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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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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童 作者:绿油油

    第25节

    “那好,既然如此,我替莫欢让你手下的人满意吧。”我的外袍早就脱给了莫欢,身上只有几件衣服,很快就脱下来,站在中间,嫣然一笑,眼中光波流动,“谁先来?”满屋子的抽气声,十来双充满欲望的眼睛盯着我。

    李谡再也忍不住了,冲过来脱下外袍盖在我身上。我想推开他,没推动,只好笑着说,“难道王爷要第一个来吗?在这里子涵怕委屈了王爷。”

    “别闹了,我答应放人还不行?”李谡怒气冲冲地说着,又给我裹了件皮裘,轻轻把我抱着坐下来,可能从来没这么小心翼翼过。从这点看来,他对很多人都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现在却不忍心伤害我。我从来没有这么明确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

    而我知道了他这个弱点,当然不可能放过。

    “太晚了,莫欢是子涵的人,这事传出去,子涵也不用做人了。”我淡淡地说着,看向莫欢,见他混身一震,又低下头。

    “你还敢在我面前说???他是你的人?”李谡不可至信瞪着我。

    “莫欢是子涵的人,子涵是王爷的人。”我若无其事地说。

    他瞪了我一会,还是笑了,“哈哈,说得好。”他转向呆站在旁边那十来个人,冷冷地说,“来人,把这些人绑了拖出去,”立刻很多侍卫冲进来,把那十来个人绑了起来,李谡继续说,“把他们的狗眼都挖出来,舌头也切掉,手脚砍掉,然后埋了……”

    我制止他,冷冷地说,“直接杀了吧。”

    “把他们手脚砍了,眼睛挖出来,杀了喂狗。”李谡笑着用手溺爱地摸摸我的头发,说,“他们居然用该死的眼睛看我的梓童,直接杀了怎么能解恨。”

    尉叔和盘儿走的时候,深深看我一眼,一直握着我的手,我低声说,“千万不能把莫欢的事告诉别人。”他点了点头,叹了一声,带着被点了昏睡x,ue的盘儿走了。本来李谡安排了马车送他们去太子府,尉叔却理都不理,最后还是乘了我来时候的马车而去。

    连夜,我把莫欢移到紫雨水榭。他的内伤很重,又没有机会好好休息一时间很难恢复,外伤有些不能被外人看到,特别是身下某些位置的伤。为了怕晋王暗中又搞什么鬼,我觉得还是等他伤快好了才送他出府比较好。

    我吩咐水榭里的丫环把大木桶装满滚热的水,再扶着莫欢泡入桶中,才一坐入,一抹嫣红马上散了开来,染成半桶血红。我费力地在水中帮他脱去衣物。莫欢本来比我高大,他又一直闭着眼睛不理我,根本就不配合。那件外袍已经和血r_ou_粘在一起,幸好时间不长,热水一泡就慢慢能揭开。

    大桶里的热水红了一桶又换了一桶。我亲自帮他洗刷着身体,顺便清理伤口,他的身体上很多伤痕,却没几处太重,看来那晚黑衣人都有命令不敢伤他太重。莫欢只是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任由我来摆弄。

    到第三桶水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扶着他趴在桶边,自己也下了水。我手指刚一接触到那后x,ue,就感觉那具死寂的身体猛然醒来,想翻身过来。我靠过去,搂住他,轻声在他耳边说,“再忍一会,那些东西如果不弄出来,怕是会对身体不好的。”

    他浑身一震,抓着桶边沿的手紧紧的握着,再也不动了,只是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叹息微不可闻。

    我低下头去,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把那里边的东西慢慢清理出来,只觉心好像被什么紧紧掐住,剧烈起伏的让人难受的很。手指每深入一分,就感觉到手下的身躯明显一颤,细碎的痛哼声时有时无的闷闷传来。

