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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妻第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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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门贵妻 作者:未知

    名门贵妻第46部分阅读

    锦缎收在了袖中,“这只是用来练练手好,等到日后技艺娴熟了,再给你做。”杜怀瑾却露出迫不及待的神色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那锦缎抽了出来,反反复复的看,欢喜得了不得,“就用这个做。”

    看着他满脸的喜色,沈紫言微微觉得有些羞愧,硬着头皮说道:“这黄鹂不像黄鹏,翠柳不像翠柳可怎生是好呢?”杜怀瑾呵呵直笑,胡乱在她脸上啃了啃,“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紫言亲手做的,都好。”沈紫言倍感尴尬,杜怀瑾倒是不嫌弃,可是她自己都看不过眼,这要是让人知道,堂堂福王府的三公子亵衣上面就是几只粗糙的黄鹂鸟,也太说不过去了。

    早知道半日在家时就该苦练女红了......

    现在,悔之晚矣啊。

    沈紫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要从他手里将那块锦缎夺回来,让他看着自己拙劣的手艺实在有些窘迫,“我得闲了再替你重绣一幅。”杜怀瑾却格外坚持,“以后是以后,现在我就要这个。”沈紫言抿了抿嘴,“可是线头这样多,穿在身上不舒服。”亵衣是贴身衣物,自然是越光滑越舒适越好,沈紫言的刺绣,正面看上去就是一团糟,更不用提反面了,线头杂交,交相纵横,沈紫言自己都不好意思穿在身上。

    杜怀瑾一缩手,眉开眼笑的将锦缎攥在了手中,细细摩挲了半晌,笑道:“也没有那么扎手。”这样说,还是有些扎手了。沈紫言哪里会让杜怀瑾穿着这种亵衣休息,岂不是一种折磨,连连说道:“我今日白天就给你另绣一幅。”

    任凭她怎么说,杜怀崖就是一直坚持,并且振振有词的说道:“我就觉得这副好看。”沈紫言顿时无言,觉得自己这鸟不像鸟,树不像树,一团黄|色线头挤在一堆绿色线头中间的刺绣,普天下,也唯有杜怀瑾一人觉得好看吧。

    “不过,”杜怀瑾正了正脸色,“你要绣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在晚上绣了。”还未说完,就伸手抚上了沈紫言苍白的面颊,又怜又痛,“紫言做的亵衣我虽然很期待,可是现在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沈紫言熬了一夜,也觉得有些精力不济,精神松懈下来,立刻就觉得头晕目眩,身子软软的,无甚力气。杜怀瑾抱着她上了床,轻手轻脚的替她盖上被子,在她额上轻轻抚摸,替她撩开额前的碎发,“好好休息。”

    沈紫言却拉住了他的衣角,“你也歇息会。”杜怀瑾也是一夜无眠,此刻倦意袭来,也有些掌不住了,依言视下了衣袍,在她身边躺下,慢慢将她揽入怀中,而后合上了眼。沈紫言很想问问他去沈府和沈沈老爷商谈的结果,但看着他巳经闭上了眼睛,也不去打扰他,心里民相信杜怀瑾能妥善处理此事。就这样静静的凝视了他一阵,倦意袭来,也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耀眼的阳光透过罗帐照射进来,在丝被上投下了大大小小的光斑。神智渐渐清醒,身上的压覆感就清晰的传来。杜怀瑾一只胳膊就横在她腰上,另一只胳膊横穿过去,她的头就枕在了上面。而杜怀瑾修长的腿,就这样环住了沈紫言的双腿。

    沈紫言顿时哭笑不得,他睡得倒是香甜,感情是将自己当做了肉垫。忍不住转过脸去,想要推开他的胳膊,只是看着他熟睡的俊颜,到底是不忍心,只得咬牙忍了忍,罢了罢了,看在他为自己一夜奔波的份上,暂且就不和他计较了。

    而他满头的青丝散落满枕,就这样和她的发丝缠绕在一起,有一种暧昧的亲昵。好像,没有间隙的两个人,相互交缠,相互拥抱。金色的朝阳为他的面庞踱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沈紫言又挨得近了些,看见他长长的眼睫在白皙细腻的面颊上投下一道扇形的阴影,就好像是一双蝴蝶停歇在他的眼睛上。而他的唇薄薄的,透着几许绯红色,鼻梁高挺,这容颜竟然是说不出的俊朗,只觉得就这样静静看着,天地山川也为之失色。

