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仙门都逼我换道侣[穿书]——菊长大人(34
不然,我还得吞天雷保护你,累死我。
祁决笑了笑,良久:阿衍,我还是好喜欢你。
说完没多久,他就再撑不住昏了过去,吃了四道天雷的祝衍实在撑不住了,跑了几百里地将最后一道天雷引入天岳山,直将这座高耸入云的仙山炸秃了。
等一切风平浪静,他卸下背上昏迷的祁决,像小时候那样替他疗伤。
从天黑到天明,祁决的伤势稳定下来,祝衍预感自己又要消失,他决定亲自确认一遍,那个欺负了他家小鬼主的舟哥哥,到底是死是活。
于是他撑着最后一点清明,又朝天刑塔废墟处驰骋而去。
第45章 熹儿
被数道天雷洗礼过的天刑塔,方圆十里地满目疮痍、寸草不生,祝衍回到附近时天已蒙蒙亮,几个白衣修士守着天刑塔废墟,他隐匿了身形气息,避人耳目跳入百丈深的天雷沟壑,来来回回转了数十圈,可连个骨头渣子都没捡到。
看来他家小崽子的舟哥哥凉透了。
连尸体都找不到
祝衍一方面觉得解气,一方面又很担心,瞧小崽子那副神思恍惚、又被捅刀子又被拉来做天雷垫背的倒霉样子,他知道这个舟哥哥对祁决而言,意义远远大于一颗棋子。
毕竟小崽子是他一手带大的,嘴上不着调,心里如何他还是能看出来。
早在狱城那次,他就发现祁决谈到舟哥哥时有些不对劲,但那会儿也没太放心上,小崽子要玩就任他玩,毕竟没人能玩过他一手带大的鬼主。
当时祝衍认为一切是可控的。
可不知后来两人又发生了什么,总之,小崽子是栽狠了。
祝衍有些后悔,早知有今日,在狱城的时候就应当把舟哥哥从万鬼窟里挖出来吃掉,省了后来许多麻烦事。
当然现在说这些都是屁话,他得尽快摸清楚自己休眠和清醒的规律,早日控制神识、找回散落人间的魂核碎片。
这样就能像从前那般,一直守在小崽子身边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祝衍又在沟壑深处寻找了几圈,同样一无所获。
天刑塔废墟的修士越来越多,太阳升起时,祝衍终于撑不住再次沉入深眠。
荆舟被人从天雷沟救上来时,虽然身上大伤小伤不少,又是昏迷不醒的状态,但好在都是皮外伤,昏迷也是因为承受了天雷的冲击,将养几日就能痊愈,他身上最重的伤,还是为救郁辞割裂的神元。
众人将荆舟从沟中捞起来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昨夜天雷那么凶,荆宗主还和祁决缠斗数百回合,竟然大难不死
之后众修士寻遍方圆数十里,完全找不到祁决的踪迹,所有人已经默认鬼主被天雷劈成飞灰。
荆舟在三日后醒来,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是郁辞。
郁辞坐在榻边,眼皮微肿眼底乌青,眼中布满血丝,一看就是许久没睡,也有可能是哭的。
不知为何,荆舟看到自己道侣这副模样,除了可怜心疼外,心里掀不起太多的情绪。
他想,或许是因为累坏了,反应有些迟钝。
这里是?
津渡山,荆前辈受了十道天雷昏迷不醒,恰巧津渡山离天刑塔近,严宗主就让我们在此养伤。
荆舟点头,因为昏沉下意识的按了按额头,郁辞看在眼里,迟疑片刻,大着胆子抬手替他按揉太阳穴。
郁辞的手温暖柔软,荆舟却像被什么刺到一般皱了皱眉。
郁辞的视线一直黏在荆舟脸上,注意到了他这细微的表情,心中跳了跳,按揉两下就停了手,想是自己太过唐突了。
其实他心里一直压着一件事,但看荆舟脸色苍白的模样,实在不敢直说。
荆舟躺在榻上瞪着白色的帐顶,稍稍清醒了些,天刑那夜的情形渐渐浮现在脑海里,虽然有些杂乱,部分细节也记不清楚,但大致能连得上,包括他离开玄寂山孤身被押往天刑塔的情形,都渐渐清晰了。
对了,不是让你玄寂山等我吗,天这么热,大老远跑过来做什么。
郁辞苦笑:荆前辈可把我们骗苦了,自己背下所有罪行,来天刑塔受天雷,若真出什么事儿,我这辈子都不好意思活了。
荆舟笑咧咧的挠了挠头:害,哪有这么严重,我有数,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来这么一下也好,今后仙道那群狗玩意儿没道理找茬啦。
郁辞摇头:太危险了。
说这话时他低着头,眼睫微垂,在日光里投下深深浅浅的影子。
荆舟看着郁辞,心里一时柔软,自然而然的抬手揉了揉他脑袋:抱歉啊,让你担心了。
被他摸头的郁辞十分不淡定,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瞪大眼睛,一张脸刷刷红到耳根。
在荆舟的认知里,这是两人时常有的举动,他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得郁辞如坐针毡:怎么了?