    那仿佛呻吟的声音萦绕着我,我咬紧牙才勉强自己转移了注意力,默默的开始帮他洗涤那里附近的伤口。按住他的肩膀的一只手,却象火烧一样地炽热。

    我看清理得差不多了,就扶他上床,用布细细擦干身体上的水,再细细帮他上了各种止血的药。

    叫来大夫早就在外屋候着了,我也没让他细看莫欢身体上的伤势,幸好那大夫ji,ng明得很,很快就弄明白主要是内伤的关系,开了几贴药,加上府里各种珍贵的补血补气的内伤的药。我忙让人去煮药,然后再慢慢喂他喝了下去。

    李谡难得只是坐在一旁冷冷地看来,也不作声,由着我一直服侍着莫欢。

    见我终于喂完药,李谡终于忍不住,哼地一声,起来走进旁边的阁间。我静静看着莫欢紧闭的眼睛,他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着,看来是清醒着的。我俯过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为了我,你一定要活下去。”他浑身一颤,却依然不动。

    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轻点他的唇,“我爱你,莫欢。”说完咬了咬牙,站起来,走到李谡那屋里去了。

    李谡早就在那里等着我。

    我知道,他一直容忍着我,只是不想和我翻脸,让我恨他而已。

    今晚,是一个无月的夜晚。在李谡暖暖的怀抱中,在他汗流浃背的冲击中,在我咬着牙徘徊在咽喉处的呻吟中,泪,一滴一滴的落下,伴随着汗水的划落,无迹可寻。

    清晨,y冷微弱的光渗透进房间,空气中淡淡地飘浮着腐烂而靡乱暧昧的气息。

    旁边李谡沉沉地睡着了,我把他环在身上的手轻轻移开,站起来找了件袍子穿好,细细见李谡睡得正酣,然后回身摸黑走进旁边那间房间。

    屋子里的火盆还有零碎的火星,发出暗红色昏昏的光芒,床上早就没有莫欢的人影,散落一地的丝被和原来我帮他绑住伤口的布条。青石地上,那些染着血的布条和几大块看来是刚吐出来的血迹,在昏暗的火光中显得格外的诡异和决裂。

    我缓缓走过去,被子里还有些许的暖气,枕头上残留着几根黑色的长发。我把床上的东西细细搜索一遍,终于发现了一角放着一块淡紫色锦帕包着的东西,打开,里边是一支玉簪,那支我曾送给莫欢的紫玉簪。

    呵,他把这簪子还给我了。

    “后悔了?”身上一暖,一件厚厚带着暖气的皮裘盖住身体,转身看去,却是李谡昏暗中漆黑而深沉的眼睛。

    我没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轻笑了下。我把簪子用锦帕重新包好,收到怀里,回身走到门口,推开虚掩着的门。门外还是黎明之前,眼前的事物都模糊融在昏暗之中,只是那风,依然如故的无情和透骨的冰冷。

    或许,我早就知道莫欢会不告而别。既然李谡说放了他,他就算伤得再重,晋王府里的人也不会拦他。何况,莫欢被捉来的消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这又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昨晚的事,在场的该死的都应该死了,剩下的尉叔也不会说。

    身后突然传来幽叹声,或者是我听错了?一双手把我拉到怀里,耳边传来李谡低沉而迟疑的声音,“梓童……你恨我吗?”

    “王爷何必多此一问。”我淡淡地说。

    环着我的手一紧,房间里只剩下背后那人沉沉的呼吸声,良久他才又说,“无论你怎么地恨我,说我冷酷无情也好,说我心狠手辣也好,我也不会放你离开。我不敢企望你会回应,但你必需在我身边。”他顿了一下,又说,“就算只是身体,我也不介意。”

    “……何必执着?难道是因为这一副外在的皮囊?”我无奈。

    “呵呵,你的确是很好看,但也不至于要我堂堂一个王爷费了这么多的功夫。”李谡笑了,轻轻把我身体转过来,凝视着我,眼睛里混杂着迷惑的神采,“从你那天出现在太子府门外的时候,我觉得是不是自己一直看走眼了……”

