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节
独君情 作者:曦小宝
第40节
虚竹拱手行礼道:“启禀皇上,臣依四皇子的吩咐去了苏州的金砖园,执掌金砖园的王大人说驸马曾有以公主的名义,买下了一千万两的龙纹砖。” 秦正天听到龙纹砖,也是出乎意料,这事怎么跟龙纹砖还有关系,秦曦又说道:“这是儿臣要列的林左仁第二条罪,私用皇族圣物,在城郊之外建立行宫,用得竟是皇族龙纹砖,所犯的是十恶的大不敬之罪!” 秦正天听完,用极其危险的声音问:“是真的吗?” 这事毕竟是实实在在用在了行宫上的东西,纵使万般狡辩也是没有用。林左仁尚未回答,秦曦便说:“驸马,还需要我将那苏州的账本记录拿来?或是你回家取你的家里账目来?你一个驸马,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买龙纹砖和水晶琉璃瓦?”说完,秦曦还友善地看了一眼林左仁。 林左仁自知秦曦一定留有后手,取账目这一事是指望不上了,只能不断磕头道:“父皇!父皇恕罪啊!儿臣并没有大不敬的意思,只是眼红宫中的建筑用材,想在宫外为公主建一座行宫,贺公主的生辰啊!” “是谁告诉你,贺生辰要用龙纹砖和琉璃瓦来建一座行宫了?又是谁告诉你,朕从国库里颁出去用来赈灾的银子是给你建造行宫用的?”秦正天被林左仁气昏了头。 林左仁害怕道:“父皇息怒啊父皇!” 秦正天一章拍在龙案上,凶狠道:“放肆!这些东西岂是你说就可以不计较的?且不说那龙纹砖琉璃瓦一事,单凭着贪污私吞了上千万两的银子,就够你全族人为你殉葬!” 林左仁更加慌张了,立马在钦安殿上磕起了响头,“父皇恕罪!儿臣自知!自知罪孽深重,但古人也有云,刑不上大夫,就算父皇不考虑我,也要考虑一下公主吧!我们才刚成亲三年,公主她才刚刚有身孕!” 秦正天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怒气消减了不少,当下沉了沉气问:“你说什么?颜儿有了皇外孙了?”秦正天心中对林左仁所说的这个消息也是有所怀疑的,林左仁死到临头,也许会为了自己而欺瞒自己也是未必。 林左仁就知道这个足以动容秦正天,就算他再不顾及自己是外人,可是说道底秦颜都是他的亲生骨r_ou_,是他的长公主,不过是贪污一事,时候再补救也是来得及的,当下趁势又求道:“父皇!儿臣即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拿这事欺瞒你啊!” 秦正天还在思虑,秦曦听完林左仁所说,心下开心,重于等到他亲口说出秦颜怀孕的事情了。这事情就是一个引子,依着这个引子,秦曦便叹着气说:“驸马啊!你这又是何必呢!早知道长姐有了骨r_ou_,你就不该做那些大不……的事情啊!唉!实在是造孽啊!”秦肃当下反应过来是何事,秦正天怀疑地看了眼林左仁道:“怎么回事?”第六十章 那日 秦曦佯装痛心地说:“这本是儿臣要列的第三罪,此罪难恕,只怕是……这事还是由大哥向父皇亲口转述昨日我与大哥在那东郊的竹芝园发生的事情吧,否则驸马和长姐该疑心臣弟对他们处处针对了。”说完,秦曦跪在了地上,向着秦正天行了一礼。 秦曦这一句话恰到好处,他之所以这么说,一个好处是秦正天也知道秦曦这事牵扯甚广,由秦曦来说所有的事情,难免会惹人非议,另外就是昨日派秦肃一同前往,就是希望两个人可以互相牵制,一个字也不改,也不少的把事情汇报上来。 秦肃深感压力,这事说出来,当真就半分余地未能留下,怕是连秦颜都难保性命了,秦正天见秦肃也是一脸的为难,当下冷声说:“不必有所顾忌,但说无妨。” 听秦正天这么一说,秦肃只好行礼道:“启禀父皇,昨日奉命与二弟一同前往东郊查看那座行宫,确如二所说,砌墙所用皆为龙纹砖,屋顶修葺所用皆为水晶琉璃瓦,除此之外,我们还在竹芝园中发现一条密道……密道……里……” 说道这里,林左仁满脸的震惊,他的竹芝园里什么时候有过密道了?听秦肃这么说,密道里似乎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林左仁心中有不详的预感但是他也不知道事到如今有什么可以挽救这个败局。 