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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秀才的花花情史 作者:深井冰糖

    ,两个人相拥着在河边上闲走。河水还在封冻,冰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行人稀少,但是也不是没有。偶尔也有寒鸦麻雀在上面成群跳着,妄图找到一点半点食物。陶令华看着冰上有人在走,很想上去走走,赵泰只好拉着马陪他在上面走,冰层很厚,走上去感觉很放心。

    向南慢慢走了大概一里地,那边对岸却有个废弃的庙宇,赵泰道:“不能再走了。南边河水是化开的。”

    陶令华惊奇地问道:“为什么?这样冷的天气,河水还能化开?”

    赵泰拉他上岸,边走边道:“那边有个小小支流,却是一股温泉之水,所以到了河里就把河水暖的花开了,不过河水还是很冷,要是掉进去必定要冻死了。”

    两人安然惬意地拉着马向南走,果然看见有条细细支流汇入御河主干,主干的河水果然是化开的,水流很急,水也很深,河上冒着腾腾白气,犹如仙境一般,很是神奇。

    陶令华蹲下身探了把河水,果然冰冷刺骨,似乎那些腾起的白雾是错觉一般。

    南边不远有座小小平板石桥架在河上,两人又无事,只在岸这边。

    陶令华在岸边玩,赵泰叮嘱他不要靠的太紧,以免掉下去,一边四处张望,此处少有人烟,对岸是森森林木,只是都还未发芽长叶,硬如根根铁丝,直指灰蒙蒙的天空。玩耍了一会,天上却又纷纷扬扬下起来雪片,只好打道回府。不过在郊外玩耍确实比闷在家中好多了,所以陶令华就经常求着赵泰带他出来。赵泰无奈,反正现在又没什么战事,营中悠闲,乐得和陶陶在一起。也就答应了。所以两人经常三不五时地出来走走。

    这天是二月初八,虽然节气是春天了,北地却依旧是大雪封山,山川静寂。两人又骑着马出来,走到上次的小桥边上闲耍。

    赵泰一边看着陶令华玩耍,一边四处闲闲张望,忽然发现对面小小庙宇中走出几个人来,看穿戴像是游玩的平民百姓。但是拉着几匹马,斗篷披在身上严严实实的,却是有一些可疑。他久在军中,十分机警多疑,不管是不是敌人,先准备好无大错,连忙一拉陶令华道:“快伏下,对面有可疑人。”

    陶令华吓了一跳,连忙在岸边的枯草从中伏下身子,谁知乌金此时却忽然叫了一声,惊动了对岸的人,那些人也望了过来,见赵泰按刀立马站在对面,并没凑近,只是尽力向林中走去。大概有五六个人。

    赵泰迟疑了一下,若是没带着陶令华势必要上前去问他一问。可是现在带着他,就怕有危险,此处离城门也很远,叫人来不及。所以只在岸边立定,没有出声。

    谁知对岸的人凑在一处似乎说了几句什么,竟然向河边走来。

    赵泰浑身汗毛竖起,立刻觉得不对劲,连忙拉马过来叫道:“陶陶,快走!”

    陶令华不知所以,听到他的话连忙起身向马跑过来,谁知对岸的人跑的飞快,竟然几步跨过石桥来,手上张弓搭箭就朝陶令华射了过来,陶令华不及躲避,手臂受伤。

    赵泰一把拉过他,抱上马去,几个人已经追到,赵泰来不及上马,连忙抽刀抵御。抽空子往马屁股上一掌打去,乌金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就跑。

    陶令华抱住手臂,同时紧紧抓住马丝缰,身不由己被马带着跑,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吓的有点懵,却惦记着赵泰,连忙回头看,只见这几个人十分彪悍,个个不输赵泰的身材武功,刀来刀往间,赵泰已经砍倒了两个,还有三个。陶令华被那血肉横飞的场面吓心胆俱裂,慌乱中想道:此地离城甚远,我若走了,未必能请来救兵,大哥岂不危险,若是留下,没准还有些微的助力。所以,强按住心跳,硬生生咬破唇边,忍住疼痛向岸边驰回。

    赵泰见他回来,大叫道:“快走!”

