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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玩家 作者:小斋
饶他一命,回去之后再请盟主定夺决策。”
南烛点头,黑衣人便使了个眼神,剩下一人从怀里掏出绳索将两人五花大绑起来。
南烛同江怀柔叹道:“看,你又拖我后腿。”
江怀柔恼羞成怒,“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两人被扔回马车继续前行,只是车夫换作了黑衣人。
江怀柔不解道:“不是说发了红旗和黄旗么,怎么还会留活口?”
南烛头抵着车壁叹气,“唉,不说也罢。”
江怀柔咬牙道:“你快点说!”
南烛道:“黄旗其实是给那车夫的,原本只想让他散些钱财。而红旗是给你的,谁知如今颠倒了个儿。”
江怀柔甚是不服气,“他们凭什么给我红旗?”
南烛摇头道:“你若知道给我发的是紫旗后,感觉会不会好受些?”
“紫旗?”江怀柔想起方才黑衣人拎他们上马车后在南烛胸口塞了个什么东西,不由瞥了一眼,果然见其襟内露出一角紫色,愣了会儿后大笑起来,“你活该!想到你日后被女人□,我的确感觉好受多了。”
南烛看着他也笑,压低声音道:“江怀柔,你莫幸灾乐祸。须知你长的也不差,倘若被那石女一并看上,岂不是下场落得跟我一样?”
江怀柔果真笑不出了,狠狠踢他一脚,“都怪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南烛道:“你这是让我提前适应被人□的感觉么?”
“你去死吧!”
两人吵的不亦乐乎,驾车的黑衣人忍不住掀开看了看又合上,“闹吧闹吧,等进了杀旗盟,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车内两人面面相觑,江怀柔终于累极了垂下眉眼,“你真是扫把星,只要同你单独一起,我无时不无刻不在倒霉。”
南烛扬着眉毛道:“怎么会呢。”
江怀柔道:“怎么不会?先前在东宁,你同钟离荣紫尽情享乐而我则在地窖中担惊受怕。本来我同阿离感情好好的,你一来便闹成如今这个鬼样子。现在我还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觉得此行比我之前境遇还要更糟糕……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是遇水水顺遇风风止,从来不会有这般挫折跟霉运,你还敢说自己不是扫把星?”
南烛一脸无辜,似乎比他更委屈,“你道我过的多逍遥快活?遇上你之前,我做事十拿十稳,也从未出现过这么多意外。东宁那次,为了救你将钟离荣紫都打包送了人。秉承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任符离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都未碰过一根手指,才几日却被你拐带了去,往日无欲无求的人被你教唆的犹豫不决还对我生了二心。至于方才之事就更不用说了,我大可直接拍屁股走人。替你做这么多事不讨半点好就罢了,竟然还对我成见十足……。”
江怀柔听得一个头两个大,“闭嘴闭嘴……莫提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了,还是想想待会儿该怎么办吧。”
南烛道:“放心,只要我活着,就绝对不会让你死。”
只要我活着,就绝对不会让你死……江怀柔听他说的信誓旦旦,头里不由泛起一层层涟漪。
很多年前有人曾经对他说过这话的,也如约做到了。可是后来,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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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时来运转
现实并未容江怀柔感慨太久,因为到了所谓的杀旗盟后,他才发现情况比自己原来预想的还要更糟糕。
那里好像是个与世隔绝四面环山的地方,气候也不同瑶兰处别处,十分温暖怡人。只是满山遍野的女人,衣衫单薄眼神火辣让他有些望而生畏。
江怀柔第一次惧怕起这些妩媚如花的女人,当然有这种心态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那些蒙面黑衣人早已被人注视习惯了,而南烛则像是狐狸掉进蜜罐,从表面看过去,他正享受的很。
待几人走到一处极大的建筑前时,一个粉衫女人被突然挤到江怀柔跟前,将他吓了一大跳。
还来不及避开,黑衣人便抓起女人头发拖到一边去,骂骂咧咧道:“死女人发什么骚,没有见过男人么?”
女人吃痛,被推倒在地还却用手指绕着胸前头发娇笑,“见是见过,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南烛伏江怀柔耳旁小声道:“方才我在马车上的话成了现实吧,倘若那个盟主也一眼看中你该怎么办呢?”
江怀柔毛骨悚然的打个冷战,“少胡说八道!”
