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拾途(22)
宋景文思索了一下,单看白家和车家的关系,车家在京中有人,那么这个白家应该也是。
他点头,手腕被谢风紧紧锁住,手掌渐渐有些酥麻。
宋景文揉着谢风的手,五指插进对方的指间,怎么了,他也就是个不起眼的旁系。
谢风无意识地被宋景文带着走,他当即决定要远离白锦荣。上辈子的事他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是白家被满门抄斩这么大动静他不想知道也不可能。
四大家族中的白家一夕之间被连根拔起,他不敢赌,万一自己和对方的交集过密,说不准也难逃一劫。
谢风嘴里突然被塞进一颗圆滚滚的东西,甜滋滋的,他的胡思乱想就这么被打断了。
转头,宋景文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将手中的糖葫芦放到他的另一只手中,甜吗?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四年 2.4日
媳妇特别爱甜的,于是我千辛万苦找来了甘蔗。
第32章 护短
谢风愣愣的点头, 咯嗒一声咬到了山楂核,牙齿疼得一哆嗦, 五官不自然的扭曲在一起。
宋景文紧张地凑过去, 掰过他的下巴, 伸手接了山楂核,吐出来,看看牙硌掉没?
谢风乖乖地张着嘴,懵圈中被偷了个吻,随即捂着嘴巴傻笑。
宋景文转着手里的喵咪糖画, 不太高兴地说道, 想的那么入迷,要不是因为白锦荣是个哥儿,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哪有,谢风见状踮起脚尖亲他一下,啃在了宋景文的下巴上, 偷偷地跟他说, 我们和白家不要走太近, 京都的白家万一出了事, 我们说不准会被牵连。
宋景文轻轻地舔了口糖画,非要谢风也尝一口。
谢风咔嚓咬掉了喵咪的耳朵,宋景文立时心痛地捂着眼睛, 啊,你竟然把猫咪吃掉了,你好过分哦。
谢风咀嚼糖块的动作顿住了, 迟疑道,要不,我还给你?
那个样子就像是委屈巴巴的小猫咪被抢走了小鱼干,泪汪汪地看着自己,宋景文腹下如有一团火在燃烧,他鬼迷心窍地低下头从谢风的嘴里抢走了糖块。
谢风又不会说话了,指指宋景文,又点着自己的嘴巴,傻兮兮地说道,进,进来了?
宋景文着了魔,那两片柔软的唇瓣像是怎么也亲不够似的。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甚至想要咬上一咬,看看是不是抹了蜜。
宋景文好笑地摸着他的后脑勺,手牵着手去摊上,完全将谢风说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与白家不要走得太近,宋景文觉得谢风想多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千年的大树在倾倒之前必有预兆,现在当然是利用一切可用的资源为自己开路。
串串摊子都不需要宋景文去吆喝了,生意已经被宋兴平三人带起来了。
宋景文往摊子后面一坐,悠哉地晃着腿。谢风则与之相反,立马接手串串摊子。活不重,也就收个钱,还有补货。
其实客人都是自己动手的,你要上手他还要怀疑你是不是拿了小的或者不好的给自己。
谢风落得清闲,却也不敢像宋景文一般明目张胆的偷懒。宋景文是老板,他是个打工的。况且旁边还有宋家的长辈,他得抓紧机会好好表现一番。
宋景文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完全不插手,由着谢风在两个摊子之间跑来跑去的。
串串这边的生意比辣椒酱好多了,有些人只买个两串尝尝。不过,只要开了这个头,就会忍不住多吃几串。
宋景文等串串摊上的菜肉一清就拉着谢风收尾,回家了。
他晃到宋兴平的身边,瞅着摊上的辣椒酱和辣子粉,生意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火爆了。
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辣椒酱就是个调味品,不易耗品。
大型的商户已经从其他地方得到了辣椒的货源,千奇百怪的辣椒制品层出不穷。宁昌镇的辣椒买卖已经趋近饱和了。
爷爷,我去买头牛,再买个车板,咱们今天晚上自己驾牛车回去。宋景文将卖剩下的芋头都放在宋兴平的摊位上。
宋兴平得了赵万泊赔偿的五十两银子,也打算去买一头牛。如此一来,宋家以后也是有牛的殷实人家,农忙的时候也不需要去村里借公用的牛了。
你会买吗,我跟你去瞧瞧。宋兴平实在不敢相信宋景文的眼力,那一窝的小鸭子已经死了三只了,让他去买牛很大可能性牵回来一头病牛。
宋景文连忙摆手,指着谢风道,不用不用,我会买,再说了,我还带着一人呢,保准不会看走眼。
宋兴平狐疑地看着谢风,还是将手里的木夹子交给了宋世海,你们两个小娃娃知道什么,那些卖牲畜的生意人精着呢。
宋兴平津津有味地讲着他这些年来的经验,宋景文一脑门的黑线,硬是听了一堂牲畜养殖课。
三人动作很快,挑了一头正值壮年的黄牛。黄牛不能牵到摊子前,宋兴平将黄牛交给了宋景文,随后神气十足地负着手先回去找两个儿子。
他们老宋家也有牛车了!真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己这个大孙子带来了多少福运啊。
宋景文将牛车拴在宁昌镇的石碑旁,随处找了根小树枝在地上胡乱的划拉。
谢风探着头蹲在他对面,看不清他写的是什么东西,一步一步地挪到了他的左手边,你在画什么东西,还有轮子?
