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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策[重生] 作者:萧因

    还有后招。”

    ――

    千里之外的京城,早已是一片春意盎然。

    下朝之后,内史大夫魏明呈婉拒了下属的盛情邀请,独自前往平王府。

    今早凤渊告病不朝, 却早早候在书房里。

    魏明呈一进去,凤渊立即迎起身:“舅父。”

    魏明呈仿佛没看见他的殷勤,自顾自端起凉透的茶水,默默喝着。

    凤渊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父皇怎么说?”

    魏明呈冷冷掀起眼皮子,凤渊似乎没看见,仍然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还能怎么说,”魏明呈放下茶碗,不冷不热,“此事暂交由谢大人处置。”

    凤渊有些急了:“可谢雍老匹夫的心头肉就在燕地,交给他,燕王的事……”

    魏明呈嘴角抽搐,略显头痛,“殿下,这事急不得。谢雍何等狡猾,哪能轻易讨到好处?”

    他和谢雍同朝将近二十年,暗中较量无数次,胜少败多。

    而且胜的几次,也是损失惨重。

    这回要对燕王下手,他必须慎之又慎。

    凤渊还在惋惜:“就这么放过六弟,也太可惜了。”

    魏明呈冷笑:“我何时说要放过他了?当年就是你母亲太急,让元后发现了端倪,才留了祸根。”

    他停了一阵,才道:“一个寒族女子,坐在后位上,也不觉得凉。”

    凤渊一副虚心听教的样子,魏明呈起身,叹气。

    “殿下别急,谢家虽然不好对付,但谢雍明哲保身惯了,不会插手储君之事。而且燕王强行带走谢归,要挟谢家,他早就恨得牙痒。”

    凤渊凝神想了一阵子,“舅父教训得是。”

    见好不容易安抚了他,魏明呈才稍稍放心。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凤渊。

    “凤璋去了燕地,我们安在他身边下毒的人似乎不见了。你记得另找一个,再安插过去。”

    凤渊不忘倒苦水:“六弟精明了不少,我们的人是他在路上除掉的,等别人发觉,他已经到燕地了……”

    不说还好,一开口,魏明呈气不打一处来。

    “早就告诉过殿下,即便是一只狗,也不可掉以轻心。倘若当初多安排几个,如今不就省了不少功夫?”

    他一时气急,多说了两句,就看见凤渊的神色暗下来。

    这个外甥,还是太急躁了。

    同时他也有些可惜。

    魏明呈派人打探过,谢归是个好用的。谢魏两家,虽有摩擦,也不曾势同水火。借来给凤渊做助力,也不是不行。

    倘若能有机会,让谢归离开凤璋就好了。

    魏明呈不再多说,也不管凤渊是何脸色,匆匆离开了平王府。

    ――

    事情只暂时消停了几天,没多久,燕王凤璋私自截留贡品之事,便拿到了台面上。

    朝臣们吵得不可开交。

    一派觉得,燕王只是见财起意,截留的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一马又何妨。

    另一派觉得,有七皇子凤深前车之鉴,见财起意,一个不好,就成了谋逆之心。

    不过,若是凤璋本人在场,只怕会哭笑不得。

    以凤璋如今的家底,说他见财起意,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一派争执中,谢雍执着笏板,岿然不动。

    他安静无声,自然有人注意到他。

    魏明呈忽然将话锋对准谢雍:“谢大人是否身体不适,怎地燕王截留贡品,谢大人居然一言不发?这实在不像谢大人的做派。”

    谢雍和蔼一笑,连笏板也没动过,瞟他一眼,一声不吭。

    魏明呈一拳打在棉花上,登时挂不住面子了。

    “说起来,这事还是礼部查出来的。谢大人居功甚伟,怎就这般沉默?”

    谢雍微笑着握紧笏板,连带肩头一缩,面目和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害怕什么。

    魏明呈心里咯噔一下,皱起眉。

    谢雍这老狐狸,每次要挤兑他时,就是这副表情。

    果不其然,谢雍清清嗓子,开口了:

    “魏大人多虑了。燕王贵为龙子,如何处置,可不是看陛下的意思么?”

    霎时间,吵闹如集市的朝堂安静下来。

    刚才还吵得面红耳赤的朝臣们,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都没了声。

    他们后知后觉,自从魏大人提出处置燕王的事情开始,皇帝就一直没说话。

    本朝可不是前朝,那个士族为尊的时代。

    他们当着皇帝的面,滔滔不绝地讨论如何处置燕王,可以说是把陛下的面子往泥里踩。

    尤其这位燕王,还是陛下最宠的元后所出。

    远派燕地,陛下已经够难受的了,他们还争得旁若无人……

    这是往陛下的伤口上撒盐啊!

    魏明呈笃定,谢雍早就发觉了皇帝的沉默,却直到他把矛头对准自己,才悠悠地将自己拖下水。

    ……这老匹夫!

    朝堂上太安静了,安静得只能听见陛下略显粗重的呼吸。

    半晌,皇帝才冷冷地开口:“念。”

    内侍应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圣旨。

    魏明呈更是气急,剜了谢雍一眼。谢雍不疾不徐,拍了拍衣袖上没有的灰尘。

    陛下连圣旨都早就准备好了,明显是早有主意。

    一个坑在前面等他,他还催着谢雍,把他往坑里推!

    魏明呈顿时觉得喉头有些痒,咳了两声。

    内侍开口前,皇帝冷冷吩咐:“魏卿身子不适,着孙太医上门看诊。魏卿在府好生休养,切记,戒骄戒躁。”

    这是变相地禁足他几天,以示警告。

    杀鸡儆猴,敲山震虎。

    连内史大夫魏大人都吃了亏,败退下来,他们还有多嘴的余地吗?

