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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 作者:绫部若樱
就饶你一死,不然就别怪我了。”巫晋功夫实在厉害,他本想由侍卫制伏,但照刚才那情况,那些侍卫不仅无法拿下他,恐怕他与苏青联手之下自己自身都难保,只能借由苏青牵制他。
苏青双眼血红,眼看着一剑向巫晋胸口刺过去,喉间一甜,一口腥咸的血便涌了出来,那一剑便偏了一分,险险躲过要害。苏青凌厉的气势稍稍弱下来,又大声道:“巫晋,不想我死在这你就给我立刻离开!!”
“我绝对不会留下你一人。”巫晋一手捂着被刺开的血洞,便要拉着苏青一起走,那人却不受控制的继续向他挥砍过去。
随着苏青强制自损经脉避开巫晋要害,弓今良嘴角也沁出血丝来,脸色更是灰败的仿佛死人一般,可见使用此法对他伤害亦是巨大。
弓今良见不能再拖,目光一定,便又说道:“苏青,我要你杀了巫晋。”他说的缓慢而坚定,说完人便退了几步,被身后侍卫扶住,慢慢坐了下去,双眼也半睁半闭,似是丧失了全部生气。
苏青听了那句话只觉脑中轰一声,理智便被扑天而来的杀意掩盖,只想着要取眼前人性命,再顾不上其他。
巫晋见苏青双眼已经彻底染上血色,他不仅不能近身,还被一剑划在颈上,若不是他拼着断臂的危险翻身躲开,只怕此时已是身首异处。
冷汗瞬间便从额上滴下。任他如何呼喊,苏青也再未给他一丝回应,完全变成了杀人木偶――只知杀他的人偶。
巫晋心里一痛,呼吸已经滞住,握剑的手太过用力慢慢滴出血来,他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放在那个一心一意要杀他的苏青身上,低叹一声:“对不起,我一定会回来救你。”便提剑后退,边守边挡,逃离了此处。
苏青正要追上去,后颈突然传来剧痛便昏迷过去,只见一个四肢修长的细瘦少年扔下手里的擀面杖,不顾场面混乱,扛起苏青便朝后山跑去。
事发突然,场中竟无人反应过来,弓今良重伤在身无法追去,待他能说话才断断续续的吐字叫人去追。
但多数人已经追巫晋而去,又要有数人留守在弓今良身旁,能追苏青的人便寥寥无几。
一刻钟后,一伙人回来报巫国援兵到了,将已被追至死路的巫晋救走了,很快第二伙人也回来,说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带着苏青跑到山顶悬崖边一头朝下跳下去了。
弓今良听此双重噩耗,本就没有武功底子,此时惊怒交加,终于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浓血,说了一声‘找’便昏了过去。
三个月后。
天下人皆知巫国晋王找到了传闻百年却无人得见的《天兵行要》。但他既没有宣称要称霸天下,也未将兵书交予何人,而是要拿着世间人人争抢的宝物换回一人。
人们不由猜想是何人能如此重要,值得如此重宝来交换。
更有人骂一向亲民和善的巫晋色令智昏,被妖人迷住了双眼。
弓今良一拍石桌,怒极道:“还没找到他?”
身旁人战战兢兢的回道:“已派了九队人去查探,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属下还派人顺着那二人跳崖的地方下去,一路上也没有任何可供人藏身之地。”他疑惑,那二人究竟是如何活生生的从众人视线中消失的?
当日听那二人跳崖的消息,弓今良只犹豫一瞬,便立即派人绕到崖底去找,他认为苏青这种人物不可能如此轻易便丢了性命。然而带回来的消息却并不好,虽找不到尸体,却也没有那二人活下来的痕迹。
他封锁了苏青跳崖的消息,反而放话说抓到了苏青,只是那人伤势过重一直昏迷。巫晋信了他的话,要换回此人,他便说只能拿兵书来换。
没想那人竟真的找到了兵策,但他手中却并无苏青,这要如何才能拿到他要的东西呢?