    “往日那个轻佻浮夸、浪声酒色的梓童不见了,我眼中见到的是充满自信、丰采卓绝、机敏聪慧的梓童。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你重新回到我的怀抱。”他眼中突然出现一丝狠辣的表情,“谁阻碍着我,谁就要有承受着后果的准备!就算那个是你喜欢的人,也不例外。”

    我的心寒透了。李谡从一个普通的王爷到现在手握兵权,一声令下足以天翻地覆,得到今时今日的地位,是要踏着多少的尸骨才能做到?对这么一个人要处处小心,一下没留意就会被他生生咬下一口,连皮带骨生吞活剥。这样的一个人,口口声声说爱你,我怎么会相信?

    “王爷,你这是可苦?”我叹了一口气。

    他显然明白我的意思,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梓童,你不明白吗?你应该知道,从我当年被夺了王位开始这十年来,我每晚都做恶梦,被那狠心的兄弟诬陷造反,五马分尸而死。由此我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不去沉迷某件事物,也不眷恋某个人,这样一来就不会有弱点被对方抓住……”

    他用手指细细抚摸着我的唇,愣了一会又说,“可我突然发现,我爱你,梓童。我自私地把你放在心上爱着宠着,让所有的人都能看到,也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这个软肋,我也不在乎。真的,现在我一点也不在乎,只要你能在我身边陪着我。”

    眼前的真是那个傲慢成性的晋王吗?是那个铁石心肠满眼权术的晋王吗?

    “王爷,你根本不知道子涵究竟是谁。”我沉思了一会,看着他的眼睛,别有深意地说。

    “我只要知道自己爱的是面前这个人就够了。”他笑着,双手固定着我的脸,俯身过来深深吻着,半晌才放开,用力把我拉进怀里,“我只知道面前这个人,影响着我的喜怒哀乐。你不开心,我心里就乱作一团;你烦闷,我就陪你一起无聊;你如果开心笑了,我就会整天乐得比多了一个人来投靠我一样的高兴。”

    我有些无奈,淡淡地看着他说,“那只是你一个人的开心和无聊,而我,心不在这里。”

    “我知道。不过我们还有很长时间,不是吗?总有一天,你关注的人和事都会离你远处,你会发现,只有我陪在你身边。”李谡笑起来很自信,就象一向如此。

    我没说话,该说的已经说完了,看来李谡是下定决心不会放我。

    他也没说话。这是一场只有单方面的恋爱,他执着至此,真是想不到。

    我们只是一起沉默着,一起看着光线渐强,看着旭日东升。

    突然远处传来众人的吵嚷声,慢慢地越来越近。

    李谡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光芒,放开我,似笑非笑得看我一眼,转身在中间紫檀木的小桌子旁坐了下来。

    “太子,你不能进去……”“太子,别让小的为难啊……”“太子……”

    我皱着眉,暗叹着,怎么李祚来了?这人,没好好听李祁的话吗?

    “砰。”李祚拿着把宝剑,双眉紧锁闯了进来,后面跟着十来个晋王府和太子府的侍卫,都手拿兵器紧张对恃着。他身体上没有伤,一身月白镶金线的外袍显得格外挺拔。看来那些侍卫因为他的身份,根本不敢上前来拦他。

    “太子一早来访,真是意外啊。”李谡不动声色,作了个手势,让那些跟来的侍卫都退出去。无论是晋王手下的侍卫还是太子手下的侍卫,明显都松了口气,慢慢退出屋外,离得远远的。伤了太子可不是好玩的,可得罪了晋王一样没好果子吃。

    “我来问晋王要人。”李祚紧抿着嘴,过来想拉我。

    “太子爷,你说什么呢?子涵只是来和晋王聊天叙旧而已,什么要不要人的?”我装着若无其事地说着,实际上暗中早就冷汗直冒。这李祚不知道打算干什么,别打乱我和李祁一早商量好的计划啊?我走的时候,太子府里还有李祁和应秋呀,怎么那两个人都压不住一个李祚?

