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他有点妖[穿书]——菊长大人(9)
而且江为的反应
晏凉揉了揉太阳穴,现在他有点凌乱。
第13章 掉马
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及膝的积雪让人寸步难行。
温冉将素白的云肩扯下,默念咒决吹了口气,原本平整的云肩即刻蜷缩成球,化作一只圆滚滚的雪兔,吭哧吭哧在雪地里开路。
晏凉江为都运了灵力健步如飞,跟得温冉气喘吁吁,她也知道是非轻重未敢抱怨,倒是晏凉起了怜香惜玉之心,频频回望。
怎么,凉哥哥是心疼我么?那背我怎样?
温姑娘,在下可代晏前辈背你。
那算了,温冉恹恹的撇嘴,一弹指,雪地里又多了只雪獒,她一跃身伶伶俐俐的骑了上去,轻轻巧巧便赶超在二人前面:跟紧了,那地儿不近。
雪絮随风扑在面上,透骨的冷,江为晏凉各怀心事默默不语。
打破尴尬冰冷沉默的,是晏凉的一个喷嚏,他畏寒,即使有灵力护体也没有改善。
带着体温的外袍落在肩上,温暖的触感让他想起那个支离破碎的梦,熟悉感稍纵即逝。
晏凉没拒绝,也没说话,是江为开的口:晏前辈,这块血玉,是我一位很重要的朋友随身佩戴之物。
嗯
等事毕,我会把所有坦白。
好。晏凉答得云淡风轻,无悲无喜无恐无惊,其实他心中慌乱,这江为对江昭如此上心,难不成
不会的,不可能,现在的季珂正在无厌山修行,正是如鱼得水之时,怎么会和他在寂城瞎混呢?
可话说回来,按照剧情走向,江昭此刻也不应该出现在鬼川啊
与其胡乱猜测自乱阵脚,不如坐以待毙,是的,晏凉就是这么死到临头都懒得皱眉的品种。
温冉捡到血玉之处,便是鬼川禁水畔的石林,不属于浮刹宫的地盘,温大小姐也不敢轻举妄动。
温姑娘,此事我和江公子解决,劳你在此等候。如今寒冬腊月,晏凉也不愿让人家姑娘同他们涉水冒险寻人。
温冉会意,也不任性逞强:好啊,凉哥哥快去快回,这儿风雪这么大,免得我在此受冻还担心。
一定。晏凉笑笑承诺,便与江为循着石径潜入石林深处,盏茶功夫,便到了传说中的禁水河。
大雪封山,河面结了厚厚的一层冰,禁水下生活着各种水怪,危机四伏。
江为分明感受到了江昭的灵息,正对着冰封的水面一筹莫展,晏凉则胸有成竹的掏出魂针捋开袖子,娴熟的在自己的手背上纹了一只鲛人。
画成,栩栩如生的图案在纷纷扬扬的雪絮中倏忽消失,咯吱咯吱的冰裂声由远及近,片刻,一只红色的鲛人破水而出。
这是江为第二次看到晏凉以灵刺画,幻画成物,虽消耗极大,危急关头却十分管用。
赶紧的,这火鲛维持不了多久。就他那点三脚猫咒术,应急可以,难登大雅之堂。
两人纵身骑在火鲛上,破冰而行,及至河中心火鲛蓦地向下潜,晏凉思及江为不会水,下意识的拽住他的手轻声道:别怕,不会像上次那样。
指尖冰冷,江为却像被烫着般颤了颤,老老实实点头答了声嗯。
其实他一点儿都不担心,一来如今他时常泡血泉,修为已恢复近五层,再不像上次那般窝囊废还让前辈受伤;二来他一门心思担心江昭安危,又焦虑如何与将江昭的事儿同前辈解释,哪有闲的心思去害怕。
潜入水下,两人身上却滴水不沾,不到半盏茶功夫,周遭的水消失不见,以珊瑚为墙白骨为砖的地宫出现在眼前。
虽说禁水地宫错综复杂岔路极多,晏凉却不动声色:挑最右的道走即可。
前辈为何如此清楚。江为看他一脸笃定,不似第一次来的模样,有些诧异。
晏凉淡淡道:杂书读得多一些罢了。
他当然清楚,这些规则都是他设定的,禁水地宫原本的作用,是后期温冉被不知好歹的禁水祭司捉来献祭,季珂英雄救美的同时还收获了一个祭司小老婆。
季珂神色有些疑惑,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什么,按着前辈的套路走,果然一路顺畅。
地宫的珊瑚墙里栖息着许多水魈,上次晏凉吃了他们的亏,这回可再不会上当,正手捏魂针欲杀之,江为已将灵力化为刀刃,飞掷而出把伺机而动的水魈削成肉泥,手法娴熟狠厉。
这次前辈无需动手,晚辈来即可。江为记仇,上次正是这些杂碎伤了前辈,他要十倍奉还。
晏凉扫了眼血肉模糊的水魈残尸,暗暗心惊。
周遭安静得令人心虚,一路上除了构不成威胁的水魈,并无什么阴灵鬼怪出没,反倒是横陈了许多虾兵蟹将尸体。
整个禁水地宫,似已被人血洗过般
就在两人越来越疑惑时,听到几声尖锐的呼救,晏凉面色晦暗,江为则明显松了口气。
前辈,看来我要救之人已经没事了。
