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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仙门都逼我换道侣[穿书]——菊长大人(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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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不是我逼你惹怒天道,你还生我气了?
    祁决生平第一次,心里有点没底,他不怕紧追而来的天雷,只觉得荆舟突如其来的变脸让他有些不安。
    当然,祁决是从不会承认自己不安的,遂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调侃过去,完全没有亡命之徒的自觉。
    荆舟脸色从苍白转阴沉,疑惑越来越深。
    祁决得不到回应,更动摇了,可他怎么会承认?于是继续气定神闲玩笑道:刚还这么肯定要跟我走呢,还没走几步就后悔了,难道是你舍不得家里的小白兔?
    看荆舟一直不响,祁决也有点沉不住气了,一向从容的他竟有些气恼:舟哥哥你说,你被我劫出天刑塔违逆天道,天道会不会因此迁怒,直接劈了你家郁辞
    祁决的声音截然而止,那抹半嘲不嘲的笑就似冻在唇角,他都没来得及感受心口被刺穿的疼痛,长寂早已从背后穿透他的胸膛,染了血的剑刃从他肋骨穿到他眼前!
    他的心脏狂跳不止,血随着剧烈跳动的心咕噜咕噜往外冒,祁决看着嫣红的剑刃怔愣一瞬,竟是笑了。
    荆舟不给他反应的机会,飞快抽出长寂,鲜血从祁决心口的窟窿喷涌而出,迎风洒了一地。
    他正要补刀,可鬼主到底是鬼主,即使心口被开了个大口子,依旧反应极快移开身形。
    荆舟持剑直追而去:我的天劫我自会承受,你休想
    休想如何?
    长寂和埋泉再度针锋相对,闪电穷追不舍,整个天地被天雷撼动摇晃,浴血而战的两人都似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扑咬着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休想,伤害郁辞。
    在荆舟被篡改的记忆数据里,祁决来破坏天刑,只是为了让他与全仙道为敌看好戏,且惹怒天道为难郁辞。
    当然这些,也是祁决亲口对他说过的,证据确凿。
    你这一刀,是还我刚才送你的第四刀吗?
    祁决竟然笑了,在紫电交错的夜空里阴冷凄美如鬼魅:舟哥哥,你可真是让我惊喜啊。
    鬼主的血是冷的,如今心也凉透了。
    真是惊喜啊。
    棋子烂掉了,不受控了,彻底崩坏了。
    他的心也被拉了一个大口子,坏了。
    祁决满头满脸被自己喷溅的鲜血,脸上的笑越发深且狰狞。
    不知为何,荆舟看到对方有些癫狂的笑,竟不受控的浑身发抖,心口处狠狠揪了揪,莫名难过得呼吸不上来。
    但这种不适感很快过去,眼神冷静果决
    他只认手里的刀,身后的天雷,以及眼前要杀死的宿敌。
    第44章 共死
    天雷如巨龙贯穿天地,撕裂天幕的闪电将世间映得比白昼还亮,目之所及处一片耀目的白光,几乎晃得人睁不开眼。
    天雷泛滥纵横,整个天刑塔方圆数里地宛若人间地狱。
    因为动静实在太大,天刑塔附近的修士早赶了来,可他们根本无法靠近战圈内的荆舟和祁决,在天雷波及的范围外严阵以待。如今的局面已经彻底不可控了,他们能做的只有等,防止事情朝更坏的方向发展。
    赶到战圈外的修士将方才的一幕瞧得清清楚楚,是荆舟一剑刺穿祁决的心口,让这个狠戾狂妄的鬼主鲜血喷溅。
    虽然他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剑确实很给仙道的人长脸。
    战圈中的两人看似不动声色,其实都已是强弩之末。
    眼见天雷就要直劈而来,死期将至,祁决竟是松了一口气:荆宗主,别打了吧,累。
    你不就是想拉我陪葬吗?事已至此,你就省点力,别老捅我啦。
    这局,你赢了。
    祁决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的,却有一点自嘲和无奈的意味。
    荆舟心知祁决是逃不掉了的,也坦荡荡的放下长寂,逆着电光狐疑的看向对方:赢了?
    数据被篡改,他自然不记得彼此间那个赌局。
    祁决抹了把唇角的血:荆宗主,看不出来,你戏比我好这么多。
    荆舟越听越困惑,祁决看他不答,笑道:你愿赌服输,我也是,输得起。
    荆舟终于忍不住,不甚耐烦的问:你输什么了?
