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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 作者:无稽君子
,反正就是没看见……
真的假的?
余念可不敢百分百保证这人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不过有龙菀在对面殷殷地望着自己,他也不好再去验证什么,只能强行催眠自个儿,并挥去杂念,开始专心为陆漾治疗。
――幸亏!幸亏自己在这儿!
当余念将手掌抵在陆漾胸口的时候,他被陆漾的伤势惊得全身都抖了一抖。当下,他再不敢大意,法诀轻吐,天赋发动,虚空自有清气缭绕,药香弥漫,小小的封闭空间,忽的有了药房疗养之所的感觉。
“一个人就是一座灵药宝山,果然啊,余大哥――”
龙菀轻轻叹着气,向后退了几步,给余念让出了施法的空档。瞧着余念全神贯注的模样,还有陆漾渐渐有了血色的面容,她终是放下心来,抿唇一笑。
“――幸亏有你在这儿!”
余念,号妙手真人,修行不过一千年,修为不过二阶中游,却能被昆仑、东海、帝都处处奉为座上客,允他诸多特权,原因不过只有一个。
他是个极为难得的天才疗者――是真界一万修者中,最多只能出三五个的特殊“物种”,稀少又珍贵,是一些修者和门派最青睐的对象,当然,也是另一些修者和门派最仇视的对象。
龙菀初次遇见他,还是在遥远的昆仑山巅。那时,尚是青涩少年的余念躺在雪地里,气息奄奄,命悬一线,是龙菀恰巧路过,救了他一命。
龙菀第二次遇见他,依旧是在那白雪皑皑的昆仑山巅。彼时的余念为昆仑之宾客,龙菀是不为人知的神秘少女,二者地位悬殊,种族悬殊,理念悬殊,却十分融洽地混迹在一起,渡过了相当幸福快乐的十数年。
十数年后,余念终于发现了异常。
他都将个子拔高了足足十寸,龙菀居然一点儿没长!
然后他才知道,龙菀不是个单纯的人类,也不是个正统的妖怪,而是一个比他这个疗者更罕见的――人妖混血儿。
这个发现对余念的冲击相当之大。他一度与龙菀断交,正气凛然地说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冠冕之语,但不出三日,他就半夜溜出门,跑到山顶唤了龙菀一夜,并在天明时成功寻到躲起来哭泣的少女,在余念的一番赌咒发誓、断剑赔罪之后,二人尽去隔阂,重归于好。
又过了几年,他俩终于分开了。余念奉师命,去了昆仑的藏书阁闭关读死书;龙菀则一路北上,据说去帝都寻什么亲人……他们就此断了联系,直到今日今时。
“余大哥变得好生落魄。”
龙菀上上下下打量着余念,对这位昔年至交的衣着打扮、发髻配饰、尤其是他下巴上的胡茬儿表示相当不满。接着,她眼光一瞥,又落到陆漾身上。
陆漾身上又有血。
十次的会面中,陆漾身上有血的次数都能有八/九次,有时候是他自己的,有时候是敌人的,但不管怎么说,总归都是殷红一片晕染在衣服上,让人瞅着极不舒服。
龙菀记得宁十九就为这事儿发过脾气,抱怨陆漾买衣服花了太多的钱,实在是太过败家――那还是龙菀第一次听说天君也会心疼钱。
“唉,这么一想,余大哥便是长了胡子,也总比这爱惹事、爱打架、太过激进的清安师弟来得好多了。至少他不会让人担心,嗯,瞧着也相当可靠……就是不知,他对我还有没有……”
龙菀没有细想下去。
过了约莫一刻钟时间,陆漾挣扎着从昏迷中醒来,却仍闭着眼睛,甚至还控制住呼吸,伪装成依旧昏迷的样子。
在他身边,有一男一女竹马青梅,又多年未见,今日重逢,说不得便要仔细叙个旧,搞些令人脸红的勾当。陆漾作为多余的那位,一不小心撞破了什么,那可就不好了……
果不其然,只过了一小会儿,陆漾就听见了远处――也不算很远,毕竟这屋子本就小得很――有奇怪的动静。这种动静有些耳熟,陆漾稍作回忆,便轻松地找到了其出处。
可不就是从幻境出来后,宁十九大老爷给他来的、那长达半个时辰的――
啊呸!
“唉,龙师姐觅得良配,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陆漾在心里念着言不由衷的话,把眼睛闭得更紧了一些:
“也不知我家那位‘贤伉俪’,现在正在做些什么,出气出够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存稿已经手残……幸亏写了细纲,否则以我这日一万的进度,神展开和烂尾简直分分钟的事儿啊……喵的,我记得好像还要开车?国庆七天乐,累死我算了(sf□′)s喋擤ォ
赶紧去写个五百字团灭结局提个神【不
咳咳,明天还是双更,记得来看哦~
――――――
☆、第85章 战局:神国
宁十九立足千丈云霄,手握三人长的巨大银光电戟, 冷冷地向下看。
他的右手正在向外渗血, 虽是丝丝缕缕、点点滴滴, 不会对他的行动造成困扰, 却死活都停不住。这也就意味着, 对方用出了足以凌驾天道之上的骇人功夫,十有八/九是关于天地法则的――那是宁十九从未涉足过的领域。
另外,他的左侧肩头也受了伤。一枚通体漆黑的长钉深深地刺进了他的皮肉中, 扎进了他的骨头里, 让他左半边身子都为之麻痹, 左手直接连抬起都有些困难了。
如果陆漾在这儿, 肯定会又心疼又愤怒地训斥他吧。说他战术哪里哪里不对, 战略更是从一开始就错得一塌糊涂,枉他教了这许多年, 竟然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不。
不是这样。
不应该是这样。
等陆漾这回从虚空里出来,自己一定得告诉他, 究竟谁才是主导者, 谁才是真理的掌控者,谁才是正确的那个人。
当然, 还得用更严厉的口吻告诉他, 他走的那条路是他上辈子的老路, 是魔君魔崽子才会去走的岔道,虽然现在效果不显,但总会滋生魔念, 后患无穷,必须得改。
……要劝他改邪归正。
宁十九静静地想着,在寒风砭骨的空荡苍穹之下,眉眼淡漠,目光肆烈。
“本源,给我一半的本源。”他用手中兵器遥遥指着敌手,用平静不带一丝起伏的声音道,“不管是我家清安原来那份,还是你自个儿分出一份――把本源给我!”
