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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才的花花情史 作者:深井冰糖
就好下手了。不过,怎么鞑子一出手你也就出手了呢?你打得过鞑子?”
穆平很诚实地回答:“打不过,所以才要偷袭。小的本来也要出手的,见那鞑子掳了您,不得已出手,不然就要被他把您掳走了。”
陶令华觉得太好笑了,忍不住笑意在眉梢浮动,怎么都压不下去。
穆启啊穆启,让人说你什么好啊。当下看着穆平笑道:“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不然我就真被鞑子掳走了。”
穆平面无表情,低着头,那拉车的马虽没走动,却开始拖着车向路边走,找那路边的草吃,穆平的身体随着马车的节奏晃动着。
见说不动穆平,陶令华只好动了动身体,靠的更舒服一点,对穆平道:“你没给我梳个女人发髻吧?我可受不了。”
“没有,小的不会,只好披散着。等下到了客栈寻了下处,小的还得把您点昏了,抱进去,得罪了。”穆平低头作了个揖。陶令华不置可否,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随便他好了,反正打不过他。
到了客栈,穆平拿个大斗篷把陶令华一裹,只露出一点额头,白如春雪。陶令华昏着被弄进屋,穆平叫了饭菜来,又弄醒他两人吃饭。陶令华道:“我若喊叫,你待怎样?”
穆平道:“多谢提醒。”说完起手一点,陶令华只觉得胸胁一痛,再张嘴就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只好噤声,心里后悔道:我干嘛要告诉他?该死!这样被他弄回去,家里一点消息都没有留下,大哥岂不会急死?
怎么办?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好办法,心急如焚,只得苦苦挨过一个不眠长夜。
第二天又被弄进马车赶路。此时穆平为了保险起见,白天赶路总是点陶令华昏睡穴,而且总是声称车内是自己的妻子,重病在身,还是肺痨,就被人敢靠近细查,就算掀开车帘看一看,也只看到露出的一片春雪般白皙的额头和脸颊,谁都没怀疑是个男人,也没人想起来,既是肺痨,怎么一声都不咳嗽?有时候关口的守卫还笑谈穆平好艳福。
沿路除了偶尔无人的旷野能开口说话,只要有人,陶令华就被封口,无法出声,心里把穆启恨的,若是他在眼前,就扑上去咬几口也未可知
陶令华至此全部绝望了,只得寄希望于到京后能找到二哥,再去给大哥送信。
行行复行行,整整一个月才进了北京地面。此时天气已经是五月中了,只能穿单衫了。车厢捂的严严实实,捂热的很,陶令华觉得全身都是汗,味道有些不好闻了。
昏沉沉地在马车里摇晃着,只听见外面人声喧嚷,大概是个闹市,一忽儿又安静下来,只听见车轮辘辘之声,须臾又停住,车帘掀开,穆平进来,解开绳索,点开穴道,恭敬地说道:“公子,到了,请下车。”
陶令华睁开眼睛,欠起身,已经麻木了,暂时动不了。却听见院门响,几个人的脚步杂乱地走来,一人道:“穆平,到了?”
穆平出去答道:“是,老爷。”
陶令华揉着酸痛的身体,看见穆启从车门处笑吟吟探身进来,举手就迎面给了他一拳,可惜身体酸软,拳头像棉花。
穆启轻轻接住,笑道:“很精神嘛。”说完俯身抱起来挪下车去,身后跟了一大串人,前面几个丫头在门首打起帘栊,穆启把陶令华抱进房去,房内布置的十分雅洁,多宝格上摆放着些山水盆景和略略几件宝石玩器之类,转过一个精致的红木落地屏风,放在一张红木拔步床上。上素兰纱帐低垂,几床锦缎的被子整齐堆放在床里。
陶令华想起身下床去,却因为一个月的时间都窝在马车上,而且大部分时间是绑着的,腿脚如面条一样,支不起来,软到在床边,穆启连忙扶着他温柔笑道:“别动,坐了一个月的马车,肯定累坏了,先洗了早吃点东西,歇着吧。”
陶令华不语,对穆启,他已经绝望了,没什么好说的,只想寻机逃走。反正二哥在京城,找到二哥就行了。因为有希望在心头,所以,现在倒比在大同城外时心情好多了。所以就倚在床头,垂眸静养,等待身体恢复。穆启吩咐下人们去准备吃食和衣物,回头两手拉住陶令华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亲了一下,笑逐颜开地说道:“可想死我了。你看这屋子还满意么?这里很幽静,景色也好,正好将养身体。”
陶令华抬眼略了他一眼,嗤笑道:“我有没病,将养什么?难不成是养好了好伺候穆老爷么?”
