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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师尊成了白月光(修真)——淮水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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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这一声老爷带着颤音,如同一张催命符直接击垮钱家老爷,他靠在门框上,仰着头止不住大喊:为什么!为什么啊!!
    倾盆大雨后的云村第一次见了太阳,阳光穿透盈盈绕绕的雾气,却照不进钱家大门。
    钱家上上下下白衣素裹,小娃娃已经梳妆好了,躺在为他特制的木棺里,今日守灵一天,明日便要将他下葬,归尘归土。
    是夜,钱府门前的白灯笼被风吹的忽闪了几下,几个守灵的侍女原本昏昏欲睡,被突如其来的动静一惊,都醒了个七七八八。
    烛火还在烧着,蜡泪顺着烛身滴下,堆积在托盘上又凝固成蜡。外面忽然大风四起,吹的灵堂上纸钱和烟灰纷飞,一个侍女起身准备把门掩上一点,就听到由远及近的摇铃声伴着脚步声,哒,哒。过了一会听到有人吟唱:云烟古村道人家,一府一灯一炬蜡,众生不知心中恨,取一魂来亡一人。
    声音清澈哀婉,穿破黑夜里的长风,传入钱府每个人的耳里。
    铃声越来越近,可以听到他每走一步,铃铛就会响三次。
    吟唱声还在继续,三遍过耳,脚步声停,摇铃声止,等钱府众人回过神来,那人已经站在了屋外。
    钱老爷抬头一看,那人一袭月白色袍子,腰间挂了一串三响铃,面相清秀,像是个修仙的道长。
    你是?
    我来救命。
    钱老爷先是疑惑,然后双瞳一亮,立即让了一条路出来。那人踏进屋子,腰间的铃随着身体的动作叮铃叮铃的响,走到小娃娃的木棺旁,他神情淡淡的,转过头说:拿一碗清水来。
    侍女赶紧端了碗清水,递到他手里,他燃了一张符,就在符要燃尽的时候放入水里,化成了一碗符水,接着如法炮制,在同一碗清水里燃了十张符。
    符水里沉淀了符灰,他又将符水倒进手里,滤出泡软的符灰,拿手蘸了,在小娃娃的额头涂了一横,从头顶一路向下,经过鼻梁、嘴唇直到下巴画了一竖。
    他勾了勾唇,笑的很淡,缓缓说:醒来。
    等他说完,木棺里的小娃娃竟睁开了眼。
    众人皆是一喜。钱老爷趴在棺上,伸手去摸里面的人,可是他手伸到一半就停在了空中,棺里的人睁着大眼睛,脸上是厚厚的□□胭脂,嘴唇上点了红云村的入葬习俗,说是夭折的孩子年龄太小,不识路,将他们化妆成无常鬼的样子,到了地下自然会有人接走。
    此时棺里的小人儿眼珠一动不动,盯着前方看,不像是活人,倒真像个无常小鬼。
    道长这钱老爷惦着他无处安放的手,面上又急又喜。
    那道长转头笑了笑:老爷别急,他只是醒了,还未真的活过来。
    那,怎样能让他活过来?
    换魂。
    钱家是做生意的,从未与修仙论道的人接触过,听到说要换魂,钱老爷登时吓得面色苍白,他环顾四周,侍女下人们与他对视一眼都赶紧低着头,没一个敢看他的。
    钱家养你们,难道就没有一人愿意为钱家站出来吗?钱老爷指着一干人,气的拿拐杖拄地。
    不。道长开口说道,这娃娃看起来不过三四岁,倘若拿大人的魂换进去,这具身体定然不能支撑,所以要找一个年龄相仿的孩子来换。
    年龄相仿钱老爷喃喃,由喜转忧道:云村偏远,这些年没人敢嫁过来,还有不少人带着全家迁离,村里能有一两对新婚小夫妻已经是不易,更别说三四岁的孩子
    老爷,咱们村里确实还有一个三岁的孩子。
    钱老爷闻声望去,说这话的是站在一旁的下人,他的一边脸高高鼓起,是青肿未消。钱老爷对这人有印象,正是昨夜最后回来的那个下人,他去赵郎中家求医,他的脸被赵郎中的妻子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腿上也被踹的有淤青。
    老爷忘了,村上的赵郎中是老来得子,如今妻子四十多岁,有一儿子今年刚好三岁!下人的眼睛里带着迫切,像是一把刀直刺向钱老爷。
    钱老爷有些失神,想了想说道:对,对对对,赵家是有个小儿子,没错。他一抬头,对上道长的目光,他有许些害怕,问道:道长,我有一问,换魂之后那个孩子会怎么样?
