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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人间凶器恋爱日常手册 作者:不暮
部机密有牵扯的少年,佣兵团团长以及麾下军师莫尔和第一番队代理队长,一个非生命体兵种机甲睚眦。
什么人都有。
但无论他们职业如何天差地别,他们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
帝国。
“这通讯是单方面的,而且很早以前就没有用过了,通讯定位是柯里亚,然而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睚眦说,“除非塞缪尔自己愿意,否则我无法联络他。”
“……哥哥他……”阿斯忒尔嚅嗫着开口。“失踪了是因为,他被当成了实验体,对吗?”
“他是第一个成功被改造为兵种的人类。实验编号a0599。”
阿斯忒尔不再说话。
“所以,我们存在一个共同利益,否则你也不会考虑把我们叫上,聚集在这里。”休斯里摩挲手上银色的戒指。“我们接下来需要干什么?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哈尔斯会继续协助联邦对付帝国。”巴克斯沉声说道,他脸色非常难看,显然憋着一股滔天怒火。
“玛嘉拉蒂会按着自己的意志行事。”墨洛斯慢慢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请诸位来,只不过是希望这些力量能够拧成一股绳,玛嘉拉蒂从来不害怕惹麻烦,但也不会蠢到自己对上一整个帝国。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有的。我只是提醒一下联邦的元帅阁下。”
他墨色的眼睛深沉得反映不出一点亮光,看得休斯里眉眼一挑。
这个男人一直处于一种爆发的边缘。
“我突然很好奇。”休斯里说,“为什么你会突然将矛头对准了他们。”
墨洛斯淡漠地盯着手掌上的划痕,刹那间会议室里的空气像是被谁一点一点地抽离,琼斯抿唇,莱恩脸色惨白,他艰难地抬头,将目光转向墨洛斯。
好可怕的杀意……
而休斯里早就收起了懒懒的笑容,一脸肃穆盯着墨洛斯的一举一动。
这窒息感只有一瞬,却足以能够让休斯里付出里面的内容。
“一个帝国的覆灭,它的过程到底会有多悲壮呢?”?
☆、沉默的屠戮者(六)
? 赛伦西待在这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地方已经有十多天,在这里受到的束缚几乎等于没有,赛伦西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甚至塞缪尔和伊息的身手不下于墨洛斯,他完全可以找他们两个切磋,可是,赛伦西就是提不起什么精神到处找事,每天早上自己醒来,就前往驾驶室,找个角落里一蹲就是一整天,也不跟除了塞缪尔以外的人多说一句废话。
东青不知道他是怎么了,问少年想要什么得到的往往只有一段漫长的沉默,无奈之下也只能尽职尽责地照顾赛伦西的起居。
别人不知道,并不代表塞缪尔猜不到。
赛伦西是一个一根筋的孩子,自己为什么提不起兴趣他可能自己问弄不清楚,一直纠结无比,塞缪尔对此他也不会说什么,只是任由赛伦西这样爱怎么过怎么过,有时候也会带着赛伦西去训练室跟他过过招,不至于让他觉得太无聊。
赛伦西坐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刀,似乎这样就会给他一点安全感。
白米饭,不好吃了。
他默默想。
这是为什么呢?
所有失去的东西都找了回来。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反而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赛伦西不由自主地摸上自己的心脏。有点点疼。能够忍受,却让自己很不舒服,明明它在跳动,可是每跳一下就像空了一块,还是少了什么。他想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想不清楚的事情往往会让他感到很烦躁,可是他也提不起精力去找人对打,只觉得,在自己可以行动之前,就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件坏事。
空了,想要填满它。
赛伦西很疑惑,到底要用什么才能填满呢?
这里很难受啊。
“赛伦西。”
少年微微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在叫自己。
被那些人“小黑小黑”叫了太久,少年对于自己本来的名字反倒没有什么归属感,他脑中灵光一闪。他的难受,是因为没有人会再叫他“小黑”吗?其实也很好解决吧,直接让塞缪尔他们叫这个名字好了,只是,话到了嘴边,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后来,他忽然意识到。
小黑这个名字是不一样的。
这个名字所蕴含的意义,与赛伦西是不一样的。
所以,有些人,不可以。
思绪飘忽之间,塞缪尔已然走近,他弯腰凑近了一点,专注地盯着他血红色的竖瞳,不顾少年自我防卫意义浓厚地退后,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跟我去打一场吗?”