    沈紫言暗叹了一口气,这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岂不是让女人自卑。想着,翻转过身子,伸出自己还带着肉涡的小手看了看,越看越觉得气馁,将两只手放在一起比较,只觉得自己的一双小手格外不称意,忍不住抓住杜怀瑾的手杨了掐,心里暗骂,男人的手长成这样,岂不是叫人难堪。

    那边杜怀瑾早在她醒来之前就已经转醒,只是看她睡得安详,也不去打扰她,直到看着她眼睫眨了眨,知道她就要醒来,才慌慌忙忙闭上了眼,不叫她知道自己偷看她的事实。哪知道沈紫言醒来后居然也开始偷看他,杜怀瑾心里快乐得几乎要放声高歌,但也知道沈紫言有些时候脸皮薄,也不捅破这层窗户纸,让她难堪。

    感受着她灼热的目光一点点从他脸上划过,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了自己内心的冲动。哪知道那女人居然开始掐他的手指,也不知她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杜怀瑾眯着眼,微抬了头,顺着她瘦削的背部向前望去,就看见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掐着他的手指,虽然她用的力气小,不见得刺痛,可是还是有一阵酥酥痒痒,让杜怀瑾心里顿时一荡,身子自有主张的就覆了上去,轻轻啃咬着她的耳垂,暧昧的呼吸吹拂着她耳边的碎发,“紫言怎么这么顽皮?”

    声音喑哑’透着几分慵懒。沈紫言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忙松开了他的手,似是掩饰一般的说道:“三郎的手真好看。”“是么。”杜怀瑾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另一只手的手指已经灵活的顺着她的脖颈一路下滑,“我倒觉得紫言的手更好看。”说着,就捉住她的手,重重的咬了一口,“柔若无骨,白荚一般的纤纤玉手……”

    他的语气又暧昧又轻佻,沈紫言却根本恼不起来,只推了推他,按住他一路下滑的手,低声问:“你和我父亲商议的如何了?”杜怀瑾的手僵住了,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岳父说,会好好和大伯父说说此事,让他给一个交待。”话音刚落,又去马蚤扰她的唇角。

    沈紫言也是被他撩拨得低低喘息,但还是咬牙忍住了,“大伯父这些日子有没有去找过我父亲?”杜怀瑾似是在惩罚她的三心二意一般,恶意的伸出手指揉捏着她胸前的傲然挺立,“没有。”简单干脆的二字,似乎已经是杜怀瑾忍耐的极限了。

    原本沈紫言听到这个回答该是松了一口气,或是高兴,只是,一瞬之间,她突然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心一点点冷去,身子也随之变得僵硬。杜怀瑾感受到她微妙的变化,停下了双手,轻声问她:“怎么了?”

    沈紫言没有说话,将头深深埋在枕中,很想将自己化作一团烟尘,就此消失。杜怀瑾看出她的不对劲,急急叫唤:“紫言,紫言,怎么了?”

    ......

    今天真是兵荒马乱的一天,明天休息,可以早点更新了。待会还有第二更,求粉红!

    第一百九十五章

    沈紫言的泪簌簌的落下来,打湿了半边枕头。她侧过脸去,努力想要将自己隐藏起来,不让杜怀瑾看见自己的失态。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累了。”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鼻音和极力掩饰的伤心。

    杜怀瑾心知不好,忙支起半边身子细细查看她的脸色。沈紫言哪里肯让他看见,一伸手就拉起胸口的被子想要盖住自己的头。手却被杜怀瑾按住,慢揖拉下了被子,微冷的手指滑过她的面颊,一点点,温柔的拭去了她的泪水,“紫言,出什么事了,告诉我。”语气虽然柔和,却带着几分不容人反驳的意味。

    如何告诉他?

    沈紫言心里一片凄凉,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又重生到了十二岁那年?那样的话,杜怀瑾会如何看待自己呢,不会将自己看做怪物或者妖怪么?若是沈紫言自己没有经历过这一匪夷所思的事情,而就有人这样对她说出这样的事情,她多半会以为那人是疯了。

    人同此心心司此理。

    杜怀瑾再如何聪明,也不过是普通人,对这种根本不能用言语来描述和解释的事情,沈紫言根本就没法和杜怀瑾说个分明。只不过,让沈紫言落泪的不是想起了重生,而是,前世经历的那些痛楚。