    陶令华跑到近前,见只有一个大汉还在和赵泰过招,赵泰本有胜算,却是力战四个好手,筋疲力尽,大腿和前胸也受了伤,鲜血淋漓,血人一般。

    陶令华狠狠心,把手臂上的箭只拔掉,疼的险些晕过去。但还是站住了,朝那正在力战的两人走去。那大汉似乎也已经力尽了,都是拼尽全力想把对方置于死地。

    陶令华看看两人举刀相架的功夫,攒起了平生力气撞向那个人,双手牢牢抱住向后推去。原来离河边不远,那人被陶令华猛地一撞,竟然没站住,跌跌撞撞向后退去,“噗通”一声两个人都掉进了河里,一下子就没入河中,被激流带的向下游滚去。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赵泰觉得心差点碎了,大吼一声就想往河里跳,可是力尽血虚,眼前一黑就晕倒在地。

    山河恢复了静寂,只余河水呜咽,乌金舔了舔倒在地上的赵泰,又冲着河水悲鸣几声,也无人理会。

    ☆、第三十九章 夜宿

    陶令华紧紧抱住那个大汉,在湍急的河水中沉浮,用自己最大力量向下压,希望能把这人淹死。老天保佑,河水虽冷,此时却毕竟是春天了,还不至于立刻把人冻成冰块,大汉虽雄伟,却不会水,陶令华出身水乡,水性很好,拖着那大汉在水里浮沉,两个倒是半斤八两,谁也没把谁压制住,只互相揪扯着向下游翻滚而去。

    手臂的疼痛,河水的冰冷,被河里的石子和树木残枝不停地刮伤,随着激流呛水,陶令华觉得快支持不住了,手臂不由自主地松开,谁知被抓住的那个大块头反而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天哪,这样会被他带着沉到水底淹死!

    陶令华奋力挣扎,终于渐渐无力,失去知觉。

    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在一个山洞中。立刻回想起前情,一骨碌想爬起,却发现只能欠起半个身子,右手已经抬不起来了。摸摸手臂的伤口,拼命吸了口气才不至于痛的叫出来,衣衫湿透,但是血迹斑斑。抬起手,看到手掌都被水泡的发白。转头望望四周,山洞不大,却很深、很干燥,洞里十分昏暗,看不清什么东西。

    挣扎起来向外走,想看看情况,猜测应该是那个一同落水的大汉把自己弄到这里来的。那么他没死,自己就危险了。

    拖着手臂靠着洞壁向外蹭,潮湿的衣衫裹在身上,让人全身如堕冰窖。再这样下去会冻死的。

    “你受伤了!过来我帮你包扎。”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陶令华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去看,原来,光线昏暗,竟然没发现身边有人。

    那大汉呵呵一笑,说道:“快过来。我这里有火引,我给你包上你去找点柴火。”

    陶令华紧紧靠住洞壁,心“怦怦”乱跳。这人坐在那里,是不是受伤太重动不了?那么可不可以趁机杀死他再回去?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

    想到赵泰,陶令华的心立刻揪了起来。连忙试探地问:“你怎么不动?”

    大汉“嘻嘻”一笑道:“你不用动那想杀我的念头,你还没这个本事。”

    陶令华听他口音有些怪异,警惕地问道:“你不是本地人,你是蒙古人?”

    “猜对了。但是我母亲是汉人。”大汉颇为得意地摇着头笑道:“我汉话说的还可以吧?”

    “哦?那是你的母亲命你来残杀她父母之邦的?”陶令华冷哼一声,撇了撇嘴。

    大汉沉下脸道:“小毛孩子,懂什么军国大事,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陶令华不理他,脑子里飞速转着,看如何才能杀他。

    “我说了你别乱动脑筋,没用,我一个石子就能打死你,不过是我不会水罢了,否则怎么能让你得手。”大汉笑嘻嘻地提醒着。

    陶令华看看确实如此,就算自己用箭射他,也不一定能射中,何况也没箭,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杀不了他只能先逃走。可是身带伤口,浑身冰冷,在这寒冷的天气,几乎寸步难行,而且天快黑了。大哥若是获救,应该会带人来找。可是如果大哥也伤重的话,会被冻坏的。天哪,都怪自己啊,没事跑出来干什么啊?

