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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塔笔记[密码战] 作者:空灯流远
,我整个身体都绷了起来。
如果没有那把枪,我会马上站起来,和他再打一架,说不定被压在下面的就是他。
“腿再分开一点,缠住我的腰。”
“如果我不和阿诺德在一起,你会离开琳娜小姐?”
安得蒙愣了愣。
我摇了摇头:“我还在剑桥,你答应和我谈恋爱试试的时候,就知道以后必然会娶某位当权人物的女儿。你知道我们必然不会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我等你?你没有认真对待过我的感情,为什么要求我认真?”
他没有回答,只是把枪用力顶了顶,专心挑逗我。
本质上来说,这是一场毫无逻辑的疯狂,只会让我痛苦。在这之后他会和琳娜小姐结婚,从我的生命中走出去,不再回头。既然一开始他就没有认真,为什么现在要让我痛苦?
他的声音变得暗哑:“说爱我,艾伦。”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身上像着了火一样。
我听见自己渴求的呻吟出来,连他衬衫摩擦到自己肉体的细微感觉都像是诱惑。
我听见自己说:“我爱你。”
安得蒙深碧色的眼睛弯起来,他垂下睫毛,把下巴放在我的肩窝上。
“我也爱你,艾伦。”
那是一个傍晚,夜幕随后降临。鲜红色的霞光把二楼私人餐厅的橡木餐桌染成血红色,又渐渐褪去。
我不记得我们在餐桌上做了多少回,之后他把我抱起来,又压在玻璃窗上做了一回。
是他进入我。
安得蒙的动作并不温柔,最初被进入时有种撕裂的疼痛。可是他一直吻着我的背脊,仿佛试图借此安慰。
最开始他用枪抵着我的下巴,后来枪被扔在一边,理智被摧毁了,极致的快感中我的腿主动缠上了他的腰。他拉开我的腿,换一种姿势继续做。我试图不去注意身上那些可耻的乳白色液体。
一切结束时我已经站不稳了,两条腿都在发颤。安得蒙支撑住我,用他的自己的大衣把我裹住,半扶半抱,强行往楼下走。
“艾伦,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一楼有一个小小的影映室。
所有的人都下班了,走廊的灯都灭着,安得蒙抱着我,推开影映室的门。
小房间里有三排空荡荡的座位,正面的墙上是白色屏幕。
安得蒙把我放在最后一排,走到前面打开放映机。
白色的屏幕突然充满光和影,是柏林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
德语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
安得蒙按了暂停,镜头定格在一处政府机构外面的电话亭。
他放大了画面,那是一个木质电话亭,旁边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透过电话亭的玻璃,我看见了打电话的女人。
录像有些旧,画面质量不好。这是一位中年女人,出乎意料的是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痕迹。她的面容依然温柔美丽。镜头拉近,我依稀能看见她有着灰蓝色的眼睛和粟色卷曲的长发。正是夏天,她穿着套装短裙,夹着公文包,在焦急的等电话打进来。等了一会儿后她似乎放弃了,开始拿起听筒往外打电话。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一声尖利的枪响划破空气。
镜头被血液染红了,晃了晃,转向没有云朵的天空。
安得蒙从背后抱住我的肩膀:“这是两年前我们特工从柏林拍摄回来的画面。摄像机就装在他的领带上。他被枪杀了,但是我们成功的回收了这条领带。”
细碎的星光从窗外透进来,落在我旁边空荡荡的座位上。
我捂住脸,痛苦的说:“不,这只是长得很像。这是巧合。我母亲已经死了。”
安得蒙吻我□的脖子。
“艾伦,我不会认错,你也不会认错。这是卡斯特夫人。她还活着,在为柏林工作。”
我听见他在我身后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要你进军情六部。”
我的母亲还活着,她没有死于十五年前的那场大火。她当年背叛了组织,和纳粹保持接触。
不知道该欣喜还是痛苦。
我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不是她,这不是她,不是她,她热爱英格兰。
“我查过当年的处理记录。卡斯特先生和夫人所在的公寓被大火烧到崩塌,我们的人判定他们死了,但是没有见到尸体。”黑暗中安得蒙的声音异常清楚:“c不可能真正信任你,我想把你从这一切中推出去,可是你竟然自己回来了。”
我绝望的问:“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他的声音残酷而柔和:“太晚了,总局已经知道了。为了你我把这份情报压了近三年,‘迷’破译后的其它情报涉及到了这件事。因为压制它,我接受了三个月的审查,差点因此失去白厅的信任。”
他抱住我肩膀的力气很大,我很难受。
“这三个月是地狱一样的日子,但是不用内疚,艾伦。你已经用肉体补偿了我。如果你确实想,那么从明天起你调往第一办公室。”
在我们最初交往时安得蒙就知道了这份情报。他果断的提出与我分手,告诉我他不信任我。
他的确不能信任我。
他不是不爱我,是不能爱我。
是我坚持追他,才一次又一次的走进他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请表扬我的h!