    父亲遇袭而亡,母亲病逝,幼弟天折,这样的打击,接二连三的,她那时虽然年幼,可也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后来,就去了沈大太太手下讨生活,几个堂姐的冷嘲热讽,下人们的白眼,一幕幕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那时候,她从沈家众人棒在手心里的三小姐,一夕之间,成为孤儿,这种落差,她不会不感到失落和伤心。只是她是倔强的性子,虽然落魄了,却并没有放弃希望,哪怕就是在大太太和堂姐们屡屡挤兑下,也好生生的活着。

    是啊,沈家二房现在落魄了,谁不等着看她的笑话,越是如此,她越是不能气馁。

    然后就是被送入寺庙的那个夜晚,天空下着大雨,雷声轰鸣,她却感受不到一丝冷意,只知道心里反倒是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哪怕在寺庙里过着清苦的生活,远离那鲜花鼎沸之地,再也不能生活在精致的绣房,她也觉得心满意足。不必再小心翼翼的看大太太的脸色,也不用在堂姐们的百般刁难下忍气吞声。这种日子,让她觉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那一晚,她睡在草席上,听着远处传来空明的钟声,觉得心中一片清明。下定决心要在这里好好活下去,没过多久,传来大姐的死讯,她还那样年轻,不满二十岁,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她永远忘不了当时大太太幸灾乐祸的神情和堂姐们一副看好戏的嘴脸,然后她又能如何,除了身边几个丫头,她一无所有。

    想要给姨母林二奶奶送信,也想过向外祖家求救,到最后无一例外的,杳无音讥。也不知是送信的人没有将信送出去,还是,自己,根本就被外祖家遗忘。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那一刻,她见得分明。人生这样漫长,而她只觉得哀莫大于心死。

    最后还是低声下气的哀求大太太让自己出去送大姐一程。曾经以为寺庙是她下半辈子的托身之地,到最后才发现,不过是一场虚妄的梦。大太太到底还是限制了她的自由,夜里沈紫言常常想,自己若是就这样跑出去,结局会不会好一点。

    显然是否定城

    她虽然落魄,可出身书香门第,自有自己的骄傲。若是偷跑出去,大楚户籍制度严格,天下虽大,却无她的容身之所。而如她和几个丫鬟们这般年轻又要色上佳的女子,十有八九会被牙婆子卖入那烟花之地。她宁肯就这样死去,也不愿堕入那种地方。

    笑迎东西南北客,那样的生活,注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见着大姐沈紫诺最后一眼时,只看见她脸色灰白,瘦得不成|人形。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沈紫言心知肚明,多半是被大太太的侄子,也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大姐夫活生生害死的。

    可是她连替沈紫诺伸张的能力都没有。她现在不过是孤苦无依的孤女,昔日得势时,谁不想去她跟前讨好卖乖,可是现在居无定所,在寺庙里芶存,又有谁青为她说句公道话!

    看着沈紫言入睑,她又被大太太让人架着回了寺庙,一路上自是十分狼狈。她听见无数个声音在说:“看,那就是沈家二房的二小姐,她已经疯了......”如此之类的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沈紫言只是冷笑,都说她疯了,她偏要好好活在这世上。

    再后来就是宝琴和香客私通之事,她得知这个消息,没有片刻犹豫,立刻撵走了宝琴。这事事关自己和墨书几个人的名誉,自然不能姑息。没想到当晚就发现宝琴死在了她门前的那口井里面,而大太太几乎是同时出现,一口咬定是她谋死了宝琴。

    又是倾盆大雨,她站在屋檐下,冰冷的雨水顺着屋檐汇成小溪,一点点淋上她的发梢,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的地方。不是没有辩解,只是人声鼎沸,大太太尖利的氐音在暗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而她的声音,就这样被淹没在人声里。

    官兵很快到来,没有意料的,要捉拿她入狱。铺天盖地的雨帘打在沈紫言身上,她在暴雨里冷得瑟瑟发抖,身边都是一群冷眼旁观的人,还有大太太得意的笑容。也唯有墨书,冲出去和大太太理论,随风和默秋二人,急急忙忙的和官兵辩解。

    只是无用。

    没有给她一丝一毫辩解的机会,就这样,命丧断头台。

    至今屡屡想起,仍觉得不寒而栗。

    那样的日子,沈紫言不想再重复一次。

    以前只是以为沈大老爷和沈大太太贿略了主审牢,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判了自己死刑,现在想起来,哪有这么容易。沈大老爷不过是一介白丁,哪有本事左右死刑。多半,是有人在幕后相助了。

    若是说沈紫言以前还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基本上已经完全明白了。原来当初主宰她命运的不是别人,就是现在的泰王。沈二老爷是被泰王指使的人,扮成流民杀死的。饶是如此,泰王想必对于沈二老爷不肯听从他一事不能释怀,或许又加上沈大老爷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沈家二房嫡系一脉,全军覆没,一个不存。

    泰王,原来是多么小肚量的人,难怪在战场上,无人可用......

