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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渭情殇(GL)——请君莫笑(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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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最折磨人的事情是什么?相信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但对南宫静女来说,这段时间最折磨人的事情便是:明明她每天都处在崩溃的边缘,却还要装作如常的模样,不敢在人前暴露一分。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故作姿态些什么,或许是出于上位者的自持?还是若自己表现出丝毫反常,朝臣们便不再信她了?
    齐颜的事啊是她力排众议无比坚定地态度,才让部分朝臣不敢跟风,局势也得以未扩散到天下皆知的地步。
    若是,自己稍稍显露一丁点儿,那些人便再也压不住了吧?
    南宫静女面部的肌肉抽了抽,她又有些希望齐颜能回来,听听她怎么说,然后
    然后呢?
    若她认了呢?
    那就,真的杀了她吗?人死不能复生,圣旨一下便再难回头了。
    可是她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啊!
    南宫静女知道齐颜的手上未必干净,或许多少沾了一些南宫皇室的鲜血,可就像二姐劝自己的那样:自己把他们当骨肉兄弟,他们上位后也未必放过自己。
    父皇是不同的,他给了自己生命,从自己出生起就把几乎所有的关心和宠爱都给了自己,之后更是一步步将自己推到了女帝的位置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齐颜难道不该死么?
    她该死!
    南宫静女:你该死!朕要将你碎尸万段!南宫静女忽然弹坐起来,对着空气嘶吼。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承启二年,四月。
    历时近六个月的振乾军事件终于平息,史称淮南之乱。
    虽然齐颜半路离开,但由于她在这件事中起到了基石般的作用,朝廷又没有公布齐颜的罪名,加上淮南百姓对其的歌颂和杜仲的暗中渲染,不久后齐颜的功勋便响彻渭国,百姓家喻户晓,人人歌颂。
    坊间的说书人还专门为齐颜写了话本,名叫《缘君录》,悉心搜罗了不少齐缘君的事迹,更是想象了齐颜身为晋州寒门,经历天灾后是如何克服艰苦寒窗苦读,最终摘得二元一花成为天子门生,又如何成为传奇驸马,还打破了内廷不得入朝的先例入朝为官,官居高位。
    更是找到了不少齐颜出任晋州太守后一心为百姓的事迹,之后还成为了渭国最年轻的科举主考官,如今晋州系在朝堂上得以占据一席之地都和齐颜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还有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齐颜一介文弱书生,曾单枪匹马面对数万叛军,只凭三寸不烂之舌批得叛军无地自容主动交出了罪魁祸首五皇子南宫达,为女帝成功登基扫清最后的障碍。
    在加上此次淮南之事,不费一兵一卒收回六城失地,惩治贪官污吏,为百姓重建家园,等等等等
    齐颜的事迹对于广大士读书人来说,是最好的楷模和激励。
    又因其中的传奇色彩和犹如英雄的事迹,对于那些贩夫走卒甚至是下九流的人同样有十足的吸引力,这使得《缘君录》洛阳纸贵,千金难求。
    有几位生意人看中市场,掷重金开了一家印书社,大量印刷《缘君录》却每日都呈断货之势。
    《缘君录》在说书人哪儿,以不同的时间点和身份为依据分成了四大段,分别是《书生篇》,《驸马篇》,《朝臣篇》,《皇夫篇》每段分为四场,共计十六场,几乎是场场爆满,茶楼老板为了多赚些钱把隔间和门板都拆了,整座茶馆变成了一个大堂,依旧是人山人海,座无虚席。
    另一头,有一辆马车慢悠悠地进了京城。
    赶车人是一位少年,手持马鞭怀中抱着一柄佩刀,看起来风尘仆仆。
    这少年正是钱通,车厢里坐着的便是齐颜。
    且说当日,齐颜以死相逼,但幽州军也纷纷抽出佩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幽州军:还请公子不要逼我们,大不了一起死了。
    也无怪南宫静女会派这几个人载着一车的黄金来办事,果然是忠心耿耿。
    齐颜无力地垂下胳膊,幽州军一个箭步夺下了佩刀,齐颜却轻笑了一声:她有没有下旨让你们杀我?
    幽州军:这个陛下只让我们护送公子到一处安全之地。
    齐颜勾了勾嘴角,是自己糊涂了,刚才居然没有发现这句话里的漏洞,和这些人争什么呢?
    齐颜:你们的任务完成了,此地就是我想要去的安全之地。
    幽州军面面相觑:这
    齐颜:怎么?这里就是我的心仪之处,难道你们想抗旨?