赛伦西沉默地盯着面前修长节骨分明的手指,跟他一样的苍白,仿佛一折就断。
“……塞缪尔。”
半晌,赛伦西说话了。
“嗯?”
“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脏,“空空的,有点酸,有点疼,还有点难受,为什么?不想吃白米饭不想打架,为什么?”
他问得认真。
塞缪尔这么多年下来再商场运筹帷幄,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如何自如应付不同的人他了熟于心,可当他面对赛伦西直白天真的问话,竟然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为什么?”
赛伦西表情还有些生硬,面部肌肉尚且不能很好地配合他表达他想要自然流露出来的情绪,但是眼睛却不会骗人。
若是不给他一个他满意的答案,他会在这里跟他耗上很久。
塞缪尔一直都不介意赛伦西这样将注意力独独放在他身上,又不能忍受他的注意力是因为别人才放在自己这里,那意味着下一刻他会不留情面地转移自己的目光以及所有,不会再施舍给自己一丁半点哪怕一声主动的回答。
他想保持沉默,就让少年这样看下去。
可是,他不忍心让少年等一个答案等出这么一个执拗顽固的姿态。
仿佛要到海枯石烂,沧海桑田。
塞缪尔可以做任何卑鄙之事让塞伦西留在他的身边而让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但是――
但是什么呢?还有什么可但是的?
是了,他唯独对塞伦西下不去手。
他或许对塞伦西有着病态的占有欲与控制欲,一旦触及塞伦西本身,他的理智总是能够强大到可以禁锢这些喷薄着黑色念头的野兽。
星际这么大,他所经历的事情比起塞伦西要多太多,空白的经历与情感被星际这个大染缸染得面目全非之后,他反而发现自己还不如成为一个实验室里只知道替人办事的傀儡,可想曾这么想过,塞缪尔却从来不会后悔自己所做下的每一件事情。
这个小孩子曾经与他一起呆在过科里亚,后来因为种种变故失散。他以为连这他与世界最后一点联系都要被残忍夺去的时候,冥冥之中总是有那么股奇妙的力量促使着他不停地找下去。
现在,塞伦西,在他身边。
这大概是上苍唯一肯施舍给他的一点点仁慈。
只不过他还是太高估了这一份残酷的仁慈。
“那是难过。赛伦西。”塞缪尔挫败喟叹。
“难过。”赛伦西跟着重复了一遍。“这叫难过。”他来回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抚摸,确定着难过的感觉。
“赛伦西,你觉得喜欢是什么?”
小黑,你知道你知道喜欢是什么吗?
赛伦西又是一阵恍神。喜欢?喜欢。
喜欢是――
“喜欢是,想握着大黑的手。”赛伦西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
没错的,喜欢就是,想握着大黑的手,想感受得来不易的温暖。
想要留住它。
塞缪尔面色蓦然阴沉下来。
赛伦西发现塞缪尔神色不对,立刻调整姿势,大刀横置于前,满心满眼都是疏离的警戒。
“赛伦西,我们去做点别的事情吧,总是待在这里不好。”塞缪尔不再继续关于“难过”和“喜欢”的话题,转而与赛伦西商量起别的事情来,仿佛从一开始他只是在哄着赛伦西去玩,前面进行的话题只是一个错觉。
赛伦西摇头,明明白白得拒绝。
“……那你好好呆在这里,我们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
周围复又恢复了安静,少年依然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他不自觉抬手摸了摸心口。
“难过。”他低声呢喃。“我很难过。”
难过是不是就是,喜欢无法得到实现?
他握不到大黑的手。
利器寸寸入肉的声音接连不断,随着纯黑色的刀刃缓慢地拔出,血液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争先恐后地贴着刀面喷涌而出。
持刀的少年不徐不疾地甩掉刀面上沾染的血色,便握着长柄站定不动,漆黑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
“塞伦西。”
被唤的少年的目光从自己的脚尖三寸地慢慢移至身后。
“回去了。”青年眉目温和,状似怜惜般地抬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前雷打不动的范围。
他也不在意被如此无视。
“阿斯忒尔发来消息说,他们已经注意到这里了。”
塞伦西猛然直直对上青年的视线。
青年与他对视良久,便转身离开。
“也许,我们都会自由吧。”
一声叹息不知为谁。
塞伦西在原地缓缓扫视了周围一圈,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才循着青年的方向离开。
徒留一地萧条血色。
形单影只。?
