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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非你不可 作者:蜷云

    需要什么就跟我说。”秦优淡淡地道。

    “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跟着社团里的那些人跑,吃住行全都是安排好的,没问题。――好了,我要收线去休息了,玩了一天挺累的。”徐舒雅的声线里已经透出几分困意了,不过她很快又道,“儿子,你不要工作得太晚,记得按时吃饭,你的身体好不容易才慢慢调养好,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秦优应道。

    “别整天老成得跟一个小老头子似的,你才十八岁!”徐舒雅最后喃喃念叨了一句,这才挂上电话。

    “……”听着那一端传来的忙音,秦优轻叹一声,轻轻阖上手机。

    他摇头轻笑,往后靠向椅背静静坐了一会,接着又重新拿起手机缓缓按下一串号码。

    那端响了两声之后,就已经接通,传来梁墨琰的声音,低沉又带了一丝慵懒:“原来你还记得我。”

    自那场晚宴以后,秦优就开始一直不停地忙碌,而梁墨琰那一边也不见得悠闲,将近半个月,两人之间除了偶尔因公事上的电话联络,也没有时间碰面。

    唇边勾起笑意,目光瞬时柔和了下来,秦优轻声道:“想邀约你共进晚餐,是否赏面呢,梁先生?”

    梁墨琰低声笑了笑,这才道:“原本还想晚些给你电话。司机已经等在你楼下,他会载你过来。”

    秦优轻笑,顿了顿,道:“那么,一会见。”

    待他离开办公室,走出秦氏大楼,果然看见梁墨琰的那一辆黑色宾士正停在大堂的门口,司机见他出来,已经笑着走下车为他拉开了车门。

    随后车子便平稳地驶出,缓缓汇入了马路中的车流。

    一路驶离了喧闹的市区,顺着蜿蜒的盘山公路上去又下来,终于到达某个靠山临海的幽静别墅小区里。

    走下车的时候,秦优看着面前那栋有些熟悉的地中海式的小型别墅,这才想起许久之前的一个夜晚,误吸入迷幻药的他和梁墨琰在某间夜店的“第一次”相识,那晚之后的次日醒来,他就是身处在这间别墅里。

    大门为他预留着没有关,推开门走进去,室内的明亮暖和很快扫去屋外夜色下的黑暗和寒冷。

    他脱去外套,随意打量了一番客厅中简单舒适的布置,便循着食物的香气往厨房和餐厅走去。

    厨房里,梁墨琰正解下身上的围裙准备离开,转眼看见秦优已经站在了门口,便微微一笑,慢慢走过去,侧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只是两个星期未见,之前各自一直都在忙于工作还不太觉得怎样,可是在此时,两人都才发觉对这样紧紧相拥和气息交融的想念比自己所以为的还要浓烈。

    一瞬间有一种叫做欲望的火焰似乎被悄悄点燃,呼吸开始渐渐粗重,他们望着彼此,都能看见对方的眼底都有着深浓的暗。

    梁墨琰一手紧紧地锁着他的腰身,一手从后扣住他的颈项,两人的身体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他们勉力暂停下这个快要失控的吻,纠缠喘息着轻轻耳鬓厮磨。

    许久,秦优伸手抵在梁墨琰的胸膛上,转头往餐厅的方向看去,开放式的厨房与餐厅之间并没有特别的隔离,只见那端一盏精巧水晶吊灯的暖色灯光下,铺了白色桌布的餐桌上已经摆放了冒着热气的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得平衡,而且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他轻轻一叹,勾起唇角笑道:“我饿了,梁墨琰。”声线中仍然还带着几分沙哑,听起来仿佛像是另外一种引诱。

    梁墨琰倚在他颈间,深深呼吸着他身上清淡舒服的气息,低低笑了出来,喑哑地道:“那让我来喂饱你……”

