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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C他有点妖[穿书]——菊长大人(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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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桐是二公子最后的血亲,从此他对时川真是了无牵挂了,姐姐给他托梦,说自己的结局,是求仁得仁,她是为夫君而死的。
    她还嘱咐说,宗主性子急躁暴戾,季凉的沉稳内敛刚好与其互补,他能替代自己的位置。
    唱戏的人会入戏,二公子闲来无事也会琢磨,姐姐托梦,除了挂念安抚自己外,是不是也有一层让他不要争抢的意思?人死灯灭,揣测这些也没多大的意义了。
    家主与他谈了一夜,季家上下人心惶惶,发完丧,二公子破天荒的没走,在时川一住就住了小半年。
    这半年他深居简出,只日日与季凉混在一起,几乎已经到了同吃同住同修行的地步,只有阿成知道他留下的原因,是季凉手腕上深深浅浅的鬼印与背上密密麻麻的鬼藤鞭痕。
    凉儿,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季凉抿了抿唇,敛眸淡声道:小舅舅心疼我?
    二公子知他打马虎眼,叹了口气也轻笑:你是我捡回来的,除了我谁还心疼你。
    季凉跟着淡笑:那就足够了。
    沉默一瞬,二公子终于开口,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凉儿,你可愿跟着我?
    这句话说得极轻极轻,于彼此而言却是压在心口的巨石,二公子给出的这个选择,是违背了姐姐的遗愿,也是违了他的使命与既有的规则。
    又是漫长的沉默,季凉笃定道:好但
    但现在不是时候。
    二公子心中清明,他的凉儿是要遵从养母遗愿,辅佐宗主。似早有所料,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却也松了口气,宿命已为彼此做了选择。
    那我等你处理完这些破事儿,就带你四处去走走,岭南的荔枝江南的枇杷,多是你没吃过的。
    小舅舅,其实你无须担心我。
    担心你?我可没这个闲心。
    小舅舅这次什么时候走?
    怎的,嫌我待在家里烦你?
    那一直烦下去好了。
    二公子笑,突然想到什么,笑问道:凉儿,你可见过决蓝花?
    狭长的眸子眨了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没见过活的。
    二公子面上的笑加深了:正好,前几日赶回来时,我看到有一处的决蓝花开得正好。
    他口中那处地方,正是当年血战的越良谷,决蓝花生而不祥,只在怨念浸染之处生根发芽,积怨越深,花开得越美,像越良谷这种曾怨念深厚但又被净化过,只存着逝者残念之地,开出的花丰饶妖冶。
    时隔多年再度置身越良谷,季凉面上平静无波。
    没人猜得透二公子的心思,他唯一的血亲离开了,面上却没深刻的悲哀,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温雅,于事事款款待之又不沉溺其中,仿佛只是一介过客。
    他捎了从南境带来的明日愁,盘腿坐在决蓝花堆里,揭开酒坛封泥就大口大口喝了起来,一旁的季凉伸手过去取酒坛子,被他小舅舅拍掉了手。
    你还小,喝什么酒。
    小舅舅,我今年十七了。
    嗯?当真?
    千真万确。
    那允许你喝一些,可别醉了,到时候我可懒得伺候你。
    季凉游刃有余一笑,应承道:我有数的。
    于是舅甥两就着一坛酒,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季凉说到做到,喝了半坛子仍面不改色,而二公子原本瓷白的脸如今已有了层薄粉色,连眼尾都染上了淡淡的胭脂红,睡凤眸水光潋潋,似下一刻就能凝雾成水滴出眼泪来。
    凉儿,如今我只剩下你与阿成了,他说话有点含糊不清了,迷离的望着季凉,神情似哭似笑的落寞:其实我不该沉溺我不是故事里的人
    狭长的眸子静静的回望,不声不响,漆黑中掠过一丝涟漪,稍纵即逝的阴鸷。
    小舅舅,当年你为何要救我?
    顺手罢了。
    万一我是晏家人呢?
    难道你不是么?
