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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妻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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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门贵妻 作者:未知

    名门贵妻第13部分阅读

    极为难看,“居然让戏子找上门来了?”杜水云一听,来了兴致,正欲支着耳朵听个清楚,福王妃已站了起来,扶着林妈手往正房走,临走回头吩咐杜水云,“你好好呆着。”杜水云见了母亲的脸色,哪里敢说个不字,忙应了,有些失望的目送福王妃远去。

    林妈妈一面扶着福王妃,一面说道:“都打听清楚了,是听雨阁的戏子,叫玉成,千娇百媚的,三少爷也曾去过那听雨阁几次,都是点的玉成的名儿。”福王妃眼中忽明忽暗的,恨铁不成钢的气道:“我怎么就养出这么个逆子”

    转眼就到了沈夫人的忌日,沈府上下照例是忙了一场,沈紫言便和沈紫诺与庙里烧香。沈青钰本欲同行,但沈紫言见他生得娇弱,担心这样的天他受不住,到时候中暑,反倒不美,好说歹说的劝下了。

    因是大暑天,一路也不见什么行人,与上次上香比起来,这次就显得寂寥许多。不多时就到了空明寺,只见庙门前是森森的古木,两座约摸二十米的大字碑立在门前,显出一股肃穆的气息。但门前照例是有许多小摊贩,在那里叫卖着吃食,声音悠扬熟络,此起彼伏。

    沈紫言望着这熟悉的小铺子,微红了眼眶。犹记得当初母亲带着自己和沈紫诺去慈济寺时,也是这样的小铺子,母亲还叫人买了一些吃食来送与自己和姐姐,那日说过的话犹铭记在心,只是三人行,如今变成了二人。

    果然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沈紫言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就瞥见沈紫诺眼里也是泪光莹然,不知是否和自己起了一样的心思。正欲劝说几句,却惊觉原本平平静静的人群骤然变得喧嚣起来。

    状元郎到喽

    人群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句,本来稀稀疏疏的人群立刻涌向一处,朝着东南方向跑去。

    沈紫言不由回头看了一眼,不过百米的距离,只见人群中有一人穿着墨绿的长衫,脸上是温和可亲的微笑,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面目平和如水。不知为何,沈紫言突然有种感觉,似乎那个男子就是被传得纷纷扬扬的状元郎,许熙。

    那男子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也回望了她一眼,四目相对,云淡风轻,天高地远。

    沈紫言心里砰的一跳,生出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觉来,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一般,只是过往记忆显得十分模糊,一些片段迅速划过脑海,想去抓时却又抓不去,都已成了过眼云烟。

    男子见到她,身子猛的一僵,直直盯着她望了半晌,嘴角微动,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只是隔着这许多人,哪怕是说了,也该是听不见的。沈紫言分明觉得他说了什么,只是自己没有听见,但又觉得这样长久的盯着一个陌生男子看终是不妥,忙垂下了头,对墨书说道:“我们进去吧。”

    墨书松了一口气,方才已发现沈紫言的失常,只是不知是何缘故,也不好多说,见此刻沈紫言又恢复了常色,忙扶着她进了山门。

    许熙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沈紫言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几乎难以动弹。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反复摩挲,手指落在角落的那一个“言”字上,心里似有万千烟火绽放,竟然真的是她但随即又害怕这是一场梦,有意追上去瞧个清楚,又害怕又是自己的错觉,心里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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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狐狸玩转异世界的娱乐故事

    作者:迪贝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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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初见(三)

    第六十五章 初见(三)

    许熙这些年来不知多少次梦里遇见那明眸皓齿,顾盼生辉的小人儿,可每次午夜梦回,都惊觉是一场梦,屡屡在夜凉如水之时,止不住的心痛难忍。久而久之,连对面相逢都变得难以置信起来,生怕这又是一场美丽的梦,梦醒了,便碎了。修长的手指反复摩挲着帕子的一角,突突兀兀的,触感十分真实,眼前是一张张或谄媚,或热情,或羡慕的面孔,耳边是熙熙攘攘的噪杂声,一切似乎都昭示着这不是一场梦。许熙心里却又患得患失起来,害怕在她眼中看到一个陌生的自己。

    沈紫言却浑然未觉,在正殿里上了香,望着那永远平和慈祥的观音像,想到眉目慈和的母亲,心中微微有些酸楚。

    一滴泪落在空荡荡的正殿中。

    沈紫言突然想起许久许久之前,有个男子对自己说过,心里伤心而难以自抑的时候,就拼命的笑出来,这样哪怕是苦笑,也比哭泣来得好看。他的话声声入耳,恍若昨日发生的事情一般,只是已经忘记那男子的面目,只记得他的声音似潺潺流水般的温厚。

