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仙门都逼我换道侣[穿书]——菊长大人(47
闻言,老龙眼中掠过一丝惊喜之色,而后眸子里的光彩又一分分褪去,他摇头:不可能的,几千年来我都突破不了这个禁制,甚至连阵眼都寻不到,我已经认命了
爹,事在人为,祝衍打断了他的沮丧,潜龙海北边有一座玄寂山,山中藏了许多秘卷隐术,说不定真能找到破除禁制的法子。
当真?面如死灰的老龙脸上又闪过些微希望。
祝衍笑:实在不行,我为爹把潜龙海的水吞干净,就不信找不到禁制的阵眼,到时候强行破坏也成。
老龙面上愁云尽散,哈哈一笑:你有这份心便可,要真吞了这海水,要撑坏的。
爹是没见识过我的食量,潜龙海这点水,不值一提。
两人聊了许久,老龙送了他们许多海底的灵珠宝贝,让他们住两天再离开,祝衍一口答应了。
祁决在旁看着,笑:当真父慈子孝,舟哥哥,这么多年我没发现你还有这一面。
祝衍撇撇嘴:我这可不是第一次当人儿子吗?
顿了顿又笑道:以前倒是当过爹的,所以知道不容易。
祁决挑眉:嗯?你还生过小凶兽么?
祝衍笑:没生过,但养过,又挑剔又狡猾很难养那种,还恃宠而骄。
祁决明白他话中所指:原来在舟哥哥心里,我一直是儿子啊?
祝衍点头:可不是吗,如今儿子变媳妇,媳妇变儿子,横竖肥水没流外人田,也没吃到别人家的白菜,不亏不赚。
祁决勾起唇角,柔柔的拽住祝衍的尾巴:好啊,那让儿子以后好好伺候你。
祝衍立刻软了下来,不做声了,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尾巴可真是致命弱点,特别是还生了这么多条。
离开这日,老龙将他们一路送到距离海沟几百里的扶离岛。
月光点点沉入海底,龙身渐渐浮出水面,祝衍和祁决见到了久违的天与地,还有在夜色里波光粼粼的海岸线。
这夜应是十五,月圆且亮,空气里满是萧索的寒意,岛上红枫如怒,凉风一吹,落叶簌簌而下,红叶逐流水又汇入大海。
海底没有日夜,这一晃过去了大半年,这夜正是人间的八月十五。
衍儿啊,你龙魄尚未运化完全,千万别急着复仇,等段日子再说。
爹放心,我明白的。祝衍这声爹,已经叫得十分顺口。
老龙点点头,半截身子浮出水面,怀里揣着粘补好的空蛋,又不讲话了。
祁决和祝衍已经从龙身下来,上了岸。
等我取回魂魄,会立刻寻找解除禁止的办法。
老龙叹气:几千年过去了,这个也没那么重要
老龙望着团圆夜明晃晃的月亮,他只是形单影只有点无聊而已。
爹回去吧,就算尚未找到解除禁止的法子,我也会经常带熹儿去看你。
当真?老龙的眸子终于亮了亮。
祝衍笑:自然,到时候让熹儿把饭菜做好,我们带回去,爹也能尝一尝熹儿的手艺。
老龙哈哈一笑,甩着龙尾呼出一口气,直把两人身上的衣物都烘干了:好,那我回海底等你们。
他掏出一枚引路珠递给祝衍,怕你们不记得回来的路,这个,可以引路。
祝衍收下,小心翼翼的收进储物戒中:爹等我们好消息。
嗯,走了走了,在水面太久不舒服。
老龙喃喃道,转身潜入水中,白色的龙鳞在月色中闪闪发光,比整片大海的波光还要夺目。
爹,保重。
吾儿也要保重。
老龙晃了晃尾巴,整条龙身潜入海底,激起的大浪搅碎月光。
祝衍看着翻滚不喜的大海和粼粼月色,直到潮汐声止,海面恢复风平浪静。
祁决也没催促他,只站在他身后,安静的拉着他的手,看他情绪渐渐平复了,才像往常一般似笑非笑的开口:舟哥哥重生这一趟,遇到的人全都坏透了,遇到的鬼和妖倒是挺好的。
祝衍笑而不答,转过身来更紧的握住祁决的手:走吧,我们如今这副样子,估计全天下也认不出你是祁决,我是祝衍了。
毕竟一个女装,一个成了人。
就在他们准备御剑离开时,身后的浪再度打上岸,在阵阵的浪潮声里,祝衍听到一声极熟悉的:衍儿!