    沈紫言慢慢闭上了眼睛,又慢慢睁开,心绪久久不宁,而杜怀瑾焦虑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紫言,你怎么了?”他笨手笨脚的替她擦拭着汹涌而至的泪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沈紫言唇边就绽放了一丝笑容,“我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

    杜怀瑾却并未因为她的解释而松了一口气,只是额头贴上了她的,“紫言,不要哭,往事不可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而他炽热的身躯紧紧环住了她冰冷的身子。

    沈紫言的泪又不可抑止的滑落下来,然后她就这样翻转过身子,反抱住了杜怀瑾,笑了笑,“是啊,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杜怀瑾一面替她擦拭眼泪,一面冷声说道:“告诉我谁惹得我们紫言伤心了,我定然扒了他的皮。”沈紫言脸上犹自挂着泪水,在他狠狠的口气下破涕为笑,轻轻敲打着他的后背,“是我大伯父和大伯母,你打算如何?”原本是玩笑的一句话,杜怀瑾却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没有打算。”

    沈紫言看见他高深莫测的笑容,几乎不用想也知道他又有什么鬼点子了,也没有阻止,算是默许了。只是始终没有告诉杜怀瑾,或许沈大老爷和泰王的勾结,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早。只不过,沈紫言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时候。

    杜怀瑾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长吁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发梢,就开始打趣:“以后别哭了,眼睛都红了,旁人看着,还只当我欺负你了。”沈紫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真的很难看?”

    杜怀瑾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所以以后要开开心心的,就是遇到伤心事,也不能偷偷哭,要和我说,知道么?”沈紫言默默凝视他半晌,重重的点了点头,将头埋在他胸前,“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杜怀瑾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低声都哝:“如此保证,岂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这一章主要是解释过去的事情,也解释了沈紫言为何会因为别人一点点的付出,就心生暖意,因为,她一直是一个孤独的人啊。所以,杜怀瑾只要稍稍表达一点关心,她就可以对杜怀瑾很好很好,几乎是没有底线。而柳氏和大太太,屡屡触碰她的伤口,才让她觉得忍无可忍。

    第一百九十六章 年岁(一)

    沈紫言微微一怔。

    看着窗外的天色,撩开半边被子起身,就势坐在了窗前,目光茫然的看着杜怀瑾。

    殊不知杜怀瑾极喜欢爱她发愣的神情,只觉得心中情潮而来,让他的心沉沉浮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忽视身下的燥热,从床上起身,也坐在了她身边,低低的调笑:“总得有点实际作为吧。”沈紫言听着他暧昧的语气,几乎已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方才想到前世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现在实在没有心情。

    “我累了……”沈紫言说着,目光微闪,垂下头绞着帕子,“方才没有睡好,我再去歇息歇息。”她方才才起身,现在又累了,真是个蹩脚的理由……

    杜怀瑾静静的凝视了她半晌,见着她眉心始终蹙着的一抹忧愁,叹了一口气,细细抚弄着她的额头,“好。”沈紫言如释重负一般,默默的走至床边,匆匆脱下鞋子和外间罩着的小褙子,就躺了下去。

    暗暗叹息,清清楚楚的感应到杜怀瑾的剑拔弩张,只是,这种环境,这种心情,她没有办法应承。杜怀瑾显然也是不想迫她,一挥手将扯下了外袍,平平整整的搭在了屏风上,轻手轻脚的上了床,照旧是紧紧的揽住了她,伸出手指摩挲着她的耳根,“紫言,你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沈紫言心中一颤,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变得若无其事,“何以见得?”身后的杜怀瑾一阵沉默,只是将她揽得更紧了些,“没事,就是问问。”沈紫言慢慢合上了眼,将手搭在丝被上,笑了笑,“倒也没有委屈。我大伯母一向就是如此,唯恐天下不乱,也不怕你笑话,之前她还来问我打听你来着。”