    那时自己多大呢?似乎是七岁,又似乎是八岁,终是难以确定。

    沈紫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自己竟已忘记了这许多的事情,零星的片段在脑海里拂过,似惊鸿的一瞥。

    墨书见了沈紫言面色黯淡,知道她必是又想起了过世沈夫人,忙拿别话岔开,“好容易出来这一回,小姐不如越性看看这空明寺的碑帖,据说是极有名的,那影墙上还有历代才子的墨迹。还有那碧波池的荷花,也比别处开得早,现在也正是怒放的时候。”沈紫言一向对荷花情有独钟,闻言颇有些心动,点了点头,“看看也好。”说完,便望着沈紫诺。

    沈紫诺忙摆了摆手,“我坐了一早上的轿子,浑身酸疼,好歹容我在这里坐坐,歇歇脚。”个人有个人的习惯,沈紫言也不强她,出了殿门,金灿灿的阳光闪烁着,几乎令人睁不开眼睛。沈紫言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大姐马上就十六岁了。”默秋不解的望着她,不知她为什么伤心

    沈紫言扶着墨书慢慢走在那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上,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饶是大夏天的,还是让人止不住的生出一股寒意,小道两旁还有青苔的痕迹,显见得是人迹罕至了。古木森森,不知这蜿蜒曲折的小道延伸到何方。

    默秋就问:“我们没走错吧?”秋水看了看那蟠龙一般的古木,笑道:“想来是没错了,那僧人方才的确是指的这条路,出家人不打诳语,难道还会欺哄我们不成?”墨书也深以为然,不住的点头,“这条路走到尽头也就差不多是碧波池了。”

    果然,绕过一株三人也难以环抱的古木,眼前豁然开朗,阳光下的碧波池水波粼粼,平静的水面上似是洒满了碎银子。默秋眉开眼笑的跟在沈紫言身后,笑道:“也不枉我们走了这么远。”

    沈紫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觉得心里的郁气消散了些,眯着眼看着湖面上朵朵红白相间的荷花,半晌没有说话。

    微微侧过脸,微风拂过,全身上下无不服帖。眼角余光却瞥见不远处一人缓缓而至,定睛一看,竟然是在庙门前遇见过的许公子,只见他双睫微垂,淡淡的盯着脚下,眉头微蹙,似是化不开的心事。

    沈紫言在山门前远远的瞥了他一眼,那时就觉得他风神俊秀,此刻走近了看,更是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气韵,但在这地方见着外男终是不妥,转身就欲回避,许熙却突然抬起头来,见是她,微微一怔之后,眼里是汹涌而至的欢喜。

    适才他在山门前见到她,不过是出了一回神的工夫,她便消失不见,他心里空落落的,若有所失,唯恐身边人惊扰了她,便命小厮在山门前候着,自己独身入了寺中,四处寻她不着,刚刚浮起的希望又慢慢沉了下去,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到底要去何方,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到了碧波池。

    许熙走的是另一条路,自然不会遇见沈紫言,此刻在这开满荷花的碧波池见着她,竟是恍然身在梦中。见沈紫言转身就要走,心中一急,在也顾不得许多,忙唤了一声:“姑娘”沈紫言脚下一顿。

    许熙痴痴的看着她,别后重逢的喜悦萦绕在心间,饶是他平时再冷静自持,此刻却也怔怔的说不出话来。若是平时,沈紫言见了陌生男子这样直愣愣盯着自己,定会扭头就走,可不知为何,竟会对这男子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似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只是一时想不起来。鬼使神差的,她竟然没有离开。

    远处走来一个天青色身影,身边还有一个大红色的身影,不紧不慢的走在他身边。沈紫言有心回避,但想着自己与许熙这样孤男寡女的,与其矫揉造作的寻了地方躲着,白白叫人心中生疑,索性落落大方的看着那二人到来。

    来人竟是杜怀瑾,一身天青色的袍衫,暗绣数片金丝祥云,腰间挂着羊脂玉牌,隐隐透着矜贵。他本就是眉目似画的男子,与许熙站在一起,也是一时伯仲,难分上下。身边那人却显得格外轻狂,眼角微微上挑,脸上尽是柔媚,眼里却十分淡漠,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股邪魅之气。

