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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贼,还我身体 作者:芙藤幻雪

    吧,也可以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天下名捕。”

    “贤弟好像与这位名捕牵扯不浅。”

    顾言之冷哼一声说:“何止不浅,这个人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朱鼐铉很快就同意了。

    金玉满堂果然如黑风所说,只剩下一片废墟,里面就算有再多值钱的东西,也都被烧得看不清原样。一旁的板车上停了四具尸体,都已经被火烧成了人干,姿势扭曲着仿佛在死之前还在挣扎。

    顾言之定定看着板车上的尸体,没了言语。

    ☆、四十四

    “贤弟,”朱鼐铉问:“这个人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么?”

    顾言之突然就哈哈哈笑了起来,说:“不是他还有谁?不是他还有谁?那个混蛋!老子还没来找他,他竟然就先死了!”

    说着,顾言之上去狠狠踹了其中一具尸体几脚,转头立刻对朱鼐铉道:“我知道你在大同城认识很多人,有自己的势力,你帮我查查到底是谁杀了他,我一定要去感谢一下那个人!”

    看着顾言之咬牙切齿的样子,朱鼐铉觉得他所说的感谢,很有可能就是一刀。

    顾言之不愿意在看板车上被烧得跟碳一样的人,立刻让人迅速运走。

    看着面前金漆的“代定王府”四个大字,顾言之一点惊讶都没有,直接跟着朱鼐铉从正门走了进去。

    “你似乎对于我的身份一点都不惊讶。”

    “你说你姓朱,而且你还不敢告诉我你的名字。朱是国姓,而且你很有钱,这一点我从你的船上就已经看出来了。我说你在这里认识很多人,有势力的时候你也没有反驳,说明你的势力还确实不小。大同是你的封地,你在大同可以说是一言九鼎。”顾言之说:“还有一点,我从你的字上看出来的。”

    “哦?”朱鼐铉不由得有些好奇起来:“你从未见过我的字,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代定王?”

    “我告诉过你我叫顾言之。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去过昆仑殿。昆仑殿里挂了几幅字,但是都不是王衡的作品,而且其中一幅字落款的印章就是你代定王的号。”

    “哈哈哈,想不到你如此观察入微,如此人才若是不收为己用,只怕上天都不会同意。”朱鼐铉听了不怒反笑。

    “如果你这么认为就错了,我来大同本来是要来对付你的。”顾言之笑了起来,那笑容掺杂了一些很复杂的情绪。

    朱鼐铉一直觉得这个男人漂亮得不像话,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子更加好看,却偏偏没有一点脂粉气。笑起来的时候竟然让人挪不开眼睛。

    “你说本来,这么说你计划有变?”朱鼐铉也已经成了人精。

    “是有变,有人杀了我想要杀的人,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我可是记得,你跟第一名捕关系很好。”朱鼐铉立刻让人送上一些茶点。

    “我们不过是貌合神离。”顾言之说着瞥了一眼门外,竟然是那天那个灰衣男子,一张人皮面具在他脸上显得僵硬又阴森。

    灰衣人见到顾言之就转身离开了。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我杀了他?”朱鼐铉看着顾言之吃着桌子上的差点,忍不住要问。

    怎么知道的,很简单。之前顾言之一直以为那群锦衣卫都是听命于朱鼐铉的,很多事情都直指一个方向。可是如果真的是朱鼐铉,没有必要杀一个人如此大费周章地放火烧店,而且是在他自己的地界上。

    所以很有可能,所谓的锦衣卫、六扇门,背后的人并不止一个。很有可能背后还有一个人,用一种目的在借他的手铲除异端。有这么大能力能够趋势锦衣卫又不被人发现的,随意一想就知道是谁了。

    朱鼐铉再有能耐,也不能将整个朝廷控制在自己手上,这也是他一直以来都只是蓄势待发却没有真正出手的原因。

    “我自认还不是一个笨人,谁是无辜的一看便知。何况那人也根本没有要嫁祸给你的意思。毕竟第一名捕死在你的封地,他还是有个理由给你找麻烦的。”