    杜怀瑾身子微僵,小心翼翼的问她:“紫言,你大伯母,不是那个意思吧。”沈紫言心情刚刚才平静了些,忍不住逗他,吃吃的笑,握住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又拢住,似是找到了好玩的游戏一般,“你不知道么,大伯母就喜欢你这种东床快婿。”

    杜怀瑾顿时语凝,他虽然很少为自己的身份自豪,可要说心里没有自傲,那完全是骗人的。他生于福王府,从小在宫里和一群皇子嬉笑打闹,已经是常事,自然而然的,心中也有身为福王之子的傲然。对于沈大太太的想法,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原本想要戏弄一番的心情,现在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我听说二嫂的幼弟还未娶妻。”杜怀瑾低低在她耳边呵气,“我瞧着你堂妹和他倒是挺配的。”沈紫言一愣,不由想到了杜水云的那次不悦的倾诉,好像二夫人瞧上的是杜水云,想要将她许配给自己的弟弟的。既然她眼光这么高,又如何瞧得上沈佩夏

    似是瞧出了她的心思一般,杜怀瑾轻笑了笑,“睡吧。”沈紫言一下下扯着他的手指,“你要做什么?”杜怀瑾在她身后笑得高深莫测,“我能做什么,也就是添油加醋罢了。”沈紫言不由失笑,杜怀瑾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和那市井妇人一般,想要去搬弄是非,忍住了笑意,轻声警告他:“你可不许做得太过火了,我和四堂妹虽然不和,可到底是我们沈家的人,她要是没脸,丢的可是我们沈家的颜面。”

    书香门第,最讲究气节和体面。

    杜怀瑾又何尝不知,连连笑道:“放心。”沈紫言满腹疑虑,有心问出个子丑寅卯来,只是杜怀瑾那厮嘴巴似吃了糯米一般,怎么都撬不开。沈紫言追问了半晌,见他始终不说,只得罢了。反正以后自然会知道了,倦意袭来,握着他的手渐渐松开,眼睫动了动,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杜怀瑾轻笑,吻了吻她的额头,又按捺不住的在她嘴角啄了啄,到底是睡过一阵的人,已经没有睡意,默默的凝视着她,许久许久,直到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一阵阵传来,才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出了内室,嘱咐墨书几个好生服侍着,就去了书房。

    绿萼看着杜怀瑾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就对墨书笑道:“三少爷对三夫人可真是体贴。”杜怀瑾在沈紫言风寒之后的悉心照料人人都看在眼中,墨书也是深以为然,只是这是主子的事情,她们做下人的不好议论,也就是淡淡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墨书是沈紫言房中的大丫鬟,众人对她都有几分忌惮,见她不说话,绿萼也就不再接话。自去忙碌自己手中的活计,一旁的秋水抬头望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待到和墨书二人独处时,就低声嘀咕:“这几日送茶水,是不是都是绿萼独自送到三少爷手中的?”

    墨书点了点头,察觉到她的意思,轻声道:“你是说……”秋水微微颔首,“我看还是要轮流着来的好,免得她生出别样心思来。”墨书近些日子一直担心着沈紫言的病情,难免有些顾及不到,听了秋水的话,感激的说道:“多亏是你提醒我了,我就说她今日这话说得奇怪。”

    秋水就抿着嘴笑了笑,“我们都是小姐身边服侍的,小姐的性子又不是不知道。”沈紫言不喜欢抬通房,这事大家明面上看不出来,尤其是绿萼这样新抬上来的一等丫鬟。但墨书可是一清二楚的,知道沈紫言的意思,就曾经有意无意的告诫过房中的十来个丫鬟,让她们恪守本分,也是不想生出风波的意思。

    旁人或许还不知道内情,墨书和秋水两个都是贴身服侍的,都是晓得的,不要说是自家小姐了,就是三少爷,也不喜欢旁人进内室,更不喜欢丫鬟服侍他沐浴。因而在沈紫言不在的时候,众人都不会主动去内室,更不用说去杜怀瑾身边走动了。

    而绿萼是沈紫言房中专司茶水的,屡屡杜怀瑾要吃茶,都绿萼拎着茶盅进去的。之前墨书倒也没有觉得不妥,可在秋水这么提示下,也觉得有些不妙,绿萼容貌是几个丫头里面最好的,之前沈紫言挑中她做陪嫁丫鬟,就是因为她乖巧,又善手工,现在看来这些优点反倒成了不是了。