    第四十章

    忙忙碌碌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农历新年的来临让人们一下松了一大口气,不管一年当中怎样辛苦,在这个时候,都是要先将那些大小琐事往一边放下,与家人团聚在一起,清扫房屋、拜神、采购年货、添置新衣、准备年夜饭,从古到今都是这样,这是一年里最最热闹的时候,无论是富贵还是贫穷的人们,在这个大日子里都是如此,怀着一份虔诚,在新年的开始祈愿来年的风调雨顺、平安顺利。

    徐舒雅终于赶在了大年三十之前回到了港岛,带着几箱满满的行李满载而归。一回来,她就开始在家里忙碌个不停,家里的放满了她在游历中带回的各式纪念品,琳琳琅琅满满当当,她还专门拿了一处墙面当她的摄影作品展示区,将在旅途中拍摄下的人文风景照片挑选出最美的贴了上去。

    所以当秦优从公司回到家里时,对家里的景况着实是讶异了一番,好笑地看着她,戏谑道:“你是否在暗示我该买一套大些的房子了?”

    徐舒雅走上前去轻轻拥抱了一下一个多月未见面的儿子,笑眯眯地顺着他的语气答道:“啊,如果真的可以,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母子俩相视一笑,温馨而融洽。

    “气色不错。”秦优看着她笑道。

    徐舒雅红光满面,虽然人稍微有些消瘦,不过却带着快乐和满足的笑容,而且眼里还有几分对已经结束的旅行意犹未尽的兴奋之情。抛开了过往,放下心底的包袱,那些曾经烦扰她的陈年旧事都已经慢慢随风散去,此时的她轻松而自在,本来就是一个乐观而温柔的女人,成熟和豁达的心态更加增添了她的美丽。

    徐舒雅上上下下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却皱了眉头,谴责道:“儿子,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秦优摊了摊手,淡笑着道:“最近有些忙而已。”

    徐舒雅无奈地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望入那双淡然清亮的眼里,心疼道:“不要让自己太累,没有人逼你非要做出什么成绩不可,你这么优秀聪明,可是妈妈却希望你能做一个快乐普通的人。”

    有一些事,徐舒雅从来不说,却不代表她真的就是不闻不问,她对自己的孩子从来都是信任和鼓励的,而秦优一直所表现的成熟理智和卓越能力也让她能够真正放心,放开手让他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她也看出了他的执着和好强,虽然她并不清楚秦优真正的想法,但作为一个母亲,她本能地对自己的孩子爱护和疼惜,她不求什么名利权势,只要他能健康快乐地生活。

    秦优看着她,缓缓一笑,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眼里浮起一丝柔和,良久,他轻声地对她保证道:“不要太担心我,我不会勉强自己的。”

    ……

    母子俩热热闹闹地过了新年和元宵以后,徐舒雅又高高兴兴地重新开始了她的交流旅行,和社团里的几个兴趣相投的朋友相约着一起踏上了新的行程。

    而在假日一结束,这座繁华的大都市又回到了以往忙碌紧张的生活步调中去了。

    信德上上下下的忙碌并不单单只是因为和秦氏的合并以及与恒泰的合作,在夺下方氏财团手里原本与恒泰的合作案以后,信德就与方氏结下了梁子。事情自然还不至于有多么糟糕,而且在明面上大家都还是曾经有过合作交易,能够维持着不咸不淡的友好关系。

    其实商场中的事情总是诡谲多变,成王败寇都是寻常,方氏将其与恒泰的合作案当作囊中之物而过于大意,所以才会给了信德可趁之机,说起来这也只能怪自己没有好好把握,怨不得别人,只不过,方鸿云除了有些刚愎自大之外,还是一个心胸比较狭隘的人,他将这一笔帐都记在了信德的头上,尤其,是针对秦优,因为那在他眼皮子底下将几个高层管理挖角又同时抢走自家生意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落败在这样的对手手里,这让他感觉颜面扫地。

