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与君分杯水 作者:千里孤陵
明是意乱情迷了。戡明看着他说话时眼里温软迷醉的神色。知道是他色迷心窍的钟了情,自然觉得容u独一无二的好。不过小恩小慧假仁假义,又算得了什么!呸!
戡明恼得恨不能呕出一口血来。只是情之一事,正是当局者迷,说穿也是无用。
无独有偶,这番话教小皇帝躲在林子里偷听了去,也是愤恨得几乎内伤。
“我是不明白!……这番话,你同他说过?”戡明冷笑,半晌又缓缓问,得知钶笕意图同中洲和亲的消息,他这才急切的赶过来。原以为钶笕是一时迷惑,本不知道有这番情由。他本性杀伐决断而又行事细致,此时竟能强压下怒气,另思对策。
“中洲风俗持重礼节繁重,我不想亏了他。所有礼节,都是按六礼的礼节来办。”钶笕庄重地认真摇头。
这就是没有提过,戡明松下口气。如今容u的意思不明,似乎还让别人抢了先手去。斜眼见钶笕神色沉痛,想必也后悔没有事先言明。兴灾乐祸之余又生恨意。他心里动了杀机,脸上却不显分毫。
“如今我回去,更是要带着他回去的。”钶笕顿了一顿,又向他认真说。“哪日的事,无论你要什么东西,定然会补偿你。我心里有他,同回离原的事,也不要再提……”
戡明眉间怒气渐显,正要发作,突而向一旁喝道:“什么人鬼鬼崇崇的,滚出来!”
小阮拉不住小皇帝,被他两下挣脱,跌跌撞撞的树丛中走出来。借着淡淡的月光,只见得他一双眼睛红得兔子似的,忤在那儿瞪着两人。
“你想也没用!”小皇帝盛怒之下也没别的什么说词。想了一阵,这才磕磕碰碰的道:“小叔叔是我的,你想都不用想!”
“你的?”戡明比起两人更像是局外人。大约也猜出这是谁,见他这气话说得不着边际。不等钶笕开口,先冷笑问,要看看他能够说些什么出来。“凭什么?”
“是我的!”小皇帝转而怒瞪戡明,他不是呆的,无意间听了钶笕那番话,稍一掂量就觉出自己的地位苍白无力下去。一时之间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借口。最终干巴巴的道:“反正他是我的人了!” 说完这句,看也不看钶笕,怒气冲冲转身就跑开。
这话说得正中戡明下怀,小皇帝委曲怆惶,那背影委实有落荒而逃的意思。他也懒得去理会。只来瞧钶笕的反应。
钶笕仲怔片刻,皱眉慢慢道:“我知道他是什么样人,又何必去理会其它,只要他愿意,我带他走。”言罢,也同样不看他,转身折返了。
戡明本指望钶笕从此嫌弃容u最好不过,等来这一句。目送钶费率远去。冷笑一声阴沉下脸来,抢上前一步揪住要跑的小阮。
小阮只怕动起手来皇上吃亏。如今小皇帝先跑了。他松下一口气。正要跟着上前去伺奉,被戡明手到擒来。见他面目凶恶,害怕叫道:“你要做什么!”