他俩同时回过头,只见岸边立着一位气度不凡、相貌堂堂的男子,他一袭雍容端庄的银色衣袍,脸如刀刻轮廓分明,额头两只龙角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这人虽然银须银发,却不见老态,反而多了几分威风堂堂。
衍儿啊,记得回家。
祝衍朝他明朗一笑:好。
得到这个答案,用意念化作人形的老龙身影也笑了笑,片刻消失在了海岸上。
第60章 回归
上岸后,祁决仍旧穿着龙爹那套压箱底的女装,祝衍给他买了帷帽,垂下的沙幔刚好能遮住他的脸。
而祝衍服下龙爹留给他的隐形丹,隐掉了六条尾巴和额头的小龙角。
因祝衍体内的龙魄尚处于运化时期,魂核十分不稳定,两人也不御剑,雇了马车和船,像寻常行商夫妻般一路往玄寂山方向去。
关于大半年前潜龙岛一战,一路上两人听到了不少说法,民间最流行的一种便是当年荆宗主壳子底下虽不是原主,但也不是凶兽祝衍,不过是个冤死的替死鬼而已。
不是凶兽祝衍?可当日在潜龙岛,几百双眼睛都看着那位荆宗主化形,这还能有错吗?
两人找了处说书的茶馆,听到台上演的这个故事,都来了兴致。
茶博士替他们将茶斟满,诧异道:真假荆宗主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二位没听说吗?
祝衍温雅一笑:我同夫人今年一直在关外做买卖,中原的事不大清楚。
哎,那日潜龙岛的化形风波,都是现在的荆宗主设计的圈套。
闻言,祝衍看了眼祁决,两人的视线隔着纱幔撞在一起,就算看不见脸,祝衍也知小崽子此时肯定在笑。
圈套?怎么说?
现在的荆宗主是真的荆舟没错,但是原本那位不过是个夺舍的寻常人,不是什么祝衍,荆宗主搞这么一大出,不过是为了设下陷阱弄死鬼主,然后顺手将占用他身体的贼人除掉。
哦?这么说当年葬身潜龙渊的,是鬼主祁决和夺舍了荆宗主肉|身的人?
没错,就是这样。茶博士看对方理解了,爽朗的将抹布往肩上一搭。
祝衍不动声色:荆宗主一石二鸟之举,令人佩服。
茶博士撇了撇嘴,摇头:他是杀了鬼主祁决没错,也赶走了夺舍他身体之人,但他隐瞒祝衍仍在人间的真相,直接干扰了各仙门的判断,导致后来凶兽作乱,死伤无数,都和他的谎言脱不了干系据说现在人界乱作一团,都在研究应对凶兽的法子。
祝衍佯做出一副诧异又紧张的姿态:确定是祝衍吗?会不会另有隐情?
祁决端着茶杯,用茶盖撇盏里的浮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听戏。
哪里还有什么隐情,从今年上元节到前几日的中秋,都出了好几次事故,那凶兽偏还喜欢往人多的地方跑,一口下去就是几十条人命,吓死人几千双眼睛都看着呢,可比潜龙岛那一百来修士更有说服力。
茶博士叹了口气又道,刚开始荆宗主还花了银钱灵石压下此事,后来实在纸包不住火,捅出来了,他才公然站出来道歉,说潜龙岛喂真龙那位不是祝衍,是他用来钓祁决入套的鱼饵而已。
祝衍沉吟片刻:如果荆宗主说的都是真的,他除掉祁决后就可以直说,毕竟一个是鬼主,一个是夺舍之人,都不占理,他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花大价钱压下祝衍没死的真相?