    所以如今的方氏,在明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却一直在暗暗打压信德,毕竟信德还是一个刚刚才崛起,根基并不算稳的新公司,而且在这港岛的商圈,方氏已经是稳坐一方,打压一个新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在方鸿云的眼里,就算秦优再怎样能耐,也只不过是一个初生牛犊而已,就算有冲劲和胆识魄力,但那又能如何,毕竟还是太过年轻,年轻就是一个最大的弱点,经验终究是不够老道,再加上起点又是那么高,一上来就坐在了云端,总要让他狠狠摔下来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要得到什么并不是像可以任由他探囊取物般容易。

    方鸿云着意要给予信德一些教训,有些眼力的人心底都比较清明,秦优的能力确实是众人有目共睹,然而在这个时候,大部分人自然都是会明智地选择作壁上观,他们是要看,究竟这个少年是真的有不可估量的能耐,还是仅仅是因为一连串的幸运撞彩才让他坐在了今天的这个位置。

    只不过所有人都无法预料得到的是,秦优其实并不是他们眼中的那个也许有些本事的幸运少年,那个年轻躯体里的灵魂是在外人眼中已经死去的方维信,方氏家族里那个从众多优秀后辈中脱颖而出一步步爬上高位、和方鸿云斗了将近十年的对手死敌。

    他的城府心机和阴谋算计比起方鸿云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方氏自成一股能和方鸿云一派相抗衡的势力,不然又如何能够得到方老太爷的倚重和宠信,进而直接威胁到了方鸿云第一继承人的位置,由此而成为方鸿云眼里一直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近来面对着方氏对信德的步步打压,他虽能游刃有余地化解,但是,他用着“秦优”的身份,既是个让众人低估他的障眼法,却也让他不得不面临一些麻烦。毕竟“秦优”和“方维信”两个人身份上始终都是有着差距,人们在面对他时,所持有的态度自然都是不同的。

    尤其是在一切重新开始的创业之初,这种差别对待和由此而对工作开展而造成的压力就加倍地明显。

    不过对此他早有预料,所以也是有心理准备去面对这种身份上的落差和由此而造成的小麻烦。近期来的忙碌多半也是因于此。

    时间就是在这样的时日中匆匆流逝,这期间秦优和梁墨琰之间的感情也在缓慢地进展着,两个都不是清闲享福生活悠哉的人,各自顾着工作,只偶尔的相聚,维持着默契而稳定的情人关系。

    只是两人都发觉到彼此之间那种愈见浓烈的感情。

    如果说从前的方维信对梁墨琰所抱持的是一种追逐、然后并肩进而守护的单方面强烈情感,那么如今的秦优,在两人进一步的相知相处和亲密关系中,让这种情感慢慢变得更加细腻而深浓。

    而梁墨琰也觉察到自己对秦优感情上的变化。起初,他对这个让自己产生了陌生熟悉感的少年只是有着一种好奇,建立起彼此的情人关系,一方面就是有关秦优谜样的种种的的确确让他觉得玩味和兴趣,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秦优的身上似有若无地带着几分引起他迷恋的影子,那双冷淡安静的眼睛和无需多言的默契陪伴总是能够很好地安抚他的情绪,让他感觉安宁。

    他从来都是一个防备感强烈的人,排斥着别人跟自己的过分亲近,可是秦优却独独例外,他喜欢秦优待在自己的身边,不管做什么都好,即使两个人只是静静坐在一起各自处理着手头上的工作,也让他觉得自在舒服。

    然而就算是如此,两人间却始终还有着几分看不见摸不着的不确定和隔阂存在。梁墨琰始终还是对秦优带着某种怀疑,他不知道梗在心底深处的那一个疑惑到底是针对了什么,每每脑海里似有什么一闪而现,可总是快得来不及捕捉就已经消失。

    秦优知道,梁墨琰应该是猜测出了什么,可是却总无法让自己去相信而已。他也不会去解释,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件无法能够靠解释去说清的事情。

