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ain 作者:TheSed笙老师

    第43节

    厄瑞涅：查资料的时候推测火星代表战争是因为古希腊语中火星被叫做阿瑞斯（即战神），因此此处取“和平女神”厄瑞涅之名指代和平之星。/不是蜻蜓队长的和平星x

    第161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哈利对大脑封闭术的学习越发ji,ng进，夜晚建立起防御的时候不会再感到过分的头痛。伏地魔有日子没来他梦境中打扰，但这不意味着他就失去了对伏地魔一方进程的掌控。小天狼星总是愿意告诉他一些事情，更何况，德拉科非常愿意把他从卢修斯那里听到的消息和哈利共享。他们这样知道了博德躺在圣芒戈是因为同在魔法部的麦克尼尔对他实施了夺魂咒，现在博德正受到凤凰社暗里的严密保护，以期他能尽快恢复并说出真相。

    只是在斯内普的大脑封闭术教学时间，哈利还是尽量叫自己不要显得太过突飞猛进。他逐渐收缩着自己能够敞开的领域，不用铁甲咒以免反弹摄神取念。斯内普看到的越来越少，特里劳尼被解雇当天，哈利准许自己完全抵挡了一次斯内普对他记忆的入侵，没叫那些幼年被羞辱的记忆展示出来。

    “我想我不需要太长久地看着你了。”斯内普在收回魔杖的时候说，“尽管你没能达到我的要求清空大脑，但你的防御尚可。”

    “谢谢您，斯内普教授。”哈利慢慢从地上站起来，高强度的练习让他感到疲惫。斯内普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慢吞吞地说：“我不指望你能够达到完全的优秀，我是说，一味防御很可能叫你的脑子在被入侵的时候严重受损。只是考虑到你做不到，我才容许你不需要达到‘清空’的水平。”

    就是说，清空大脑比防御大脑要来的安全。

    哈利在心里默默把这段歪七扭八的话转换了一下，然后对斯内普笑了笑，又道了一次谢。斯内普嘴唇扭曲，半晌哼了一声，挥挥手示意哈利可以离开。就是这个时候，从天花板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斯内普抬头望着天花板，皱着眉：“你下来的时候看到什么异常情况了吗，波特？”

    “我下来的时候一切如常。”哈利摇摇头。上面又传来尖叫声，哈利完全能确定这是特里劳尼的声音。斯内普手持魔杖走到门口，打开门，德拉科正等在那儿。他总是在哈利练习的时候等在门口，这样哈利一结束学习出来他就会进去。除了第一次上课时哈利的大脑过于疲惫早早结束了课程，之后他总能在结束练习后在门口和德拉科匆匆见上一面。

    “教授。”见到斯内普出来，德拉科站直身子对他轻轻鞠了一躬。

    “上面怎么了？”斯内普问。

    “是特里劳尼教授。”德拉科说，“福吉联署了她的解雇令，乌姆里奇正在上面耀武扬威。”

    斯内普拧着眉头，没有说话，率先走了上去。他们一路走到门厅，围观的斯莱特林学生给斯内普让道，哈利跟在后面也走到了围观人群最前。麦格教授正好在他们对面，似乎对眼前这一幕感到挺难受。围观人群中间的自然是得意洋洋的乌姆里奇和失魂落魄的特里劳尼，以地上那两个被扔下楼的可怜箱子为分界，一左一右形成鲜明对比。

    “你——你不能！”特里劳尼号叫着，眼泪从大镜片后面涌出，“你——你不能解雇我！我在——我在这儿待了十六年！霍——霍格沃茨是我——我的家！”

    “曾经是你的家。”乌姆里奇得意地笑着，“直到一小时前，魔法部长联署了你的解雇令为止。现在请你离开大厅，你让我们难为情。”

    “不知道是现在更面目可憎……”哈利小声说着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他的脚刚刚往前迈出一点，德拉科拦住了他。他扭头看向德拉科，德拉科只是微微摇头。

    “别想上前，我记得这里没有你的地方。”德拉科小声说，“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会解决这个。”

    “我知道。”哈利闭了闭眼睛，扭头不看了，“我们走吧，我看不了……我真的会忍不住动手的。”

    “好。”德拉科回头看了看，斯莱特林的学生早就又围了上来。他趁着人多，好似无聊一样拽着哈利了出去。走出不远，他们隐约听到乌姆里奇尖利的声音以及马蹄的哒哒声。哈利回头看了一眼，人群慌乱中只见到一抹淡金。高大的马人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纷扰中扭过头来，似乎看了哈利一眼。

    新的占卜课老师在霍格沃茨掀起新的热潮，赫敏对此依然不感兴趣，倒是潘西显得懊悔不已，迫切想要翘掉算数占卜去见一见马人。

    早饭后，赫敏和潘西动身去上算数占卜课，剩下六个人穿过走廊，通过门厅往十一号教室去。十一号教室里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整间教室仿佛是禁林的一角。他们一走进去，费伦泽就看到了哈利，并主动伸出了一只手。

    “哈利·波特。”他说。

    “嗨。”哈利和费伦泽握了握手，“嗯——我该说真高兴见到你么？”他暗示地看了看费伦泽胸前马蹄形的淤痕。

    “当然可以，因为我也很高兴。”费伦泽点了点头，“我们命中注定将要重逢。和你也是，德拉科。”

    “你好。”德拉科也和费伦泽握了握手，暗示地说，“我很期待。”费伦泽显然读懂了他的意思，嘴角轻轻上提了一点，示意他们可以找地方坐下。哈利和德拉科选了一处柔软的苔藓，就地坐好，无视身边好似敬畏的目光。

    简单的开场白和一些交流后，占卜课正式开始了。学生们躺在地板上，按照费伦泽的指示观察天花板上的星星。

    “看到那个了么。”哈利对德拉科说，指着一颗闪耀的红色星星，“那个就是火星。”

    “是的，那就是火星。”哈利没想到费伦泽听到了他的话，吓了一跳。

    “特里劳尼教授教过我们占星术！”帕瓦蒂兴奋地举起一只手，“火星能引起意外事故、烫伤这一类的事情，当它和土星形成一个角度时，就像这样——”她在空中比画出一个直角，“——就意味着人们在处理热东西时要格外小心——”“那些，”费伦泽平和地说，“是人类在胡说八道。”

    帕瓦蒂没ji,ng打采地垂下了手。

    “西比尔·特里劳尼也许能预见未来，这一点我不大清楚。”费伦泽说，“但她显然是人类的一员，因此被蒙住了双眼，而且被你们人类的缺陷所束缚。”一些学生露出不服气的表情，而费伦泽毫不在意，“无关紧要的伤痛，人类微不足道的意外事故，和广阔的宇宙相比，这些事无足轻重，不受行星运行的影响。”他走了两步，走到哈利和德拉科旁边，“我在这里要讲解的是马人客观、公允的见解，而不是人类的算命。”他抬起手指向呈现在哈利和德拉科上方的红色星星，“在过去的十年里，有种种迹象表明，巫师界的人们只是在度过两场战争之间短暂的和平时期。能带来战争的火星在我们头上明亮地闪耀着，暗示不久以后肯定要重新爆发战斗。至于还有多久，马人也许能通过燃烧几种药草和树叶，通过观察烟雾与火焰，试着预测一下……”