穆启摸摸他头发,嘴角微微带起一丝笑纹道:“还是这么刺猬似的。我何时拿你当娈童了?咱们从小的情分,难道是白来的?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是不该命人强行带你来,但是不这样,我就没办法了,没了你,我睡觉都不安稳。”
陶令华撇嘴,索性转过身去,不理他了。穆启抚着他消受的背脊叹道:“唉,这一个月也委屈你了,我已命人细细准备了,好好给你补补。”
不一时有丫头回道:“老爷,香汤准备好了。”穆启又亲自抱着陶令华去了浴房,原来就在间壁,从卧室打开一个小门过去便是,浴池里水汽氤氲,很是诱人。
一个月没洗澡,天气已经进入夏季,陶令华觉得身上都臭了,不管穆启怎么对待自己,先顾不上骂他,先洗洗澡再说。见了水立刻就自己脱衣想进去洗。奈何手也是不服使唤的,气的就乱扯衣带。
穆启轻轻一笑,就帮他宽衣解带,回头命丫头们:“你们都下去吧。”
屋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穆启把陶令华轻轻放进浴池里,自己也脱了下来,陶令华此时倒坦然了,闭眼趴在水中的竹床上任穆启给清洗,脑子里转的是怎么想办法逃出去。
穆启只是轻柔地给他洗着,时不时笑一声,却是谁都没说话,表面上倒是显得十分和谐惬意,似乎两个人又和好如当初的情形。
洗了一遍,换了水继续泡着,陶令华有点虚脱,昏昏欲睡起来。
忽然外面脚步纷杂,似乎朝着卧房来了,隐隐约约有说话声:“老爷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
陶令华一惊,清醒过来。
☆、第四十二章 藏娇
穆启听见声音,皱着眉头喝问道:“外面是谁?”
有仆人连忙跑进来回道:“是芳叶姑娘。”
穆启擦了身体,仆人服侍着穿好衣服出去。
陶令华在皱皱鼻子,这厮还真是花,还弄了个什么芳叶姑娘。还说不是把我当娈童!
支起耳朵仔细听卧室那边的声音。
只听有个女子的哭诉道:“老爷,奴家等了老爷一个月了,只是想为奴为婢伺候老爷,不想走。奴家打听过,在京城的亲戚都死绝了,无处投奔,还求老爷好心收留。”然后就听见“嘭嘭”磕头的声音。
穆启道:“当日我已和你说清了,我带你回京投亲,你帮我演一场戏,然后各不相扰,你还想怎样?”
女子沉默了一会,又磕头哭诉。
陶令华听的不耐烦,自己动了动身体,发现手脚能用了,遂起身擦干了穿好衣服出去。
屋里两个人都转头看他。地上跪着的女子忽然用手捂住嘴轻轻尖叫一声:“陶公子!”
陶令华也看清了,是穆启在大同纳的那个妾,原来叫芳叶。
穆启招手笑道:“过来。”陶令华走过去,穆启拉住坐在床边笑道:“怎么起来了?也罢,吃点东西再歇着吧。”
转头对芳叶道:“你既不愿走,就留下伺候公子吧。尽心伺候的话,少不了你的好处。”芳叶磕头领命,穆启挥了挥手,芳叶退出去了。
看看已经是傍晚了,穆启命人传饭,进来一个仆人回道:“老爷,您不是说要回去办小公子的百日宴么?奴才准备好车了,您几时动身?”
穆启楞了一下,笑道:“我倒忘了。”转头拉住陶令华的手道:“小华,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得了一个儿子。”
陶令华冷笑道:“恭喜!”
