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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始做代购(穿越)——翻云袖(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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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将他丢到汉朝去,说是个闲云野鹤作伴的隐士,恐怕都有人信。
    花了很久吧。乌罗以客人的身份坐在沙发上,而其他人,比如首领,挨着他坐下,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她的注意跟警觉,至于乐与默还有绿茶三个,他们就干脆坐在了虎皮地毯上,挨着首领的脚。
    阎提着茶壶出来的时候,似乎有些惊讶他们这么坐,不过并没有说什么,更没嘲笑的意思,只是平淡地回答道花了两年。
    跟阎交谈,有种久违的舒适跟惬意,乌罗从没觉得交谈都能如此让人心旷神怡,不必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用词问题而花耗脑细胞详细解释。
    除了美人邻居的脸蛋,乌罗从这一刻用真心发誓,他也是真心仰慕对方的才华的。
    他倒茶的时候,不光是茶杯,还拿了几个碗出来,目光扫过几个男人我这里,不常有客人来。
    这就解释为什么没有位置跟多余茶杯了。
    乌罗点点头,倒不怎么在意这点。
    你们想来换什么?阎问他,水倒出来是褐色的,大概是怕乌罗误会,又说道,是药草茶,喝了清热明目的。
    乌罗看看外头,笑道现在用得着清热吗?
    肉吃多了,就需要。阎回答他。
    与其说是茶,倒不如说是药草水,喝起来是苦中带甘的,乌罗喝了两口就放下了,他没什么自虐倾向,而乐跟绿茶直接敦敦敦喝完,他们又跑又跳的,正口渴,要不是在阎家附近,估计能找个水源便摁头进去敦敦敦喝水。
    我想知道这里哪里有盐,如果你是换的,那换的部落又在什么地方。乌罗省去那些虚与委蛇,他的生意经在这片大陆上行不通,看美人邻居的模样,跟他说废话估计还没有摆筹码来得简单干脆。
    阎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拿什么换?
    你想要什么?乌罗的手指轻轻点在膝盖上,他看过那个孩子放牧之后,就隐隐觉得阎不太可能缺食物。
    而陶器更不必多提了,他们之间的陶器质量相差无几,至于量多量少,他就两个人住,能用多少陶。
    大家都是聪明人,他还不至于傻到觉得能坑对方不少盐。
    我什么都不缺。阎的嗓音仍旧有些发哑,喝多少水润喉都无济于事,看来是天生的音色,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乌罗身上,既不轻浮,也谈不上庄重,轻飘飘地落着,他问道,如果我要你身上的衣服呢?
    乌罗调侃道让我光着出去不太好吧,光天化日裸奔,有碍市容,我其实还挺有社会公德心的。
    这句话不知怎么的把阎逗笑了,他抿着唇,脸上冰雪消融,辗转而过的生气在那张脸上浮现片刻,便带来鲜活的艳色,又很快消散不需要全给我,我只要你的外衣。
    可以。乌罗畅快答应,反正他里头还穿着高领毛衣,一时半刻冻不死。
    这好像叫阎有点惊讶,神情很明显地流露出来,他蹙起眉,又问道要我教你们制盐吗?
    这是买一送一的手艺吗?乌罗挑眉问道。
    不是。
    那就免了,我初中知识点还记得些。
    首领听得昏昏欲睡,仿佛刚刚遭受了数学跟英语老师的双重暴击。她大概听懂了阎不要食物,要乌罗身上的衣服,而乌罗答应了,至于他为什么笑,而乌又为什么那么开心,就完全不明白了。
    不过对方和善的态度,让首领暂时没那么紧张了,部落与部落之间交往,大多时候语言不通,那就只看拿出来的是武器还是食物,这次阎拿了食物出来。
    她以往常喝水的方式喝下去,又毫无避讳地吃着肉跟果子。
    乌罗看得有点一言难尽这傻姑娘,都不想想人家要是下毒怎么整。
    不过这年头,下毒的可能性也不太高,他们瞎吃野外的东西中毒倒是可能性更高。
    阎大概习惯了,没说什么。
    只不过到底横跨着几条人命,死亡对部落虽说的确是一种极稀松平常的事,但毕竟杀人凶手就在眼前,难免还是有点坐立不安。乌罗可不止想谈盐,看他们实在紧张,便开口说道这样吧,你们先把东西放下,我跟他继续聊聊。
    默皱皱眉头,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而乐跟绿茶仿佛刑满释放的囚犯,瞬间就夺门而出。
    去吧。乌罗催促着首领跟默一起去,他们在这里呆着反正也不自在,你们可以去看看兽,别动手。
    首领犹豫不决了片刻,她心里实在对养兽好奇得要命,这时候还没有什么版权可谈,看到人家的东西就能直接模仿,更何况她面对着阎感觉实在浑身难受,就站起身来,准备去偷师一下怎么放牧,临走前还将骨刃悄悄放进乌罗的口袋里。
    乌罗哭笑不得,又怜她一片好心,就点点头,示意自己会保护好自己。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阎才再度开口她们刚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有礼。
    哦?乌罗问他,带着十分含蓄,因为不够礼貌,所以发生了冲突吗?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杀了他们那么多人吧。即便不算以后,单现在来讲,八个人也算得上是血海深仇了。阎倒是没有被他避重就轻的言谈安抚,反倒微微笑了笑,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灵。部落与部落之间可以友好,可是对于孤身流浪的人就不一定了,他们会不择手段杀死一个有可能残害他们幼崽的生物。
    乌罗想到那个婴儿,觉得部落里误会他不是什么好人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天底下哪来那么多意外,于是缓缓道所以你就干脆变成了神灵?