视线穿过回廊,落在远处一个俏丽的身影上,无须细辨就可知道,那是女装的巫蒙。
那日与苏青举剑相对,巫晋伤的极重,昏迷了两日才醒过来。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着人追查苏青下落,得知苏青最后被弓今良抓走。一颗心悬着,知道那人有数个不能杀苏青的理由他微微放心,但内心深处却总是惴惴不安,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空落落的。
等他身体养好后,他瞒着所有人孤身一人去找兵书,才发现那地方竟就在茂兰村内,怪不得当日他与苏青都觉得那地方眼熟。可当他摸索到入口处时却发现无论如何都进不去,那处被那六角青石材质的石块封挡,融入周围山石岩体中,根本不是他一人之力可以打开的,即便是几人几十人怕也动不了这石门分毫。
他想了想,料定这门也只有苏青能够打开,便一个人又折返了回去,并开始散播他找到兵书的消息,想要引得动荡,帮他分担弓今良的注意力,他再伺机救出苏青。
但两月过去,他非但没能救出苏青,反而连对方一丝消息也没有,他不禁怀疑弓今良当初是否抓到苏青。但当时那种情况,苏青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脱的吧。
想到是自己抛下了他,他便觉得心中疼痛难当,更害怕自己的抽身之举会使那人伤心,想要尽快见面,解释清楚。
严思成走过来,将心不在焉的巫晋心神拉回来道:“你真的决定了?要用兵书换他?”
巫晋并没告诉任何人他还未拿到兵书之事,就为了能够骗过所有人。他缓缓的点了点头说:“若要劝我你就省省吧。”
严思成也不知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并未像巫王派来的其他说客那般逼迫他,反而安然的坐在他旁边说:“你已经摆出了如此诱惑的条件,对方怎么还未回应,是不是……”他没说下去,相信巫晋已经明白他心中所想。
“无论苏青在不在他手中,我都要试一试。”这三个月他派出人无数,却没人能带回苏青的消息,如今也只能赌一赌了。
严思成叹了口气:“巫王派来监斩的官员后日便会抵达,你要怎么办?”将《天兵行要》如此重要之物拱手相让,巫王怎能坐视不理,已经下了旨巫晋若不能将兵书交回巫国,便将人斩首示众。
但直到现在巫晋还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严思成倒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了。以他对巫晋处事的了解,如此拖泥带水的做一件事,必然因为自己手中筹码不够,所以他推测巫晋根本没有什么兵书,但除他以外恐怕没人会相信了。
巫晋手指曲起轻轻敲击着桌面,说了两字:“不急。”
“我以为你会让我去牵制我那笨弟弟。”巫蒙靠在树下,漫不经心道。
弓今良笑而不语,他确实有过此意,只要让巫蒙牵制对方两日,他便能探听虚实,直到那兵书到底是不是在那人手中。只是最后却改变了主意,一个是煮肉的锅,一个是口中的肉,他自然不会把到嘴的肉吐出去,至于那个肉锅,经过这几日的查探,他也大概猜到那是假的了。
两方人马按兵不动,都识破了对方的骗局,算是战成了平手。
可一个惦记的兵书没到手,一个惦记的人没了下落,两人均无法开怀。
是夜,巫晋便潜入西域军营,穿过重重把手准确找到了弓今良所在,并在那人试图开口说话前将一只锋利匕首抵在对方喉间,看也不看幽魂般出现在屋内并用不同兵器对准他的四个侍卫。
他轻松的笑笑,说:“别紧张,我只是来与你谈谈天。由于吃过你几次亏,所以这次我说,你写,完事我走,绝不伤你。”若能直接杀死弓今良倒是一了百了,但身旁四人武功不弱,又都拿着兵器瞄准他,只怕他杀了弓今良还要陪上自己一命,着实不划算,想想便罢了。
弓今良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虽然被人拿刀抵住脖子,他倒也没有任何畏惧,就着刚起身的动作又坐了下去,一手执笔沾了些墨,在纸上写道:“要谈什么?”
