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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人自有好人磨[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

    「我还是用手指帮你吧。」

    「不,不够!老子受不了啦!你不肯满足我,就杀了我吧!」

    殷向北的双唇一阵颤抖,眼睛里也渐渐布满了血丝,他鼻息浓重地呜咽呻吟着,身下的床单几乎都快被他扭动着和的屁股磨出一个洞来。

    自卑于自己阴阳人身体的殷向北隐忍多年,此时一旦欲火点燃,已是难以熄灭。

    突然,又是一阵强烈的空虚袭来,殷向北忍不住扭着屁股哀号了一声,「啊……韩毅啊,你快帮帮我吧!」

    济世救人,乃是医者本分。

    此时此刻,面对一个中了媚药的伤者,韩毅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配出解药。

    或许,就如江湖秘事上所记载的一样,媚药无解,唯独交合。

    然而,自己身为一个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名医,难道真要用这种法子去救人吗?!

    韩毅缓缓抽出自己早已被殷向北花穴濡湿的手指,在对方的衣服上擦了擦,长长一叹,转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撩开衣袍,除去了里衣亵裤。

    他神色严肃地爬到床上,盯着殷向北不断扭动的身体好一会儿,这才正经地说道,「今日之事,只是为救你,你切莫多想。」

    「哈哈哈哈!」

    殷向北嘶声一笑,却是满面苦涩,他知道韩毅待自己始终无法真心,自始至终都不肯承认自己是他的夫君,他们之间有过夫妻之实。然而自己虽然对他有过强迫,有过威逼,但对方始终是与他这副残陋的身体唯一亲近过之人,这份特殊的情怀想必这个冷面冷情的神医是不能了解的。

    「我还能想什么?我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还能想什么?!」

    殷向北缓了口气,言语之间已满是无奈,他皱了皱眉,空虚的花穴之中又是一阵难堪的欲望高涨。

    看见殷向北神色痛楚,韩毅心中已然有了悔意,对方固然伤害过自己,而自己又何尝没有伤害过他。

    这世上本无绝对平等之事,来来回回,恩恩怨怨,竟是难以消弭。

    扶了自己的分身,对准殷向北的花穴,韩毅有些紧张地慢慢插了进去。

    之前他虽然也进入过对方这个地方,但毕竟是被逼强迫之举,此时要他主动,却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清心寡欲在山中住了二十多年的韩毅终究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当他的分身慢慢探入殷向北的体内,并被那滚烫柔软的内壁紧紧包裹住之时,一股难以言表的快意自然而然地从他的分身一直蔓延到了身体的各处。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神色也轻松了许多。

    「我来了,要是痛,你就喊。」

    殷向北轻轻点了点头,干脆闭了双眼,抓紧了锁在自己手腕上的铁链,等待着韩毅的动作。

    最初的时候,韩毅不敢妄动,只敢缓慢而轻柔地抽插着分身,他知道殷向北下身有伤,实在经不起太过猛烈的抽插,而这事对他来说也是第一次,紧张与羞涩让他也不敢过于激烈地挺动身体。

    虽然空虚的下体此刻充实了许多,可韩毅那要命的力度和速度都远远不能让殷向北得到满足。

    的确,对方的分身摩擦着他的伤口会带来疼痛,但是这点疼痛比起难以抑制的欲火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殷向北难耐地又呻吟了两声,只得主动地起伏着腰,吞吐起韩毅那根羞涩的小兄弟。

    然而他这番的动作很快就牵动了韩毅的快感。

    欲火一来,任平时如何自诩清高禁欲之辈,也是难以自控,韩毅亦然。

    他紧张之下,竟想抽出自己的分身,但想起自己乃是在替殷向北解媚药之力,也只得勉力跟随了对方的动作抽动。然而这一次不经意的放纵,让韩毅终于迷失了自己,羞涩的快感很快占据了他的身心。

    两人在情欲的热浪之中不经意间目光交接,韩毅这才赫然察觉与殷向北之间的结合竟让他的心中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这种酸楚来自于内心对殷向北的愧疚抑或是悔恨,韩毅已不敢去想。

