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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龙性本啥来着? 作者:独活一裁缝
听见响动才睁开,见到于盛溪,示意桌上一个塑料袋,问道:“他喜欢吃这种东西啊?”
桌上是于盛溪吩咐去买的鸡蛋灌饼,想必还没来得及吃,夏南山就被控制住了。
于盛溪站在沙发边,点点头。
严阵笑起来,“你们这些年轻人,吃东西不注意,尽吃不健康的。”
“他不用注意。”
“哦,是我忘了,”严阵装模作样摇摇头,“一条龙,无所顾忌的。”
“您说让我看他一眼。”
这话一出来,周围保镖都跟警觉了似的,微微站直。严阵拿拐杖敲敲客厅里的毯子,发出沉闷的两声响,“人在里面,要去就去,我们这里有谁拦得住你?”
于盛溪走过去拎了鸡蛋灌饼,过了这许久,竟还有些余温。
外头客厅里还齐整,卧室里就不好看了。
床跟前的矮凳翻了,电视机屏幕裂了,浴室里镜子碎了一地,水晶吊灯砸在卧室正中央,驼色地毯上浇了一地的血,夏南山背对着他伏在床上,呼吸还算平稳,身上被捆了个结实,于盛溪走近了,才发觉捆着他的不是寻常物件,是根缚龙索。
缚龙索是于家供在老宅深处的,只有于慎行才有资格请出来,他和于溜行两个只不远不近见过,近乎透明的一根,弹性极好,抻拉不断,据说是上古应龙的龙筋。这东西断然不可能在严阵手上,想必是于慎行让溜溜带出来,再转交于他的。
“你这小朋友啊,”严阵跟了进来,“凶得哟……折了我好几个人手。”
夏南山这才转头看过来,眼睛里杀气四溢,触到于盛溪就缓了下来,眼神先暗再亮,犹犹豫豫又暗下去,沾上点水汽,盯着于盛溪,没动。
“先放开他,让他吃个早饭,嚷了一天了。”于盛溪对严阵说,“我看着,不跟您动手。”
“不行。”严阵干脆拒绝,“人是你家老二交到我手上的,回头你爹确认了来要人,万一跑了,我上哪里弄去?”
于盛溪没接话,只剥开包着的塑料袋,露出一个口,递到夏南山嘴边。
小东西眼神戒备得不行,他离开了两个小时,就跟换了个样似的,好一阵,才张嘴咬了一口,没嚼两下,一头撞上于盛溪肩窝,张嘴隔着衬衫咬在肩膀上,牙尖齿利地,一下就渗出个血痕。一个咬着一个挨着,靠得很紧,两个人都没再动。
夏南山刚一动那会儿,保镖就冲进来了,严阵看看,挥手又把人都赶回门口。
一个鸡蛋灌饼吃了半个多小时,于盛溪才从卧室走出来,坐进沙发。
他还是那副样子,看不出情绪,喜怒不形于色,凡事不慌不忙,从容稳当。这样的人能当医生,严阵一直对他相当满意,接济他照顾他提拔他,于家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是于盛溪本人,他太好。
严阵跟着坐到对面,屁股刚挨着坐垫,一股灼热的气流蒸腾起来,从他两边切过去,客厅里一圈保镖只来得及哀叫一声,就栽倒下去,不动了。
严阵瞪着眼珠子,“你!”