    “杜公子。”许熙淡淡一笑,不动声色的将沈紫言挡在自己身后,杜怀瑾显见得明白他的用心,也不多说,只点了点头,便带着那美貌男子离开了。许熙望着他的背影,眼里是复杂难辨的色彩,唏嘘一叹:“杜家中流砥柱,大约也就是这位三公子了”沈紫言一愣,心里却起了疑,杜水云曾经说起,她三哥是断袖,常年包着戏子玩乐,自己那时也只当杜怀瑾是那纨绔子弟,竟不知许熙如此推崇他。

    许熙看着她眼里的困惑,微微一笑,“杜家三位公子我从小就识得,大公子宽厚,二公子深沉,都是一目了然的人物,唯有这三公子,这么些年也没看透,适才见着他步履轻盈,衣袂飘飘,似乎武功又进益了不少。”随即又想到在闺阁女子面前提到这些有些不妥,轻咳了一声,不着痕迹的错开了话题,“这荷花虽然漂亮,运送淤泥却极费工夫……”二人之间原本生疏的气氛不复存在,竟然一见如故。

    “想不到许熙也有上心的女子了。”红衣男子勾唇一笑,一股天然的妩媚自眼角化开,“我只当他是无心之人。”杜怀瑾轻飘飘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红衣男子看着他,戏笑道:“你似乎不大高兴?”许熙面沉如水,双手负在身后,远远的眺望天际,沉声说道:“晨风,宫里传来消息,皇上身子有些不好……”

    西晨风心里咯噔一跳,玩笑的神色从脸上渐渐褪去,“这样说来,不久的将来,又是一场纷争了。你父亲是皇上的胞弟,说什么也难以幸免了。”许熙微微颔首,“几个皇子哪个不是蠢蠢欲动,我们福王府从来行事低调,就是为了避免这一日的到来,也不知能否置身事外。”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西晨风唇边泛起一丝讥讽的笑,“你大哥还不知道吧?”杜怀瑾怅然的摇头,“他自然是不知道,这事我才略略和父亲提了提。”西晨风难得的正色说道:“你大哥是世子,难道你父亲真打算让他做个富贵闲人不成?殊不知要做富贵闲人,也要先有这条命呢”杜怀瑾眉头紧锁,久久没有说话。

    这宫廷秘闻泄露出去就是身家性命的事情,西晨风也不欲多说,又是一笑,“你说方才那美人儿是谁?竟能入了许熙那小子的眼。”杜怀瑾淡然一笑,“是沈家的三小姐。”西晨风微微一怔,随即大笑,“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的心上人啊”见杜怀瑾冷萧萧的目光飘来,笑意收敛了些,“你若是对人家无心,何至于将人家的画挂在那里?”

    沈大太太屏退了众人,悄悄问沈佩春:“你这些日子葵水可还有来?”沈佩春脸色微红,但随即又是一白,趴在圆桌上低低抽泣起来,说不出的委屈。沈大太太对这个女儿一向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十分的溺爱,听得她哭,自己便慌了手脚,不住问:“你这是怎么了?”

    沈佩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抽抽搭搭的,却是说不出话来。沈大太太越发着了慌,连连追问:“你个傻丫头,倒是说啊,有什么委屈不能和娘说的?”沈佩春就扑进大太太怀中,鼻涕眼泪蹭了她满身,将那玫红色遍地金的褂子揉搓得如同一块皱巴巴的肉干,“娘,王峥,他,他不能人道……”

    此语犹如一道惊雷击中了沈大太太,一时间她心里一片空白,怔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王峥是她千挑百选的佳婿,还不止一次的在亲朋故交面前炫耀,这要是他不能人道的消息传了出去,自己这张老脸也就丢尽了。

    五点半起床来图书馆码字,被图书馆的空调冻得瑟瑟发抖……

    码完字出去吃早饭,不知道会不会被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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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除服(一)

    第六十六章 除服(一)

    杜怀瑾面色淡淡的,长叹一声,却是说不出话来。西晨风哧的一笑,半是讥讽半是认真的说道:“众人皆道福王府三公子流连花丛,你也自诩风流,常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想来是不会对一个女子认真的。”杜怀瑾听了他挤兑的话,也不恼,到底是多年的老朋友,彼此都十分熟悉,难得的说了句逾越的话:“我这些年看过的字画不计其数,沈三小姐的画说不上最好,但看了以后,叫人心里格外的宁静。”