    就目前来讲，这堂真的在地板上点燃鼠尾草和香锦葵的课只有哈利不会觉得太新奇。下课的时候，费伦泽大声地叫克拉布和高尔等一等。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地站到费伦泽旁边，问到：“我可以留下么？”

    “你们都可以。”费伦泽对哈利和德拉科，以及他们身旁的布莱斯和罗恩一起点了点头。他们都照办了，克拉布和高尔站在这个小队伍的最前方，紧张地看着费伦泽。

    “你们就是经常跟在海格身后进入禁林的人吧？”费伦泽问。克拉布和高尔你碰碰我的手，我撞撞你的胳膊，板着脸点了点头。

    “不用紧张，我只是想你们替我给他提个醒。”费伦泽说，“他的努力没有用，他最好还是放弃。”

    “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克拉布问，得到费伦泽面无表情的一瞥。

    “海格最近帮了我很大的忙。”费伦泽说，“而且他关爱所有的生物，很久以前就赢得了我的尊敬。所以我不应该泄露他的秘密，但是他必须恢复理智。那种努力没有用，告诉他。再见。”

    六个人一起走出教室，过一个拐角，德拉科示意大家停住脚步。

    “说说吧。”他对克拉布和高尔抬了抬下巴，“海格到底是怎么了？”

    克拉布和高尔都摇了摇头。

    “我们也不清楚。”高尔笨拙地说，“他只是总往禁林里钻，并且常常带着一身伤回来。”

    “就是说，你们跟踪他那么久，也没找到一个答案？”德拉科扬起眉毛。

    “他太熟悉禁林了。”克拉布闷闷地回答，“三拐两拐就找不见了。”

    “总之，先找机会把费伦泽的话告诉海格吧。”罗恩提议，“我感觉他还是挺靠谱的，对不对？”

    “确实，我从没见过一开始就告诉学生们‘我教你们的东西未必完全正确’的老师。”布莱斯附和。

    “那我们就在下一次的保护神奇生物课上告诉海格这件事。”哈利说，“我想这会有点困难，你们看到特里劳尼了，乌姆里奇也不会放过海格的……”

    果然，乌姆里奇旁听每一节保护神奇生物课，哈利找到一个机会提前和德拉科跑了去。他们一边把海格脸上新出的伤痕整理妥当，一边转告了费伦泽的话。海格显得十分吃惊，他尽力叫自己镇定下来，粗声粗气地说：“好小子，费伦泽，可他根本不了解情况。这些努力就要见效了。”

    “任何努力都会有些成效，往好或者往坏。”哈利说，“只是你一定要小心，好么？乌姆里奇一定会针对你，她已经赶走了特里劳尼，接下来就会拿你开刀——”“有些事比保住工作更重要。”海格说，用微微颤抖的手推了推他和德拉科，“别为我担心了，走吧，该上课了。”

    那一天的课上哈利没ji,ng打采。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能左右海格的决定，就像他说的，“血是很重要的”，工作当然不会比一个血亲更重要。

    日子好像一下子就越来越无趣，五年级的重来从各方面来说都不有趣。考试压力，伏地魔，魔法部，对小天狼星的担忧，所有的东西都沉甸甸地压在哈利心底，好像连绵不绝的y雨天一般叫人死气沉沉。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哈利的大脑防御术已经得到了斯内普的点头，尽管他依然没能顺利清空自己的大脑，但已经展现出了对入侵的完全防御。接下来的练习重点就是如何清空大脑，这对哈利来说实在是非常困难，毕竟他有太多情绪堆杂在大脑里，总也清不完。

    哈利可以对朋友们抱怨考试的压力，咒骂伏地魔和魔法部，可是其他的，关于小天狼星，关于斯内普，关于大脑封闭术，他真是不知道如果德拉科没有和他在一起，这些东西他要怎么处理才不会让脑袋被挤爆。

    da开始练习守护神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一直是在一间灯火明亮的教室中召唤守护神，那个一直跳动的大箱子还没有被用到过。当然，哈利也不确定那里面到底是不是有一只博格特，因此不敢轻易打开。

    今天哈利比较轻松，卢平有时间来做额外的辅导。学生们一一上前展示自己的守护神，成形的ji,ng进，没成型的得到指点。双向镜被放大到等人高，立在房间中央，卢平温和地微笑着指点每一个学生，小天狼星在他一边看着，欣赏自己教子的教学成果。

    哈利也在一旁看着，安抚后面还没有轮到的同学，给他们一点指点。突然，他口袋某处传来一阵热度，他奇怪地翻找，摸出一块发热的加隆。接着，他发现几个人回头看他，见到他手上拿着加隆，都在口袋里翻找起来。

    “你修改了什么信息么？”赫敏走过来问，银色的水獭消失在她肩膀处的空气里。

    “不，当然没有。”哈利说，“不过，不是我一个人有修改权限，德拉科也……嘿，秋去哪儿了？”

    “她说她今天会晚一点到。”塞德里克在一边说，他的守护神也是一只天鹅，和秋的一模一样。

    “她可不是晚一点到……”哈利捏着加隆看上面的字，“德拉科传来消息，费尔奇抓住了秋，要给她灌吐真剂！”

    “什么！？”塞德里克本来还在练习，一下子把魔杖甩了出去。

    没时间解释了，哈利抓起哨子用力吹响，西莫杖尖那个毛茸茸的守护神一下子不见了。镜子里，卢平和小天狼星困惑地看着哈利。

    “怎么了？”小天狼星问，“到时间了？”

    “不，出了点状况。”哈利抽出活点地图查看了一番，“听着，费尔奇抓住了秋，调查行动组的人给她灌了吐真剂，我们现在不安全了……目标是图书馆、猫头鹰棚屋、附近的盥洗室，其次才是宿舍，明白么？潘西，布莱斯！斯莱特林只有你们两个人，快，先走！”

    潘西和布莱斯严阵以待，立刻离开了。接着，在哈利的指示下，学生们三三两两，尽量保持冷静离开有求必应室。哈利交代他们一定不要着急，以免气喘吁吁被看出异样。之后，哈利摘下挂在墙上的da名单，告别小天狼星和卢平，缩小双向镜夹在随便一本书里，又将活点地图恢复成羊皮纸的样子，最后一个离开有求必应室。他在腋下夹了几本书，一副不急不缓要往图书馆走的模样。可是他没走多久，也就是刚刚到拐角男生盥洗室门口，有人绊倒了他。