穆启在他脸上亲了亲又道:“别生气了,我不会委屈你的。我先回去应酬一下,晚上再过来,你自己吃饭不要挑食,我看你最近瘦的狠了。喏,这块玉佩你还是戴着。”说完从怀里掏出那块五梅攒花的白玉佩依旧给陶令华戴上,回头吩咐仆人和丫头们好生伺候着,自己就坐车走了。
陶令华听见马车出门的声音,立刻精神百倍,见饭菜端了上来,也不客气,端起饭碗就吃,吃了个肚圆,手脚的力气也渐渐恢复了,歇了会消消食就开始在屋里走动,芳叶上来,捧着睡衣道:“奴婢服侍公子就寝。”
陶令华看了看她,总觉得这女子不太像心甘情愿当丫头服侍人的,就奇怪地随口问道:“你家老爷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难道是没给你银子?”
芳叶眼睑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摇头回答:“奴婢无家可归了。”抖开衣服,陶令华道:“我不用人伺候,就问你几句话。你是京城人?”
芳叶点头。
陶令华又问:“你知道东直门外的邱家胡同么?”
芳叶想了想道:“听说过,但是奴婢没去过。”
“哦,没关系,我只要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就行。”
晚上穆启没来,陶令华一夜好睡,第二天穆启依旧没来,一连三天都不见影子。想是被家中妻子绊住了,陶令华窃喜,暗中观察着院子的布局,看看可有什么地方有看守上的漏洞,好逃走。自己身上没钱,就打算把穆启这块玉佩给当掉。
只是烦人的是,穆平时时刻刻跟在身边,只要自己一出屋子他就跟着,在屋里有丫头婆子和仆人们轮流伺候着,根本没机会单独出去。
几天之后,听见丫头们在议论,说是穆启升任户部左侍郎。看着下人们个个喜气洋洋,陶令华心里嗤笑,只三年时间就从六品主事蹿升三品大员,能说穆大人不干练?不能,像他这种官场干员,应该是十分识时务,懂取舍,可是干嘛非霸着自己不放呢?要说当个娈童,犯不上用这么大力气,要知道给充军犯脱军籍可是天大的事情,若说不是把自己当娈童,那留着自己除了在床上有用,还能干什么?
难道真是眷念旧日情分?
嘁!
陶令华嗤笑,情分?这点情分怎么能抵得过他穆大人的官场前途?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当务之急是想办法逃走,大哥不定急成什么样了,也许早就给二哥捎信来了也未可知。后花园这个狗洞,不知道能不能钻过去,虽然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但为了能逃走,权宜一下也好。
“公子,要不要喝点酸梅汤?”
陶令华回头一看,穆平又如影随形地跟在身后,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盏酸梅汤。
真是阴魂不散!
心里腹诽着,狠狠把手里揪下来的花叶子扔在地上,留恋地看了看那狗洞,无法去试一试能否钻过去,只好先回去。
一连呆了半个月,穆启才来。
是个傍晚,院中花香浮动,百鸟喧闹,正是晚饭时分。陶令华只些微喝了点粥,因为嘴疼,每日被关在这里,又没办法出去,嘴上急的长了个泡。
穆启兴冲冲进来,陶令华狠狠瞪了他一眼,没说话。穆启笑吟吟走过来揽住肩膀道:“怎么不吃饭?哦,嘴上长泡了。”
回头骂人:“你们都是死人?看不见公子上火?也不知道拿药来,回头一个一个都打死!”
丫头婆子和仆人们连忙都跪在地上磕头,连叫饶命,芳叶却手捧着药膏低头上前交给穆启。穆启一边接过药膏来给陶令华抹着一边气哼哼地斥道:“都下去,再有下次饶不了你们!”