“我要谈什么你必然知道,但我还是清楚地问出来免得你拖延时间。”巫晋收了笑容,深吸了口气,问了个极其艰难的问题:“苏青在哪?”
弓今良不慌不忙的在纸上慢慢写起来:“那日你逃开,他被人打晕带走,我的人追过去见带那人背他跳下悬崖。”
巫晋倒吸了一口气,眼瞬间睁大,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中更是绞痛不止。过了会,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手却有些拿不稳匕首。
他知道弓今良这种人会耍计谋令人陷入陷阱误区,却不屑直接说谎话来骗人。他听见自己平静的不像话的声音问:“可有找到他尸体。”
弓今良低头写:“他不会轻易就死。”他皱眉看了看自己脖颈上的血痕,那是刚才巫晋乍一听闻苏青消息时无法掩住恐惧而手腕发抖造成的。他不得不安慰此人一下,免得自己做了刀下冤魂,即便巫晋想给他陪葬,可他还不稀罕。
脑中竟不自觉的想到了一个绝佳的陪葬人选,嘴角不免露出些笑意。
两日后,严思成并没见到监斩的官员,并且朝廷下来的指令巫晋开始刻意违抗。
严思成从他的做法中看出些什么,直到有人找到监斩官员的尸首,他才确定,巫晋疯了,是要犯上造反了。
作者有话要说:orz其实真正疯的是我,去睡了,六点还得起来上班我这悲剧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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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退敌战
草原上马匹嘶鸣声渐进,接着便看到星点火光移动过来。
前边一群人逃窜奔跑狼狈至极,居于前马之上那人气喘吁吁的下令立刻撤走,临行前还不甘心的向后看了一眼,目光遇上那个马背上挺拔的影子,心跟着颤了一颤,策马带领着一队人离开,口中还不甘心的嚷嚷了两句。
苏青身后跟过来一群人,见敌人全部撤走,全部扔下兵器欢呼起来,并下马感谢苏青再次帮忙退敌。
苏青淡笑着牵过马,收下了族人的感谢,慢慢朝着村口走回去。
村口一个少年虎头虎脑的向外看着,见到苏青回来立刻凑过去,紧张的上下看他:“没受伤吧?”说着便伸手要扶苏青,被那人缩肘躲了过去。他眼珠子一转,忙去接苏青手中的缰绳,话不停的说道:“来给我牵着吧,你累了吧。”手尴尬的停在半空,只见苏青理也不理他,径自往回走。
王家宝愣了愣,立刻跟上去,愤愤道:“那个小部族真是烦死了,这个月第三次了,下次杀他们一半人马他们就不敢再来了!”说完,他小心的看向苏青,只见那人抿着唇,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只是偶尔遇见族内熟悉面孔时才难得柔和下表情打个招呼。
自讨没趣,王家宝嘟着腮跟着苏青一直走到二人合住的帐篷外。
苏青将马拴好,便坐在帐口看起了天。
黑幕之下一道银河悬于头顶,星光闪耀,他费力仰头看着,想起他首次与巫晋交心时,便是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夜里。巫晋带他去赏灯,解他心结。
王家宝在他身后往返踱了数次,见苏青还是不搭理他,便弯腰对苏青说:“苏大哥,你又想走了?我不让你走,你入了我的门就是我的人,我在这你就得在这。”
苏青懒得与他计较,站起身拍拍尘土便进帐子铺床准备睡了。
那日他醒后便与王家宝在半山腰上。王家宝对他说两人原是荡着山绳下来的,但那绳子年久不用承受不住二人重量,中途便晃断了,将二人扔在了悬崖中一处突出的平台上。