    幽州军:不敢。
    齐颜指了指马车里的金子:这些你们都带走,留一枚给我就够了。是我私人赠与你们的,幽州你们就不要回去了,想办法把家人接出来,找个安全的地方安家置业吧,这些金子算是答谢你们的忠诚。
    就这样,齐颜利用圣旨逻辑上的漏洞成功打发了幽州军,只带着一锭黄金命钱通驾车赶往京城,途经四方钱庄的据点齐颜还专程下了车,分别写了一封信给钱源和谷枫,告诉他们从即日起:对四方钱庄所有产业进行清点,一分为二,谷枫和钱源平分。
    今后四方钱庄不再接受自己的调遣,庄内的兄弟们都交给他们二人来照顾了。
    最后,齐颜还分别感谢了谷枫和钱源,谢谢他们这些年来对自己的辅佐和支持,山高路远,后会有期。
    齐颜取出自己号令四方钱庄的信物,将之一分为二,分别放在了两个信封里。
    钱通:主子,到京城了。
    齐颜:停车。
    钱通:是。
    齐颜将钱通叫至车厢内,交给他一个荷包,这是最后那一枚黄金兑换成的银子,去掉路上的开销所剩也不多了。
    齐颜: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你拿着。
    钱通:主人?
    齐颜:拿着它,去找你爹团聚吧。今后我不再需要你了。
    钱通立刻跪在了齐颜的面前:主人,小的可是做错了什么?小人愚钝,还求主人说出来,要打要罚自听尊便,只求主人再给小人一次机会。
    齐颜摇了摇头:你很好,这么多年有你在我身边跟着,为我省了不少力。只是齐颜在这里撒了一个谎,也是为了让钱通能安心离去。
    真是一个傻孩子啊,明知前路刀山火海,却问都不问就跟来了,齐颜又怎么忍心害他?
    齐颜:上次我已经和你爹说好了,这次的事情结束就放你回家去,你本是我的书童,如今也算学成了。再说你爹他年纪大了,膝下只有一儿一女,钱宝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你身为兄长不少事还要去操持,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事情了,所以准你归家。
    钱通:那小人何时回来?
    齐颜忍不住心酸了一阵,如常说道:待我需要你的时候,自会写信给你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还年轻,你爹却上了年纪,凡事要分清轻重缓急才好。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趁这次回去让你爹给你物色一门亲事,先成家后立业,等你人生大事都安顿了,再回到我这边也无妨。
    钱通自是不愿,被齐颜连说带劝的,总算是拿着银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牵来齐颜送给他的金环乌,绝尘而去。
    齐颜取出之前路上买的斗笠戴在头上,出了车厢坐到了车板上,一拉缰绳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越往皇宫的方向走,人就越稀少,走到皇宫三十仗之内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只有一辆孤零零的马车。
    侍卫:什么人!站住!
    齐颜掀开斗笠:是我。
    齐颜从前做过几年朝臣,守门的侍卫是认识她的,再说她还有一双异人的眸子,更好辨认了。
    侍卫习惯性地跪在地上:参见殿下。
    却被另外一人拉了起来:他现在你忘了?
    那名侍卫恍然大悟,用古怪地眼神看着孤零零地齐颜,拱了拱手:陛下有旨,你阁下如今已是戴罪之身,得罪了。
    齐颜淡然一笑,任凭侍卫将她反扭起来,压着进了皇宫。
    门外传来繁星火急火燎的声音:启禀陛下,大事不好了!
    南宫静女正在批阅奏折,手腕一抖饱满的笔芯溢出了一滴朱砂汁,正好坠在了奏折的空白处,瞬间渲染开来,红艳似血。
    南宫静女:何事?
    繁星:侍卫禀报说,于宫门处拿住了齐缘君。
    南宫静女愣住了,良久才放下手中的御笔:她到底还是回来了。
    此时南宫静女的心情是无法名状的复杂,说不出的滋味。
    南宫静女:关到大理寺天牢去。
    繁星:是。
    第260章
    人情似纸张张薄
    从大理寺天牢回到寝殿后,南宫静女屏退了所有人,先是砸了所有殿内能看到的东西,然后绕着屋子走了很多圈,最后蹲在地上,哭了。
    又是哭,又是笑。
    她抬起适才执鞭的那只手,用另一只手不停地击打,直到手心充血,肿胀另一只手没有力气再打才停下。
    齐颜恨自己,这是南宫静女从齐颜眼中读到的情绪
    南宫静女抱着头,无比的痛苦,可是在那样一个环境下,看着齐颜不卑不亢甚至不甚在意的样子,南宫静女实在控制不了自己。
    南宫静女:齐颜恨透了自己她恨自己。
    也不知蹲了多久,直到双腿发麻到没有知觉,南宫静女才艰难起身,来到床边一头栽倒下去。
    南宫静女流着眼泪,将龙床上的丝绸被面抓得起了皱,片刻后便哽咽了起来,这模样像极了她小时候受了委屈时的样子。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南宫让是无论如何都会妥协的。
    南宫姝女和南宫素女也会特别来安慰南宫静女,若是闹得动静大了,就连良妃娘娘和平时不常走动的兄长们都会专门带了小礼物来安慰她。
    可是这一次,空旷的帝王寝宫,再也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她了。
    南宫静女: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倔?为什么连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肯说?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罪不可恕,却要反过来恨我?