“我说了,不跟您动手。”于盛溪抬起头,微眯了眼睛笑,“严老师,我们谈谈。”
第48章
奔驰gls上了高速,一路疾驰,开得嚣张跋扈,导航里的电子女声说下个路口下高速,于溜行瞥一眼边上放着的龙鳞,觉得自己比gps牛`逼,方向盘一打,这个路口就要下。下去再开了百来公里,几个弯儿一转,颠簸一阵,四周乌漆嘛黑一片,半点灯光都没有,只有幢幢树影,冷不丁地,凭空坠下根树枝,正刮在挡风玻璃上。
于溜行停了车跳下来,走了两步,才发觉脚下踩的是煤渣,早不知开到了哪个旮旯里。
扔开玻璃上挂的树枝,他琢磨半晌,最后拉开后备箱,一水儿的泡面桶装水,他温柔凝视,挑了红烧牛肉。
于盛溪再没给他电话,他这大哥自小如此,不爱做无用功,撬不动自己,就去撬严阵,总有一个能松动的。可这一回情况不同,夏南山是应龙这事已经传到了于慎行的耳朵里,整个于家都知道。这节骨眼上,严阵不能松也不敢松,就算于盛溪硬截,截走了能藏到哪里去?于家这么多年来,外姓众多,盘根错节,各个领域里都有渗透,只肖露个脸,就是天罗地网。
后备箱里有锅――从于盛溪那儿顺的,于溜行倒了半桶水,泡面佐料一并扔进去,堆了枯枝败叶,刚要摸打火机点火,才记起那打火机还躺在沙发底下,不得已伸出手指,枯叶抖索一阵,自行点燃。
火光乍现,噼啪作响。
小时候他头一次显出神力,就错手杀了养了小半年的土狗。他控制不住,小狗身上水分蒸腾,披毛烧得发焦,张着嘴叫都叫不出,他伏在边上,嚎啕大哭,好容易停下时狗还没死透,睁着双眼睛望他。高温之下,眼珠子里的水分早干透了,一双凹陷的瞎眼,可他觉得就是望着他的。于盛溪循声找过来,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蹲下来摸着狗脖子,手指咔嚓发力,小狗挣都没挣,痛快死去。于盛溪抱起狗尸,握着他手让他捧着,毛皮已成了灰,一碰就扑簌簌掉,眼睛还对着他。
他说:“去把它埋了。”
于溜行泪眼婆娑,站起来,山风一吹,肉香四溢,他没忍住,吐了自己一身。
于盛溪看都不看,四平八稳,只说:去埋。
他是天生的狠角色,反观自己,从于家的血脉里分得一杯羹,连个像样的名头都没有。
于溜行盯着逐渐沸起的水,手指伸在草丛里,逗几只公蚊子玩儿,还在想着,狗埋在哪儿了呢?
夜里山上起风,火光乱跳,泡面里夹带着肉香,浸在十足的香料里,挺冲,他深吸一口气,想着当年那只小土狗,若是仔细调味,大抵也是这个味道。
面已经得了,窝在汤汁里嘟嘟响。于溜行站起来,说:“干嘛?半夜里想打劫啊?”
山风大起,树木倒伏,火光跳得有半人高。
锅腾空而起,连汤带料的,兜头冲他泼过来。于溜行动都没动,手插进裤子口袋,眼睛直盯着漆黑树丛里的某个点,神威轰然炸起,周遭空气剧烈抖动,跟沸腾了似的,扬在半空的汤汁滋滋啦啦化成了烟气,锅被空气挤压得变形,掉在地上。
于溜行还记得调侃,“下回等我吃一口行不行?”
对面走出个人影,鹿身,胸口手臂带着豹纹,身后拖条蛇尾,头上顶着孔雀似的翎毛,还长犄角。于溜行看见这神o本相,拉长了声儿“咿”了好一阵,主要是嫌弃。
来的自然是风伯飞廉,他得了伏羲的命令,来夺一枚龙鳞。
于溜行跟他打招呼,叫他墙头草。风伯自现世以来,跟过蚩尤,跟过黄帝,跟过商纣王,如今又跟伏羲,半道儿还替西王母出过手,履历上精彩纷呈,特别会爬墙。
于溜行一句就戳在他痛点,飞廉面无表情,周身的风逐渐扩大,一阵阵跟刀子似的。
于溜行眯眼瞧他,觉得风伯没礼貌,起码打个招呼嘛,大半夜的掀他晚饭,乱搞偷袭。
风卷了一阵,稍一停顿,情势大变,包围了于溜行,跟包粽子似的四面八方围了个精准无误。于溜行下意识要往后退,脚跟堪堪一动,风贴着就削了过去,小腿上划出片血痕,要不是收得快,非得削下片肉来。他疼得一缩,反倒笑出来,面前红光闪过,长袍在风里烈烈作响,他露出本相,鼻子轻轻翕动,这风里还有其他味道。
“有意思。”于溜行盯着风伯,眼神凌冽,像要把他戳穿,“你也在。”
风伯听得莫名其妙,眼角微微眯起。
“碧水华庭里让你跑了,”于溜行自顾自说,“倒还敢来?”