    西晨风一双狐狸眼眨了眨,似真似假的哈哈一笑,“宁静自然是不易,你一心想要置身事外,哪有这么容易”杜怀瑾脸上却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慎重,“也不知这世道能维持多久。”西晨风冷哼一声,“自然是皇帝活得越久越好,不然,我看必定大乱。”杜怀瑾摇了摇头,“大乱倒也说不上,暗地里必是难得安宁了。”

    西晨风想到皇家的那些事,心里笼上了一层不安,但随即脸色化开了一丝暧昧的笑容,“你这些事倒是未雨绸缪,婚姻大事,令堂只怕是按捺不住了吧。”杜怀瑾望了望天色,“走吧,这天只怕是要变了。”西晨风撇了撇嘴,“你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我瞧着那沈三小姐也是难得的美人儿,你娶了她也不吃亏,不如……”“晨风”杜怀瑾眼中多了一丝怒气,“事关沈三小姐的名声,你怎可胡言乱语?”

    西晨风故作不解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我竟不知道三公子也有动怒的一天。”杜怀瑾不怒反笑,“我就不能着恼不成?”西晨风大模大样的摇了摇头,“不像你的为人。”杜怀瑾冷冷看了他一眼,“我托你的事没有办妥,这信口雌黄的本事倒是见长。”“这哪能浑说。”西晨风急急忙忙辩解,“我托给你的事不是一样没有音信。”

    杜怀瑾叹了口气,“回去吧。”二人想到各自的心事,神色都有些黯淡,一路无言,走到山门前,杜怀瑾再次看了眼乌云滚滚的天际,向空明寺中望了望,森森古木遮住了视线,一眼望不到尽头,西晨风看着他怅然的神色,窃笑不已,“刚才走的倒是痛快,现在舍不得了吧。”杜怀瑾面色淡淡的,没有说话,心里却想着沈紫言和许熙似乎都没有带伞,也不知沈紫言那样会不会淋湿,此念头一动,悚然心惊,忙收敛了心思,西晨风已一阵风似的消失在眼前。

    那些护院小厮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公子,您回来了。”杜怀瑾眉眼不动,静静的上了轿子,不多时已回到了福王府,马不停蹄的到了正房去给福王妃问安。福王妃脸上着实有些不好看,厉声问:“又去见那戏子了?”杜怀瑾也不否认,忙换上了一副笑脸,一转眼的功夫眼底眉梢哪里还有在空明寺中的忧色,笑道:“逢场作戏罢了,娘不用当真。”

    福王妃气得脸色发白,“逢场作戏也要看看时候,你老子方才回来了,问起你,好在是我搪塞过去了,这要是知道你又出去鬼混,说不准又是三十大板上了身了。”杜怀瑾忙亲自捧了茶,坐在福王妃身边,从袖里掏出一个精巧的泥人儿来,“娘,你看这个好看不好看?”福王妃瞪了他一眼,拿着那泥人看了一回,又看了杜怀瑾一眼,掌不住笑了,“这手艺倒好,和你一个模样,连神情都是一般无二。”

    杜怀瑾笑道:“难得能搏娘一笑,这小泥人也不枉我花功夫等了一回。”福王妃忙收了笑,恨恨道:“你几时才能让我省心一回”,说着,又看了眼朗目似明星的儿子,摇头直笑,“你生得这般人才,若是能像你大哥那样显事,我这白头发也少几根。”杜怀瑾听了就问:“大哥呢?”

    福王妃说道:“在你父亲那里,两人说了好一会的话了。”杜怀瑾握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暗自忖度着父亲是不是和大哥说起朝堂之事了,唇角难得的勾起一抹笑,但愿大哥能挑起这个重担,便好了……

    福王妃哪里知道儿子的心事,嗔道:“你今年也十七了,哪能一直没个正形。”说着,顿了顿,“你大哥像你这般年纪,都娶了你大嫂了。”说起这个话题,杜怀瑾倍感头疼,“娘,好歹先容我逍遥几年。”福王妃呸了一口,“你少糊弄我,十七岁的人了,还和长不大的孩子似的,你倒是逍遥了,我为你愁得寝食难安,你只当没事人一样,横竖是不放在心上了。”杜怀瑾心里涌出一丝愧疚,“娘,都是儿子不孝……”

    福王妃摆了摆手,“这话你也休得再提起了,只是你长久的这样,终究是于名声有损,我看,该是时候给你挑个媳妇了。”杜怀瑾脸色一沉,没有说话。福王妃见着眼里有些失望,就说道:“你瞧着沈家三小姐如何?”杜怀瑾没有说话,但冷峭的面庞却渐渐变得有些柔和。

