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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吧,孩子归谁 作者:太紫重玄

    分卷阅读37

    “是。”阙儿将琴放在膝上,柔美的曲调、干净的嗓音渐渐绕梁,杜松风却没听进去。

    他曾听过韩梦柳弹琴,那才是高山流水。而且韩梦柳的容貌身姿风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知甩这个空有漂亮壳子却无内在气韵的阙儿多少条街。

    太子殿下究竟在想什么?明知道韩公子在场的。

    韩梦柳神情自若缓缓研磨。

    琴声渐低,旁侧乐师们接着奏乐,阙儿便放下琴起身舞蹈。长袖轻摇,柔软的身体利落地腾挪,宛如一只鸟儿在林中飞舞穿梭。

    韩梦柳磨墨毕,执起画笔,青色于纸上大片渲染。

    乐声越来越急,阙儿的旋转越来越快,众人皆被那风一般舞动的衣袖惊直了眼。乐曲陡然直上,又如瀑而下,最后一声断裂,阙儿单脚立于地上,仿佛即将腾空踏入云霄。

    夏昭一拍手,“好!”

    这一声唤醒了众人,排山倒海的掌声和赞美接踵而至。

    阙儿下拜,抬起头时,目光中饱含期待。

    夏昭笑道:“来,坐到本宫身边来。”

    阙儿喜滋滋走上去,骄傲而柔软地凑上夏昭,夏昭伸手揽住他,“阙儿表现很好,想要什么赏赐?”

    阙儿向下看了看,“太子殿下,听说今日有制科考试的头名、新任供奉翰林大人在场,阙儿想请供奉翰林大人做一幅画。”

    杜松风一惊,这真是欺人太甚!这个阙儿是不是也知道什么?太子殿下都不阻拦吗?!

    “小事一桩。”夏昭神色丝毫未变,“供奉翰林何在?”

    “下官在。”韩梦柳放下画笔起身,如玉的容姿顿时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夏昭极平淡极随意地看着他,“本宫命你为阙儿做一幅画。呣,你如今正在作夜宴之画?阙儿作画时需清净,这样吧,宴会后你留下,由阙儿差遣。”

    杜松风双手紧紧握成拳,怎能、怎能如此?!

    然而韩梦柳只是轻飘飘地一躬身,轻飘飘道了声“遵命”。

    杜松风悲伤地扭头,韩公子,此时此刻,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阙儿自己求了一个恩典,本宫再赏你一个。”夏昭又道,“人靠衣装马靠鞍,阙儿样貌身段如此出众,又善于舞蹈,没几件合适的衣裳可不行。”再向下望,“谭廷,此事便交给你们将作监了。”

    杜松风终于明白了夏昭留下他俩的原因。

    哎,为何太子殿下喜欢这样的人?韩公子明明更好许多;谭少监这样的也很好,温和聪慧,毫无架子;唔,就连李怡都……至少李怡不会那样扭捏作态。

    夜宴继续,间或诗文唱和来来往往,终究也是围着夏昭、程熙和阙儿三人不住地夸。

    时过二更,众人尽兴而归,杜松风站在堂外阴影处,忧心忡忡地望着面前人,“韩公子,今夜已晚,不如找个借口请假?”

    韩梦柳安抚般一笑,“放心,就算旁人不顾惜我,我自己难道还能不顾惜自己?天色确已晚了,你快些回吧。”转身行去,浓重的夜色很快淹没那道孤傲的身影,杜松风呆呆站着,心中百转千回。

    “杜监丞?”

    虽是疑问却充满关切,一日下来,杜松风已然习惯了这个声音,转身见礼:“谭大人。”

    他不知谭廷是否听到了他与韩梦柳的言语,但谭廷十分体贴地什么都没问,反而道:“夜已深了,你怎么回家?”

    杜松风沉默。

    按规定,公务酉时结束,他想头天上任时候把不准,便没叫家中车夫来接,到时自己溜达溜达也就回去了,却没想到会迟这么久。

    谭廷一眼便看出他的难处,又十分体贴道:“本监送你一程?”

    杜松风眼睛一亮,但仍道:“怎好麻烦谭大人……”

    “我家离你家不远,不算麻烦。”

    “谭大人怎么知道我……”

    “瑞福临杜府,谁能不知?”谭廷笑着侧身,杜松风便推辞不得了。

    上了马车,谭廷终于忍不住关心道:“杜监丞今夜心不在焉,是有心事?”

    杜松风一愣,“啊,没,只是……”脑中转了转,“今日初上任,承蒙少监大人抬举,做了不少重要的事,又有幸赴太子的酒宴,下官实在惶恐。”

    “我以为商道中也要经常应酬,你早该习惯了。”

    “唔,家中确有不少应酬,但多是家父前去,下官只是陪衬。下官去年才正式接手铺子,因此也……偶有不惯。”

    哎,说到这里他就很辛酸。虽然不喜应酬,但爹让他管铺子,他也暗暗下决心要努力做出成绩。结果才接手没几个月就与李怡那个有了身孕,去年就做了程大公子婚礼这一件事。如今入了将作监,铺子又要靠父亲一人操持了。

    突感身上有股灼灼之气,他回过神来,发觉谭廷正注视着他微笑。深夜车中灯光温和,黯淡了谭廷身上官服的威严,只留下笑容之宁静。杜松风心中动了一下,回想今日种种,十分真诚地抱了个拳,“谭大人,今日下官初来,多亏谭大人指点,下官真的……感激不尽。”

    “那么如今,我可否称你一声杜贤弟?”