“早听说你废话特别多,”风伯终于开口,用下巴点着于溜行,“神不算神,人不算人,不如去死?”
于溜行一听他说话,心下突地清明了,这风伯还没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猫腻,单枪匹马冲上来当炮灰。他嘴上叹气,脸上笑得挺欢,“蠢货,看来伏羲也不待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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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没落,一侧风刃贴着他身体卷过来,红袍撕扯得厉害,于溜行脚下发力,腾上半空,风刃紧跟而上,逐渐收拢,气流高速涌动,一点罅隙不留,密密集集贴上来,起先还没觉出疼,大抵是割过皮肤时速度太快,只觉得凉飕飕的一阵,身上就多了道口子,而后才开始疼,伤口里都跟有条蛇似的,顺着刀口往里钻,遇着皮肉,就再来一刀。
眨眼之间,于溜行身上就挂满了细小刀口,他深深抽气,抖抖索索伸出手,一指头点在风伯的方向,低声说:“拿风伯当皮囊,手笔真大,你们创世神果然玩得开。”
身上的刀口更深,于溜行嘿嘿笑一声,“说不得啊?其实你这种伤害方式不好,没效率,还把自己困在敌人体内。”
话是对青帝说的,眼睛倒盯着风伯,他眼角眉梢高扬,一身血红衬着,跟浴血而出的修罗似的,周围空气突地一跳。一时之间谁都没来得及动,刹那之后又失了先机,青帝没从伤口里撤出来,风伯脚下的草甸迅速发黄枯萎,直至焦黑。
树林里静止了似的,喘不上气。
风刃疯了似的扎在于溜行身上,血迹顺着手臂腰腹双腿淌下来,淋淋漓漓,还没浇出个印子,又迅速蒸发。
风伯嘴唇已经干裂,皮肤上露出血痕,于溜行神力的范围铺展得十分大,几乎漫过整片林子,山鸟成片冲上天空,又冰雹似的掉下来,一只只都烧得干透,碳似的黑。他自己也不好受,灼热黏在鼻腔里,血液简直要沸腾起来,站着不动就是个死,风伯身影一晃,踩着滚烫的地面,欺身而上,风刃跟着卷起,飒飒地响,犹如金器剐蹭,他倒要看看,是他先把对方剁成一滩肉泥,还是对方先把他蒸成肉干。
于溜行瞥了一眼模样凶悍的风伯,俏生生的眼睛一触即收,透的是森然杀气。青帝被他锁死在自己伤口里,左冲右撞的,血流得更加汹涌。
风伯毫不收势,直直撞过来,鹿身上的披毛已经滋滋啦啦卷曲,脑袋上的翎毛也烧断,于溜行嘴角勾起,迎着他势头冲上来。风伯没料到他疯得这么厉害,心里陡然就怯了,稍一犹豫,于溜行已经撞上了,带着一身腾腾杀气,越是靠近越是焦灼,最后对方的脸就在他咫尺之遥,戏谑的,残酷的一张脸。
眼前红色一晃,于溜行已经贴到他身后去,风伯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森林,心头空空荡荡,没底,他忽地明白了,这叫绝望。
手卡上他脖子,拇指正压着他下颌骨,这人身上倒不烫,还带着点方便面的味儿,风伯闭上眼睛,至此为止。
于溜行看他认命,觉得好笑,果真是棵墙头草。
风伯等了一阵,预想的扭断脖子没出现,眼睛眯了条缝看于溜行。
“怕啊?”于溜行笑话他,“怕就别来啊。”
这人的心念没个准儿,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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