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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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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gain 作者:TheSed笙老师

    第103节

    哈利有些茫然地坐下，隐隐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没有发问。他食不下咽，不知道怎么结束的早饭，抢在所有人之前回了卧室。他在屋里翻找，想找到一点什么，最终在置物架上伍德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那个他加入魁地奇球队以来每个捉到飞贼瞬间的木雕后找到了一封信。德拉科想来很矛盾要不要让哈利看见这封信，它被藏得半遮半掩，哈利在木雕前转了三次才发现它。/br&gt;　　哈利拆开了信。/br&gt;　　“该死的波特。”/br&gt;　　德拉科熟悉的笔迹落在哈利的眼睛里，他不知道自己是放心还是更加担心了。/br&gt;　　“我他妈今天喊不出你亲爱的，你这该死的舍己为人的救世主——我回马尔福庄园了，你给我吃好睡好，我们开学见。”/br&gt;　　哈利舔了舔嘴唇。/br&gt;　　“我不是想和你搞什么幼稚的冷战，但是考虑到你准备不出生只入死，我最好不要亲自推你一把——但是我要生气的！我他妈当然得生气，死亡的魅力没有救世主的男朋友德拉科·马尔福大，你竟然让一个马尔福觉得他比不上那个丑陋的玩意儿！也不是说它就那么难看，如果是我和你一起我没有意见，但是只有你一个人的话——对不起，波特，你要投奔的这个混蛋实在是违背马尔福的审美。”/br&gt;　　哈利紧紧地攥住了信纸。/br&gt;　　“你给我好好想想——我他妈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我明知道——真他妈不愿意承认——你是不会把你那救世主的脑子放一下的。但是你好好想想！想想死亡和男朋友哪个重要——你他妈肯定选死亡，我都能给你答案！这绝对是我爆粗口最多的一封信，我尽力克制自己不要骂你了，我对梅林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克制，下次我就直接打你，或者——c,ao，我不能往那个方面想，不然我就要原谅你了。”/br&gt;　　哈利屏住呼吸看下面一行字。/br&gt;　　“总之，我先回庄园了，我在生气，我不指望你会哄我，所以生气到什么时候我说了算。”/br&gt;　　哈利忍不住提了一下嘴角。/br&gt;　　“德拉科·不是你的了但你得是我的·马尔福（这个落款被狠狠划掉了）德拉科·你他妈死亡和男朋友最好选男朋友·马尔福。”/br&gt;　　哈利长长呼出一口气。他能想象到德拉科一大早轻手轻脚从他身边爬起来，甩下静音咒，找到信纸、羽毛笔和墨水，然后坐到桌子旁，咬牙切齿横眉竖眼写这封信的样子。他知道这就是说明德拉科在试图接受这个现实，心中泛起饱胀着酸涩的愉快。那些看似无私的赎罪举动得到德拉科的又一次让步，他觉得自己的高兴都是对德拉科的再次伤害。许久，他小心地把信收起，放到装满德拉科来信和小礼物的盒子里。/br&gt;　　马尔福庄园里，留下一纸控诉的德拉科并不好过。他一夜未胠u 淮笤绮茸乓股⌒呐榔穑诰惨糁浜陀馍了傅陌镏滦葱牛缓笤诔坷镒轿に估诚壬ド习唷？悸堑讲荒鼙┞蹲懿浚に估诚壬诺吕苹糜耙菩蔚侥xu康睦幢鋈肟冢幼牛吕仆uxu看筇锏谋诼氐铰矶w埃煌吩约旱奈允摇?　　原谅他。/br&gt;　　他妈的原谅那个该死的不要命的救世主，他想要挽回的人毕竟太多了，所以原谅他要把自己抛在身后，然后看着他去找死。/br&gt;　　德拉科在床上翻来覆去。他是写了一封信，告诉哈利自己尊重也接受他的决定，但是去他的吧，斯莱特林没那个奉献ji,ng神，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心平气和看着哈利奔着死去。/br&gt;　　德拉科翻了个身。/br&gt;　　那就陪着他去找死，和他一起倒在伏地魔的阿瓦达下——很好，你爸爸会为你的愚蠢骄傲，你会成为马尔福庄园最年轻的画像，但是有波特作伴——不，这不好。