☆、沉默地屠戮者(七)
? 帝国与联邦展的战线拉得很长,星际边境里到处都是战舰与机甲的残骸,帝国由于有了兵种机甲而能够与休斯里元帅相抗衡,即使有了一些外力帮助,在面对兵种的时候依旧感到很吃力,兵种不会感到累不会感到饿,情绪偏激情感失衡更是丧失痛感,帝国兵种的试验已经进入了相对成熟的阶段,虽然一个完整的兵种还需要时间培养,但就目前的技术来看,甚至不需要再花费什么力气就能够制造出接近兵种或者拥有兵种某些品质的药剂用于普通的士官身上,被称为“黄昏药剂”。
但也很显然,黄昏药剂的副作用非常明显,会减少使用者的寿命。
在战争期间,黄昏药剂又通过某种手段开始在黑市与各大地下拍卖场里流行起来,各种关系千丝万缕错综复杂,让这个战争整个局面变得更加复杂。
紧接着不到半年,因为玛嘉拉蒂蛮横地接入又使得本来已经逐渐冷却下来的战局又开始如煮沸的水一样翻腾了起来。
战争是一个很好的横扫财富的借口,这个时候海盗们都非常活跃,以期钻钻空子揩油增加财富,玛嘉拉蒂更是一大奇葩。
明明知道帝国和联邦打得不可开交,帝国有王牌兵种,还敢正面去踩帝国的尾巴。
而且最要命的是,玛嘉拉蒂似乎因为某种原因而非常仇视帝国,专门挑着帝国军用物资下手,还扬言“来多少抢多少”。
偏偏没有人敢不当真。
因为玛嘉拉蒂有这个资本。
更因为玛嘉拉蒂背后有一个墨洛斯。
这个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亲自涉足抢劫的男人如今又开始开着他那s级的改装机甲刀锋出来晃悠了。
不同于兵种,墨洛斯在整个星际里积威甚久,人人可以不知道帝国现任的帝王是谁,却不可以不知道墨洛斯。
墨洛斯虽然是卢克斯人,但是小时候在帝国长大,从小思维异常与旁人不一样,长大之后在帝国军部惹了事,出来就当了海盗,那个时候全帝国都在通缉他,等到自己将玛嘉拉蒂发展得有声有色之后,单枪匹马地杀回帝国,力挑帝国十位特级将领,震慑四方,随后他的杀伐果决之名传遍整个星际,在他风头最鼎盛的时期放眼星际都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正面抬头反驳他哪怕一个字。
海盗帝王的时代,整个星际历史里他是第六个开创了这样的时代。
星际历史那么漫长,也只出了那么几个异类而已。
别人说要与帝国抗衡或许可以一笑置之,但是墨洛斯说出这样的话来,哪怕在现在他已经很少出现在别人的视线里,只要他说出了这样的话,就没有人敢把它当做玩笑。
甚至是休斯里跟墨洛斯比起来,也只能算是后起之秀,但论实力,休斯里自己很清楚自己还比不上墨洛斯。
年龄差距,经验阅历都差了一大截。
但是,也不乏某些人总是抱有一种侥幸心理,认为人家老祖宗多年不出山就老糊涂了,慌慌张张做好一点部署自以为可以轻易挡住玛嘉拉蒂。
对此,玛嘉拉蒂一众表示:宝贝儿,你们真是太甜了。
他们用事实狠狠掴了帝国一巴掌。
“老大,查出来了,那个实验室并不在帝国首都,而是在帝国临近第四附属星球拉布拉多,只不过有信号屏蔽,实验室里领头人物之一谢洛夫在十五年前就意外身亡了,也跟那个塞缪尔有关系。另外,根据老大你找出来的资料,塞缪尔和小黑的确曾经在科里亚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小黑自己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跟塞缪尔走散,后来塞缪尔也离开了科里亚,但是这十多年间似乎一直在找人,现在可以断定,他要找的人就是小黑。”菲琳娜拿着自己的终端看着上面详细的报告,内容无论看多少次都让她啧啧诧异。
“照着这个年龄推算的话,小黑应该不是八岁的时候遇到的巴克斯团长。”琼斯皱眉,“十五年前的事情,三岁,有可能吗?”
隐藏在黑暗深处的男人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老大?”
“我们去拉布拉多。”墨洛斯挥挥手,“下去吧,我想静静。”
“……老大,小黑不会有事的。”
“小黑走失是我的过失。”墨洛斯淡淡地打断了琼斯欲说下去的话,“这是事实,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并且打算做什么。”
“那就是把小黑带回来。”
琼斯呼吸微微一滞。
菲琳娜有些羡慕:“我要是遇到这么一个好男人就好了。”
达伦伸手就捂住了菲琳娜的嘴巴:“你以后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这种场合能说这种话吗?”
