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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贼,还我身体 作者:芙藤幻雪

    没有太平。”

    “这件事情你跟你主子说去。他不是要造反吗?”

    “谁说的?他……”陈羡君话还没有说完就捂住了顾言之的嘴,示意有人来了。等人走远了,他飞快说了句:“此地不宜久留,我先走了。”

    “……”风一般的男子,你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

    顾言之叹了一口气,慢慢走了出去。

    顾言之知道陈羡君是什么意思。那些相互勾结的人太多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关系网,这就是所谓的官官相护。他们并没有要颠覆王朝的意思,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搜刮民脂民膏。可是偏偏朝廷要继续运作下去又少不了这些人,一旦这些人真的被杀尽,那么整个朝廷或许就会瘫痪,到时候将出现的弊病比现在要可怕严重得多。

    果然不愧是两兄弟,什么都先想着天下苍生。

    陈谦君去京城一去就是一个月,这都快要过年了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顾言之终于忍不住给教中人发了信号。他用的信号非常简单,不过是一些特制的香料,一般人或许还闻不出来,只有教中训练的鸟会发现。如今已经是深冬,天寒地冻鲜少有鸟出现,是以之前他一直没有发信号,因为害怕被人发现。可是现在他总觉得事情似乎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

    朱鼐铉刚走进他的房间就笑着问:“是什么东西这么香?”

    顾言之说:“这种香料非常清淡,一般人可是闻不出来的,难道你有狗鼻子?”

    朱鼐铉笑了笑说:“我原是给你送衣裳来的,怎么来了还要被你数落。”

    说着果然拿出一套华服,正是当日跟王妃一起做的。因为天冷,还特意在里面做了一个夹层以保暖。

    顾言之勉强点点头说:“贵王府裁缝手艺倒是不错。”

    朱鼐铉又拿出来一个食盒,里面摆了约摸有四五种点心,基本上都是顾言之爱吃的。

    顾言之怀疑地看了一眼,还是捏着吃了一口,又勉强说:“贵府厨子进步真快。”

    朱鼐铉这下子笑了。这个人说话言不由衷的样子,还真的是太可爱了。

    “今儿个外面的梅花可都开了,要不跟我一起去赏梅,如何?”

    顾言之弯了眼睛说好。

    大冷天的当真是冻。为我神教虽然在山上,可是一直冬暖夏凉气候宜人,一年四季都鲜花盛开,不像大同这般,到了冬天连护城河都结冰了。

    朱鼐铉递给顾言之一个红色漆金的暖手炉,复一个貂毛的暖手捂。又亲自替他将披风披上,才牵着他往外走。

    “啊呀,王爷还真是有风度,自己不用吗?”

    “我有内力护体,你却没有,就给你用吧。”

    王府中有一个梅林,种的梅花都是淡淡的粉色,如今大雪初晴,看在雪地中盛开的粉嫩颜色,倒是一片好景致。

    顾言之抬头就看见天上飞出来两只拳头大小的鸟。低头见朱鼐铉也看着,便立刻道:“不如我们来想跟梅花有关的诗吧。”

    朱鼐铉一双乌黑的眼睛沉沉看着顾言之,却随即莞尔一笑:“好,你先请。”

    “……”真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顾言之平日里最讨厌诗词歌赋了,有个顾望之整天在耳边唱那些让人烦躁的曲目,如今他脑子里还真真是一句跟梅花有关的诗句都没有。

    还在埋头思考,却正好有个全身黑衣被包的只剩下一双眼睛的人来找朱鼐铉。

    朱鼐铉说:“报吧。”

    “一连一个月里,都有大臣们不停参张大人的本,还列出张大人的所有罪状,如今在等陛下裁决。”

    朱鼐铉看出来顾言之状似不经心,却是认真在听,便问:“有没有天下第一名捕的消息?”