    他幽幽看我一眼,却不理我,对着李谡说,“我李祚求晋王一件事。”

    李谡迷着眼睛打量着他,眼中全是估量。

    李祚突然把手中的剑抛下,咚一声跪了下来,“王爷放过梓童吧,这王位我不要了,你要就拿去。只求让我和梓童一起,我会和梓童远远的避开,再也不回这京城。王爷,你不是一直想要这江山吗?梓童和江山比,谁重谁轻王爷自会斟酌。”

    李祚啊李祚,你这么说有用吗?李谡不是你能对付的人啊。我深知李谡的为人,就算他今天答应放人,等拿到王位后一样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不单你和我、秦青,怕是连现在太子派的包括莫家都保不住了。

    我脑海轰一声,上前想扶他起来,李祚却一把把我推开,死死盯着李谡。

    李谡迷着眼睛,看着李祚,突然大笑起来,“好一个侄儿,本王一直看轻你了。”他神情一敛,止住笑,说,“只是你求错人了。梓童是自愿而来,本王就算现在打开门口,梓童也不会走的。”

    “你……”李祚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侄儿,本王提醒你一句,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话到这里,本王也不多说了,自己看着办吧。”李谡笑眯眯地说。

    李祚愣了下,突然明白了,站起来说,“该死!我倒忘记梓童为了什么回来。”他转头看看我,又看看李谡,说,“那些事情以后我自然会解决,不用晋王叔c,ao心。现在放人吧!”

    李谡笑着摇摇头,说,“都说了本王就算现在打开门口,梓童也不会走的。”

    我淡淡地说,“我不能走。”

    李祚瞪着我好一会,咬着牙,显然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肯走,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卷黄绫,高声说,“奉天成运,皇天昭曰。宣华乐侯颜子涵立时进宫。钦此。”然后他扬着眉,笑着说,“这回晋王该放人了吧?”

    我吓了一跳,手脚开始冰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才好。

    李谡显然很是惊愕,冷冷看着得意洋洋的李祚,沉思一会,才说,“太子连夜进宫找皇上要的圣旨?”

    “那又怎么样?父皇疼我,我要什么他不会给我?”李祚撇了撇嘴。

    “父子情深,真让人感动!可惜就是……”李谡冷冷地笑着,说道,“本王建议太子也陪梓童一起进宫,无论谁,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梓童半步。不然的话……”他冷笑几声,故意顿了一下才继续说,“这世界上怕是再也没有梓童这个人了!”

    “你胡说什么?”李祚怒道,转头看我,却见我满脸没了血色,又是无奈又是为难地看着他,才开始心慌意乱起来,过来拉着我,问,“梓童,我是不是又做错了?父皇最疼我的呀,他怎么会害你?”

    我幽幽叹了一声,却无力说话。

    “这还不明白?现在梓童既是本王的弱点,又是你太子的弱点,皇权之下,岂能容这一人生存?”李谡冷冷地说。

    梓童 卷二:太子府·游离 第38章 想死没那么容易吧?

    章节字数:6984 更新时间:071104 12:04

    这天,在皇宫西门外大街发生了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故。

    据说,这天清晨,某个官员经过这里的时候,突然拉车的马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疯,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最后撞翻了数人后被跟随着的侍卫当场击毙,而乘坐的马车塌了一半,据说坐在里边的官员受伤严重,又让众人抬回晋王府了去。

    据说,皇上早朝的时候听闻此事,表示格外的关切和慰问,当下还责令京城府衙大力整顿京城的治安,特别是皇宫外几条大街,还派了最贴身的梁成梁公公带着几位太医去晋王府探望受伤的官员,还赏赐了各种珍惜药材。

