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始做代购(穿越)——翻云袖(47)
要是谁射不准,脱靶了,就换他去扔雪球。
弓箭生产得并不多,加上每只箭都非常珍贵,每个孩子都十分珍惜练箭的机会,生怕自己会慢一步。
洞穴里只有少数几个女人在编绳子,而青正在温柔地逗弄自己的小女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出生没哭的原因,她对这孩子施加了比其他孩子更多的耐心跟关注,好在她其他的孩子都已经能照顾自己了,最多是在雷雨天会跑来躲在她怀里。
这新生儿睡在一个方形的箩筐里,她离不了人,一旦静止不动就会不安地动弹起来,青不得不定时看看她,导致手头的工作进展缓慢。
干活快慢倒是另一回事,这样太麻烦了些。
青,你去拿两根木头来,要头部分开的。乌罗用手比了一个y型字,将她身上背着的箩筐接过手来,慢悠悠道,我给你做个新东西。
青恋恋不舍地看着女儿,温顺地听从了乌罗的要求,她问道就两个吗?
对。就两个,足够了。
两根树杈对这会儿的部落完全是小事,他们造墙的时候大概收集了少说能烧小半年的树枝跟叶子,虽然有一大半糊墙了,但还有一大半留着。堇跟敷敷递来了给他留着的食物,她们有些忧心地看着乌罗,之前冬天他省口粮的情况令人记忆犹新,不过这会儿食物充足,用不着巫者留食物给孩子们。
哪怕他饿不死也一样。
吃吧。
这次乌罗没拒绝,他也是真饿了,又不是每次都有机会摸到箱子里去不被发现的。
等乌罗吃完东西,青也拿着树棍回来了,山洞的地是松的,乌罗拧了拧,把两根树棍钉入到地里去,又将方框上充作背带的绳子重新搓成型,让青学着自己的绑法固定在了树枝上。他用手轻轻拨动悬空的箩筐,还睁不开眼睛的婴儿得到安抚后又再度安静下来。
这个叫摇篮,没事儿别乱摇,让孩子睡着就好了。要是她哭了,你就晃一晃,免得你一直照顾着太累了。
很显然,乌罗善意的劝告并没有起任何作用,女人们几乎都新奇地凑了过去,每个人试着晃了一下,直到小婴儿被手动的摇晃晃得再度大哭起来,她们才收住自己罪恶的手,老老实实地重新干起活来。
敷敷有些羡慕地看着青,不过她倒是不太遗憾自己没早点遇到乌罗享受这些,而是连带着一同高兴,这个部落里所有的孩子都是她们的孩子。更何况,薪正在健康地长大着,对于一个母亲而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了。
再说,小木盆最早的时候,也是乌拿给薪洗澡的。
乌罗吃过自己的午饭之后就出去了,他自觉除了做点简单到不能更简单的产后护理之外没有别的用处,因此老老实实地远离并不擅长的领域。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在庆贺新生儿的降生,因此难得停了一次雪,他们之前为了篝火晚会清理过一部分雪。昨夜可能又下了一层,格外薄的一层,这会儿正在日光下缓慢地消融着,像潺潺的溪流没入肥沃的泥土之中。
不过蓄水池还是没解冻。
乌罗甩甩脚,把鞋子上的泥点子甩进了洁白的雪堆里,这雪扫了又下,清了又积,等到融雪的时候得把门打开,不然这片空地等到开春非得泄洪不可。
那时候也不必去河边玩了,把几个孩子丢进去就可以直接开始演《原始封神榜》第五十四集 乌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乌!
树上树下还有空地上到处都有人跟他打招呼。
每棵树上都垂下一根绳子,这时候的人们敏捷点得也非常高,他们可以通过木头上的绳结窜到树上去,不过基本上都是在最底下也最粗的树枝上待着,没有谁会到最顶上的树冠去。因为怕攀爬会把绳结弄散开,他们在每棵树上刻意系好一条绳子,这样就借着绳子攀爬,不必去攀登木墙。
有时候他们想到另一棵树上去的时候,就直接拿绳子荡过去。
乌罗就看着他们荡来荡去,觉得泰山不该是山洞里那个刚出生的小姑娘,而该是眼前这群充满童真的男人们。
很快就有人荡到了乌罗面前,好在绳索不够长,他是直接飞过来跃到巫的面前,目光炯炯有神。
早啊,今天天气挺好的啊。乌罗有点想不起他的名字来了,只好微笑以对。
毕竟部落五十来个人呢,他每个都起名,总会有几个特点不明显且不太受人关注的被忘在脑后。
好?对方懵了懵,挠挠后脑勺纠在一块儿的头发,有点没反应过来,他看看太阳又看看乌罗指向天空的手指,憨憨地笑,好!
沟通成功!