    这一微小的变化哪里瞒得过福王妃的眼睛,她呵呵一笑,心里有了主张,也不再多问。婚姻之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做儿子的说话的份,福王妃若不是实在舍不得自己这小儿子受委屈,又哪里会再三问及他的意思,见他神色不似往昔,心里渐渐有些明白,打定了主意等到沈紫言一脱孝,就立刻去提亲。

    福王已大步走了进来,见到杜怀瑾,丝毫没觉得意外,“这么早就回来了?”这话落在福王妃耳中却又是另一个意思,只当他是恼了杜怀瑾出去找戏子,忙辩解道:“他不过出去了这一会,早早就回来了。”福王望了眼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妻子,又望了眼儿子,哈哈一笑,心里的不快去了大半,拍了拍杜怀瑾的肩膀,“果然是进益了。”

    这话却又是别有深意了,杜怀瑾会心一笑,面上并无得色,反而是更深的忧色。福王见着心里咯噔一跳,旁人看不透他这儿子,他却是知道的,他性子虽然不羁,心里却着实有一番丘壑,若不是他是幼子,真有心将这世子之位传与他。

    倒也不是大儿子不好,只是厚道有余,气度不足,做事犹犹豫豫,瞻前顾后,守成自然无甚大过,但若是将来风云变幻,能挑起大梁的,唯有自己的三儿子了。因此也就对他包戏子的流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横竖自己的儿子自己心内清楚,又不是那没有分寸的黄毛小子,用不着太过担心。莫说只是留言,哪怕真是和那戏子不清不楚,福王也觉得无甚大错,谁年少不曾轻狂过,难得他年纪轻轻见识已这般不凡,也就懒得过问了。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大儿子虽然无甚作为,其实往深里想却是合了皇上的意思,毕竟福王府地位尊崇,若是再传出去世子又是个有能为的,哪个帝王不忌讳至于三儿子,这名声虽然于自身有碍,于福王府却是十分有利,说到底,在大势面前,保住福王府的安全远远比保住个人的名声来的重要。

    那边沈紫言与许熙说了一回话,自觉已经算是逾越了,忙匆匆告辞,许熙若有所失的叫住她,“……也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小姐。”沈紫言本不欲说,但想着既然与他说了一会话,这样一言不发的走了,显得十分疏离,见他也不是那轻薄之人,便对墨书使了个眼色。

    墨书就笑道:“我们家小姐乃是沈府三小姐。”许熙微微一怔,心里暗叹果然是无巧不成书,母亲才有意为自己求娶沈家三小姐,自己就在这里遇见她,想到此处,心里泛起丝丝喜意,沈紫言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许熙静静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曾离开……

    默秋显得十分兴奋,一双眼灼灼有神,“那真的是新科状元郎么?好俊俏的人物”语气里竟有些仰慕的意思,沈紫言想到自己身边这几个丫头同自己一样,甚少出门,见到外男的次数少之又少,也就对默秋的大惊小怪不以为意。

    随风素来和默秋交好,说话也就没了拘束,瞪了她一眼,“就你话多。”默秋吐了吐舌,不再说话了。沈紫言一路上都在想,自己到底为何会对许熙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来,难道当真是从前见过的?

    大太太望着泣不成声的沈佩春,表情十分复杂,想要安慰女儿,又不知从何说起,心里暗悔怎么当初没有仔细看清楚,误了女儿的终身大事,这以后可怎么好,难道叫女儿守活寡不成?心里越想越郁结,沈佩春一面哭一面说道:“当初您就该将我许配给许家的大公子,人家现在都是状元郎了,我也该是状元夫人才是”

    大太太也是悔不该当初,怎么就不能坚持将女儿嫁给许熙呢?那许夫人话又没有说死,只是帮着齐夫人说了几句话罢了,谁知道是不是为了交好的情谊,说不准心里还是十分乐意娶自己女儿的,再者说,自己这女儿,模样又周正,性子又好,到谁家不是福气?

    大太太越想越后悔,听着沈佩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再也按捺不住,“走,我们去找王峥去。”

    实在不好意思,早上起得太早,中午一直犯困,就睡了会,结果睡过头了,更新就迟了会,求推荐票

    正文 第六十七章 除服(二)

    第六十七章 除服(二)

    沈大太太素来是雷声大雨点小,在正房内想得好好的,见到王峥后要如何如何好好教训一番,至少也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现在到了东厢房门前,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想到女儿这次回门也不过住上一个月,日后要相见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也就咬了咬牙,一脚迈了进去,王峥正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正夹着糖渍梅子往嘴里送,另一只手却握着一清秀小厮的手。

    见了大太太,那小厮忙缩回手,面色讪讪的,脸上却无惧怕之色,王峥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岳母大人。”见到大太太面色不虞,神色微微一僵。方才那一幕落入大太太眼中,就有了别样的意味,有心想要训斥,但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难不成还当面问他为什么不能人道?这毕竟是女儿的闺房之事,又是见不得人的私密,就这么大声嚷嚷出来,女儿的脸岂不是丢尽了?