    据说,早朝后太子在御书房内不知道因什么事和皇上起了争执。皇上一怒之下,勒令太子回太子府闭门思过,没有皇上旨意不给踏出太子府大门半步。紧接着,周家,莫家还有几个太子派的主要官员,在皇宫外求见未果,纷纷去了太子府里和太子一众人员磋商。

    据说,这马车里受伤的官员是最近红得发紫的华乐侯颜子涵。

    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平民百姓是不可能知道的。反正那颜侯爷这么得宠,小病小灾的有什么关系。而普通的百姓在茶余饭后聊上一聊,然后就忙着干活挣钱去,心里可是透亮着。快过年了,该干嘛就干嘛去,赚多几两银子好好钱过个好年才是正经事情。

    这事一拖,就是一个月。

    每隔几天皇上就派人送些补品呀糕点呀什么的过来晋王府。人人都说,这颜子涵颜侯爷真是受宠啊,太子被关闭,却没影响到他半分。

    这天,我嫌闷得慌,叫人在紫雨水榭那亭子摆上桌椅。那椅子都用厚厚的皮裘垫着,亭子四周挂着隔风用的淡青色锦绣帘子,只有面向池塘一边开了个口,地上在摆了一圈的火盆。这样一来,坐在亭子里,倒不觉得冷。

    池塘里居然还没结冰,墨绿墨绿的,水岸边有些地方冻成的冰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远山,近树,着眼之处都是白雪披盖。

    我喝了一口酒,暖意从咽喉直下,散发进心俯。

    连日来,北溟国再次大举进犯,边关告急,旁边的西韶国和东盛国都蠢蠢欲动。今天一早,晋王就上朝和众人商量边关事宜去了。这段时间李谡是一直守在我身边,寸步不移。这次事关重大,他也不得不离开。

    北溟国是经常犯事,不过有秦青几万的兵马,应该还不至于抵抗不来。只是现在深冬,北方正是缺粮少草的时候,休养生息还来不及,而云天国占有中原的大片肥沃的土地,就算是冬天,也不会缺了粮草。敌强我弱的时候,这可是兵家的大忌,北溟怎么会主动出击犯境?

    而西韶和东盛,更是离奇的反应。

    东盛国,本来和泰王关系密切,当年泰王谋反,却没见东盛有什么相助的举动,当时就有人怀疑泰王谋反之事也是某些有心人陷害的。这其中,就不清楚是晋王下的手还是皇上了。而现在,云天几大势力一直想办法入侵东盛,结果倒造成东盛分裂成几大块的势力,一时间内乱纷起,民不聊生。这时候东盛自保还来不及,怎么有空窥探别国的势力?

    西韶国,和皇上的关系最是密切。西韶太子年青有为,几年前娶了云天皇上最疼爱的女儿,也就是李祚的姐姐,刚生下第二个孩子,两夫妻恩爱依旧。前段日子皇上还因为第二个外孙出世送了很多礼物过去。目前西韶王老迈病重,太子代父议政,正是利用云天国的影响接管西韶,怎么突然间会对云天有了异心?

    等等,和皇上关系密切……这么说来,事情莫非是这样的?

    我边喝着酒,边沉思着。突然听到背面传来一阵笑声,转身看去,一人挑帘而进,却是皇上身边最宠信的梁成梁公公。

    西韶和皇上关系密切,想来是虚传密报,把晋王调离,然后来捉我这个小鬼。呵,想通了是想通了,可晋王府里,李谡不在,还有谁能拦得住皇上身边的宠信?