    “这么说起来,我还真是挺喜欢你的。”

    顾言之吃完手上的差点说:“这么说起来我还真的挺同情你的,你说你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吃的这么寒酸,连好吃的茶点都没有。”

    “……”

    晚上顾言之自然就在代定王府住了下来。朱鼐铉待他也确实不错,以上宾之礼接待,吃穿用度都与王爷无异。

    顾言之吃饱喝足,打完了哈哈,就一个人回房睡觉了。

    刚躺下一个时辰,他就突然从床上跃了起来,推开窗子跳了出去。

    “!!!”靠,王爷家怎么在窗子下种仙人掌?痛死老子了!

    拔掉自己腿上的几根刺,顾言之才一路慢慢跑了出去。

    月光下长身而立的一个灰衣人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顾言之刚靠近,那人就警惕地回头了。一张僵硬青灰的脸看得人心里发悚。

    顾言之笑了笑说:“大哥,别这样的表情看着我,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谁跟你是一家人。”对方的声音平淡的毫无起伏,就好像从地狱里出来的一样。

    顾言之故作惊讶道:“你弟弟是我相好,我也算是你的弟夫了。”

    见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顾言之只好松口到:“好吧,你叫我弟媳我也没意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灰衣人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欺负。

    “哎你身上的气味很熟悉,你就是那个杀了探小花的人吧?昆仑殿上的黑衣面具人。”顾言之微微勾起嘴角,看对方的反应他就已经知道了。

    灰衣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可是若是一般人被人冤枉杀了人,一定会首先澄清不是自己做的,可是对方竟然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所以你也应该知道我跟你亲爱的弟弟是什么关系了吧?你就一点意见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有意见?”

    “所以你默认我跟你弟弟的关系了?”顾言之再接再厉。

    “人都死了,说什么都无用。”灰衣人依旧表情平板地抬头看天。

    “哎,其实,你也不相信他死了吧?那个混蛋怎么敢死?”

    这一次灰衣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就转身用气功跑开了。

    “……”顾言之表示,他不用轻功很长时间了,所以一定追不上。

    转头却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黑影穿了过去。

    “……”拜托你不要做得这么明显好吗?明显是让我发现然后提高警惕的动作,也太欲盖弥彰了一点吧?

    顾言之无奈地决定这一次不爬窗户了,还是走门比较好。

    刚进门,就感觉到房间里面还有人,他慢慢朝床走过去,却被人猛地拉下去,用力堵住了唇。

    熟悉的气味在口腔里蔓延,顾言之放松了身体,腿也不由自主地压住了对方。

    这一个吻跟打仗一样,你来我往毫不认输,直到最后竟然是顾言之败下阵来。

    “我的武功不见了。”他有一些气喘吁吁地问:“是不是跟着你的灵魂回到你身体里了?”

    陈谦君低声笑了笑说:“我还真怕你醒来之后会不认识我呢。”

    “我刚才就感觉到了你体内雄厚的内力,你肯定偷走了我的内力!”顾言之说:“不过没关系,反正我的就是你的,没了还可以再练。”

    “练不了了呢?”

    “那我就吸了你的阳气。”

    “我现在就让你吸了我的阳气好不好?”

    “……”顾言之有些不安地张口:“陈谦君?”

    “恩?”

    “真的是你吗?”

    “不是我是谁?”

    “老子怎么觉得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被你传染的。”

    “……”算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终于可以吃掉面前这个人啦!