    最后,韩毅闭了眼,不再去管心中的礼义廉耻,只顾寻找最舒服的角度,最恰当的力度让自己与殷向北都获得满足。

    肉欲的纠缠,在同一时间释放了韩毅与殷向北各自内心中所压抑的情愫。

    忘情的呻吟,早就抛却了种种羞涩与耻辱,韩毅重重地撞击着殷向北的花穴,额头上也滴下了一串热汗。

    下身伤口处的疼痛依旧在,但是快感却更为旺盛,殷向北随着韩毅的频率或是呻吟或是呜咽,整个身体都为之战栗扭动。

    「啊……韩毅啊……娘子……」

    迷乱之间,殷向北的脑子里恍恍惚惚地出现了往日的一些片段,虽然他从未得到过韩毅对自己表达出的真正爱意,而他却也曾是真心实意地爱过这个冷面神医。

    他也想有一个家,有一个爱人,陪在自己的身边,温暖自己的孤独的内心,让自己回眸之时,总能为疲惫的目光找到一个温暖的归宿。

    但是他付出了那么多,不管是自己的尊严,还是自己的身体,到最后他的娘子却是连他这个小小的心愿也要打破,更甚连他们的孩子也要夺走。

    临近高潮的抽送让殷向北的神智愈发恍然,他哀叹般地呻吟了一声,抓紧铁链的手终于慢慢松开。

    而韩毅在感受到自己已然释放之后,这才将分身缓缓抽了出来。

    他跪坐在床上,一手捂着眼,一手垂在身侧,似乎还没能从刚才一番似火激情中回过神来。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人云雨交欢,而这个人并不是一个与男人理当交合的女子,却是一个长有畸形器官的阴阳人。

    不知不觉,殷向北下身的伤口已因为韩毅与他的交合而再度撕裂,快感褪去之后,疼痛也变得鲜明起来。

    「唔……」殷向北轻哼了一声,眉峰渐渐蹙了起来。

    他目光恍然地看着赤身坐在自己面前的韩毅,神色一冷,翕动着苍白的双唇,声音沙哑地说道,「你下去吧,我好多了。」

    这时韩毅才算完全回过神来,他看殷向北形容憔悴,又瞥到对方下身的伤处,急忙披衣下了床。

    「唉,又流血了,待我马上替你找点药。」

    他刚在一旁找药,却听到身后的殷向北冷笑着叹了一声,「不必再做这些了。」

    「你现在伤得这么重,我怎么能不管你?」

    韩毅转身看着神情厌倦的殷向北,心知对方心中必是郁结,但此时也找不出更好的话来劝慰对方。

    听见韩毅这般说,殷向北的神情变得更为不耐,他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干脆将头扭到一边儿,不去看韩毅一眼,只淡淡说道,「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以为我还想活下去吗?哈哈……想我也算一世英雄,却终究要因为这特异的身体而受尽屈辱,上苍不怜我,我何必怜众生?你曾骂我滥杀无辜,必遭天谴,今日之事,乃至当初你杀掉我们的孩子之时,不知可不可以算做我的报应?」

    说完话,殷向北已是倦怠非常地垂下了眼帘,只在嘴角噙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按理说,殷向北昔日滥杀无辜,即便今日受死,也只是恶有恶报。

    若换了以往,遇到殷向北这般的恶人,有这般的下场,韩毅即便不拍手称快,也绝不会滥施同情。

    但是,毕竟韩毅也是一个有血有肉之人,心中的情感岂能如神佛一般做到完全公正无私。

    在魔教那段日子里,殷向北小心翼翼地讨好自己,抱着自己诉说着对未来的幸福幻想之时,韩毅的内心并非丝毫没有触动。

    而当他亲手打掉两人的孩子之时,他已是知道自己这一生,已然亏欠了这个恶人。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若肯改过,也是极好的。」