    沈紫言想了想,就同秋水商量,“我看,日后三少爷要茶,还是我们亲自送去好了。”秋水点了点头,“正该如此。”二人又窃窃私语了一阵,才各自散去。

    沈紫言醒来时,杜怀瑾早已不在身边,心中纳闷得紧,自己怎么越来越嗜睡了……

    她将这种反常归咎为自己的风寒,或许是大病初愈,做什么都没有精神。只觉得恹恹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直到墨书轻轻走了进来,轻唤她:“小姐,您可醒了?”沈紫言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墨书忙上前来撩起帐子,秋水就扶着她坐了起来。

    沈紫言只觉得眼皮都睁不开,没精打采的靠在大迎枕上,也不问时辰,只说道:“现在摆上午膳了没有,我有些饿了。”墨书一愣,掩袖而笑,“小姐,现在是晚上了,过一会就该用晚膳了。”

    沈紫言大窘,想不到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难怪觉得饥肠辘辘的,不是个滋味。只是,现在似乎,还想继续睡。沈紫言努力眨了眨眼睛,“罢了,暂且等一等,先斟上一杯茶。”秋水就斟了一杯西湖龙井茶递到她手中,“这是新出的茶,口味正鲜着。”

    沈紫言也不过才尝了一口,觉得口中寡然无味,昔日极喜欢的茶水也变得苦涩起来,皱着眉头说道:“拿些果仁来我尝尝。”墨书忙又端过玛瑙碟子,沈紫言又夹了几块杏仁,酸酸甜甜的,口味颇好,只是咽喉一处觉得油腻腻的,也只是吃了几块,就又吃不下了。

    墨书见着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沈紫言之前胃口极好,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沈紫言抚额叹道:“好像就是这几日,总觉得没精神,一直想睡觉,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墨书也有些着急,生怕沈紫言风寒还未痊愈,急急说道:“小姐,要不要再请太医给您看看?”沈紫言摇了摇头,“不必了,早几日就闹得人仰马翻的,现在好容易清净些,我可不希望人来人往的,没个安宁。”

    秋水盯着沈紫言看了半晌,目光微闪,若有所思的问:“小姐,您这个月月信可有来?”沈紫言怔住。

    大丫鬟秋水跪在地上哀嚎:求月饼,求粉红票,求打赏

    子夜:妹纸,表演要给力呀,不然我的打赏和粉红票从哪里来?

    嘿嘿,祝福秋水的幕后客串者秋水珊儿生日快乐ps:秋水珊儿觊觎太后之位已经很久了,欢迎大家对秋水同学的梦进行无情的抨击,挽救一个在深渊徘徊的妹纸。我记得客串的还有璎珞妹纸,不知道啥时候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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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七章 年岁(二)

    墨书看了眼秋水,目光又落在了沈紫言身上。眼里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喜,似是在期待什么,又似是在怀疑什么。见她不说话,墨书也帮着问了起来:“小姐,我记得您的葵水,似乎就是这几日……”

    在她们灼热目光的注视下,沈紫言隐隐也觉察到什么,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细想了想,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好像,前几天就该来月事了,只是一直没有来,难道真的是……

    而且这几日也的确是昏昏欲睡,食不下咽,似乎都有那方面的征兆。

    沈紫言头一次觉得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很想去请太医过来瞧瞧,但是又不敢。害怕这只是自己和两个丫鬟的胡乱猜测罢了。心里从来没有这样上下不安的感觉,让她一颗心砰砰乱跳。

    这时哪里还有睡意,沈紫言不自觉的就嘴角微勾,暗自想,若真是有了喜讯,那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不止是自己和杜怀瑾,就是福王妃,杜水云,沈紫诺她们,也都该是极高兴的。

    只不过,沈紫言从前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秋水和墨书两个人都是未出嫁的姑娘家,现在也不过是怀疑罢了,还什么都谈不上。沈紫言迫不及待的想要请太医来确诊,但是又怕是一场虚惊。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墨书心里高兴的也不知说什么好,也担心是自己想多了,并不敢多说,唯恐到头来害得沈紫言失望。只是,心里既然有了这个念头,哪里止得住,忖度着说道:“小姐,不如去请个太医来看看吧,就说是风寒未愈……”

    沈紫言何尝不是如此想,只是觉得这样急巴巴的请了太医来,只会没来由的让杜怀瑾和福王妃担心,要是他们细细问起来,自己可怎么说呢。亦或是自己不慎说漏了嘴,给了他们希望,但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岂不是贻笑大方……