两人被推入院中后,黑衣人吩咐道:“你们等在这里侯着,我们回去复命,别随意走动更不要起逃跑的念头,光是外面那些女人就能将你们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待两人进去后,江怀柔打量院子,困惑道:“这什么鬼地方,除了方才那两个灰衣人之外竟然全部都是女人,莫非她们也全是石女不成?”
南烛道:“莫看我,在今天之前,什么杀旗盟我连听都没有听过。不过依我个人经验来看,她们绝对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姑娘,而是享受过鱼水之欢的女人,那种独特气息与常人不同。”
江怀柔嫌恶道:“谁让你说这个?”
南烛道:“不是你问的么。”
江怀柔心有余悸的看着大门,“不过那黑衣人说的好像没错,这院子里的确要安全的多。”
南烛道:“未必,在我看来……房里那一个比外面那一群都要可怕。”
江怀柔青着脸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她敢□我的话,我就……去死!”
“啧啧,看不出你居然这么有志气。”
眼看又要争吵起来,此时从房中走出两个气质清傲的少女,冷冰冰问道:“谁是李寻欢?”
江怀柔抬了抬下巴,“他是。”
“我们盟主要要见你,跟我来。”
南烛一脸郁闷的被带走,剩下一名少女对江怀柔道:“你笑什么?”
江怀柔心收起幸灾乐祸的神情,正色道:“没什么。”
少女瞥了他一眼,道:“跟我来。”
“去哪里”
“去了自然就会知道。”
江怀柔只得跟着她走,绕到后面一个院子时,只见里面有九个独立的小房子。除却铁门上的花纹略有不同外,其余各种看上去竟然一模一样。
少女带她走到最后一间房子,敲门道:“大公子,盟主让我把此人交给你,但不准把他弄死。”
江怀柔这才注意到,每扇门都从外面上了锁,竟然连窗子也没有。
过了老半天,里面才传出声音道:“知道了,让他进来。”
少女从腰上取出钥匙,打开门锁后把江怀柔推进去,迅速把门重新反锁了上。
或许是因为不通风的缘故,房间弥漫着一股奇特的香气。房间封闭且灯光极暗,这让江怀柔的五感都变得有些木然迟钝。
他狼狈的爬起来,才注意到桌前坐着一个戴铁面具的怪人,守着蜡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两人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对视了很久后,那怪人终于道:“你不说话,莫非是个哑巴?”
他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有了些年纪,江怀柔摇摇头,“只是在想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来。”
怪人吃吃笑道:“因为我喜欢男人,尤其喜欢折磨男人。”
江怀柔不禁后退了两步,靠着门道:“你竟然是女人?”
怪人拍桌怒道:“胡说!”
江怀柔故作无知道:“你既然是个男人,又怎么会帮着囚禁你的女人折磨男人?”
怪人起身冷笑,“牙尖嘴利,待会儿我便让你一个字也说不出!”
江怀柔紧张道:“我警告你别再靠近,否则……。”
“否则如何?”那人靠上前,狠狠捏住他的下巴往上抬,“长的倒是不错,可惜态度实在让人讨厌。”
江怀柔撇过脸,紧张的汗都从额头上渗了出来,“你滚开……呃!”
那人在他小腹上猛力击了一拳,用胳膊架着他下巴将他整个身体都顶起来,只有脚尖勉强点着地。
坚硬的脊背撞着腕骨,再加上后面靠着坚硬的铁门,江怀柔感觉到浑身骨头都辗碎了一般痛苦。
看到他吃痛的表情,那人便道:“你方才不是很能说么,再讲两句来听听。”
江怀柔求饶道:“方才挑衅是我不对,请你原谅我好吧……。”
面具怪人目中乖戾黯淡了些,却又迎面捅了他一拳,打得江怀柔的脸猛然转向一边,嘲讽道:“我当是个有几分骨气的男人,竟然是个这么快就服软的怂货!”
江怀柔本以为他打几下便会收手,谁知这人像是疯了一样,将他暴打了个许久还不肯歇息。
他自小到大便是被人捧在掌心里,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渐渐有些自暴自弃的想,这般痛苦丢脸的活着,还不如当真死了算。
就在江怀柔要绝望的时候,那人在他腰上踢了两脚,“死了么?”
江怀柔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闭着,嘴里却是几乎咬出来血来。
怪人伸手试探了他鼻息后,把江怀柔拉起来放到床上,犹豫片刻又替他松了绑。
“喂,醒醒,”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掐江怀柔胳膊以作试探,见他果真没有反应才有些慌张,去桌前倒了杯冷水过来,泼到他脸上,自语道:“莫不会真的死了吧?”