    陶令华后悔地直想抽自己嘴巴,可是手却抬不起来。

    “我让你过来你就过来!我要想杀你早就杀了,还把你弄到洞里来干什么?要不是为了背你,我还不至于伤口扯的更大。”大汉不耐烦了。

    陶令华想了想,也是,他想杀自己就跟捏死一只小鸡一样,而且没必要把自己也带到这洞中,只要留在水里,自己就是淹不死也冻死了。那么他留着自己的命想做什么?

    大汉见他还是不过来,声音里带了威胁:“你不过来的话,等我歇过来,我可饶不了你!”

    陶令华思想再三,还是蹭了过去。

    蹭到大汉身边,慢慢蹲下,大汉轻轻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小包,打开一看,原来是个百宝囊。里面什么都有,白布、棉花、各种装药的小瓷瓶,还有火石火镰。

    大汉先用白布给陶令华裹了手臂的伤口,说道:“你去洞外附近找点柴禾,不然咱们都得冻死。别想跑,你跑不了,这林子深着呢,弄不好还有狼。”

    陶令华被他说中心事,有些恼怒道:“你是我的敌人,我凭什么留下来帮你!”

    “你走了说不定会被狼吃了。”蒙古大汉挑了挑眉毛嬉笑道。

    事实如此,陶令华无计可施,只好出去找柴禾。强忍住不叫痛,来回走了几趟,捡回来一堆大大小小的干枝叶,这洞周围并没有积雪,因为一股温泉从旁边经过,热气氤氲,十分美丽。

    好不容易点起来柴堆,火势熊熊地烧起来,陶令华才真正看清这大汉的脸,不到三十岁年纪,不像别蒙古人的脸那么平板,虽然粗糙黧黑,却是鼻梁比较高,眼睛也不是像他本族人一样是小眼睛单眼皮,反而是深邃明亮的大眼,眉毛出奇的浓重,所以他一挑眉就感觉他的眉毛在跳舞一样。

    “看够了没有?本大爷够英俊吧?”大汉又挑了挑右眉,嗤笑道。

    陶令华收回目光,只是捧着手臂向火,虽然火烤胸前暖,禁不住衣衫都是湿的,背后可是冰冷无比,所以还是忍不住打抖。

    大汉想必伤的也很重,所以一直坐在那里靠在洞壁不动,半晌才暖和过来,睁开了眼睛,看陶令华抱着身体在那里发抖,声音轻快地笑道:“过来,我抱着你。”

    陶令华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动,只是肚子忽然“咕噜噜”叫了起来。那人又轻声笑了一声。从那百宝囊中拿出一小块牛肉干抛过来。陶令华接住,仔细看了看,没吃。那人笑道:“放心,没毒,我留着自己吃的,你先吃吧,别饿坏了。”

    陶令华冷眼瞅了他一眼,塞进嘴里,慢慢嚼了起来。

    大汉又道:“我叫布日古德,就是雄鹰的意思。你叫什么?”

    陶令华皱了皱眉,不说话。那人就笑道:“你不说,我就随便叫啦。我想想啊。对了,叫你其木格如何?”

    陶令华翻了个白眼,继续抖着身体烤火。

    布日古德笑嘻嘻地转了下身体,靠的舒服一些,又说:“其木格是花蕊的意思。我娘是你们那里湖南人,她说过,她家乡好多美丽的鲜花,香甜无比,那里的女孩子都像花一样漂亮。对了,你是不是南方人?”

    陶令华不说话,耳朵听着外面黑夜里的声音,有呜呜的风声,也有远远传来的夜枭的叫声,而且似乎真的有狼嚎之声。

    布日古德又说:“我这次来本来想,要是方便就带个女孩子走的。谁知出了意外。”

    陶令华气愤道:“带一个?是掳一个吧!你们这些强盗!”

    布日古德不悦道:“各为其主,难道你大明就没打过我们的部族?”

    陶令华道:“你这次来是来刺探军情的吧?”

    布日古德点头:“是,不过也是马上要回去,谁知出事了。对了,和你一起那个人是谁?”