    “听说陈谦君去京城之后确实找了几位大人商议这件事,希望大人们出面替张大人求情,毕竟张大人尸骨未寒,看皇上的样子却是要有所行动了。”

    “京城那边你继续盯着。”

    ☆、四十七

    其实朱鼐铉对顾言之还是不错的。所有的事情全都帮他料理得服服帖帖的,只要有时间了就会过来跟顾言之聊天扯皮,有时候就是干坐着。或许脸朱鼐铉都不了解自己的想法了,越是跟顾言之在一起的时间长,就越无法像当初说过的那样轻易抹杀了顾言之。

    顾言之有时候就想,难道这个王爷都不用去陪王妃的吗?所以王妃才会那么闲,有事无事就跑过来跟他闲聊,就算有时候完全没聊什么内容,都还会跑过来?

    “王爷已经很久没有到我那儿去了,可是王爷的身子不能累着。公子也要好好担待一些,王爷听你的,要是王爷真的累着身体可就不好了。”王妃说的话端的一副情真意切。

    顾言之也大概知道王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他在代定王府这么长时间,大概也知道了王妃跟王爷其实并不对盘,可是大家都碍于王府内只有这么一个当家主母,必须听她的话。背后自然也少不了一些闲言碎语。

    顾言之闻言微微笑了一下道:“王妃真真是心疼王爷的。娘娘放心,王爷身体可强健了,就是这些日子天气凉了,担心王妃的身体。”说着顾言之就将朱鼐铉留下来的暖手壶递给王妃道:“我也不能帮王爷什么忙,只是这个暖手壶真是好用,样子应该更加适合王妃一些。王妃要是不嫌弃,就拿去吧。”

    王妃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接下了。

    要说顾言之平日里没事做,就爱给王妃找不痛快。所以他也懒得解释他跟王爷之间的关系其实是清白的。

    冬天,天黑得比较早。刚刚用完晚膳,天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空几乎看不见一颗星星,只有王府内点燃的灯火让人能够看得清脚下的路。

    顾言之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就听见了一点异样的声音,走过去一看竟然是王衡。

    要知道王衡当初是从昆仑殿偷跑出来的,如今应该也还在昆仑殿的追捕范围,竟然这样冒冒失失进了代定王府,这可不是自寻死路吗?

    顾言之立刻将王衡拖进房间。

    王衡立刻开门见山道:“他们都已经收到了你的信号,我比较急所以就先来了。比起他们,我应该更加熟悉王府的路。”

    顾言之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问:“怎么回事?”

    王衡立刻道:“我听说陈捕头武功还没有完全恢复,如今似乎被锦衣卫们追杀。听说皇上年后就将下令查抄张大人的府邸,可如今张敬修知道他父亲含冤,就立刻甩脱我们赶去了京城。”

    “没拦住人吗?”

    “没有。现在怎么办?如果皇上真的下旨,很有可能张大人一家都会被无端受牵连。到时候张大哥可能就回不来了。”

    “我现在还在王府中不能随意离开,你去告诉我教中之人,让他们立刻追回张敬修,不能让他做傻事!”

    “可是我怕没有人会听我调令。”

    顾言之立刻从自己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道:“这是我的信物,你将这个东西交给四大长老,他们自然会服从你的命令。”

    王衡又问了顾言之在王府中的一些情况,以及朱鼐铉最近的动向,之后就没有再多言,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顾言之微微勾起了嘴角。这个家伙武功不错嘛,之前装得还挺有那么一回事儿的。

    没多久,太阳长老就赶了过来。听说王衡已经领了玉佩去传令了,立刻不接地看着顾言之。

    “其实本座很早就开始怀疑他了。昆仑殿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地方,就算他能力多强也不可能躲避别人追杀到正好让本座看见。所以本座只是顺藤摸瓜而已。现在看来,他不是代定王的人,应该是上面那位的人。”

    “他父亲是内阁大学士王锡爵,但是好像因为父亲的关系他在朝的时候一直被人非议。现在看来恐怕那些非议也都是假的。”太阳长老又道:“张敬修确实跑回了京城,现在怎么办?他好像知道有人在找他,一直躲着我们。”

    “那就快找啊!”顾言之突然笑着问:“对了,本座的婚礼操办得怎么样了?”

