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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始做代购(穿越)——翻云袖(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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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知道你们叫什么?
    乌罗一脸懵逼,部落里连个标志物都没有,想借题发挥起个名字都不方便。
    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乌罗很无奈,他觉得自己真的学习得有点过杂了,罗哥又不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儿搬,平日客串小学语文老师就已经不太容易了,现在还得给你串把史官是几个意思?
    琥珀沉思道我们叫吼吼兽部落吧!
    乌罗当机立断这样吧,我们叫日月部落怎么样?
    日月?琥珀困惑地看着乌罗。
    乌罗点点头对,就是太阳跟月亮。
    琥珀顿时被这种豪情所震撼,她不由得看向天空,然后立刻被阳光刺得收回眼神来,惊讶地看向乌罗,点头道好!我们就叫日月部落。
    您也很有豪情啊。
    虽说这个部落听起来跟要反清复明似的,但是总比吼吼兽部落要高明好听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原始部落起名非常随性,像是连山部落看起来高大上,其实就是连成群山的意思;就乌罗所了解的历史上,一直到了神农跟黄帝那一块,起名才开始比较讲究,不过同时代的蚩尤给自己的集团起名也非常简洁,他们都姓黎,因为总共有九个人,所以叫九黎。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他们部落应该叫百家姓或者千字文。
    这实在不能怪乌罗,他又不是个文科生,平日骚情两句还行,真想个听起来豪情万丈的实在是没法子,还是将就着用日月吧。
    作为日月部落唯一的两位领导者,就在赶路的过程里,随意地定下了他们的标志物跟部落名称,毫无羞愧之心不说,甚至还有点小得意。
    不过他们并没有开心多久,麻烦的事情就出现了,漆枯晕倒了。
    这个沉默的男人越走越慢,一直落在了队伍最后都没吭声,直到他晕过去才被众人发现。
    青惊恐地叫了起来巫!他死了!
    草?这跟小学门口卖仓鼠的有什么两样,买时好好的,回家就嗝屁了。
    白连一直呆在队伍后方保护,免得有野兽从后头袭击过来,因此距离最近,就凑过去看了看,仔细检查了下漆枯的状态,急忙挥手,大声喊道没有没有,乌,他没有死,只是睡着了,不过看起来很怪。
    乌罗赶紧下狼前去查看,看着众人试图凑热闹般地围过去,便赶紧喊道都让开,别挤着他,这时候凑什么热闹?怕人家醉氧还是怎么的,都让开,等下人喘不过气了就真死了,你们最好是能赔一个回来!
    大家听不懂醉氧是什么,不过其他的话都明白了,立刻如被截断的水流般分开来,让出一条路给乌罗走,还极为好心地连带着拽了把那三个懵懵懂懂的男人。
    乌罗赶紧凑过去准备实施下抢救,他其实也不太懂为什么自己这个三脚猫的医术整得好像什么华佗在世一样,只不过大家看他在忙碌的时候总会显得特别安心,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认真可是毫无太大用处地救治众人。
    漆枯的呼吸很平稳,只是脸色非常白,看起来有点儿像大学时贫血还来大姨妈的女生奋力跑了八百米后的模样。乌罗翻出瓶葡萄糖,找着里头放着的小砂轮片,将瓶口刮出一圈白色的痕迹,这才用手掰了开来。
    其实力气够的话,硬开也行,只是怕有玻璃碎渣掉进去。
    给我个陶碗。乌罗喊道,舒便打开自己的篓子找出个原先装盐的杯碗来,说是杯碗,是因为这个碗较深,可是开口大,看起来既像杯子又像碗。
    行吧,,喝盐糖水补充电解质更好。乌罗看着陶碗底部残留的盐颗粒粉末,轻轻叹了口气,又让其他人从陶罐里倒出点备用的饮用水,这些水都是他们在路上烧开的,装在陶罐里就等着路上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不够温,但是搅一搅还过得去,起码小颗些的盐粒能溶解。
    把他抬起来。乌罗示意白连道。
    白连哦了一声,跟抓小鸡崽似的把漆枯拎起来,甚至还晃了晃,仿佛自己手里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装着水的麻袋。
    别晃!乌罗忙道,你等下把他晃吐了。
    乌鸦嘴就是说什么都能中,漆枯直接被白连晃醒了,他额头都是汗,脸色看起来差得要命,仿佛下一刻就要抢跑西游记师徒组,提前先上西天去报道。
    把水喝了吧。乌罗把碗凑到漆枯嘴边,慢慢喝。
    漆枯没有听懂这个新的巫在说些什么,不过他看得出来对方要让自己喝水,便低下头温顺地吞咽着盐糖水,这种又咸又甜的滋味对现代人来讲可能有些怪异,不过对于茹毛饮血还是家常便饭的漆枯来讲倒是还好,他很快就将一碗水喝完了,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后,缓慢而生涩地说道走?