众人连忙退下。
陶令华冷眼看着他做戏,心中冷笑。转头却发现芳叶一直站在身侧,好像在悄眼看穆启,神色不明。
穆启摸摸那抹了药膏的油汪汪瑰丽的唇瓣道:“唉,你这是何苦,我说了不会辜负你了。就算我娶妻生子也无非是为了子嗣起见,我只希望咱们能厮守到老。”
陶令华继续冷笑。
当晚穆启并没走,他想和陶令华歇在一处,当然是被人家赶了出来,穆大人摸摸鼻子自嘲了一下,只好留在厢房里睡。反正人在我手,不必着急,等他忘了那两个,自然就能水到渠成的成就鱼水之欢。
穆大人为人稳重,耐心颇好,他等待着两相情好、共赴鸳梦的美好未来。
第二天很早,天还黑着,穆启就起身了,他要上朝。陶令华听见厢房有灯光和说话声,就起来隔着窗户缝隙悄悄向外看,只见穆启一身官服,威风凛凛,玉树临风,一边向外走一边吩咐着:“好生伺候公子,不许怠慢!”
有丫头回道:“是!要不要叫公子起来送老爷?”
穆启轻声骂道:“混蛋!你没见他睡着呢!不许惊动他,先去准备小米粥,用我昨日带来的那包米,还有那小咸菜也切的细一些,他上火了,先别给吃那油腻的东西。”说完带着人一阵风地走了。
早饭果然是稀粥咸菜,只不过那小咸菜格外精致香甜,从没见过吃过,不知是用什么调料腌制的。
吃过饭漱了口,见芳叶拿着用过的巾帕要退出去,就开口叫她:“芳叶!”
芳叶愣住,抬头茫然地看着陶令华,答道:“奴婢在,公子有什么吩咐?”
陶令华坐在圈椅上,手指在桌上扣着,迟疑了一下才问:“你是不是喜欢你家老爷?”
芳叶脸色一下子变了,“扑通”一声跪下道:“不是,公子误会了。奴婢怎么敢有这非分之想?”
陶令华看她脸色变的煞白,摇了摇头苦笑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喜欢他也不是什么大事。”
芳叶只管磕头。
陶令华俯身扶起她道:“你不用怕我,你在这里也没个亲人了,一个孤身女子也甚是可怜,你就没想过其他出路?”
芳叶低头不语,半晌摇了摇头。
陶令华看着她眼睛,见她眼神闪烁,心想,你若无他想,为何要留下当奴才?去嫁个平人不是更好?必有所图。想罢语声带了点诱惑,低低笑道:“你想不想跟了穆老爷?他可是当朝三品,跟了他你也是荣华富贵不可限量的。”
芳叶吃惊地瞪着陶令华,嘴巴嗫嚅了几下,还是没说话。
陶令华心中有数了,又道:“你若有心,我可以帮你,想你一个孤身弱女子,做了三品大员的妾室,还不算辱没,也算有个归宿了。”
芳叶知道失礼,但还是紧紧盯着陶令华的眼睛看,看他是不是说的谎话来陷害自己,以免一直以来的计划变成泡影,看了半晌,却没发现任何涟漪,连忙跪倒哭道:“公子若是能帮婢子,婢子终身难忘大恩。”
陶令华弯身扶起她,笑道:“我不用你报恩,你只帮我一件事就行,咱们算是互惠。怎么样?谁也不欠谁的。”
芳叶眼睛转了一轮,点头答应道:“公子有何吩咐?”
陶令华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芳叶点头。
翌日穆启又来,却是天色已晚,下人们回说公子已经睡下了,穆启一看,果然房内黑着,却没像以往那样房门紧闭,心里大喜,换衣洗漱了,偷偷推开半掩的房门,进去,纱帐低垂,美人浓睡,正好亲近。
慢慢摸进帐子,触到那光滑的肌肤,穆大人心中狂跳,喜不自禁地手抖了起来,只觉得口唇发干,忍不住了,连忙脱衣上去,轻轻侧卧在床上人身边,把那轻薄睡衣悄悄退下,手直接就奔胸前去了。嘴唇贴在修长滑嫩的颈项上深深吸了口气。
☆、第四十三章 被陷
穆启手伸过去抚摸,忽然发现手下是温软的两团肉,一惊,立刻停住,手向下伸去,却原来一马平川,该有的没有,手下之人此时却轻轻呻吟一声。
穆启一听,起手就推了一把,翻身下床吼道:“来人!”
外间守夜的人连忙胡乱穿衣跑了进来。
穆启怒气冲冲道:“点灯!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贱人!”