    不是绊腿咒，是真的绊倒，还不叫他摔地上，往怀里搂那种。哈利带的书落到了地上，他有些错愕地抬头，越过德拉科的肩膀看到乌姆里奇得意的笑容。

    “这下你看清楚了，德拉科？”乌姆里奇甜腻腻地说。

    “可是……教授。”德拉科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我不能相信，这肯定有什么误会。”

    “波特能给我们解释清楚误会。”乌姆里奇喜气洋洋地说，“来吧，你带着他——我们去校长办公室。”

    德拉科迟疑地拽着哈利往前走，并没有用多大力气，握住哈利手臂的手掌也不经意似的往下滑到他的手心。他用食指在哈利手中勾勒着单词，onlyyou……哈利攥紧德拉科的手指，知道这波紧急逃离只有他一个人被抓住了。他盯着德拉科的手，注意到他慢慢竖起大拇指，点了一下乌姆里奇的背影，然后又一次活动手指，在哈利手心戳了一下。

    哈利想了想，有学有样地在德拉科手心也画了两个单词，问他乌姆里奇是不是专门盯着他来的。德拉科再次戳了戳哈利的手心，那意思就是他说对了。

    这般你来我往，等到哈利摸清楚秋被灌下的吐真剂是和他先前受审时一样的剂量，乌姆里奇已经带着他们走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乌姆里奇念出校长办公室的口令，德拉科重又握住哈利的小臂，摆出一脸纠结愁苦，拽着他走上移动的石头楼梯。

    第162章

    校长室里每一张肖像都严阵以待，邓布利多表情安详地坐在桌子后面，修长的手指合在一起。麦格教授站得笔直，表情紧张。

    “好啊，好啊。”康奈利·福吉幸灾乐祸地说，眼神中带着一股怒气。珀西在他附近激动地走来走去，手里拿着一支羽毛笔和一卷厚厚的羊皮纸，做好了随时记录的准备。哈利匆匆扫了一眼看守在门边的金斯莱和德力士，一下子甩开德拉科的手，整了整衣服。

    “什么情况，德拉科？”福吉赞赏地问。德拉科垂着脑袋，刚才握着哈利小臂的手攥成拳头，缓慢地摇了摇头。

    “他正在返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乌姆里奇用一种冷酷无情的欢乐语气说，“马尔福这孩子直接堵住了他。”

    “很好，我得记着告诉卢修斯。”福吉高兴地说，“好了，波特……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吧？”

    “我不知道。”哈利轻蔑地说。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对，我不知道。”哈利坚决地说。

    福吉疑惑地看了看哈利，又看了看乌姆里奇，挖苦地说：“那么你不清楚，为什么乌姆里奇教授带你来这间办公室么？你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违反了校规么？”

    “校规？”哈利泰然自若地问，“我一个人，走在走廊上，撞到德拉科怀里，然后被抓了——请问这全部的过程我违反了哪一条校规？”

    “那魔法部的法令呢？”福吉生气地换了个角度问。

    “我一个人，走在走廊上，撞到德拉科怀里——这是违反魔法部的法令的？”哈利一脸吃惊地说。

    “叫德拉科和他说吧，部长。”乌姆里奇柔和地说，“我想，波特还是愿意和德拉科说说话的，是么？毕竟，他们的感情一直这么好。”

    “我确实想和德拉科说话。”哈利盯着两个正在咬耳朵的肖像说，“我想问问他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来——怎么，你有什么事要到这里，当着福吉部长、乌姆里奇教授、邓布利多校长、麦格教授、以及门口这两位不知名的先生和——”他看了一眼珀西，“我曾经的级长的面说。”

    “我们直接一点，不要绕弯子。”德拉科闷闷地说，“我加入了调查行动组——乌姆里奇教授组织的。”

    哈利佯怒地瞪了他一眼，拖着腔调说：“哦——是么，这么说，我以前真是不知道你这么喜欢乌姆里奇教授呢。”

    “别叫我为难，哈利。”德拉科皱着眉头说，“你现在站在这儿已经叫我难堪了——我有一个证人，证明这所学校里有一个非法的学生组织。”

    哈利挑了挑眉毛，索性抱起胳膊看着德拉科。他完全无视校长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上辈子紧张的场面眼下仿佛情侣吵架。德拉科一直低着脑袋，整个人显得愧疚又气恼。哈利憋着一胸腔的笑，在心里为德拉科和自己都献上纳西莎奖，绷着脸说：“少废话了，你的证人呢？”

    “去请她进来，德拉科。”乌姆里奇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德拉科点点头，很快离开了。大家等待了几分钟，哈利把肖像画看了个遍，终于听到身后的门打开。乌姆里奇笑着回头，德拉科在哈利旁边站住脚，手掌按着秋的肩膀。

    “我来介绍一下。”乌姆里奇得意地说，“这位是秋·张，部长，您还记得迪戈里吧？张小姐正是迪戈里先生的女朋友。”

    “我当然记得那个名正言顺的勇士。”福吉刻薄地说。哈利担忧地看了秋一眼，意外地没有看到那张漂亮的脸上长出“告密生”字样的紫色脓包。

    “来，亲爱的，说说你告诉我的事情。”乌姆里奇诱导地说。秋痛苦地摇摇头，求助地看着哈利。这显然叫德拉科不满了，他往前走了一点挡住秋的视线，直白地说：“张告诉我们八楼有一间有求必应室，那里有某种聚会。于是调查行动组今天去那里埋伏，结果……”

    他从眼角看了哈利一眼，不再说话了。

    “哦，是这样。”福吉说，带着一副自以为和蔼、慈祥的表情盯着秋，“你是主动去通知乌姆里奇教授的么？”

    秋想要再次摇头，但是德拉科抢先说：“是费尔奇先生发现了她，然后我抓住了她。我盯着她很多天了，出于——嗯——我原本以为的一些事情。”他又看了哈利一眼，脸上几乎写着“我怀疑波特又踏了一条船”。

    “因祸得福，德拉科，因祸得福。你这下可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了吧？”福吉说。

    “我自己能分清好坏。”德拉科板着脸，嘴角有点抽动，看起来有点儿绷不住笑了。可此刻，除了邓布利多和哈利没人在注意他，福吉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秋身上。

    “不管怎样，好姑娘，你愿意跟我讲讲在聚会中发生了什么事么？聚会的目的是什么？有谁在场？”

    “我们……我们学习。”秋说，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目的也是学习。在场的人……我不清楚，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福吉的声音扬了起来。

    “似乎是一个咒语，部长。”乌姆里奇不情愿地说，“当我想叫张说出名单的时候，她一下子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想是一个模糊记忆的咒语，叫她不能说出参与的人。”

    福吉皱起了眉头。

    “不过没关系。”乌姆里奇赶紧说，“这不影响。也许你还记得，部长，我在十月份向你报告过，波特曾经在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和许多同学会面——”“所以呢？”哈利毫不客气地说，“那是十月，您不记得《第二十四号教育令》是什么时候出台的么？”