    魏明呈觉得腿有些软,强撑着笑道:“谢陛下恩典。”

    内侍展开圣旨,开始唱念。

    魏明呈冷不防又被谢雍坑了一道,心内正不平,耳边嗡嗡作响,却忽然看见谢雍抬起了头,诧异地看向皇帝。

    他连忙凝神,细听。

    “……着燕王入朝面圣……”

    内侍念完了,恭谨地退到一边。

    谢雍无暇顾及魏明呈的反应,不动声色地皱眉,又恰巧与皇帝若有所思的视线对上,连忙低下头去。

    按惯例,除了逢年过节,藩王递了奏折,可以入京之外,就是由圣旨征召入京了。

    这事可大可小,大不了陛下把事情栽给他,让他谢雍背了这事,然后燕王继续过他的逍遥日子。

    陛下突然将燕王召入京城,到底做什么打算……

    第41章 各为其主

    谢雍心事重重。

    皇帝退朝后, 谢雍随着其余官员一起往外走。

    京城已经入春, 充满寒意的北风已经逐渐退去。

    他停在高高的台阶上,望不见京城坊市间盎然的草木, 周围是三五离去的官员, 和来往巡视的宫人禁卫。

    谢雍忽然感慨。

    他已四十多了,连念之都能入朝为官了。

    往好处想, 燕王回京,念之肯定要跟回来吧。

    “谢大人。”

    他一愣,“闵公公?”

    其余人已经走远, 闵公公恭谨一笑。

    “陛下有请。”

    ――

    朝露宫中, 谢雍谢过皇帝恩典,领下赐座。

    他摸不清皇帝叫他来此的用意,低着头等皇帝开口。

    半晌,皇帝才低笑:“谢卿, 朝议已经过了,你不必这么紧张。”

    谢雍苦着老脸:“陛下, 臣也不想紧张。”

    意思是您老人家突然叫他过来, 他也想放松, 他也很无辜啊。

    皇帝被他一噎, 叹道:“也罢, 也罢,君臣一场,也就这么回事。”

    谢雍察觉到他语气中的疲惫,假装没听见, 却被皇帝戳破:“今日朕叫你来,是有事要吩咐你,别给朕玩朝堂那一套。”

    谢雍依旧诚惶诚恐。

    皇帝又气又笑,被他堵得没话说,索性挥挥手,竟然叫了太医进来。

    太医显然等了很久,看着轻车熟路,应该常来朝露宫。

    给皇帝诊脉,写方子,让闵公公亲自带人煎药,都被谢雍看在眼里。

    闵公公带着太医的方子走了,朝露宫只剩下君臣两个。

    皇帝轻叹:“朕不和你绕弯子了。过段时间,等肃然回京,你都听他安排便是。”

    肃然,是凤璋的字。

    谢雍早猜到皇帝属意燕王,可就这么被塞给燕王做事……

    老狐狸内心很是不平。

    他仗着为官二十余年都明哲保身,终于大胆了一回:“陛下真是无情,臣父子两个,都给燕王做事,真是好大的面子。”

    “卟――”

    皇帝一口茶水喷在小山高的奏章上,瞪着他:“让你做你就做,多什么嘴!”

    谢雍又苦着脸:“陛下,臣没得选,总该有说两句的机会吧。”

    皇帝气笑,笑着笑着又淡下来,“的确,没得选。”

    士族衰微,自前朝始,于本朝愈演愈烈。就连本朝帝王立了寒族女子为后,士族除了背后暗害,也只能干瞪眼。

    谢雍早就看到大势,是以带着谢家明哲保身。

    皇帝身体虚弱,等不了太久。为表诚意,特意将自己的状况告诉谢雍,就是为了让谢家支持燕王。

    挑了谢家为辅,就是打压其余士族的开始。

    皇帝就是要让谢雍知道,支持凤璋,谢家的过往荣光,就能继续保持下去。

    谢雍也明白,除了遵从皇帝的安排,没有第二条路。

    他长叹:“陛下打算何时对各家动手?”

    皇帝咳了两声,目光悠悠,也不知在望着谁。

    “快了,一个个来。”

    ――

    圣旨还没送到燕王府,消息却很快传到了燕地。

    按惯例,藩王被征召入京,多半没什么好事。正如谢雍预料,底下人都等着看燕王的笑话。

    于是,之前被打压下去的官吏们开始兴奋了。

    一大清早,就有人跑到郡守府,要面见郡守。

    燕王要倒霉了,他们总该添把火才是?

    之前与郡守多有来往的几人,等在花厅窃窃私语。

    然而左等右等,没等到郡守,反倒有人看到了主屋冒出黑烟。

    于是郡守府又走了一次水。

    这回,郡守是真死透了。

    郡守府里闹腾成一片时,谢归正在凤璋书房内,表情莫测。

    他本来就忧心凤渊会有后招,圣旨一下,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突然将燕王召回京城,一来一回,得小几个月。如果他们还能回到京城,之前的布局都要重新考虑。

    想到燕地还有个没有完全控制住的赵品钧,谢归就觉得头疼。

    书房里沉默许久,谢归淡淡地道:“此事是我不对,当时我就该劝着殿下,不能让殿下任性。”

    凤璋叹气:“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这是父皇的信,你看看。”

    信写在轻薄的丝绢上,蝇头小楷,密密麻麻。谢归粗略扫了一眼,目光集中在两个字上。

    “什么时候的事?”

    信上说得很隐晦,但太医经常出入朝露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凤璋道:“就是去年入秋那一阵,父皇以为着了风寒。召太医来诊脉,才知道不止风寒那么简单。”他顿了顿,“大约是积劳成疾了。”

    病不至于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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