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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把陛下养歪了[重生] 作者:蜀墨生香

    他,只是也从未爱上他。

    皇位之上那人本就不可能有真心,当初是他太过天真,愿以自己一份真心换他一份实意。而今时过境迁,大彻大悟的他已不再拘泥那些小情小爱,高郁或许不是生来便合适帝位之人,但他的才华与气魄却足以支持他成为一代明君。

    娄琛今生只想做一世忠臣,助明君登基。

    炮竹声中辞旧迎新,年节刚过,淮南那边就传来了大消息。

    户部侍郎高云飞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了一个账本,上头竟记载了近两三年来淮南税收的真实账目。

    借着这个账本,高云飞带着户部众官员将淮南陈年旧账查了个底朝天,也就到了这时候大家才知道不仅是今年,从三四年前起淮南路就已开始欺上瞒下,贪墨税银。

    而这一批贪墨饷银的蛀虫,顶上的□□,就是淮南路转运副使――谢凌飞。

    这谢凌飞不是别人,正是谢德妃的亲哥哥,淮南谢家这一代家主的二儿子。

    而带人抄了他家的云高远则好巧不巧,正是四皇子的嫡亲舅舅。

    皇帝扶植云家打压谢家的目的简直昭然若揭,朝堂之上一时间人人自危,胆小些的甚至连告几日假不上朝,就是怕战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然而树欲静风不止,善德九年初春这场清洗,还只是南梁纷乱的开始。

    淮南,谢郡公府。

    谢家祖上是同太|祖一起打江山争天下的骠骑将军,南梁建国之后太|祖感念谢家先祖功德,特封其为“二品开国郡公”,世代承袭,封妻荫子。

    谢家人初时也没让皇家失望,驻守淮南,安息养性,守一方平安。

    可以说皇家在南梁的威望有多深,谢家在淮南的根基就有多深。但根基再深,若有意为之,也不是不可以连根拔除。

    书房内,谢郡公气的手指都在发抖:“你们一个个的,真是非要气死老夫不可,那可是税银啊,你们怎敢私吞,怎么敢啊!”

    这一代的谢郡公已年逾五十,簪缨世家出生的他虽无需征战,每日仍晨起习武,因此精神矍铄,目露精光。反观跪在他面前的瑟瑟发抖的大儿子谢凌云则眼眶发黑,郁郁不振。

    其实也无怪乎他如此颓废,自从户部侍郎高云飞带着一帮人来到淮南路之后,他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稳日子。

    他们时时提防,处处小心,却不想还是走漏了风声出了漏子,而且这漏子还不小,若不是他机灵早发现不对将弟弟推了出去,恐怕整个谢家也有倾覆的危险。

    想到这儿谢凌云心中又是一阵后怕,千字血书之事还有迹可循,可那本记载淮南税收的账本又是从何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高郁:阿琛的怀抱好温暖,好舒服……

    娄琛:殿下请自重。

    高郁:不重不重,我不重的,阿琛反正都抱过了,再抱一次嘛~~~

    娄琛:怎么感觉被吃了豆腐……

    是谁是谁是谁,哈哈谁偷的账本!

    ps,这次不是□□,下一章,高郁真的要长高了!

    第30章 花馆

    “哼, 从何而来,你们真当靖王只是回淮南探亲?那些小手段在他眼里不过儿戏, 你们真还以为瞒的过去!”谢郡公这些年也不是不知道两个儿子干的事,只是平日贪一些底下的供奉也就罢了, 如今竟然胆大包天对税银动起了主意。

    “孩儿知错……”高凌飞俯首在地,其实这些贪来的税银也并不全入了他们的口袋,豫王到淮南之后虽然明上不说但暗地里却没少给暗示。若不是每年都上供给大批钱银, 他们也不会稳坐高堂,不过四年便官至宿州知州,胞弟谢凌飞更是经是升至转运副史。

    然而底下供奉的那些钱银哪能入豫王的眼, 自家老父为保谢家世代名声,从不愿参与这些谄媚勾当,不得已他们才将主意打到了税收之上。

    淮南这两年大大小小水患不少, 他们便想着少上两分也许也不会惹人怀疑, 于是便大着胆子贪了第一次。

    可有一就有二, 有二就有三,他们是收不了手了啊!

    “也罢这一劫终究是谢家该受的。”当今圣上有心治国, 绝不如外表看起来那般平庸。南梁世家盘亘, 皇室影响日渐减弱, 清理世家是迟早的事,只是这一次是他们谢家冒了头, 被杀鸡儆猴而已。

    不过谢氏盘踞淮南多年,宗族关系盘根错节,皇帝就是想要将之拔起也绝非易事。

    “这些天你要是有空就多去看看你弟弟吧。”税银一事兹事体大, 即使保得住项上人头,流放西南也免不了了。

    谢郡公话虽未说明,却已是认了兄弟两前日所为。

    可不认又能怎样?牵出萝卜带出根谢凌飞当日若不主动揽下所有罪责,今日他们一家三口恐怕就是在天牢里相见了。

    谢凌云自知有错,不敢抬头,只小心翼翼问到:“那妹妹那边……”

    “让她自己收敛些,这些日子朝堂上不太平,莫要惹圣上厌烦。”谢郡公想到远在深宫的嫡女也是一震头疼,她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从小被宠坏了,气度脾性实在担不起一国之母的重任。索性当今圣上后宫空虚,又顾及当年宫变时的情谊所以一直未另立他人。

    只是如今看来,这份情谊也是昨日黄花,入不得陛下的眼了。

    谢凌云自是知道自家妹妹脾性的,闻言也只得讷讷点头道:“孩儿知道了,会想办法告知妹妹的。”

    谢凌云走后,谢郡公一人关在书房中沉默半响。

    当今圣上拔除世家之心日显,今日是他谢家,日后就会有云家、李家、张家,若不有所行动,南梁世家恐怕就会在这一代南梁皇统御之下,成为历史。

    谢家荣耀三百年,难道真要毁在他手中?