    “就算当时没有违法。”乌姆里奇亲切地回答，“现在总是违法了，不是么？”

    “我一个人能够成一场聚会？”哈利冷笑了一声，“我猜猜，福吉部长脑子里已经有剧本了，哈利·波特对着自己的疤说话，或者那里有一屋子的蛇？”

    “这些事情等到你的罪证清楚再讨论，波特。”乌姆里奇说，“部长，我有威利·威德辛的证词，当时他正巧在酒吧里。他身上确实缠了很多纱巾，但是他的听力完全没有受到损害。他听到了波特说的每一句话，急忙直接赶到学校向我报告——”哈利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他只记得蒙顿格斯潜伏在猪头酒吧，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了。当然，他记得也不能毫无缘由地把这个人赶出去，不然德拉科就要对他跳脚，说他乱动不该改动的事情了。心里懊恼着，哈利还是在麦格教授和前校长福斯科出言讽刺后开口道：“我想好好学习也有错么？毕竟你只叫我们读那本翻来覆去陈腔烂词的书，我到底能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哪条法令叫学生不许互帮互助好好学习，魔法部不如干脆叫巫师一出生就只准背教育令好了。”

    “魔法部当然不会阻止任何学生有上进心。”乌姆里奇亲切地说，“但是波特，你与那些学生聚会，是想学习魔法部已经裁定为不适合学生的咒语和诅咒——”“你会铁甲咒么？”哈利问，“缴械咒？守护神咒？从哪儿学的？谁教的？”

    “牙尖嘴利，波特！”福吉跳着脚说，“还没到你们学会这些的时候呢，等到你们该会的时候——”“只要我们对着连咒语都没有的书看就能通过考试，等到我们面临生命危险自然就会自卫了是吧？”哈利讥讽地说。

    “谁会给你带来生命危险？有谁会伤害在学校的学生？”福吉恼了，“又要说你的谎话是吧，我以为多洛雷斯好好教导过你了——”“那你最好记住她的教导方式！”哈利猛地举起右手伸到福吉鼻子底下。他的手紧紧攥成拳，好像要打福吉一样，手背上的伤疤分外刺眼。

    “袭击部长！波特！”珀西惊恐地喊了一声。

    “好了，冷静下来。”邓布利多说，“哈利，我明白你们这些学生不能学到知识的痛苦。多洛雷斯，对于今天的事，你到底还有什么证据？”

    “证据？”乌姆里奇满面笑容地说，“张就是我的证据——张，告诉我们这些聚会延续了多长时间，亲爱的。在过去的六个月里，这样的聚会定期举行么？”

    “没——没有。”秋说，“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聚会。”

    “我一个人的聚会。”哈利哼了一声。

    “大家都想更顺利地通过考试，owls毕竟是非常难的……我们一直实践，头一次只对着书本，实在不敢说自己会用那些应该的魔咒。所以，我们就想大家一起练习。考试近了，在这之前练一练，我们认为是有用的。”秋说。

    场面一时凝固了。过了一会儿，乌姆里奇露出相当恼火的表情，猛地抓住秋，把她扳过来对着自己。秋吓坏了，尖叫一声往后退去。眨眼间，邓布利多站起来举起魔杖，金斯莱也冲了上来，在乌姆里奇被击退时拦住了她。

    “我不允许你粗暴地对待我的学生，多洛雷斯。”邓布利多恼怒地说。

    “你应该冷静些，乌姆里奇夫人，”金斯莱用低沉缓慢的声音说，“现在你不该给自己惹麻烦。”

    “不，”乌姆里奇气喘吁吁地说，抬起头瞥了一眼金斯莱高大的身影，“我的意思是，是的——你说得对，沙克尔——我——我失态了。”

    秋躲在德拉科身后，看起来在抽泣。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躲在了抓她的人身后，又把自己挪到了哈利身边。混乱中，哈利看到德拉科对自己不情愿地眨眨眼。他往侧一步，看起来是要挡住刚刚在德拉科提醒下走到自己的身后的秋，实则挨近了德拉科。

    “药效？”他借着宽大的袖子在德拉科腿上写着。

    “早过了。”德拉科用同样的方法回答哈利。

    得到答案，落实猜测，哈利用一种受伤的语气问：“你为什么这么做，秋？”

    “乌姆里奇教授让我喝了一杯茶。”秋眼都不眨地说，“之后我就只能说实话了。”

    “你对学生用了吐真剂么？”麦格教授恼了，“乌姆里奇，这是一个学生，不是犯人！”

    “她做了违反法令的事。”乌姆里奇压下怒火说。

    “多洛雷斯，今晚的聚会——”福吉摆出要彻底解决问题的神态，“我们能肯定有这次聚会——”“是的。”乌姆里奇镇静下来说，“张告诉了我这一点，我也立刻带着调查行动组前往八楼了。可是，看来在我到达前，他们预先得到了警告。克拉布和高尔协助搜查，除了一面打碎的镜子别无收获。”

    打碎的镜子？

    哈利心里咯噔一下，想到自己不知道夹在哪本书里的双向镜。

    “我想，我们还是能从当事人身上找到些什么……”福吉说，“一个飞来咒怎么样？”

    “当然，部长。”乌姆里奇抽出魔杖，“证据飞来！”

    瞬间，羊皮纸模样的活点地图和da成员名单从哈利身上飞了出来，落到乌姆里奇手里。乌姆里奇得意地笑着，展开手上的东西：“我们看看，一张……羊皮纸？”她又看向da成员名单，更加惊讶，“和写着da的羊皮纸？”

    “什么？”福吉吃惊地从乌姆里奇手上拿过那两张羊皮纸，大声问到，“为什么两张空白羊皮纸会是证据？”

    “可能是因为我需要用它们记咒语？”哈利嘲讽地说。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da名单除了标题空无一字，但是他丝毫没有表现出疑惑，好像这就是应该的一样。

    “肯定有什么，可能又是一个咒语。”乌姆里奇说，“叫我试试，部长——显示你的秘密！”

    羊皮纸上的标题震动了一下，乌姆里奇被烫到一样往后退了一步，魔杖也掉到了地上。接着，空白的名单突然显示出一个人名，福吉和珀西赶忙凑上去看，只见秋的名字慢慢浮现出来，红色的墨水张牙舞爪，撕裂般在黑色的名字上烙下“告密生”的字样。

    “好吧，看来我们不能探知更多。”福吉沉着脸说，“不过，邓布利多，我们依然——”他把羊皮纸举起来，指着最上的两个字母，“邓布利多军。”

    “邓布利多是我的恩师。”哈利说，“我以他的名字为我的军队命名，有什么不对？”

    “好了，哈利，谢谢你，不必再掩护我了。”邓布利多笑着说，“看来一切都完了，福吉，你需要我为你写一份书面供词么？”