    现在的他将更多的精力投注在稳固新的基业中去,重建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没有了家族的桎梏,他反而更能全心全力;如果有一天他能和梁墨琰相守在一起,他不希望自己是一个依附于人的存在,他的爱情带着强烈的占有和执着的骄傲,而那个人已经站在了顶端,他所要做的,只是让自己更快地追逐上去。

    到了暮春的时候,秦优和gk之间的代言人合约也即将结束,gk其实对秦优并不舍得放手,只是秦优已经无意再续约,许久之前,在他已经迅速走红的时候,就开始慢慢淡出了那个圈子,这不得不说是一件有些遗憾的事,不少人尤其是那些喜爱他的粉丝们都觉得格外地可惜。

    在合约快要到期之前,gk最后一次让秦优为他们拍摄一个系列的广告海报。那一日,当秦优从摄影棚出来的时候,意外地在门口见到了许久未见似专程在那里等候他的方可盈。

    “秦优,”方可盈有些迟疑地笑笑,看着他欲言又止,“你……有空吗?可否占用你一点时间,和你谈谈呢?”

    第四十一章

    秦优对方可盈有些突兀的邀约觉得讶异。

    在他还是方维信的时候,和方可盈这个堂妹没有什么交往。方氏是一个很大的家族,不说直系,单单只是旁系都有着众多后辈,各家之间的往来因着利益上的关连而分着亲疏远近。方可盈的父母与方维信的父母其实关系只能算是一般,更何况,方可盈的父母在方家中的地位也不高,依着方维信父母的势利心态,自然不会有心思去和他们有什么来往,尤其,到了后来,方可盈的父母更倾向于站在直系方鸿云那一边的立场,在方维信受到方老太爷的倚重,渐渐在方家有了自己的势力以后,两家就更是不太可能会有什么来往了。

    而秦优与方可盈之间的关系,开始于当初方可盈《冬季恋歌》mv的拍摄,那时候秦优才知道,原来这一个堂妹在音乐上有着不错的造诣,不但毕业于着名的音乐学府,而且还进入了娱乐圈,一边创作一边表演,在流行乐坛中有着“才女”的名号,成了一线的当红艺人。

    如果他当初没有放弃自己喜爱的钢琴,大概也会和她一样能够进入音乐学院深造,然后,或者会有机会进入某一个乐团里当一个钢琴师也说不定。

    因着这个,且与方可盈在音乐上也有着一种认同感,所以那时才会在mv拍摄完毕结束工作以后,彼此还有着一些交往,不过各自也不能说得上有多熟悉,只能说是普通朋友而已。偶尔在一些公众活动中碰面,也能够聊上几句。

    不过却从来都没有过像这一次这样专程的邀约。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隔着桌上咖啡冒着的丝丝热气,秦优静静看着坐在对面的方可盈。

    摄影棚附近的街角有一间环境清幽静谧的咖啡店,工作日的午后,店里也没有什么客人,此时他们正坐在一个偏僻角落,各自点了一杯咖啡,可是从他们坐下以后一直到现在,方可盈都只像是有着什么话想说可是却游移不定的样子,按她以往爽朗的性情,现在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反常。

    “秦优,你……”方可盈抿了抿春,望向他,有些犹豫地问道,“你和梁墨琰……还是情人的关系吧?”

    看着那双清冷黑眸里的沉静,方可盈却忽然感到背后隐隐似有一丝凉意,从前她只觉得秦优是一个安静淡漠的人,却没有想到原来秦优也有这样让人在他面前感觉惴惴不安的一面。

    方可盈有些后悔早先的决定,也许,她不应该来找秦优的;尤其她现在几乎已经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让场面变得更加糟糕。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问……嗯……”方可盈低下头,有些艰难地道,“那个,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梁墨琰的?”

    “你……你是爱他的吗?”方可盈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望向他,鼓足勇气道,“你爱梁墨琰吗,秦优?”