脱离了弓今良言灵的控制,苏青恢复神智,但身体却严重受损,找不到上下的路,只能在山中找寻出路。两人走了许久,均不知身在何处,但日落前终究是踏上了平地。此时他再想回去找巫晋,却早已失去了方向,山中密林遮日,他没力气攀树观察方向,王家宝更是笨的连他一指都不如,两人便只能对付过一晚,天亮后继续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
他不知巫晋如今处境如何,想起自己曾那么无情的对对方挥剑相向,便一阵心悸,不知对方伤得重不重。
两人在密林中走了两日,才见到一处活水,沿着活水逆流上去又走了三日,便来到一片草原。苏青识些药草,已经在途中给自己配了几副药,虽作用不大,也能勉强支撑他赶路了。
他对王家宝说此事与他无关,他尽可回到镇上,不必跟他在外奔波受苦。
哪料那人死活跟着他,并以他已过门为借口,要跟他亡命天涯。眼见他威逼利诱也无法将人撵走,苏青便也就默认了对方的跟随,同时心中再度感叹,这孩子果然有巫晋死缠烂打的风范。
一路上王家宝虽聒噪难缠,却难得的很懂体贴,知道苏青身体不好便主动生火寻找食物,尽管总是笨手笨脚的将事情弄砸,但心态出奇的好,耐心也是十足。
两人钻出树林,休息了两日。
苏青身体渐渐好转,已能够拎起那把他一直拖在身后的青铜剑。
苏青只知道三国军队之前驻扎在茂兰村的西北方向,因此出了草原二人便一直是朝向这个方向走的。
二人在草原上走了几日后,一日傍晚,苏青警觉的听到土地震动,隐隐有马蹄声传来,以为是弓今良追过来了,忙叫醒王家宝,二人躲在了山丘之后。
当来人接近后,他才看清那不是什么军队的人,那些人着装奇特,应该是齐国西部人数稀少的部族人。
只见另一个彪悍一些的部族将前逃的十几人追的溃不成军,并且举刀打算屠杀干净。
苏青一时心热便去将那些人救了下来,于是被请回那部落的小村寨。
村长听说苏青武艺不凡能以一敌百后便想将人留下,保护部族不被强族欺负,得知苏青要向西北方走时,说过些日子部族便会整体北迁,可以护送苏青二人去想去的地方。
苏青急着赶路,脱口便要拒绝,谁知王家宝却满口答应下来,并说一定会为民除害的。
苏青心说王家宝会为民除害?他不就是地方一害么!
他本不欲理睬,但看这一村老的老少的少,又想到之前那伙人过于凶残的作风,动了恻隐之心,同时也觉得若有部族相送,他被弓今良发现的几率会小很多,才同意多逗留几日。
没想到这一留便足足留了将近两月。
苏青呆不下去了,他如今处在如此与世隔绝之地,巫晋一定无法得知他的消息,也不知那人该急成什么样子,他一想到那个任性的男人,便再也不想卷进这种小部族的纷争之中,他毕竟不能在这里护他们一辈子。
想到这里,苏青又坐起身朝村长的帐篷走去。
老村长半面虬须花白,眼眉也长的垂在眼尾,一见苏青来,便叹了一口气。
“村长,”礼不可废,虽然这看似慈祥和蔼实则精明圆滑的老人骗他留了两个月,他还是恭敬的福了一礼,“我是来向您告辞的。”
“苏先生啊……”那老村长又徐徐说了起来,无非还是他们部族生死存亡之事。
若不是心中实在牵挂巫晋,苏青也不会如此绝情,“在下实在有要事在身,不能耽误,况且您曾说不日北迁,在下才勉强留下,可两月已过,也不见贵族有北迁的意向。”
老村长听完愣了愣,又叹口气说道:“实不相瞒,若是往年我们此时确是已在北迁路上,可今年战争频起,粮食都拉去前方做了军粮,只怕我族迁去也要饿死在半路上,不如就地安定,省些粮食,勉强能把今年给过去。”
苏青见他终于交了底,便也不再客气,说今晚便要动身。
之所以如此匆忙是因他恐怕会遇见从前几次想走时的情境――那些妇女带着孩子将他围住令他寸步难行。如今趁着月黑风高离去,省下了不少麻烦。