    虽说更像恶灵吧。
    野兽与恶神,本身就无太大的区别。
    阎似乎看透乌罗心里最真实的想法,那双眼睛让脸皮极厚的巫者都有些不自在,他并没有揭穿,只是平淡地自嘲道。
    阎罗。
    哈难怪他叫自己阎罗,这还真是一个集野兽与神灵为一体的名字。
    你好像不太喜欢跟别人来往,不觉得孤独吗?乌罗若有所思地倚靠着沙发,尽管它不够软,不过看起来有那么点意思了,起码在这里他可以催眠自己只是到一个复古原始风的家具店里休息,你应该不太忙?我没碍着你什么事吧?
    阎带着点笑,到底没让乌罗太难堪,接住了这个梗套交情也没办法打折。
    谈话真舒心。
    乌罗歪过头,身体半斜着,看起来有点懒意,目光放肆地在对方身上打量着,漫不经心地撩他跟你谈话就算是额外赠品了,趁着天色还亮,只是想多聊会,增进下感情,说不准下次来就能打折了呢。
    阎看着他好一会儿,忽然问道你来不止想换盐吧。
    是啊,不过我也不想裸奔。乌罗按按自己的肩膀,假笑道,只好老实点,看能不能打探别的消息。
    比如我的吗?
    阎有时候说话像枚穿心的骨刺,又像是默射出去的那柄箭,透过心脏后凉个彻底,连疼都没来得及反应,可能大脑还没回过神来,脸上的笑就自动僵硬住了。
    可能默还没有这么高超的箭术。
    乌罗后知后觉地收敛笑意,他在脑海里修正道应该是阎本人的箭术。
    尽管他还没见识过。
    会冒犯你吗?乌罗问道。
    阎回答道那就看你问到什么程度了。
    这可就难了。乌罗不痛不痒地应和着,他来到这个世界有大半年了,从没像此刻这么惬意与轻松过,仿佛短时间内回到现代文明之中去。可是他又完全看不透阎这个人,在某些时刻,他能追踪到对方身上片刻文明的痕迹,更多时候,他什么都看不到。
    就像这一刻,乌罗坐在沙发上,托着自己的脸凝视着阎,没有看到同伴,而是一个独自走进时光长河里的孤行者。
    既不与他人合群,又不同自己一路。
    他是钢筋铁骨的现代社会里轻盈跳跃的野兽,带着斑斓美丽的皮毛,拥有危险尖锐的齿爪;又是原始社会中衣冠楚楚的人,葛袍麻衣,弓箭加身,梳理起过长的头发,行动之间带着难以言喻的优雅与自然。
    你也与其他部落交易吗?乌罗询问道,我瞧你好像对他们很熟悉,可你又说自己没有什么客人。
    来交易的人很多。阎似乎不以为然,他们大多不想做我的客人。
    乌罗惊讶道什么意思?
    他们不会久留,只想要得到他们需要的东西。阎轻飘飘道,没有谁想进来做客,他们也不期望成为我的客人,你以为屋子是怎么在两年里造完的。
    乌罗轻笑了下你就这么解决你的人际需求吗?