茶博士眸色一亮,兴奋道:对,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就在这里,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荆宗主对此事闭口不言,就完全不解释,只说玄寂山会全力配合追踪祝衍行迹,所有损失也由玄寂山承担。
祝衍端起茶抿了一口,浅淡的笑:没人怀疑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们仙家内部如何,我们普通人如何知道,也就是市井里流传什么,我们听什么,真真假假都说不清。
这确实不好说,祝衍掏出一两银子递给茶博士,今日多谢了。
茶博士眉花眼笑的接过钱:公子客气。
对了,在茶博士离开前,祝衍又叫住了他,请问南域有什么特产?我想捎点回去送人。
茶博士想了想:我们南域物产丰富,吃的喝的玩的摆设的都有,公子想送什么人呢?您说说我看能不能给些参考。
因为刚拿了丰厚的小费,茶博士较以往格外热情。
祝衍莞尔一笑:送晚辈的,几个小徒弟。
茶博士笑道:那公子可以买些水果蜜干酥点,我们南域的水果北地可是吃不到的,新鲜的带不回去,制过的总能行,年轻人特别是小孩子都极喜欢的。
说完他又推荐了好几家卖水果制品的店铺,祝衍客客气气的道了谢。
舟哥哥怎么看?祁决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发问。
祝衍笑:还不是我那几个捣蛋的小徒弟闹的。
祁决笑:也是,毕竟我家舟哥哥的魂核碎片,不是这么好消化的,上古真龙都不行,戚无谓更不可能。
是啊,玩脱了这是,祝衍说着,端起茶盏,晃荡的茶水映出他浅淡的笑,顺路买点特产回去,哄哄徒弟。
一场秋雨一场寒,两人继续往西北方向去,九月中,沿途的叶子已经败光,一派萧索。
来到笠州时已是十月初,这日天色阴沉,傍晚时分降下初雪。
笠州距离玄寂城不过几百里路,两人也不着急,看天下了雪,便想着到城中客栈歇一晚,喝喝酒避避雪。
这日笠州城的客栈却是爆满,两人跑了五家才有空闲客房,祝衍一问,才晓得这些投宿的修士和他们一样,都是前往玄寂山的。
自从换了荆宗主,他主动牵头猎捕祝衍一事,玄寂山便每月举办一次猎灵大会,各方修士都能参加,在大会上分享各地凶兽线索。
客栈的小二收了钱如此解释,领他们俩上二楼的客房。
祝衍笑:那这位新的荆宗主倒是不错,每月召集各方修士来玄寂山,连带着附近几座城客栈酒楼的生意都变好了。
小二道:客官说笑了,近来凶兽伤人事件频发,我们这钱可不好挣。
挣钱哪有容易的,钱难赚屎难吃,我们天南海北跑商的,什么恶鬼歹徒没遇到过,所以备着剑防身唬人,可到底不大会使。
祝衍注意到小二看着他和祁决的剑,笑嘻嘻的糊弄过去。
为了掩人耳目,埋泉和长寂都用封了咒的白布裹着,和普通行商人佩戴的防身剑无任何不同。
小二叹气道:客官有所不知,这祝衍凶兽哪里是寻常恶鬼歹徒能比的,况且人越多、人气越浓,特别是修行之人聚集的情况下,越容易吸引他出来猎食,不知道仙门人士如何考虑,反正在我们看来,荆宗主举办什么猎灵大会,就是拿我们和这些修士做饵,引祝衍出没的。
祝衍听了心里好笑,这顾成妄和戚无所分明是故意吸引这些人,给戚无谓当解馋零食的。
此举危险至极,看来能把他们逼到这地步,戚无谓已经完全不受控了。
祝衍正在思量间,祁决在小二的指引下拉着他走到客栈二楼。
祁决虽比他高出小半个头,但并不妨碍他穿上女装,扮作行商老板的高大夫人。
就在两人手指勾着手指,祁决暗悄悄在他手背画圈圈,祝衍正准备反击挠他手心时,一声叫唤打破了彼此暧昧的氛围
荆前辈!
说话之人声音有些抖,显然在紧张。
这声音祝衍再熟悉不过。
祁决拉着祝衍,隐在帷帽后的脸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
荆前辈,等等
祝衍脚步顿住,微微侧过头,气定神闲的朝身后的郁辞道:这位道长,你是在叫我吗?
两人的视线如箭簇相对撞到了一起,待郁辞看清祝衍的长相后,脸蓦然变色,随即尴尬的抿了抿唇:抱歉,认错人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眼前这人一头银白长发松松的束起,也比他记忆里的荆前辈高些,可不知为何,刚才看到的一瞬间魔怔了似的,竟追着人上楼胡乱将荆前辈三个字脱口而出。
待此刻清醒过来,尴尬透了。
祝衍看着他,温和的扬起唇角:无妨。
倒是他身边的祁决发话了:看来小道长与我们一见如故,要不要一起喝杯酒?
祁决掐了诀,说出口的声音软糯糯的,当真同姑娘一般,让人辩不出真假。
郁辞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他坦荡荡的莞尔:好,是我唐突了,这顿酒我请。
于是三人说好,半个时辰后到隔壁酒楼一叙。
小二领他俩一进屋,祁决就死死合上门,将祝衍拦腰一抱往榻上扔。
祝衍还未来得及坐起身,祁决便俯下身双手撑在榻边上,像盯住猎物一般盯着他。
祝衍笑,替他把帷帽摘下:媳妇醋了?
醋啊,谁晓得你对那副身子,还有没有念想。
祝衍十分自然的勾住祁决的脖子,身子微微前倾,清淡的吻住祁决的唇。
我对你有念想。
可舟哥哥的腰,一直不怎么好,怎么办呢?
祁决的手绕过他的腰,摸了把隐匿了尾巴的尾椎骨,笑盈盈的,要不我代劳了?
虽然现在尾巴不在,但祝衍的敏|感却没减半分,一下子眼角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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