他回帐收拾行李,见王家宝睡的熟,便想独自一人上路,背起行李说走便走了。
只是走了没多远,无意中回头发现他离开的那里火光四起,还隐约能听见妇女幼儿的哭喊声,暗道不好,立刻策马回奔。
那个之前被苏青赶跑的部族杀了个回马枪,趁着众人刚打了胜仗防守最低的时候又杀了回来,又恰好赶上没了苏青坐镇,一路便冲杀进了村寨。
苏青赶回去后,便见村中一片混乱,人群四散冲跑躲闪,竟没人发现苏青回来。
苏青皱着眉勒了勒马,远远的看见王家宝不知一个帐一个帐的找着什么,对袭来的外族人毫无防范,就跟疯魔了一样。
“王家宝。”苏青声音不算大,在杀声四起的环境中也并不突出,但那个人听见他的声音便蓦地停下了慌乱的动作,茫然的看向苏青。
苏青几乎认为自己认错了人,那人在看清是他之后,眼中闪过浓烈的恨意,令苏青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见王家宝后边出现一个不属于本族的高壮彪汉,正要向王家宝下毒手,他双腿一夹马腹便冲了过去,跳下马拉过王家宝将其护在身后,挽起剑花,青剑起落间便刺死了两人。
外族人见苏青出现,或带着人质,或举着盾牌,层层围了上来。
那个不知名小族的族长架着马来到人群前,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苏青,似乎不相信眼前这个瘦弱的人便是数次打退他们部族勇士的人。
“你一定要有人质在手,才能够安心应战么?”苏青环视一周冷声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人说话口音生熟,似是不经常讲汉话。
“你没有必要知道。”感觉王家宝放在他腰上的手发狠般用力捏着他,苏青微微蹙眉,将身后的孩子推开一些,独自与那个人周旋起来。
那人眼下有疤,一脸凶相,长发编成数个辫子垂在肩上,长的极为高大,粗看便能看出那人衣下肌肉蕴含的力量,几乎无人认为平日看来羸弱的苏青会是他的对手。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们公平的打一架,你赢了,我今晚就带他们走。”
苏青垂下眼,很快又抬头道:“苏……青。”
那人似乎对他这名字没什么印象,听完满意的报了自己的名字:“川凯勒。”
苏青不想再与他废话,直接举起剑,指向他面门。
川凯勒将手中兵器――双锤――高举过头,用力向苏青砸来。
苏青生平最大克星便是大力士,此时应付起来有些吃力,只能强行闪避,避其锤风,身子灵巧的辗转腾挪,凭着高超的剑法与川凯勒对峙下来,短时间内倒也没吃亏。
只见月光之下银芒闪动,尖锐的兵器碰撞声音快速响起,两人打斗的投入,竟慢慢的忘了两族争端。
最后还是苏青使出天子剑法,两招便破了川凯勒的防,剑锋搭在对方肩上,周身猛然便溢出些冷然的煞气。
周围原以为川凯勒必胜之人,此时也都突然愣住。
苏青将剑撤下,转而换到左手,并将右手背在身后,睨了对方一眼:“还不快走。”
月光下那人面貌清冷,骇人的气势许久才散去。
川凯勒看了许久,随后咧嘴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齿笑道:“好功夫,今日我守信,他日再来与你切磋切磋。”说着便带人离开。
直到受惊的人群战战兢兢的离开,苏青才出了一口气,背在身后的手抖的厉害,恐怕几个时辰内都不能再拿起任何东西,那人力气实在太大,自己又勉强使出那套剑法,还是太过逞强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出现的非男配,不会再有男配了,我估计很多人雷万人迷受,我不会让他万人迷滴,他也不是=。=