    人是群居动物,需要一定的交流,否则迟早会把自己逼疯,这也是乌罗为什么有充分的耐心去开导其他人的思路。他不动声色地教训小酷哥跟蚩,下意识期望他们拥有道德与共情感,等待着他们能跟随自己的脚步往前走。
    这些孩子的兴趣说来平淡无奇,小酷哥喜欢玩泥巴,辰喜欢看星星,蚩喜欢玩水
    华因为待在山洞里,因此更擅长耐心钻研;狩猎队长期在外,因此能联系到陷阱与树屋。
    这些事铺展开来,乏善可陈,连是一种天赋,一种技巧都称不上,寻常的孩子大人都能想到这样的东西,若没有提点,也许一辈子都打不开半点思路。
    正是因为如此,乌罗才鼓励他们,激励他们去观察,煽动他们的胜负欲,将众人思想的火花操控在手心里,对他们的每个发现都视为珍贵。他们还不足够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能够交流的人,乌罗只能催促着他们前进,等待着他们彻底褪去野兽的外囊。
    这里没有人际关系。阎平淡地看着他,只有吞没,死亡,合并,也没有任何感情。
    野兽同样会群居,会保护幼崽,会舍弃脆弱的那个婴儿,会吃掉同类,他们并无任何不同。
    乌罗缓缓道他们不会吃同类。
    你有没有玩过孢子?阎忽然反问道。
    什么?
    《孢子》,一款游戏,从细胞到生物,再到部落,国家,还有太空。阎很平静地告诉他,算是我少数还记得的东西,一开始只能吞噬,否则没办法变成生物。等到群居后,形成一个部落,部落与部落之间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灭绝,另一种则是友好,通常杀戮要简单得多,因为友好会失败,而死亡永远不会。
    乌罗凝视着他。
    杀戮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人的身体里,就如同他们,杀死一个流浪者合情合理,夺走他的一切也并无任何道德困境。如果我不杀死他们,他们就会毫无理由地杀死我。
    你觉得,谁有过错?
    乌罗哑口无言,他眨眨眼睛,话从咽喉滚到嘴唇上,最终无力道他们也许只是担心孩子。
    所以他们活下来了。
    阎轻描淡写地宣告着你以为自己只是带着他们走入一个新的时代,其实不是,你在试图以一己之力开创文明,而文明一旦开始,就会诞生出谎言、利益、背叛与欺骗。
    你还没准备好习惯这些事。
    总好过什么都不尝试。乌罗摇摇头。
    呵阎轻轻笑了下,并不带讥讽意味的,好似只是觉得有些欢喜,于是就笑了笑,他的眼睛平静如水,能将乌罗溺进去,他缓缓道,那我等着你。
    乌罗深呼吸了一会儿,又问他你还没有问过我的名字。
    很重要吗?阎一直看着他,这会儿终于从平静里带出点难以揣摩的意味来,我不是你的同类,你不必有半点期望。
    我同样不会有任何期望。
    我来这里的确有很多问题,不光是这些。
    乌罗并不是容易被打击的人,他当然不至于去嘲讽阎的想法,他们有截然不同的经历,也许有什么促使阎这么认知。平心而论,要是如今情况对换,乌罗还真不能肯定自己能活得像是阎这样,在这世外当个潇洒通达的隐士。
    你想问衣服?
    阎观察着他的神态。
    不止,我想问畜牧,驯化,还有耕种,包括这附近大大小小部落的详细信息。乌罗慢吞吞道,只不过现在知道了交易的价格,那就能换多少算多少,最好是有关畜牧跟耕种的,你有培育出来的种子吗?这些东西又能换带一对培育好的家畜回去吗?
    阎怔了怔,轻柔道你不像是该知道这些的人。
    植物并不是挖过来就能直接种下去,许多耳熟能详的粮食需要一代又一代的培育才能得到饱满的果实。而野兽同理,它们并不是天生就会变得乖巧,需要驯化,令它们从野生变成家禽,就如同剪掉鸟的羽毛令它习惯无法飞翔的命运。
    甚至是蚕,人工喂养的蚕跟野生的蚕,丝线的粗细与长度必然会有所不同。
    这些知识,纵然是阎也探索了许久,最初时许多被他移动过来的植物都枯萎了,好不容易种成功了,泥土却在第二年失去肥力,不得不摸索着施肥跟划分土地来种植,确保收成。而他所畜养的那些动物,有过成功逃跑的,也有逃跑失败了被抓住吃掉的,一代又一代,从幼崽时就习惯向人讨要食物,消磨掉野性,这才慢慢温顺下来。
    这些就不止是一年两年可以做到的,他在这里住了多久,就实验了多久。
    人不可貌相嘛。
    你们带来的这些东西,我不缺。要是真的想换,可以给你一些种子,跟一对兔子。阎轻笑了声,起身来看了看篓子里摆放的东西,轻声叹息道,这里的兽有些不太一样,有些相同,那些兔子已经习惯被人养了,没那么容易死,你给它们造个窝关几天,等它们习惯了,就不会打洞逃跑。
    乌罗皱了下眉头,他替小孩子养过宠物兔,知道这种动物很娇气,而且味道大,胆子又小,很容易吓死,就说道为什么是兔子?
    生得快。阎慢悠悠道。
    有道理啊兄弟
    乌罗看着阎,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问道要是我们烧出了瓷器,你愿意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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