    季凉的嘴唇颤了颤,握住酒坛的手指节泛白。
    我说笑的,你别往心里去,醉鬼的话真真假假,谁说得清:凉儿,我信你。
    但你,千万别信我
    言罢,二公子便彻底醉倒了,季凉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将他的头稳稳当当放在自己膝上,温暖的指尖掠过柔软滑腻的发丝,抚过微微发烫的脸颊,细致又小心翼翼的勾勒着精致深刻的五官。
    小舅舅,我信你。
    北地春日的风干燥又肆意,吹过越良谷一望无际的决蓝花海,细碎的花瓣被风卷起漫天漫地的蓝,风止,花瓣纷纷扬扬坠落,落在了二公子微微发红的左脸上,映得那张脸越发清冶出尘。
    这一幕,被季凉记了好几世。
    酒醒后已是翌日午时,二公子躺在自己屋中榻上,起来洗漱时才发现,自己左脸被凉儿顽皮的点了朵决蓝花。
    栩栩如生,清幽又妖冶,在日光与尘埃中泛着冷冽的光。
    他心口莫名一阵绞痛,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额上浸着密密麻麻的冷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看不清摸不到
    不知何时,他脖子上多了一道红绳,绳上系了一枚琥珀坠子,泛着幽微的蓝光。
    天地开始剧烈颤动,梦川幻化的过往,碎了。
    第24章 归来
    眼前的一切迅速剥落褪色,晏凉动弹不得站在原地,原本的姹紫嫣红转瞬便化作残垣断壁,他只身一人,利于空落落荒茫茫的梦川。
    梦川与忘川,只一桥之隔,桥上开满了决蓝花,妖冶冷冽随无生海的暗流摇曳。
    漫长的记忆回溯让晏凉一时不知今夕何夕,分不清自己是晏凉还是那位二公子。
    似乎谁都是他,谁又都不是他。
    他鬼使神差的朝桥上走去,似丢了三魂七魄,眼看就要抵达忘川,蓦地一个身影挡在他眼前。
    别往前走了,现在还没到时候。是摆渡人。
    晏凉身上一激灵,如梦初醒:我
    你被封魂匕隔断脖子,之所以魂魄未散,全因你手中握着那枚琥珀坠子。
    睡凤眸眨了眨,雾色渐散,他缓缓张开紧握的手,才后知后觉发现掌心躺着那枚琥珀坠子,原本剔透的琥珀沾满血污,断裂的红绳已被血凝成黑色。
    记忆渐渐弥合,属于晏凉自己的记忆,这一刻,他才算真正清醒。
    若非这坠子,我在现实里也会魂飞魄散?
    摆渡人意味深长一笑:哪里有什么现实和书中,都一样的。
    那方才那些记忆?
    摆渡人敛了笑,没去解答他的疑问,反而面色暗了暗道:你的男主,如今已经黑了。
    晏凉深深的拧眉:跌落无生海的明明是我,他怎么难道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摆渡人又笑而不答,卖了个关子:这些因由,你自己去弄明白好了,我三言两语与你说不清,当务之急,是你要去拉一把季珂。
    晏凉自是个拎得清的人:可是他得罪了那个世家,又绑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摆渡人翩然一笑:不愧是作者,你家男主,如今扣了觅音岛岛主独子傅小公子,七日后要以他的魂魄燃续灵烛。
    续魂烛,只有命定之人的魂魄能点燃,传言燃烛能换取一人性命,即使那人已经入了地府去了黄泉,也能从阎王爷手中夺回来。
    而觅音岛小公子傅玄良,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命定之人,因此傅小公子打从一出生起就被保护得好好的,没人敢打他主意。
    季珂是想救什么人,竟然敢去招惹傅岛主,还把他家小公子绑了去?
    在晏凉的印象里,他家男主凉薄清冷,万不会对旁人有这么深的执念
    如此想着,他脑中浮现季珂信誓旦旦的说辞:我会与前辈证明,我并非凉薄之人。
    莫名打了个寒颤到底何人,能得男主如此倾心相待?不过这显然不是现在的重点,他只有七天的时间,去把傅小公子从季珂那救出来。
    晏凉沉着道:季珂现如今身在何处,我即刻动身。
    摆渡人对晏凉的通透与雷厉风行十分赞赏,反而悠悠然道:寂城。
    啊?!晏凉几乎以为自己聋了。
    这三年,季珂已彻底破坏了人界与寂城的结界,所以如今百鬼横行恶灵丛生,魑魅魍魉为祸人间,情况十分不妙。
    这已经是书中后二十章的内容了啊!
    晏凉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擅自认为如今黑化的季珂已经早忘了他:好吧,我尽量。
    他一直以为自己替代季珂坠落无生海,对方绝不会黑化了,等他回归人界清理门户稳坐属于自己的家主之位,和温冉再暗生情愫过上不羡鸳鸯不羡仙的逍遥日子可怎么会这样?
    那就拜托了。
    晏凉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点点头,毕竟,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等等,你打算就这副样子出去?