宋景文故作高深地看他,这是不用吃草就能跑的车。
地上的图画十分抽象,两个大轮子格外明显。如果是个现代人,也能连蒙带猜的看出自行车的轮廓。
你说的手推车?谢风白皙的手指融进黄土中,点着宋景文画出来的图案,像是在邀功,你上次给我看过图纸之后,我做了一个小的,只有手掌那么大。
宋景文诧异,他照着若基13号上显示的图片画出的手推车结构,甚至将传统的推动力改成了脚踏,完全是个笨重的单人踏板车。没想到谢风看了几眼就记住了。
谢风的手还真不是一般的巧,会捏小点心,还能做木活。他顿时来了兴趣,回去给我看看。
一行人驾着牛车回村,倒成了一道风景,宋老汉,买牛车啊。这牛看着真壮实,得花不少银子吧。
农忙的时候也能去你家借牛使使,我们也能用吧。
宋家起来了,就是光顾着自己发财,也不想着带带乡亲们。宋家要飞黄腾达了,咱们石坡村可还穷着呢。
这话说得实在刻薄,宋景文心想自己也不是开善堂的,你们不努力,还指望做个菟丝子攀着别人?
宋兴平是个老好人,笑着坐在牛车上招手,这不做了点儿小生意,离发财还远着呢。牛车能用,乡里乡亲的,有急事开口就成。
谢风心头一梗,扯着宋景文的袖子,欲言又止,你
怎么了?
谢风低声道,平常出借黄牛还好,但是农忙的时候不要把牛借出去,牛会累伤了的。农忙之后,村里的牛都累得四肢打颤。
谢风声音低沉而又嘶哑,酥酥麻麻的,平添了一股说不出的性感。
宋景文拍拍他的手,跟他鼻尖对着鼻尖,笑道,知道,到时候回家告诉阿奶,让她管着爷爷。
有人一直盯着宋景文动作,此时从两人的举动中抓住了点儿什么,谢风也在牛车上啊,你们瞧,他和宋景文那小子还挺亲密的。孙华强上次说宋景文当着一牛车的人夸谢风好看,没想到那么快就弄到手了。怎么样,抱着是不是硬邦邦的,跟个男人似的?
谢风还不知道有这一回事,他当着那么多人夸自己好看?对于他来说,闲言碎语已经听的多了,不痛不痒的,还没有那句喜欢来得让他心潮澎湃。谢风闪躲着眼神,红着一张脸不知所措地揪着宋景文的衣服。
弄到手这种话明显带有侮辱的意味,宋景文闻言啐了一口,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满嘴乱喷粪。好不好看关你屁事,你要是觉得不好看直接把自己眼珠子扣下来,没人逼你看。赶紧滚远一点儿,什么玩意儿。吃不着甜瓜说甜瓜苦的倒霉鬼,再给我哔哔歪歪的,我非豁烂你那张臭嘴。
宋阳单脚撑地,脱下鞋子就往牛车上扔。捡着根棍子冷着一张脸要往宋家的牛车上爬,嘴里骂骂咧咧的,你个没爹没娘的小杂种,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那时候怎么没把你淹死,竟然还让你捡回一条命。你就是个丧门星,克死你爹娘。
谢风哗地一下站了起来,眉目间透着一股煞气,他拧着眉头,从牛车上一跃而下。
狠厉地挥着拳头,像只闻见肉腥味的疯狗,要不顾章法地撕咬下敌人的肉,混着红艳艳的血液尽数吞下。
宋景文飞奔过去,一脚踹开还死死攥着谢风头发的宋阳,心慌地按着谢风的后脑勺捂在自己怀里。
村民赶紧拽住还要往上冲的宋阳,宋兴平三人挡在宋景文的前面,大有一夫莫开的气势。
众人都被吓傻了,怎么也没想到寡言少语的谢风会突然动手,出手还那么凶残。
宋阳记恨地瞪着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吐出一口碎牙。
宋景文半抱半扶着谢风往小竹林走去,远远地甩开身后的众人。
两只小黄鸭蹭着谢风的脚踝,宋景文细细擦拭着谢风脸上的泪珠,动作轻柔得不像话。他捧着珍宝的脸颊,怎么突然动手了?