蜡烛点上了,帐子里一具纤细赤裸的身体跪在床头簌簌发抖,头发披散着看不出是谁。
穆大人猛地抓起这人的一把头发,用力向上一揪,看清了脸庞,冷笑一声:“芳叶?你就这么急着上老爷的床么?贱人!说!小华去哪里了!”
芳叶被抻住头发,脸孔向上仰着,泪痕满面,抱住身体抖着声音道:“公,公子,上,上半夜就走了。奴婢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穆启顾不上发落她,连忙穿衣叫人,打着灯笼一路追寻。谁知寻了半宿,眼看三更已过仍然没有找到,这处宅子离紫禁城颇远,必须提前准备才能准时上朝,穆启不得不留下人继续寻找,自己带了几个人回去收拾洗漱换官服前去上朝。
待到他忙了一天赶回别院之时,却发现人还是没找到。穆大人彻底暴躁,把跟的人都骂了一遍,但是也没办法,偌大的京城,他要想藏身,太容易不过了,据穆平所报,那赵家二公子也是回京城了,那么陶令华必是去投奔他去了,
穆启派了干仆前去打听。据芳叶说陶令华打听过邱家胡同,那么赵华的住处不难打听,因为赵泰在朝也有熟人,一打听,果然很快在邱家胡同赵家表姐的家中看到了赵华,探问回来却说他家里并没陶家公子的影子。
穆启有点迷茫了,没有办法,只好命人日日在城中寻找,各处去问。
话说赵家二公子赵华,此时住在邱家胡同他表姐家里,也正在焦急寻人,他倒不是瞎找,自从月前收到大哥来信说陶陶被人掳去,兄弟二人都同时想到了穆启,正好赵华就在京中,穆启的府邸又好找,所以立刻派人打入穆府。
这日邱家的老仆邱老实来回报:“二公子,我家老婆子回来了。”
赵华立刻命韩老实的婆娘进来,问道:“你去穆府,可有打听到小公子消息?”
韩婆道:“公子的消息暂时没打听到,只是听说穆老爷和穆夫人经常吵架。”
赵华问:“可知道他们为何吵架?”
韩婆不太肯定地答道:“老奴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穆夫人很是厉害,从不准穆老爷纳妾,有时为些个小事也吵一顿。”
赵华低头想了想又问:“穆启可有夜不归宿?”
韩婆回道:“老婆子是在后面伺候厨房的,夫人院子那边的事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听说穆老爷每天都进门的。”
赵华摆摆手,打发了两串铜钱命他夫妻退下,这里又和姐夫邱溪湖商量,邱溪湖道:“那穆启并未夜不归宿,想是把陶陶藏在家里?可是听说他那夫人是个妒妇,若是藏在家里,早就翻了天了,哪里还能风平浪静?”
赵华暂时也弄不清楚,只得命韩婆还去卧底,一有消息就回来报信。
穆启也命人去监视赵华,自己也去偷偷看了一看,却只是发现赵华一个人进出,陶令华的影子都没见到,很是纳闷。陶令华既然问过邱家胡同,说明他必是知道赵华就住在这里,那么为什么不来找赵华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破了头都想不明白。
穆启坐在陶令华的床边苦思冥想,穆平轻声回道:“老爷,那芳叶如何发落?您还没说。”
“嗯?”穆启满眼红丝地抬起头来看,芳叶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轰出去,别在我眼前让我添堵。”
穆平答应一声,带芳叶出去。
芳叶头发散乱,穿着一身旧衣,背个简单的小包袱,里面只有几串散铜钱,几件衣服而已,失魂落魄地出了门,走出胡同口,拐上大街去,忽然发现身后似乎有人,一回头却被人捂住嘴拖进另一个胡同,都没来的及叫喊,就被塞住嘴套了个麻袋塞进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到了某个地方,又被带出来揭掉麻袋,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十分精致的房间,一群丫头婆子围着一个年轻的贵妇。那贵妇大概也就二十来岁,面相富态,眉眼有些凌厉,满头珠翠,甚是富丽。
芳叶茫然地站在地上,贵妇旁边一个婆子走了过来狠狠扇了她一个嘴巴骂道:“万年改不了吃屎的婊子,见了夫人还不跪下!”