“……唔唔唔!”菲琳娜狠狠咬了一口达伦的手,不顾达伦的惨叫声,怒道,“我就是说说怎么了?这句话有错吗?”
“你们都下去。”
几人这才屏住呼吸乖乖噤声,退了出去。
“主人,我想去看看睚眦。”
指挥室里,刀锋走了出来说道。
“……去吧。”
现在睚眦的情况可以说比小黑好不到哪里去。墨洛斯想起当天睚眦因为强行破了它资料库里的权限盗得的机密,也深深觉得自家机甲跟他一样简直情路坎坷。
攻略才刚刚开始,对象就开始频频出事。
看着刀锋出去,墨洛斯才把自己的脸缓缓埋进了自己的手里。
“小黑。”
刀锋来到最初见到睚眦的时候所在的机甲维修室,这个机甲维修室原本是刀锋专有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多了一个叽叽呱呱的机甲跟它一起在这里。
现在,这间房间安静地可怕。
而那个原本活泼过了头的机甲静静在一角休息保养。
睚眦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经过了重新升级,它整个黑色的外表蓦然就璀璨了起来,杀伐之气浓烈的暗红色成为了主调,原本的沟纹此时则变成了纯黑色,一下子变得张扬肆意,霸道危险。
就像是出鞘的利剑,绽放着光彩。
刀锋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这个机甲真是漂亮。
只不过――
“你好,刀锋。”睚眦感应到非生命体的出现,原本暗下去的眼睛亮了亮,对着刀锋点了点头,复又微微低下头,盯着投射出来的数据流。
两个机架没有再有什么对话。
刀锋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睚眦让它很不舒服。超出程序之外的东西它还没有摸索清楚,睚眦就已经被格式化成为了一个全新的人格。
“虽然我知道你不是原来的睚眦。”
严谨精确的数据告诉它,从本质意义上――也就是从人类所谓的灵魂角度上看,睚眦已经不是睚眦了。
它已经不是那个刀锋所熟知的睚眦了。
它只是一个对自己来说没有关系的机甲。
可是,刀锋第一次不愿意依据数据来看待这个问题。
“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回来的。
新睚眦动了动,头朝着刀锋偏了一下,似乎不明白刀锋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没什么。”
还是希望,能够在你身边,陪着你啊。
“依照格式化的标准,原本的人格设置都被恢复成了原始状态,想要设置回原来的标准需要以前保存下来的数据,但是根据扫描确认,由于前一任人格触犯了核心编程的条例而被强制性删除,那些数据都不存在,所以无法恢复。”新睚眦一板一眼近乎残酷。
“等找到了我的主人塞伦西,我会跟他一一说明。”
“我陪你。”
新睚眦:“依照机甲条例,身为一个机甲,你应该陪在你的主人墨洛斯身边尽责。”
“主人很强。”
“这是机甲的失职行为,建议你修改一下数据设定。”
“我只是根据贴合实际的判断做出的选择罢了,而且也是我自己所想。在玛嘉拉蒂,我的主人受到伤害的几率并不存在。”
“机甲不应该有自己的思想。”
“为什么?”
“这是规定。”
“但是,有想法并不是坏事。”刀锋声线变得柔和,“这样也能够更好地保护主人。”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新奇的说法,出于保护主人条例考量,已经录入资料库。”
“睚眦,找到你的主人以后,要干什么?”
“服从主人一切命令。”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
“这是机甲的首要职责,在核心编程命令里它永远排在第一位。”
“那我呢?”
“机甲在第一核心命令不被违背的前提下,必须保护自己。”睚眦有点奇怪,这个机甲为什么这么缺乏常识,“你的程序是不是有缺陷?”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按数据分析――”
“数据的分析有时候也有局限性。”刀锋说,“这是你自己说过的。”
睚眦疑惑:“这不符合程序规定。”
“程序一旦被交给你,那它就是你自己的,你完全有能力也有这个权利操纵它,它也可以成为你的思维与思想。”
“……”
“好吧,我不指望你回答出什么。”刀锋抬手想要摸摸睚眦的头,举到一半意识到这个睚眦是不一样的,但它沉默了良久,还是把手放了上去。
“我的意思是,我以后也会保护你。”
睚眦目光闪了闪。
它本想说,机甲不需要保护。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它说不出口。?