    于是顾言之一个翻身,将陈谦君拉到自己身下,用力吻了上去。刚才听说陈谦君有可能出事的时候,他真的吓了一跳,心脏好像忘记了跳动。

    他看见那几具尸体的时候才终于放下心来,没有一个人是陈谦君,真的是太好了。

    顾言之用力吻着陈谦君的眼睛,鼻子,唇。都是他记忆中的轮空,是曾经在他脸上出现过的样子。

    他熟悉着这具身体的每一寸地方,清楚地知道这具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点。

    “你知道吗?在你看不见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摸着你的身体,幻想着有一天将你压在身下,狠狠地干你。”顾言之在陈谦君耳边吐着热气,说着致命的诱惑。

    原本还准备忍耐的陈谦君却将腿一卷,一只手抱着顾言之,另一只手用力,便将两个人的位置调换了一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顾言之说:“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

    这么说着,陈谦君将顾言之的双腿高高抬起,将他的亵裤脱到脚裸处,附身压了上去。

    “你欺负我没了内力!”

    “不,我只是在欺负你不如我爱你。”说着,陈谦君又附身上去,狠狠地吻住了顾言之的唇,将他的双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慢慢游走在他的胸腹间,轻轻勾起一点火苗又不再理会,如此反复。

    顾言之微微扭动着身体,觉得陈谦君的手指所到的每一个地方都带起了一团火焰,让他的体温不断攀高。

    陈谦君的手指在他胸前的茱萸便打着转,却偏偏不碰到它,下身肿起滚烫的东西也已经抵在洞口打转,却偏偏不进入它。

    “快点,要做快点。”顾言之有些不耐地开口。

    “恩?快点什么?”陈谦君竟然有些恶劣地问,一边问,一边细细密密地闻着顾言之敏感的脖子,一路滑到胸口,又轻轻咬住了他胸前的红点,用牙尖反复摩擦、吸允又放开。

    一阵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充斥着顾言之的大脑,让他不由得启唇呻丨吟,最后他不耐地开口道:“是个男人就快点进来,别婆婆妈妈的了!”

    陈谦君这才微微笑了起来:“如你所愿。”

    ☆、四十五

    陈谦君只是简单地做了一下扩张,就急不可耐地进入了那个密实的小洞。两个人都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顾言之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被另一个人填满了。他睁开眼,一双眼睛流转着满是情丨欲的风情,刺激得陈谦君差点当场忍不住。

    但是为了两个人以后对这件事情不要有什么伤害,陈谦君还是决定要好好对待自家亲亲爱人。

    他微微俯下身,让两个人的胸膛紧贴在一起,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

    顾言之的双腿用一种他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姿势张开着,挂在陈谦君腰间,随着他的动作,顾言之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了陈谦君面前。

    “你还行么?”

    “废话那么多干嘛?快点做!”

    陈谦君微微笑了一下,自己的爱人真是……

    他轻轻动了动,将自己埋得更深。

    因为这个动作,顾言之的头仰了起来,露出他线条优美的脖子和喉结。

    喉结因为他的呼吸微微上下滚动着,下身加大了力度的抽动让顾言之忍不住闷哼了起来。

    陈谦君用牙齿轻轻咬着那个微微震动的地方,感受着对方的身体慢慢变得更热。

    顾言之双腿紧紧缠着陈谦君的腰部,像是一头小树袋熊一样讲自己整个身体都挂在了陈谦君身上。

    陈谦君用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不忘了在那颗鲜红诱人的茱萸上来回抚摸、蹂躏。

    “嗯~快点~”

    听着情人急不可耐的呻丨吟声,陈谦君加快了力度,将自己的身体埋得更深。

    一阵酸酸麻麻的感觉如同电流一样闪遍顾言之的全身,让他忍不住战栗了一下。知道那个地方之后,陈谦君更加用力撞击那个点,等顾言之的声音毫不顾忌地从喉咙里发出来的时候,他又立刻停了下来,低头吻着顾言之。

    “喂!”