    “子涵见过皇上。”我懒懒地行了个礼,面对着坐在龙椅上的当今天子。

    他没介意我的无礼,笑眯眯地说,“听说小涵受伤了,朕还一直担心小涵的伤势呢,现在看来,脸上血气还是不足啊,等会让秦太医帮小涵开点补身体的药才行。”

    “皇上待微臣真是好,就象真的一家人一样。”我没坐下,也笑眯眯地说。

    “小涵觉得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快坐下呀,在朕面前不需要拘礼。朕真的当小涵是自家人呢。”皇上依然笑着,关切而随和。

    就这样,一问一答,一边是和蔼而亲切友好的皇上,一边是我,聪慧而忠心耿耿的华乐侯,我们各自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时间也悄悄过去了,很快就过了一个多时辰。

    “小涵,知道朕传卿何事吗?”良久,皇上摸了摸胡子,笑着问,总算是引出真正的意图了。

    “子涵想来是知道的,只是怕又猜错皇上的意思,所以皇上还是直言吧。”我依然笑得云淡风清。

    “唉,祚儿为了小涵,可是连朕也不放在眼里了。祚儿喜欢小涵,朕也觉得没什么,只是……”皇上故意顿了下,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说道,“可惜了祚儿生在皇宫,这江山以后就是他的,朕不能让他有什么忌讳的东西被别人当把柄捏在手心。所以……”

    “呵呵,子涵明白皇上的忧虑。可子涵听说皇上最近一直在清修。子涵虽死,却不能污了皇上仁慈德宏的圣名。就是不知道皇上将如何处置子涵?”我还是恭恭敬敬地说着。

    “可惜啊,卿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却一时想不通钻了牛角尖。”皇上长叹一声,眼中却带着笑意看来。

    “哦?子涵又是怎么一个想不通钻了牛角尖?”我问。

    “唉,因为听说太子被囚,卿爱人心切,伤没全逾就进宫求情,却因朕一意孤行下不了面子赦免太子,卿情急之下误伤了朕,愧疚难当,当时就自尽谢罪。而朕当然被卿的爱太子之心感动,终于是赦免了太子无礼之罪。”皇上一本正经地缓缓道来。

    “不错,一点破绽也没有。”我笑着拍手叫好,顿了一下问道,“不知道子涵以什么自尽谢罪的?”

    旁边的梁成上前,一扬手,从后面转出一个小太监,面无表情地捧着一托盘,战战兢兢地走来,咚一声跪在我面前。托盘上面有个小小的金壶,上面镶嵌着五彩的宝石,旁边还有一个同样镶嵌着五彩宝石的小杯子。

    我笑着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把杯子捏在手里,细细打量了一会,然后问道,“皇上,这可是传说中一点足以致命的鹤顶红?”

    “正是。”皇上想不到我这时候还能若无其事地,勉强露出笑容,说,“这是大内珍藏极品的药,喝了还没感觉疼一下就死了。朕可不想爱卿死了后这美丽异常的身体受损,才选了这种药的呢。”呵,像是卖假药的广告。

    “……好药就是好药,可惜……”我叹了一句。

    “怎么?爱卿不想喝吗?”皇上一扬眉,看来。

    “想是想,可子涵更加爱惜自己的生命。这死,说起来容易也很容易,说难也很难。”我敛住笑,慢悠悠地说,“如果子涵喝了这杯酒而死不成,那不是要肠穿肚烂难受好久?或者说,”我看着面前的皇上,顿了下才说,“或者说,如果子涵喝了这杯酒一点事都没有,那不是轮到皇上难受了吗?”

    “你……”皇上想了想,笑了,“莫非小涵想拖时间?”

