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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诸神,地下凡尘 作者:再见稻草人

    ,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微微讨好了心情不耐的奥力克多。他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额头下是略微硌人的肩章与冷硬的军装布料,沉着呼吸后又放缓了语气道,“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情…”

    雍容严谨的青年一旦变得柔软依赖,就显得更加可亲。奥力克多抬起菲利普的脑袋,难得细致的轻轻揉了揉对方额头上被自己的上将肩章印出的红痕。

    他威严又刻薄,抿唇低头望进菲利普湿润的、略带迷茫的瞳孔里。奥力克多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安慰话来,倒是被诱惑着遵从心意,又低头叼起浅色的唇肉浅吻。

    等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菲利普面色不变,仅仅是呼吸变得急促。他靠在奥力克多身上,半拥着对方的窄腰平缓吐息以及因为吝啬温柔而起的欲念。

    一时间,房间里静的几乎可以听到窗外蜻蜓翅膀震颤的声音。

    片刻后,沉闷的声音透着生涩在头顶响起 :“不高兴就说出来。你是下一任国王,这像什么样子。”

    菲利普着实愣了一下,那刻板严肃的语气里难察的在意让他偷偷弯了弯嘴角。手指蜷起,轻轻揪住奥力克多的军装腰线,他埋下头将脑袋搁在了剑圣大人的胸前,斟酌了言辞才叹道:“他…小时候跟我很亲。就艾尔那么大点的时候,家庭教师每回来给我上课,他什么都听不懂,虽然无聊至极也要紧紧巴着我。二弟那时还流落在外……整个王宫里就我们两个小孩,他从小就那么好看,每个人都喜欢他。后来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他和他的母亲又总想要的太多…我总觉得弟弟还小又不懂事,可以等他长大了再跟他谈这方面的事情。只是等那年我从军队回来后,发现他突然就开始疏远我了……”

    谈到小时候的事情,以及不知何时跑偏的兄弟关系,菲利普的喉咙逐渐变得干涩起来,他讲到这里就止住了话题,小兽般依赖地抱紧了奥力克多――他对这位索弗海耶战神的感情太复杂了――慕汝、依赖、怨恨、情欲,交杂在一起让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也觉得自己愚蠢又矛盾。比如现在,他贪婪地嗅闻着属于奥力克多的成熟气息,抬头去追逐亲吻薄唇,汹涌热情又藏着浓浓的依赖眷恋,还有着一点点小小的伤心委屈。

    直到被抱上了床,菲利普才压抑着身体被开拓时难忍的呜咽声,一边小声喘息一边提醒军装笔挺在身的剑圣大人:“轻…一点,晚上还有…宴……”

    今晚王宫将要举办门罗访团的告别宴会,菲利普虽然将一整个下午都耗在与奥力克多的情事上,但在洗浴过后,穿戴整齐的大王子身上不见半点情欲痕迹。

    他挺直了腰背站在全身镜前,用食指轻轻揉了揉略带微红的眼角,正在替大敞着军装,一脸无趣的奥力克多整理衣领与袖口。

    暖风带着潮汽扬起了厚重窗帘,扫清了一屋子的浊气。这熟悉的味道与温度让菲利普想起了一切混乱刚刚发生的时候――那时,被逼到走投无路的自己带着为数不多的亲信,冒着大雨去军营向一生中最崇拜最重要的老师寻求避风港与帮助。

    一杯茶的时间,年轻的王子那一颗充满崇拜慕汝的赤子心便被捏得粉碎――被迫割让的政权与利益,拱手献上的无上高位,以及……不得不满足的贪心兽欲。

    那一夜, 费朗多因下了少见的暴雨。豆大的雨滴打在军营的屋顶和窗户上“噼啪”作响,好像就在下一刻,这污浊的世界就要在大雨的清洗下分崩离析。

    那时候的奥力克多更加年轻,眼角也没有现在的纹路,他的身体蕴含了军人与持剑者的力量与强悍,精美的好像最杰出的雕刻家刀下的大理石像。但菲利普对此一无所知,他只记得自己在奥力克多的屋子里脱下了王子便服与一身的尊贵荣耀,张开了大腿被顶撞到失去意识。

    那时候他不过才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刚刚接触到帝国的核心政权。面对犹豫的贵族与偏心的父亲,菲利普忍着泪水与恨意,用最鄙夷不堪的手段换来了军部的支持,这才得以喘息,并暂时在内阁稳住了脚跟。之后便是好几年稳扎稳打的谋算计量,与…维持至今的肉体关系。

    菲利普清楚的记得发生在第二天早晨的一切――大雨过后的清晨空气干净又清冽,腿根干涸的精斑与血水让他变成了周遭最肮脏的东西。他赤身裸体的站在镜子前为奥力克多整理军装,又与他接吻。褐色的眼睛在唇齿交流的间隙,穿过剔透的玻璃窗,遥望向天边的云卷云舒。

    而那一刻,菲利普在经历了一整晚的倔强与不甘愿后,突然就决定妥协了――他没得选,为了让自己好过些,只能妥协――他张开双臂,主动去拥抱了奥力克多。

    而到了现在,再回过头去仔细检索当年发生的事情,己方突然的颓势,内阁的强硬态度,贵族们刻意的疏远――让自己想要的,主动走到自己的狩猎范围――这太符合一个上位者的行为模式了,而奥力克多又根本就不在意自己会发现端倪。

    对方坦荡的卑鄙着,反叫人无话可说。

    菲利普替奥力克多扣好最后一粒纽扣,歪头亲亲他的下颚,嗳声:“走吧。”

    索弗海耶与门罗的合作在几个月的商讨中,达成了初步的共识,余下的细节也只等着筹备委员会与各部门在日后的合作中慢慢磨合。因而,门罗访团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准备带着珍贵的礼物与价值千万的合约锦衣归国。