    陶令华没好气地回答:“我大哥!”心里却在转着找机会一定杀了这人的想法。

    “你大哥?我看你们亲密的很,可不像大哥,像情哥哥。你跟我走吧,荣华富贵有你享受的!”

    陶令华气极,不顾身上有伤,站起身向外走了几步,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就扔了过去。

    布日古德轻轻张手接住,撇嘴一笑:“白费力气。”

    陶令华气哼哼坐到火边,往里面扔了一根树枝。忽然想道:“你干嘛叫我花蕊,那是女人的名字!”不知道有个花蕊夫人吗?不读书真是可怕。

    英俊的黑汉子又挑了挑眉:“呵呵,你这么漂亮,就像朵花一样,比我们那里的姑娘还美,叫你花蕊也很合适啊!”

    “啪啪啪”陶令华连着往火堆里扔了三根树枝,火光暴涨,火星四溅,陶令华狠狠地抽打着火苗道:“不准叫什么花蕊!我叫陶令华!你给我等着,等我大哥来了,你就是死路一条!”

    “呵呵~”布日古德往后一靠,拿了一根草茎衔在嘴里,笑道:“女孩子才会等男人来救,你这样不是女孩子是什么?呵呵,明天,我要是伤好些了就带你走。我们那里草原广阔,骏马成群,自由自在的,比你在这城里好多了。”

    陶令华皱了皱鼻子,心道真是异想天开,跟个敌人还这么多话,真不知道说这人什么好。

    夜渐渐深沉,陶令华身上衣服虽然烤的差不多干了,身体却作寒作热起来,坐在火堆边上抱住身体抖的更加厉害,渐渐地身体向旁边倒去,缩成一团。

    布日古德本来想杀了陶令华的,可是见他这么漂亮,实在是下不了手,见他倒下,就轻轻挪动身体,把他抱了过来揽在怀中。偷偷掀开衣服一看,肌肤雪白,看看嫣红的脸蛋,忍不住用手不停地摩挲起来,却发现他身子滚烫,想必是染了风寒。

    只是此时却无医无药,连暖和的被子都没有,只好把他抱在怀里窝着。

    一觉到了天亮,陶令华浑身疼痛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身边的火堆已经熄灭,洞内也无人,自己身上却盖着一件羊皮袄,是布日古德的。起身四处寻找,没有人,只见一行脚印往山下去了。陶令华有点茫然,这人明明是自己的仇敌,怎么不杀自己?

    来不及多想,连忙下山,只是走的很慢,好不容易下了山,发现离御河还有段距离,只好苦捱着踩着泥泞冰雪向前走,山风猎猎,吹的人东倒西歪几乎站不住。

    远远地发现前面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正在老高,赵华也跟在后面。

    陶令华连忙大喊:“高大哥!我在这里!”

    马队近前,众人下马,陶令华扑到赵华怀中,急忙问道:“大哥怎么样了?”

    赵华笑道:“大哥伤势有点重,但是性命无碍,在炕上躺着呢,你这一晚上在哪里?吓死我了。身上伤到没有?”

    陶令华只道:“手臂伤了点,没事,快跟我走,那蒙古探子想必还没走远,咱们快去追吧!”众人连忙上马,老高道:“我们去就行,你跟老二回家去,你大哥等你等的心焦呢!”陶令华告诉老高那人形貌,老高带人策马而去。

    回到家中,赵泰躺在炕上,嘴唇焦干地还在叫:“陶陶找到没有?找到没有?”

    陶令华一步跨进,抢上前抱住道:“大哥,我回来了!”

    赵泰和他紧紧相抱,嘴唇在他脸上用力揉搓着,喃喃说道:“陶陶,陶陶,你回来就好!”

    “大哥,都怪我,要是我不出去玩,也不会出这事。”

    赵泰摇头道:“奸细的事是时有发生的,也怪我,一冬天都没战事,就给疏忽了。这些天都不可出门了,全城搜捕奸细呢。”

    老高回来后告诉众人:“那幸存的探子不知从哪里抢了一匹马向北逃走了。我们跟着马蹄印追了好久还是没追上,就算了。这厮马术忒精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陶令华细细给赵泰讲了那布日古德的事,赵泰皱眉道:“这人也是个悍将,没想到鞑子派这样好手来探听消息。以后还是小心些,这次幸运,下次就不一定了。奇怪,他和你待了一晚上,怎么又放你回来了?”