ps上次我不是说笔记本电源线坏了花一块钱找家电师傅修好了咩?昨天断电,把电源彻底烧了。电脑城小哥说要得换新的,140。
灯泡:好贵,不能修吗?不然便宜40?
小哥(肯定):不能少,修更贵的,考技术的!
灯泡(淡定指修过的接线):以前修过的。
小哥:你修花了多少钱?
灯泡:1块钱。
小哥:……
小哥:你在哪里修的?
小哥:好吧,100块钱你拿走。
爬去看吴沉水大人新坑去了。《如果没有昨天》,很好看!
如果没有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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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我终于明白安得蒙为什么要把我从普林顿庄园里推出去。他知道这是海面上的巨大的漩涡,如果我不及时改变航向,最终会被吸进深深的海底,残渣木片都不会留下――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里,我无数次的用近乎虔诚的态度谈起母亲。他知道卡斯特夫人是我心灵唯一的支柱,我的信仰。不管是为林顿破译“迷”还是最终决定进入普林顿庄园,我都深受她的影响。她轻柔的鼓励仿佛就在耳畔:“艾伦你做得对,你是为了我们光荣的不列颠。”
仿佛我一回头,就能看见她美丽的灰蓝色眼睛。
安得蒙明白信仰被摧毁的后果,以及叛国罪名的沉重。即使我不会因为母亲叛国而受到任何形式上的处罚,这种家族负罪感会压迫我的精神,伴随我一生。我不再是密码学家简卡斯特之子,而是叛徒之子。
不,不,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使我对母亲的信仰轰然倒塌。这种崩塌所带来的亲情与良知上的双重折磨让我痛苦不堪。
我想起在一本德文书上读到的句子。歌德说,在这个躁动的年代,能够躲进静谧的激情深处的人确实是幸福的。我本来是可以幸福的。按照安得蒙的希望,我应该离开他,远离事情的真相,剑桥毕业后任教,然后有一天能在数学上取得成就,有一本教课书上会用花体字印上我的名字――艾伦卡斯特,重要理论发现者。那本书将会充满油墨的芬芳。
如果是这样,在这场战争里,我确实能够拥有安静而隐秘的幸福。安得蒙为了压制这份情报接受了三个月的隔离审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试图给予我幸福,而我拒绝了。因为战争永远不会按照人们的意图发展。
那天晚上的强迫之后,安得蒙把我一个人留在空旷无人的影音室。他看上去清秀绅士,做爱时完全不懂得控制力量,我的腰几乎没有知觉了,只感觉到腿像秋天的叶子一样每走一步都在颤抖。如果不是安得蒙支撑我,我连顺着旋转楼梯走到影映室的力气都没有。
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崩溃下,我几乎以为自己走不回七号办公室后面自己的房间。
幸好我看见了阿诺德。
七号办公室是一个红砖棚屋建筑,旧庄园储物间改造的。阿诺德穿着军装,无所事事的背靠着绿漆木门玩怀表,在手里抛上抛下。看见我他咧开嘴挥了挥手:“嗨,正好十二点,公主殿下的水晶鞋还在吗?”
然后他脸色突然严肃起来,不再开玩笑,大步走过来把我扶住:“艾伦,你怎么了?”