    接下来就是一阵混乱，争吵和打斗结束后，被邓布利多维护为一时被蒙蔽的哈利和听到答案后喜逐颜开的德拉科一起离开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这次没有和哈利交代任何话，只是在离开前对他微笑。哈利走出校长办公室，隐约听到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的声音。可他无暇去听那个了，和麦格教授分开后，顾不得秋在旁边，他迫不及待地问德拉科：“那个名单是怎么回事？”

    “显然是潘西在赫敏掩藏名单的基础上做了什么。”德拉科说，“我猜赫敏是从活点地图得到的灵感，在外人手里那名单就是一张白纸。然后，如果执意探知就会被灼伤，这是潘西做的好事。”

    “可它显示了秋的名字……？”哈利困惑地说。

    “因为秋被开除出队伍了。”德拉科说，“告密生。”

    “我不是。”秋反驳到，“嘿，你给我灌了吐真剂，我怎么可能不说实话？”

    “是常量的一点。”德拉科狡黠地说，“在校长办公室里的时候你不就是已经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说话了么？”

    “还好有你嘱咐——那实在是太吓人了！”秋说，眼眶还红着，想来刚才是真的被乌姆里奇吓着了。

    “你等下跟我走。”哈利说，“我不知道赫敏加了什么咒语在告密者身上——”“跟我走。”德拉科说，“潘西也会解咒。”

    “我恐怕你对秋下毒手。”哈利翻了个白眼，“刚才秋看我一眼你都要挡着。”

    “是啊，我就是要对秋下毒手。”德拉科毫不在意地说，“有意见，波特？”

    “有意见。”秋笑吟吟地说，“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更近一些不是么？”

    “好吧。”哈利耸了下肩，“内部解释就交给你们了，我回去通知格兰芬多。秋，劳驾，闭一下眼睛。”

    秋轻笑了两声，走到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哈利上前一步扯了扯德拉科的领带，道：“准备好作威作福了没？”

    “准备看弗雷德和乔治作威作福。”德拉科说。

    “真的吃醋了？”哈利又问。

    “当然不会。”德拉科口是心非地说。

    “好了，给你一个吻？”哈利凑近了一点。

    “本就是我应得的。”德拉科低下头。

    他们谁也没提方才那场戏，只顾着暂时贪恋此刻温存。结束后，德拉科略显担忧地说：“邓布利多离校了，你知道，接下来——”“接下来还没什么能叫我难受的事。”哈利轻笑着，“我想我们还是吵几天假比较逼真——那么，拜。”

    说罢，哈利转头往格兰芬多塔楼的方向跑去。德拉科在他身后握住一手空气，无奈地提了提嘴角，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想以后还有没有这样好容易亲密后假装疏远的戏码。

    第163章

    《第二十八号教育令》很快出台了，乌姆里奇接替邓布利多出任霍格沃茨校长的消息一夜之间贴满了整个学校。哈利的双向镜碎了，但他没为此责怪克拉布和高尔，毕竟他们不知道自己会把镜子藏在书本里。他把碎片仔细收了起来，毕竟碎片也是有用的。潘西和赫敏施加在名单上的咒语经本人确认为一种噩梦咒。赫敏原本是想让告密者脸上长出“告密生”字样的脓包，但是潘西认为这种惩罚未免太轻，应该叫告密生有苦说不出才好。

    “如果不是秋被灌了吐真剂，我绝对不会给她解咒的。”潘西说。

    “嘿，哈利。”厄尼·麦克米兰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匆匆追上来。哈利打发走一个向他打听情况的学生，和厄尼打招呼。

    “我也是为邓布利多的事来的。”厄尼说，“我已经从塞德里克那儿知道发生什么了，秋告诉他的。我觉得，邓布利多不久以后就会回来，你怎么看？我们上二年级时，他们没办法赶走他，这回他们照样办不到。胖修士告诉我——”他压低声音，叫哈利、罗恩、赫敏、潘西和布莱斯探过身去听他说话，“——昨天晚上他们在城堡和场地里搜索他，后来乌姆里奇想进入他的办公室，可是没办法通过怪兽。校长办公室自动封闭了起来，她进不去——很明显，她发了一通脾气。”

    “哼，我看她是一心想坐进校长办公室。”他们登上石头台阶走进门厅时，赫敏厌恶地说，“在所有的老师头上作威作福，这个愚蠢的自大狂，权势熏心的老巫婆！”

    “先不说她坐不进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也不是靠着办公室才服众的。”布莱斯说，“不过，哈利，邓布利多真的没留下几句话么？”

    “他和麦格教授说福吉很快就会后悔赶跑他，我觉得这是当然的。”哈利突然站住脚步，露出一个微微嘲讽的笑容，“这是谁啊？”

    “我想是调查行动组的头目——德拉科·马尔福吧。”德拉科走过来，身后跟着克拉布和高尔。他在哈利面前站定，撇着嘴指了指自己级长徽章旁的另一个徽章。厄尼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离开了，布莱斯和潘西对德拉科挤眉弄眼，先一步往斯莱特林长桌走去。

    “你们不打算回避一下？”德拉科问赫敏和罗恩。

    “我想他们不需要。”哈利说，“做戏做全套，是吧？”

    “好吧。”德拉科说，“总之，我是来通知的——乌姆里奇叫你关禁闭。”

    “叫你来通知？”赫敏皱了皱眉。

    “显然是要测试我，看我是不是忠心于魔法部并且看透了波特的真面目什么的。”德拉科说，“但是我看看……格兰芬多加五分，因为我喜欢哈利，怎么样？”

    “加分？”罗恩吃惊地说，“可是——我和赫敏也是级长，我们不能——”“显然乌姆里奇要叫她的人权利高过邓布利多的。”德拉科说，“我本身是级长，额外有了加分权，其他人则有扣分权——提醒你们，六七年级也有不少人入选，格兰芬多的沙漏怕是保不住了。”

    “但是你可以给哈利加分么？”赫敏略显担忧地问。

    “这个倒无所谓，她又查不出是谁加的分。”德拉科对哈利点点头，问到，“走吧。”

    “做什么？”哈利挑了下眉。

    “关禁闭。”德拉科说，“乌姆里奇要见你。”

    “现在？”哈利吃惊地问。

    “现在。”德拉科点点头，“你小心她给你的东西，她刚才找斯内普教授要走了最后一点吐真剂。”

    “我知道了。”哈利点点头，宽慰了赫敏和罗恩两句，跟着德拉科离开了。

    德拉科显然做了万全准备，当哈利走到乌姆里奇的办公室时已经吃饱喝足。然后，德拉科敲响门，和哈利一起走了进去。

    “我带波特来了，乌姆里奇教授。”他恭敬地说。

    “谢谢你，德拉科。”乌姆里奇亲切地说，“你先出去吧，愿意的话就在门外等着……啊，希望你还愿意。”她看着哈利，露出一种恶意的甜腻。德拉科没有多说话，轻轻鞠了一躬离开了。哈利在屋里看了看，找到一把椅子，径自坐到乌姆里奇对面。