过了许久,江怀柔都没有苏醒的迹象,呼吸却似乎慢慢正常起来,怪人收回手悻悻道:“还好你命大。”
他那床小的可怜,江怀柔缩着身体躺上正好。
房间不甚宽敞,只有一桌一椅,怪人便只能在椅子上坐下来。挨着那温暖的红烛,只觉得其中散发出的香气愈发浓郁,熏得他晕晕欲睡。转脸看了看江怀柔后,才放心在桌子上趴下来。
待他再次睁开眼时,却看到一张鼻青眼肿的脸近在眼前,心中格登一声响,然而想动却动不了,手脚不知何时都被绳索牢牢捆住,整个身体都同椅子绑在一起。
江怀柔手里拿了一根从床上拆下来的木板,冲他面止狰狞的冷笑,“醒了?现在你享受的时候到了。”
怪人声音愈发嘶哑,口中道:“你惹敢动我一根手指,休想活着走出杀旗盟!”
江怀柔拿木板敲着他的铁面具,一字一顿道:“我生平最恨别人威胁,一根手指都不能动是么?”
说罢勉强掰开他的手指置于桌上,拿木板挨个儿重重敲打下去,“看你能耐我何!”
十指连心,更何况是此刻被他重力敲击,不消两下指甲盖便皆数批开,怪人发出凄厉的叫声,痛苦乞求道:“求求你,别打了,好疼……。”
江怀柔在他后脊椎处狠狠抽了一板泄气,将方才听到的话骂还给他,“我当你是多有骨气的人,原来竟是个无用的怂货!”
见那怪人噤了声,江怀柔去倒了杯冷茶来喝,悠哉悠哉道:“别着急,先让我缓口气。方才在你睡觉的时候,我想了一百种折磨人的方法,待会儿便在你身上一样样的试。”
怪人铁面具下泪眼朦胧道:“这房间统共不过几样东西,你哪里能想得出一百种?”
江怀柔阴阳怪气道:“我先将你头发一根根拨下来,只剩顶上最后一撮,然后将你脱了裤子吊到这房梁上,再把这两片木板绑到你的脚底板上。头发若是受不住断了,肯定能撕掉你头盖骨上一层血皮,你整个人掉下来后,板上的钉子便会刚好刺入脚掌,让你痛不欲生。倘若头发抗得住,我便将蜡油滴满你全身上下,耳朵眼睛还有嘴巴里也都淋上,把你做成人烛,拿火慢慢的烤。我这里还有把匕首,待你肉烤至七分熟的时候便割一块下来,倘若你吃倒罢了,倘若不吃,我便一块一块的割,一直将你削成一幅骨架……。”
那人摇头道:“你别说了!别说了!”
江怀柔道:“你现在信了么,我这人一向睚眦必报,说得出便做得到,而且保证在你死前把这些方法全都尝试上一遍。”
片刻后,江怀柔搁下茶杯,精神又上了来,他隐约觉得自己内心有些不正常,每当折磨人的时候就有种精神亢奋的快感。然而眼下他顾不了这么许多,把方才所受折辱加倍奉还回去才是最至关紧要的。
他说到做到,立即挽起袖子开始拔那人头发,可是任谁也想象不到,方才对他施以暴行的怪人此刻竟然号啕大哭起来。
声音沙哑再配上那张诡异的铁面具,让他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滑稽。
江怀柔笑起来:“你这人……多大了竟然还做这丢脸的事,被拔几根头发而已,你究竟是不是男人?”
怪人道:“我本就长的不好看,你再将我拔成秃子,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来得痛快!”
被他这么一说,江怀柔却对铁面具下那张脸起了好奇心,看他眼睛清亮有神,不像是个貌丑的才对。
抓起铁面具用力提了下,那人便怪叫起来,“好疼,动不得!这面具跟了我已有五年,怕是已长到肉里去了。”
他越说江怀柔便越好奇,道:“无论如何我是一定要看的,等着,我用匕首将它割下来。”
怪人哭道:“你还是杀了我罢!”
江怀柔嫌聒噪,掰着他头三下五除二便将面具强撕了下来。
呈现在眼前的是张苍白的脸,额头上有条长长的斜刀疤,因为伤口被撕裂正不住的往下流着血,看上去无比凄惨。
江怀柔心中骂道说什么貌丑,这人原来是在故弄玄虚,他不但不丑,而且看上去楚楚可怜漂亮极了!
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怪人看脸绝不会超过十七岁,竟然只是个处于变声期的美貌少年。
少年眼巴巴的望着他,“我是不是变的更丑了?”
