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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装逼记 作者:非流
或:你家的白菜我拔了一把。
再也没有了江边浅笑轻弹的风雅,高楼对酌吟奏的趣味,茅屋赏雪烧柴温酒画鸟的心思。
“会有一段拨开乌云还是乌云的日子。”杜颖轻笑,“但不是很长。”
“你怎么敢断定,毕竟战争不是说停就停的。”
“这就要看两国之间的差距,强大的一方逼得弱小的一方无路可走,弱小的一方跳崖,战争可停;弱小的一方投降,战争可停。”他摇头,“不说这些了,走,我给你另外准备了吃的。”
杜颖在云门关确实有不小的权利,也说话算数。每天天刚亮,他就站在校场正中等待着。晨钟响起,营帐里的士兵惊呼数声,任命似的爬起来,穿衣束发,洗脸剔牙,然后急匆匆的跑向校场,等着都头的点名。
每天雷打不动的围着校场跑十圈。士兵们不明白,为什么杜城门领令自己两手触地,让搭档抬着双脚一个手心一个手心的走。校场的圈子并不是平坦的,有的士兵碰到硌手的石子或是扎人的尖块,常常满手鲜血痛的呲牙咧嘴,并起了淡白色的小水泡,摸上去,火热热的疼,但他们也只能在暗处小小的抱怨一下。
士兵们更不理解,遇到河让船家载过去就行了,干嘛要在水里泡上半刻钟?拿刀枪|刺刺草人就行了,干嘛变成两人对打,还不准放水?洗衣服有专门的厨娘,为毛非要排队站在河边自己洗?累了一天,坐在地上吃饭多舒服,干嘛非要站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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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不然哪来那么多的叛乱?在人的世界里,不管是吃喝拉撒似的日常生活,还是抽嫖赌娼般的醉生梦死,只要发生一点改变,都会使之迷惑,压抑。
人体内本就有懒惰的成分,如果是享受的改变,我们当然乐意接受,即便只是一块糖。如果这改变是让你在原先舒适的位置上挪动一下屁股,让给别人坐,那你不乐意是情有可原的。
无可否认,这是人一种自我享受的心性。
士兵们对懒散生活的企望,一日比一日强烈。这天中午,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出一种泥土与汗味相杂混合所产生的阴匿、固潮、香腥的味道。这种气味,与多数人对训练的不满极为融合。仿佛有一股分解人心的势力,让身体的酸痛击败心底的愿望,从而忘记最初的目的。
杜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准备向自己的营帐走去。后方几米处,大约二十个士兵窃窃私语,不住的推搡。韩夜再也看不下去了,说,“我去。”
众人的目光皆看他的背影。
韩夜小跑着上前,“小莫。”杜颖失神,这个名字好久没听他叫了,“怎么了?”
“是不是有点儿严格了。”
杜颖沉思着。人们参军,除了为以后的功名着想还有现存的利益,就是饷银。有动力干什么活都有奔头。将军虽说很支持他的想法,这一干人也由他全权负责,可饷银的问题也得靠自己解决。他看了一眼额头沁起细汗的韩夜,触了触衣服底下的薄纸,有点犹疑。
“告诉他们,谁不想领饷银就自行回去。”
韩夜默默的返身,将话带给满怀期待的人。得知后,士兵们慢慢的消停下来,他们都有家人,都需要朝廷发的银子,离家在外快二十天了,就这样回去不是让别人嘲笑,令家人失望么。
红日西沉,地平线上最后一抹金辉渐渐消失在暮霭的帷帐后面。
夜晚迫不及待的来了。星星也随着暗光一闪一闪,在这个璀璨无垠的天空下,很耀眼。
士兵们挨个儿排在一起,前几日他们用梯子攀爬城墙,现在却要借用绳索。有大约十几个人显然是这方面的老手,他们自告奋勇。从冷漠黝黑深处腾跃的身影,有如从苍海飞向空中又回归苍海的浪花,不一会儿,就身手矫捷的站在地上,满脸自豪。
韩夜也试了一下,他有轻功护持,很容易的到了城墙,不禁笑出声来。杜颖随意走到他身旁,闻了闻带着汗味的男人体香,暗叹:好香。
心底的欲望炽烈起来,他不动声色的按住腿间的躁动。
第23章 幻想
榆木篱丛,青草印痕,红尘一笑三千丈,五四胡鹏自海来。在一座石像面前,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韩夜,莫轲,陌生女子。那石像人头鱼身,鱼鳍无比巨大,像展翅飞翔的翅膀,人脸雌雄莫辨,分不清是貌美玲珑的女人还是威武雄壮的男子,它的嘴抿着,空洞而迷茫的眼无比讽刺的注视着比它矮了半截身子的人。
“莫轲,你不要这样,你人不丑还会照顾人,怎么会喜欢男人?”韩夜的表情很是惊讶,“你说上铺睡着麻烦,我才同意咱俩挤一挤的,可我没想到你居然……居然……”韩夜牙齿咬了半响,觉得下流谈不上,肮脏还没有进行到那一步,恶心有点伤情。“这也太变态了。”他盯着男人的脸,嘴里一松,让心里的话顺畅的说了出来。
“阿夜,我真的喜欢你,我找过女的,可那没用啊!”莫轲的眼睁的大大的,漆黑的眸子漾起了无措。“好,就算你是同志,那你找别的同志不就行了呗,干嘛要给我说。你知不知道,这让我心里会对你产生一种下降的情绪。”韩夜恼恨。
“下降?你说得可真婉转,你怎么不说下贱呢?”莫轲唇角竟露出一丝笑容,“下贱才是个实在的词啊!”