    太阳长老立刻道:“唯我神教一定会让教主风光出嫁的。”刚说完立刻说了句:“有人来了。”便隐了。

    “……”让本座风光出嫁?本座才是娶老婆的那个人好吗!

    “公子今儿起得真早。”

    顾言之看过去,竟然是王妃。如今天都还没有亮,王妃从她自己的院子里走过来,身上结了一层霜,倒是显得楚楚可怜。其实王妃也算得上是一个美人,只不过顾言之不是照着镜子,就是对着顾望之,所以审美疲劳了。

    “娘娘怎么起得这么早?”

    “我索性睡得少,早上起来四处走走,见你这儿亮着就过来看看,不打扰你吧?”

    “自然不打扰。”

    “听闻公子喜欢吃甜食。我家里让人送了一些糕点过来,公子你尝尝吧。”

    “正好我饿了。”说完顾言之就果真拿起点心就吃了。不得不说,这些都是非常甜的,他爱吃的东西。

    吃了些东西,顾言之心情也跟着变好了一点,对王妃道:“娘娘,人有的时候还是要放过自己。你如此强迫着自己没有人会因此开心,反而让自己难受。人生在世不过如许,何必还要跟自己过不去?”

    王妃愣愣看了顾言之一眼,最后才是苦笑道:“想不到跟我说这句话的人是你。如果不是如今你我的位置,或许我真的愿意与你相交。”

    说完王妃就走了出去。

    顾言之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原本在陈谦君身体里的时候,习惯了没有内力,对周围变化的感应也有所下降。如今回到自己身体里,内力突然完全消失,感应却不敢有一丝松懈。是以有人坐在他床边,他很快就感受到并且醒了过来。

    张开眼睛看见的是王爷难得一见的深情凝望的眸子。要说朱鼐铉确实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而立之年的男人原本就有一丝成熟男人的韵味。

    见顾言之睁开眼睛,他眼里的深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惯有的温和。

    “你睡了一天一夜。”

    顾言之看窗外,竟然已经到了晚上。

    “看样子我睡着的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事情呀。”

    “张府被查抄了,张敬修因为不堪侮辱自缢以证衷心。”

    顾言之头一晕,却是道:“其他人呢?”

    朱鼐铉定定看着顾言之,最终叹气道:“我知道你要保护张家人,其他人并没有回到张家去,那些在张家遇难的人都不是真正的张家人。”

    “你的意思是张敬修……”顾言之深吸一口气,问:“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但是上面那位不知道。‘张静修’跳井未遂又绝食未果,如今连同其它‘张家人’发配边疆了。”

    “果然不愧是代定王,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顾言之冷笑了一声道:“说到底我还是输了那个老头子,竟然没有完成他的临终嘱托。”

    朱鼐铉站起身,拿起顾言之挂在一旁的衣服给他递过去,道:“这不怪你,张敬修知道你受张叔大所托,但是他也说如果他不回去,他们肯定会发现那些人不过是伪装的张家人。所以他这么做也是作为长子保护自己弟妹的责任。你不必为此自责。”

    顾言之结果衣服,一件一件套上去:“跟我说这么多,你是要跟我摊牌吗?”

    “其实很多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你为什么相信我?你应该知道我不是普通人,而是你们人人喊打的大魔头吧?”

    “因为我想让你相信我,所以我必须先相信你。”朱鼐铉有用那种深邃的眼神看着顾言之,良久才道:“我们已经完全失去了陈谦君的踪迹。”

    “那说明他的内力在慢慢恢复吧?否则以王爷的本事自然不会跟丢了他。”

    朱鼐铉叹了一口气,又道:“我虽然跟锦衣卫有联系,可是他们并不会真的听命于我,所以你们之前遇见的那些追杀你们的人,并不是我的授意。王妃是上面那位放在我身边的棋子,我们之间也并无感情。他这些年从未理过朝政,却对我们这些藩王颇为上心,而众多藩王之中,他最忌惮的人就是我。张大人一走,他便立刻反扑。如今但凡帮张大人说话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只怕过不了多久,他也会对我们这些藩王下手。”