第 40 章
“方才的话你可全听到了?”戡明捏着脖颈小鸡似的把他拎过来,对丰他微微冷笑。“你回去把方才的话,好好同九王爷细细解说清楚。只要他肯点个头,我们王爷可不计较他之前同谁有染,定然宝贝似的捧着,总不会亏待他。”
话虽这么说着,他表情却阴狠。小阮张着口惊惶看他,怔怔说不出话来。
“记住就快滚!”戡明丢开他就走,未了补一句。“狗奴才。”
戡明的思量,当然不是希望小阮传话给容u。钶笕一番话似一瓢冷水头上浇下去。又把心头淡下去的杀意勾起来。这些话推波助澜,算计只着落在小皇帝身上,只愿他再闹出动静来,走漏两人有染的风声,坏了这桩和亲不算,能断送容u性命最好。绝了那人念想,省得他一门心思的眼巴巴望着。
小阮是狗奴才,却是小皇帝的狗奴才,不是玖王爷的狗奴才。又不知晓戡明和钶笕之间的关系,那料得到他的打算。他也不想王爷远走他乡。当然是向着自家主子,没有帮着外人来拐带王爷的道理。一路上把这事吞吞吐吐的悄悄同小皇帝说起。
钶笕的话搅得小皇帝心里不踏实,这一路走回去,脚下轻飘飘像踩了棉花,总没个实处。怒归怒,想来想去却满心空茫茫没着没落的惶恐着。小阮再说了这事,就好比火上浇油,小火苗嗤啦啦一下就上来,把人烤得毛焦火燥坐立不安。
小皇帝出去散步,众人不敢拦,又担不起这个责任,一队人跟出去,早有人报给秦桫。秦桫今夜不当值,听到这消息不敢睡下,一面再派人手跟去,正思量着要不要把向港王爷禀报此事。片刻工夫又有人来禀说小皇帝安然回来了。
话音未落,秦桫还来不及大喜庆幸。皇帝青白着小脸已经从门口走进来,眼睛却是红的。
秦桫不敢多问,连忙见驾。
皇帝安然是安然了,心情仍旧不好甚而更糟的样子。对几人看也不看就皱眉摆手。“下去下去。”
又一指秦桫:“你留下。”
眼见众人下去,只有一个小阮惶惶不安的站在一旁,连连向自己递眼色。秦桫小心试探着:“皇上?”
小皇帝走近前来,抽出剑来就架到他脖子上:“朕现在就要见九叔,你给朕想个法子安排安排,想不出来就要你脑袋。”
“皇上想见九王爷做什么?”几日下来知道皇帝的性子,总还有几分孩子气。秦桫侧眼看看雪亮的锋刃在灯下微微颤着,也不是十分的害怕,微微苦笑。“臣一个小小偏将能有什么法子,再说王爷是真病着,这时候去恐怕不好。而且湛王爷特别吩咐,只让皇帝别去打扰……”
“少废话!”皇帝横眉冷眼的更怒。“快想!”
“秦桫要见我?”湛王爷微微皱起眉来,轻声问。
“是。秦将军现在在中军营下等着。”来禀告的小兵也压低声音回答。
六王爷略一想,让秦桫私下里照看好小皇帝,这个时候亲自来,只怕是小皇帝又闹得极不安生,也不便叫他过来。当下冷哼,仍只得交代容懋几句,去见秦桫。
等到了中军帐里,秦桫已负手跪在当中,抬头见他进来,苦笑一声:“王爷,属下失职。”
再一看秦桫背后的手,原来是绑着的。湛王爷心念一转,也顾不得替他松开,掀帘大怒而去。
六叔才去,容懋守在帐中,听得又有人过来。只当是有事忘了禀报。这人极没有规矩,一掀帘就进来。容懋起身正要呵斥,看清来人不由一怔,依旧拦着:“你怎么……”
小皇帝换一身军士的衣服,遮去大半面目,要不是容懋同他极是相熟,也是认不出来,缩头缩脑地溜进来。迎着他叫一声:“懋哥哥……”
容懋还不及回答,只觉脑后生风,眼前一黑乖乖睡倒。这小皇帝口中叫着他哥哥,下手却是又重又狠。
容u数日不宁,本就浅眠,被这番响动惊起。一睁眼见皇帝的脸近在跟前。一时惊骇莫名,尚来不及喊叫,小皇帝伸手紧紧捂住他的口,已经凑上前来。
“小叔叔……”小皇帝急切道:“你听我说……”
容u见他眼红红的逼上前来,宛如当日恶梦重临狰狞可怖,天旋地转。那里还听得进去他说些什么。拼命挣扎着要离他越远越好。