    陈谦君将顾言之抱坐起来,面对面地抚摸着、亲吻着、舔弄着,还空出一只手抚摸着小顾言之。

    顾言之捧起陈谦君的头,便深深地吻了下去,唇舌交战,细滑的舌头经过了每一个可以到达的地方,最终又相互交缠着满是对方的气息。

    两个人的呻吟声也因此变了样,却更加刺激着对方的脑神经,最终只剩下最原始的冲动。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嘴角连起来的银丝更像是一种催化剂,让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地出来了,浊白的液体喷到了陈谦君紧密结实的胸口上,留下一片淫丨靡的味道。

    陈谦君慢慢抽离顾言之的身体,带出来同样的液体。

    可是那些抽离让顾言之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空了一般。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红润的嘴唇,一双眼睛依旧勾魂一般看着陈谦君。薄唇微启:“再来。”

    这个夜晚注定有人不眠。不是两个,而是三个。

    朱鼐铉坐在书房里。他自己的王府里进了不速之客他自然知道,他也知道那个人去了什么地方,甚至还知道那个人此刻在做什么。

    原本这算是他的一步棋,天下第一名捕的秘密掌握在他的手上,他便有了更多的筹码,即便这个名捕不愿意为他所用,也可以让他不在插手他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朱鼐铉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开心?就好像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宝贝,却发现这个宝贝已经有主了一样?

    不得不承认,即使作为代定王,他的周围萦绕着各式各样的美人,都没有一个美人像顾言之一样让他觉得怦然心动。昆仑殿上的事情早就有人给他汇报过了,他也知道这个人是多么有才情,可是为什么这个人不属于他呢?

    朱鼐铉有些烦躁地看着书,却有侍女小心翼翼走过来说:“王爷,王妃身体略有不适,想请您过去看看。”

    朱鼐铉微微皱眉,这个王妃又想如何?

    “身体不适就找大夫,本王不会治病。”

    “可是王妃说,希望您能去看看。”

    朱鼐铉看着面前一个多时辰都没有翻过一页的书,最终还是起身跟着侍女一起走。

    他跟王妃之间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当初他是为了离开京城,到封地去才答应娶了这个女人,彼此也约法三章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这段时间总是那么反常?

    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他身边搞小动作。

    朱鼐铉走到王妃的院子的时候,王妃正躺在床上。红光满面却一点都不像是侍女所说的身体不适。

    朱鼐铉微微皱起了眉头。

    王妃立刻讨好地笑着说:“我其实不过是吃撑了,怎么知道这个丫头这么大题小做,竟然还惊动了王爷。”

    朱鼐铉斥退侍女,才在门边的凳子上坐下问:“何事?”

    “王爷,好歹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们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了。”

    “名义上的。”

    “那也是夫妻啊。王爷您就是如此对待我的娘家人吗?”

    “你嫁进来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们成亲不过是圣意难为,既然你进了我家门,就别想着你的娘家人了。我也不许你插手朝廷的事情,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朱鼐铉投过去一个虎豹一般狠戾的眼神说:“有些话,我不会重复第二遍。”

    知道朱鼐铉走出了王妃的院子,王妃的双臂也还是颤抖着。她暗暗咬着嘴唇,用几乎挤出来的愤恨语气道:“朱鼐铉,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如此小看了我。”

    原本陈谦君准备留下来跟顾言之在一起,却临时接到了唯我神教教众的一道消息,说皇上发出了张叔大大人的十二条罪状,并且已经下令要抄张大人的家。

    陈谦君一直将张大人当成是自己的父亲一样,如今听了这个消息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顾言之却是非常淡定地说:“那张老头果然有一手,他早就料到他死了之后有人不会放过他和他的家人,所以早就让我帮他布置好了。”

    这句话让陈谦君觉得奇怪,顾言之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帮张大人?