    “你要听听我的想法吗?”顾言之听完朱鼐铉的话,便道:“所以我才不喜欢你们这些朝堂上拐弯抹角的东西。他是昏君这句话即便当着他的面我也是敢说的。这些年来张老头帮他处理了所有的朝政,他从未多问一句,如今张老头尸骨未寒他却如此急着抹杀张老头所有的功绩,证明此人不仅昏庸无能,而且还锱铢必较。但是我对你却颇有好感,所以如今想来,如果不是张老头临终之前还有所托,我或许还真的会支持你拿下他的皇位。如今我说这些话对你们来说或许大逆不道,可是对我来说不过稀松平常。如果活得难受,为什么还要继续?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意思,反正我一个江湖草莽自然不会多管朝堂之事。你但凡想做什么就安心的做,我不会阻止。”

    朱鼐铉听了这么一席话,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湖水一般荡漾开来:“第一次听见有人对我说这些,我很开心,所以这些事情我不希望你继续参与。这些事情若是了结了,你便回你的魔教去吧。”

    顾言之一听这话,立刻不高兴了。什么魔教,他家的明明是神教!

    “但是张大人对陈谦君有恩,只怕此时他不会善罢甘休。”

    顾言之道:“放心吧,我有办法。只要将你手下一个人借给我用就好了。”

    “陈羡君?”

    “嘿,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亏我老想瞒着你什么,原来在你看来不过是个耍猴戏的。”

    朱鼐铉低下头微微一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若真是耍猴戏的,我宁愿你在我面前耍一辈子猴戏。可是我怎么忍心将你当猴耍?”

    ☆、四十八

    代定王府里,春节是一阵热闹。难得一见王爷跟王妃聚在一起吃年夜饭。

    这段时间少见王妃,她竟然消瘦了不少。顾言之只是觉得等陈谦君回来的日子实在是太漫长了,所以连带着有个王妃这样无聊的人给他逗着玩也不错。

    顾言之心情好,一连喝了好多杯。到后来觉得用碗喝不够霸气,直接端起酒坛子来喝。

    朱鼐铉还笑说他,无论什么御酒都让他牛饮得浪费了,却也并不阻止。王妃坐在一旁牵强地笑了笑。

    顾言之端着酒坛子坐到王妃身旁道:“娘娘多喝一点吧,酒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很放松的。”

    王妃微微笑了笑,头上的珠翠跟着摇了摇:“我真是嫉妒你,有人宠爱。可是我偏偏是一个女人,没有嫉妒你一个男人的资本。”这么说着王妃又一仰头,讲一碗辛辣的酒尽数喝了下去。

    “放过自己,就是不要执着太多。有时候你所看见的并非你所想象的,事实是什么并不是你我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倒不如让自己过得自在。”

    “是,让自己过得自在。”

    这边王妃已经跟顾言之喝下了三大碗酒,朱鼐铉的目光却是沉之又沉。

    顾言之是第一次在外面过新年。以前他都会在教中,有一帮子教众,新年都会弄得热热闹闹的,教众们还会五湖四海地寻找很多新奇玩意儿,然后再喝温奇亲自酿的好酒,跟顾望之拌拌嘴。

    顾言之叹口气,又是一坛子酒下了肚。最后散场的时候,朱鼐铉走路都有些摇晃了,顾言之依旧神志清明。

    他顺了两坛子酒,去找今晚当值的陈羡君。

    陈羡君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找他,就像过去十二年一样,他都是独自一个人过的新年。

    “都说春节要跟家人一起过,陈谦君没有回来,我就来找他哥哥了,咱们也算是亲家,不介意跟我一起喝一杯吧?”顾言之说着将一坛酒递给陈羡君,一双眼睛黑得发亮。

    “对了,我挺喜欢嫂子和咱侄子的,她们都是不错的人。”

