机密的重罪。
公孙庆一挥手,士兵们一窝蜂地扑了上去,将谢风擒住了,你的小夫郎想必也是愿意替你去死的。你可以造弓|弩,用处确实大,但是他的命可就没那么值钱了。
眼看着两方僵持起来,祝尔赶紧打圆场,拍了拍手,喝斥道,把你们那刀都收起来,想干啥啊,我们是正规部队,不是土匪。
祝尔哥俩好地揽着宋景文的肩,嬉笑道,我们长官暂时没空,我们给钱买,你甭听他吓你。
他平生最讨厌被人拿捏,宋景文拧着眉头,目光不善地刺向公孙庆,嘴上爽快地应道,好啊。
弓|弩一旦现世他就没打算藏多久,最后肯定是会被上面收走的。
嘿嘿嘿,不过军队穷啊,只付得起采买货物的钱。祝尔说到重点了,这也是为什么公孙庆非要来硬的原因,买不起啊。他们要的是图纸,可不是实物。
祝尔又道,两船的海货,你没那么容易从这儿出去,过路费至少也得几百两银子。有公孙庆给你写一个路引,不但不用破财还能免去一堆的麻烦,你说值不值钱。
说话能不大喘气吗?宋景文翻了个白眼,仔细地查看了谢风的脖子和手腕,没看到伤痕这才态度好点儿,不满道,就一张路引?多来几张啊,我这以后肯定还得来啊。
他朝公孙庆竖中指,我们以后多走动走动,要啥跟我说我给你带。
个锤锤。
公孙庆笑了,就知道这人狡猾得很。在他这儿,不是现钱都不金贵,只花几张路引就能将宝贝拿下,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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