    思及此,谢郡公又是一叹,终于做下决定。

    从身后的小格子里掏出一块雕工不甚精细的玉佩,他招呼管家上前道:“派人把这个送到城南‘秋景园’去,就说老爷得了个奇巧玩物,想要请园主上门一观。”

    管家捧着玉佩不敢怠慢,赶忙躬身离开。

    谢郡公这看着管家远去的背影,沉沉的叹出一口气。

    儿子做出这些事来,他却全然不知被蒙在鼓里三四年,若不是顶上有人帮忙隐瞒,绝不可能做到。

    而这人是谁,现在已是不言而喻。

    他只想踞一方安稳,世代享郡公之荣,但如今看来,也由不得他了。

    二月中旬,淮南贪墨税银的案子终于有了结果。

    除了转运副使谢凌飞以外,大大小小一共有一十八名官员落马,其中还包括户部左曹员外郎。

    这名员外郎祖平日里和气人一个,对谁都笑眯眯的,不拉朋结党,也不贪享供奉。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老好人的清官,彻查之下竟发现,他几年来不声不响的贪了八十万多两。

    八十万两无论对谁来说都不是个小数目,当朝宰相每月加上禄粟、茶酒厨料、薪炭等等,折合下来也不过八百两,仅员外郎一人贪墨的银两就抵的上南梁一季的税收。

    抄家那天户部派了两辆马车,拉了三四趟才将家中藏银拉了个干净,围观人群一个个都啧啧称奇,头一次见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可算开了眼。

    一干贪官统统入狱,证据确凿,无从抵赖,只等刑部量刑通过之后便可颁布判令。

    南梁以仁厚开国,罪罚相对于前朝悉从轻减,唯贪墨一罪却从不姑息。

    太|祖穷苦出身对贪污腐败之事责罚向来严厉,更遑论欺上瞒下贪墨税银这般重罪。因此虽然判令下来前两日,谢郡公匆匆由淮南而来,在宣政殿外跪了一整天,又是告罪又是陈情也没能减轻其子的责罚。

    三月中,刑部判决,淮南贪墨案主犯两人抄家充公,流放西南,黥刑刺面,以示惩戒。其余众人皆按贪墨银两多少则以权刑,罢免官职,且终生不得入仕。

    是以,当今圣上登基以来最大一起贪墨腐败案就这样落下了帷幕,这出戏演的突然,结束的也精彩,虽然其中惊心动魄与艰难险阻不为外人所知,但结果已足以令南梁举国震惊。

    京中茶馆酒肆中的说书人又多了许多故事可讲,而这一次却不再是“将军百战死,将士十年归”的悲壮,而是“贪得万千昧心银,一朝高高在上,一朝流放西南”的大快人心。

    同年五月淑贵妃于含象殿中顺利诞下一女婴,皇帝大喜,赐名“曦”,与“希”同音,寓意希望与未来。

    后宫众人皆以为淑贵妃这般得宠,也许不日便会代替德妃统领后宫,若是陛下再宠些,赐予后位母仪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没成想,在小公主的满月宴上,陛下出乎众人意料的将四皇子的母妃云修仪封为了贤妃,三皇子母妃提为修容,唯独淑贵妃分位未曾变动。

    这一举措着实让后宫众人看的懵眼,说陛下不宠淑贵妃吧,那一箱箱搬进含象殿中的御赐佳品却又解释不过去,可若是真宠,缘何却又不给淑贵妃统辖后宫之权?

    不敢揣测随意帝心,后宫众人那段时间皆只知低头做,生怕一个纰漏便得罪被逐。

    然而更令众人傻眼的还在后头,满月宴后德妃自称身体有恙无法继续统领后宫,竟将手上权利悉数交出,说是自知有错无法为陛下分忧,但各中含义却溢于言表。

    皇帝见状也未曾阻拦,只是赏了大量珍贵补品嘱咐其好好休养身体,而后就大手一挥将统辖后宫之权交给了刚刚升位的贤妃。

    至此淮南贪墨一案才算是真正有了结果,谢家经此一事元气大伤,不过几个月,朝堂与后宫的局势便已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皇子从炙手可热的储君人选落为次极之选,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云家反倒成了这场风波之中最大的受益者,上位圣前。

    春去秋来,时光飞逝,三年转瞬即逝。

    端午刚过,天气还未热起来,崇文馆校场之内正热闹的很。

    前年陛下特意开恩准了弘文馆馆主的请求,让在弘文馆里上学的皇族贵戚及高官子弟可以同皇子们一同学武,从那以后每日午后的武艺课程便成了一日之中最热闹的时候。

    今日也不例外,教习宣布可以随意活动之后,精力旺盛没处用的一帮子王孙与世家子弟们就开始玩闹起来。

    娄琛并无加入其中的想法便牵着马儿到了马场边上,一边看着正在逗马的高郁,一边思索前些日子的事。

    娄琛想的专注,也看的认真,一心两用已是极致,因此没听到身后的呼喊。

    待高郁走近,声音在耳边响起之时,娄琛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愣怔的转过头,略带迷茫的眨眨眼看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高郁,问道:“殿下是在叫下官?”

    “不叫你还是在叫谁?”三年过去高郁身量拔高了不少,已与娄琛眉眼齐高的他终于无需仰视面前的人。

    楼琛闻言抱歉一笑道:“殿下恕罪,下官刚才有些走神。”

    “走神?”高郁眉头微微皱起,五官稍稍长开了些的少年脸蛋不再粉嫩软糯,多了几分刚毅,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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