秦肃看了眼秦正天,接着道:“密道里……是遁甲和一系列的兵器……儿臣并不知是作何用的……”秦肃说完,秦正天的眼神都变得很微妙,看着林左仁,像是在极力地忍耐,问:“你在你的行宫里放那么多的兵器铠甲做什么?”这时,秦正天回想起刚刚看到的林左仁的震惊的脸,也就说得通了,从秦正天的视角看来,林左仁刚刚的表情就是被人捅了马蜂窝,所以极度恐惧。 林左仁虽然不ji,ng于算计,但是一听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原来秦曦刚刚要说的第三罪说大不逆之罪,这罪他可担不起,连忙磕头,在钦安殿上发出“砰砰”的声响,道:“父皇!父皇明鉴啊!儿臣决不敢有造反谋逆之心!这一切都是有人算计儿臣的!父皇!你一定要相信儿臣这一句!儿臣真的没有谋逆!”十恶之罪中,谋逆是重罪,即便是士大夫位及丞相,也会因此牵连九族。 秦正天冷声道:“那你告诉朕,是谁栽赃的你?又是谁在算计的你?那竹芝园到昨日才被人发现,是谁!要害你?又为什么要害你?”秦正天完全冷静不下来,冷声变成怒吼,特别是那一句“是谁!”之声,响彻皇城,众侍卫侍从皆跪在地上,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这时,驸马府中尚且是一如既往地安静,虽说安静之下暗藏着些许的黑暗。 椿笙照着汐枫的吩咐,将那一副药熬好,端到了秦颜所躺的卧房,汐枫正在内施银针。 椿笙进到卧房时问:“这药里都是些什么草药啊神医,用来干什么的?”刚刚她闻这药的时候,就觉得药物极其不正常,闻起来的味道似乎很熟悉,很像…… 汐枫站起身来,接过那碗药,放在桌上,对着椿笙微微笑道:“堕胎。”汐枫说完椿笙才反应过来,在宫里的时候德妃给其他不受宠的妃嫔在与皇上云雨之后强行灌下去的药就是这个味道,那个时候她还只是勤德殿里的一个小宫女,负责在小厨房里熬药,那些益母草的味道跟这个味道像极了。 椿笙马上就怒道:“什么?你敢?来人呐!你这个贼狗,凭你也敢……”椿笙一向是仗势欺人的主,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身份也不过只是一个侍从,总是狗眼看人低,觉得自己更秦颜是齐平的身份。 尚未等椿笙说完,汐枫将手中藏好的银针靠近椿笙扎在椿笙的身上,不过瞬间椿笙就感觉到全身的筋r_ou_都拧在一起,痛苦万分,当下就瘫倒在地上,嘴里不甘地问:“这……这是……什么……” 汐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仍是一脸文弱书生的样子平淡说道:“这个啊……绝筋草之毒,也没什么的,不过是片刻能让你筋脉寸断,痛苦而死罢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之声,前面听到椿笙叫喊声的管家在外小心翼翼地问道:“椿笙?出什么事了吗?” 椿笙刚想叫唤管家带人进来,见汐枫仍是笑着看自己,小声道:“你要是想死,尽管让人进来,别怪我不救你,也不给你机会。”汐枫虽然语气平淡,但是眼神里的每一个光亮都写着威胁二字,椿笙一咬牙,对着外面喊:“没……没事!你们忙去吧!” 那管家听椿笙的声音也不是特别对劲,还是多问了一句:“当真没事吗?”管家自小就在家中当差,做事比起旁人来说,确实谨慎得多。 汐枫道:“嗯?算起来你应该只有一刻钟了。”说完,汐枫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放到唇边,极其悠闲得吹了一口气,然后喝了一口。茶叶的香气在口中蔓延开来,带动着唇舌都有不一样的感受,也让汐枫的情绪稳定了一些。 其实,汐枫今天忍耐着的是巨大的伤痛,他接下来要问的事情,和做得事情,都会让他想起正源死的时候虽然带着笑脸,但是不能掩盖的凄惨。 椿笙看着汐枫的样子,思量了不过几秒钟,便再次忍耐着朝外大喊一声,“说了没事,滚!” 