/br&gt;　　德拉科又翻了个身。/br&gt;　　陪着他，然后在他找死的时候拽他一把，给他一耳光问问他敢不敢死——还是给一拳头吧，想想马尔福庄园里等着指认的那张脸。打他一拳，肚子——肚子不行，他那胃是自己养好的。/br&gt;　　德拉科又翻了个身。/br&gt;　　p;gt;　　德拉科低声咒骂。/br&gt;　　陪着他，在他找死回来后拽他一把——对，找死回来后，相信波特，相信“大难不死的男孩”，他最起码能再活一次，就给他这一次机会，然后拽他一把，叫他不许死，然后c,ao到他求饶——对，就这么干！/br&gt;　　德拉科愤愤地下了床，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转圈子。他在想到底是什么让该死的救世主这么看轻自己的命，他那种舍己为人已经不是担负责任的问题了，他简直就像是——就像是——德拉科想起一年级在自己面前崩溃的哈利，他挥舞着手说他什么都改变不了；然后是四年级，有求必应室，哈利靠在他怀里，说迪戈里家不该失去儿子，但是他有经验；接着是就在昨天的争吵，哈利说那都是他的错，他就去死，他永远不原谅自己——“该死！”/br&gt;　　德拉科突然意识到了症结所在。一直以来，他以为哈利只是担负起责任，自己刚放下的和别人失去的，他把一切当成责任来扛。他刚刚意识到自己离真相差了那么一点的距离，哈利不是在肩负责任，而是在担负罪责，他现在为了改变而冲锋陷阵，但是他一直没能走出重生时的那片战场！天杀的救世主一直活在罪责里，还抽出功夫和曾经的死对头谈恋爱，他是不是该感激涕零？/br&gt;　　德拉科从漫无目的地转圈子变成了懊恼地转圈子。他暴躁地踢了自己的书桌一脚，脚趾的疼痛大概叫他清醒了一点。他快步走到门口，手按在门把上，准备夺门而出，然后他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压抑住自己的冲动，逼自己躺回床上，不许去找哈利。/br&gt;　　不行。/br&gt;　　他告诉自己。/br&gt;　　德拉科当然非常愿意再一次把哈利按在自己怀里，告诉他没关系，他在，他愿意帮忙分担。但是让哈利宣泄不意味着让他走出那片战场，他必须自己求助、自己坦诚、自己走出来。如果现在德拉科跑回格里莫广场12号，告诉哈利好了没事了我明白我理解，哈利顶多知道主动往他怀里扑，然而短暂的宣泄后，哈利还是会回到那流满亲人好友鲜血的战场宣告自己有罪。/br&gt;　　德拉科发泄地大喊了一声，心里五味陈杂。/br&gt;　　该死的救世主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从命运到预言到伏地魔到他自己都不肯放过他。走出了德思礼家还有战场，走出了战场多半还有他自己的良心——他们最后能解决救世主的良心关，因为马尔福的良心全他妈给救世主了，所以这不会是一个问题——还有碗柜！德拉科发誓哈利还有很多见鬼的问题不肯让他知道！/br&gt;　　德拉科从床上坐起来，把凌乱的头发抚平，用手指理顺，然后冲出房间。/br&gt;　　他是不会去见波特的，但是他得让自己的爸爸妈妈给波特带句话什么的——他现在拿什么借口给波特带话？/br&gt;　　德拉科在走廊停住脚步，闷着头又走回自己的卧室。他重重地关上门，把自己扔进哈利惯常躺的那半边床里。/br&gt;第132章 /br&gt;　　德拉科一回家就是好几天没有消息，哈利这几天也一直浑浑噩噩的。大人们旁敲侧击只能猜个情侣吵架，上学期间总是混在一起的孩子们就比较敏感，问哈利怎么把德拉科气走了。哈利能说什么，总不能告诉自己的小伙伴们我准备为这个世界牺牲留德拉科给我守墓，所以德拉科生气了。他只能揣着一颗确实很苦闷的心，闷闷不乐地告诉自己的朋友们：“你们不懂。”/br&gt;　　这话糊弄别人都好使，对赫敏来说就是挑衅了。不懂？还没人敢跟霍格沃茨第一说“不懂”。于是赫敏很干脆很直接地把哈利堵在他的房间里，和他促膝长谈。/br&gt;　　赫敏是这么开场的：“不用瞒了，直接点儿，你又准备冒什么险。”/br&gt;　　哈利：“……啊？”/br&gt;　　赫敏用一种看透一切的口吻说：“自打我认识德拉科以来，唯一能让他生气的就是你受伤或者冒险。因为你个人原因导致的他都把生气建立在关心的基础上，因为其他事——比如小巴蒂·克劳奇给你的那个钻心剜骨，我可是听说他立刻就回过去了。”/br&gt;　　哈利：“……”/br&gt;　　赫敏继续说：“所以，你又准备冒什么险，能叫德拉科直接回家，还不来信？”