稍过了一息,有答语远远传来:
“陆清安的那份已经被流幻用了,我倒是想还你,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哈,真是抱歉则个!”
“那就给我你的!”
“哼,这个就更抱歉了!我敢孤身前来,就是做好了和你翻脸、并且战事落败的打算,我是打你不过,然而我的目标可不是你,输了,不过空手而来,空手而归,想你也拦我不住!”
宁十九猛的眯起眼睛。
数里之外,危楼之顶,女修青衣破碎,青裙凌乱,一头秀发随风飞舞,遮住了她面庞上三五道细细的刀痕剑伤。而她系在腰间的黄绿色宫绦亦是漫天飞卷着,上面血痕宛然,还有电音隐约作响,震人魂魄。
单单看外表,女修几乎没有太过明显的伤势,比之宁十九被洞穿的肩头,她那几道伤痕实在是微不足道,看着就像她占尽了上风一般。
但二人心里都清楚,这位目前能傲立风中,言谈自若,美眸含笑,但下一秒,她直接从楼顶栽下来,七窍溅血,肌肤寸裂,也不是没有可能。
“拦你不住?”宁十九难得打了一场胜仗,还是自己单独取得了胜利,又是对同是天君的强大对手取得的压倒性胜利,心里的火气早就散了个干净。他就是想一直绷着脸,可偶尔还是会放松一下,勾出一个戏谑的笑容出来,“你的肉身损坏成那样,拼命维持着不散架已是不容易,居然还想着虚空横移,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
“啊……你竟不认得我,难怪呢。”
女修撩着纷乱的发丝,隔着数里的房屋楼社、围观群众,深深地一眼望向宁十九。
“说起来,我到现在都没有自我通报一下,原想着同为天君,你我都该对对方略知一二,却不想得十九天君如此清高不凡,不知世间之事――不知我极地不夜宗!”
宁十九在小灰楼的时候听陆漾和这女修扯皮,的确一口一个“宗主”喊着,而谈及女修的宗门,好像也的确叫那什么“不夜宗”。可是――不夜宗又怎的?
宁十九在天上呆了五千年,都没留神过红尘还有这样一个宗门,可见其没什么厉害名头,也没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
看看这女修也就知道了,身为那不夜宗之主,其修为也不过泛泛,不仅比不过会一手惊艳禁制的贪狼,甚至连蓬莱那个庸庸碌碌的御朱也比不过。在战事初起的阶段,她尚能够伤着有些生涩的宁十九,但打了一会儿,她就完全被宁十九压着打,法术不行,阵符不行,道境更不行,那一点点破天地法则的功夫,其实也作用寥寥――
所以她到底在自得个什么劲儿?
宁十九便有些纳闷,下意识地往旁边一侧头,道:
“清――”
清安,不夜宗是怎么回事儿?这女人藏了什么后招?咱们该怎么对法她?
宁十九及时地咬住话音,僵硬地把头扭回来,散去的怒火又有重燃的迹象。
陆漾不在他身边,不能给他提供信息,他就不能好好打架了?
打架其实简单得很,无非就是能力的排列组合,再加上敢于拼命的勇气,还有――
宁十九中断了他那自己都看不下去的战场总结,直接又是一刀抹向空中,勾连着天地气机,顺手还用了个小小的道境。果然,那女修挡住了虚空刀意,挡住了元气威煞,却被那玄之又玄的道境一击击中胸脯,踉跄着后退数步,一抖云袖衣衫,面红如血。
宁十九又是一招蓄势待发,却虚虚按着,先吼了一句:
“快把本源交出来,否则,我下一次就不会――”
“十九天君,没有下一次了!
女修抹去嘴角的血痕,在彼端发出了清朗洒脱的笑声。她最后撩了一把头发,用那末梢斜挑的犀利眸子扫了一眼宁十九,嘴角一勾,笑出了丝毫不加掩饰的嘲弄和讥讽:
“家有恶客,我在外时间太长,心里很是不安,这便去也,莫送!”
“――怎么可能让你轻松来去!”
宁十九发了狠心,先扔大招,又瞬移挪至女修背后,反手便要扣人家肩膀。
可那女修接了一招,踉跄再退之后,却轻巧一个回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挤入虚空之中,既不是瞬移,也不是缩地成寸,而是直接躲了起来,抹去身形痕迹,切断元气勾连,无声悄然而走。
此乃极地不夜宗宗门秘技,是一种神乎其神的高超遁术。不夜宗矗立于整个红尘的最北端,天天和域外妖魔打交道,能够繁衍生息、渐渐壮大,这一招罕有破解之法的遁术当居首功。
宁十九不识得其厉害,但不知者无畏,他一眼扫过去,立刻就是一笑。
不就是灵识隐匿嘛,找对侦查的手法就可以了!
世上应对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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