    陶令华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道:“怕是他伤重,打不过我,逃走了吧?”

    “他就是断了一条腿,你身体健全还拿着刀你也伤不了他。冤家,哪里来的这么多烂桃花!连鞑子都喜欢你!”说着狠狠亲了上去。

    赵华笑道:“大哥,你这不是把咱们也骂了么?”

    三人都笑了。

    赵泰和陶令华养了半个月,身上的伤就差不多好了,可以自由走动。

    陶令华见赵泰脸色蜡黄,就对赵华道:“二哥,我去买点肉,给大哥补补吧。”

    赵泰道:“我每天都吃肉,还补什么?倒是你,受了伤又病了这一场,真该好好补补了。”

    正在闲谈,忽然老高进来道:“来巡边的刑部侍郎和户部主事几位大人都奉旨回朝,明天就走,我去送送。”

    陶令华问道:“穆启也走?”

    老高道:“是啊。”

    晚上果然收到了穆启的信,说是明日回京,不及相别了。

    两赵和陶令华都松了口气。

    ☆、第四十章 被劫

    穆启走了,三个人都大大松了口气,总算不用日防夜防了,陶令华可以随意出入,跟着赵华出去买办药材,跟着赵兴出去买菜买别的东西,刘虎子过完年回来和赵兴继续住在前院看门。洪瑾和老高在忙请调京城的事情,因为洪瑾想离开此地开始新生活,老高在京城有故友可以投靠落脚。

    日子变得忙碌而平静起来。不过有时候陶令华看着那张盖着鲜红大印的遣返文书,还是有些惆怅,毕竟穆启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毕竟有过十几年的交情,说忘记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是四月天,柳丝飘摇,细雨蒙蒙,陶令华在后院种了些菜籽,希望能长出些青菜,也算消遣一下。既然这么幸运已经脱了军籍,恢复平民的身份,那么就该想个营生做了。再读书考试,怕是有些不妥,那就下点功夫真的学医算了,将来若有所成,也不算白活一世。而且,是时候回老家看看了。

    晚饭时分,一边吃饭,一边就对赵家兄弟说了想回家的打算。赵泰端着碗停住没说话,赵华给陶令华夹了一块肉说:“按理是该回去,只是路上不平静,要回去还是大家一起搭伴才好。”

    赵泰咽下一口饭,低声说道:“那我怎么办?”声音很是委屈。

    陶令华沉默。是啊,大哥怎么办?可是回家也是要回的。

    一顿饭什么结果也没商量出来,只好搁置,慢慢想办法。

    半个月后,一个傍晚,赵华忽然收到京城表姐的信,要他回京一趟。三人商量了半天。

    赵华想带着陶令华回京去,也好到江南走一趟。赵泰却想留下陶令华在这里陪着自己,争执了一番,陶令华最后说道:“我还是留下来陪大哥,等大哥卸任再走,老家那里,二哥你到了京城,先托便人给我送一封信去罢。”

    正好洪瑾和老高也要动身,赵华只好和他们结伴,先行动身回京去。

    赵泰很高兴,虽然和自己的弟弟分享爱人他也能接受,但是一个人独霸陶陶,那就更好,所以,赵参将每日红光满面,喜气洋洋,连走路都哼着小曲。

    陶令华每天忙着做饭、洗衣、喂马、打扫院子、种菜,倒也忙碌的很。

    这天出门去买了些竹竿回来搭瓜架,走到一个僻静处,忽然被人一把拉住。

    陶令华大惊,回头一看,竟然是布日古德!

    连忙想大喊抓人,布日古德一把捂住他嘴,低声说道:“别喊,我又不伤你!”