    韩毅发出了一声轻叹,终于还是拿了药义无反顾地坐到床边,一丝不苟地替殷向北上在伤处。

    殷向北半眯起眼看着这个果然固执的神医,心中对他的迂腐死板充满讥诮之时,却也有一丝暗暗的感激。

    「但是你别忘了,孙萧统那些人是绝不会放过我的。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得逞,所以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

    韩毅沉默了片刻,俊朗的眉目间略微显出些为难来,似乎是在考虑殷向北这番话。

    现在看来,他所信任的正派名宿孙掌门等人,行事委实卑劣,不仅瞒住天下人私自囚禁了知晓魔教秘密的殷向北,还对他用如此不堪的酷刑,事后必定会做出斩草除根之举。

    只怕到时不仅殷向北要死,自己也会有麻烦。

    想到这里,韩毅抬头看了眼殷向北,若论对方以往的恶行,倒也算得上死有余辜,但是,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让殷向北任人以卑劣手段害死,他却不能坐视不理。

    况且自己亏欠他许多,若是不能还清,自己这一生也会背负良心债,不得安心。

    「我助你离开,但你要答应我,日后再不乱杀人。」

    让一个人假死,这一点别的人做不到,身为神医的韩毅还是有把握做到的。

    便在沉凝之间,他已经想出了如何保全殷向北的方法,此举固然惊险,但未必不值得一试。

    事成则殷向北活,自己死;事败,不过两人共死,自己偿他一命,也算还清往日亏欠。

    岂料殷向北想也没想,便笑了起来,「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不会轻易答应你,韩毅,到这时候,你还是不放弃感化我吗?何其可笑!我宁死也不会受你这书呆子教化,还是别做傻事了!」

    「你会答应我的,因为你是一个男人,一条汉子,岂能欠人恩情不还?!」

    韩毅平静地擦了擦沾满药膏的手,昂然地站了起来。

    殷向北吃惊地看着今日异常坚定的韩毅,一时竟不知要怎样回答,他一心想被韩毅承认为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如今这话从对方口中说出,却让他无由觉得一阵酸楚。

    第十五章

    当孙萧统得知田掌门竟在韩毅面前对殷向北多方羞辱折磨的事情之后,向来沉着冷静的他顿时大怒。

    「我都说过了,有些事情不能让韩毅这个腐儒之辈知晓!你总是不听!他与那殷向北之间早有瓜葛,虽然似乎此人与殷向北并不和睦,但凭他素日为人,必定不会对殷向北受此虐辱坐视不理!别忘了,这家伙怎么也是当世第一名医,如无必要,老夫还不想和他翻脸!」

    「可是我们都盘问了这么久了,那姓殷的怪物死活也不肯说出魔教的秘宝,日久天长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孙掌门。那姓韩的就算医术盖世,但却毫无武功,你还担心他能从咱们手里跑出去吗?」

    田掌门不以为然,只是拧起眉头不屑地嗟了一声。

    孙萧统一捋颌下胡须,精明的眼中愈发深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然韩毅对我们起不了什么大的威胁,可若他从中帮着殷向北搞出些什么麻烦来,却也是大大的不妙。对了,现在韩毅在何处?!」