荆前辈,我你我们
嗯?我们怎么了?
没没事
郁辞的耳朵尖红得要滴出血来,荆舟不知他怎么回事,只觉自己手冰凉,便好心的用手指揉了揉他的耳垂想替他降温,谁知郁辞像被烫到般跳了起来,直挺挺的站在榻边,眼神慌乱闪烁,不敢和荆舟的视线接触:我我出去走走、荆前辈好生歇息!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简直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荆舟:?
他一头雾水,总觉得很不对劲,可只要细想就莫名头疼又烦躁,思路像被一堵厚重的墙压着,越深思越走投无路,只得作罢。
不到半盏茶功夫,叩门声响起,来人是戚无所。
你怎么也来了?
早来了,师尊不和我们商量,就逞英雄独自承受天刑,天这么热,尸体放不了多久,如果师尊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几个做徒弟的不得早点来收尸么?
戚无所没好气道,转身看了走廊一眼,合上门。
说到这个,荆舟确实理亏,蒙混过关的笑了笑:你们也太小瞧我啦,怎样,有给我准备好上等棺材,挑了下葬的风水宝地不?
我看镜湖那个被万鬼捅出来的窟窿就是风水宝地,也近,每年清明我们走两步就能祭典师尊。
行啊,我没有异议。
戚无所不置可否的笑笑,端来一盒子治疗外伤的药:确实是我们小瞧师尊了,没想到你不仅扛过十道天雷,还给祁决捅了致命一剑,大快人心。
荆舟的眸子似蒙了一层迷雾,随着记忆的回溯,这层迷雾渐渐变淡,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了,之后祁决怎么样了?
戚无所犹豫着看了荆舟一眼:天刑塔附近都找遍了,可是
他面色微沉的摇了摇头。
戚无所正犹豫着要如何委婉开口,谁知道荆舟直接道:死了?
戚无所一愣,旋即皱了皱眉,看向荆舟的眼神里有点困惑:不好说,死不见尸活不见人。
荆舟忖度片刻:虽然他生还的可能性不大,但切不可掉以轻心。
戚无所点了点头,终究没忍住开口:师尊,弟子不明白
什么?
你就没有点别的担心
他言语所指,自然是指荆舟对祁决复杂的感情。
有啊。
师尊你说。
辞儿怎么回事?今天醒来后就觉得他怪怪的,我去天刑塔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一贯从容不迫的戚无所面露诧异:辞儿?
荆舟奇怪的看向他:有什么问题吗?
戚无所愣了许久,才勉强调整表情笑了笑:没有可能是师尊不辞而别去受刑,师娘生气了吧。
心念电转间他思考了许多种可能性,得出的结论是,虽然不晓得缘由,但荆舟忘了和祁决的过往未必不是好事。
荆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笑了:那待会我去城里买些点心,哄哄好了。
戚无所:
旋即荆舟朝戚无所伸手,戚无所不解:师尊需要什么?
荆舟坦荡荡道:银子,我是来天刑塔遭雷劈的,出门时没带钱。
戚无所:
荆舟拿到银子,一点不客气的笑笑:还是徒弟好。
戚无所笑眯眯的:师尊别客气啊。
荆舟摆摆手:自然不客气。
戚无所笑得眼睛都眯了:等师尊入了土,我和师弟们每年清明都会多烧点纸钱,师尊放心。
害,心意到就行,其他的随意。
说着,荆舟拽了银子,生龙活虎的从榻上起来,直接朝津渡城集市去了。
在荆舟的记忆里,郁辞一向是嗜甜的,喝完苦药要用蜜饯糕点来压味儿,平日里各种糕点酥饼也少不得。
听闻津渡城燕归楼的月季酥滋味极佳,荆舟便揣着从戚无所那要来的银子,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买归燕楼糕点的百姓排了快一条街,荆舟也极耐心的跟在队尾,就为了买几块月季酥哄郁辞开心。
排队过程无聊,他努力回忆天雷劫那晚的情形,可记忆却有明显的断痕,在他捅祁决一剑之前的种种前因都记不得了。
包括祁决为何冒着被天雷劈的风险,也要把他带出天刑塔?