/br&gt;　　哈利沉默着，真相在嘴边过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只能说：“你们不懂。”/br&gt;　　赫敏冷笑了一声，再开口，语气却不自觉放柔了。/br&gt;　　“我是不懂你和德拉科遮遮掩掩那些事情，你们有你们的小秘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你不告诉、或者不能告诉我们，哈利·波特，你听好了，你不能自己担负着这样或那样的事情。”赫敏轻声说，“我知道一直有什么不能说的东西困扰着你，这是我无比感谢德拉科陪在你身边的一点。他能和你分担，甚至是唯一能和你分担的那个人。这样一来，哈利，不管你要做什么决定，你不能把他推开。”/br&gt;　　“我没有要把他推开。”哈利艰难地说，“我真的……这件事大概是我们不可调和的矛盾。”/br&gt;　　“这是一件必须的事么？”赫敏问。/br&gt;　　“大概吧。”哈利说，“它本来不那么必须，现在也只是增大了可能……德拉科很担心，但是我没法让步。我不是推开，但是——但是——总之我不能和他一起。”/br&gt;　　“没有什么不能和他一起的。”赫敏观察着哈利的神色，大胆道，“哈利，你要相信德拉科，他不是什么脆弱或偏执的人。哪怕你得了绝症要奔赴死亡，你也要和他好好说清楚，叫他参与进你最后的时光。”/br&gt;　　哈利手心里捏了一把汗。他这位聪明的朋友聪明得过了头，除了涉及时间的真相不清楚以外，几乎是说中了一切。/br&gt;　　“我知道，我在想。”哈利含糊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br&gt;　　“你最好真的明白，哈利。你什么情况下都不是一个人，你知道？我是指，担心你的人、关心你的人，有很多很多。”赫敏说，“我不清楚你一直背负着什么，那是些我们无法企及的事情。但是哈利，在这些事情推着你做出决定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想到这个决定带来的所有后果。”/br&gt;　　什么后果？/br&gt;　　哈利有点茫然地张了下嘴。他现在最坏的后果不过是死亡，但如果他的死亡能换回所有亡誰u 敲此手玮隆？墒撬手玮铝耍缓竽兀?　　哈利的神色复杂起来，赫敏没再说话，起身走出去，轻轻带上门。/br&gt;　　哈利开始想象自己死亡以后的世界了，那个世界里大家都幸福快乐的生活着，但是没有他。这不是重要的，事情都得以弥补哈利会很高兴，但是他看到其他的东西：没能护住莉莉的孩子的斯内普，失去了教子的小天狼星，为自己难过的长辈朋友们，攥紧拳头站在墓碑前的德拉科……/br&gt;　　很好，他现在陷入新的困境：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他的死亡可能会构成新的罪，他知道痛失亲人朋友是怎样的悲痛，他不能让别人因为他背负这样的悲痛。这样看来德拉科说错了，哈利·波特不是只对德拉科·马尔福自私，如果他要奔着死亡不回头，他就是在对所有人自私。用自己的死亡换取不知情的人的存活，哈利不自觉地蜷缩在床上，搞不清这件事怎么那么困难。/br&gt;　　——可那些他们都不知情。/br&gt;　　一个声音对哈利说。/br&gt;　　——你能换回很多亡誰u 怯涝恫恢滥愀冻隽耸裁矗悄芎煤没钕氯ァh粢底运降幕埃用挥腥宋使阋灰8浩鹁仁乐鞯脑鹑危皇敲矗棵蝗宋誓闶遣皇窃敢馕磺凶叩椒啬媲氨凰彼酪淮危飧鍪澜绫纠淳投阅愫茏运健?　　——这不一样。/br&gt;　　哈利回答自己。/br&gt;　　——这要怪到伏地魔头上去，他相信了预言才造成这样的结果，他把我搞成魂器的时候我就必须担负这样的责任。但是对于小天狼星他们，我知道他们不会愿意用我的命换他们的命，我执意这样做，这是我的自私。而德拉科知道这一切，我的决定会抛下他，这也是自私。/br&gt;　　——你自私一下又怎么样呢？/br&gt;　　那个声音又说。/br&gt;　　——你不觉得自己无私太过近乎虚伪么？/br&gt;　　——我正在自私呢。/br&gt;　　哈利说。/br&gt;　　——我回来就是为了救我的亲人朋友，救那些被我害死的人。我是在赎罪，为此违背他们的意愿做决定。我本来就是为了一个自私的理由回来的。/br&gt;　　——那就自私下去。/br&gt;　　那个声音继续说。/br&gt;　　——那就去做吧，去奉献，去改变，奔着死亡头也不回。