我只是随便的裹了一件大衣。他扶住我时我全身重量都搭在他手臂上,外套松开了。阿诺德抱住我的手猛然用力收紧,我痛得啊了一声,他又抱歉似地赶紧松开。
我明白阿诺德看到了什么。
外套里面,衬衫松钮扣开露出的胸膛上遍布安得蒙留下来的吻痕和啃咬痕迹,集中在胸前那两个敏感点,深深浅浅。长裤丢在了红楼,衬衫下面是□的腿。我只觉得身上粘稠,这才发现有大腿内侧有血液流淌的痕迹。
阿诺德什么都没问,把我扶进房间抱上床。
我第一次看见老狐狸面无表情。他把浴缸放满热水,从狭窄的浴室里探头问我:“艾伦,你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
我自己洗,但是整个过程阿诺德一直靠着浴室门框看。
“阿诺德,麻烦你在外面等我半小时。”
他没说过,固执的抱着手站在那里,金丝眼镜下看不出情绪。
过了很久才说:“艾伦,你不是自愿的。”
我精疲力竭,很久以后才回答他。
“对,我不是。”
“我明天去找安得蒙加西亚。”
干涸的血液溶解在热水里,一丝一丝浮上水面。我觉得头很晕,水蒸气让我呼吸困难,眼前的事物呈现出扭曲的形状。最后一段记忆是阿诺德从门边冲过来,把我从浴缸里抱起来,水溅得满地都是。
第二天早晨醒来,空气里充斥着呛人的烟味。阿诺德坐在我床前吸烟,背对着我,叠着腿,深蓝色的卡其布军服皱褶不堪。他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gavloise,淡蓝色的烟从顶端缓缓升起,消失在稀薄的晨光中。我不喜欢这种法国牌子的香烟,它味道很重,让人喉咙不舒服。
“谢谢你,维斯科先生。”
阿诺德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玻璃窗让清新空气透进来,把烟蒂扔掉,摸出打火机重新点燃一支。他靠着窗户吸了几口,回头对我苦笑:“小艾伦,你每次都晕倒在我怀里的习惯要改一改,下次至少把衣服穿好。你太相信我的绅士风度了。”
我指指他的烟:“我以为你不在自己身上用精神类药物。”
“但是偶尔吸一支也不坏。”
他忧郁的看了我一眼:“艾伦,你的脸色很差。你洗澡的时候晕倒了。”
阿诺德给了我一杯水和阿司匹林。
他拿起帽子往门外走。
我叫住他:“不要去见安得蒙。”
他已经走到门口,顿住。
“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之后他会和琳娜小姐结婚,我们到此为止了。”
我喉咙很干,咽了咽口水:“安得蒙是你上司,你没有必要帮我到这种程度。谢谢你。”
阿诺德转过身快步走回来,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
他突然显得兴致勃勃。
“你精神状态太差了,艾伦。8月份薰衣草收获的季节我们去湖区休假,你需要好好休息。从伦敦尤斯顿火车站上车,在奥克森霍尔姆换湖水线列车,很快就能到达温得米尔。”
安得蒙说到做到,第二天就让人把我的私人办公用品搬到一号办公室。
拉斐尔难得的来敲开我门,站在门口并不进来:“艾伦,他们说你要去一号办公室。”
我远远的躺在吸鼻子,瓮声瓮气的。
“是。”
“感冒了?”
我缩在被子里,盖住头:“是。”
“注意身体,不要烧成了白痴。”
拉斐尔对我从最初因为破译了“迷”而产生的敬仰到后来幻灭,经历了一个痛苦的过程。到最后他从我桌上拿文件都要拍拍灰尘,掏出手帕搽了后再看。
他又在门口靠了一会儿。
“艾伦,如果我说我设计出了‘迷’的解密机,你愿意看帮我看图纸吗?”
他顿了顿:“我想普林顿庄园里,除了加西亚先生就只有你能看懂了。”
真正把我从床上拉起来的不是安得蒙,也不是阿诺德,而是埃德加和“迷”。
安得蒙只会让我痛苦,而阿诺德会说,艾伦你的情况很差,不想工作就别勉强自己。
我最终起来,穿好衣服去了一号办公室。
天气似乎在我卧床的一周内暖和起来,窗台上偶尔有知更鸟蹦跳着找碎面包渣,小胸脯前的羽毛好大一片都是橙红色。
我给埃德加写了一封信,没有写母亲可能还活着,只是说她被怀疑叛国,我很伤心。
埃德加很快就回信了,用的皇家空军基地专用信笺。
他没有理解到问题严肃性,开玩笑说这是战争时期,他们基地外整条街一半的老太太都被另一半老太太举报叛国,让我不要担心。
埃德加还在画画,信里夹着一张我的素描图。
那是大学时代的艾伦卡斯特,有着明亮的双眼和乐观的性格。他从纸上对着我微笑,让我想起那一段美好的时光。
埃德加在画的左下角用浅蓝色钢笔写了一行字。
依然是当年他告诉我的那句话。
“艾伦,亲爱的,你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相信,还能相信谁呢?”