    你就不能说一句服软的话么?
    只说一句让我饶了你,哪怕试一试也好,为什么连个说服我的借口都吝啬给?
    齐颜
    南宫静女是哭着睡着的,又被梦里的齐颜的痛呼声给惊醒,惊了一头的汗便再也睡不着了。
    南宫静女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距离天亮恐怕还有一段时间,她的脑海里又闪过了抽打齐颜的画面,一遍一遍。
    翌日清晨,南宫静女早膳都没用变去上朝了。
    这阵子她极其抵触上朝,所有的朝臣都在和自己作对,每次早朝必提齐颜之事,如今人已收监,估么着下一步就是逼着自己发落她了
    但是南宫静女还是来了,若是让那帮宿儒品出自己再刻意回避,怕是更会觉得自己被齐颜蛊惑得无药可救,更会抓紧逼迫自己了。
    南宫静女坐到御案后,兵部侍郎秦德手持竹笏出列:启奏陛下。
    南宫静女:准。
    秦德:昨夜兵部收到一封捷报!
    南宫静女心头一动,扶着额头说道:朕昨夜批了一夜的奏折,你念念吧。
    秦德:遵旨。臣,淮南节度使杜仲,遥拜京城,叩奏陛下。承启二年二月十五日,淮南属下之六座沦陷城池全部收回,止于此时淮南二十三座藏匿暴民的山头已有二十座自愿归顺,其余三座指日可待。至此淮南之乱基本可以宣告平定。朝廷调拨的二百零二万两银子犹如雪中送炭,已全部入账用于淮南诸地之灾后重建。相信不用三五年淮南便可恢复昔日之繁荣,此次能兵不刃血收回淮南,臣以为皇夫殿下当居首功,殿下在淮南之时与军士同息,与灾民同食,更曾只身来到伙堂倾听归顺暴民之心声,惩戒贪官污吏平民怨、亲自参与到重建淮南的队伍中。淮南之官民皆看在眼里,感激于心。若无殿下运筹帷幄,当机立断淮南之势为未可知也,此旷世奇功臣万万不敢独享,特献上万民被一张,乃淮南百姓自发制作由臣转呈,另,淮南百姓请愿:自发出资为殿下立功德碑,享万家敬仰,不知圣意如何?
    当秦德读到二百零二万的时候,南宫静女已经坐直了身体,齐颜只不过管朝廷要了两万两银子而已,多出来的两百万从哪儿来的?
    不过须臾,南宫静女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她果然就是四方钱庄背后真正的东家!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自己刚表现出缺银子的烦恼,这人便献计让自己从民间筹集,随后不过半月就有大鱼送上门来?
    南宫静女侧面试探了几次,齐颜都不承认。
    她还秘密派人去调查了一番,也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已经慢慢开始相信四方钱庄与齐颜无关了。
    可是这两百万,从何而来?
    你为何。
    为何要在我准备彻底放弃你的时候,又让我知道这些?
    齐颜啊齐颜,你到底还骗了我多少?
    你究竟让我如何是好?
    秦德念完了奏折,将奏折呈给内侍,躬身退下了。
    秦德的心中也在打鼓,这封奏折是他故意挑这个时候呈上的,为得就是给自己的恩师博得一线生机。
    纵然铁证如山,秦德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恩师会是泾国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怎么可能呢?
    如此绝代风华,才智卓绝的人,怎么可能是弑君谋逆的旧时敌国公主?如果他是女子,晏阳公主从何而来?与陛下夫妻多年又如何瞒过?
    总之,一日未听到自己的恩师亲口承认,自己都会站在他那边!
    见高位沉默,公羊槐的内心也是一番挣扎,自己的父亲明令告诫自己:从今以后要与齐缘君划清界限。无论李桥山所告之事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污蔑还是事实,陛下既然已经将李桥山问斩,那么这件事就再无翻案的可能了,即便齐颜是清白的,他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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