    杜松风一愣,不自觉便道:“下官承情。”

    时隔数月,韩梦柳再度踏入太子卧房,却有层层侍从引路,且需经过通传。

    夏昭身着燕服,未束大带,阙儿穿得更少,轻纱软缎跟一块布围在身上差不多。看来不给房里人正经穿衣裳,是小太子的习惯。

    阙儿依偎在夏昭怀里,二人就着美酒吃果点,脸色红扑扑的。

    韩梦柳端正见了个礼,夏昭道:“那便画吧。画两幅,一幅本宫赠与阙儿,一幅就挂在本宫卧房中,务必画好。”

    阙儿又道:“太子殿下,您不是想要画阙儿的舞姿么?单靠画师构想恐怕不得神韵,阙儿可以摆一摆,只是有些舞姿恐怕……”顺势递了个眼神过去。

    夏昭温柔道:“放心,此事好办。”即刻命人送来一副素面屏风,让阙儿走到屏风后,再熄灭烛火,只留下一盏灯放在阙儿身边。

    顿时满室漆黑,唯独屏风蒙上了温暖的光。

    屏风后的阙儿脱下轻纱软缎,韩梦柳站在五步之外,摸黑于案上铺好画纸,笔墨颜料自如地摆在惯用的位置,抬眼一看屏风上摆出舞姿的人影,道:“太子殿下,灯有些低,照不全,画不了。”

    “那……”屏风后阙儿动了一下,似乎在看夏昭。

    夏昭蹙眉不语。

    韩梦柳笑道:“若要追求画意,烦请太子殿下举灯。”

    屏风上的人影又动了一下,黑暗中,夏昭攥紧了拳头。

    韩梦柳提笔,“为美屈尊,佳话尔。”

    片刻后,夏昭几不可闻地轻哼一声,亲手将灯提了起来。

    韩梦柳盯着漆黑一片的画纸泼墨挥毫,很快,他的眼睛便受不了了。

    那次难产大伤元气,虽有太医尽心调理,可依旧留下了病根,且是旁人都想不到、连他自己也是后来才慢慢意识到的病症:但凡入夜,他的目力便会减弱,若是使劲儿看,就会头疼头晕。

    一如此刻。

    屏风上阙儿的舞姿和屏风旁提灯的夏昭变为虚影,韩梦柳额上虚汗发出,很快爬满发际。他停下笔使劲儿甩了甩头,却无济于事。

    闭上双眼凝神片刻,他索性不再睁开,于完全的黑暗中凭着手感继续作画。

    灯光阴影里,夏昭始终望着这一切。

    画成后,阙儿穿好衣裳从屏风后走出,夏昭唤来侍从点灯,满室大亮。

    黑暗与光明猛然相接,韩梦柳双眼一时难以适应,头狠狠地晕了一下。仓皇扶案,“咚”地一声砚台被撞到桌下,绒毯上立刻沾上一大片墨迹。又“啪嗒”一声,韩梦柳额上的汗珠滴落画纸。

    “啊!”阙儿紧张地望着夏昭,“这毯是程大公子送与太子殿下的,很名贵……”

    夏昭面无表情地盯着韩梦柳,走上前去看那画:月下桃枝,美人起舞,比身边紧贴上来的人不知美过多少。

    “啊!你写错我的名字了!”阙儿又叫道,“我姓阙,所以太子殿下叫我阙儿。”

    夏昭去看画上题字,乃是“雀儿”。

    “哦,那是下官听错想错了。”汗迹未消的韩梦柳一笑,“但下官以为,此‘雀儿’更适合公子。”

    阙儿想了想,恍然怒道:“你嘲讽我是鸟雀?!”侧身望着夏昭,一副“太子殿下快给我出头”的模样,然而夏昭依旧面无表情。

    “公子误会了,下官的意思是……”韩梦柳已泛出蜡黄的脸望向夏昭,唇角勾起薄笑,“雀者,依人小鸟也。”

    三人沉寂而立,阙儿有些懵懂,接着又有些欣喜,往夏昭身上再凑了凑。

    夏昭放在背后的手再度握紧,“你污了本宫寝殿,又污了阙儿的画,原该重罚。但本宫答应了阙儿,就该首先做到。”望向窗外,“既是月下美人,你便在外重画。如这般的两幅作完,才可以走。若画得阙儿满意,其余罪行就免了,否则本宫明日再与你论罪。”

    阙儿望着夏昭,“太子殿下,那阙儿是否也要……”

    夏昭朝他一笑,“不,方才做了样子,他再记不住就是无能。今夜累了,你我早些休息。”

    “嗯,果然太子殿下是对阙儿好的。”幸福地缩进夏昭怀里。

    韩梦柳静静地看完这一切,抱着画纸笔墨转身出门。屋里嬉笑声渐歇,灯也灭了,唯独天上明月皎皎。

    人心大概也如这明月,有圆有缺,会由暗转明,再由明转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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