    陶令华奋力挣扎,布日古德看看左右道:“别动了,你跑不了的,乖乖的啊,我真的不伤你。”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紧紧塞住陶令华的嘴,把他连手臂带腿紧紧捆住用个大布口袋把他从头到脚套住,抗起来转身就走。

    陶令华心里万分后悔没让赵兴跟着自己,没想到这厮竟然还会胆大到回到这里。

    布日古德正在左张右望地沿着小路向前走,忽然一栽就倒了下去。

    陶令华觉得自己被“嘭”的一声摔在地上,疼的想叫也出不了声音,嘴还被堵着,然后很高兴有人来救自己。

    难道是大哥?不对,大哥在营中,难道是赵兴?

    不对,赵兴没这么高的武功,而且也不会用暗器。

    那是谁?

    他歪在地上,被闷在布袋中纳闷,觉得被人又抗了起来,连忙嘴里“呜呜”乱叫,想让人给他放出来,谁知道来人理都不理,一直向前走。

    好像没走几步就到了一个地方,听见开门声,关门声,然后又进门,被放在一个地方,才被从布袋里掏出来。

    陶令华抬眼一看,吃了一惊:“是你?”

    赵宅中,傍晚时分,赵泰还在营中,正打算回家,却发现赵兴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喊道:“大公子,不好了,小公子不见了!”

    “什么?”赵泰一下子攥紧了马鞭,指着赵兴大声问道:“快说!怎么回事!”

    赵兴弯腰拄着两膝大声喘着气,半天才喘匀,答道:“老奴今天,出去买东西了,小公子在家看家,说是要出去买竹竿,老奴说回来再跟他一起去买,谁知道回来就不见人了,连忙去找,在前街一个巷子口发现了一捆竹竿,散的满地都是,问行人和附近熟人,每一个见过,不知道哪里去了。”

    赵泰二话没说,立即骑马就去找。前街,没有。后巷,无人。市场,空荡荡。到处问过,卖竹竿的铺子老板说他扛着一捆竹竿走了,可是没人发现他之后的行踪,踪迹断在了竹竿的散落处。

    赵泰又回营带了十几个人出来继续寻找。连着找了一晚上,没有丝毫消息。只好先回家。

    赵泰坐在椅上,眼中尽是红丝,赵兴端了饭上来劝道:“大公子,都怪老奴,没看好小公子,您找了一宿,先吃点东西吧,不然等找到小公子,您也累坏了。”

    赵泰满脸胡茬子,灰尘满面,狼狈的很,抓过碗来胡乱塞了几口,站起来想继续去找。

    赵兴道:“大公子,您还是歇一会,老奴带人去找。”

    赵泰拍了拍赵兴的肩膀,叹了口气,大步出门。

    第二天凌晨,各街道城门都贴上了陶令华的画像,可是一连又搜索的一整天都毫无信息。赵泰有些暴躁了。他一直在想,陶陶在这城里会得罪谁,以至于在离家门口不远的地方被劫,可是想不出来。

    穆启走了,连二弟和老高他们都走了,布日古德逃走,基本没什么熟人认识陶令华。

    那么会是谁?

    正在千丝万缕抻不出个头绪,赵兴送来一封信。赵泰拆开一看,一下子跳了起来。竟然是那个鞑子布日古德托人送来的,上面只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小花蕊被劫。吾被打昏,未见劫人者面。速派人寻找。

    赵泰被刺激地在在桌上狠狠捶了两拳,咬牙道:“这厮又来了,找死!难道他见过陶陶?不是他,那又是谁?”

    赵兴道:“大公子,这鞑子的信不知是真是假,咱们该怎么做?要不要报上去,全城搜捕?”

    “这厮既然敢送信来,大概藏的深或者已经脱逃,先报上去再说,顺便寻找陶陶。”赵泰眉头紧皱地看着这信,“到底是谁?”

    ☆、第四十一章 进京

    陶令华被劫当日,城中一座简陋的小院里,停着一辆朴素的马车,轿帘垂放着,陶令华在车厢里睁大眼睛惊奇地盯着进来的那人。车厢里光线昏暗,已经是傍晚时分,只能看到那人的轮廓,依稀是穆平。

    穆平恭敬地拱手施了一礼,答道:“公子受惊了。”

    “快去抓刚才那个人,那是个鞑子奸细!”穆平道:“那人想必已经走了,我只是打中他穴道,让他昏迷了半盏茶的功夫而已,并没有受伤。”

    陶令华见他不动,只好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你没跟穆大哥走?”