    「唔……我看那姓殷的下身伤得厉害,就让韩毅留在屋中替他疗伤了。」

    「愚蠢!这个时候还怎能让他们单独相处!」

    听见田掌门竟在韩毅面前露出真面目之后,还让韩毅与殷向北独处一室,急忙带了人赶了过去。

    他虽然深信凭韩毅是无法将殷向北从这里救走的,但是若对方想要用另外的方法帮殷向北却也不是不可……

    待他带人赶到关着韩毅与殷向北的屋中时,屋内寂静无声,几乎让人察觉不到有人的存在。

    推开门之后,只见韩毅坐在床边,穿戴整齐的殷向北依旧被牢牢锁在床上。

    「韩神医,方才听闻有些误会,老夫特地过来看看。」

    看到似乎没什么异样,孙萧统这才松下口气,笑着走了上来。

    只是当他走到床边时,赫然发现躺在床上的殷向北面色铁青,毫无动静,似乎已是……死去片刻。

    「怎么回事?!」孙萧统抢步上前,一把握住了殷向北的命门,对方的脉象竟是彻底停了。

    他怒目望向坐在一旁的韩毅,方才还温和的态度陡然大变,满目的怨愤恶毒全不似一个名门正派的掌门。

    「你对他做了什么?!」

    韩毅的脖子被孙萧统一把掐住,他面色不变,淡漠的神色透露出镇静。

    「此人既是魔教余孽,那么活在世间也是枉然。如今我替孙掌门杀了他,也算做了件替天行道之事吧。」

    「你!」

    孙萧统之所以迟迟不杀殷向北,就是得知昔日的灭天教有一笔富可敌国的宝藏存在,所以才能一直屹立在江湖之中,在得到这惊人的财富之前,殷向北可以被他们虐待可以被他们羞辱,但是他们绝不会要殷向北的命,也不会给比人要他命的机会。

    可谁也没想到,为了顺利问出口供,替殷向北延命,他们找来了神医韩毅,而最后夺去殷向北性命的也正是这个男人!

    田掌门见铸成大错,急怒之下上前就一掌击到了韩毅的胸口,「臭小子,敢坏我们好事!」

    韩毅本是不习武功之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重击,他不及说话,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胸腑已然受伤。

    孙萧统回头瞪了田掌门一眼,掐在韩毅脖子上的手倒是慢慢松开了。

    虽然他也对韩毅所为无比恼恨,但世人都知道神医韩毅是被他们请来的,若就这样轻易杀了,只恐难掩天下悠悠之口。

    孙萧统做事总是求个周全,所以他即便很想杀了韩毅,却仍考虑着该如何名正言顺地除去这个妨碍自己之人。

    他又仔细查看了殷向北的脉象,直到确认对方的确气绝之后,这才无比懊丧地叹了口气。

    「韩神医可知此人身怀许多魔教机密?如今你竟杀了他,岂不是让我正道除魔无功?」

    韩毅掩口咳一口淤血,轻笑一声说道,「首恶已除,魔教想必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再难起事。天下英才辈出,孙掌门又何愁后无来者以继大志。再者,以卑劣手段刑讯逼供,实在不算英雄所为,殷向北虽为人狠毒冷酷,但这样辱没他也太为过分,韩某承认,杀他,有替他解脱之意。」

    「哈……果真如此。只是,韩大夫你替他解脱了,可曾想过自己?」

    孙萧统负手站到一边,侧目冷冷瞪视了韩毅一眼,

    「韩毅不过是一介草莽野医,生死有何足道?只是从殷向北口中听来的一些事情不能告之天下人,却是可惜了。」韩毅无所谓地抬起头,与孙萧统犀利的目光接触在了一起。

    是时候下赌注了。

    如果真让孙萧统他们恼羞成怒,殷向北即便一死,也难逃尸身被毁之灾,而实际上,自己只不过令他假死而已,如果孙萧统他们以殷向北的「尸身」泄愤,自己岂不反倒害了他?

    当下首要之计,还是要先保得殷向北「尸身」,助他安然脱险。

    而现在能让孙萧统他们紧张之事,必定是他们不曾问出的那些所谓魔教机密。

    「怎么?殷向北临死前将魔教宝藏所在告诉了你!」

    田掌门果然是性子太过急躁,只听得韩毅这么一句,便信以为真,转眼又露出满面的欣喜。

    若是照之前他们调查得知的韩毅与殷向北之间的关系,殷向北临死前会将最重要的秘密告诉韩毅也并非全无可能,再说殷向北一心求死,韩毅这样成全他,有所感谢也是应当。

    宝藏?