所以我再一次振作起来,和拉斐尔一起研究“迷”的解密机。
“迷”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几乎整个德国高层情报系统都在使用它。每天普林顿庄园截获的密电多达上千份,而我们能够手工破译的最多不超过一百份。即便我们截获了希特勒亲口讲话,如果没有时间破译内容,就不能知道它的重要性,只能让它夹杂在普通密电中被浪费掉。因此如何能最高效率破译情报,筛选出有价值的部分变得极端重要。
某种程度上说,解密机拯救了英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晚了,不好意思_
今天灯泡有急事出去了,晚上才写的更新章。改错别字去鸟!
路人甲:她有神马急事?
路人乙:好像是逛街。
路人甲:狗头铡呢?狗头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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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我想我对普林顿庄园所作出最大贡献应该是促使了解密机的出现。
科学没有国界,数学家也没有等级之分。聚集在普林顿庄园的每一个都曾经是数学或者其他学科上的奇才。他们大多很年轻,直接被安得蒙从大学或者研究机构里选拨而来,生机勃勃,富有朝气。之所以说“曾经”,因为他们无一例外的抛弃了原有的研究方向,投身密码学。
我曾跟一号办公室两位同事玩狗跑时间的数学游戏,其中一位是牛津法语教授,业余研究数学。
这个问题很经典,两个人相向而行,一只狗在他们中间来回跑,求当两人相遇时狗跑了多远的路程。知道诀窍的人只需要把两人相遇时间乘以狗跑的速度就能得出正确答案。
法语教授瞬间说出了正确答案。
我开玩笑:“你一定知道解题窍门。”
他很惊讶:“竟然有窍门?我只是就是把狗每次跑的路程都算出来,然后算出那个无穷的级数。”
这就是一号办公室。
一号办公室在普林顿庄园偏僻的角落,是一栋白色的都铎式建筑,孤零零的屹立在冬日的阳光下。安得蒙的低调让红楼和它都显得很隐秘。我仔细核对了门上的铜牌标示后才进入一楼大厅。
木质地板擦洗得很干净,靴子踩在上面有空洞的回音。
二楼只有一个会议厅,三间大办公室,其余房间都锁着。最里面的办公室的门上挂着“安得蒙加西亚”的铜牌,我想这是他在这里的专用办公地点。
我被分配进了三间办公室中大的一间,里面大约已坐做了七八个人,忙得不可开交。我的位置靠着窗户,文件和私人物品已经摆放在桌上了。
一号办公室不包括安得蒙,一共有二十名密码专家。他们两个或者四个人组成一个小组,每天搭档工作。一份“迷”的电文传递进来,有人负责找密匙,有人负责破译归档。因为正好是十个人,我被多了出来,站在中间不知所措。
“请问,林顿以前是和谁搭档?或许我可以填补他的空缺?”
被问话的人是个黑色短发青年,正在把破译好的资料归入档案里。
他生硬的回答:“他和加西亚先生搭档。”
这时有人越过房间向这边看:“乔治,来了新人?听说艾伦卡斯特要来。破译‘迷’的那位。”
黑色短发男子猛然抬头:“你叫什么名字?”