第55章
不过对方刻意跑过来显然不是为了说这件事, 乌罗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立刻警觉地提前给出答案不会生孩子, 没爱过, 银行卡没钱,已搬家,保大, 救我妈,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对方露出迷茫的神态,问道什么,卡,什么大?妈?
受不起您这一句,喊爸爸我也就占这个便宜了。乌罗按照惯例欺负这些原始人听不懂话嘚瑟完嘴皮子,又赶紧回到正事上来,行了, 你说吧, 有什么事?
这句话好像一下子把对方的魂打回来了,他恍然大悟地说道噢!乌,我说,你看树,上面,可以房子吗?
是可以造房子吗。
乌罗习惯地纠正道,而后忽然反应过来, 不可置信地仰头看着这个他压根不记得名字的大哥。
莫非您就是传说中的有巢氏?
有巢氏跟燧人氏其实都是一样的, 他们根本没有遗留下姓名, 所存在的时代别说历史了,很可能连文明都没有发展起来,他们自然是无名无姓的,所有的记录都是后人平添上去的,连名姓都只与他们的所为有关。
有时候他们很可能并不是一个人,而是许许多多的人经历许多个春秋后总结得到的经验。
不过他们部落的有巢氏有名字,叫做大壮。
这个名字是扛着木头过去的默说出来的,肩头还坐着个笑嘻嘻的小姑娘在玩头发,他看了看大壮跟乌罗,神情有几分高深莫测,又有几分怦然心动,总而言之看起来不像干了什么好事,反而有几分做贼心虚的微妙感。
不过乌罗看着他肩膀上那个小丫头,合理怀疑今天的默是个机器人,还是带方向盘的,不然怎么那小丫头往哪儿拽他就往哪儿偏。
他以前有这么乖吗?
还有大壮,我居然会起听起来这么淳朴的名字
乌罗若有所思地看着大壮,他忽然一下子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因为他们部落里的这位有巢氏是真的挺壮的,这个名字非常符合他英勇无敌的气质。
大壮呵呵傻笑着先跟默打了个招呼默,木头要,帮忙吗?
忙你的去吧。
默这两条腿是不是被人砍了,怎么一米一的腿这么久了还没走开?
大壮哦了一声,按着乌罗教的重新说了一遍乌,可以在树上,造房子吗?
这会儿乌罗再傻也看出来八成是几个男人商量过的,只不过大壮比较有胆气些,被推出来当这个说话的主。要不是手头实在没有瓜子,乌罗都能直接往后一靠,吧嗒着嘴学起旧时代姨太太跟三姑六婆八卦的作风,阴阳怪气地先讽刺上一番,看他们耍什么花招。
不过因为没有瓜子,乌罗连带着戏都少了,所以只是老老实实地询问道说吧,怎么突然想起在树上造房子?
昨天,狼来。大壮说,我们上树,它们听见,看不见,躲起来。
乌罗听明白了,他哭笑不得道你们上树就是为了守株待狼呢?
守,守树。大壮也纠正他,还有,弓。矛被狼拖走了。
其实乌罗之前也烦着该怎么做个哨塔呢,这么想想,树屋的确是个好办法,还省他们麻烦了,于是就思考了会儿,畅快地点点头道行吧,不过我还有个问题,这事儿我们得找首领先商量,等她同意了再说。
大壮大概是嘴笨,这次就点头完事儿,连巫都不带喊。
哎,说起来,你们干嘛都来找我?乌罗对这事儿纳闷很久了,怎么小酷哥想要个房子找他,这群人想造个树屋也找他,难道他现在在部落里的威严日渐膨胀,都能压过首领了?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大壮呆呆地回答道首领,不会做啊。
乌罗
白浪费感情了,感情我只是个高级技术顾问,亏刚刚还美滋滋了下。
丢人!
怎,怎么了?大壮问他。
没事。乌罗掩面,语气十万分地虚弱,我午饭吃多了想吐。
大壮美滋滋地赞同道我吃了,三块肉!
这除了说明你是猪外解决不了任何疑惑。
乌罗怨气横生。
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乌罗的书是越读越多,说话是越来越毒,他总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这样的沟通方式折磨或者锻炼成一个出类拔萃的相声演员,还是说单口的。要是搁哪天部落里的小伙伴们终于学会了普通话是个什么玩意,可能心里有关他的伟岸形象就彻底崩塌了。
首领正蹲在墙壁边涂泥,有些地方已经干了,将缝隙坚固地裹住,好在这些树已经长得差不多了,接下来长势基本缓慢,都是些稳重的老者,直奔百年老树跟千年老树这俩金牌而去,不至于像是那些一踹就撅的新树那样呲溜溜一个冬天就敢长出一倍的个头。
总而言之,避免了墙壁撕裂的悲剧。
按照乌罗来这世界大半年的观察,这些树不光能熬过一个冬天,如无意外,起码能熬上两三年甚至二三十年。
只要他们固定清理掉下面胡乱生长的树根避免顶掉真正的木墙就好,等到扩墙的时候这些树还能直接烧下来当木柴。
乌?首领对他们除了大脑一无是处,不能提不能抗不能挑不能跳的巫者居然会来到干活现场感到十分惊讶,之前他勒个蚕丝都能把自己给割伤了,要不是他年纪足够大了,首领简直怀疑乌罗是个巨型婴儿,你来,给我擦东西?