    韩毅眉峰微蹙,顿时明白了他们为何一直对殷向北死死相逼,果然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并不是真的为了铲除魔教,而是为了魔教背后的宝藏。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将计就计。

    「不错,殷向北死前告诉我的,正是你们想得到的东西。」

    韩毅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假死的殷向北,想起自己为救他而对他施针喂药时那竭力反抗的别扭样子,便不觉想笑,若这家伙真是要死了,对自己所留下的必定只有一顿臭骂吧。

    「喔……原来如此,怪不得韩神医如此淡定,莫非,神医你也是看上了这笔不菲的宝藏?」

    孙萧统转而一笑,慢慢分析起韩毅这番动作的最终目的。

    人生在世,最难看淡一个「利」字。

    这样看来,似乎韩毅这个迂腐固执的书呆子已是被这笔财富打动了,只是他也知道,凭他自己之力,是绝对不可能取出那些宝藏的,还不如与他们合作分成。

    殷向北或许到死也没想到,他一直不肯说出的秘密,终究要为自己所享!

    想到这里孙萧统连声大笑,手掌轻轻拍到了韩毅的肩上,柔声说道,「都是一场误会,既然韩神医乃是同道之人,何不与老夫等共享利益?老夫保证,事成之后,予你其中三成,你看如何?」

    「宝藏什么的,我不感兴趣。韩某唯一所求,乃是让我将殷向北的尸体带回草庐边好好安葬。也算不负……他与我夫妻一场。」

    从未想过要承认的事实,此时从韩毅口中淡然地说了出来,既没有羞惭,亦没有恼怒,更没有所谓的爱恨。

    他静静地望着殷向北冷硬英俊的面容,与这人许许多多的回忆都藏进了波澜不惊的眼底。

    已经死掉的人自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孙萧统看了眼脸色铁青的殷向北,又将手搭到对方脉门扣了扣,再次确信对方已经气绝之后,这才点了点头。

    「也好,韩神医重情重义,老夫也是敬佩。不知你何时要将殷教主运回草庐下葬,老夫一定替你安排人手。」

    「尽快吧,省得日子久了,尸身腐坏。」

    韩毅深知孙萧统为人狡诈,如果自己言语上不谨慎一些,说不定殷向北假死之事就会被看出了。

    果然听见韩毅这般回答,孙萧统倒也觉得应在情理之中,随后他就令人准备了马车和行李,差遣了两名心腹亲自送韩毅和殷向北的尸身回梦溪谷中安葬,顺便也好监视韩毅,严防他将魔教密宝一事泄露出去。

    去梦溪谷路上一切还算顺利,殷向北并没有醒过来,仍是一路深度昏睡,犹如死去。

    而因为韩毅现在掌握着孙萧统等人最想知道的秘密,他所派的心腹也是对韩毅礼敬有加。

    「二位大哥请先休息会。」

    韩毅在久未回到的草庐中点燃了熏香,又替孙萧统派的两名心腹,各自沏上了一杯香茶。

    当二人毫无防备地吸入了混进迷魂药的熏香,以及饮用了含有药引的香茶之后,很快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韩毅见这二人昏了,这才赶紧转进睡房中,准备替殷向北解除假死的药性。

    他将一粒早就准备好的药丸塞入殷向北口中之后,等了片刻,才见对方翕动着干裂的唇,缓缓睁开了眼。

    「这里是?」

    殷向北虚弱地环顾着眼前熟悉的房间,忍不住轻声发问。

    韩毅皱了皱眉,见他如此虚弱还是如此多话,一边将茶杯送到对方唇边,喂下一杯清茶,一边答道,「这里是我所居住的草庐,也就是当初我救你回来的地方。」

    忆起当初,带给殷向北乃是尴尬不堪的回忆,就是在这里,他身为阴阳人的秘密被韩毅发现,也是在这里,他和韩毅在互相的指责斥骂中阴差阳错地纠缠在了一起。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过往的那一纸休书,两人之间的恩断义绝都好像一场大梦,说也说不清,看也看不明。

    殷向北眸色渐暗,他深知韩毅这样救自己要做出多大的牺牲,这个一直口口声声骂自己是恶魔的男人,为人正直得简直迂腐固执的男人,到底还是无可奈何地背弃了心底的正义。

    「你无需为我做到这一步的。」

    听得殷向北这声叹息,韩毅紧绷的脸色只在刹那稍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满面冰冷。

    「记住,你又欠了我一条命,日后,若不好好改邪归正,再行作恶,那你下辈子也会是个阴阳人!」

    「我呸!」

    听见韩毅如此诅咒自己,殷向北脸色顿时大变,他涨红了脸,愤愤地啐了韩毅一口痰。

    转眼就忘记了前一刻他还在为两人之间的恩怨情谊思量颇多。

    「别以为你救了老子就多么了不起,再敢阴阳人长阴阳人短的对老子指指点点,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是吗,那也得等你以后好了再说。」