如果就像那晚祁决所言,故意让他违逆天道、从而牵连郁辞的理由显然有些苍白,毕竟从天刑塔劫人是九死一生的事,祁决犯不着大费周章折腾他。
可如果不是这样,那还能有什么理由呢?荆舟默默的摇了摇头,祁决的行为已经踏入他常识盲区。
就在他想得太阳穴隐隐作痛时,队伍朝前挪了挪,另一个卖话本的小摊上围满了姑娘,卖话本的小贩吊着嗓子吆喝:鬼主祁决和荆宗主旷世虐恋续篇新鲜到货,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荆舟:???这说的是自己吗?
他感觉自己耳朵坏掉了。
几个本来排在荆舟前头的姑娘,听到这个荒谬又充满吸引力的吆喝后,弃了归燕楼的月季酥,直蹦鬼主和荆宗主旷世虐恋续篇话本。
荆舟心里冒出许多问号,他迟疑片刻,也弃了排了半个时辰的队伍,去话本摊抢购不可描述的旷世虐恋续篇。
他还没买到手,几个已经迫不及待在大街上翻开看的姑娘难过得嗷嗷叫:荆宗主好渣,又捅刀子!
荆舟:?他脑海里的问号又增加了。
他也迫不及待的想看这写的什么虐恋,可惜轮到他时,话本已经售罄。
他不甘心,转向一旁买到的姑娘:姑娘,冒昧一问,这话本能不能卖给我?我出十倍的价格
荆宗主本来生得就出尘俊朗,温和的同小姑娘讲话,小姑娘自然脸红:可以是可以的,但我先看完。
荆舟儒雅颔首:自然,多谢姑娘。
姑娘咬了咬唇,多看了荆舟几眼,迟疑道:敢问道长是
荆舟坦荡一笑:在下正是玄寂山荆舟。
姑娘愣了愣,脸红得更甚,直接将书塞到荆舟怀里:荆宗主尽管拿去看,别客气!
荆舟掏出银钱给姑娘,姑娘犹豫再三还是接了,嘀咕了一句什么就小跑着离开了。
荆舟翻开虐恋话本,一目十行的看了下来,越看眉头拧得越紧,因为前半部分熟悉得吓人,就好像曾经在哪看过一样。
可这种熟悉感是隔着一层毛玻璃的,说不清道不明,好像早就存在他记忆里,可又转瞬即逝,他刚琢磨出一点线索,可转眼又再无头绪
当荆舟看到后半本时,心里骂了声见鬼。
因为书里的情节和现实记忆重合了,比如祁决千难万险的带他离开天刑塔,而他忘恩负义的在紧要关头捅了对方一剑
这本虐恋话本里,他的所作所为被作者描述成了不折不扣的渣男。
荆舟咬咬牙,无语又好笑,特意翻到卷端一看,只见本应是作者栏的地方简单的写了两个字
熹儿。
荆舟念叨了几遍,熟悉又怀念的感觉萦绕心头。
第46章 追妻
荆舟走到话本摊前,问抢购一空正要收摊的小贩:请问,您知道这位话本的作者是何人吗?
小贩不耐烦的摇摇头:不知道不知道,哪位作者会用真名啊。
叨扰了。
荆舟忖度片刻,把话本藏进衣袖里,又走到归燕楼队伍的末尾重新排了起来。
直等到天黑,荆舟才买到一纸袋月季酥,回程路上他又打了两坛子冰镇过的荷花酒,一道儿捎回津渡山哄郁辞欢喜。
回到山里正是饭点,荆舟早饿得肚子翻江倒海的叫,可郁辞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准备好饭菜,而是抱着一堆药材熏香:这段日子我打听到几个偏门法子,用苦嵬草熏香再加以几大穴位施针,说是可以消除饿感抑制食欲,民间为了维持苗条的姑娘、还有仙门未能辟谷又要闭关的修士都试过,荆前辈可以试试?
闻言,荆舟结结实实的愣住了,他想像从前那样踏踏实实的吃饭,并不想弄什么熏香施针,但看郁辞认真又期待的模样,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好
他将点心和酒放在桌案上:对了,给你买了月季酥和荷花酒,趁着新鲜尝尝喜欢不?
毕竟月季酥要趁热,冰荷花酒要凉,都不宜放太久。
谁知这边正在捣鼓苦嵬草的郁辞也愣了愣,硬着头皮道:好,先放着我待会儿吃先给荆前辈施针吧。
荆舟的肚子很合时宜的叫了声,于是他勉为其难的脱下衣服躺在榻上:好啊。
心里还惦记着,放久了点心和就味道就不好了
荆舟衣服脱得顺手,可那边拿着针灸盒的郁辞眼睛都瞪大了,他念叨着非礼勿视身体又十分诚实的移不开眼,视线一直黏在荆舟肌肉紧实漂亮的背上,兀自面红耳赤,脸针灸盒都拿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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