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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 作者:无稽君子
手法不计其数,其中大多以繁复精巧、要求苛刻、易学难精著称,而只有一种,其万分简单,是个修者就会使用,却在临阵对敌中罕少有被使出来的机会。
那就是――灵气震荡。
它的原理真是一点儿技巧都没有,就是不断向虚空投出自家的灵气,但凡遇到灵气突然改了方向的、消失不见的、折返逆转的,便能判断出那儿有隐形之人存在――这种东西连傻子都晓得。
而它被人弃之敝屣的原因在于,震荡所需的灵气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天君尚不能随意使用,天君之下更是支撑不住,可宁十九是谁?
他可不是一般的修者、普通的天君!
刹那之间,宁十九心念发动,一个单属于他的虚空在他眼前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十分之一息时间里,那玩意儿就将直径扩展到了公里这个级数上。及至过了一息时间,西营坟场整个儿的十公里方圆土地,除鬼雾区域之外,莫不尽纳入宁十九虚空之内。
在这个边缘虚化、内部不稳的空间里头,宁十九具有绝对的掌控权――无论是生灵死物、法宝阵符、元气道境,都只能随着他的意念而变动、沉浮、幻灭;而在更高端的层次上,他甚至能够掌握虚空内人物的爱憎情绪,灭杀其心魔,勾起其邪念,无不轻轻松松,信手拈来。
此之谓:道境神国!
宁十九在他的神国上空,轻轻向上伸出手,五指张开,微一停顿,继而狠狠一握。
某处传来女修压抑的闷哼声。百丈之外的苍茫半空里,忽的有杂驳血迹晕染,接着元气荡起涟漪,女修的身姿被相当粗暴地“挤”了出来。
这位现在的脸色殊不好看,但眸光流转间,唇角斜勾,竟是还在肆烈而笑,并未见多少落败的颓唐和沮丧。当然,她更没有某些人失利后常常会显露的绝望疯狂之态,这位依旧淡然而从容,衣袂飞扬,尽显其孤高风骨。
“神国……?”她抿着唇轻声发问,“天君原来走的是神主路子,我倒是看走了眼,小瞧了你!”
宁十九这回终于学乖了,没有因玩了漂亮的一手就沾沾自喜,自视甚高,从而轻视对手――最起码,他没把骄傲自得的情绪摆出来,依旧冷冷地板着一张臭脸:
“废话少说,想出去,就把本源拿来!”
“哼,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炼虚合道的天君,真个儿在你的神国里打架,你就不怕你的‘国民’们受伤死绝么?”
女修见脱身无望,便随便摆出玉石俱焚的姿态,却也没想着宁十九能把这句话当回事儿。她要的,不过就是个对自己有力的筹码,以便在之后的谈判中,让自己不会输得太惨。
这位无疑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打一架,什么时候应当撤退,什么时候必须收手谈和,什么时候又得忍气吞声、退让一步。
在她看来,陆清安那位小妖怪就和自己一样,是个极端通透的聪明之人;那作为一手培养他长大的十九天君,想来心思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搞不好还会更加深沉聪颖,狡诈难缠。
她抛出谈判的信息,已是隐隐服了输,让了步,十九天君想来肯定瞧得分明,也会乐得顺坡下驴,挟胜收取利益。
所以,在秘技轻松被破的当下,女修按压住一切负面情绪,心里琢磨的,只是如何应对等会儿新一轮的唇枪舌剑、相互扯皮……
哪知对面的十九天君根本没吃她那一套!
那位就像一个不解风情的呆子,僵硬地、死板地、不留一点余地地,拒绝了她的和谈请求:
“他人之死活,我何惧之有!”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宁:老子有挂!怕个毛,干你丫的~打不过就把更大的挂逼【指路某魔头】放出来虐你就是了,哼哼哼哼~
作者菌昨夜第一次尝试开车,嗯,尺度几乎没有,耻度更是没有……真是个失败的老司机啊【捂脸
说起来我倒是很想详细写他俩的第一次的,然而我瞅瞅进度,那得在96章之后,否则你们会看得一脸懵逼(虽然现在这车也会剧透你们一脸,噗)……所以国庆暂时炖一锅比较清淡的肉,96章发出的那天再来吃五花吧【指路微博:无稽君子【一本正经脸
哦对了,我还没发呢,看哪天心情好再发吧【抱头蹲
(其实还是进度问题,肉都能涉及剧透,我也是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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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战局:故事
“白――白痴!这个白痴!古人尚知三面布网,给猎物一线生机;今儿他倒好, 把人逼到绝境里去, 让人家退无可退――这是多大仇?和敌人有仇, 也和自己有仇!真是死脑筋的糊涂呆瓜!出气可不是这么出的!”
从宁十九弄出“神国”这种道境大成之作后, 陆漾他们就和外界取得了一点儿联系。
当然, 活人他们是联系不到的了,但宁十九本来虚空里的玩意儿倒能在他们的小屋内飞进飞出,无视墙壁界限。并且, 有些法宝似乎认出了陆漾这半个主人, 上赶着给他传了一些外界战事的影像进来, 让他们三人观看了一场“实时转播”。
听到女修说什么“你就不怕”云云, 早就不再装睡的陆漾兴奋地吹了声口哨, 道:
“赚大发了!”