“你……”韩夜感觉心疼了一下,一闪而过,“就算我知道后还是像往常一样对待你,可别人呢,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怎么看你?”他见他的神色不为所动,继续劝诱,“你母亲是个敏感的人,一点小事都要大吵大叫,你就不怕她的神经太脆弱而受不住吗?好,你先不要说,听我说完。你这会儿肯定会想她会过段时间想通,因为人在情绪不稳的时候需要时间的流逝来压抑内心的痛苦,她需要克制,需要忍耐,需要容忍。可过段时间,要多长,三天,一月还是五年?就算她想通了,可她成了个六十岁老太太的时候,看见别的老人在逗弄孙子孙女,她心里又会怎么样?你这会儿也许在想可以领养一个,先暂且不说领养的过程麻烦,申请能不能通过,可孩子长大懂事后,他接触的是一个男人和女人相互结合才能生孩子的世界,班里要是举行个父母双方都要来参加的活动,怎么办?我相信你会爱孩子,可你不能左右她的思想对不对?而且,你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吗,我知道你会说不在乎,可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啊!”
“阿夜,你八年前就对我说过不要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待,你自己的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的,别人只是推加了一点动力,日后的生活还是要毫无拘束的过。我的心摇摆不定,但我的灵魂很诚实。每当我的思绪在在漫无边际的沙滩浪迹天涯时,除了与沙漠相依为命的骆驼,就连风儿喊的都是你的名字。爱神也许射错了靶,与我相连红心的那簇箭尖恰恰勾连了你的衣襟。我明白你的逃离,可一旦离开,你只会丢失一块碎布,而我……”他揪住衣领。
“我的心会鲜血淋漓。”
他一步步靠近他,“会很痛,很痛啊!”
那分不清男女的石像静静地立着,似一个倾听者,一字不落的听完了他们的话。石像也不知道自己被建立了多长时间,总之很漫长很遥远,漫长的看了三千年的雨落成滴,化气为云。遥远的像日间云、晚明月永无相聚。石像想今天真精彩啊,在这个地方,它看了太多的男女情、事,有女子偷约情郎被家人发现领回去的,有男子因碌碌无为娶不到心仪的女子对天大吼的,有女人夫家死再次遇到良人像出嫁的新娘喜极而泣的,有男人老发鹤颜再娶娇妾的,有老夫老妇入土为安的,有青年少女对天盟约的,有小儿与幼女你做青梅我为竹马的。
嗯,除却悔事,它见过的伤□□真的太多了。
却唯独不像今天这么令人落泪。
石像日吹雨打,哪有世人酸酸涩涩的泪啊,它眼里意思意思的滚出了小半把沙子。
继续看吧,看能不能再滚出一碗来。
“莫轲,你要是还想着我的好,就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不想听。”韩夜捂住耳朵,力图让他看清。
“我不能不说。”莫轲捂住嘴巴,想控制住它,不要再说下去了,然而无济于事,他的脑子万字奔腾而过,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往外挤,似乎挤不出来它们是不会罢休的。“我母亲从小对我就不好,她坚持认为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用心,才令自己的妹妹不见了。每次看见安安的照片,她都会哭,会骂我。我记得最厉害的一次,是他说我小小年纪就如此懂得人心,故意丢掉安安,好独享宠爱。她气疯的时候,什么滚,不要回来了,无赖,贱货什么话都说。渐渐的,等我大了,她很少说了,只会用沉默来谴责。大概就在那个时候,我对女人产生了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不,应该说是一切雌性动物,就好像我不喜欢家里养母狗。”
韩夜的手慢慢松懈,他静静地听着。
“真的,你也说我长得不赖。初三收到第一封情书,我没有像一个青春勃发的少年一样兴高采烈,给这个看看那个夸夸,而是觉得烫手的硌人。毕竟是第一次收到,心里还是好奇的,忍不住拆开了看,还没看到第三行,我就觉得自己要吐了。虽然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心里还是有些反胃的。”
韩夜情不自禁的想起在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少年面红耳赤,来不及想是害羞还是天热的缘故,猛的捂住肚子,喉结凸起的景象。
当时应该没有脑洞奇特的人突发想象吧,要是有,此人不定会以为是哪个假小子未婚先孕了。
他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自己两口,你不是不听吗,你不是不听吗,听了也不能瞎想啊。
“此后陆陆续续的收到几十来封,我拆都没拆,直接丢尽了厕所里。后来我发现自己很喜欢男生宿舍的味道,你的袜子睡前洗了,早上穿的时候,我都会帮你拿下来。你有时不想去外面吃饭,我知道后也不想去了,就打包带来一起吃。去外面晒被子,我会先晒你的,然后再把我的抱下来,还有……”他住了嘴,“先不说别的了,就这些,你还记得吗?”
韩夜讷讷的点了头,心里大喊:老子也帮你打过水啊,买过零食啊,借你手机玩啊,和你一起考前熬夜突击啊,玩过买一送一的促销食品啊,那次体育课共用过一个杯子啊。可,可,可老子对你怎么不是那种感情啊。
啊,英俊无比的小莫莫,威武雄壮的老天,感天动地的神灵,悠悠我心的大地,金木水火土四大金刚、阴阳八脉,快快骑着高头大马一起施法,将这天变成愚人节,令莫轲说的话全成为骗小孩的鬼话的。
为了愿望成真,我愿变成小孩,愿成为那天和莫轲一起照顾安安的小孩,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和他一起面对的小孩,这样就可以深刻的体会他那时的绝望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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