    “她很坚强,所以是我对不起她。”

    “其实你可以带着她一起到唯我神教去住的,反正朝廷的人不会找去那里。”

    陈羡君微微一笑,道:“我可不想我的儿子将来跟你一样。就这样吧,他既然已经习惯了没有父亲的生活,我相信他也可以这样继续过下去的。”

    顾言之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在冰天雪地里一起喝酒直到天明。天刚蒙蒙亮,两个人便听见院落里一声因恐惧害怕而发出的尖叫。

    “哥,带我一起去。”顾言之立刻拉着陈羡君的手。他现在没有内力,要快速到那边去,只有求助陈羡君。

    声音是从王妃所住的院子里传出来的。两个人到的时候,已经挤了很多人。里面还传出来一些丫头们嘤嘤啼哭的声音。顾言之顿时觉得不妙,立刻走进去看,竟然看见王妃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上随意用一床棉被盖着,整张脸已经青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身体也已经完全冻僵了。

    昨天晚上还坐在一起喝酒的人,今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顾言之不怕死人,可是这个女人让他在王府里的日子变得不那么难熬,多少还是有那么半分情谊在的,所以此时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朱鼐铉很快就走了过来,路过顾言之的时候还小声问:“你昨晚去哪里了?”

    他并没有等顾言之回答,而是走到王妃身边,查看了一下王妃的情况。

    除了脖子上有青紫的勒痕,并无其他任何伤。旁边一张被踢到的凳子,房梁上悬挂着的三尺白绫,不远处还有被烧尽的灰烬,一切似乎都是一目了然。可是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想不开自尽?

    陈羡君几乎当时就明白了,立刻道:“昨天晚上我一直守着,每十丈就会有一个人在看守,可是昨晚并没有人进到王府来。”

    那原本在嘤嘤啼哭的丫鬟突然就恶狠狠看着顾言之吼:“是你,就是你!如果不是你王妃就不会死!”

    “小丫头,污蔑别人也要有证据。”

    “我亲眼看见你昨天晚上进了王妃的房间。你素来跟王妃只是表面上平和,谁知道你肚子里卖的什么药?”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去了王妃的房间了?”

    丫鬟道:“王爷,难道您还要包庇他吗?”

    朱鼐铉又问了一次:“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

    “喝酒,赏雪景,品味人生。”顾言之又道:“我没有杀你们王妃的动机,何况我如果真的要杀人的话……”

    顾言之一步一步走进那个丫鬟,眼睛里的杀气一览无余,他薄唇轻启,用非常温柔又危险的话语道:“我喜欢用刀割破动脉,看对方血流如注却又无能为力地倒下去的怨恨样子。”

    丫鬟听着浑身都在发抖,却还是一口咬定是顾言之杀的人。

    朱鼐铉只得让人将丫鬟暂且看管好,这件事情不能让外面人知道。

    陈羡君走之前还提醒了顾言之道:“他们来了,你要小心。”

    顾言之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跟这些当官的结交了,都不如武林中人喊打喊杀的自在,什么暗杀暗算的让人想得头疼。可是偏偏他跟陈谦君换了身体,让他不得不卷入其中。而那个人,现在却是不知所踪。

    顾言之有些烦躁地用力吃了一口年头,甜甜的味道让他觉得心情稍微有一些舒缓。

    朱鼐铉却一直没有出现。明明应该是大过年的好日子,现在王府却要办白事。由于殡天的是当家主母,所以又不能从简。

    棺木在灵堂存放第七天的时候,有人来了。这段时间喜庆日子,大家都不想到王府来触霉头。这一次来的自然不是来送行的,而是来那人问罪的。要说那领头的人,顾言之还认识。

    风飞扬在顾言之出现的时候就讲目光一直锁定在他身上。之前有一段时间让他觉得顾言之似乎整个人都很奇怪,可是一个月不见那种奇怪的违和感却突然消失了。这个人好像还是当初他在唯我神教看见的那个意气风发的教主。

    “你不是那个啥,崆峒派的人吗?怎么现在又变成朝廷的人了?”顾言之依旧记不住对方名字。

    “男儿自该建功立业,国家有所需,自当肝脑涂地。”风飞扬又道:“代定王朱鼐铉意图谋反,并且谋杀了知晓他所有阴谋并且准备上报的发妻,我奉命讲他捉拿归案。”

    “你们办案我不拦,不过凡事要讲证据。”

    “证据?”站在风飞扬身旁一个锦衣卫道:“难道你跟他是共犯?那就一起跟我们走吧!”