    方可盈轻轻咬着下唇,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紧紧看着他,良久,才见秦优淡淡地开口道:“为什么这么问?”

    闻言,方可盈眼眸微垂,手臂紧靠着桌沿,两手交握着,手指用力地有些泛白,她又深吸口气,终于道,“是这样的,秦优……”

    “……我父母其实一直对我的爱好和现在的事业有着不满,他们……他们最期望的,是我能够像其他的那些世家小姐一样,安安分分地嫁进门当户对的人家,然后做一个贤良淑德、相夫教子的富家太太……”

    “我根本就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我很满足现如今这样的状态,可是……”方可盈微微苦笑,“有些时候,并不是我想怎样便能怎样的……当初签约做歌手,也几乎跟家里闹翻,家人给我施了很大压力,我和父母的关系也一直很僵……”

    “前几日家里说要给我安排一门婚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从小到大什么都是被安排好的,就连婚姻也不例外;我已经很厌倦了,也不想再继续和父母争吵,所以当时一时冲动就随口答应了他们……”

    “秦优,”方可盈抬眸,深深地望入那双静如深潭的冷眸,紧紧抿了抿春,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方氏想要和恒泰联姻,为的是能巩固两个世家的关系和将来两方势力的联合,所以我大伯父和父母才做下了这样的决定……”

    “我想反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梁墨琰已经亲口应承了这场联姻,订婚宴订在了下个月,大概消息也会很快放出来了吧……”

    “……我后来单独去找过梁墨琰,希望他能将这次联姻取消,不过他没有同意……”方可盈有些紧张急切地解释道,“我们之间一点感情也没有,无论如何也无法成为真正的夫妻,何况,我……”

    “你是说,方氏和恒泰的联姻,是梁墨琰亲口应承的?”秦优忽然打断她的话,声线里竟是冷漠的平静。

    方可盈轻轻垂下头去,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在刚才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感觉到了秦优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刺痛深沉的冷意,此刻她非常后悔自己当初的一时口快,她真的不想做出伤害任何人的事,可是在这一件事面前,却似乎已经无法回头……

    试图想要去极力弥补解释一些什么,她用力紧握着自己的手,勉力让自己保持着平稳的语调,没有回答秦优的问话,只加快了语速道:“梁墨琰的意思,是只给我一个名分,婚后我们各自的生活互不相干,他不干涉我继续做一个歌手,而且……”有些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她才又接着道,“而且,他只要求在婚姻期间通过试管婴儿的方式,生下继承人后,就可以签署离婚协议……”

    呵……继承人……

    他垂下眼睫,唇角嘲讽地弯起,心脏却像被一种尖锐一下接着一下沉重地刺入,再拔出,再狠狠地刺入,周而复始,让他感觉到,原来有一种疼痛,可以这样迅速地蔓延到周身的每一寸神经每一寸皮肤,不但痛,还带着凉透全身血液的冷。

    终于还是要面对这一个问题,从前不是没有去想过,只是当它真正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才知道,那种愤怒的无望和决绝仿佛能够将身体生生地撕裂,鲜血淋漓。

    “……我曾经以为这一切都没有所谓,老实说在娱乐圈里呆的久了,就对所谓的承诺和天长地久感到失望,反正无论迟早,也是要去嫁人,这一场婚姻既能改善我和父母的关系,让他们还有整个家族都满意,我也可以继续去做我喜欢的事情,况且只要用一个孩子就能够换回我的自由,我当时真的觉得这就是简单明了的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换而已……”

    “可是……直到前几天我在一场宴会上看见你和梁墨琰走在一起,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时的感受,只是远远地看着你们就觉得你和他之间竟是这样的契合……你是爱他的,对吗,秦优?”方可盈低垂着头,轻声地道,“但我却已经那样草率自私地做下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这次来见你之前我考虑了很久,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心里真实的想法和感受,这样我才能稍微减轻一些心里的负疚和罪恶感,我真是一个好虚伪的人,不是吗?……”