    “什么事？”他生硬地问，目光落在被锁在墙上的自己的火弩箭和弗雷德与乔治的两把横扫上。

    乌姆里奇没有介意哈利的失礼，她自顾自地在羊皮纸上书写，片刻后才把注意力落到哈利身上，开心地问：“请问你想喝什么？”

    “不用了，谢谢。”哈利防备地说。

    “我真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喝一杯。”乌姆里奇说，挥动魔杖让盛着饮料的茶杯或者玻璃杯交替出现在桌子上，“茶？咖啡？南瓜汁？”

    “茶吧。”哈利无所谓地说，“不加牛奶。”

    “还是来一些比较美味。”乌姆里奇站起来，装模作样地背对着他加了些东西。然后她端着茶快步绕过桌子，带着y险又亲切的笑容把杯子递给哈利。“趁热喝了它，好么？”她柔声说，“波特先生，我觉得，在发生了昨晚那些不幸事件后，我们应该聊一聊。”

    “聊什么？”哈利无所谓地喝了一口茶。

    “只是随意聊一聊。”乌姆里奇假笑着说，“比如……邓布利多去哪儿了？”

    “不清楚。”哈利说。

    “喝光，喝光。”乌姆里奇催促到，“好了，波特先生，我们别玩小孩子的游戏了。我知道你很清楚他到什么地方去了。从你开始，你和邓布利多就是一伙儿的。考虑到你的处境，波特先生……”

    哈利慢悠悠地又喝了半杯茶，更加清晰地说：“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你觉得，他知道我除了学校无处可去，也知道你会盯住我。这样的情况下，他会告诉我他的去处？”这实在是实话，上辈子这辈子，哈利两辈子都不知道这时候邓布利多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别说乌姆里奇偷偷加了一点吐真剂，她就是给他灌一瓶，他也说不出邓布利多的去处。

    “好极了。”乌姆里奇不太高兴地说，“既然如此，也许你能告诉我他在密谋什么？”

    “显而易见。”哈利慢慢地说，“对付伏地魔。”

    乌姆里奇的脸色变了。“那是一个谎言。”她冷冷地说，“在我们发现邓布利多军的时候，邓布利多想利用神秘人复活来控制魔法部的y谋已经落败了。”

    “如果邓布利多想控制魔法部，他早先就不会扶持福吉，而是取而代之了。”哈利冷冷地说，“你叫我喝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你就也应该清楚。如果邓布利多有意权力，福吉根本不会有上台的机会。”

    “很好……很好。”乌姆里奇站了起来，两手撑着桌子，俯下身盯着哈利的眼睛，“德拉科通知了你需要关禁闭吧，波特？”

    “这次我要写什么？”哈利嘲讽地问，“你知道我现在说的都是真话，对吧？”

    “部长告诉过我你有一些切实的幻想。”乌姆里奇冷冷地说，“依然是‘我不要说谎’，波特先生……”

    轰隆！

    办公室的地板晃动起来，乌姆里奇朝旁边一歪，满脸震惊地抓住桌子撑住自己。

    “怎么——？”

    哈利慢悠悠地喝完剩下的茶，把杯子在桌子放好上，站了起来。乌姆里奇注视房门片刻，喊了一声“你回去吃午饭，波特！”就扬起魔杖冲出了办公室。哈利叫乌姆里奇先走了几秒，留下来给锁着弗雷德和乔治横扫的铁链做了一点小破坏，又用混淆咒伪装成没被破坏的样子，这才离开。

    走廊里已经一片混乱，弗雷德和乔治点燃的魔法烟火在走廊里飞来飞去，烟火棍在空中自动写出骂人的话。哈利走下楼梯，正看到费尔奇和乌姆里奇站在下半截楼梯上，显然被吓呆了。一个个头较大的凯瑟琳车轮式烟火发出恐怖的声音朝他们飞去，吓得他们大喊大叫，猛地弯下身子叫烟火飞出身后的窗户。

    哈利笑得腰都弯了，这个场面看多少遍他都不会腻的。突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够了没？”

    “没。”哈利头也不回地回答，“哈，乌姆里奇指责费尔奇使用昏迷咒——她不知道费尔奇是个哑炮么？”

    “只要丢脸的好像不是她就行了，对不对？”德拉科笑了笑，“弗雷德和乔治在那边呢。”

    “我得先去感谢他们。”哈利拉着德拉科跑过打牌巫师的画像，里面的巫师正为被昏迷咒激怒爆炸的烟火吓到的女巫腾地方。他们钻进走廊不远处隐藏在挂毯后的房间，弗雷德和乔治正藏在门后，听着乌姆里奇和费尔奇的大喊大叫，憋笑憋得眼泪都出来了。

    “了不起。”哈利咧开嘴笑，“你们会把费力拔博士的生意击垮的，上哪儿找这种时间越久越耀眼的烟花啊？”

    “我们可是花了大力气。”乔治低声说，抹去脸上笑出来的眼泪，“嘿，我希望她接下来对它们试试消失咒，只要你这么干，它们就会成十倍地增长。”

    “为什么不试试呢？”德拉科饶有兴致地提议，“等我一会儿，我刚才看到了……”他溜出去，不一会儿再回来，躲在门后的三个人就听到乌姆里奇再次指责费尔奇不要用消失咒。

    “一个调查行动组的人。”德拉科眉飞色舞地说，“我叫克拉布和高尔在他身后讨论消失咒，他果然提议了。”

    整个下午，烟火一直在燃烧，而且扩散到了学校里的每个地方。可是就如哈利和德拉科亲眼见证过的，除了乌姆里奇没人在意那些烟火。乌姆里奇新校长上任，头上全是烟火。这个下午她是学校最忙的人，老师们好像都不会对付这个烟火。放学的时候，她离开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已经累得步履蹒跚、满脸是汗。

    “非常感谢你，教授！”哈利听到弗立维尖声说，“当然了，我自己能够清除这些烟火棍，但是我不能肯定自己是否有这个权力！”他满脸笑容，当着脸上乌七八糟的乌姆里奇的面关上了门。

    哈利匆匆吃过晚饭，迫不及待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这里已经聚集了一大帮学生，弗雷德和乔治被他们簇拥在中间，英雄般地宣传韦斯莱嗖嗖一嘭烟火。

    “那些烟火太奇妙了！”赫敏钦佩地说，“可是，拜托了，不是我要扫兴——她巴不得有个理由开除你们呢！”

    “谁在乎那个？”乔治又惊讶又高兴地说，“实不相瞒，我和乔治今天还把西奥多·诺特大头朝下塞进了二楼那个坏了的消失柜里。”