    今晚月朗星稀,偶有清风吹过,热闹的欢送舞会就在王宫花园里举办。

    高头大马的萨尔瓦多身穿门罗特有的服饰,一张年轻英挺的脸红着能滴出血来。他虚拥着小巧迷人的索菲亚公主――菲利普的堂妹,王室唯一的女孩――跳了一支开场舞。

    体虚的国王与贴心的王后仅露了个面就离席了,随后,菲利普与二王子莫林各自邀请了一位女伴入场,而阿罗曼则身穿金色祭祀袍热络的与几位公爵夫人讨论着信仰问题,显然没有跳舞的打算。

    一整晚的笙歌鼎沸鼓乐齐鸣,宴会上到处都是琳琅满目的美酒与美食。

    今晚的舞会策划人是富有冒险精神的卡奈伯爵,帝国外交负责人,一个还算坚定的“旧后”派。

    这位伯爵在年轻的时候,就花了大量的时间游历冒险,更是在今晚的舞会上安排了许许多多具有别国风情的游戏。大胆又热烈的游戏内容调动了矜持的贵族们的情绪,整个晚宴一度非常的热闹。

    而这不同寻常的繁盛就像是一场最后的狂欢,所有的激情与欢笑在中央法庭的执行官告罪入场时,戛然而止。

    他们将内阁首辅格林带走了。

    理由是前?首辅大人被几位隶属于不同宗教的神官联名举报,曾擅自利用王权威胁他们与各自家人的性命,以此要挟他们离开费朗多因,更有甚者因强硬的抵抗态度直接在这个国家的领土上消失了。

    格林被扣时,神情是了悟之后的平静。

    树倒猢狲散,阿罗曼的颓势意味着他们这些“新后”党的被铲除。只是他没想到,对方选择第一个下刀的居然是自己,况且还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这太过不合理。

    不过狡诈如格林,不过转瞬几秒就又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脸色煞白、神色惊慌的阿罗曼后,就淡定的跟着执行官走了――他猜测自己不过是个陪衬,而今晚最主要的目标显然另有其人――那么起码现在性命无忧。

    “三殿下,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来自中央法庭的执行长官罗宁带着限制行动的魔法锁链,走到了阿罗曼的面前,准备亲自扣押这位小殿下。他对那张故作镇静实则心虚的迷人脸蛋视若无睹,抓住那金色祭袍下的手腕就要为他带上镣铐。

    “罗宁,你逾越了。”自从执行官们出现起,始终冷着脸旁观的菲利普直接挥开了罗宁的手。他将阿罗曼拽到了自己的身后,斜跨一步半身在前以一个全然保护的姿态站在了罗宁与阿罗曼的中间,横眉冷对,厉声道:“需要在五位公爵、内阁首辅与法务大臣的联合公证下,中央法庭对王子的审判才具有合法性。况且,现在没有证据能证明我弟弟是有罪的,你无权带走他。”

    “大殿下,证据正在搜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需要暂时限制三殿下的行动。”

    罗宁瞧了眼站在菲利普身后、整个人被笼罩在乌云阴影下的阿罗曼,转瞬又将视线转回了菲利普的脸上,他扯了扯嘴角,像是在观赏一部滑稽戏,道:“您这是一定要保下……?”

    “我向您保证,在审判前,阿罗曼的行动会被限制在宫殿内。”菲利普顿了顿,他握住阿罗曼小臂的手心微微汗湿,那金色的祭袍并不吸水,滞涩的手感让人的后槽牙一阵发麻,“我以王储的身份向你保证。我会看好我的弟弟。”

    ……

    以欢闹开场的舞会最后惨淡收场,神色各异的贵族大臣们极有眼色的在中央法庭的人带着格林离开后也离开了王宫,而阿罗曼则在罗宁的监督下被自己的哥哥押进了王宫的密牢。

    既然菲利普今天能以王储的身份来压他,罗宁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硬要在这种事情上争出个是非所以然来。他半躬身向菲利普致敬,在确认阿罗曼在牢里待得好好的后,就带着自己的队员们离开了。

    不过须臾的功夫,刚才还置身于这帝国里最华美最热闹的舞会上杯盏交错,现在却站在了钢铁栏杆之后。

    阿罗曼眨了眨眼睛,奶金色的眸子穿过冰冷的铁杆望向了菲利普永远挺拔的背影。他将所有的慌乱暂时压下,本能地用上了小时候那样,软糯的像块小松饼的嗓子,伤心委屈地讨饶:“哥哥……我没有…哥哥,你信我。”

    菲利普背身对着阿罗曼,这姿势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言语间没有完全控制好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菲利普的声音低沉又厚重,像是低音提琴倒地发出的悲戚嗡鸣:“我……对不起……哥哥告诉过你了…不该和那些…有来往的。”

    藏在铁栏杆后的一双瞳孔在霎时放大了些许,阿罗曼的虎牙在口腔里咬住了自己是侧腮,几个呼吸后再度开口狡辩:“哥哥,我发誓我没有。我只是利用,利用民众的信仰。”

    但菲利普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他懒得去争辩,只是语气疲惫地问道:“为什么不听话呢?…我们像小时候那样不好吗?”

    阿罗曼闻言呲目欲裂,他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取信于菲利普,控制不住恼羞成怒地大吼出声,他的身上也突然爆发出了巨大的白金色光芒:“有什么好的?永远当你的傻弟弟吗?”

    这醇厚的白金色光芒突然爆发,来势汹汹,如巨大的浪潮一般扑卷而来,但那白光在接触到密牢的铁栏杆时,却再也不能前进分毫,被牢牢地锁住了,“你做了什么?!”

    此时,阿罗曼的神情也再不复从前的和善与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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