    方可盈自嘲地笑笑,然而却还是始终觉得压抑。她话音落下以后,两人之间就只剩下仿佛死寂一般的沉默和凝结。她松开一直紧紧握着的手,缓缓捧起自己面前那杯微温的咖啡,只是将杯沿放在唇边以后,却觉得索然而无味,迟疑着又慢慢放下了。

    她深吸一口气,始终没有抬头去看坐在对面的他,然后她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顿了顿,低低地道,“秦优,我真的很抱歉,真的……”

    直到方可盈已经离开了许久,秦优都还一直静静地坐在原位。他心里有一种空洞的失望,还有不知所措的茫然。

    他一直都能够冷静沉着地面对一切,就算曾经遭遇过一场生死,变得一无所有,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的时候,他都可以淡然地去应对。

    他从来都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一直在努力不停地去追逐,然而在这一刻,他才真正彻底地感觉到那份信念支撑在开始一寸寸一分分地碎裂开去。

    只不过茫然只是短暂的瞬间,继而就被一种悲凉的清醒取代。方可盈是不需要向他说抱歉的,而梁墨琰的隐瞒和悄无声息也没有错;就算不是方可盈,也会有别的女子站在她今日的立场,而如果方维信还没有死,那也许,他最终也会这样不动声色地去做下这必须去做的安排。

    其实对这早有预见,只是当它来临的时候,才知道这种将要窒息的痛楚是有多么地强烈。

    第四十二章

    暮春时节的夜晚,若在平时还是稍稍有些凉意的,只不过今夜却忽然开始有些闷热起来,云层积压得又厚又低,空气中流动着湿润的潮气,也许预示着将会有一场雨,大概今年的夏天也会提早来临。

    梁墨琰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一晃而逝的风景,沉沉的眸底看不出情绪。

    当他回到这栋临近海边的小别墅的时候,天空竟然真的已经开始飘下了小雨,而且黑沉沉的天边还隐隐约约地响起又闷又短的雷声。

    走进房门之前,他留意到车库里停放着秦优的车,不禁觉得有一些诧异,秦优从来不喜欢都市里太过拥塞的车况,一向都是很少自己开车,不知道怎么今天忽然就有了这样的兴致?

    阖上房门他走进了客厅。客厅里的大灯没有打开,只有角落里沙发一侧的落地灯亮着,暖色的灯光透过明黄色的灯罩散发着柔和的光线。而秦优正抱臂站在一旁的落地窗边,半边身影隐在暗影中,静静地看着雨点缓缓一滴又一滴地打湿窗上的玻璃。

    梁墨琰看着那个身影,眼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他喜欢他站在自己能够看得到的地方,只是就这样一个背影,也能让他感觉安宁。

    房间里很安静,听见梁墨琰走近的脚步声,秦优从窗边转过身来,刚刚侧过头,就碰触上了他微凉的唇,然后身体被拥紧,落下的这个吻轻轻淡淡,却带了几许温柔。

    秦优微微一怔,最后却还是发出轻轻一声叹息,伸出手臂也拥紧他,加深了这一个吻。

    唇舌相互舔舐轻挑,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两个人的身影紧紧重合在一起,呼吸也开始慢慢变得急促起来。

    修长的手指缓缓一颗一颗挑开秦优衬衫的纽扣,然后探进衣里,沿着胸膛的曲线慢慢滑向背脊,抚触着柔韧坚实的肌理,撩拨点燃起炙热的欲望火焰。

    将他推靠在墙上,秦优倾身覆上去,一手抵在他身侧,侧头轻轻吻着他的下颌和颈侧,贪恋着他的气息,一手也沿着他的腰线缓缓游移,最后贴靠在那宽厚温暖的胸膛上,感受着皮肤之间的触感和温度。