    道长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指了指木棺里的人:就是如此模样。
    就是,如此模样。双目无神,无法言语,不会动弹,如同死去一般。
    钱老爷怕了,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但他也知道这么一换,活了自己家的孩子,死的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钱老爷还算是仁厚,他心里一直在拒绝这件事。但是他一看到木棺里躺着的小人儿,心里就一阵阵的刺痛,不知他钱家哪里做的不对,竟然要遭此祸事。
    一夜无果。
    第二天钱老爷还未起床,卧房的门就被敲响,敲了两声还不等里面人应他便推门而进。来的人风尘仆仆,看起来是赶夜路回来的,衣服上还沾着许些露水。
    爹!泯儿他这人是钱老爷的独子钱之鸿,也是那小娃娃的亲生父亲,他本是去江北谈生意,听闻儿子病危,半路折返,今早赶回了钱家。
    我听说家里来了一位道长,能救泯儿一命,爹你为何不答应他?钱之鸿半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他老爹。
    钱老爷披了件外衣,坐在床上:鸿儿,你可听那道长说如何救人吗?
    我听了,说是换魂。我还听闻赵郎中家就有一个三岁的孩子!钱之鸿面露喜色,他回来的路上收到了几次噩耗,甚至以为回来连儿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谁知竟有如此厉害的道长,能叫人起死回生!
    你既然都知道,怎么还愿意做这种事,这与杀人有什么区别,简直是荒唐啊!
    怎么荒唐,若是别人也就算了,我可是听说了,他赵郎中见死不救,我们多次好言相求,可是他呢?他与他那婆娘却出手打人,眼睁睁的看着我儿死去,他们又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钱之鸿起身向外走,我这就给那道长说,今日便施法换魂!
    鸿儿!鸿儿不可,会遭报应的啊!钱老爷慌忙起来,追了两步,但毕竟年迈,没有追得上,钱之鸿将房门一关,竟然从外面落了锁。
    第6章 换魂
    钱之鸿到了厅堂,那位道长正端杯饮茶,见主人来了,起身相迎。
    钱之鸿道:道长客气,在下钱之鸿,钱家长子,请教道长大名?
    道长浅笑,摇了摇头:大名不敢,只是个云游的修士,叫我无厌就好。只是钱公子,今天怎么不见令尊?
    今日父亲身体不太舒服,想是因为近来家中变故受了些打击。我听闻无厌道长精通换魂一术,还望道长能救我儿一命。钱之鸿顾不上家仆还在旁边,扑通一声就给无厌跪下了。
    无厌将他扶起,公子不必,只是换魂一术事关重大,公子可要想好了。
    想好了,想好了!请道长做法,为我儿换魂!钱之鸿笃定。
    无厌说道:我需要赵家那孩子的生辰八字。
    钱之鸿知道这事的时候就有所准备,一早就派人去打探了,他将探来的生辰八字抄录在一张黄纸上,递给无厌。
    无厌接过,道:我还要向钱公子讨一样东西。
    钱之鸿是个生意人,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多了,总是会暗暗揣测对方的心思,他道:道长但说无妨,倘若救得回我儿子,哪怕千两黄金万两白银我也愿出。
    无厌神情淡然,他道:我不要钱,我只需十株地灵果做为引子。
    地灵果?钱之鸿想了想,好说,云村的后面就是萧山山脚,那里地灵果很多,道长要多少我都派人去采来。来人。
    等等。无厌打断他,对着钱之鸿附耳说了几句话,钱之鸿先是眉头紧皱,但很快舒展开来,他唤了一名男仆和一名侍女,吩咐他们去后山采摘十株地灵果,二人拿着篮子便上山去了。
    傍晚的时候,采摘果子的人回来了,他灰头土脸的,篮子里有十株散着灵气的地灵果,他把篮子递给钱之鸿时,悄声说道:主子,都办妥了。
    无人看见?钱之鸿问。
    主子放心吧,我把她给他做了个抹脖的动作,表示杀了,然后将她的血灌在果子上,尸体上散了化骨粉,用土一和,神鬼不觉。
    钱之鸿森然一笑:干的很好,去拿钱吧。
    那人欣喜,转头打算去账房,刚走两步,突然眼神一滞,他想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脖颈处汩汩流血,立刻咽气了。
    钱之鸿擦了擦匕首上的血,阴森森的说:我叫你去拿钱,又没让你去账房拿钱,还是乖乖的在地下等着收钱吧。
    叫人将尸体处理了,自己拎着一篮果子,去找无厌,他把果子递给无厌:道长,十株地灵果都按着您的要求采来了。
    无厌收了地灵果,清了屋子里的人,只留下钱之鸿一人后便开始做法,他拿了一株地灵果放在小娃娃的嘴里,剩下九株放于他身侧。
    无厌在空中虚画了几道,便听到有人发问:何人?