乌罗从善如流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护手霜打开盖子道不是。
哦。首领把手又缩回去了。
看你这没眼色的劲儿,我都拿出来了你不擦一下适合吗?啊?乌罗赶紧给自己跟大壮都挤了点,首领于是又伸出手来给他,巫把护手霜重新合上,这才结束废话慢条斯理地开始说事儿,大壮想谈个事儿。
首领嗅了嗅护手霜的味道,她这个冬天擦过冻疮膏跟护手霜两种东西,只觉得手上滑溜溜的,这种闻起来很香,另一种闻起来就怪怪的,今天是很香的那个,她满意地搓搓手,疑惑地看向大壮什么事?
大壮是个比较不会说话的男人,见着首领有点儿紧张,凭良心说,她冷着脸的时候的确有点不怒自威,跟美人邻居那种危险性是两种概念。大壮又抓抓头,好在头发茂密,不怕秃头,他诚恳地解释道我们想在,树上造房。
为什么?听说要造房,首领不由得皱皱眉头,更何况是在树上造。
部落里以前的生活事实上是非常简单的,吃喝拉撒睡,□□造工具生孩子,这个时代的兽远比人多,人不过是食物链之中的一环,科技没发展上去的时候,他们连生存都变得较为艰难。这其实是个很矛盾的情况,一旦部落发展起来,形成他们之前那个巨大的部落,就要为了食物而考虑,因为太多人口很容易将附近的食物跟野兽捕抓光,只能分流或者是迁徙。
即便那场瘟疫没有到来,他们的人口增长到一定程度,还是需要将一些人划出去,让他们自己去寻找新的地方落地生根。
只不过那可能是好几年后的事,准备也会更充足些。
他们当时也有进行耕种,只不过还没完全摸到诀窍,因此收成非常一般,加上人口巨大,主要还是以狩猎与采集为主。
像是吃鱼会死人这样的经验,也是首领从以前的部落带来的。
首领对于能明显改善部落的东西十分欢迎,可她想不到有必要的事,就略微有些抵触,更何况这是大壮说的,要是乌罗来讲,她可能还不会把脸色摆得这么明显。
大家吃饱了撑着晒晒肚皮睡觉难道不好吗?
可以,抓狼。大壮有点急,看出了首领的不以为意,急忙套上乌罗的成语,解释道,守树,抓,抓狼。
首领看大壮的目光简直怀疑他是个傻子了,用极为讥讽的语气询问道在树上抓狼?
大壮说不出话来,急忙扯了下乌罗,希望他能帮帮忙,可怜弱小又无辜的巫者差点像根鲤鱼旗一样翻飞在空中。乌罗纸片人似的被大壮扯了个踉跄,要不是对方说的东西非常靠谱,他现在就叫大壮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树上方便看。乌罗只说了这五个字,首领就立刻明白了。
如何正确表达自己的意思是个很重要的事,看起来简单,其实很多人都做不到。如同大壮这样习惯去说结果与可能,有些时候连接起来听着仿佛天方夜谭,自然不能令人信服。
不光是表达,还有联想的能力不是电脑广告。
就好像大壮与默他们天天打猎,能看见山野间阻碍方向的藤萝,能看到被啃食的尸体,却一时间无法把它们与陷阱联系在一起,这大山大河时时刻刻都勃发着无限生机,许多东西藏在脑海里等待着一把钥匙开启。自然没有人傻,他们知道鸟儿能藏进鸟巢里,鸟巢不必害怕野兽的袭击,能筑得很高,可人上不到最顶层去,鸟巢也无法他们一个休憩之所。
直到房子的出现,树墙的诞生,男人们忽然将这些联系了起来。
他们只缺一个启发。
于是有了今天这一幕。
首领似乎有点心动,不过她最终还是摇摇头道树上,不是地,陶房太大了。你们想造,树上的洞吗?
树上的洞?乌罗心念一动,追问道,首领,你们以前有过吗?
有。首领点点头道,不过,都在下面,没有上面。兽会打来自己住,我们也打,把孩子放进去,用草堵住,就是小,雪来了风来了,还是山洞好。
乌罗被首领押韵的最后三句听得有点想笑,其实首领的语言已经进步很多了,可以说通过坚持不懈地交流,大家的普通话都进步飞快,人们越想表达的时候,就越容易激发这方面的天份。加上他们本身的语言系统就不完全,缺乏什么字还得自己造,那得耗去漫长的时光,而拥有乌罗之后,就等于天生有块完整的文明可供以参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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