“艾伦卡斯特。他是卡斯特夫人的儿子,从今天起在一号办公室工作。”有人轻轻推开门,办公室安静下来。我回头,看见安得蒙夹着文件袋走进来。
安得蒙总能给人带来安宁的氛围。他似乎只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周围的声音就能够自动过滤掉,阳光中悬浮的灰尘都变得纤毫毕现。
“艾伦和我搭档。”他想了想:“研究‘迷’的解密机。”
“需要资料来我这里取,艾伦。”
这是那个晚上以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心脏在衣服下面跳得厉害,安得蒙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看了我一眼,弯起眼睛,向我伸出手:“很高兴你病好了。”
安得蒙很少来一号办公室,大部分时间他都留在红楼。我研究了他尚未完工的解密机模型,然后和拉斐尔交给我的图纸相对比。安得蒙的方法很简洁,他试图通过修改“迷”加密机的连线方式,反向设计出能迅速找到解密钥匙的反转机。
而拉斐尔不同,他给我看的图纸上都是错综复杂的电路。
我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解密机图纸,他惯常性的坐在七号办公室洒满星光的窗台上,屈起一条腿,耐心的等我看完。
“这种东西要是真的能制造出来,世界会轰动的。”
“我只是有这个思路,还不完善。”
我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他在解密机里设计了大量真空管,通过在纸带上打孔判断正误,进行逻辑论算。
“你为什么会在七号办公室?”我问。
拉斐尔有些吃惊。
“以你的能力,不应该只在七号办公室。”
我抖抖手中的图纸。
他自嘲的笑,神情冷漠:“我母亲是波兰人,外祖母是犹太人,我有二分之一的外国血统。”
“这不公平!英国又不是纳粹,不会在乎你的血统!”
“艾伦,你很久没有离开普林顿庄园了吧?现在街上黑衫军每天都在发生暴乱……纳粹种族主义在英国蔓延得很也快――况且这里是情报局。”
“我知道,从报纸上读到过。他们要求政府和第三帝国谈判。”我沮丧的说:“他们只是少数人。”
制造这样一台机器至少需要十万英镑,而且还很可能出错。拉斐尔有着天才的数学思维,他构造了一个非常精致复杂的解密方式,然而并不实用。幸好‘迷’的解密机不需要这么复杂,因为不久后我想出了一种更为简便的方法。
研究加密机的那段日子很平静。这种平静持续了大约三到四个月。
伦敦街道上的积雪融化了,天穹显得很高远。正是泰晤士河畔的私人别墅后花园里郁金香芬芳的季节,酒吧里有空喝黑啤酒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我开始想念剑桥郡,图书馆拱门外的苹果树应该开花了。不知道小屁孩的数学成绩有没有进步。
阿诺德时常来看我。有风的天气里他会帮我在单薄的衬衫上披一件外衣。
满房间都是人,他牛皮糖一样黏过来,靠在我办公桌边调情,神态自若。
“小艾伦,我们八月份去湖区看薰衣草的蜜月旅行你考虑好没有?”
有时间安得蒙也在,阿诺德从来不收敛,依然笑眯眯的在我身边靠着。
安得蒙也从来不命令他离开。
他只是一直留在一号办公室,讨论工作,查阅密码,直到阿诺德走。
不知道安得蒙做了什么,从那天起,我就很少看到琳娜。
唯一有一次是去红楼,安得蒙的办公室门虚掩着。我带着企划书站在门口,听见里面女人说话的声音。
安得蒙压低嗓子,似乎不满意:“我说过让你不要来。”
“可是你受伤了!”
顺着门缝我看见他靠在高背椅上,衬衫的扣子解开了,露出胸膛。他左肩到胸口上有一道吓人的伤口,血不断流出来。琳娜正拿着什么东西堵住伤口,满地扔着染了血的废纱布。
安得蒙似乎很痛苦,脸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
我犹豫着要不要喊医生。
琳娜忽然察觉到什么。她猛的一退,像只被惊扰了的猫,转身,拔出枪。
“谁在那里!”
我只好推开门,举起手走进去:“小姐,用我喊医生吗?”
我朝安得蒙扬了扬下巴:“他失血过多了。”
琳娜蓝色的眼睛不信任的眯起来,枪并没有放下。
安得蒙的声音很小,我第一次听见他用这样虚弱的声音说话:“艾伦,帮我把彼得叫进来。琳娜,麻烦你离开……谢谢你。”
我去隔壁打电话叫彼得,简单的说明了情况。回来时他的未婚妻已经走了。安得蒙一个人疲惫的靠在椅子上,脸白得像纸一样。
我拿起纱布按住他的伤口,问:“你怎么了?”
“我去调查了黑衫军的暴乱。”他说:“混乱中被砍了一刀。”
“为什么要亲自去?你手下的特工呢?”