江怀柔拿匕首拍着他的脸,道:“我现在改主意了,决定用另一种新方法对付你这个……丑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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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化敌为友
少年闻言身体立刻紧绷,乌溜溜的圆眼睛盯住江怀柔,道:“你,你究竟又想出了什么坏主意?”
他本非善人,在这狭小封闭的屋子里,不知道曾用手段折磨死过多少人。但也只有这次亲身面临困境时,才感觉到死亡是如此让人恐惧。
江怀柔皱眉道:“少在我跟前装可怜,倘若不是现在身上还疼的厉害,我都要被你这张无辜的脸给瞒过。”
少年垂泪道:“我只是想给你些教训罢了,不然也不会将你抱到床上,还给你喂水喝。”
江怀柔抬脚将椅子跟少年一并踹倒,踩住他脸道:“这么说难道还要我感激你不成?”
“不,不是的……。”
江怀柔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倒出通红的一粒药丸,掐着下巴强行塞到少年嘴巴中。
少年惊道:“你喂我的什么东西药?”
江怀柔笑道:“放心,吃不死人,只会让你手脚虚弱无力罢了。”
少年一脸感激,“谢哥哥手下留情。”
江怀柔利索的甩了他一耳光,“叫谁哥哥?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这么称呼我?!”
他下手又快又狠,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带有心肌的病人。
少年半边脸颊登时肿了起来,惨兮兮道:“那,谢主人手下留情。”
“主人?”江怀柔思索了下,道:“这个倒还勉强入耳,看你还算懂事听话的份上,我就替你松了绑吧。”
少年目中泪光闪动,“主人您真好。”
江怀柔将匕首收起来,替他解了绳子,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会对你很好。”
少年站起来,温顺的像只小绵羊,见江怀柔笑眯眯的望着他,也回以甜甜的笑,一幅心无诚腹的天真模样。
江怀柔坐下来,吩咐他,“我胳膊有些酸,你帮我捏捏。”
他并非故作姿态,而是体力真的有些不支,方才被少年残暴殴打一顿,此刻缓过劲儿来,竟感觉身体被人肢解了一般痛楚难当。
少年走到他身边,老实替他揉捏肩膀,像是做惯了这种事,力道不轻不重按得人很是舒服。
江怀柔惬意的闭起眼,未曾见那少年悄无声息间已将木板操在手中,口中试探道:“主人?”
江怀柔并未睁眼,口中轻嗯了一声。
少年见状,脸上笑容瞬间收了个干净,换回一幅憎恨冷酷,正准备操起木板往他头上拍的时候,听江怀柔懒懒道:“别忘了你方才吃过药,倘若被毒死了可中咎由自取。”
少年立刻放下木板,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道:“主人,我不是想伤害你,我只是……。”
江怀柔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看我鞋子是不是有些脏了?”
少年卑恭的举起衣袖替他擦拭,还左右吹了几下,讨好道:“现在已经干净了,主人。”
江怀柔十分满意,问:“起来吧,你先前说自己喜欢男人?”
少年低着头,眼珠转了几转,待抬起来时眉梢便多了几分羞涩,“是的,所以盟主便会经常赏些人给我,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长得全都比不上主人。”
江怀柔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即是转瞬即逝,淡淡道:“你别打错了主意,天下男人不皆是断袖,即便我喜欢男人,也不见得会看上你。”
“小人不敢。”
“把衣服脱了。”
少年错愕道:“主人不是说……。”
江怀柔扬起眉毛道:“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有说。”
听他这么讲,少年便不再犹豫,干脆的将衣服全脱了下来。因为不见天日的缘故,他皮肤泛着种略青的惨白。身体长的倒是极漂亮,而且难得的是竟还很干净。
少年坦然自若的看着他,天真无邪道:“主人想要小的做什么?”
江怀柔道:“你趴下。”
少年乖巧的趴下来,撅起浑圆的臀部对着他。
江怀柔摸了两把,道:“手感不错,想必……打起来会更舒服。”
少年身体僵住,未带任何防备便狠狠吃了几木板,转脸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主人,您还没有原谅我刚才的错么?”
江怀柔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在我跟前怎么装都没用,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
“主人,我没有装……。”
“你的这些手段,小爷十年前就已经玩烂了。”
“主人,我真的没有……。”
“我可不是李寻欢那厮,从来不懂怜香惜玉四个字的意思。”
“主人……。”
任他如何哀求江怀柔都是不依不饶的打,少年终于撕破脸皮,痛不欲生的奋起冲江怀柔叫道:“你这个疯子!敢这么对我,就算下了地狱我也不会放过你!你以为自己能得意多久,待会儿有人送饭过来,看你怎么死的!”