    正胡思乱想间,杜怀瑾走了进来,表情十分柔和,看得出来,心情很愉悦。墨书就鼓励的望了她一眼,暗示她现在就说自己想要请太医。只是沈紫言望着杜怀瑾明亮的面庞,倒有些不好启齿了。

    杜怀瑾的聪明她早已一次次见证过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他看出了什么端倪,那样可就糟糕了。杜怀瑾已走到了床边,看着她明显好转的面色,眼里露出了一抹笑意,伸手就抚上了她的额,自沈紫言感染风寒以后,杜怀瑾每日都要试试她是否发热,这样的动作早已轻车熟路,成了一种习惯。

    “奇怪。”杜怀瑾嘀咕了一声,“怎么觉得又有点发烫了。”这要是从前,沈紫言得知自己又有些发热,心里必定是大为不悦,现在听到杜怀瑾的嘀咕,居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去传太医了吧。

    果然,不待沈紫言说话,杜怀瑾已走出去吩咐墨书:“找人去找太医院的常太医。”沈紫言就是吃了他开的药,身子才渐渐痊愈的。墨书应了一声,不动声色的走出去了,然后在无人处,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颜,嘴角高高翘起,笑得如沐春风。

    沈紫言适时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低低叹息:“好像又困了。”杜怀瑾眉宇间都染上了一层忧色,“不是说好了么,怎么又这样了?”顿了顿,有些懊悔,“兴许是昨夜熬夜的缘故,都怪我不好,没有照看好你。”

    看着他面露忧色,带着几分焦灼的话语,沈紫言只觉得心里生出一缕缕愧疚来,只是她说的倒也是实情,这几日她的确是困乏得紧,一沾到枕头就开始酣睡,比起往日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惊醒的睡眠来,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只是沈紫言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直昏昏欲睡的,让她做什么都没了精神。相比起来,她还是希望早些好起来,这样可以去外面走走,看看院子里怒放的那些秋花。现在病着,哪里都不能去,也不能多见人,真真是觉得处处不自在。

    但是,下意识的,连沈紫言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她好像又是喜欢病着的。

    因为病着以后,杜怀瑾会变得格外温柔,神情小心的就好像呵护一件稀世珍宝。沈紫言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自私,或许正是因为喜欢看着杜怀瑾这样柔情似水的一面,又或者,是喜欢看到一个人,这样不计回报的,待自己好。

    沈紫言叹了一口气,明知道这种想法不对,却还像是中了蛊一般,喜欢这种感觉。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多喜欢带着淡淡幽香的怀抱,又多么喜欢杜怀瑾坚实的臂膀和温热的胸膛。依偎在他怀中时,她只觉得自己一直上上下下的心,会变得格外安宁。而眼前那些烦心事和麻烦事,都变得微不足道。

    杜怀瑾正细细打量她的脸色,心中焦虑不已,她双靥微红,脸色虽然仍是苍白,但比起昨日来,已经好多了,也略微有了一丝血色。只当她是昨晚熬夜招致如此结果,又是懊悔又是痛惜,若不是自己那次让她做亵衣来回报自己,她又怎么会这样熬着做针线……

    常太医很快就到了,有些上次的经验,进门时破有些轻车熟路的感觉,只是始终低着头,不去看屏风后面那些花花绿绿的人影。杜怀瑾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替沈紫言把脉,神色颇为紧张。沈紫言也是喘不过气来,这些年,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若不是这样不合礼数,几乎就要一动不动的盯着常太医,听听他如何说话。常太医细细的诊了一回,也没有说旁话,只说沈紫言需要多加休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沈紫言隐隐觉得有些失落,但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想要问个清楚。

    就听杜怀瑾略显焦急的声音传来:“拙荆近日昏昏欲睡,也无甚胃口,神色恹恹的,方才额头也有些发烫,可是有什么不对?”那常太医笑道:“尊夫人病体方愈,有些欠精神也是常情,不妨多吃些薄辣之物,开开脾胃。”

    杜怀瑾这才松了一口气,打赏了常太医二十两银子,命阿罗送了出去。回避在屏风后面的墨书和秋水二人不由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失望。

    沈紫言沮丧得不知该说什么好,泄气的靠在床头,半晌无语。杜怀瑾已看出她的不对劲,挥了挥手,命满屋子的丫鬟出去,坐到了床沿上,仔细的凝视着她,轻声问:“怎么了,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