皇帝见他挣扎得近乎疯狂,不得好好说话。再拖下去只怕六叔就要发折返。当下脱去军士外衣,露出里面明黄色衣袍,扯着他就住外走。帐外也有一干侍卫接应,营中军士见是皇帝,也不敢阻拦。
容u久病体虚,虽然竭力挣扎,仍旧踉踉跄跄被他拖出帐外来,一时愤恨得不能就此死去。
小皇帝拖着他走了一段,发觉不对,转眼看看容u脸色苍白若纸,然而满目绝望之色。也是着慌,伸手要去抱他:“小叔叔,我是真喜欢你……我……”
容u听他聒不知耻胡言乱语,大厅广众之下竟要提那等龌龊苟且的勾当,而不远处已有不少兵士,正好奇的张望过来,一时几乎要气绝。他纵是心如死灰,也抵死挣扎了不容皇帝近身来抱。只是容湛为防他不测,身边利器一应干干净净搜走。就连根锋利些的木簪子都找寻不到,否则就算不能弑这昏君,也刺死自己一了百了。
其实小皇帝没有专门提起那事的意思,他有无数的心迹要表露,有万千的衷情要倾诉,都只不过要让九叔明了自己一番心愿,是如何如何的喜欢于他,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情愿对他好。
看着两人在这儿拉拉扯扯。远远有人潜伏在将台阴影里,也是几乎要咬碎了牙。钶笕阴沉着脸,探手去背后取箭。
“不行!”戡明按住了他的手,低声道:“你若杀了他,两国交兵再所难免。”
“你要我看着他在人前辱没容u!”钶笕盯着他,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来。”戡明被他看得有三分心虚,低下头从他手中硬扯过弓箭来。
第 41 章
原来戡明慢了片刻回去。钶笕心细,问他这片刻工夫做什么去了。也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戡明阴险狠辣,狡猾奸诈。偏偏遇着钶笕就心虚。钶笕再追问,也就这么老实招了。两人连夜混进营来,正好见到眼前一幕。
但拦下钶笕也有戡明自己私心――交战还在其次,容u无主正好让某些人乖虚而入,这才是顶要紧的。
当下把力道减下五分,偏过箭锋只瞄着容卓肩头。
“小叔叔……”小皇帝费些力气,终于钳住容u双手,如愿把他揽进怀里,一时意乱情迷。只是低声喃喃。“小叔叔,我……”
容u几乎失力晕厥,渐渐模糊的视线里,只见一线流光飞来。流光所指,是眼前强行非礼自己之人。
这人无耻、下作、手段卑鄙禽兽不如。
然而这人是皇上――是江山社稷的福祗所托!是天下万民之所依!有千万生灵性命都系于其上的皇上!
容卓只觉怀里的人不知那来的力气,猛然间竟挣脱出来,一手把自己推开几步,险些摔倒。
箭矢扎在容u左肩,又失了支撑,也跌在一旁。容u依然勉力支持着想要起身。视线已经看不清楚,只是向着容卓的方向伸着手,吃力道:“皇上……皇上……有没有伤着……”
“我没事……”容卓见他眼中不见方才的惊恐绝望,反而是有些茫然的担忧,怔了一瞬才低声答。上前想要握住他的手。
容u听得他无事,眼中勉强凝结的一缕光芒消散开来。那只伸过来的手,先皇帝一步垂下去。
“小叔叔!”容卓惊骇欲绝,尖叫起来。
一人从身后抢上前,把他拉过去掩在身下。周围人护驾的护驾,捉拿剌客的捉拿剌客,乱成一团。
容懋捂着脑袋过来,急急领兵去搜查。
“快走!”戡明一见失手,也不顾钶笕盛怒,拉住他就翻下将台,一边忍不住低声辨解。“你也看到了,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可不能怪我。要是你射这一箭,他那还能有命在。”
钶笕虽惊怒担忧,却也无法。只得跟着他向黑暗人少处而去。两人先前穿的是中洲军服,乖乱走脱。
小皇帝踢打不休,只想要扑到容u身边去。转眼一看拉住自己的人是湛王爷。当下一指容u:“快去看小叔叔!”