芳叶也不知道是哪个夫人,但是人在矮檐,只得先低头。遂跪下不语。
婆子又问道:“小娼妇,你是怎么勾引老爷的,说!”
芳叶这才反应过来是穆启的夫人,那么这里想必是穆府了,只好低头回道:“回夫人,奴婢没敢勾引老爷。”
“哗啦”一声,俞小姐把手中的茶盏扔向芳叶,砸破了她额头,血迹斑斑,满脸滚烫的茶水,还沾着几片茶叶,俞氏破口骂道:“还没勾引?不是老爷从大同的春风院赎你出来的?嗯?婊子就是婊子,除了想办法爬男人的床还能做什么?要不是你两个贱人,老爷怎么会弄什么外宅?每天前门进后门出去外宅睡,当我是死人?给我打!”
几个婆子过来先左右开弓打了几个嘴巴,登时肿了。芳叶摊在地上只叫“夫人饶命!”
俞氏笑对婆子道:“张妈,还是你的手段高,若是我自己找上门去,哪里会弄的来这两个贱人?这守株待兔,反而事半功倍了!”
张妈谄笑道:“小姐,姑爷如今升了三品侍郎,是不能硬和他顶的,而且咱们家老爷身体不太好,朝中还要姑爷帮衬,能不闹翻最好,几个小贱人而已,好收拾。”张妈是俞氏的奶妈,是以称呼俞氏为小姐,穆启为姑爷,俞尚书在她嘴里还是老爷。穆府其他人却是称俞氏和穆启为老爷夫人的。
俞氏叹道:“他当初和我成婚,答应不纳妾的,这才几年就变了,可见男人是不可信的。”
张妈安慰道:“小姐不用太难过,男人都这样,您如今有了小公子,又做了三品诰命夫人,这些小事不用太在意,老奴就给您收拾了他们。”
俞氏发愁道:“地窖里那个怎么处理?是个男的,性子又太烈,倒不比这个小贱人好弄。我还不想杀人。”
张妈想了想道:“小姐,姑爷喜欢那男宠,其实就让姑爷收了也无所谓,反正也生不了孩子,但是您气不顺的话,不如这样……”
俞氏听了,连连微笑点头道:“姜还是老的辣,留他们一条命,看他还要不要这两个贱人!”
穆启这日下朝后正急急往别院赶,半路只见穆平飞奔而来,忙喝住道:“你慌什么?”
穆平连忙躬身回道:“夫人派人到别院去请老爷了!说是请老爷立刻回府!”
穆启觉得脑袋“嗡”了一声,有些眩晕,心想,坏了,那婆娘知道别院了。
立刻带人回府去,路上想了很多,反正就算那婆娘吵闹也是不用怕她了。不过看样子她知道别院想必有一阵子了,这样的话不知道小华是不是着了她的道,若是落在她手里……穆启抖了抖,连忙命人快走,轿子飞快地向着穆府行去。
进了家门,跳下轿子就大步往后院走去,沿路丫头婆子们纷纷行礼。穆启冷眼看着,奇怪怎么这么安静,到了内室却发现没人,连忙问道:“夫人在哪里?”一个丫头回道:“夫人请老爷去后花园的地窖去。”
地窖?
穆启有不好的预感。连忙跟着丫头往后花园走。到了那地窖,却发现俞氏在地窖门口坐着,一手扶在圈椅上,一手端着一杯茶在品,似乎是往常一样在赏花似的悠闲。一群丫头婆子在她身边围着。
穆启大步向前,沉声怒道:“小华在哪里?”
