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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奴阿真 作者:长安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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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至于徐道离,他后来真的邀我去吃酒,好几次,我都答应了。头一次,我认为该还他这个人情,可次数一多,我竟觉得和他呆在一起时光总是格外轻松,完全不用想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所有情绪都付与那杯中之物了。

    那天,我避开管家又和他出去饮了一夜的酒。不知几时,我们都差不多醉了,他倚在墙壁上,我趴在桌几上,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他说自己早在与我坦白身世时就拿我当朋友了,觉得每当看到我都心生怜惜,让我不要叫他先生,亦不要自称小奴,竟要与我结为兄弟。我自是不敢的,当下就清醒了许多。想着虽和他渐为熟悉起来,但有些东西是不能逾越的。他能看得起我,就已经是我离乱命运中的一件幸事了。于是我当做没听见,闭眼装睡,后来他亦没有再提起。

    六月将尽了。每至月末我都会将马厩彻底大清扫一遍,连着两三日,忙得不停歇。今日又是如此,一个上午过去,早已是满身臭汗污泥。差不多未时两刻,我方歇下来吃上一口饭。

    “这么晚才吃饭啊!”

    我那里正狼吞虎咽,满眼里只有破瓷碗里的冷饭,却不料耳后一句清亮的女音突然传来。府上女眷不可能来这后院,便想着会是谁,一边转脸去望。可只一眼,就令我浑身一颤,把面前的碗都给踢翻了。

    “公主殿下!”我给她行了跪拜之礼,口中还含着半口冷饭,此时也已咽不下去了。

    “起来吧,下次见我不必行如此大礼!”她倒随和,眼见着又像上次那般对我伸出手来。

    “小奴惶恐。”我自不会接,起身恭敬退到一旁,却看她步步向马厩里靠近,一副很好奇的样子。便一想,她是金枝玉叶,若被马儿伤了我一万个脑袋也赔不起,不免鼓足勇气上前拦住了她,道:“上次公主来时,长公子便说这不是殿下该来的地方,求殿下止步!”

    “呵呵呵……我同你讲,萧郎今日出门去了,你不要怕他!”

    她巧笑一阵,又满脸机灵神秘的表情,举止之间尽露小女儿娇态,我从未见过这样亲善可人的富贵女子,何况还是一位皇女,不禁有些语塞,不知道怎么对待她了。

    “我是会骑马的,只是常年在深宫,有母后管着,总要拘礼,不大有机会接近这些马儿。便是要骑马,也有内侍牵了到面前,亦不知如何挑马,倒没意思了。如今出嫁到萧府,我才有这个机会,你就不要拦我了,好不好?”

    我上次听了她和长公子的对话,亦知她是会骑马的,可她还是给我解释了这么多,竟有些恳求我的意思。我不安,又不忍再拦着她,思索片刻有了个两全的办法。

    “殿下,并非小奴不让你进去,只是每逢月末便是小奴彻底清扫马厩的时间,里面又乱又脏,连小奴有时也会受不了其中的气味,何况殿下呢?殿下想要学挑马,那就待小奴稍作清洗后牵一匹马出来,在这院子里细细说给殿下听何如?”

    她果然答应,又甜甜地笑出来。我便加快动作将自己手、脸洗干净,掸去身上灰尘,从马厩里选了那匹银鬃马牵出来。其间,内心一阵阵觉得可笑:我将这公主的父皇视若仇人,恨了又恨,对她先也不抱什么好想法,未曾想却被她的乖巧可爱所动容;自她来到萧府的那一日,我也幻想过会近距离见到她,可亦未曾想是这样单独面对面的情形。命运是否又在向我预示着什么?

    “这匹马真漂亮!你快说给我听!”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乐呵呵地先跳了起来,当真是一位明媚活泼的小女儿,令我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出来。

    “是。那小奴就先从马的面部长相说起……”

    我学着当年忠叔教我时的模样,将马儿分了面相、走相、毛色、年纪、体尺及品种共六个大项细细地对公主述说了一回。她亦听得津津有味,时时点头,不解之处还向我提问,俨然是一个真诚而谦逊的学生。话毕,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不错!当真不错!你竟比我父皇还懂些!便是在宫中我也没有见过像你这样面面俱到的懂马之人!”

    我以为她听完了高兴了也就走了,不想却对我夸奖起来,乌亮的眼眸瞪得圆圆的,倒看得我有些羞愧起来。

    “公主谬赞了,这些只是小奴身为马奴理应知道的。”我只觉脸上一片片臊得慌,对她拱了一礼便转身牵马回厩。

    她还是饶有兴趣,又跟了过来,扶着那外围的栏杆向我说道:“你不知道,我父皇当年南征北战之时,有六匹心爱的战马,分别叫白蹄乌、特勒骠、飒露紫、青骓、什伐赤和拳毛驹。这六匹宝马助他打了无数的胜仗,建立了丰功伟业,他很爱它们。但其中白蹄乌、飒露紫和青骓三匹马都相继战死了,他又很伤心,登基之后便叫画师将它们都画了下来,时时怀念。所以,我从小就知道,他对马的感情很深,更是十分懂马。如今他自己的养马场里还养着许许多多的骏马,下次我带你进宫去看好不好?我父皇若见了你,说不定还会赏赐你一官半职,要你去宫里专门养御马呢!”

    果然是天家风范里养成的公主殿下,直言不讳起来是什么话都敢说。休言我对她口中的父皇还心存恨意,便是没有,亦断不敢有此念想,何况入宫养马又有什么不同。只还有一点令我可疑的,她口中的父皇那样爱马,那样重感情,怎么也不像弑兄杀弟,篡夺皇位的狠毒之人,若真不是,那武德九年的玄武门之事又作何解?难道一个人会虚伪到有这么大的反差吗?这位皇帝陛下着实是个谜。

    “小奴卑贱,又识不得字,就是去宫中也是如这般养马,又有何不同?而况小奴若在萧府,殿下有什么尚可来吩咐小奴,在宫中就没那么方便了。殿下说是吗?”

    “原来你是觉得自己出身微贱啊!这就更没关系了!当年跟随我父皇的将军们、义士们,也不全都是有出身、有学识的,可我父皇照样很看重他们,对他们论功行赏,多有礼遇。我父皇可不是那种目光狭隘的君王,他的胸怀可宽广着呢!他曾在闲聊时对我说过,战马的好坏是直接关乎国家命运的,它们在战场上发挥的好坏也直接影响战事的输赢。如此重要,你且不要小看了自己啊!我若将你举荐到父皇那里,一来你有了锦绣前程,二来也算是我襄城对国家做的一点贡献!怎么,这下你愿意了吧?呵呵……”

    若说方才是这公主胆大直言,那这番话就太让我无地自容了。我看着这依旧一脸烂漫的公主,真不知道再拿什么话堵住她的嘴。她是当真搞不清我是个多卑微的小奴吗?竟将与她父皇私下的言论都说了出来,只为劝我去宫中养马。如此算是胸无城府,纯真无邪,还是求贤若渴呢?可我又算得什么“贤”?不过细数了一番选马的常识就惹得她这般,宫中养马的人难道就没有比我高明的吗?

    “小奴…小奴……小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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