    王峥见沈大太太杵在那里,脸上是晦暗不明的神色,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也没放在心上,懒懒说道:“岳母请坐。”便自顾自的坐了下去。哪个女婿对岳母不是毕恭毕敬的,沈大太太见了王峥这副模样,显见得是没将她放在眼里了,哪里还忍得住心头的那股怒气,也就厉声喝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众人都拿眼瞅着王峥,没有他的吩咐不敢下去,大太太见着觉得面上下不来台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王峥这才缓缓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他身边那小厮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看了他一眼,才慢慢踱了出去。王峥直愣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侧过脸问大太太:“不知岳母有何见教?”

    这漫不经心的声音落在大太太耳中,就在她本已腾腾燃起的怒火上又加了一把柴,说话也就有些口无遮拦:“你们王家竟敢骗婚……”话刚刚出口,已被王峥迅速打断:“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岳母这样说,叫我如何自处?”

    沈大太太狠狠瞪着他,冷笑道:“我将女儿嫁给你们王家,可不是想要她守活寡的。”王峥冷厉的目光就落在了一直垂着头的沈佩春身上,脸上那股慵懒的神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咬牙切齿的阴沉,他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真敢将自己的私事告诉大太太,看这样子还有吵嚷的天下皆知的趋势,日后他的脸面往哪里摆

    想着,也就冷哼了一声,“你们家可收了我们王家五千两现银,三千两的聘礼,纯当是卖女儿了……”大太太听完,面色铁青,“我女儿也有四千两的陪嫁”“四千两的陪嫁?”王峥面露嘲讽,“就那堆破烂劳什子,也值四千两?”

    大太太不免有些心虚,她可有三个亲生女儿,都是要一碗水端平的,身边又没有那么多银两,又要体面,每个箱子也就虚装了些,毕竟王家的聘礼可是实打实的,没有掺杂一丝半点的水分,她总不能只抬着二十四台嫁妆让女儿进门,也就每个箱子只装了半箱,凑足了三十六台。

    王峥见大太太气势弱了下去,更是得意,“你也不瞧瞧你女儿那副模样,我还瞧不上眼呢”见他竟是将责任推给了女儿,沈大太太再按捺不住,气结的说道:“大不了和离”“ 和离?”王峥似是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事情一般,眉梢轻挑,“那是不是要将聘礼还给我们王家?”

    大太太底气不足,虽被惹恼得失去了理智,但提起银钱还是肉痛,只不住喘气,却不敢接话。王峥嘲讽的笑了起来,“再说,你女儿被人穿过的破鞋,哪户好人家肯要?”沈佩春见母亲没了底气,不敢辩驳,满腹委屈,也是怒从心起,上来就哭道:“明明是你不能人道……”一巴掌落在沈佩春莹白如玉的脸上,王峥收回了手,不屑的看着她,“就是我房内的丫鬟,也比你强百倍。”大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拿手指指了他,却只是颤巍巍的说不出话来。

    沈佩春是家中长女,哪里受过这等委屈,难以置信的看了王峥半晌,突然回过神来,和王峥扭成一团。王峥哪里是个好惹的,他这次陪着沈佩春归宁,身边也带了不少人,忙吼道:“还不给我滚进来”说着,又是一巴掌扇在了沈佩春脸上,“好娼妇,你也动手打人“

    许焘见了许熙脸色不同往日,眼底眉梢都带着淡淡的欢愉,不由奇道:“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许熙但笑不语,脸上仍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却与往昔那种应付的笑容不同,此刻的笑意才是真正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因着这淡然的笑容,愈发衬得整个人俊朗不凡,举手投足间都是熠熠光华。

    许焘诧异的打量了他半晌,从头到脚都与往日并无异样,却总觉得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纳闷得紧,抚额笑道:“大哥,你这副模样可千万别叫姑娘们看见了,不知祸害多少女子”许熙勾唇一笑,没有说话。