    祁决怔了怔,他直直的看着荆舟,没从对方脸上看出一点故作轻松的痕迹,只明明白白写着厌恶和不耐烦。
    他死死的抓着埋泉,手有些抖。
    输就输吧,可自己输得未免太难看了。
    心口的血窟窿还在不停冒血,他是怕疼的,以前但凡有一点小病小痛,他都会哄舟哥哥高价买来止疼丹药,药苦了,还要撒娇让对方喂他蜜饯糖果。
    舟哥哥会给他捅刀子,而且还不止一次,但没有一次是现在这么冷漠
    他在荆舟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深刻的情绪,无论是喜欢还是憎恨。
    一个人演技再好也不可能如此毫无破绽。
    不对劲。
    绝对,不对劲。
    他不甘心,也不是躺平认输的性子,输可以,但不能不明不白。
    祁决将埋泉归鞘,朝荆舟走去。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短,荆舟将灵力汇集在埋泉上,可到底没有挥出剑刃。
    彼此只有半步之遥,相对而立。
    眼见第三道第四道天雷就要劈到他们头顶,祁决在漫天白光中像以往一般调皮的笑了笑:舟哥哥,殉情啊。
    无论你愿不愿意,我才是那个和你一起下地狱的人。
    话音方落,天雷已经炸了下来,他们所站之地被劈开一道百丈深的沟壑,两道天雷叠加的威力汇集在沟壑之中,互相加持周旋,落入深渊的灵魂也将灰飞烟灭。
    祁决下坠的身体被天雷贯穿,他不怕死,曾经无数次和死擦肩而过。
    他只希望死法不要太疼,也不要太狼狈太丑。
    被天雷劈死自然不是他所愿,毕竟太粗暴了,又痛得要死。
    极端的痛楚中他的记忆回溯到很多很多年前,他作为鬼主年纪最小、鬼力最薄弱、开窍最晚的儿子,从记事起就被几个兄长欺负。
    鬼族人都不是好东西,鬼主的儿子自然更狠更坏,他们挑断最小弟弟的鬼脉,甚至剜了他的膝盖骨喂鬼犬,让还是幼崽的弟弟像个爬行动物般,每日在血谣宫大殿血淋淋的爬动,让他用自己的血在大殿的地板上绘制各种图案,直到他们满意为止。
    要是哪天他们兴致好了,还会把小祁决扒光扔到蛊蛇窟里,让他被咬的不剩一块完好的肉,再嫌弃的扔到死川自生自灭。
    鬼族自古弱肉强食,也无亲情可言,鬼主对自己几个互相残害的儿子视而不见,毕竟胜者为王,最后活下来的才有能力继承血谣宫。
    被血肉模糊扔进死川的小祁决,已经看不出是个活物了,被冲上岸时宛如一团烂肉。
    可正是这样的他,被行游在鬼界、被奉为鬼域传说的上古凶兽祝衍捡到。
    小祁决依稀记得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拽住祝衍的尾巴,这上古凶兽浑身一抖,耳朵都红了起来。
    当时小祁决浑身鲜血淋漓的,弄脏了对方雪白柔软的毛,他担心对方嫌弃,只得像个小猫崽一样,一边拽着祝衍的尾巴,一边不停的用舌头舔掉沾在他尾巴上的血渍,祝衍兴许是被他舔乐了,竟把他叼回自己的栖所,将血肉模糊的小玩意擦洗干净,又花了好几年治好他身上的伤。
    后来祝衍背他回血谣宫,一口气将那几个曾经欺负他的兄长的膝盖骨咬了下来,选了最合适的替小祁决装上。
    祝衍宠他护他,小祁决就得寸进尺的撒娇,在腿伤康复时期,哄祝衍背着他走遍血谣宫各处,让几个兄长像爬行动物般给他在血谣宫地面上画画,赏心悦目。
    后来就有了鬼主祁决从不亲自用双腿走血谣宫骨牢甬道的传说。
    往事桩桩件件浮现在他眼前,因为祝衍,他从泥地爬到云端成为万鬼之主,可上一世因为他的傲慢轻敌,祝衍为救他最终魂魄消散,他到底是将他的凶兽弄丢了。
    这辈子重来,还是栽在了轻敌傲慢的弱点里,阴沟翻船了。
    或许舟哥哥,从来不是他的舟哥哥,自己只是沾了郁辞的光。
    鬼主祁决从来没怕过什么,也从不会低头逃避,可这一遭,他却希望第五道天雷落得快一些,让这一切尽快结束。
    强烈的白光撕裂天幕,第五道天雷穿透云层直坠而下,祁决闭上眼睛,唇角微不可察的微微弯起,下坠过程中心口的窟窿漏进了风,将他全身吹得冰冷。
    就在他知道自己又死定了的瞬间,熟悉的咆哮声响彻深渊,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他头顶处划过,替他挡住了直击而下的天雷!