药效此刻发作,他很快被江怀柔压了下去,“我的事不劳你费心,现在你只用知道,你方才拳打我了四十三下,踢了二十六脚,现在该是我还击的时候了。”
少年怒道:“不可能还有那么多,你方才折磨我的算什么?”
江怀柔道:“先前的自然是利息,从现在起,你便数着,次数够了就可以叫我停手。”
他一向自视甚高,自然不会同少年般动粗鲁用拳脚,只拿木板找那少年身体软处敲打。
少年疼的哇哇大叫,却不再如方才动不动便掉眼泪,心中明白此人绝不会善罢干休,只好默默记住所挨板数。
“够了,够了!”
“什么够了?”
“次数够了!”
江怀柔故作恍然,“哦,我方才忘了告诉你,我报仇,都是要加倍的。”
少年几乎咬碎一口白牙,哑着声音道:“好,你打!”
直到江怀柔打够了方才歇手,那少年已是呼吸微弱,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江怀柔,握拳道:“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江怀柔摸摸他的脸,柔声道:“那你千万别忘了,我也记仇的人,而且还要加倍。”
两人互殴半天,此时皆是伤痕累累,江怀柔将少年拖到床上后,气喘吁吁的坐回椅子上,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过了许久,少年生涩道:“我要喝水。”
江怀柔瞥他一眼,道:“少爷我从来不侍候人。”
见少年目光灼热的跟火一般,江怀柔便道:“瞪也没用,想喝就像方才一样求我。”
少年咬了咬牙,隐忍道:“主人,麻烦帮我倒杯茶好吗?”
“这还差不多。”江怀柔倒了一杯茶,替他送到嘴边,“慢些喝。”
少年喝的很急,水流着嘴角直接流淌到脖子里去,江怀柔放眼四处寻不到毛巾,便横了心拿袖子替他擦拭,道:“说了让慢些喝,水本来就凉,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少年身体僵了下,随即冷笑,“倘若死了,不正好如你意么?”
江怀柔又替他倒了一杯,靠坐在墙边道:“你跟我又无深仇大恨,我怎么会想你死呢?要是我长时间呆在这里,怕是也要发狂了,你今年多大?”
“十八。”
江怀柔道:“你看起来要比年纪小很多。”
少年冷笑,“倘若你被关在这里五年不见天日,表面看上去也会小很多。”
“为什么要把你送在这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江怀柔道:“我以为你关这么久,应该很想同外面人好好说会儿话对。”
少年沉默了会儿,道:“我父亲欠下巨额赌债,就把我送到了这里偿还,结果一来就被人打破了额头,便被那女人赐了铁面具,戴上之后不准再取下来。”
这些痛苦过往,他已在心里埋藏许多年,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伤,格外软弱想找人来倾诉一番。
江怀柔不曾经历过这些,却能想象得出一个孩子被送到这刀山火海中艰难的处境,唏嘘道:“原来你这么可怜。”
少年不满的看着他,“你呢,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来?”
这话又狠又准戳到了江怀柔的痛处,“我是被一个混蛋无辜牵连进来的。”
少年道:“看你衣着华贵,举止言行都像是个大人物,手上也没有茧子,应该不曾吃过什么苦。”
江怀柔道:“如今都落魄到这份上,还什么大人物。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纪凡。”
“纪凡?”江怀柔念了句,竟见那少年竟然一脸动容,便问:“你怎么了?”
少年道:“这名字已经很多年没人叫过了。”
江怀柔笑了下,“她们都叫你大公子?”
纪凡点了点头,“这里一共囚禁了九个人,依进入盟中时间为先后为排行。”
江怀柔问:“她们囚禁你们做什么?”
纪凡本来以为这话是讽刺,待看江怀柔一脸懵懂才淡淡道:“你说女人圈养几个男人能做什么?”
江怀柔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道:“你还是个孩子。”
话音刚落,便听纪凡笑了起来,江怀柔问他笑什么,纪凡便道:“对一个十八岁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你在床事上肯定是个雏儿。”
两个男人之间的话题,这并不令江怀柔感到尴尬,“淫欲过纵会耗损精元。”
“哈,”少年道:“你这话倒是说对了,有时做太多次腰会直不起来,需休息好久。”
江怀柔问:“你说这里一共养了九个男人,可我进来之前看到过很多黑衣人。”
纪凡道:“他们是杀旗盟的地下杀手,据点并不在此处,这里鲜少有男人进来,凡是送进来的……全都住在外面的院子里。那人吩咐不准伤你性命,想是有些顾忌,只给你些教训,怕是看上你了吧?”