    他根本不待我回答,使了个眼色,梁成靠近过来,看来想强灌我喝下这毒酒。

    正在这时候,梁上飞s,he出几条黑影,带着刀剑的闪光直扑皇上而去。梁成急忙回身阻挡,看不出来梁成的功夫很利害,以一敌几倒也不见下风。那些黑衣人急了,呼啸着往梁成手上冲,其中一个却偷偷转身偷袭皇上。

    “来人,救驾!”梁成慌了,忙高声喊着,来不及应付那几个,反而硬受了几下刀剑,飞身扑过去护住皇上。

    这一喊,殿外立刻人声吵杂,有人推门而进,带头的却是李谡。只见他手拿着宝剑,在人群中早就看见我,上前几步把我手中的杯子丢掉,然后站我前面护住我,才吩咐着各禁宫里的侍卫保护皇上云云。

    皇上刚说,“刀下留人。”那几个黑衣人却突然口流鲜血倒了下来。原来他们见势头不好,忙咬碎口里早含着的毒药,自杀身亡。

    这时候皇上怎么看不出来这肯定是李谡搞出来的闹剧一场,费了几个人,却是为了有理由闯进殿来救人。他冷着脸手作了个手势,让侍卫把殿里那几个黑衣人的尸体清理干净。等那些侍卫都退了出去,皇上坐了下来,盯着李谡,良久才说,“王弟,这次真是巧啊。”

    “谡不敢居功,只是刚好有事要禀报皇上,在殿外侯旨多时,刚巧碰见而已。”李谡正色道来。

    皇上似笑非笑地撇了李谡一眼,又看看他护在身后的我,不冷不热地说,“巧是真的巧啊,可王弟手上这剑,却是晃得朕心烦意乱的。难道王弟除了打算来捉那些毛贼外,还怕某人有事,想硬拼着进殿救人吗?”

    咚一声,李谡已经跪下,连声说,“臣不敢,只是当时不知道殿内的情况,梁公公又叫得急,臣顺手之下就拿了把旁边侍卫的宝剑,冒犯了龙颜,真是罪该万死。”

    “哼,你也知道罪该万死,那是不是就死给朕看看?”皇上冷哼一声。

    李谡一惊,抬头看去。这“冒犯了龙颜,真是罪该万死”本来是为臣谦虚之言,怎么知道皇上会顺着杆子往死里逼。李谡见皇上盯着他,眼中深处分明是要至他死地,于是叹了口气,低下头说,“君要臣死,臣如何能不死?只要皇上一句话,谡也就自刎在这大殿之上。”

    皇上的神情漂移不定,看着李谡却没说话。

    我敛了敛衣服,上前跪下,淡淡地说,“皇上,今天死的人也够多了,再下去怕是影响皇上的清修。子涵斗胆,就代替晋王谢罪吧?”

    “……替晋王谢罪?”皇上镇定下来,看看我,又看看跪在一旁的李谡,终是笑了出来,说,“哦?小涵和晋王关系不错啊,死罪都愿意代替?也好,朕现在就给个机会你。”他示意梁成。梁成进去又拿了两个杯子过来,分别用那宝石壶倒了两杯酒,捧来面前。

    皇上摸着胡子,笑眯眯地说,“这壶,小涵应该也知道,是y阳壶,有个机关,按一下出来的是毒酒,再按一下出来的是普通的酒。小涵你自己选一个,要是喝进去是毒酒,就说明是天意要惩罚晋王。如何?”

    “如果子涵喝进去没事,那就说明天意要放了子涵和晋王?”我追问。

    “别喝!”李谡着急了,想上前,却被梁成拦住。

    “这话当真?”我一摆手让他安静,然后正色问皇上。

    “朕金口玉言,小涵还怕不信?”

    我站起来上前,随手拿起一杯酒,晃了两下,看看准备看好戏的梁成和笑得象只狐狸的皇上,再回过头看看面无表情的晋王,浅浅笑着对李谡说,“如果子涵不幸选了毒酒死了,不知道王爷会不会想念子涵呢?”

    “……不会。”李谡沉着脸,一点也不欣赏我的玩笑。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王爷。”我冲他一笑,然后举杯一饮而尽。

    直到回到晋王府,我还是忘记不了喝完那杯毒酒,一直站着没事的时候,梁成瞪大的眼睛和皇上轻皱眉头的表情。

    当然,还有当时闲闲站在旁边,不动声色却眼中带笑的李谡。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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