胜者谈判自有强大的优势加成,陆漾原来憋着一肚子的要求, 却没人给他撑腰,让他不敢轻易出价。而现在, 宁十九打了漂亮的一场胜仗――虽然是用作弊般的优势欺负人, 但胜仗就是胜仗――陆漾跟着便也能挺直腰杆,攒足底气, 去摸一摸那女修的虚实, 问一问鬼雾里的战况, 再为自己捞一点儿好处……
可是接下来,宁十九那潇洒强硬的一句话,让陆漾的笑容直接冻结在了脸上。
“这家伙, 耍什么帅啊!虽然这样子很有邪修的霸气狂野,自家听着也相当畅快,但是会难免让对方心里不好受――唉,能实实在在拿到手的好处才算是好处,这算什么?!”
再然后,他“看见”宁十九不依不挠,追着那女修打,大有直接将其打死挖本源的架势,陆漾气得简直要一口老血喷出来,险些再次伤势复发,昏迷当场。
“穷寇莫追!先利己,再克敌!动手之前先瞧瞧对方的身家背景,都有把握战而胜之才能把其中一个往死里打!这些话,我都告诉过他多少遍了,他就是不听!死活都不听!这人怎能如此顽固迂腐死脑筋呢――”
陆漾痛心疾首地锤着墙,指望着宁十九能听见自己的心声,及时刹车,别玩过火了不好收拾……然而宁十九战斗正酣,又打定了主意走出和陆漾不一样的路数,便根本没去认真聆听“伉俪咒”传过来的一堆咆哮,也没有停手的打算。
陆漾有些无奈地又骂了几句,揉揉眉心,转而对龙菀和余念讪讪一笑:
“一时情急,失态了,师姐还有――呃――”
“随你叫吧,无所谓。”
余念和龙菀隔着一大段距离对坐着,一本正经地假装孤僻和冷漠,这让陆漾几乎要忍俊不禁,好几次想出言戳穿,险之又险地才克制住了。
此时,陆漾便咳嗽一声,把“师姐夫”这个古怪的名号按压在心底,挑了个更加奇怪的称呼抛出去:
“还有――余先生,见笑见笑,惭愧惭愧,你们只当没看见便好,莫往心里去。”
余念脸颊上的肌肉抽了抽:“不是,我怎的就成了‘先生’?”
“治病救人,妙手回春,想来刚才,我这条命也是你救回来的吧?如此医道圣手,不称呼你为先生,还能叫你什么?”
“诶?”余念惊道,“等等啊,你怎么知道我是――”
“知道你是疗者?”陆漾笑,“都说了我认得你,你偏要不信。”
“……大概我最近上了年纪,忘性大,好多东西都记不清了。”余念自我嘲讽了一句,瞧着陆漾正正经经的面孔,对自己的判断又有些拿捏不准,便小心地试探道,“你是在哪儿见过我的?昆仑境?还是帝都?或者是这红尘某一处穷乡――咳,我是说,世外桃源――”
“不是。”陆漾认真摇头,笑道,“我认得你,是在悟道的时候,在虚空幻境见你和龙师姐亲――”
“咳咳咳咳!”
余念猛一阵咳嗽,凶狠地瞪起眼睛:“好家伙,看着是个病秧子,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小小年纪就能悟道,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不过,悟道时见的东西乃上天之指引,对修者来说极为珍贵,你自个儿体悟便好,切记切记,莫要随口说出来,更莫要随便对人讲!”
“是,余先生所言极是,清安记着了。”
陆漾乖乖点头,龙菀也跟着点头,敲着他的脑袋教训他。陆漾见她没像余念那般听出最后的话音,心里大笑,张口欲言,耳边却听得眼前那道貌岸然的青年修者用传音入密细细对他说道:
“你曾见我与龙菀――做了什么?”
陆漾便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随口和龙菀笑闹了几句,而趁着女修被他逗得展颜莞尔之时,偷偷传了一个眼神给余念,眼底笑意深沉,个中意味,不言自明。
余念也一个眼神传回来,眸光晦暗,神情复杂。
“出去后,你单独去外头找我,和我一点一点说!”
这位传音的语气有点儿飘浮颤抖,也不知是兴奋喜悦呢,还是其他的什么感情。
陆漾遥遥回忆起上一世的五千年,还能清楚地记得,有说书人经常讲这么一个故事:
某天才疗者与异族女子相恋,却碍于世俗伦理、自家信仰,竟修清净寡身之道,斩断情丝,远赴天外魔域数百年。待偶然归乡后,忽闻红颜念己成疾,已然病逝,香魂寂寞地归了幽冥。帝都仍在,物非人非,这位天才疗者无限追思怅惘,惊觉情根深种,道心一溃千里,于是三声长笑后,毅然横剑自刎,追他那生前都不敢挑明关系的挚爱姑娘去了……
什么玩意儿!
陆漾听了那故事,对男主角真个儿一丁点好感都欠奉,觉得但凡有点血气的男儿,就不该把恋人一个人留下,自己仓皇远遁,拒绝负责。
何况,那远遁的理由居然不是女方为魔为邪,天地不容,而仅仅只因为她是个混血的异族!
作为一个在人族中长大的妖怪,陆漾认为,一切宣扬种族即界限的理论都是在放狗屁。
而听说书人讲,世间竟还有迂腐呆子把那理论当真理,害死了自个儿恋人,然后害死了自己,陆漾目瞪口呆,当即甩下几枚茶水钱,悍然掀桌走人。
没想到,重生一世,他居然好巧不巧地撞到了故事里的女主人公。
姓龙,性格明媚,灰衣重剑,外表与人族无异,但身上有妖怪血统,天生能吸引妖族的守护神……当陆漾养了好几年的胖猫儿钻进龙菀怀里、抛弃了他这正主儿之后,陆漾就确定了这一事实。
然后他就想,等龙菀遇见那有心无胆的迂腐混蛋时,自己一定要在师姐深陷爱河之前,找个机会坑死那蠢货,救下师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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