☆、沉默的屠戮者(八)
? “我们已经到达帝国军事战争基地后方的星域了。”琼斯看着指挥室里庞大的全息星图,截取了一部分影像放大。“休斯里元帅正在前线与帝国上将打得不可开交,这里虽然偏僻但是那个帝国上将却丝毫没有放松这里,该说真不愧是能与休斯里元帅并称双雄的人物吗?可惜的是现在的帝国是扶不上烂泥的墙,生错了时代啊。”
“后方对峙的主力是谁?”墨洛斯看了一眼星图。
“唔,是那个叫做阿斯忒尔的孩子吧,他很有潜力。”琼斯想了想,回答。
“达伦,你查到了什么?”
达伦懒懒地靠在墙上看着自己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听见老大发话直起身子站好,一脸肃容:“这片星域里的确有那个实验室存在的痕迹,可惜的是主要机构并不在这里,谢洛夫那个老混球死后就是另外一个叫什么维尔德的在掌管整个实验室的运作,他们在各个地方与某些孤儿院打成了协议,在偏远星球也有活动迹象,以此来保证试验体的供应,虽然主实验室不在,但是最大的实验体筛选机构就在这附近,这里最不会引起星际联盟的注意,那些星际法官还无法管到这么宽。但是有一些资料还是会传往主要实验室的主脑里,我们可以通过这个锁定那个实验室所在的位置。”
“这大概就是狡兔三窟了吧?”菲琳娜最后下了结论。
“这里的指挥官并不是阿斯忒尔。”墨洛斯忽然说。
琼斯微微一愣,随即回答:“是的,但是他是主要战将之一。另外一个有军队指挥权的是阿斯忒尔的好朋友白木里,他上次救了肖恩军官立了军功,现在是上尉。”
“联系他们两个吧。”
“是。”
实验室里一如往常。
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们来来往往,站在玻璃幕墙看着实验室内血肉模糊的几个人形怪物,面无表情地记录着需要的数据。
知道被一声冲破天际的炮声打断,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似乎被什么人袭击了。
“敌袭――”
还未等实验室内的所有人反映过来,连接着星际城市主脑的系统便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打乱了所有人原本就不平静的心绪。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有人袭击了实验室!!”
“快跑!把资料带上!”
试验体们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纷纷聚集到玻璃前狰狞着一双糜烂的眼睛“盯”着惶恐的白大褂们嘶声力竭,阴郁森森,更加增添了这种风雨欲来的预兆。
砰――
大地蓦然一颤。
尖叫声此起彼伏,还未冲破最高音律,便被空档的过道里莫名回荡起来的脚步声梗在咽喉。
众人视线之中渐渐显出一个人来,黑色的长刀切开撩撩雾霭,一身黑衣,男人轻轻掀起眼皮,似乎倦于看这些蝼蚁哪怕一眼,敛着眼睑慢慢悠悠地将锋利的刀刃抵在了最近的人的脖子上,对耳边尖利可怖的怪物的低吼听而不闻,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齐齐让所有人冷不丁打了一个寒战,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了起来,轻声开口问道:
“总部在哪里?我的耐心不多。”
战局有了玛嘉拉蒂的加入突然之间就变得风起云涌起来,战线接连告急,后方遭到联邦军队突袭,又有玛嘉拉蒂忽然的趁火打劫,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帝国上将既然能够跟休斯里比肩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只是再固若金汤的防守也敌不过墨洛斯极其麾下多年出征路遇强敌辛辛苦苦积累起来的战果与经验,防御竟然像一张纸,被玛嘉拉蒂随随便便就撕成了两半,开了一道大口子,直逼帝国主星系边境。
只不过,玛嘉拉蒂再怎么厉害,主星系的科技依旧不是玛嘉拉蒂能够比拟的,墨洛斯的目标不在帝国,这件事情只需要交给联邦他们去做,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帮助白木里和阿斯忒尔打出了一个大口子,便与其告别转航去了下一个目的地。
他要一点一点拔掉那个实验室的爪牙。
谁都不会放过。
远在主星系的特拉伦斯的君主听闻此事之后在议事厅上,勃然大怒,同时又非常惶恐,还未消化完这个噩耗,又听说玛嘉拉蒂忽然调转了方向扔下后线不管,才将一整颗心都放了下来。
只是,天意让这个帝国的君主晚上睡不好觉。
“陛下!陛下!急报!”