    晏凉愣了愣,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只是一个虚弱的灵体,且身处无生海底,暗无天日,要出去简直痴人说梦。
    摆渡人看穿了他的心思:别怕,你原本的身体我还在修补,可能还要耗费些时日,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为你准备了一副新肉体,你暂且将就用用,虽不及你原本模样好看,灵力也差点,但好歹是个新死的,干干净净明明白白,稍微忍耐下没问题罢?
    晏凉摸了摸鼻子,无奈又迟疑的点了点头。
    摆渡人给他准备的新肉体,是个新死的散修,确实干净体面,眉眼间也与他有七八分相似。
    放心,你的身体,再给我七七四十九天,就能修补好。摆渡人拍着胸脯保证。
    晏凉花了半个时辰,才渐渐能活动四肢,可当他想答话时,却发现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声音。
    嗯?你怎么不说话了?
    呀,不会是个哑巴吧,这个散修
    晏凉一脸生无可恋的,点了点头。
    这书里的哑巴似乎特别多。
    摆渡人给了他一大叠符纸和一堆乱七八糟的灵器,说必要时保命用,末了又塞给他一枚沉甸甸的钱袋,晏凉掂了掂,足够了。
    眼前腾起迷雾,转瞬即逝的混沌后视线渐渐清明,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已身处热闹的集市,以这位哑巴散修之姿。
    无生海消失不见,摆渡人也无影无踪,没留下任何线索,也没给出有用的提示,晏凉叹了口气,气定神闲的踱到了一间热闹的茶馆里。
    他不能说话,但腰间的钱袋沉甸甸的,自然能换来小二的和颜悦色,也能轻而易举打听到自己想要的。
    晏凉如今身处的,是距离寂城只有不到百里地的安西镇,之所以如今平安繁华,全仰仗一个诡异的祭祀仪式。
    寂城里那位那位大人,据说叛出无厌山后搅得修仙界鸡犬不宁,后来打破了寂城与人界的结界,也就两年前这样,我记得那会儿连续一个月没有白昼,天上地下不得安宁,一抬头,都是御剑从四面八方赶来剿灭那位大人的道长,他们神仙打架的事儿,我们也不清楚,总之最后不了了之了,那位大人好像自此在寂城自立门户。
    不过神仙们闹得乱哄哄的,其实也不管我们百姓什么事儿,寂城那位大人其实不难应对,既不吃小孩也不抢姑娘,只有个奇怪的癖好
    看小二眉飞色舞的神情突然闪了闪,晏凉的心也跟着提了提。
    镇的西郊有条安西河,河畔有座新娘庙,不知你来的时候瞧见没?
    新娘庙?什么玩意儿闻所未闻。
    没听过罢?这也是去年新修的,我们安西镇每逢有姑娘出阁,都得去新娘庙拜上一拜,然后点了红烛在庙里坐上一晚,孤身一人,不准任何人接近,新郎家需得第二日清早去庙里把新娘子接回去,无一例外。
    晏凉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写到:为何?
    小二压低声音道:还能为什么,这些新娘子,自然都是给寂城里那位大人送的祭品。
    惊讶之色在晏凉面上一闪而逝,随后他渐渐沉下脸,小二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笑道:不过据那些新嫁娘所言,她们一进去就迷迷糊糊,等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接亲的锣鼓喧天,就似什么都没发生
    继而猥琐一笑,眉飞色舞道:那啥,据说,身子也没被动过,完完整整的。
    晏凉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笔下的男主,凉薄也好手段歹毒也罢,可绝非夺人新娘初夜的猥琐之徒。
    可他扣押这些新娘一夜要做什么呢
    晏凉觉得自己瞎捉摸也没用,沉吟片刻,心中已有了主意。
    他在桌上写到:安西镇近来可有姑娘出阁?
    小二笑道:巧了,明儿就有,对方还是住我对门的姐姐呢。
    当日,晏凉到镇上的成衣铺子制了一套宽大的新嫁衣,这壳子和他本尊一样都是高挑身材,本来想买现成的,可那些娇小的尺寸没一件合身,晏凉只得加了许多银子让店家连夜赶制。
    去客栈潦草睡了一觉,翌日清晨便来店里取,海棠红的嫁衣款式简单,既不过分喜气也不尘俗,可晏凉一想到要穿上它画上红妆,就怎么也欢喜不起来。
    还是那句话,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嘴里不住念叨着,权当自我安慰。
    摆渡人给他的那一堆救命符里,好巧不巧有张隐灵符,晏凉买了胭脂水粉,躲在客栈里描眉点唇。
    好在他本身手巧,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加之本身纹身的功底,上起妆来并不费劲,且这幅壳子虽不及他原本好看,但好歹也是眉清目秀的胚子,皮肤白皙细腻,连著粉的步骤都可以省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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