    说着他突然将手上的弩发了出去。风飞扬立刻伸手当下一支箭,朱鼐铉挡下一支箭,却还有一支将将在顾言之脸上擦出一道血痕。若是之前,这样的箭对顾言之来说简直就是挠痒痒都不够的,可是他如今内力全失,根本躲不过这来势汹汹的短箭。

    “你快给我退下,这里不是你说话的地方!”风飞扬喝了锦衣卫一声等他退下了才开口道:“王爷不如束手就擒吧,刚才的箭上有毒,您若不想死的话,就立刻投降。”

    朱鼐铉一把将箭扔下。那断箭尚不能损伤他一根毛发。可是一旁的顾言之却被毒箭划伤了。

    他微微笑了一下,靠近顾言之道:“是我一时疏忽,竟然让你成为了我的弱点。我这辈子没有喜欢过别人,我从来也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也是致命的。如果你先认识的我,你会喜欢我吗?”

    “王爷,这些煽情的话真不适合你说。”顾言之说完看向风飞扬:“你确定你有解药?”

    风飞扬定定看了顾言之一眼,才让一旁的锦衣卫将解药拿出来。

    突然一阵风挂起,他手上的解药已经在别人手中。

    “爱死你了,哥,干得好!”顾言之一声欢呼,让风飞扬跟朱鼐铉同时变了脸色。

    “顾言之你想清楚,如今你魔教中人都不知道你现在已经陷入危险,他们都已经在你的命令下去京城救张家后人了。你现在也是孤立无援。”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内力全失了?你早就布好了这步棋就等我上钩?让我想想,王衡想必跟你也是一起的吧?”

    “你不用拖延时间了,”风飞扬眼神暗了一下,却又立刻亮起来,比来的时候更加坚定:“武林正道人士已经聚集起来在京城附近等着围剿你魔教,所以他们就算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到这里来。”

    “说我在拖延时间,你还不是在帮我拖延时间吗?”顾言之一步一步走近风飞扬,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对自己不利一样,在他耳边道:“怎么?你舍不得我?难道你真的已经爱上我了?”

    这句话一说完,顾言之立刻后退了七八步,跟风飞扬保持距离。他站在陈羡君身边道:“哥,王府中人的水平如何?”

    “若真打起来,应该是两败俱伤。但若真的抵抗的话,就是抗旨不尊,诛九族的大罪。”

    “所以我才讨厌这些繁琐的规定,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竟然不能打又不能跑,烦躁死人了。”

    “你以为你们能跑掉么?”话音刚落,周围屋顶上立刻出现了很多拿着弩的锦衣卫。

    第49章 四十九

    顾言之轻轻擦掉自己脸上因为断箭刮出的血迹,血色暗黑,的确是有毒。

    “都说锦衣卫是朝廷的爪牙,还以为只不过是有点迟钝,想不到还要借助毒物。要知道,只有完全不锋利的爪牙才会需要毒药来辅助。”顾言之站在陈羡君身边说,“哥,看在我那么爱你弟弟的份上,要是我死了,就一把火烧了,然后放在你弟弟的酒水里面让他喝下去呗,这样的话我就跟他融为一体了。”

    “你不会死,所以我也不会吃了你。”

    顾言之一听这个声音,就立刻抬头看过去,果然就是陈谦君。他此刻正大摇大摆地从大门走进来。

    “喂,你到底把我的身体带到那里去了?”