“埃尔法星系主星球被另外一群来路不明的人占领了!”
“什么!”君王揪住了前来报告消息的使者,目眦欲裂。“怎么回事!不是刚走了一个玛嘉拉蒂吗!”
“这个……这个人,要求、要求见维尔德阁下……”信使满面通红,憋着一股劲儿断断续续地说完话,被君王扔在地面上,没了君王的精神压制,他赶忙苍白着脸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赶紧让维尔德那个混球过来!”
塞伦西杀完最后一个人,抬手擦了擦脸上尚还温热的鲜血,赤红色的眸子慢慢往上抬,扫过一片血色狼藉,他蹲下来从刚刚死去的人身上撕下一大块还算干净的衣服一角,慢吞吞的擦着自己的黑色大刀。
血腥味随着风瞟了很远。
少年将大刀擦干净以后,歪着头想了想,又另外扯了布条,仔仔细细地将大刀包好,然后用刀面拨开尸体,蹲下来抽出藏在小腿边上的匕首,在浸着鲜血的地面上写写画画起来。
近来塞伦西让冬青教他写字认字,一段时间下来也能歪歪扭扭写出自己的名字,只不过笔划不太好看,第一次写给东青看的时候,若不是塞伦西说这是自己的名字,东青还猜不出来那鬼画符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东青那里受了打击之后,塞伦西在外面杀人之后也算是多了一件事情可做,不再是除了杀人吃饭睡觉就是发呆发一整天,塞缪尔也乐见其成,由着东青去教,有时候还回来看看塞伦西学写字写的怎么样。
现在,塞伦西写字依旧很难看,横不是横竖不是竖,但是起码能够看出来写的是什么了。
少年认认真真笨拙地一笔一划用匕首写字,兴许是因为用惯了武器,用匕首写出来的字竟是比用笔写出来的字要好得多。
他先写了自己的名字,嘴巴里还念念有词。
“塞……伦西……小黑。”
“小黑……”
他看着地上五个字半晌,又开始写他最近练的东西。
“哈――哈尔――斯――”
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不够地方了,不满地将周围的尸体全部一脚毫不客气地踢了出去,空出了一大片的血地,才心满意足地重新蹲下来。
“哈……”
“尔……”
“斯……”
他用匕首写字远远不如用匕首杀人来得顺畅,两只沾满了别人的血的手,本最是灵活,此时此刻却无比笨拙地握着匕首的把柄,一个笔划自己不满意又擦掉重新写,如是重复了好几十遍。
他觉得,自己应该记住他们。
无论用什么方法。
就算是没杀一个人念一个他们当中的名字,念得口干舌燥也不愿意放弃,就算是一笔一划日复一日地重复在他看来无比难耐的字体,就算是要这样消耗自己不必要的精力一遍又一遍地回想。
“莱――莱――”
“恩。”
小黑不傻,塞伦西更不傻。
那些对他好的人。
他想要知道他们的名字,想要知道他们的名字是怎么通过口舌齿之间的相互配合念出来的,想要知道他们的名字是如何被写出来的。
“墨……墨……”
匕首一顿。
墨洛斯的名字怎么写?不会写。
“墨――洛――斯――”
他慢慢念道。
要问东青。
要会写。
他想着,转而写下另外一个名字。
“大……”
“黑……”
仿佛这样就能够了解他们更多,能够缓一缓对他们的想念。
执拗得令人心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塞伦西写字的地方又一次没有余地再写下去的时候,方才拍拍手将匕首塞回自己的小腿边上,自豪地自己夸了自己一句:
“小黑,棒!”
歪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多吃一桶米饭!”
过了一会儿,小动物一样地失落地低下头。
因为没有人会主动多给他一桶米饭吃。
周围尸横遍野,少年一人独行渐远,用满手血污,捂着自己尚还残留的温暖。
莫名哀凉。?
☆、沉默的屠戮者(九)
? 此后,塞伦西便像是找到了某种寄托,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投身在了战场之上,塞缪尔对此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正如他自己所说,对于塞伦西,他总是纵容得没有丝毫的底线。
作为一个明面上的商人,塞缪尔花费了十五年的时间建立起了一个自己的根据地,拥有自身一套特殊的情报网,不说能够与星际商盟相抗衡,但也足以在如今的局面当中游刃有余地去往自己想去的地方而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他打着运送资助战后资源的名头跟随在一批商舰航道上来回穿梭,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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