循声望去,晏凉看到前面的珊瑚柱上结结实实的捆了六七个女祭司,一阵凛冽剑意拂来,森森寒气弥漫,江为怕伤及前辈忙筑起屏障抵挡,铺天盖地奔流而来的剑光中夹着无数虾兵蟹将的尸块。
这剑意咄咄逼人,肆意张狂,可见对方行事为人也是不留余地的。
那些被捆着的女祭司都翻了白眼口吐白沫,形容十分凄惨
好厉害晏凉由衷发出感叹,他在设定时为了给季珂行方便,确实刻意将江昭的武力值调高了些,可亲眼见到还是被惊得瞠目结舌。
前辈,其实江为话音未落,眸色微沉,几乎与此同时纵身跃起,不偏不倚把从天而降的剑稳稳当当接住,剑光涤荡当空劈去,将欲偷袭的水鸣蛇从中一削为二,被剖开的蛇身在地上抖了抖,脑浆鲜血洒落一地。
其实这些偷袭的小把戏晏凉自己也能解决,他只是被江为手中的剑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剑刃不似寻常剑器光洁无痕,而是层层叠叠布满冰裂纹,清冷彻骨滴血不沾。
沉水剑,由上古沉水石锻造而成,虽为石质却削铁如泥,如此风骚别致的设定,自然是属于主角的佩剑。
所以,所以,江为他
晏凉觉得自己的脑回路烧断了,不能往下想。
正当他恍惚之时,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女朝江为飞奔而来,环抱住江为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处,缠缠绵绵难舍难分。
江为犹犹豫豫的抬起手,终究温和的抚着少女背脊,柔声道:阿昭,师兄没事的。
季珂的小师妹江昭,红衣似血,素带挽髻,因母亲有异族血统,眸子呈琥珀色,季珂唤其阿昭
你独自来的?
江昭仍埋着脸点点头,不言语。
你怎知我在此?
沉吟了片刻,江昭似抱够了,依依不舍的抬起一双微红的眼,双手不住比划,江为,不,应该说是季珂目不转睛的盯着,眸色晦暗,末了淡淡道了句明白了,神色阴晴不定。
晏凉站在一旁,将眼下状况一点点消化,事已至此,只得硬着头皮想对策,打从心底说,他可是一点不想和季珂有太多接触。
毕竟,在季珂身边之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这人凉薄阴鸷的性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阿昭,晏前辈是我的救命恩人,当日前辈将我从荒冢尸堆里救出,我才免于一死,这半年也多亏前辈照顾,我的修为才得以恢复。
江昭恭恭敬敬朝晏凉行了礼,用手语比划了一通,晏凉面色微变,他设定的江昭,没失语的毛病啊,怎么突然不能说话了?
季珂看前辈面色有异,解释道:晏前辈,这是我小师妹江昭,因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至今无法开口说话。
说话时,江昭暗暗的朝季珂递了个眼风,晏凉瞧见了,把此举视为打情骂俏。
晏凉也十分得体的还了礼,对江昭温和道:我在寂城有一朋友,他旁门左道的医书看得多,说不定有根治的法子。
季珂面色有些为难,沉吟片刻开口:前辈,我
晏凉截了他吞吞吐吐的话,淡淡莞尔:这段时日招待不周,唐突之处,还请季公子见谅。
季珂的脸色更难看了,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微动似想询问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晏凉云淡风轻的笑笑:回去再慢慢说罢,温姑娘还等在石林外呢。
晏凉面上清淡潇洒,心里却是荒凉无奈的
这回可真是乱套了,男主女主女二都凑齐了,真热闹,呵,呵呵,呵呵呵。
第14章 坦白
等四人回到寂城时,度昱已经将饺子蒸好了,正捣鼓着蒜蓉配调料。
门一开,透骨的清寒渗入屋中,度昱探出头潦草看了眼江昭,失望道:原来是个小姑娘。
江昭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示礼。
事实上,用小姑娘来形容江昭并不贴切,她身段极高挑,甚至比季珂都要高出一些,晏凉反省,因为自己疏忽没写明女二身高,导致男主颜面尽失
阿昭,这位是度公子,这段时日也对我照顾有加,说着转向度昱:这是我师妹,江昭。
度昱桃花眼弯弯的看着江昭:江公子,这小师妹不会是你相好罢?