    兄弟二人一齐去了许夫人处,许夫人正在那里和齐夫人闲话家常,齐夫人三天两头的便来和许夫人说话,许熙见了也不以为意,忙见了礼。齐夫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对许夫人笑道:“你这儿子可是雏凤清于老凤声了”许夫人但笑不语,眼里却不可掩饰的露出一抹欣慰。

    待他们走后,齐夫人就问许夫人:“我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齐夫人的二女儿齐璇玉今年也只得十五岁,模样倒是齐整,只是或许是年纪小的缘故,显得一团稚气。齐夫人见着许熙是个一表人才的,年纪轻轻的却少年老成,为人十分沉稳,齐家又是大家,许熙又是当今圣上钦点的状元郎,许夫人也是明理的,想来想去都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也就起了这门心思,今日就特地来找许夫人提起此事,也正好探探口风。

    许夫人想着自家老爷昨晚告诫往后要和齐夫人疏远疏远的话,又想起齐璇玉那惯养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也就面露难色,“我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儿女婚事虽然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做主,可熙儿明里暗里和我说了好几次了,暂时无意娶妻,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从小就被他老子压着读书写字,也从不抱怨的,我这些年见着就心疼的了不得,就这么点小要求,我如何能拂了他的意思,只能先这么看着吧。”话里话外都是不想结亲的意思。

    齐夫人脸上就有些不好看了,她的儿子能等,自己女儿却是耽误不得,也就闲话了几句,自去了。许夫人叹了口气,就同身边的杨妈妈说道:“我这大儿子,真真是没法子了,放眼看看,哪家儿女的婚事不是由父母做主,他倒好,上来就和我说要一心一意的读书,无意娶亲,我想了想,男儿有大志,是好事,也就算了。可现在都考中状元了,我前些日子提起,他还是不冷不热的回绝了,我真不知这孩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真不知哪家闺秀能入得了他的眼,也是我一味的惯着他,叫他现在不成个样子了。”

    杨妈妈忙笑道:“大少爷从小就懂事,没叫您操过一日的心,您偏疼他些,也是应当的,就是现在不愿娶亲,好歹大少爷还年轻,您慢慢挑着也就是了,大少爷如斯人才,还怕没有好媳妇不成?”

    沈二老爷却在书房与门客密谈,“早几年在陕西时泰王就邀我去他府上做客,那时我是皇上委派的钦差大臣,哪能和王爷交从过密,也就婉言推辞了,想不到他屡次三番的,竟有拉拢我的意思,只是没有明说,我也不好妄自揣摩,只再三表明我对圣上的忠心,他就动了杀意了。”说着,笑了笑,“若不是福王察觉到不对,暗中提醒,只怕今日我这条命不知在何处了。”

    那门客名叫杨宁,是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物,只是屡次科考不得中,郁郁不得志,被沈二老爷慧眼识珠,收在门下做了门客,也是沈二老爷最为看重的心腹,朝堂上每次有什么大事也总是找他商议,这次也不例外。杨宁细想了一回,说道:“我记得一年多以前您出去踏青那次,似乎就有些动静,好在当时三小姐来了……”

    沈二老爷当时没有觉察到不对,但此刻细回想起来,却觉疑窦丛生,那日女儿的神情明显的有些不自然,似是知道些什么一样,但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儿家,哪会知道当时的形势和险恶,多半是误打误撞了,想了一回,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放下了。那日纵然是女儿不来,自己也要寻了借口不去的,现在想来,或许正是天意了。

    沈紫言正坐在房中,看着秋水打络子,心里着实有些跃跃欲试,但想到自己那手艺,多半是要叫人笑话的,也就按捺住了,墨书说道:“二姑爷和二小姐归宁,这几日多半是要过来给老爷问安的了。”沈紫言微微一笑,“就这么着罢,他们过来便罢,不过来,横竖是与我不相干。”

    正文 第六十八章 除服(三)

    第六十八章 除服(三)

    当晚福王妃服侍福王歇下时,便问:“您瞧着沈家如何?”福王穿着雪白的亵衣,正坐在榻上一小口一小口的饮着热茶,闻言微微一愣,“沈尚书?”福王妃就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这金陵还有旁的沈家不成?”福王干笑了两声,“也是,好生生的怎么突然提起这个?”福王妃嗔道:“您倒是一点不急,我们家瑾儿都多大了,也该说媳妇儿了。”福王顿时会意,“你是瞧上了沈家的女儿?”