管家也知椿笙一向仗着长公主的庇护,在家里为非作歹惯了,对林家的家仆一向都是不太尊重。这时也不太在意,既然说了没事,就不多找茬了,省得公主怪罪下来,总是自己要挨打挨骂。 椿笙挣扎地爬到汐枫的脚旁边,对着汐枫勉强地挤出谄媚的脸道:“神医……神……医……你救救我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神医……” “你能为我做什么?” 被汐枫这么一问,椿笙自己都有些愣神了,真的要说起来,自己其实什么也不会做,对汐枫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用。见椿笙没有说话,汐枫一脚把椿笙踢到一边,蹲到她的旁边,俯瞰着椿笙问道:“我要你告诉我,十五那日,在宫里死的那个少年,是怎么死的。” 椿笙不敢置信地看着汐枫,“那不是一个孤儿吗……你……”那日在宫中出了那样的事情,秦颜也是个周密的人,一回驸马府就派人去查了那宫人是谁,查回来的记录只说那死掉的少年是一个无父无母的人,秦颜这才放心,椿笙也以为什么事也没有了。 汐枫拿起手中银针,再将一根刺入椿笙的x,ue道之中,椿笙疼得惨叫:“啊~”只可惜经过刚刚椿笙的怒骂,外面的人即便是听见了也不再肯理她了。 椿笙强撑着说:“我说……我说……”顿了一下,椿笙又对汐枫说:“这样疼痛难忍……神医……能不能给我解药先?” 汐枫拿起一粒药丸,塞入椿笙口中道:“这粒药丸能够助你多维持一刻钟的时间,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我。”汐枫真的很想知道,那一天在正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他血流不止,直到死不瞑目。 药丸入口,椿笙当真觉得全身的筋脉像是都还给自己了一样,没有那么疼了,刚刚的疼还让她心有余悸,在汐枫y冷的眼神下,她开始回想起那日在御花园中发生的事情。 椿笙缓缓地说:“那日我同公主一同从清心殿中出来,公主说要用毒害二皇子,接过在假山之后发现有人听到了不该听到了东西……” 那日,紫姬靠近假山,用威胁的声音问:“是谁在那里?快出来!” 正源从假山中出来,压抑着心中的恐惧,对着秦颜大声说道:“你……这个坏女人!你……居然这么歹毒!我要到……官府去告你!” 说完,正源被秦颜和紫姬的眼神吓到,马上从西门跑了出去,秦颜盛怒,“大胆,哪来的野孩子,去给本公主抓住他!” 紫姬和椿笙闻声马上向着西门奔跑而去,西门一出,经过一条小路,就到了玲珑阁的后方,玲珑阁后门无门无窗,故无人看管,这里的人是最少的。 正源往前跑,但是不熟悉宫里的路,只能见路就跑,但是他也毕竟害怕,而且也是小孩子,跑起来的速度没有那么快。 椿笙颤抖着对汐枫说:“那日我害怕极了,我怕公主的事情败露,我只能跟在紫姬姑姑的身后去追那个孩子……” 汐枫听到正源那日的遭遇,想起那极度苍白的面孔,还有脖颈之后被戳出的那一个洞,当下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鲜红的双眼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可怕。还未等椿笙从恐惧中逃离出来,汐枫就马上暴躁地擒住还在瑟瑟发抖的椿笙的脖颈,用极度凶残的声音问:“然后呢?然后你们做了什么?!”第六十一章 滑胎 汐枫暴躁地擒住还在瑟瑟发抖的椿笙的脖颈,用极度凶残的声音问:“然后呢?然后你们做了什么?!” 椿笙被扣住了咽喉,喘不过气来,不住地挣扎,汐枫有想知道的东西,这才把手松开。椿笙伏在地上不住地咳嗽,然后才说道:“到了玲珑塔的时候,那孩子就跑不动了,见我们靠近也不住地颤抖,我本想着抓他回去让公主处置的……” 那时,正源害怕极了,但是他被紫姬抓住了,转过身时,他满眼的无助,却没有开口求饶。椿笙接着说:“谁知道紫姬姑姑一抓住他的衣领,见他转过身,绕到身后,从发髻上拔下了一根较粗的银钗,便一钗狠狠地戳进了那孩童的脖颈后方。” 