/br&gt;　　——可是我不能这么做。/br&gt;　　哈利回答。/br&gt;　　——我可以救他们，但我不能用我的命换他们。我不能要他们接受这样的决定，我不能要他们像我一样活在罪责里。/br&gt;　　——时间会冲淡一切。/br&gt;　　——时间会冲淡一切，但是再想起来的时候还是扎在心脏的针。/br&gt;　　——这不是你的罪。/br&gt;　　——这不是我的罪。/br&gt;　　哈利重复着，终于听出那是德拉科的声音。他迷迷糊糊中想象德拉科支持自己的样子，但是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扭曲到德拉科说服他的样子。他潜意识里就知道德拉科永远不会支持他彻底奔赴死亡，那家伙会点着脑袋说行你去吧，然后在他快死的时候拽他一把。或誰u 绻娴乃懒耍詈笫笨桃谎嵊星看蟮哪re鲎玻恢榈纳南准溃苛业暮蠡凇14藕丁11胍谋涞那樾鳌9负跄芸醇吕圃谧詈笫笨探玶_ou_体消逝在时间中的样子，然后，不难想象二次重生的德拉科见到一次重生的自己，接着成为改变一切细节、付出代价的那个人。机会依然是机会，他的一意孤行却要成为另一个人的又一次折磨。/br&gt;　　哈利慢慢睁开眼睛，从一场大梦中醒来。混沌破开露出光明，照在鲜血淋漓的战场。他不能说自己走出去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一意孤行。这些苦痛不是他的罪，救世主也只是战争的受害誰u 】赡鼙苊馑劳觥17人劳觯皇前炎约阂餐粕纤劳觯粝赂嗟氖芎φ摺?　　朦胧中，破碎的霍格沃茨重建了起来，荒芜的土地愈合了裂痕。禁林里某处嫩芽破土，迎着晨曦在叶尖坠上一颗露珠。/br&gt;　　哈利翻了个身，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身上还穿着睡前和赫敏谈话时的衣服。他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繁杂的思绪纠缠着他，让他始终是半梦半醒的状态。清晰完整的字句在脑中徘徊对抗，争论争吵，最后得出结论。/br&gt;　　——这不是我的罪。/br&gt;　　哈利把歪到一边的眼镜扶正，手指揉着被压出来的红痕。他又听到德拉科的声音，他的男朋友长久以来一直试图让他清楚他没有错。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被这个说服了，但是他能够稍微欺骗一下内心深处那片压抑，告诉自己，“这不是我的罪”。而能不能真正地相信这一句的话，恐怕要等到一切都结束以后，由那个结果来决定。/br&gt;　　哈利看着窗外的阳光，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卧室门被敲响了。/br&gt;　　“哈利？”是罗恩的声音，“你起来了没有？”/br&gt;　　“起来了！”哈利回答，声音是这几日来头一次的愉悦，“进来，哥们儿！”/br&gt;　　罗恩打开门走进哈利的卧室，奇怪地看着哈利，递过去两个信封。/br&gt;　　“来信了，霍格沃茨的。”罗恩说，“你今天终于开心起来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我是说，另一封信是德拉科给你的。”/br&gt;　　“德拉科给我写信了？”哈利微微惊讶，“我开心不是因为这个……我看看……书目有什么？”他一边拆信一边问，但是根本没听罗恩的话。德拉科的来信很短，开头一句”dear　harry”，中间一句“我是级长了”，结尾落款”your　dra”——这就是在说“原谅你了，我们可以和好”。哈利顺利领会了其中含义，把信收好一回头，就见罗恩拿着信封一动不动。/br&gt;　　“怎么了，哥们儿？”哈利佯装好奇地走过去，搭着他的肩膀看那封信，“难道洛哈特又被应聘回来了——嘿！你是级长！”/br&gt;　　“我是级长。”罗恩干巴巴地重复，“这怎么——我是说——这不太可能啊？”/br&gt;　　哈利的房门又一次被敲响了，这一次是弗雷德和乔治。/br&gt;　　“你们有头绪么，是谁订了斯林卡那本魔法防御理论？”弗雷德说。/br&gt;/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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