    “……梁墨琰……”秦优的声线沙哑而低沉,可是却隐隐地带着几分寂寥和黯然。

    梁墨琰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腰将他紧紧扣住,彼此的下身紧紧地贴在一起,这样的碰触让他们的咽喉间都不禁发出一声粗喘。

    只是,就算这样,他仍然察觉了秦优的几分不同寻常。

    他捏住秦优光洁漂亮的下颌,深深望入那双深潭一般的眼里,目光里带着探究,缓缓地,深浓的黑眸里浮起一抹了然,梁墨琰慢慢放开了手,转而拥紧秦优,靠在他的鬓边轻声地道:“你已经知道了,是吗?”

    秦优微微一顿,然后垂下眼眸,许久都没有说话。

    两人都渐渐沉默了下来,客厅里一下子变得格外地安静,只听见雨滴噼噼啪啪地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的声音,偶尔,还有窗外的夜幕中传来的一阵短暂沉闷的雷声。

    “其实极力促成方氏和恒泰联姻的,不是方鸿云,而是方家老太爷。”过了一会儿,梁墨琰终于开口,淡淡地叙述道,“方鸿云在方氏的一些作为并不太得人心,也许他以为自己的权势已经得到稳固,所以也渐渐有些不太将方老太爷放在眼里。他不知道联姻是方老太爷的安排,目的是将要借助恒泰打压方鸿云在方氏的势力,扶持方家的老二方鸿青。”

    “恒泰现在已经不再需要靠联姻来联合其他世家去稳固自己的权势,这仅仅是一场利益的互换,只是――”梁墨琰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看着他安静的眼睛,低声道,“在将来,恒泰会需要一个正统的继承人,仅此而已。”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心里莫名地浮起几分无力和隐痛,紧紧握了握秦优的手,他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

    秦优抬眸望入那双沉沉的眼里,勾起唇角淡然一笑,低低地道,“梁墨琰,你不需要这样安抚我,这些我都明白……”

    就是因为太过明白,所以心里才会有一种无法控制的空洞和压抑。

    梁墨琰的无声隐瞒其实并没有做错,一些事情,其实双方都早已经预见要出现,然而不说总比说要好,不知道就可以当做没有。

    方可盈的告知和歉疚是一种多余,它就像是一根尖锐的刺,狠狠地戳破了原本可以维持的默契与平和,如今让他们再装作不知和视而不见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就像是自己身上的一道伤疤,原本可以去忽略它的,可是它却又被人用力地剥开,不得不去看见流出的鲜血和承受撕裂的疼痛。

    他们都太过于冷静理智的人,总是清楚在什么时候做出什么样的抉择才是最好。有时候明明知道那样做会造成一些永远也无法挽回的裂痕,可是仍然能够毫不迟疑地执行下去。

    如果两人的身份互换,他也同样会去做下这样的安排。因为家族、责任还有各方利益的衡量,这些从出生就带来,不可轻易斩断不可轻易割离,是必须要背负要承担的现实。而这次,只是让梁墨琰先走了这一步而已。

    给予和承受,哪一方会更痛苦,他无法分辨。

    ――可是,能够就这样撕掉一直过于温和的伪装也好。

    秦优慢慢放开梁墨琰,往后退开一步,他背着光,神情隐在暗影里,似在想着什么,许久,才缓缓道,“其实……我一直在想,在很久以前,我是不是曾经做下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我似乎忘记了,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对我所要做的一切的初衷不是这样……简单无害的。”

    他轻笑,眸光却渐渐变得暗沉,“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对我所喜爱的的事物从来有着近乎顽固的执着,音乐,钢琴,就算是一颗小小的彩蛋,只要是我喜欢的,就永远不会放手。”

    “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一个很有趣的人。”

    “那个人聪明、骄傲,有着一副阴沉多疑的坏脾气,像一个总是全副武装竖着刺的刺猬,眼里总是带着冷漠跟防备,而且……还很善于伪装。周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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