当时,正源痛苦地大喊了一声:“啊……”见到鲜血喷涌出来的椿笙也有点慌了,当场就软了腿,颤抖着问:“紫姬姑姑……这下怎么办?” 秦颜也赶到了这边,看到了正源正在紫姬手中,鲜血还jian了一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道:“趁着没人,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紫姬狠心一用力,将那银钗拔出来,又是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然后也松了手,将银钗包到帕子里,塞到腰间。 正源就那样重重倒在地上,睁着眼睛,望着那片湛蓝的天空,脑力里想得却是汐枫刚捡回他的时候,叫他源儿的样子,是秦尊收下他当徒弟,教他习字的时候,认真的样子,以及念安那日带着他读诗经中,“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时关怀的样子,还有碧清亲手做了糕点给他,将两件衣服折好给他时,温柔的样子。 他突然一点也不觉得痛,他觉得他本来就是一个该死的人了,他无父无母,这些都是他奢求来得幸福罢了,是老天爷送给他这些日子,让他可以快乐一点……最后,睁着眼,就那样,流了一地的血,失去了心跳。 紫姬厌恶地看了地上的正源一眼,拿了帕子擦了擦脸,冷漠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秦颜很是满意紫姬的做法,还称赞道:“不愧是在宫里伺候母妃二十几年的姑姑,有干大事的气魄,椿笙,学着点。” 椿笙望着眼前y狠汐枫说:“这事真的与我无关,所有的事情都是公主和紫姬做得,与我无关,神医你绕我一命吧。”她却与此事无关,最多只不过是一个帮凶罢了。 听到正源那日的遭遇,汐枫想起那日在医府看到正源时,他一脸的苍白,当下抓着椿笙的衣袖凶狠说:“你说与你无关,与你无关?这事跟你们都有关系!如果不是你们草菅人命,如果不是你们害人害己!他才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童!你怎么可以说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汐枫将椿笙狠狠甩到地上,不带一丝的怜惜,走到秦颜床边,凶狠地看着秦颜。 一刻钟的时间刚过,椿笙就感受到那股撕心裂肺的感觉开始在全身蔓延,她又爬到了汐枫的脚边,“神医……你救救我……你让我……干什么都……都可以……” 汐枫突然想到一个好的计策,将椿笙一脚踢开,然后走到桌边端着那碗药,用左手硬是撑开秦颜的嘴,把那药灌了下去。 “这药至凉,堕胎之时可减轻很少苦痛,便宜你了。”蹲下身子,拿出一粒药丸,摆在椿笙的眼前,又看着椿笙道:“这药是缓解毒性蔓延的,你吃下去,可保一日无虞,到时有人问起来,你就说这药是你喂秦颜喝下的,如何?” 椿笙一想,谋害公主也是大罪,她能逃得过断筋之痛,却逃不过腰斩之刑,不都是死,她剧烈的摇着头,“神……神医……求你了……绕我一命吧……求你了……椿笙……一辈子……都效忠你一个人……只要……椿笙活下来……我就是你的仆从……” 汐枫听了,很是高兴地抬了抬眉,“也是,你的命对我来说,也不值钱,你死了我也没什么好处。罢了,你吃下去吧。” 椿笙欣喜地接过汐枫手中的药丸,立马吞进去,却感觉筋骨瞬间便被那股力量给搅断了,双眼瞪大看着汐枫,还有血从嘴边渗出来,终究是没有了力气,“你……骗……” 汐枫站起身来,扫了扫身上的灰,“你觉得,我有必要相信你说的话吗?你现在可以卖主求荣,等你这毒解了,不就马上反咬我一口?紫姬说得话没错,斩草不除根,怕是春风吹又生,这还要感谢是你提醒了我。” 椿笙带着悔意,恨意,怒意,全身筋脉寸断而死,死时样子凄惨,双眼瞪大,口中直吐毒血,染红了一片的地板,就像……正源死的那日一样。 汐枫见秦颜在梦中都开始挣扎起来,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喊着:“啊~啊!”