    祝衍竟是一跃之下张开嘴,直接将能将万物劈得灰飞烟灭的天雷吞进肚子里!
    又是阿衍啊
    下一瞬,雪白柔软的尾巴已经将下坠的祁决缠绕托起,小心翼翼的将祁决放在自己的背上。
    天雷我吃个三四道还可以,再多消化不掉,我们躲一躲。
    嗯,你带我走。
    祁决身上的血又将祝衍的白毛弄脏,他像小时候那样将头埋在柔软的毛间,伸出舌头一点点舔掉凝结的血污,跟个小猫崽子差不多。
    头顶电闪雷鸣恍如末日,祝衍驰骋在裂开的大地上,仰头吃下第六道天雷。
    他背上的小家伙舌头软软凉凉的,为他捋毛,捋得他心猿意马。
    但他也知道,这小家伙现在难过得很,背上的湿意不仅仅是血,小家伙颤抖得厉害,偷偷抹眼泪呢。
    祝衍心里沉重的叹了口气,沉默着带受伤的小鬼主逃离。
    现在他控制不了自己的神识,大多数时候陷入无意识的沉睡状态,他不知道在他休眠的时候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个世界,他也控制不了何时清醒。
    可很微妙的,几乎他的每次清醒,都是在祁决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也都阴差阳错的碰不到祁决口中的舟哥哥。
    在吞下第七道天雷后,祝衍有些吃不动了,胃部也翻搅疼痛了起来,他看背后的小家伙似乎停止了颤抖,才假作漫不经心的问:怎么又栽了?
    祁决在他脖子间的软毛上蹭了蹭:我和人打赌,输了。
    祝衍笑:哟,喜闻乐见,你都没输过我。
    祁决撇了撇嘴:那是你以前老让我。
    祝衍竖起尾巴,用尾巴尖揉他的脑袋:怎么了,仔细同我说说?
    祁决沉默一瞬:不说了,丢人。
    祝衍笑:你真喜欢上那个舟哥哥啦?
    祁决脸色难看:我喜欢你。
    你认真回答我问题。
    他是我棋子。
    说实话。
    嗯。
    得到了他早知道的答案,祝衍心里也有些堵,但他到底活了几千年,看得清也看得开:他欺负你了?
    祁决抿了抿唇:我欺负他了。
    顿了顿又道:然后他又欺负回来了。
    祝衍酸溜溜的笑了:你这小兔崽子,欺负人谁受得了。
    你不是一直不嫌弃么?
    你拿我比?我是人吗?
    祁决又将头更深的埋在祝衍颈间:阿衍,我还是喜欢你的。
    哦。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
    你啊,渣着呢。
    祁决终于被他逗笑了:是的吧。
    顿了顿又道:他有点,像你。
    其实不是有点,是非常非常的像
    呵,你把他当替身?
    也不是,我说不好。
    哦。
    阿衍,这么多年来,我除了你也就稍微、稍微有那么一点在意一个人,为什么
    祝衍继续用尾巴尖挠他的头:委屈吧?
    尽管祁决十分不情愿,到底还是点了头:嗯。
    那待会天雷过了,我替你把他吃了。
    他恐怕早被劈凉了。
    祝衍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笑:伤口疼不?
    疼啊,好疼,祁决奄奄一息的蹭在祝衍身上,比你捡我回莲池那次,还要疼好多。
    你要是撑不住,就先闭上眼睛歇一歇,待会儿跑到安全的地方,我给你治伤。
    我不歇,万一像上次一样,我醒来你就没了。
    祝衍本想调侃一句,那次我是没了,你不是还有你舟哥哥吗,但念及小兔崽子是真的难过,也就将话吞回肚子里,转口道:随你。
    阿衍,你到底躲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或许
    嗯?
    或许一直在你身边吧,不然怎么每次都这么巧,你要死我就能出现。
    祁决笑:欸,那你不是我的阿衍吗。
    祝衍啧了啧,忍不住酸溜溜道:得了,你还有舟哥哥。
    他啊,大概死透了。
    应该是,死透了的吧
    如果他没死,你打算怎么办?
    助他死彻底一点。
    说实话。
    不知道,以后的事谁知道啊。
    祝衍叹了口气,沉默良久开口:你要是不甘心,就去弄清事情真相究竟如何,那个舟哥哥到底如何想。
    祁决没言语,祝衍继续道:只不过,务必要保护好你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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