    陈谦君微微笑着回答道:“你让我的身体受了伤中了毒,怎么先反过来责怪我了?讲不讲理?”

    “没听说过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吗?”

    “我遇见你,完全没有理由可以说,反正你永远都是对的。我就是发现好像现在我越来越喜欢吃甜食了,你确定不是因为你总是偷吃什么糕点的原因吗?”

    “我发现我这个人越来越正直了,刚才那个诬陷我杀人的小丫头我都还留着,你确定不是因为你脑子里整天想一些让人听了就觉得酸腐的道德吗?”

    “我好像遇见你之后,道德都沦丧了,所以绝对不是我的原因。”

    对于这两个人完全无视旁人的对话,风清扬的所有表情全都变了。他看着顾言之脸色变得惨白,嘴角突然吐出一口血:“如果你们想打情骂俏,就都下地狱去吧!”

    陈谦君见风清扬的情况似乎有一些不对,便拔了腰间的鬼头刀。

    一瞬间,那些锦衣卫竟然全都从屋顶上倒了下来,温奇摇晃着扇子一脸温和地站在屋顶上说:“没有武功的教主简直就是太好欺负了。”

    “是吗?我就算没有武功也可以喝光你那些桃花酿。”

    那边的风清扬忽然大叫着朝顾言之砍了过来,一副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把顾言之砍死的表情。

    明明是他先认识的顾言之,明明是他先喜欢上的顾言之,他为了顾言之不顾崆峒派的命令安心地呆在那个本来不属于他的魔教,他总是在小院子里等着什么时候顾言之会出现,然后对他挑衅的仰起头。他原本以为他可以安心的呆在那里只要可以偶尔看顾言之一眼就可以了。

    可是人心总是那么不足,他知道顾言之从来没有将他看在眼里,所以他最终还是将魔教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崆峒派,这个时候整个魔教都应该已经陷入了被正派人士包围的情况。

    而他却放弃了这个可以扬名立万的机会,领着皇家的什么狗屁锦衣卫到这个地方来,以为可以让顾言之从此对自己另眼相看,可是这一切都被陈谦君的出现给打破了!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他杀了顾言之,一切就结束了。他觉得顾言之刚才那个提议非常好,他要将顾言之的身体烧成灰,然后放到酒水里一起喝掉,这样他们两个人就可以形影不离了!

    四大长老都站在屋顶上看着下面的人斗得水深火热,一边评论未来教主夫婿的功夫确实不错,啊教主大伯的武功也非常不错。

    太阳长老捋了捋胡须,最后道:“隐娘,你应该回教中处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了吧?看热闹也不要忘记正式。”

    隐娘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们掉进我设计的陷阱里,现在估计都快化成尸水了还去看什么?”

    温奇轻轻摇晃着扇子一脸温和道:“说不定有那么一两个不错的家伙没掉进陷阱里呢?”

    “那个只剩下壳子的神教,还有什么好去看的?”虽然这么说,隐娘还是转身朝着神教的方向走了。

    “太阳长老,教主的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你怎么还有闲情在这里说隐娘?”温奇解决掉一个,又转头看欧阳。

    “……”没多久,太阳长老那个老头子也离开了。

    温奇斜眼看一旁整理着自己头发的娘娘腔,他还在纠结自己美丽的秀发竟然有开叉了!

    发现到温奇的目光,他立刻僵直了背,然后消失在了屋顶上。

    温奇没多逗留,便也离开了屋顶。

    风飞扬双目赤红地对陈谦君进行攻击,此刻好像是发疯了一样。

    顾言之惊讶的发现,风飞扬的头发竟然在一点一点变白,这分明就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陈羡君解决掉了风飞扬一起带来的几个锦衣卫之后,便停下来看自己的弟弟。他一早就知道风飞扬根本就不是陈谦君的对手,所以他根本不急着加入战局,反而是跟顾言之站在一起看自己弟弟如何对付走火入魔的崆峒派大弟子。

    “哥,那些锦衣卫们都还活着呢。”

    “我知道。”

    “哥你真的是太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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