    韩毅淡淡一句就顶回了殷向北的威胁。

    事实上,他很清楚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孙萧统必然不会放过自己。不过那也无所谓了,说是说殷向北欠他一命,可他却欠了殷向北一个孩子,一份希望,乃至是一次幸福的机会。

    比起来,终究还是自己亏欠得多了一些。

    没一会儿,两个山民打扮的男人走进了韩毅的草庐之中,他们见了韩毅,都是极为恭敬地称他作神医。

    「前些日子接到韩神医您的信,叫我与二牛上山来,可是有啥事?」

    韩毅指了指躺在床上兀自生着闷气的殷向北说道,「他是我一个朋友,身体有些不便,又逢我另有要事处理,不能再随时照顾他,所以请你们兄弟上来带他回家,替我好好照看。」

    回梦溪谷的路上,韩毅趁着投宿结账时,悄悄塞了封信和银两给客栈掌柜,请他托人将信带给了住在梦溪谷下的村镇里大牛二牛兄弟,他算计着回来的日子,刚好约定这一天两兄弟上来接人离开。

    殷向北穴道初解,力气不济,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因为身体虚弱之故又重重地躺了下去。

    「你想干什么?!你把我交给别人,那你怎么办?」

    「我要怎么办,与你何干?你还是先随大牛二牛兄弟下山去吧!」

    韩毅冷冷一笑,看见殷向北对自己如此关心,内心里却也是免不了有一丝欣慰。

    这阴阳魔人一向自高自大,一早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咬定韩毅替他疗伤乃是别有所图,韩毅心道自己若是顺了他的话,只怕更会让殷向北胡思乱想。

    就像最初自己被韩毅所救没有选择一样,今日再次被韩毅所救,殷向北依然没有选择。

    他无力地被所谓的大牛二牛兄弟抬上了担架,目光却死死地盯着韩毅,似乎知道这一分离,恐怕便是永诀。

    曾经,他是那么痛恨这个长得一脸正气,行事迂腐,对自己多有不敬的所谓神医;尔后,他不计前嫌与韩毅成为夫妻,却不料肚中孩子竟被强行打掉,更给他的心中造成了永远的伤痛。

    殷向北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韩毅。

    而此时此刻,往昔的恩怨却变得模糊了起来,殷向北望着镇定如常的韩毅,很清楚对方这样的所作所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孙萧统那般的卑劣小人必然不会放过韩毅的。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想知道的秘密,他们一定会杀了你的!」

    殷向北挣扎着出声警告韩毅,心中还是希望他可以放下迂腐的成见和自己一起暂时避祸离开,待到自己伤体恢复之后,好歹也能护他个周全。

    韩毅沉默地盯着殷向北有些焦急的面容看了半晌,不由轻轻一叹,「抱歉。」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殷向北微微一愣,他与韩毅目光相交,从对方那墨色的眸子深处似是看到了几缕悔恨与愧疚之情。

    殷向北自然知道对方是在为什么事向自己道歉,他闭目苦笑,言语渐渐沙哑,然而心中却仍是不忍见韩毅送死。

    「少废话了,我不要你的道歉。」

    「那你要什么?」韩毅脸色微微一僵,想来是不解殷向北这般言语是为何意。

    殷向北挑眉瞪了他一眼,嘴角一勾,冷冷笑道,「我要你活着在我身边赎罪!」

    这阴阳人说话就是这样了,不管什么境地都依旧自高自大,自以为是,就算说的是好话,也非要以恶言的形式说出来,难道真的是因为魔教之主从不做好事的缘故吗?