容湛神色冷峻,也不理会小皇帝说什么,先把他上上下下大略查看一番,确定连油皮都没有擦到一块,松下口气。把皇帝往赶过来的侍卫群里一丢,这才急忙去看容u情形。
箭也没伤到要害,入肉不深。血却流得不少,容u身上只着雪白单衣,小皇帝忘了替他添衣就拉出来。此时被血染红大半,北地天寒,阳春二月时分夜深依旧露重。容u在昏迷中微微发着抖,苍白可怜。
湛王爷解了外袍裹着他抱起来,听小皇帝在一旁惶急的直叫小叔叔。这才冷冷道:“不要紧。”
这么一闹,再住城中院落也只怕不安全,留他在营中安置过夜。守卫密密匝匝一圈,围得铁桶似的。
刺客的消息被压下来,喧哗仍惊动了柳太傅,打听得隐约是军中来了刺客。柳铭大急,勿勿赶来,小皇帝在中军账内怔怔坐着,一旁有秦桫连同几名将领陪着。出这样大的事,两位王爷连同容懋却都不见人影。
柳铭心下不满,一边着急着把皇帝上上下下好好查看一番,一边说话间就透出些责怪之意。
几名将校在一旁虽未插话,都有些忿忿。
“太傅。”小皇帝低着头轻声喝止,也不说别的话。出神片刻。无精打采道:“朕明日就回京。”
“皇上?”柳铭一怔,随即大喜。“皇上你终于肯为江山社稷着想……”
容卓摆手止住他,有些厌烦的背过身去谁也不看。他声音平稳沉静。灯光照着他侧影。隐约可见胸膛的起伏有些剧烈。
“那这就得让人赶快准备着,小阮、小阮,快去收拾。”柳铭也没留意这许多,只当皇帝终于想明白了,兴冲冲就要去交代,在帐门口被人堵了回来。
“万岁要回京去?这样也好。”容懋拦下柳铭,皱着眉把在场众人逐一看了一眼,最后朝皇上看来。
被他眼光一扫,原本愤懑的众人都收敛了神色。而小皇帝听表哥改称自己万岁。亦回过头来看看他,闪闪烁烁的低下头去。
容懋也不发作。看他一眼,厉声朝满面通红的柳铭道:“柳太傅,你这么大呼小叫的,是想把万岁的行踪泄漏出去?把匪人招来不成?”
柳铭被他喝住,一怔之后再一想,恍然惊出一身冷汗,果然安份很多。只讪讪强道:“皇上在营中出这样的事,这难道不是九王爷治下不严,失查之责?”
“万岁就在这儿,柳太傅请万岁治罪便是。”容懋只冷笑道。
“小叔叔的伤?”小皇帝陡然站起来,拉住容懋结结巴巴问。
“我去同六叔商量,尽快安排皇上回京的事。”容懋住了这事不提,肃正着脸色一丝不苟的答。将衣袖一点点扯出来。转向就往外走。
皇帝仍然紧跟在身后。容懋轻轻叹口气。
“皇上请回去,也早点休息。大约也只是这一两天就可以启程。”
小皇帝脸色也透着苍白,期期艾艾的不肯进去:“小叔叔……”
“……已经睡下了。”容懋也不看他,轻声道。顿了顿又说。“不要紧。”
皇帝听着他似敷衍又似安慰的话语,脸色白了白。终于忍住没说话。
果然容懋第三日领一千精兵,连同二千羽林军。护送皇帝回銮。湛王爷冷着脸送出锻城。u王爷因伤未至,小皇帝事后就一直没能得见。
允诺秦桫的马,此次非能依约送他。容卓紧紧抿着嘴骑在马上,当着容懋他能哀哀求着问上两句,对着王爷既非暴怒也非责问的冷淡,反而说不出话来。
湛王爷冷冷垂着眼,也不去看他。两人各有心事,场面话应答下来,直到皇上起驾,竟是心有灵犀的视线都不曾相交过。
容懋日夜谨慎,跟上却也太平。安然到了京中。
番外
俗话说字数不够凑,呼呼。
鬼扯篇,这两天冲榜,放上来凑下字数。大家当废话看看,贻笑下就做罢了。
――――――――――――――――――――――
一切一切的开端,始于万恶的,俗套的,腻味的,牵强的――穿越。
没有错,就是穿越!
正所谓千穿万穿,腐女亦穿。
穿过来的,正是那腐女国的某骨灰级同人女耽美狼。此狼,终于有一日,如愿的穿鸟。
该女穿过来时的命甚好,正穿在进贡来的某女身上,正送到玖玖六哥面前。腐女张眼见到的,便是玖玖那六哥俊秀无匹风姿卓绝英姿飒爽惊才绝艳翩翩年少……的脸,正目若秋霜,凝睇看她。
某女于是痴。这,这绝对是可攻亦可受的绝世人物啊!绝对是!