    无厌。
    何事?
    换魂。
    所换何人?
    无厌睁眼,将怀里写好了生辰八字的黄纸放在烛火上烧着,火舌一路上窜,最后将整张纸烧完。
    十株地灵果化为灵气进入到小娃娃的体内,一阵咯咯咯的笑声从木棺里发出来。钱之鸿一惊,上前查看,木棺里的孩子活了过来,正一边看着他一边甜甜的笑。
    泯儿!钱之鸿抱起小娃娃,又亲又抱逗了好一会,等无厌起身,他才让人把孩子带下去,自己同无厌讲话。
    多谢道长,道长救了我儿,钱某不知如何报答。我知道长不收金银,所以特意准备了这些。钱之鸿示意,有家仆抬着一个木箱进来,打开一看,是满满一箱的法器。
    这些都是我在外经商淘回来的,我们平时不曾与修仙之人接触,留在钱家也无用,道长如果看得上尽管拿去。
    无厌笑笑:不必。无厌暂时还没有什么需要,等无厌需要了,再回来找钱公子拿。
    无厌说完便离开了钱家,他那三响铃伴着脚步声逐渐走远,忽而又能听到有人吟唱:
    摇铃步履道人家,一生一死一刹那,众生心中多有恨,取一魂来亡一人。
    钱家小孙子得救了,赵家儿子却生了怪病,街上都传,是被什么吸了魂,整天眼神空洞的盯着一个角落看,不说话也吃不了饭,最后活活饿死了。
    赵家儿子下葬那天,赵郎中因为没医好儿子而愧疚,当天便关了医馆,从此再不开了。
    时间过去两月有余,这天夜里,钱家小孙子钱泯忽然发了疯,一个四岁的孩子突然对着家里的侍女下人又扯又咬,边咬边喊:好疼,好冷
    过了一会他又呵呵笑起来:爹,白芍,黄芪,枸杞
    钱老爷看着满地狼藉,发疯的小人儿满屋子乱跑,几个侍女吓得缩成一团,他抖着声音,痛苦道:报应!报应啊!
    钱之鸿赶到,扶起钱老爷,对着下人怒火三丈: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请郎中来!
    下人面露难色道:主子,村上的郎中来了几个都吓跑了,赵郎中早就闭馆不医
    钱之鸿恨恨地转头,一时又想不到办法:先把小少爷关到北边的屋里,让奶娘照顾他,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出那个屋子!
    几个下人联合制服了钱泯,将他压着关到了北面的一个空屋里。
    奶娘在屋里收拾东西,家里出了这种事,她不可能不害怕。虽说她是钱泯的奶娘,但是钱泯自出生之后她并没有照顾过几天,后来钱泯又一直病着,甚至很少能见到他,对他的感情自然是没有多少。
    奶娘是当初钱家请来的,算不上下人,所以她准备向钱少爷和钱老爷请辞。
    刚把东西打包收拾好,抱在怀里,还未出屋子,门就被推开了,进来几个高大个子的男人,穿着粗布衣裳,明显是钱家的人。
    你们做什么?奶娘捂着行李,倒退了好几步。
    几个男的也没多说什么,上前就拽住了她的一只手,将她从屋子里拖了出来。她怀里的包裹掉到了地上,里面的一些碎银子和首饰散落了一地,她想伸手去捡,另一只手也被拽住,两个男的就这样拖着她朝前走去。
    你们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奶娘挣扎。
    一个拖拽她的男的说道:小少爷生病了,主子让你去照顾他。
    听到要照顾钱泯,奶娘顿时发了疯一样的挣扎,我不去!我不去!放开我!有好几次,竟然被她挣脱了,但她没跑两步,更多的人围了上来,将她直接扭送到钱泯的那间房门口。
    屋里点着灯,烛光映在门上,一个小小的身影被拉了好长,蹬蹬蹬地满屋子跑。
    门闩打开,奶娘被推了进去,然后门再次被从外闩上,奶娘拼命的拍着房门,几近哀求: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放了我
    门口的人离去,无人应她。
    钱之鸿在卧房里走来走去,显得十分不安,钱老爷坐在桌前心绪不宁。
    我钱家到底招惹了什么?做错了什么?钱老爷苦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钱之鸿烦了,朝着他爹吼道:你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吗?当务之急是找到无厌,找他问清楚,怎么才能救人。
    钱老爷抬头看着儿子:找无厌?你上哪找他去?你还没看清吗,还想一错再错?
    钱之鸿恼了,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去萧山,找个道长来看!钱老爷忽然站起来,拄着拐杖就往前走。
    钱之鸿一把拦下他:不行,你觉得萧山的人如果知道了泯儿换魂的事,会让他活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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