    福王妃满脸欢喜,“您不是说瑾儿眼光高么,又舍不得他受委屈,我瞧着那沈家三小姐和瑾儿十分相配,站在一起金童yu女似的,您看看如何?”福王知道自己的妻子对这从小就聪明过人的幼子最是溺爱,选出来的女儿家自然也不会差,也就笑道:“你瞧着好便成。”

    福王妃见这么容易便通过了,十分高兴,“那等那姑娘脱孝了,您亲自上门去提亲。”说着,又怕福王不乐意,“人家沈家三小姐可不是只有我们这一家有意的,所谓正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时候,您去一趟,也显得我们家看重这门婚事,沈三小姐也有体面,再说难得我们瑾儿有意……”

    福王眉梢微挑,“瑾儿有意?”福王妃正说到兴头上,见福王问起,忙笑道:“那日我去慈济寺上香,恰巧遇着沈夫人带着沈大小姐和沈三小姐,那三小姐模样真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万里挑一的,水云冒冒失失的,一杯茶泼在人家身上,她也不恼,还是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叫人看了就心生欢喜。您也是知道我们瑾儿的,鬼精灵似的人物,我每次正有意替他说门亲事,也不知怎的他总能猜到,立刻就能找着法的东拉西扯的,硬生生是回绝了。也不知是否在那寺中瑾儿也和我一般的心思,我这次再提起沈家三小姐,他竟是一言不发的,我想着这孩子也有怕臊的时候,也就做主想要求娶沈三小姐了。

    福王想到自己儿子的神态,嗤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福王妃就顺势问道:“王爷,您瞧着如何?”福王一把将福王妃揽在怀中,暧昧的说道:“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福王妃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期期艾艾的说道:“你可算是答应我了,日后可不许反悔的。”福王已顺手撩下了帐子,低喘着说道:“不悔。”说着,手已探入了衣襟内。

    杜怀瑾正就着明亮的宫灯细细的看着兵法书,不知握住笔杆在雪白托浪纸上钩钩画画,转瞬间一副气壮山河的西北地势图出现在纸面上,听见书房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杜怀瑾不慌不忙的合住兵书,将那托浪纸扔入了火盆里,一眨眼的工夫便化作了一只只火蝴蝶。

    来人正是杜怀瑾的大哥杜怀瑜,同杜怀瑾一样,都是一双凤眼,同福王有七八分相似。杜怀瑜见了杜怀瑾书案上那本兵法书,因隔得远,看不真切,便问:“那是甚么书?”杜怀瑾举起那书,摇了摇,挤眉弄眼的笑道:“市井上新出的。”封面上是两个男人,一丝不挂的交缠在一起,杜怀瑜手握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你成日里就看这些东西?”

    杜怀瑾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笑问:“有何不可?”杜怀瑾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陪我喝杯酒。”杜怀瑾见他脸色极为难看,甚至有些气馁的模样,心中一片了然,嘴上却嗤笑道:“大哥这又是为了哪个花楼的姑娘神伤了?”杜怀瑜脸上一热,斥道:“你当我是你?成日流连花丛,我好歹还是你大哥,你几时将我当大哥看待过?”

    杜怀瑾一眼瞧见他手里的酒壶,一把夺了过来,已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浅尝了一口,眯着眼说道:“真是好酒,入口绵长甘醇,少说也有二十年了,亏得你,不知从哪里偷来的。”杜怀瑾身形极快,杜怀瑜竟是阻拦不得,眼睁睁看着他抢了自己的酒,死死瞪了他一眼,“你就没个正形儿。”

    杜怀瑾接连饮了两杯酒,十分受用,摇头晃脑的吟道:“重按清音上玉京,一笛风月几倾城。那年醉笑别君去,天下无人解此声。”杜怀瑜不由失笑,“你念书最不认真的,怎么如今也能出口成诗了?”心里却想到自己这三弟打小就鬼点子多,连先生也不能制伏得了他,想起往日他烈日炎炎时被先生罚跪的情形,摇头笑了笑,黯淡的眼眸里渐渐生出了些暖意。

    杜怀瑾冷眼瞧着,在心里暗叹了口气,语气虽是淡淡的,脸上却收敛了玩笑的神色,“又和大嫂吵架了?”杜怀瑜见他一眼戳中自己的心事,涩然一笑,“明明是夫妻,到头来竟和仇人一般。”杜怀瑾默然不语,又饮了一杯。

    杜怀瑜也喝了几杯,他酒量本不甚好,几杯下肚,也就有了些醉意,“还是你逍遥自在,一人来来去去的,当初要不是娶了你大嫂,我也不至于这样。”杜怀瑾脸色微冷,也不瞧他,冷冷说道:“难道别

    名门贵妻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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