再看左右,侍卫亦个个是清新俊逸品貌非凡才貌双绝惊才风逸雅人深致……的一类人物。通通是可攻又可受的妙人。
身周一群人都是可攻又可受,可攻又可受,可攻又可受……身为腐女国的同人女耽美狼同学,此时身如仙境,心中滋味之妙不可言盖笔墨所难书,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那还顾得上眼前众人的衣着似乎有些年代。穿么,自然要穿到异世界的。
六六看着年少,其实当时已经是做了爹又丧了妻,拖儿死太的人。这细看某腐女的用意也很单纯,不过要在送上来的众女之中,挑出个侧妃人选。代替逝世王妃的来照看留下的两个孩子。
该腐女虽神游太虚,魂不附体,只叹穿过来这正主生得一身好皮相。使得她这一番出神呆傻,瞧来就是觉着镇定非常,宠辱不惊。甚是合意。
于是乎此女一穿过来,便做了便宜的妈。此狼做妈也不委屈,六六那两个孩儿,姿骨非凡,在某腐女瞧来,在或长或短的不远的将来,同样是可攻亦可受。
可攻亦可受……
可攻亦可受……
可攻亦可受……
多么的可攻亦可受啊啊啊!
话说光阴那啥日月那啥,腐女穿越一月有余,见过了几位可攻亦可受的王爷、待卫、军士、臣子、太医、书僮、花匠、菜农、百姓、戏子、艺人等等等等之后,腐女一天天的失望鸟,一天天的绝望鸟,一天天的愤怒鸟,一天天的愤世鸟,一天天的嫉俗鸟。
为毛!为毛!为个毛?tat
这么一群可攻亦可受的人居然都是直的!长成这样你们不去断袖,你们不去龙阳,是天理不容的!
苍天啊!乃让偶穿过来的意义,难道不是为了同人无国界,耽美天下知么?乃太太太不厚道鸟……泪奔
且说六六这头,自然看出此女与众不同之处。但看在此女毕竟是穿过来的,脑中装着的那啥啥的,还算有点用处。反正他娶个妃子回来,主要是场面上给孩子找个能叫妈的人,别的需求倒不缺这一个,睁只眼闭只眼的就这么着,日日带她在军中,有事时出谋划策,无事时任她蹲帐角画圈圈。
若无意外,此狼纯真心灵所深受的打击,定在数月之内,必然内伤呕血,回天无术。
但苍天无眼,在腐女心碎一地万念成灰之时,听到一声很粉嫩很粉嫩的声音,清清楚楚唤道:“小受受!”
小受在那里?在那里在那里?某女激动,状若猛虎扑出帐来,一把揪住说话之人。“小受在那里?”
未来的小皇帝,当时的小皇子,顿时吓掉了手中的糖葫芦。瞪着溜溜圆的眼睛呆呆瞧此腐女一阵,终于抹着鼻涕眼泪流着带糖丝的口水。惊恐的扑去搂住另一人:“小叔叔,抱抱……”
番外
万物皆可为攻,唯受难求。
――――――――――――――
腐女如今的夫君还有个弟弟,时时提及,很是爱护。某女是知道的,只是从未得见。先听得小皇子一声“小受受”在前,满脑子的绮思妙想,未见面就生出无数暇想,等见了面自然要惊为天人。
那时哭闹不休的小皇子四五岁,玖玖正是十三四。虽是少年姿容,已然出落的身姿挺拨,清俊明朗,自然也是长得极好的。抱着容卓哄了两句,微微蹙眉看过来。神色气度犀利裴然。
某女满脑子里妖精打架的花花玩意,流着哈啦子怔在那儿做着美梦。任玖玖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反而是玖玖先认出她身份,笑了一笑,“嫂嫂!”抱着容卓也不便见礼。只朝六嫂微微点头示意。
六嫂看着他笑容干净明朗云淡风清。仍旧石化在那儿动弹不得。
玖玖正抱着他住营里走,容卓伏在他怀中,正面对着某女。
小皇子先前被她不分清红皂白揪住恐吓了一把,此时甚是警觉,整个身子挂在小叔叔身上,拿方才捏过糖葫芦手黏乎乎的去搂紧了玖玖不放。见她满眼放光,只盯着九叔身上猛看,顿时大为不满,揪了揪玖玖衣襟,叫道:“小叔叔……”
容u回头,就见六嫂眼光幽绿幽绿的,上上下下只盯在自己腰身上下。这等眼神她是见过的,那野地里的狼,饿得恨了,见到活物时就是这番模样。玖玖不解,只疑心有那儿不妥,不由得垂下眼来将自己仔细审视一遍。
