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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抄(全) 作者:殿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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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快走啊,还等什么?”高守立刻拍拍屁股站起身。

    “这只鸟是新孵化出的,太过年幼,驼不动我们几个。”

    “我带他上路!”

    “你们两个也不轻啊!”那绪为难。

    高守瞟出个——难道你要抛弃我眼神:“那你想怎么样?让他一人这样昏迷回去?”

    “自然不是。”那绪看向游光,眉宇温和。

    游光眼闪泪花:“我不要离开你嘛!”

    只有这个办法。

    所以,很快,游光和谛听被抛上了九头鸟的背。

    麻姑鸟呼扇巨翅,上天了。

    高守抬头,一直看到飞鸟没了影,才低下头,瞅着腰际,懊恼道:“糟糕,逃命的时候,把钱袋弄丢了。”

    静了一会,那绪缓缓一笑:“真巧,贫僧走得匆忙,也没带足盘缠。”

    “那你带了多少?”

    “不名一文。”那绪伸指头。

    “……”高守无力地垂下了脑袋,他决定继续淡定,笑看风云。

    “放心,此去路途不远,贫僧又会化缘。”那绪给他鼓舞人心的浅笑。

    高守勉强负手,傲立天地道:“言之有理。再说,吾乃影卫,风餐露宿,小菜一碟。”

    “哗啦”一声。

    木桶上方呈现画像的水帘,突兀跨下,水溅一地。

    白泽扶墙,笑得喘不过气:“对不起,我没忍住。”

    一旁,那嗔心满意足地啃着包子;椴会文质彬彬地晒着太阳;莫涯蹲地,脸露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看来,那绪要过几日回来。”白泽敛袖低咳,这几个,真太不给面子了。

    “嗯……白泽爷爷,你的宠真不经用,才两个人就不能坐骑了。”那嗔打了个饱嗝。

    “小肥球,你说什么?我看着很老吗?”白泽当即竖眉。

    那嗔嘴张得老大,师兄教育过自己要尊老的!

    “嗯……你不是很大年纪了么?”叫太祖爷爷都不过分啊!那嗔稍稍委屈地瞪大眼。

    “叫哥哥,否则腰带拿来,我去自尽!”白泽风流地仰脖。

    此刻,山门发出一阵紧叩声。

    那嗔拍拍脑袋,大呼:“我忘记在蒸烧卖!”没说完,便一头扎进了厨房。

    椴会是个瞎子,他一动不动,无时无刻不体现出自己是个瞎子。

    而莫涯则眯起眼,慢悠悠挺了挺腰,宛然置身事外。

    真是几千年修来的福分,让如此行云流水般的灵兽,替他们开门——

    白泽悻悻然向寺庙门口跑去。

    山门外,站的是个塌鼻子的胖太监,外戴冠,半瘫靠着围墙,吁吁喘气。

    “真难得,封山了,公公还能找到这里。”白泽笑道。

    谛听封山,万灵难扰。

    整个山如同迷宫,能找到这里真不容易啊不容易,也不知道这位公公走了几天,走丢了多少名手下当垫背。

    “给我口水喝。”胖公公虚脱,直接挂在白泽的脖子上。

    ……

    不久,宦官喝完水,开始有了气力,赳赳从袖子里取出份卷轴:“圣旨到!那绪跪地接旨……”

    “他不在。”大伙异口同声,没有人跪地。

    下一刻,胖太监手里的圣旨已被莫涯劈手夺过,只剩下他像棵光秃秃的老树,伫立寒风。

    莫涯目光掠扫,侧目问道:“皇帝要封那绪当国师?”

    莫涯笑笑,手指弹卷上的字:“圣上想刁难吗?”

    “不是,不是,是真的出古怪了。”塌鼻子的胖公公连忙晃手,“大古怪!”

    残月夜,最是妩媚。

    温泉坠华池里,水暖,人更暖。

    一帮凯旋的将士在此寻欢作乐。

    池中美姬优雅如蛇,双腿以最原始的方式,缠住男子的腰。

    水池里的眉月,碎了又合,合了又碎。

    月下,美姬手里的空酒杯轻轻晃动,最后杯掉落池底,再不复见。

    尔后,萎靡没有一丝一毫缓下来的征兆。

    水暖人醉的当口,领头将士突然站直了身,喝道:“你是谁?”

    众人放眼望去,池边角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不速之客,一身墨色,风帽遮脸,人形纤美,难分雌雄。

    横纵沙场的干将们,久经沙场,遵循不动如山原则,一动不动,静观其变。

    而来人也不慌张,慢吞吞走近,褪下了风帽,一头青丝立时顺下,如绸委地。

    委实惊艳。

    不等他人反应,来人已经舀起一瓢水,高高举起,缓缓翻倒在身上。

    寒夜里,全身卷带着一小股白色的蒸气,悠然而上。

    随后,他对着赤身的领将,勾了勾手指:“我需要你们……”

    “就这样……一夜之间,三座城的精壮男子全不见了。”胖公公吃饱了饭,开始说真相,为了渲染紧张诡秘的气氛,他还不停地对大家抛媚眼,勾粗肥手指,“全不见了!”

    白泽扶额,敢情上苍嫌那绪在外,寺院冷清,特意派了个太监来暖场啊。

    “那是什么妖怪呢,要我师兄去抓?”

    “是狐狸精。绝对是只千年的狐狸精干的。”胖公公老道地总结。

    白泽终是没忍住,微笑道:“公公可知灵界有一种灵兽,名为:绸吗?”

    “什么愁不愁的!”胖公公撇嘴。

    而小胖子那嗔激动了:“啊!那个绸,会不会师兄的那个那个……”

    白泽摸摸那嗔的光头,赞同道:“我猜也是他,这只,看来还是等那绪回来收服比较好。”

    “恩恩恩。”

    夜深了,人终于散去。

    莫涯则拉住那嗔笑呵呵地问:“你师兄认得那个‘绸’。”

    “认得。”

    “是……他相好?”

    “啊?”那嗔愣住了。

    “男的么?”

    那嗔连连摇头。

    “女的?”

    那嗔摆手。

    “难道是人妖,不男不女?”莫涯嗤了一声,算是在笑。有点意思了。

    “是可以说不男不女,”那嗔挠挠光头,“否则怎么说是绸呢!”

    绸——白日为兽,夜里化人形。血肉之躯,却雌雄不论,唯王者能雌化,拥有生育下一代的权利。

    莫涯扬起眉,他想起来了。

    《白泽图》里有说。

    似乎有点麻烦。

    莫涯歪头想了想,最后皱眉。

    自己,是不是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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