见她凄惨的样子,汐枫一点也没有救她的意思,就像……那日源儿被他们刺死在地,没有人救一样的。 钦安殿内,林左仁被秦正天这么一吼,眼泪都吓得飞出来了,因为连眼睛都闻到了死亡将近的气味,林左仁抬起头来看着秦正天道:“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没有!儿臣怎么敢谋逆呢!” 秦正天扶额,想着怎么处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林左仁爬到钦安殿的台阶上,头已经磕出了血了,对着秦正天不住地流着眼泪,死亡的恐惧带给他的是满满的求生欲,“父皇!你想想公主!公主她才刚有孩子啊!” 秦正天将龙案前的折子全部打翻出去,“你还有脸提公主,三罪每一条都是死罪,昨日曦儿和肃儿两人被困在地道内,也是你的人干的吧?” 林左仁一听,更加疑惑了,他从来没有派出去什么人,“没有!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啊!” 秦曦见时机刚巧,适时补充道:“启禀父皇,虚竹已经抓到黑衣人的头目了,那人招了没有?” 虚竹朝着秦正天又行一礼,“启禀皇上,二皇子,今日虚竹带禁军前往东郊,侥幸抓到一名黑衣人,那人本想自尽,被我们拦下,严刑拷打之下才说,是长公主派来的人。” 林左仁听完,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不可能,公主不会做这样的事,不可能……” 秦肃道:“父皇,依儿臣看此事还有诸多疑点……”他总觉得事情有一些不对劲,秦曦是怎么能够掌握这么多的证据,怎么让每一条链子都扣在一起的。 秦正天打断道:“够了!还不够吗?欺君之罪、大不敬之罪、谋逆之罪、谋害之罪,林左仁,朕待你不薄!朕嫁给你的是长公主!京都之中几人有你如此殊荣?你还是贪心不足!你有几个脑袋够朕砍得?” 林左仁哭喊着:“父皇!儿臣知错,但是儿臣真的没有……” 秦正天站起身来,“传朕旨意,驸马林左仁犯谋逆之罪,明日午时于京都菜市斩首示众,株连父母六族!林府其余奴仆全部变卖充公,林府一切财产全部收归国库。”秦正天此言也给自己六族了余地,古人常说株连的是九族,九族包括父三族,母三族和妻三族,由于历代皇帝害怕有余孽留下报仇,所以才施用的残忍方法,以此族刑清除复仇力量。 “拖到大牢去。” 林左仁当下就要昏过去了,挣扎着:“父皇饶命啊!父皇!父皇饶命啊!” 秦曦见林左仁被拉着要出去,问道:“那长姐她?” 拉着林左仁的士兵闻声也停住了,林左仁仍然在挣扎着要求饶,秦正天想了一会儿,刚狠下心来打算要说一并问斩了,就听到有尖利的太监声音道:“德妃娘娘驾到!” 德妃从钦安殿正门进来,见到一番场景,心中已有了个大概,来之前也听到勤德殿送信的宫人说清楚了,驸马这次怕是保不住了,只能保住自己的女儿,等着有一日东山再起了。 紫姬路过秦曦时,往秦曦手里塞入了一张字条,趁着德妃在前行礼,秦曦打开字条,上面写着:“苏念安。”下有四个小字“同归于尽?” 秦曦将手中的字条狠狠地捏在手里,心中早就把卿樊落放到至仇的位置上。卿樊落今日一身的深蓝色长袍,头上所戴的是深蓝色的碎花宝冠,步摇前后各有一排珠链,看起来与之前的样子不一样一些,倒是显得更加为母者尊容,慈祥。 卿樊落上前行礼道:“参见皇上!”其余众人依次行礼。 秦正天眉头皱着问道:“你来钦安殿干什么?” 卿樊落跪到地上,一脸忧伤地说:“我总觉得颜儿今日会有危险,心中郁结难舒,就让紫姬陪着我到处逛逛,没想到就来到这里,听外面的宫人说是驸马犯了大错,不可饶恕,我怕祸及颜儿,这才匆匆赶来,不知道驸马所犯之错与颜儿是否有关。” 见卿樊落关切至深的样子,秦正天想了想道:“他们是夫妻,怎会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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