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他有点妖[穿书]——菊长大人(28)
你进来罢,我喊得也累。
阿成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马车,抖落一身雪絮,笑咧咧的:方才二公子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此番回来,自然是想看看凉儿如今长进没有。
阿成似有所感,叹道:是呀,不知不觉小少爷已经十九岁了。
二公子不置可否,阿成看对方心事重重,也不敢说话了,这次回来,二公子和往常就似变了个人般,这种诡异的感觉说不上来
二公子,你明明心中记挂着小少爷,为何这两年都不愿回来看一眼?阿成说这句话时,风雪遮住了他的脸,声音也连带着冷冰冰的。
看多了,以后更不舍,很难办。
阿成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只隐隐感觉到不是他该问的,便若有所思的闭上嘴。
车窗外的时川白雪铺天盖地,车内温暖如春暖香融融,二公子的一颗心却如被冻在冰窖里,连眉目间都似凝了千尺寒冰。
进了肃城地界,天色向晚,阿成勒紧缰绳,笑道:二公子,你猜谁来接我们了。
二公子想都不用想:凉儿罢,让他进来,外边天寒地冻的别着凉了。
马车还未停稳,季凉便一咕噜跳上马车来,四目相对的一刻,清冷的眉目笑得冰消雪融:小舅舅,你回来啦。
二公子呼吸一滞,心中的一根弦断了,语气却是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平静:你又高了不少。
因为小舅舅已经离开两年了。季凉这句话,毫不掩饰撒娇责备之情。
二公子笑: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说这些任性的话
这么大又怎样,念着小舅舅有何不可?
早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念着我做什么?嘴上如此说着,二公子心中却是柔软又欢喜的。
季凉将小舅舅的手捂在怀里,淡淡摇头:先前有人给算过,我命大,克桃花,不适合与姑娘结成道侣。
二公子差点嗤的笑了出来:克桃花?别说笑了,你命里的姑娘多了去了。
狭长的眸子眨了眨,认认真真的望了过来:小舅舅怎知?
二公子怔了怔,旋即莞尔道:我看人向来很准的,你等着罢。
季凉的面上暗了暗,喃喃道:我等了两年,可不是等小舅舅说这些话的。
二公子好笑:啧,那你想要我说什么?
第40章 告白
先留着,等初一领了压岁钱,我再告诉小舅舅。季凉居然还学起人家卖关子了。
二公子哭笑不得:好,给你封个大的。
两人一见面,阿成便插不上话了,这两年的时光就似不存在般,丝毫没有拉远舅甥俩的关系,一别经年再见,彼此只觉得更亲近,有说不完的话喝不完的酒。
可二公子言笑晏晏的背后,似藏着浓得化不开的烦愁,即使他极力收敛,眉宇间的阴霾却掩盖不住,季凉觉察到了却不点破,只道是小舅舅不喜欢时川这个地方,回来过年也是应付了事罢了。
一行人回到季府,二公子例行公事的去见了家主,直觉得两年不见,这姐夫的目光越发狂妄且阴鸷莫测,似利刃般落在他身上,要将他身上瞧出几个窟窿。
这肆无忌惮的目光里,似还有些不可告人的意思,二公子却不想往深了想,免得恶心自己。
他待了片刻便受不住,以路途劳累为由欲告辞,家主却摘下银丝手套,为他沏了杯上好的银冬茶,二公子睹见,对方手背上爬满乌青的鬼线,一路蔓延到收紧的袖口里。
二公子眉头微蹙,并未接过茶,姐夫嘴角抽了抽,桌上的茶杯砰的一声裂了,滚烫的茶水汩汩淌了下来,溅到他自己手上,他却混不在意一笑:珂儿,有件事想拜托你,也只有你能做得到了。
顿了顿又笑得别有深意:想必,你姐姐若还在世,也会同意我这么做。
二公子嘴唇抿成一条线,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该来的情节点终究是要来了。
这一世的他,也是个穿书者,同样是背负着推动剧情发展的炮灰npc角色,只不过这一世的任务是按原剧本推进,将身为主角的季凉往火坑里推,不破不立。
随着季凉锋芒毕露,季宗主忌惮防备他,已经是季家上下心照不宣的事。
奈何族中众人百般暗示季凉让其收敛,或是像他小舅舅般与世无争远走高飞,季凉视若无睹无动于衷,依旧我行我素。彼时季凉的修为已与家主平起平坐,且有季桐生前的嘱托,家主当面撕破脸肯定行不通,说不定还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划算,只能智取。
即使早已知晓情节,台词也和书中描写没任何区别,一席密谈下来二公子几次忍住想掀桌拂袖走人的冲动,半个时辰后终于从静室出来,袖兜里多了一枚魂玉和一包药粉。
那枚魂玉,是季家的传家之物,持有者可令季家任何人干任何事,无论所行之事是否伤天害理违背祖训。魂玉原先在他姐姐手中,后来姐姐给了姐夫,姐夫,便是以此委托二公子的。
抬眼间瞧见季凉悬着剑等在不远处,他微微敛着眉,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骨节泛白,面上一派焦急不安的烦躁,看到小舅舅出来终于松了口气,两步并做一步抢上前来:小舅舅,没事罢?