    穆平道:“小的奉命留下专候公子。”

    “嗯?你先给我解开啊!”陶令华满心疑惑,这捆人的手法太精妙,怎么都挣不脱,难过的很,别的话稍后再说。

    穆平又施了一个礼:“小的得先给您点了穴道才能给您解开。”

    “为什么!”陶令华有点不耐烦,这都什么跟什么?

    穆平道:“时间紧急,来不及多说,公子,得罪了!”说完举手一点,陶令华觉得身上一痛,片刻间失去了知觉。

    再醒过来已经在城外的官道上了,睁开眼睛一看,还是在那辆摇摇晃晃的马车上。

    陶令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发现自己的手脚依旧被绑着,嘴却没有被堵住,连忙开口叫:“穆平!”

    穆平暂时停住马车,挑帘进来,回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陶令华气愤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绑架吗?快放开我!”

    “您说对了,公子,就是绑架。这是老爷的吩咐,让我带您回京去。”穆平面色平静地低了低头以示恭敬。

    “什么!”陶令华奇怪地问道:“穆大哥?他不是早回京了?他不是说放手了吗?还纳了个妾室,过完年我还去贺过礼呢。”

    穆平答道:“小的不知,小的只听老爷的吩咐。”

    “你!绑架良民,你这是犯法!”陶令华气的脸都红了,穆启怎么能这么品格低下,干出这种事情来?还真看错他了。

    穆平只是跪坐在那里,回道:“老爷没娶那女子,只是障眼法而已。”

    陶令华愣住了,障眼法?为了我吗?只为了能让赵家兄弟放松警惕,伺机夺人吗?

    呵呵。

    冷笑一声,嗤笑道:“我倒要谢谢你家老爷如此青目于我,真是费尽心机!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这么折腾有什么意思呢?”

    穆平低头不语,半晌道:“老爷是对公子是真心的,自从小的到老爷身边,只见他为您日夜悬心,费尽心血,还望公子能体谅老爷的苦心。”

    陶令华看了看穆平,心想,我跟他说这些做什么?本来就是穆启的人,当然会帮着他了。所以又转了话题,问道:“你怎么把我弄出城的?我大哥想必早命人在城门口堵着呢!”

    “这个……”穆平抬眼看了一下陶令华,迟疑地没继续说下去。

    陶令华胡乱扭着身上的绳索,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先前穿的了,一身素兰棉裙,竟然是女子的衣衫!

    陶令华气极,瞪着穆平低低声音吼道:“你怎么给我穿女人的衣服?快给我换回来!”

    穆平低头道:“不能,这一路您的身份是我的娘子。老爷早就办好了通关的路引,得到了京城把您好好的交给老爷,才能换回来。”

    “你!”陶令华见使唤不动他,只好气闷地住嘴。须臾又燃起一线希望,笑道:“穆平,我看你不像个助纣为虐的坏人,你家老爷这样做是犯律法的,你怎么能跟着他做呢?你把我放回去,我大哥一定会感谢你的,我去求他帮你谋个前程,比当人家奴才不好多了?”

    穆平不语。

    陶令华又道:“你若是执意为之,将来我大哥必会为难你,你是何苦呢?”

    穆平不语,停了一会又道:“老爷把我从锦衣卫手中救出,那时候小的这条命就是老爷的了。”

    陶令华只得摇了摇,没办法了,这家伙是个愚忠,怎么都说不动。就思想着转话题,问道:“穆启想把我带走,为什么不开始就带走呢?还派你留下来拖这么久才动手,这么麻烦!”

    穆平继续跪坐在那里,恭敬地答道:“老爷也是怕惊动赵家两位。”

    陶令华笑了:“不会罢,你只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我打昏弄走就行,哪里要等这么长时间?”。

    穆平道:“您单身行动的时候不多,而且在路上时间太短,赵家两位时常跟着,不好下手,万一惊动,我打不过他们。所以,才拖了这么长时间。”

    陶令华气的笑起来:“是啊,二哥走了,你就少个对手,大哥又时常去营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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