俞氏慢慢放下茶盏,轻轻笑了一声:“小华?这就是你那心上人儿的名字?还挺好听的。哦,他在里面享受呢!你想进去就进去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又端起茶杯继续喝茶,连带看好戏。
穆启知道她没安好心,恨恨地瞪了女人一眼,俞氏装作望天,理都没理。
下得窖去,发现这窖还很大,是平时藏酒和新鲜水果之地,自己平时是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的,却听见角落里传来痛苦的嘶吼之声,抬眼看见不远处的角落里围着一群婆子,有四五个人,呼呼喝喝地似乎正在张牙舞爪地按住里面什么东西,见穆启进来,连忙跪倒在地行礼。
穆启紧走两步过去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险些晕倒。
☆、第四十四章 离去
穆启向角落里望去,少年修长劲瘦的身躯倔强地反抗着,双眼被蒙住,手脚被捆住,拼命地扭动嘶吼着,身上到处是血迹和伤口,还有斑驳的白色液体。他身下是个同样赤裸的女人。两人被这几个婆子按住强制行房。
穆启悲愤地大吼一声上前踹翻几个婆子,一把把陶令华揽在怀中,且顾不上解开束缚,脱下外袍裹住,抱起就走。陶令华继续挣扎,穆启哽咽地低声在他耳边唤道:“小华,是穆大哥,我来救你。”
陶令华闻言停了一下,循着感觉,一口咬在穆启的手臂之上。
穆启疼的深吸一口冷气,见他不松口,只好抱住继续向外走,慢慢爬上梯子,到了地面上。
俞氏还在喝茶,穆启面无表情地抱着陶令华走近,冷着声音问道:“你关了他几天?”
俞氏放下茶杯,掰着手指头数到:“一、二、三、大概十来天吧。”
穆启上前一步,咬牙切齿道:“这么说他一出别院你就把他掳到了这里?”
俞氏含笑点头。
穆启又问:“你给他喂了多少春药?”
俞氏望着陶令华惨白的脸笑答道:“一天三顿加夜宵,每顿三大碗,呵呵,管饱。”
穆启手腾不出来,起脚就踹在俞氏身上,俞氏坐在椅上,正好被踹到胸口,连人带椅子仰面朝天翻倒。
俞氏惊叫一声,旁边的丫头婆子们急忙扶起,众人纷纷跪下求情。
俞氏被踹的胸口气血翻涌,嘴角吐出一丝血沫,爬起来狠狠地骂道:“穷酸!你为了两个婊子踹我,你等着瞧!”边说边爬起就想往外走。
穆启大喝一声:“来人!”
花园外面候着的仆人轰然应道:“老爷!”
“夫人疯了,给我把她关到屋里,没我的话,不准出内室一步!这几个逆天的丫头婆子也给我看起来!”仆人们连忙连拖带拽把俞氏和几个丫头婆子弄走,连地窖里的芳叶和那几个被踹伤的婆子也带走了。
穆启满眼心疼悔恨,把陶令华带到别院安顿好,请来大夫来诊治。还好身上的伤都是外伤,不是很严重,只是这春药却无法解,只能慢慢挨着,要不就是找女人纾解。
一整个晚上,陶令华都在发抖,都在翻滚着嘶声吼叫,下体一直在兴奋着,但是他下意识地逃避纾解,因为和被迫和芳叶行房这几天感觉混如地狱一般。按照俞氏所说,十天了,一直是这种情况,那么陶令华所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看着他几近昏迷疯狂的举动,穆启只好痛苦地紧紧抱住他亲吻,却无法可想。
见这情况一点都不能缓解,只好拿了润滑的膏脂来,一边轻声安慰,一边慢慢给他润滑着后穴,直到感觉他能承受了才慢慢把自己埋入他的体内。
穆启深深吸了口气,泪水几乎奔流而下,好几年了,终于又和心爱之人合为一体,却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身下的人满身伤痕,几近癫狂,而往日的鱼水欢情竟然变成了治病的途径,不要说乐趣,心痛还痛不过来。
且喜三天后陶令华终于醒了过来,只是神思恍惚,体弱无力,大部分时间是还是昏睡,醒过来就狂笑不止,穆启白天不在家,只得命人好生照看着,晚上回来亲自搂抱着入睡,听陶令华狂笑听得毛骨悚然。
又过了三两天,怀里的人终于不再狂笑,却是眼神冷冷地看着穆启说道:“放我走!”
穆启一愣,刚想说话,陶令华又道:“放我走,不然我就死在这里!”
穆启看他神情似乎失常,不敢逆他,连忙道:“好,好,我送你回家,回老家,看你姐姐。”
陶令华听见姐姐两个字,泪如雨下。
谁知天不从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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