    沈紫言哪里好说是自己想差离了,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饿了。”杜怀瑾知道她是经不得饿意的人,听了这话,一连迭命人传饭。沈紫言看着精致的菜色,咀嚼着粳米,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香甜,颇有些食不知味的意思。

    杜怀瑾见着神色微凝,一面吃饭一面不住的看她,又替她夹了几筷子笋丝,“多吃些,这样身子才好得快。”墨书在一旁拿着软巾,看着沈紫言黯然的神色,后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明知道沈紫言对孩子的渴望,自己还胡乱那么一说……

    这下可好,不止自己心里失望,沈紫言也心不在焉。

    一顿饭静静的过去,待到丫鬟们收拾好了炕桌,掩上了门。杜怀瑾就握住了她的手,深深的望着她的眼睛,“紫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管怎样,杜怀瑾总是这样温和而关切的注视着她,让她心里没来由的一跳。

    在杜怀瑾眼前,沈紫言只觉得自己什么情绪都藏不住,或许正是将他当做身边最亲密的人,才没有什么隐瞒。自己这样神伤,也不过是让杜怀瑾徒然跟着担忧罢了,想了想,半吞半吐的说道:“我这几日葵水迟迟未来,人也没精打采的,成日里就想睡觉,心里就以为是喜讯了……”神色十分尴尬,沈紫言这时才想到自己也是略通医理的人,只是不大精通罢了。

    方才心里也是急了,才导致这样的落差。

    杜怀瑾听她说完,想了想,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心里不是没有对孩子的期盼,只是不想为此给沈紫言造成天大的负担,因而一直没有提及。想不到沈紫言也觉察到了他的心事,一心想着能怀上身子,却迟迟没有消息,所以才会感到这样失落吧。

    想到此处,杜怀瑾心里暖暖的,胡乱揉了揉沈紫言的头发,漫不经心的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样啊。”沈紫言看着他的神色,自然知道他不是语气里表现的这般漫不经心,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有经验,只是一厢情愿的那么以为,谁知道还是错了。”

    杜怀瑾轻笑了起来,暧昧的眨了眨眼睛,“没有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多几次,总能有消息的。”沈紫言愣了一下才想到他话里的意思,顿时一阵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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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八章 年岁(三)

    杜怀瑾呵呵直笑,眼看着她脸红到了耳根子,知道她在这事上终究是面薄,也不再打趣她,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收敛了笑意,正色说道:“紫言,我已经得到消息,大伯确实收受了泰王的财物。”

    沈紫言心里顿时不是个滋味,虽然之前对沈大老爷收受贿略一事已经猜到十有八九,可从杜怀瑾口中听到这么肯定的答案时,还是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杜怀瑾这人习惯了件么事情都轻飘飘的,也看不出什么端倪,然而沈紫言却轻松不起来。

    既然杜怀瑾能够查出沈大老爷收受贿赌,是不是可以表示,旁人也会查出来?那样,做得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沈紫言对沈大老爷和沈太太早已无话可说,现在受了他们的拖累,自然是百般不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想这些也无济于事,沈大老爷和她们沈家二房的关系根本不可分割,也不可能被抹杀,俗话说一荣俱荣,一损百损,只要她是沈家的女儿,就逃不了这一劫。

    似是看出她的忧虑一般,杜怀瑾忙解释道:“大伯不过一介白丁,在这场角逐中,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收受了这笔不义之财,想来也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到大伯的。”自沈佩夏那含羞带怯,带着几分诱惑意味的一眼以后,杜怀瑾对沈大老爷一家的印象差到了极致,又听说他们薄待了沈紫言,言语中就对他们少了几分尊重。

    杜怀瑾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或许也只是为了安慰她而说出的这些话。沈大老爷虽然是白丁,或许极少人注意到他,可是凡事都怕有心人。若是有人觉察到了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查出个什么来,到时候,沈大老爷自己下狱就罢了,连累了沈家,李家,福王府,这可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沈紫言只觉得头疼的厉害,为了自己家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屡屡麻烦杜怀瑾,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虽说夫妻之间本该互相扶持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杜怀瑾奔走,自己说什么都于心有愧。好像自她进福王府以来,大大小小的麻烦事就没有止境。到如今,还出了这种涉及身家性命的大事。

    杜怀瑾心里却很坦然,杰些话,有些事,他己经当面锣对面鼓的和沈二老爷说得清清楚楚,沈三老爷虽然不通庶务可在朝堂上也是混?br /

    名门贵妻第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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