二公子勉强勾了勾唇角,迎上他的视线:我能有什么事儿?
季凉定定的看着二公子的脸,笃定道:若他胆敢碰你,我便真会取他性命。
说来也好笑,自己扮演的二公子,竟然从一个千夫所指的反派变成与主角站在同一条战线的正面角色了,晏凉有些自嘲的想,却骗不过内心的欢喜。
怎的,你打算为我弑父?二公子换了半是玩笑的语调,抬眼问道。
季凉的眼神却认真得让人颤栗:为了小舅舅,弑父也算不得什么,何况我与他也无血缘关系。
二公子的面色凝住了,摇了摇头沉声道:凉儿,你这般说,姐姐会难过的。
娘亲已经过世许久,小舅舅何必说这些话。
二公子怔了怔,叹气极轻道:即使如此,我也 那句不值得你这般做,终究没说出口。
什么?狭长的眸子闪了闪,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二公子又变回平日云淡风轻的温和:等开了春,我带你到江南去逛逛吧,这回你可别推脱了。
季凉阴沉的脸终于冰消雪融,露出两颗小虎牙:好,一言为定。
二公子将自己的心绪敛得干干净净:明晚除夕,可愿同我喝酒守岁是从江南捎来的醉红裳。
奉陪到底,定把小舅舅灌醉。
呵,我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好呀,我等着瞧。
两人一言一语,原先沉郁的氛围瞬间就变了,季凉同他一道儿出来,一道儿走在回廊里,一道儿穿过枯枝败落的花园,二公
子实在忍不住了,笑:你跟着我做什么,夜深了赶紧回屋睡觉罢。
夜色深浓,小舅舅又两年没回来了,我怕你迷路,还是跟着的好。
二公子知他在撒娇,勾了勾唇:你再这般胡闹,明日可不让你喝酒了。
季凉立刻撇了撇嘴:好,我这就回屋睡觉。
如此说着,季凉却仍是站着不动,二公子奇怪的看着他: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事?
彼时雪停了,时川的月色总是苍白到凄凉,冷冷的落在季凉侧脸上,那双盯着二公子的狭长眸子深沉得让人看不透,幽微的火焰一闪而逝,掀起淡淡涟漪,平静无波之下似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玄虚。
小舅舅我
嗯?
二公子笑,他何曾见过季凉如此犹豫不决扭扭捏捏的模样,一双睡凤眸好看的眯起:跟我你还有什么开不了口的。
我今夜想同小舅舅睡。
没料到他犹豫不决的话竟是这个,二公子怔了怔,旋即噗的一笑: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呐?
季凉当即别开脸,没有接话。
罢了罢了,那你收拾收拾就过来罢。二公子也是怕了这小外甥了,小时候冷冷清清极难相处,怎越大越黏人了?
闻言,季凉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一溜烟忙回屋抱来被褥枕头,像小时候那般规规矩矩的躺在小舅舅身侧。
明明是腊月清寒彻骨的夜,屋里暖炉的火奄奄一息没什么热度,两人却都觉得暖融融的。
可越是如此,二公子越是发愁,也在这腻人的愁绪中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他侧身面对窗户,一旁的小外甥将手臂搭在他的腰上,下巴枕着他肩窝,整一个从背后将他环抱住的姿势,二公子被勒得发热,用手肘撞了撞对方,季凉却睡得死沉毫无动静。
凉儿。
嗯声音含糊不清就似梦呓。
凉儿,起来了。
再睡一会儿。
二公子无可奈何:你平日里都这般赖床的?