    乌罗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这会儿湿冷,冷暖交加,如果身体很虚弱的话,很容易生病,确定漆枯没有发烧后巫下意识点点头,目光在众人里扫了一圈。
    如果留君是他自己养的,那带着漆枯走一段路倒是不要紧,偏偏这头狼不是他养的,乌罗自己能驾驭这几天都算是祖宗跟阎一块儿保佑了,再上来一个漆枯,很难说到底能不能控制得住,他可没有阎的本事。
    乌罗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骑在留君身上的时候,阎说过要是动静太大会被甩下去,他能管好自己,可不一定能管住漆枯啊。
    这叫乌罗嘶了一声,他并不是很想因为漆枯拖慢整个部落的速度,又一下子想不到解决的办法,目光只好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
    因为食物换出去不少,所以很多人身上是空空荡荡的,基本上没有带任何东西,只是叫他们背着漆枯走似乎不太合理。
    琥珀。乌罗已经决定好甩锅了。
    首领是拿来干什么的?就是拿来决策的!
    什么?琥珀回喊道,他死了吗?
    没死。乌罗没好气道,好歹是盐跟陶罐换回来的你多少上点心好吗?怎么说话的,居然盼着人家死。
    这个时代的人在各种意义上都非常坚强,可是同样,他们也非常脆弱,疾病、落单、受伤都能在顷刻间夺走他们的性命。琥珀虽然还是头一次跟别的部落交换,但在更早的时候,她经历过这样的事,那些憨傻的男人很容易走丢,生病的人很容易死。
    在换来漆枯的时候,她心里就没有对这个男人抱有太多期望。
    就像看起来活不长的婴儿一样,早早就得有他会死的心里准备。
    他恐怕走不了多久,你打算怎么做?乌罗说道,他很虚弱。
    刚刚乌罗观察过了,漆枯相当体虚,不光是气色差,还容易流汗,体温偏低,摸起来很冷,男人们狩猎多多少少会有些肌肉在,他胳膊跟腿上都没有较为硬实的肌肉。这种状况出现在现代的肥宅身上很正常,不过出现在这个时代,就显得很怪异了。
    如果不是什么乌罗不太了解的疾病,那就应该是先天不足,勉强挣扎着活到这么大。
    尤其是漆枯的身体太差,注定他不可能做出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举动,所得到的食物大概只够维系日常生活,身体本来就差,自然不可能好起来。
    难怪连山部落给人给得这么痛快。
    不管是什么乌罗不知道的病,还是先天不足,都需要长期调养,乌罗一时间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琥珀满不在乎地点了个名乐,你去背他,明天换默,然后换绿茶,他要是能走就让他自己走,不行了你们就直接提着走,回去给你们加半块鱼干。
    她倒是赏罚分明。
    男人们应了声,女人们听着有鱼干,不由得流露出艳羡的神态来,巴不得自己举手去背人。
    巫。漆枯还听不懂他们的话,只是谨慎又颓靡地看着乌罗手里的玻璃瓶,干哑地说了几个字,又很快停住了。
    他想起来这位巫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乌罗看了看手里印着说明的葡萄糖口服液,神情复杂地看着漆枯你想要这个玻璃瓶?
    漆枯只是茫然地看着他。
    乌罗站起身来,把掰下来的玻璃瓶头部递给他小心开口啊,容易割伤。
    至于整只玻璃瓶,他还是收了起来。
    漆枯得到这个半圆形的小小玻璃片已经觉得非常满足,他难得微笑起来,刚打算继续跟上众人的脚步,就忽然悬空起来,等回过神来已经被人背在身上了。
    接下来的路程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们这群人的战斗力足够猎杀一个大型狼群,平日里落单时还能打打秋风,要是跟这样一支队伍撞上,绝对是十死无生。
    许多猛兽都在山头看见过这支队伍,最终还是退走了,它们并不愚蠢。
    漆枯正如他们的部落所说,身无二两肉,从没参与过狩猎,体力比女人更差些,而且不爱说话,要是不盯着他,他就能把自己走晕过去。默嫌麻烦,就干脆背着他,除了休息喝水的时候基本不让对方下地,这样走起来反倒快些。
    弱者在这个时代就只能这样。
    乌罗的体力同样跟不上部落里的人,他能够心安理得地让别人付出劳动,是因为他拥有足够的知识回馈这个世界,如同报酬一般,所以并不觉得窘迫。他凝视着沉默的漆枯,大概能明白对方试图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人,最终却只能反反复复地失败,唯一能证明的只有这些毫无意义的努力。
    科技归于原始,并不只是单纯地剥夺人的便捷,所更改的东西不单单只是二十四小时的水电、在家里就能网购全球、出行可以迅速往返等等的便利,还有人的尊严跟骄傲。
    如果是在现代,漆枯可以接受教育,做一个文员,或者自学些什么,机会多得是,他可以靠努力让自己活下去。
    然而在这个时代,他既不能成为巫,又没有能力做一个狩猎者,便成为部落可有可无的拖油瓶。
    漆枯没办法实现任何价值,便成了一件可以随时抛售的商品。
    乌罗忽然觉得有点惆怅,他以前没完没了地抱怨着如同死水般的工作,厌烦一成不变的人生,偶尔会看看互联网编织的美梦,等待着中年过后计划好的诗与远方。如今才发现,诗与远方也需要那个世界去支撑,像是现在这样,叫生活跟痛苦。
    他实在应该多享受下那个社会的,到楼下就能买到热腾腾的食物,待在家里就可以看遍五湖四海,打开电视能看到各种各样眼花缭乱的世界。
    虽说房贷车贷跟工作压抑得人抬不起头来,的确过得不算太舒坦,但没必要为性命殚精竭虑,更不必为吃穿发愁。
    那个世界自然有不好的地方,有令人深恶痛绝的缺点,有许多无法避免的问题,然而它从未令乌罗担忧生计,更不会叫他时刻面临死亡威胁。
    乌罗真的十分想念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尤其是在每次接受伤患跟病人的时候,他又没读过什么医生宣言,凭什么要去负担人家的性命。
    路过高脚小楼的时候,大家都不愿意过去,完全不需要看表情,只需要感受就能意识到强烈抗拒的力场在无限扩张。琥珀远远站在山坡上,一脸高深莫测,实则什么都没有想,她拍着乌罗的腿,认真地告诉他你一个人,去。我们等你。
    乌罗说好的部落爱呢?