谢风打了个哭嗝,他板着脸认真道,他可以骂我,但是他不能骂你,骂你我就打他。
谢风急切地抓着宋景文,你不能淹死,你是我的!你不是克星,我的爹娘就是你的爹娘。
你是我的新生,是我好不容易才等到的宝贝。
谢风眼中有些意味不明的脆弱,宋景文没看懂,那是力图改命的人孤注一掷的决绝。
宋景文心里酸胀,他揉搓着谢风的脸,直到薄红爬上他的双颊才笑道,打得好!不过他也不能骂你,谁骂你我就削他。下次打人这么累的活交给我,或者咱俩一起打。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三年 10.3日
我好喜欢谢风身上的那股狠劲哦!嗷呜~
迷死人了,但是这么娇嫩的小媳妇还是得有我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来保护,嘎嘎。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千珞瑜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抓了个苦力
谢风乖巧地窝在宋景文的怀里点头, 随即想到了什么跑出了竹林。
之前的悲伤随风消散,宋景文含笑坐在草棚中, 草棚已经堆起了三面墙壁。
谢风颠颠地从家里拿出自己做的手推车, 骄傲地昂着脑袋, 手推车在他的手掌上滑了起来,要不是没有木料,我肯定能做出个更大的。到时候你坐在前面,我推着你走。
宋景文屈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连个红痕都没留下, 这是脚踏车, 可以踩着走的。我给你搞来木材,你做个出来,怎么样?
谢风眼中闪着亮光,他撩起耳边的碎发,自信的样子足以迷了宋景文的眼, 哼哼道, 你就等着吧。
入夜, 黑色为大地加上天然的遮蔽, 它为蠢蠢欲动的人提供行恶的借口。
鸭子在鸭圈内嘎嘎地叫嚷了一阵儿,宋景文将被子盖过头顶,继续陷入沉睡。
天杀的, 遭贼啦。老头子,你快来啊,不得了了。宋老太悲怆地瘫坐在地上, 抖着手捶地,哎哟,我的鸭子啊。我一口一口喂大的,谁下的毒手啊。
宋景文听到宋老太的哀嚎吓得一激灵,外衣都没穿就跑了出来,阿奶,咋啦?
宋老太一把一把地摸着眼泪,将地上的死鸭子拢在一块儿,这个碰一碰,那个揉一揉,竟是一个活的都没有。
院子后的辣椒地也被糟|蹋了,大片儿的辣椒苗被拔出土,没了生机。
村里人都知道宋家种了不少辣椒,平时都谨慎地不碰着他家的辣椒苗。就怕这东西金贵,砸在自己手上了。
宋兴平匆匆赶到,一边提起鞋跟一边跑,慌张道,这是哪个畜生干的,老二去找村长,老三去找里正。
胡秀和赵兰花两个女人穿好衣服立在一旁,同样心疼地瞧着地上的鸭子,都养了一个月了,这些长大了可都是肉啊。
鸭子都是赵兰花喂食的,见了这种场景赵兰花气愤地咬着牙,她按耐下怒气翻过小鸭子,脸上露出又喜又恨的复杂表情,这数量不对,少了一只,白天的时候我亲眼见着它们进了鸭圈的,我还点过。
胡秀不忍心地扶起宋老太,宋老太闻言来了精神,老三媳妇,咱们家的鸭子你都认得吧,我们现在就去找,看谁那么丧尽天良。鸭子全都被掐断脖子,窒息而死。
里正,你看我们家的鸭子全都被掐死了。宋兴平拎着一只鸭子送到林时夫的眼前,鸭子断掉的脖子在空中无力地摇摆。
林时夫摇头,查,这件事得查出来谁干的。
村长宋兴德拧着眉赞同,但是石坡村有七百多户,根本确定不了范围。他想了想说道,兴平,你有没有什么怀疑对象。
宋景文趁着这段时间换好了衣服出来,他恍然地拍了下宋兴平的肩头,悄声说道,会不会是宋阳?
宋阳,还真的有可能是他,他自那日被宋景文和谢风不留情面的打了一顿之后,就仿佛消失在了宋家的视野中。
村长立马带头往宋阳家走,宋阳有妻有儿,此时一家五口人正坐在室内吃饭。
林时夫是个暴躁的急性子,咣咣咣地砸着门。宋阳在门内恍若未闻,只顾着大口地往自己嘴里塞肉,媳妇赵贞瑟缩着桌子一角,小心地喝着稀粥。没有宋阳的吩咐,她不敢擅自开门。
赵贞挺着大肚子,身体随着砸门声一下一下的晃动着,像是下一刻就会坠落下去似的。
宋阳将最后一块鸡翅放进赵贞的碗中,打着饱嗝骂道,吃,光看着我干嘛,不吃给我。怎么,你也觉得我丢人?
三个孩子端着碗小心翼翼地凑到赵贞的身边,娘,爹让你吃肉。
赵贞踌躇着想将肉放进宋三妞的碗中,宋阳瞪着她,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脸上,就知道生娃,都快饿死了还生,你就是个会下蛋的母鸡,除了生孩子一点用都没有。
这时,门栓应声而裂,屋内的肉香味迎面扑来,宋景文收回腿,毫无诚意地道歉,不好意思,脚上没控制住,一不小心就踢断了门板。嗐,原来有人在啊。早上吃的肉啊,还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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