他执拗的转过身,季凉也不舍得放手,两人便以一种面对面的姿势对峙着,彼此呼吸缠绕在一起,腊月的清晨弥漫着灼人的暧昧。
狭长的眸子终于舍得裂开一条缝:不,平日里我都睡不好,也是小舅舅在,我才睡得安稳。
季凉深知,如此一说二公子就心软了,任他撒娇任他抱。
果然,二公子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一副怕了你了但又心疼的模样:那今日再睡会儿罢,家主若怪罪,我担着。
其实他心里清楚,已到了这个情节点,还有什么担不担罪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此想着二公子恍惚走了神,季凉一直看着他,身子微微前倾,嘴唇佯做不经意的擦过对方额角。
小舅舅,别动,你生了一根白发,我替你拔掉。
现在这种姿势,就像季凉在吻他的额头,二公子的脸登时红成一片,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一厢情愿的害臊实在太难看了,却又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一时间心如擂鼓面似火烧。
季凉索性也不避讳,将唇贴在对方额上,再不移开。
拔了没有?二公子的声音有些沙哑,挠得季凉心痒痒的。
沉默了许久,才极轻道:是我看错了。
所以二公子已经口干舌燥的,喉头似要烧起来。
不要动,就这样待一会儿, 季凉抬手揽过二公子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小舅舅,我喜欢你。
那一瞬间,空气凝固了,有什么东西在二公子心中迅速生根发芽,春风一吹,满枝丫熙熙攘攘的花,可不消片刻,这树花就迅速败落飘零,凄凉触目的一地碎红。
他一言不发,水光涟涟的眸子闪过春秋冬夏,认真又温柔的盯着季凉,最后归于一片沉静。
等了许久,季凉终究是慌了:小舅舅,我喜欢你。
他抬手捧着二公子的脸,彼此视线相交,各种情绪纷至沓来,最后都消融在摧枯拉朽的火焰里。
喉结艰难的动了动,二公子开口了:凉儿,这话我可以当没听到过。
季凉却不打算轻易放过,笃定道:既然已经说出口,就不能当没听到过。
凉儿你
小舅舅,抱歉,我必须逼着你。
二公子拧了拧眉头:逼着我做什么?
狭长的眸子笃定又温柔:逼着你喜欢我。
二公子被他看得动弹不得,就似一只被猛兽盯上的猎物,只会愣愣的眨眼睛,半晌,渐渐理解对方话中的意思,没来由的噗嗤一笑。
哪有人逼着人喜欢自己的,太狂妄了。
可下一秒他就再笑不出来了,季凉捧着他的脸,对着他微微张开的唇,极温柔的覆了上来。
季凉细致又贪婪的,舔*弄轻咬他唇上每一寸皮肤,呼吸压抑而灼热,柔软缠绵的侵略似要将他整个人焊熔
第41章 私奔
这个吻十分漫长,漫长得二公子错觉这一生都无法结束,不结束也好,两人就这般不顾一切,纠缠在一起扑黄泉也没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二公子是这么想的,明明白白,踏踏实实,却又转瞬即逝。
从温吞似水的慢条斯理,到肆意疯狂的唇舌入侵,酥麻感从纠缠的唇齿间蔓延到整个脸部,再渐渐扩散至四肢百骸,二公子整个人都僵住了。
季凉叼住他的舌头,手规规矩矩的搭在他腰上,分明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微微张开眼,与对方散乱的视线相触,心中紧绷的弦瞬间崩了。
滚烫的手顺势下移,隔着薄薄的布料包裹住二公子,季凉现在长大了,骨架子完全撑开了,一双手修长有力,轻轻巧巧便能将二公子揽在手里。
可下一瞬,二公子便清醒过来,猛地拉开两人距离,胸口剧烈起伏着,眼角眉梢的红尚未褪去,视线相缠心跳相叠,却是许久说不出一个字。
季凉也不动作,就这般静静的、肆无忌惮的看着被自己欺负狠了的小舅舅,看他湿濡发红的唇,水光潋潋的眸子,凌乱起伏的胸膛
半晌,二公子面上的红稍稍褪去,才沙哑的说出一句话:凉儿,再胡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季凉笑了:小舅舅,你是有感觉的。
听到这句话,二公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这算什么,我当然
他一句话尚未说完,季凉便像小孩子般猛地按住他,整个人翻身压在他身上,手肘撑住床榻却舍不得当真用力压,又是一番天昏地暗的吻。
二公子被他伺弄得险些喘不过气来,嘴唇发麻舌头发酸,一缕银丝顺着唇角淌了下来,季凉看小舅舅已到极限了,方才恋恋不舍的抽出舌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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