    部落爱?琥珀纠结地试图嵌合自己学到过的词,不落哎?那是什么?
    乌罗惆怅地说道没什么,是我的愚蠢。
    漆枯这时候可以自己走了,他跟青询问过路程,绿茶也不愿意老背着个男人,两个人堪称是一拍即合,于是绿茶极干脆利落地将人放下来。可能是因为漆枯最为弱小,他对学习也最为上心跟努力,很快就掌握了短句,加上他习惯帮女人们一起煮食,女人们很快就跟他熟悉起来。
    连山部落也有陶器,不过只有一个,不像是日月部落这么多,也没有这么常用。
    漆枯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询问青,他这几天被带着背背走走的,其实也走了不少路,运动量比乌罗这个长期代驾的要大多了,实在是肌肉发酸。
    那是木格的地方。
    木格是连山部落的语言,意味着危险者。
    婕漫不经心地回应他你以后不要叫他木格,那是你以前那个部落的话,我们部落叫他阎。
    这些话是婕拆开,陆陆续续与用两种语言分别解释给漆枯听的。
    阎?漆枯茫然地看着她。
    婕点点头道是啊,巫说,阎就是死亡。
    漆枯大概了解过来,他们叫做木格的男人,在这个新部落里叫做阎。
    巫,走,什么?漆枯断断续续地询问着,他对这种新语言还掌握得不是很顺畅。
    狼是阎的。旁听了一会儿的青快嘴回答道,他借给我们巫的,现在要去还。我们巫也借了棉被给我们,不过我们好久前就还完了,现在不欠了。
    蚩对这些词敏感些,纠正青道被是买的,不是借。
    青对这些不在乎,就耸耸肩膀,随蚩纠正。
    漆枯只是听着他们说话,这种语言才刚学不久,他没能完全掌握,只零星听懂几个字,还没办法立刻反应过来,只好沉默。
    他看见那头巨狼从慢走变成了跑,而后呼啸在风之中,那怪模怪样的巫稳稳坐在它身上,远方的光芒处忽然走出来一个人。
    那是木格。
    漆枯仍然记得那个男人,他们战战兢兢地带着皮毛与猎物来到这个地方与木格交易过一次,他并不比任何人高大,也没有远超寻常的健壮,可看起来就是与他们不太一样。
    那时候木格坐在鹿身上,那头鹿的角就像张扬的树,茂密而丰盛,而木格的四肢如同白树树干,他的眼睛是烧尽的骨灰,在阳光下依旧显出令人恐惧的死寂。
    青藤与皮毛化为他手中的武器,枝柳如同星辰般消失在猛兽的肚腹之中。
    木格会守卫他们的交换,确保不会发生意外。
    在水那边的部落离开时,漆枯听见了从未听见的声音,从木格嘴唇上的骨头里发出来,那是一根很空的骨头,有几个洞,木格捕捉风,迫使它们为自己吟唱。
    那声音很曼妙。
    后来连山部落的巫就将木格遗落的骨头拿走了,他没能抓到风,只能唱出嘶哑干涩的鸟叫。
    今日木格仍坐在那头巨鹿上,他是来迎接巫的。
    漆枯被自己荒诞的想法吓了一跳。
    要不怎么说距离产生美,现场其实远没有那么和谐,阎挑着眉看向乌罗的手掌,而留君呜咽着,试图用嘴去拱主人的腿撒娇,被不耐烦的大角鹿撞开,那一对大角差点没把乌罗顶下去。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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