    对于这件事情,顾言之表示他真的第一次被人坑得这么惨。那死老头在那么久以前就已经料到了今天会发生的事情了。

    “现在你去六扇门打听一下消息,看看到底是谁要对付张大人,那个人是不是也有份。”

    “张大人跟锦衣卫向来不对盘,我怕他们去抄家的时候对张大人的子孙不利。”

    “放心吧,我早就已经将他们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现在生活在张福里的都是我的人。”所以那里现在也算是一个为我神教的据点,并且他们已经在大宅子下面挖出了一条通道。这件事情顾言之当然没有告诉陈谦君,他知道陈谦君是不会允许有人随便动张大人的宅子的。这也算是他为张老头办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拿回来的一点点利息好了。

    “可是我担心你一个人。”

    “不用担心,你就等着你回来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大婚吧。”

    陈谦君闻言笑了笑,在顾言之嘴角落下一个轻吻,便离开了。

    哎,竟然忘记问为什么陈谦君的武功恢复了他的武功却没有了。都怪当时看见陈谦君的时候太激动了。

    朱鼐铉老早就看见了顾言之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快要入冬了,连阳光都变得温和起来。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朱鼐铉走到顾言之身边问。

    “哎,您是王爷,我怎么好意思去打扰您处理公务呢?”虽然嘴上这么说,顾言之却是一点都没有把朱鼐铉当成是一个王爷一样地来对待,相反他连起身行礼的想法都没有,一直瘫坐在太师椅上。当然,他晚上运动过度,稍微有一些腰酸背痛什么的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我今天让人特制了一些不错的荷花糕,你有没有兴趣尝一尝?”

    原本听说有搞点吃的顾言之眼睛一亮,可是想到朱鼐铉家的厨子他就没了兴致。

    其实厨子的手艺并不差,做出来的东西还是很香浓的,可是顾言之喜欢吃甜的,只是香完全无法满足他的需要,他喜欢吃甜的东西,非常甜。

    “你能让你们家厨子多放一些糖吗?那么大一个王府,连糖都要剩下来吗?”

    “……”朱鼐铉第一次见一个男人如此喜欢吃甜食的。

    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就看见顾言之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太师椅上,颜色艳丽的衣袍随意地垂到了地上,秋风一起吹起衣袂飘飘,深秋的阳光照射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竟好似给他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鲜肤胜粉白,曼脸若桃红。挟弹雕陵下,垂钩莲叶东。腕动飘香麝,衣轻任好风。”朱鼐铉不由得吟出这句诗,随即发现了什么一般立刻转回头匆匆离去。

    可是即使没有看见那个人,他的眼前也都还是浮现出那一幅美人沐浴金色阳光中的画面。为什么这么美好的一个人,竟然不属于他?

    这个人很危险,他不经意的举动已经让朱鼐铉觉得心头打乱。

    朱鼐铉握紧拳头,如果顾言之注定不能为他所用,他必定会亲手将他送进炼狱。因为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成为他的弱点。

    作者有话要说:“鲜肤胜粉白,曼脸若桃红。挟弹雕陵下,垂钩莲叶东。腕动飘香麝,衣轻任好风。”这句诗出自梁刘遵的《繁华诗》。讲的是周小史。

    周小史是晋朝美男子,大家都知道魏晋盛产美男,喜欢看耽美的各位一定不会放过这么一位非常有料的美人的。有人说他“香肤柔泽,素质参红。团辅圆颐,菡萏芙蓉。”可见他确实很美了。因为他确实很美,而且艳名远播,所以被皇帝看上被送去了皇宫当面首啦。

    so,大家看朱鼐铉念的这首诗就知道他什么意图了吧?哇卡卡卡卡

    ☆、四十六

    听了王妃这样暗藏刀锋的话,顾言之反正也不恼。

    他面不改色道:“就算是仙子也不比王妃这般妖娆妩媚。王爷必定还是喜欢王妃这般的。”

    这回王妃稍微变了变脸色,说她是妖精呢?