    “做得好——不对，你们会惹大麻烦的！”赫敏又兴奋又吃惊地说。

    “如果他敢的话。”弗雷德笑眯眯地说，“不过，我们决定再也不为惹麻烦担心了。”

    “就好像你们担心过一样。”罗恩cha话到。

    “我们当然担心过。”乔治说，“难道我们不是一直没有被开除么，亲爱的小罗尼？”

    “别那么叫我！”罗恩毫不恼怒地说，“你们不是一直在被开除的边缘来回跳跃么？”

    “只是偶尔越过一个脚趾。”乔治说。

    “我们总是在惹出大乱子之前停下来。”弗雷德说。

    “现在你们不在乎了是吧？”哈利笑眯眯地说。

    “当然，现在嘛——”乔治说。

    “既然邓布利多已经走了——”弗雷德说。

    “我们认为出点大乱子——”乔治说。

    “正是我们亲爱的新校长罪有应得的。”弗雷德说。

    “我不该鼓励你们。”赫敏忧心地说，脸上的兴奋还没有完全消退，“可是——”“别担心妈妈啦。”乔治了然地说，“这个学校再也不适合我们了，稍微透露一点——”他把声音压得更低，“这只是第一阶段呢。”

    “好了，赫敏，你想把自己的名字加入订货名单么？”弗雷德掐着一大把格兰芬多学生的订单说，“五个加隆为你献上简装火焰盒，二十个加隆你将得到豪华爆燃。”

    “只是等上一段时间，因为我们今天把存货全用光了，现在我们又得从头做起了。”乔治说。

    “但是这么做很值得，是不是，兄弟？”弗雷德和乔治碰了一拳，各自转头去接新的订单了。

    哈利和罗恩、赫敏一起回到桌子旁，他刚刚打开自己的书包，就听赫敏高兴地提议：“我们今晚为什么不休息一下呢？毕竟星期五就要开始过复活节假期了，我们到时候有足够的时间。”

    “你今年到底是怎么啦？”罗恩吃惊地问，“你知道，先是da比写作业重要，然后又……”

    “我只是——你知道，我想我找到了点……叛逆的感觉。”赫敏愉快地说，“毕竟，拜托了，一个乌姆里奇，校长？哈！”

    之后的一个小时里，哈利试图写作业但是被赫敏和罗恩联手阻止。这实在是一个太过新奇的体验，一般来讲，该是他和罗恩求着赫敏不要写作业才对。一个小时后，哈利和罗恩上楼准备睡觉，窗外依然有烟火飞来飞去。一个烟火棍徘徊在他们窗边，不屈不挠地拼出脏话。

    “乌姆里奇肯定会永远记住她上任的第一天！”纳威指着那个烟火棍说，“她一定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不受欢迎的校长了！”

    “在她之前已经有一位了。”哈利说，“是小天狼星的曾曾祖父，叫菲尼亚斯·奈杰勒丝·布莱克。”

    “那就是第二位。”迪安高兴地说，“啊，你们看，那里是不是一个凯瑟琳车轮烟火？”

    哈利饶有兴致地凑过去看了一会儿，不多时败于困意倒在了床上。睡前，他特意施了一个静音咒以免被漏网的爆竹吵醒。入梦后，明亮的烟火在夜空依次炸开只余黑暗，伏地魔沿着他刻意留下的漏洞影响他的梦境。他走在神秘事物司的走廊，打开一扇又一扇熟悉的门，进入预言厅。他穿梭在摆满预言球的架子间，最终在第九十七排停下脚步，踮起脚去看一个预言球泛黄的标签——【spt　to　apwbd黑魔头和　（？）哈利·波特】

    关于德拉科发色描写，我先前一直以为铂金色和淡金色是一种颜色，前今天在微博超话里看到一个小伙伴吐槽，要是铂金色德拉科一家都得是少白头，查证之后发现铂金一点儿都不金，是白色的……对照英文原文对发色的描写“whiteblond”、翻译原文“淡金色”以及电影发色，前文已全部修改为“淡金色”。

    第164章

    第二天，哈利封闭好自己的大脑到斯内普的办公室继续大脑封闭术的学习。现在斯内普已经很少能突破哈利的防御了，有几次，他转移哈利的注意力然后进攻，这个方法只成功了几次，现在也不管用了。

    “你一直原地踏步，波特。”斯内普心平气和地说。这时哈利又一次成功防御了他的摄神取念，他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实际已经是赞赏的态度了。“我有告诉过你，放空你的大脑，你应该还记得吧？”他继续说。

    “抱歉，教授。”哈利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我真的尽力了，但我真的做不到清空。”

    “那么有朝一日黑魔王突破你的防御，就能看到你所有记忆——他ji,ng通此道。”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我告诉过你清空更有用，你只能防御，早晚会叫你的脑子为此付出代价。”

    “非常抱歉。”哈利无奈地耸了下肩膀。

    “我们再来一次。”斯内普举起魔杖，“现在撤掉防御，只是清空，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门被敲响了。

    “斯内普教授？”德拉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斯内普看了眼时间，放下魔杖，允许德拉科进来。“什么事？”他问。

    “抱歉打扰您授课。”德拉科说，“乌姆里奇教授需要您帮个忙，他们找到诺特了，先生，他在五楼的一个马桶里被卡住了。”

    “他怎么到那里去了？”斯内普问。

    “我不知道，先生，他有些昏头昏脑的。”德拉科对哈利眨了眨眼睛。

    “很好，很好。”斯内普收好魔杖，“波特，你今天就先回去。德拉科，如果事情解决我们就继续课程，不然就明天晚上再接着上这一课——你先在这里等我，到时间我没回来，你就先回去。”

    “好的，先生。”德拉科鞠了一躬，目送斯内普离开办公室。他关好门，转过头来看着哈利。“怎么样？”他问。

    “还是只能防御不能清空。”哈利懊恼地说，“你已经没问题了，是吧？”

    “没问题。”德拉科抽出魔杖在指尖转了一圈，“你要继续练习么？”

    “我要休息。”哈利摇了摇头，疲惫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我真的做不到——你怎么做到的？我完全无法不去想那些事情，时间越来越近，双向镜前些日子还坏了……我一刻也停不下来去思考，怎么可能清空我的大脑？”

    “可你一味防御也是不行的。”德拉科忧心地说，“斯内普教授应该告诉过你这样可能的危险性了。”

    “是的，我知道。”哈利叹了口气，“但我真的做不到，保护起来很容易，但是假装忘记太难了。”

    德拉科跟着叹了口气，收起魔杖，心疼地上前抱住哈利，叫他靠在自己胸前。“行了，休息一下吧。”他说，“还是你要一个吻？”

    “我不觉得我们可以在魔药教授的办公室亲热。”哈利为这个想法笑出了声，“不过有这么一次我也不介意，嗯——我还蛮好奇斯内普教授会有什么表情的。”