“我不喜欢女人。”
“我都喜欢。”
江怀柔略感诧异,“什么意思?”
纪凡道:“无论男女,只要长相好看,我都喜欢。”
江怀柔点了点头,“这里究竟有多少女人,你们只有九个……能照顾得完么?”
纪凡打着哈欠,道:“女人好像有几千也有几百,反正全都是母的。你以为这里真的只有九个人男人么?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人送进来,然后被那些人吃的精尽人亡,直接将尸体拖进后山去喂狼。至于这些个房子的主人,也不全是长住的,说不定一夜之间就全换作了新人,这要看盟主的喜好了。”
看他昏昏欲睡,江怀柔便推了推他,“这么多年,你有想过逃跑么?”
纪凡打了个激灵,“什么逃跑?”
江怀柔环视四周,道:“这里我一天都住不了,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纪凡喃喃道:“你当我不想么,可是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人能从这里逃脱,被抓到的下场更是凄惨之极,还会连累无辜亲人。”
江怀柔道:“我要想办法逃走,可以顺便带上你,当然下场不能预料。不过就算是死也值得一搏吧,我可不想让自己有限的生命耗费在这个鬼地方。”
少年目光闪动,思虑良久却最终恢复平静,“你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而我又伤得这么重……两个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逃得了?根本不可能的。”
江怀柔却丝毫不受打击,坚定道:“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只有不去努力的人,更何况我们不是两个人……外面还有一个厉害的家伙呢。”
少年眼中亮光复又燃烧起来,“什么人?”
江怀柔顿了会儿,道:“疯子,一个不按常理行事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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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惺惺相惜
本指望靠南烛在外出奇不意打个翻身仗,未让江怀柔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南烛也被送了进来。
当时江怀柔正在询问有没有吃的,纪凡说每天只有一餐,都是有专门的人送进来。
此刻外面哐啷一声响,两人赶紧伪装好,推进来的却不是同往日一般的饭菜,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送来的人道:“大公子,此人是盟主要你好好招待的,是死是活都看你意思。”
待那人走后,纪凡还未开口说话,江怀柔便火冒三丈抢话道:“你这人怎么关键时候总是出岔子!”
南烛摸着鼻子讪笑,“我有什么办法,他们盟主那幅尊容,我这胃实在是消化不了。”
纪凡瞧出两人熟识,便低声询问江怀柔,“这就是说的那个疯子?长的倒真不错。”
江怀柔替南烛解开绳子,忍不住爆粗道:“长的好看有个屁用!还不是被关到这里来了?”
南烛笑嘻嘻的走进来,将烛台移到墙壁凹槽中,自己坐到桌子上,“气什么,我这不来救你了么。”
纪凡趴在床上道:“救他?我看你自身都难保。听方那人说的话么,是死是活都要看我意思。”
南烛道:“你这样子,能动得了我?”
江怀柔静了片刻,问道:“究竟怎么回事,说说你在外面碰到了什么。”
南烛道似心有余悸道:“什么都没碰到,不过是惹恼了她们盟主被送到这里来,我的清白之身总算是保住了。”
“你什么清白身?连钟离荣紫那样的小魔头都能降伏,还怕她区区一个女人?”江怀柔嫌恶的看着他,这人说话从来不分轻重缓急,随时随地都能开得起玩笑。
南烛道:“女人?你是没看到她,身体有我们两个加起来大,五官像个发面馒头全都是扭曲虚肿的。”
听他这般说,江怀柔又有些想笑,强忍住道:“那你又是怎么得罪她的?”
南烛道:“她居然要我亲他,我当然抵死不从,说怕被她胡子扎破脸,于是就被送来了。”
“女人,胡子?”
“当然是胡子,比寻常男人三天不刮还要长。”南烛将视线放到床上纪凡脸上,“我生平未佩服过什么人除了你们,对着那张脸我连饭都吃不下,你们竟然还能侍候得下去。”
纪凡一脸不在乎道:“为了生存下去,这点忍耐算什么。就算她是个石女,至少上半身还是可以找回点安慰的。”
“真是没想到,这种地方竟也藏龙卧虎。”
“过奖过奖。”
两个无耻之人凑到一起相互恭维,下流话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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