安得蒙摇了摇头。
“有些东西必须自己亲眼看。”
“确定不要叫阿诺德来?”
安得蒙疲惫的闭上眼睛。
“不要。”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琳娜是情报局的特工,你走路的声音太响了。幸好你及时推开门进来,不然隔着门板开枪她也能打中你。”
“别说话。”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受伤。安得蒙在我印象中一直很坚强。他从来不张扬,永远显得冷静而低调。就连他把我压在红楼餐厅的长桌上进入我身体时,都是冷静的。现在维持他冷静的强大因为身体而崩溃了,我突然觉得很有趣,弯腰,伸手勾他的下巴。
“亲爱的,你说我现在拉开你的腿,会怎么样?”
安得蒙的碧绿色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危险的眯起来。
“你敢。”
我把纱布塞进他右手,开始解他的皮带:“自己按住伤口,用力,不然血止不住。”
“艾伦,停下。”
我笑笑:“我会比你温柔得多。至少不会事后倒在浴缸里。”
“你……晕倒了?”
安得蒙的脸惨白,脖子上都是血。我低头吻了吻他颈窝,浓重的血腥味。
“宝贝,把腿打开。”
其实我没有打算做到底,只是想羞辱他,作为对那天晚上他那场□的报复。我随便的在他身上没有受伤的地方捏了几把,又摸了摸他那个地方。安得蒙难受的仰起头。
彼得敲门时我才放开他。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胯间。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竟然……这么简单的……就硬了。
彼得敲门声音很规律,敲三下,停一下,不间歇。
安得蒙哑着嗓子:“艾伦,你敢走。”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是存稿箱君。灯泡喂了我一章后就去车站了_
可是我翻啊翻,肚子里只有这一章。
以下是灯泡同志的传话:
她说因为兴奋过度等种种原因,存稿计划最终没有实现。她说十天时间很短的,不过是比一星期多三天,弹指一挥间就过了。请大家等她回来。3月7号或者8号的样子能够恢复更新。
灯泡还说,打她的人都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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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我用力把手抽离开来。
“你受伤了,不能做这种事情。”
安得蒙眯起眼睛看我,碧绿色的眸子仿佛隔着一层雾霭。
他什么也没说,猛然站起来,抱住我的腰。
身后正好是宽大厚重的办公桌,下午金色灿烂的阳光落在桌面上,明晃晃的。
安得蒙把我压在办公桌上,一只手开始摩挲着找我的皮带。
这样近的距离,我能真确的闻到来自他身上的血腥味。
我按住他的手,努力调侃:“宝贝,你不能这样一点就燃。看,伤口裂开了。”
安得蒙抓住我的手腕,强硬的拉到一边。
热而硬的东西隔着布料摩擦着我下面。
他脸色苍白得要死。
这次体力上我占上风。
敲门声机械的持续着。
我挣脱出来,回抱住他的腰,把他抱回椅子上,去开门。
我握住门把手,回头对他笑:“亲爱的,你一点自制力都没有。都是要结婚的人了。”
安得蒙哑着嗓子叫我:“艾伦。”
我背过身去:“那天晚上你说过,那是我们最后一次。”
也是第一次。
我开门,彼得提着小药箱等在门外。他看了一眼状况,什么都没有问,走过去单膝跪在安得蒙脚边,开始处理伤口。
他揭开纱布,卷开的血肉在阳光下触目惊心。
彼得微微皱了皱眉头:“下次请小心一些。”
安得蒙没有回答。他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仰起头,眼睛合上,浓密的睫毛垂下来。
我已经收拾起文件走到门外了,才听见他轻声说话。
“艾伦,你说的对,我是要结婚的人了。”
他顿了顿:“彼得,麻烦你去把琳娜小姐请回来,然后在门外等我。她应该还没走得太远。”
安得蒙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正确解决方法。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我想添置春天的衬衣和外套,就去了伦敦市区,中午在菩提树饭店吃午饭。菩提树饭店是安得蒙带我来的,在威廉王大街一头,从窗户可以从侧面望见伦敦桥上的白色大理石尖阁。他安静的评价说,夕阳下的伦敦桥很美。
因为战时物资禁令,端上桌的红酒只有很小一杯,几乎接近杯底,颜色浅得像兑了水。用力配面包的黄油只有两个便士厚。牛排是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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