    “王爷这些日子里连日都往你这儿跑,更喜欢谁还不一定呢。公子在府里住得可还习惯?缺了什么便跟姐姐说,姐姐必定不会亏待了你去。”

    谁才是真的妖精呢,王爷都被你勾得整天不见影子了。

    “那就不必麻烦姐姐了,王爷为人细心,我这里什么都照料到了,什么都不缺,只是缺个人跟我聊聊,姐姐这来得正巧,正想找人说话呢。”顾言之说完就见王妃脸色都僵了一点,又继续说:“姐姐这身衣裳真是好看,我就是喜欢这样的颜色,只是我一个男儿家穿得如此鲜艳,总怕被人笑话。”

    王妃闻言扫了一眼顾言之身上一袭亮紫色华服,心里想着难道你现在穿这身不够鲜艳?

    顾言之当做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继续道:“正好现在左右也没人嫌弃我穿什么,姐姐何时去做衣服也叫上我,咱俩也好有个伴。”

    王妃原本就是来找个人发泄一下在朱鼐铉那里受来的憋屈,谁知道这个家伙如此自来熟,说了两句话就姐姐、姐姐地叫上了,这会子还要在她面前显摆王爷如何纵容他了?

    王妃又笑了笑道:“正巧府里来了一匹上好的川绣,你便跟我一起去看看,也好一起做一套衣服。”

    顾言之立刻欣然答应。嘿,这女人还想让他难受?不磕碜死你算爷爷我心胸宽广。

    王府里有专门的裁缝,就是为王府家眷做衣裳的,可是王府里只有一位娘娘,也没有个小孩,所以裁缝整日空闲。

    这回终于见有活儿做了,而且还是两位,立刻就打起精神迎了上去。

    “娘娘这是要做新衣裳?正好来了两批上好的川绣,虽说颜色鲜艳了一些,但是配娘娘您这样的雪肌白肤是正好不过的。”

    王妃指了指一旁站着的顾言之道:“这位是府里新来的公子,也给他做一套衣裳吧。”

    裁缝闻言朝顾言之看了一眼,此人竟然生得眉目如画唇红齿白肤白胜雪,可是竟然是一位男子。

    要说这年头,喜欢养男宠的人还真不少,就连那位九五之尊宫里都养了好几位娈童。王爷素来没有这方面的爱好,今儿竟然也领了以为进府,而且端的一副好相貌,竟然连裁缝看得都呆了。

    王妃咳嗽了两声转头对顾言之道:“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顾言之微微一笑道:“在下姓顾名思,字言之。”

    王妃点头道:“倒是个好名字,三思而后言之。”

    裁缝听了王妃这话,方才觉得,过去的几年里,府里实在是太平静了。别人府里都是正室侧室们争宠,花样层出不穷,一群下人们在一起聊天都还有不少料可以聊。可是这代定王府里横竖只有一位王妃,王爷还不爱寻花问柳,这些消遣自然也就没有了。

    裁缝一边替顾言之量身,一边这么思索着。这位公子的身量也是真真好。他还没开始做衣裳就已经能想象这样的布料在公子身上是什么样子了。

    “我想要那颜色最鲜艳的一匹,”顾言之转头对王妃微微笑着问:“可以吗?”

    王妃嘴角抽了抽,说:“这布料对于男人来说似乎太艳丽了些。”何止艳丽,就是女人也鲜少穿这么鲜艳的衣服。

    顾言之道:“天气渐渐冷了,颜色鲜艳的衣服穿着也让人觉得暖一些。”

    王妃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自然不会反对顾言之的提议。却又提醒了一下道:“王爷不喜欢身边人穿着太过严厉。”

    顾言之想了想,他要朱鼐铉喜欢干什么?于是简单回答:“无碍。”

    王妃这下子才是郁闷了,这句话的意思是,无论他穿什么衣服王爷都喜欢是吗?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一点吧?

    顾言之一路在口头上给王妃找不痛快,一路把王妃送回她的院子里。正巧遇见一个小姑娘端了一盒子糕点。顾言之一看,不就是今天吃过的百花糕么?