今天我生日,祝大家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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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各自为政
自从那日,苏青自危难之中解救了那个部族之后,族人都对他感恩戴德,村长更是将他请到自己帐篷,想要将他纳入族谱,并说若他肯同意,可以推举他作为族长,届时要想带领族人向北迁移便是他一人说了算的。
村长还将这珞哲族一些历史过往讲给他,说只要他肯入族谱,他们这小族就不至于被其他大族灭族。
苏青自然不肯,他有要事在身,带上这一族百十来人,拖家带口怎么了得,况且这弱肉强食自然规律,他也无法干预,他救了这一族,还有其他小族,若都来求他拯救,怎是他一人之力能够担当的起的。
可还不等他拒绝,那日夜袭之人又找上门来。村长告诉苏青,那个便是东南这些游牧民族里以残忍凶暴著称的赫巴族的主族,赫巴族还有许多分支。
苏青身体才康复了一些,想到又要对敌,恐怕今日过后又要修养数日。如此一来更是坚定了他立刻离开的想法,否则只怕要在这里耗到老死了。
他刚刚起身,便听外边有人说,那川凯勒带了一队人来,并未烧杀抢掠,而是指名道姓要苏青出去有事商谈。
村长一听,忙陪着苏青过去了,路上还道:“赫巴族每年收缴的粮食足够他全族吃喝不愁的逍遥两年有余,平日来骚扰我们这些小族就是为了抢些女人给他们解闷,实在可恶之至。”
苏青听了心中郁闷,如此说来如今的自己岂不是变为了那些人的乐子?三天两头便来逗他一逗。他今日倒要给那些人个教训,让他们不敢轻易再来招惹他!
马上的川凯勒见到苏青后,勒了缰绳一下,亮黑色的高马歪着脖子喷了个鼻响。他俯□看着苏青道:“我想与你交个朋友。”说罢他直起身拍了拍手,后边便推出数人,“这是之前我请去做客的人,现在送他们回来。”
苏青先是愣怔,意料之外的,那些人并非来挑衅,而是来和谈?交朋友……这让他想起了那个人。过了一会,他察觉到自己失神,便瞄了那被送过来的十几人一眼借以掩饰他刚刚的举动。
在弄清川凯勒来意之前并未有特别的表示,看着川凯勒拉过来的五花大绑的珞哲族人,心说若请人都要绑着绳子,那这世道可真是暗无天日了。
反倒是跟过来的村长,一见那些人脸色大变,随后又是欣喜又是心疼,着人将那些人带过来,又吩咐人将其带离此地好生照料。
川凯勒见老村长如此着紧那些被他掳走的人,扬起头大笑道:“在这草原上,跟着我们赫巴族难道不比在这小小珞哲族要安稳?我看你们不如全部都来投靠我们,有我庇护你们,就不怕北方强族的欺侮了!”
苏青看了村长一眼,后者有些困窘的低下头左右看看。苏青这才明白所谓糟蹋女人只是这老头的说辞,赫巴族的真正用意是吞并南方这些零散的小族群,进而向北方大族挑衅。
见苏青一直沉默不语,川凯勒撂下马缰跳下了马,走到苏青面前,用生硬的语调说:“与你一战回去后,我手臂痛了两日,可见你武艺真是不错。我敬你,想要将你纳入麾下,助我一统南方游牧民族。你看如何?”
村长一听此人是要拉拢苏青,急急插言道:“苏先生已是我族族长,怎会入你麾下受你差遣!”
苏青侧头讽笑着看他:“我何时答应过你?”
村长语塞,讷讷不言,脸已涨的通红,若是此人也被拉拢过去,他一族被灭便是早晚的事了。
川凯勒倒是不甚在意,回身挥手道:“族长也罢,闲人也罢,只要你能归顺与我,我就留下这珞哲族做我附属部落,绝不赶尽杀绝,你们看呢?”