容卓在一旁使劲瞪她,一边拽着容u:“小叔叔,她是坏人坏人,把她抓起来……”
“胡说什么。”容u轻喝,侧头朝六嫂一笑,一边软语哄着。抱着容卓走远。
某狼目光炯炯,在身后看着他步履轻快腰身柔韧。不时带着微微笑意低下头来哄不甚安分的小皇子几句。神色安详,姿态慵懒而柔软……
半日有军士路过,终于忍不住,指了自己鼻子小心问她:“夫人,你流血了……”
――――――――――――――――――
“……五湖之内,从来就同有听说过有什么腐女国。更没听说过什么耽美狼同人女一族。她又同贡来的女子一模一样,可疑之处太多。”
“这人无妨。”容湛听着他说话,一边替他理顺了被容卓扯乱的发带。这才慢慢说。见衣领上还留得几个黏乎乎的手印。微微皱了皱眉。“这一路辛苦,你先去洗漱了换身衣服再说。”
容u见他这般神色说话,似是心中有数,只得答应。容卓蹭在他身边也想跟着出去。却被容湛叫住。“卓儿,今日功课都学了什么?太傅教的都记住了?”
当今皇上还只得容卓一子,几个皇叔关照爱护之余,不免寄望甚深,对他管束要求反而较自家子女严格苛求。容卓顶怕他严肃。只得老实站住,规规矩矩答话:“太傅今天讲论语,都记住了。小叔叔才带我过来的。”
容湛把他抱到椅子上坐好,脸上淡淡的。
“说来听听。”
正背得几句,回过神来的某女就咋咋乎乎闯进来。左右张望了一番,这才讪讪向冷了脸的容湛涎脸笑。“那个,玖玖呢?”
“你找他做什么?”容湛道。
容卓在一旁也停了下来,不由得握住了小拳头,不悦的盯住她。
“那个……”某狠讪讪半日说出不个所以然。
第44章
窗外雨声萧瑟,车里备着暧炉,不冷却有些气燥。容湛将车帘挑起一线来透风,顺便朝外看一眼。
雨丝细碎,远山一片翠色朦胧,近处有数枝桃李开得如雪似粉。一阵风卷来,雨雾里都带些隐约的香气,世间已是万象春色。
“京郊的碧桃,想必开得正盛。”
湛王爷心里有事,也只是淡淡叹一句。随意一扫,见左右只得自己一行数人,再远就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仍旧坐回去,过一阵才转眼去看容u:“冷么?”
容u靠在榻上,已经严严实实裹着几层衣服。一张脸上仍血色全无,也没有什么表情,腰背挺得笔直的坐在那儿。六哥问他也不答话,只摇了摇头。
这一行车马,又不能行快。行走将近二十几日。皇帝早在十日前就回到京师,除却官面上的消息,竟就此不闻不问,没半分音信。容u之前就病虚了身子,这段时日风寒加上伤势,前十几日都是昏昏沉沉,大约也不清楚究竟过多少天。
一时无语,沉默一会,湛王爷轻声道:“再有二天,也就到京城了。”
容u无动于衷,只在听到京城时微微的颤了一下。
容湛伸过手来安慰的拍拍他, 手下那手腕实在是惊人的瘦下去。动作就微微一顿,只觉酸楚无话。还是玖玖轻轻一挣,脱出手去。
失踪那几天里的情形,玖玖不肯提及。然而看他满身狼籍,容湛也猜到十之八九。
这个弟弟向来自律严谨清正端方,几乎是掏出全部心血去爱护扶持容卓,却换来这样一场荒诞无耻的败坏伦常。
如此的现实,容湛只稍稍一想尚且觉得残酷,玖玖身在其中,是怎样沉默着一点点去消化这个事实――他且不忍心去想。
然而消化并不代表他能接受。容u安静着没有做出些让人防不胜防的事来。他总不是白做的哥哥,知道玖玖近乎木然的冷静下,该是如何苦痛郁悒。就如同他竭力想抹去那些存在过的痕迹。又真能回到从前,真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湛王爷稍稍移开目光,忍下一声叹息。看看一旁的小炉,眼下最要紧的就剩这个问题。
把炉上一直温着的粥碗取下来,端到面前慢慢劝告他:“吃一点?”