    王妃立刻招呼顾言之也来吃一点,顾言之笑了笑道:“这糕点我早上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太合意,想必是按照王妃的口味做的。”

    王妃一听,脸色又僵了。意思就是这糕点是因为他吃过了觉得不好吃才送到她院子里的吗?

    等顾言之告辞之后,王妃终于忍不住将一盒子糕点全都扔到地上。她在王府里这么长时间,除了王爷,还没有谁敢让她不痛快。不给你一点教训看看你是不知道谁才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了?

    要说王妃跟王爷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实际上却是暗潮汹涌。王妃最近又在因为娘家的事情跟王爷闹不愉快。这下子正好送了一个靶子过来,恰好最近正得王爷的宠,她不对付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脸,只怕以后这王府要易主了!

    却说顾言之一脸兴奋地回到客房里,又看见了那个影子。

    根据这么些日子的观察,顾言之几乎已经肯定了那个人就是陈谦君的哥哥。这件事情他没有告诉陈谦君,他暂时也还不知道要如何讲这个消息告诉对方。因为那个人根本就不承认他的真实身份。

    还有一点就是他一直知道陈谦君在寻找自己的哥哥,这么一找就找了十二年。想想顾言之还觉得心里有些发酸。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兄弟感情了,陈谦君不会是恋兄吧?他其实真正喜欢的人是他哥哥才对吧?

    想是这么想,可是看着对方明显是要引自己过去的样子,顾言之没有多犹豫就跟着去了。

    转了几圈,两个人一起到了一个假山里面。

    顾言之凑近了才看清楚那人这次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让自己的脸不容易被认出来。

    “好在你这一次没有再带着别人的皮,你说这到底是你自己的脸,就算你不中意也没必要用别人的脸啊。陈谦君长得这么帅,你作为他哥哥应该不丑的吧?”

    顾言之话音刚落,就被对方掐住了脖子:“这件事情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顾言之被掐得整张脸都泛红了,却只是用手轻轻指了下对方的手,表示这样一直掐着脖子,他可说不出来话。

    “我有脑子啊,随便想了想就知道了。你一直戴着面具,说明你不想让别人认出来;以你的武功在一个月之前明明有机会杀了陈谦君却没有动手;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发现你偶尔不经意用的武功套路跟陈谦君的非常像。”陈谦君在伪装成顾言之的时候也努力掩盖自己的武功套路,可是有时候习惯是无法抗拒的,所以他不经意间泄露出来的招数让顾言之确定了这一点。

    “他明明应该武功全失,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武功就回来了,可是从他的身法来看应该也没有完全恢复。”顾言之说着又突然问:“哥你为嘛不回去?”

    “让他武功全失是为了他好。”

    “这么说你承认你真的是他哥哥了?”

    “回答我。”

    “哥~”

    “别叫我哥。”

    “哥,我是你弟媳。”

    “……”

    对方静了一下。顾言之的神情已经完全确定了他的身份,此刻再隐藏便没有了意义。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跟陈谦君有七成相似的脸。

    顾言之立刻笑眯眯地道:“哥你以后可不可以天天来找我啊?你跟你弟弟长得真像,他不在这几天我也能望梅止渴呀。”陈谦君不再,他就觉得发疯一样地想。

    “……”陈羡君想了想嘱咐道:“你不能告诉他。”

    陈羡君原本是执行了六扇门的秘密任务,但是却因为发现了六扇门跟东厂之间的暗中牵扯,被他们抹杀。后来是朱鼐铉发现了他并且把他救了起来。但是因为这样,他已经不能再回去了,否则那些人一定会以渎职欺君的罪名杀了他,以及他的亲眷。

    “这件事你不告诉陈谦君是因为怕他为你报仇?”

    “我怕他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哦,那当初你混入魔教有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顾言之试探着问。

    “我已经知道你就是教主。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还没来得及混进去就已经被人抹杀了。”

    顾言之这才满意地点头。

    “有的人是杀不尽的。你杀了一个还会出来一个。如此天下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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