    “如你所愿。”德拉科两手捧着哈利的脸，弯下腰去亲吻他的额头、眉心、鼻梁，“要不要顺便谈点公事？乌姆里奇告诉我们，魔法部监控了学校内外的通讯渠道，飞路网管理员——就是原本告密的那个秋的朋友的妈妈——会始终监视霍格沃茨里的每一处炉火，除了她的。此外，调查行动组有权拆阅所有进出城堡的猫头鹰邮件——放心，我们的人的邮件是我亲自审查的，我保证没看。然后，费尔奇负责——”“监视密道。”哈利不满地扯了扯德拉科的衣角，“你什么时候有的这种坏毛病，在调情的时候讲公事？”

    “我以为我们一直是这样做的？”德拉科假装惊讶的样子，“这些和那些不能分开，不是么？”

    “当然可以分开！”哈利说，“如果你在上床的时候跟我说乌姆里奇颁布新法令，我一定把你踹下去！私事和正事——”他突然住了嘴，看着笑眯眯的德拉科，一下子明白这家伙是在提醒自己要把私人情感在大脑封闭术前分离开。“我又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撇着嘴踢了踢德拉科的小腿。德拉科笑着矮身抓住哈利的脚腕，顺着往上抚摸并且慢慢增加力道。哈利不适应地后仰，越来越靠近斯内普的办公桌。他的腿越抬越高，整个人几乎是躺着了。突然，他感觉到一阵失重，下意识揪住了德拉科的衣领，两个人一块落入了一片冰冷的黑暗中。

    “该死！”哈利惊恐地大叫了一声，“是冥想盆——都怪你，马尔福！”

    “是你先要调情的！”德拉科拒绝接受指责。

    “你也不是没有想要扭曲上辈子这时候糟糕的相遇！”哈利在下坠中大声喊。他们一起落到地面上，无暇观察多年前的礼堂和owls考试现场。哈利扔给自己一个闭耳塞听，拽着德拉科坐下，鸵鸟一样钻进他的袍子里，拉长声音喊：“我什么都没听——什么都没看——”德拉科被这声音震得耳朵发痛，他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坐在年轻的斯内普的桌子前，吓了一跳。他试图站起来，看得更仔细一些，但是哈利拽住了他。哈利抬起头，封闭了自己耳朵的救世主特别大声地告诉德拉科：“你也不许看！”

    德拉科满头雾水地把哈利按回怀里，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他的颈窝。

    不看就不看呗。

    德拉科在心里嘀咕。

    反正我还有耳朵。

    德拉科仔细倾听羽毛笔的沙沙声，突然，年轻些的弗立维教授大声地宣布“还有五分钟”，吓了他一跳。他试图抬起脑袋，但是哈利挣扎出一只手死死按住了他。无奈，德拉科只好继续贴着哈利的脖子，感觉颈动脉的跳动。接着，他听到了椅子挪动的声音，猜测五分钟到了，考试要结束了。果然，弗立维的声音再次响起，宣布考试停止。德拉科听到一些s_ao乱的声音，是弗立维被卷子撞倒又被扶起，气喘吁吁地道谢。接着，更多的嘈杂，收拾纸笔、书包，离开礼堂……嘈杂的脚步后又寂静了一会儿，最后的脚步声响起，是弗立维教授收好试卷离开。礼堂门关上了，一片寂静中德拉科感受哈利的呼吸轻抚着自己的胸膛，微微眨眼，睫毛扫过哈利的肌肤，稍侧头就能看到诱人的脖颈。他感觉自己不合时宜的牡鹿乱撞在心头，舔了下嘴唇，舌尖触碰到哈利，叫他躲了一下。

    ——这是空无一人的礼堂。

    ——这是斯内普教授的记忆。

    德拉科撇撇嘴，试图把哈利推开一点，但是哈利更紧地钻进他的怀里。德拉科茫然极了，不知道斯内普的冥想盆里到底有什么不能看不能听的。他想他会知道答案，在之后他可以问问哈利——身体突然一轻，德拉科感觉自己在上升。不一会儿，他和哈利一起落到了地下教室的石头地板上。

    十几分钟前斯内普赶到五楼那个卡住了西奥多·诺特的马桶，没费多大功夫就把他搞了出来。西奥多·诺特没受什么伤害，就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斯内普问了他几遍为什么在这儿，可他一个词都不说，只是一直摇头。他最后只好叫克拉布和高尔——显然是德拉科叫他们留在这儿——带诺特去医院，自己匆匆返回办公室，准备继续德拉科的大脑封闭术课程。可当他踏入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波特也没有德拉科。他起初以为是两个孩子先回去了，但是接着，他看到冥想盆中自己的记忆泛着涟漪。没有多想，斯内普进入了记忆。他本以为波特会拽着德拉科在他的记忆里追寻詹姆·波特的脚步，但是没有。他落在礼堂里，记忆里那个考试的桌子前，波特恨不得整个缩进德拉科怀里，德拉科的脸脑袋则紧紧贴着他的颈窝。

    斯内普气笑了，面部扭曲嘴角抽搐，忍住骂人的冲动，伸手把两个男孩拽出冥想盆。

    “你们到那里去干什么？”他冷冷地问。

    “我们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看什么都没听不是自己要进去的！”哈利太熟悉地下教室的石头地板了，这段时间他往上面倒了不少回。一感觉到石头地板的触感，他立刻就解除了自己的闭耳塞听，一刻不停地解释起来。

    斯内普冷着脸听哈利解释，在哈利说到这件事的开端是调情时眉头紧皱。德拉科赶紧拽了哈利一把叫他闭嘴，说到：“我们非常抱歉，先生！但是您也看到，我们知道绝对不该肆意探查您的记忆——”“德拉科。”斯内普冷冷地说，“你已经很好地掌握大脑封闭术了，接下来，你负责教波特。”然后，不等两个男孩发出异议，他一个咒语叫他们倒退出门外。“不会清空就别来找我，波特！”他严厉地说着，关上了门。地下教室一片安静，门外德拉科茫然地眨眨眼，哈利垂头耷脑地叹气，门里，斯内普走到冥想盆前，看着旋转的银雾，良久才将它们放回自己的大脑。

    “到底是怎么了？”德拉科在离开地下教室的时候问。

    “……那是斯内普教授的记忆。”哈利闷闷地说，“抱歉，我觉得我不该告诉你，我猜赫敏后来也没有公开这些……总之，他不会愿意叫别人知道这些事。”

    “什么事？”

    “关于……你知道他和我父亲关系不好？”哈利看都不看德拉科。

    “我知道。”德拉科点点头，“看他讨厌你就知道了。”

    “嗯——很好。”哈利甩甩脑袋，“总之，大体就是……他厌恶我父亲的原因。”他站住脚，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一块光斑，“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法喜欢我的父亲，毕竟，在那段记忆里，我是斯内普教授的位置。”

    “什么？”德拉科听得云里雾里的。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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