    早就了解殷向北别扭心态的韩毅并不介意对方所说,他侧目看了眼殷向北,不由笑道,「可别忘了,你早已写下一纸休书,所以我要做什么,你也管不了。下山去吧,好了之后就开始新的生活,别再记挂我这样不值得你记挂之人了。」

    「韩毅!韩毅!你给老子出来!」

    殷向北被抬出去的时候,仍挣扎着呼唤韩毅的名字,可是那间安静的小茅屋内只有那个瘦削的人影,沉默地站着。

    像韩毅这样的人,注定是不会逃避责任的。

    他放走了曾经江湖中危害最大的魔教之主,他就愿意为自己的过错负责。

    待护送韩毅回梦溪谷的护卫们醒来后,大事已去,殷向北的尸体已经不见,而韩毅正端坐在一旁品着清茶。

    「韩神医,难道你竟勾结魔教之辈吗?!」

    「欠别人的,我总会还。欠天下人的,我也会还。」

    韩毅放下茶盏,昂然而立,他面无惧色地走向了那两名凶神恶煞的护卫,镇定在他们面前站住。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奉命监视护送韩毅至此,为的就是怕其中有什么猫腻,然而谁也没想到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大夫居然有这样的胆识在他们眼皮子将人救走,尔后竟是不跟着一起逃逸。

    这傻木头似的男人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么,韩神医便随我们再走一趟吧。」

    事到如今,此事只能交给孙萧统定夺了,两人上前满面不悦地挟住了韩毅的双臂,气急败坏地将他拖了出去。

    没多久就有一大批武林人士到梦溪谷附近搜寻一名昔日灭天教教主殷向北的踪影。

    大牛二牛所住的村里也被这帮人蛮横地搜了个底朝天,重伤未愈的殷向北被藏在恶臭的猪圈里,因此躲过了一劫。

    「什么,到处都搜不到吗?」孙萧统重重地拍了拍桌子,愤然起身。

    韩毅满面血污地被人绑在地上,听见这个消息时瘀青的嘴角终于牵起了一抹安心的微笑。

    果然,孙萧统等人得知韩毅偷天换日救走了殷向北之后,便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对他百般刑求,追问宝藏以及殷向北的下落。

    「韩毅,你到底把那怪物藏到哪里去了?!」孙萧统狠狠地将韩毅从地上拖了起来,老脸之上满是怒容。

    韩毅此时已是血气衰竭,他到底不是殷向北那样的武林高手,根本奈不住这些人残忍的折磨。

    但是他的内心却始终坚定,甚至某些地方比殷向北更为坚定。

    「我不知他去了哪里,不过,他答应我以后不再作恶,你们大可不必担心。」

    韩毅气息奄奄地说完这番话,心中变得更为宁静,虽然殷向北这阴阳人总是凶神恶煞地反驳自己所言,但对方却向来自诩昂藏男儿,自己以死相救,想必他日后在杀人之时或多或少会想起自己的苦心劝解。

    「混账!谁管他作恶与否,老夫要的是宝藏!韩毅,老夫本已许诺将宝藏与你平分,你为何还要放那厮离开?!难道……你与那阴阳人之间当真有了夫妻之情,所以才舍不得见他死吗?」

    韩毅费力地抬起头,沉默地盯着孙萧统,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了当初殷向北强拉着他成亲的那一夜,以及洞房之时在自己耳边的那些言语。

    以后我们在一起过日子,我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娘子,娘子……我爱你……

    那家伙或许真的只是很想得到一个温暖的家才迎娶自己的吧,只可惜,自己却到底是负了他。

    愿他日后能过上普通的人生活,找到一个真正值得他去爱的人。

    韩毅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坦然地闭上了双眼。

    第十六章

    殷向北的伤势在大牛和二牛兄弟按照韩毅吩咐的精心照料下,终于渐渐有了起色,这全赖于韩毅早一步就留下的治疗殷向北伤病的各种灵药。

    这一日,大牛从外面砍柴回来,却见自己弟弟二牛昏倒在地,本该在床上休养的殷向北却是早已不知去处。

    而桌上更是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张牙舞爪地写下了一行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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