季珂嘴角抽了抽,却是温冉开口道:度公子,以后我们要改口叫季公子了呢。
咦,出门一趟连身份都换了?度昱微微挑眉,他早料到江为这身份是假的,就等着他掉马的那一日,让凉哥哥失望心寒。
季珂脸色一言难尽,谁知晏凉依旧无波无澜,只淡淡一笑问道:饺子熟了么?
度昱会意,没再纠结这个话题:都要蒸烂了,快来吃罢。
冬至小年饭的席位很有讲究,晏凉主动将自己原先的位置让给江昭,于是季珂左边是江昭右边是温冉,在晏凉看来很有些左拥右抱的意思。
他自己则在度昱身侧安然闲坐,颇有些置身事外的超脱。
度昱暗自欢喜,他的凉哥哥终于肯坐在他身旁了,主动用热水给晏凉涮碗筷,连蘸料都替对方拌好:最近天燥易上火,我熬了荸荠蔗水,待会儿给凉哥哥盛一碗。
晏凉苦笑:度公子,你安心吃罢,我自己来就成。
桃花眼风情万千:凉哥哥还和我客气什么?
对面的江昭不知状况,看得一愣一愣的,暗暗与季珂比了手语询问,季珂面色一沉正欲解释,度昱便笑吟吟的开口了:江姑娘好眼力,我和凉哥哥就是一对儿,举案齐眉那种。
度昱不但精通医术,还通晓手语。
晏凉尚未开口,就听得季珂淡声道:度公子与你说笑的。
度昱微微仰头,也以手语比划回去:才不是说笑!
一旁的温冉心无旁骛的往嘴里塞饺子,无心理会饭桌上微妙的氛围,酒足饭饱,末了抹了抹嘴:话说,江姑娘住哪儿呢?
此言一出,四下寂静,宅子里只有三间厢房,而江昭一个姑娘家家,自然不能同他们大男人挤一张床吧。
江姑娘是女客,我就把我的房间让出来好了,我去凉哥哥屋里睡。
不可。狭长的眸子抬起,与晏凉视线相触。
度昱冷冷一笑:敢问季公子有何高见?
度公子已为我们提供食宿,再如此麻烦我与阿昭都过意不去,阿昭就住我的屋子罢。
也好,你们师兄妹住一屋子,也无甚不妥。
温冉撑着头,饶有兴味的看这场大戏,闲闲开口:即使是师兄妹,可男女有别,睡一屋也不好罢?
其实阿昭他
江昭扯了扯季珂的袖子,季珂只得将未说完的话语硬生生的往肚里吞。
晏凉摸了摸鼻子,平静的对江昭道:江姑娘来决定罢。
江昭半垂着眼沉吟片刻,又瞧了眼师兄,忖度半晌终于有了答案,抬起手比划:我住师兄屋里。
度昱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思转得飞快,几乎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情道:那也成,就委屈季公子同我住了。
他是死都不愿意让晏凉同季珂住的,羊入虎口。
季珂不置可否,转向晏凉微不可察的勾起唇角:前辈,若不介意的话,我们挤一挤?
四目相对,晏凉对着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淡淡答了声好。
既然是他设定的男主,他救回来的人,他招惹的事,就他来承担好了,没必要牵扯度昱。
不明所以的度昱在一旁简直要急哭了:你们都欺负我,我记仇,哪天把你们都赶出去算了!
温冉看得正来劲,嘻嘻一笑:度公子,你若把凉哥哥赶出去,我就把他偷回去藏在浮刹宫。如此说着,还不忘朝晏凉挤挤眼。
晏凉朝温冉莞尔:多谢温姑娘肯收留。
度昱气急了,自个儿到厨房把一锅荸荠蔗水喝光,火气也没消半分。
江昭看在眼里,微不可察的笑笑,对季珂比划道:这个度公子,倒是有趣。
落了夜,季珂抱着枕头被褥来了,晏凉正对着油灯翻书,彼此对视一眼,又匆匆移开,气氛莫名尴尬。
下午的时候度昱不知从哪弄来了张床,搬到晏凉屋中安置在北面,与原本的床榻隔着桌案茶几,他还搬来了张屏风,硬生生把一间屋子隔成了两间。
平心而论,度昱模样生得好,性子也可爱可亲,若非晏凉没有断袖之好,或许早就动心了。
晏凉漫不经心的翻书,抿了一口茶:季公子,先前我说的话,望你不要放心上。
他指的,自然是自己评价季珂性情凉薄无情,行事为人不择手段想想真够尴尬的。
季珂安置好被褥,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副要秉烛夜谈的姿态:晏前辈,抱歉,我刻意隐瞒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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