容u苍白着脸,更紧地皱起眉头,仍旧摇头。忍了一会儿,还是伏到一侧低呕。
六王爷放下碗,过来替他拍拍背。这两天几乎就没吃过什么东西。根本吐不出什么来,只是反胃得厉害。
见他实在辛苦,放下碗要去一旁取水,不意手上被抓住,玖玖抑起脸来,纵然是再怎么镇定努力压抑,也还是露出两分惊惧无助来。
“我不要……”
他语气低弱惶恐,湛王爷自然知道是什么。挣出手腕,反过来拍拍他手背,并不在脸上露出一丝表情让他看到,只软言宽慰道:“好,好……等你先养好身子再说……”
容u恍惚了一阵,苍白着脸靠回去,勉强还是正坐的姿态。垂下眼来怔怔盯着车帘的流苏发呆。
容湛微微一顿,默不作声的去一旁收拾。炉上依旧温上盅碗。这些事都不曾使唤人,全是自己做了。
这事上他倒没有阻拦玖玖的心思。然而大约受心绪影响,不同上次几乎时近三月才有所察觉。不要说是汤药,近不得荤腥也都罢了。就连清淡的容u也咽不下去。勉强。用些白粥,多半也是吐出去。几天下来,竟是清减得厉害。
不用他大略通晓医道,任谁也能看出容u明显病弱下去。这般的情形,容湛便是心里对那孽种再怎么怒不可遏,也不敢冒然行事,
京里还不知是怎样的情形,小皇帝做下这些事,六王爷不便冒然在书信中详述商量。要顾虑的地方也不比容u少,当着容u的面,表面上还一丝一毫也走漏不得。
无言的坐了一阵,雨声里一骑马蹄声迎面过来。
容懋从京里出来接应,策马过来挑起帘子,探头笑了笑,唤了两位叔叔……
“雨路难行,今天就在前面镇上住一夜再走?我在前面镇上已经找好了客栈。”容懋顺手递进来一包油纸包。虽是问着,口气却却笃定,同六叔略对视一眼,若无其事的骑马跟在车旁,别的事再也不提。
六王爷看看那油纸包,容懋心细,里头分别是各色精致果脯点心,做工都精致清淡,大约是一路从京里带出来的。递给容u:“有你喜欢的就多少吃一些。”
玖玖默不作声的接过去,放在身边。
六王爷下了马车,一旁亲随牵过来马来,奉上雨披。同容懋两人慢慢落到一旁。
“五叔今天从京里出来了。”容懋望了望前面马车,微微苦笑。“大约是我爹发了好大的脾气。使他来催九叔回去。”
容湛沉着脸,只皱眉嗯了一声。
“……小叔叔同皇上之间是怎么回事?”容懋迟疑了一阵。低声问。“我爹问我,我那里敢多说。”
容湛抬起眼看看他,半天不说话。过一阵才冷冷道:“三哥问你什么?”
容懋见众人离得远,俯过去低声说了两句。
六王爷神色稍变,半天沉默不语。
前面车帘一动,容u挑帘朝后看来,雨雾里一张脸白得玉石似的,却木木的没有什么表情。
“外面冷。”容湛温言。上前放下车帘,推他回去坐好。依旧上车同他作伴,只向他笑道:“五哥也来了。”
“他来做什么?”容u垂着眼问。
“大约是出来办事,顺路来看看你。”容湛不肯明说,只随口一句,岔开话去。好在容u也不再问。
然而五哥这人也从不肯让人省心,已经早早等在客栈,这才见小玖的面,巴巴的先拉住先仔仔细细看一阵,只道怎么这样瘦?接着就叹气,神色闪闪烁烁的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容湛不好直接叫他住口,连连向他看了几眼,五王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