村长一听此话,一扫之前颓态,反而露出喜色,巴巴的看着苏青。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做了赫巴族附属有了依仗,又能保证不被吞并灭族,就不愁再被强族打压了。
苏青无奈了,这本来就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他只是暂居在这族内,实乃外人,怎么如今这是杀是留都由他来决定了呢。他斟酌一番,从上次交手情况来看,觉得川凯勒也是守信之人,他不应欺瞒,便决定如实相告。
川凯勒见他要长谈,便自作主张赶出了旁边帐篷里的人,将苏青请了进去,并吩咐没他允许不放任何人进账。
苏青虽不欲与他有过多接触,但见那人坦然相待,而自己也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也只能硬着头皮钻入帐中。
“实话实说,我并非这珞哲族人,我有要务在身不便多留,而且若我仇家找来,只怕你几个赫巴族也免不了要遭殃。”他可不知什么时候弓今良又找上门,那正统军队可比这闲散的游牧族人厉害的多。
对苏青如此开门见山的拒绝话语,川凯勒并未有一丝怒意,反而更为欣赏。他叫来帐外一人,从那人手中拿过一封信函递给苏青说:“那日回去后,我便命人去查了你的底细。没想你竟是那名震天下的苏青本人,连躲避仇敌也不屑隐没真名,我对你更是佩服了。”
苏青心道,他并非不屑隐没真名,而是之前被王家宝泄了底,再想隐姓埋名已经来不及。他疑惑的看了看那封信,随后接过来,抽出信纸看了起来。
越是看下去,脸色越凝重,到后边几乎要将信纸捏碎,可看到最后时,却愣住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茫然。
川凯勒见他将信读完,从呆滞的苏青手中取回信,说道:“没想到吧,你们中原人可个个是,那个词叫……哦对,老谋深算。扔下了你这个共同打天下的同伴不说,这才刚退走了西域强兵,就开始想法子篡位,自立为王了。”
苏青定了定心神,摇摇头笃定道:“不,我认识的巫晋不是这种人,他绝不会有取帝而代之的想法的。”更不会为了得到扶持上位做皇帝,而取一个素未蒙面的齐国公主……
三国军营之中,近日来士气高涨。
时至今日,三国将士无一不对巫晋的深谋远虑佩服的五体投地。先是在大半年前暗中筹谋将粮草分批押往东部荒芜的平原一带,随后将西域人引过山谷东侧,以暴涨的河水截断其粮草后续。
本以为在水退之前困其一年,并在这一年中消磨对方兵力,之后河水退去后再做打算,那时的西域绝对不复从前的凶悍,或可一举夺胜。
谁知巫晋消失再回来后,突然一改往日沉稳的打法,数次冒险急攻西域军队,虽己方损失不少,却令一直为粮草殚精竭虑的对方陷入疲惫,最终败落退兵。
只有严思成知道,巫晋往往是派出巫王最倚重那只军队作为冲锋阵容尤以巫王亲信为先,再将负伤而归的将士好好安顿极力拉拢安抚。
此消彼长之下,巫王的亲属兵力无形中便被削弱,而巫国这一支跟随巫晋年许的十万人军队便渐渐成了巫晋所有,况且一行人出征一年有余,不见巫王传来半点慰问之词,许多人对此早有微词。
巫晋早便是巫国最得民心的亲王,善待属下霭以对民,与行事作风阴毒狠辣的巫王对比鲜明,渐为人心所向。
至于西域的败退严思成却有些不解。
以西域强兵厉马,即便粮草不足,奋起抵抗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拖延到河水退下粮草接应,也并非不可能,可为何那个西域王却任由己方败了,有什么阴谋在其中?
那日巫晋与西域王谈了什么,达成了什么协议,使得一夕之间便风云变色了呢。
他只记得巫晋回来后,脸色煞白与死人一般无二,昏迷了一日一夜才恢复了清明,却完全想不起他自己是如何回来的。
军中皆知,日前不知因为何事巫王震怒,竟屡次派人监斩功臣巫晋,失手之后,又数次暗杀,均被巫晋亲信识破,反拘于营中拷问。最后从暗杀者口中套出是巫王见巫晋功高盖主,唯恐其拥兵自重,便有心将其斩杀在外。
巫晋被巫王一再逼迫,不得不带着十万军队公然与巫国朝廷对抗起来,待将西域军队完全逐出境内,便要向巫京进发,为自己讨个说法,他又是人心所向,军中绝大多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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