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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再来了,这点礼物就算是我来过的证明,你不能送回给我哦!”
说完,抬头看了看夕阳“快去吧,时间要来不及了。孩子,人世变换,事与愿违,情深缘浅,你的心才是你的方向,勇敢一些,切莫辜负了。你要记得,你要拿着你能拿动的东西!我也回去了!”
老婆婆说完,背起帆布背包,缓缓下山去了。
江心月顾不得老婆婆说的莫名其妙的话,拿动什么东西,努力的迈开步子,向寺庙西面的小路走去。
断崖尽头,真的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这就是老婆婆所说的望夫石了。
可是,石头一半在崖上,一半悬空,山风强劲,声势呼啸,石头都似乎在风中摇晃,颤动。
江心月急急地喘息着,站在石头前踌躇不前。
她没敢看幽深的山谷,只是看向烟气缭绕的对面,隐约的山峰缝隙中,一轮红日正渐渐沉入地平线以下,只剩下了一点浅浅的火红,还留恋着不肯走,似乎正在等她的决定。
没有时间考虑了,江心月咬牙横心,抬腿迈上了巨石,江心月忍住恐惧,双腿站定之后,双手拢在唇边,对着沉沉落日聚集全力,惊天动地地喊出一句“方逸……”
就在这一刹那间,江心月手腕上的碧绿手镯被阳光照射突然发出一道轰天极光,这片巨大的白色光芒在江心月身旁漩涡般翻转旋动,携裹了惊骇无比,忘记逃跑的江心月,直直的沉坠下去,白茫茫之中,江心月失去了所有意识。
等到江心月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在安斗的麻袋里面了,江心月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穿越了!
看不出异能
又想起那日与老婆婆的对话,与连番发生的奇异的事情,江心月默默地望着月亮,暗暗问自己,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再给我一次重新活过的机会么
老婆婆,我多么希望自己不会辜负你,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穿越到了这个时空,我还能够见到方逸吗
老婆婆,你是让我忘记他,还是会让我找到他
我倾尽了所有,背井离乡到千年以外,老婆婆,是不是会把我心爱的方逸还给我
浓浓的忧伤浸入江心月的眼内,仿若明丽的月亮被蒙上幽深黯淡的阴云。
守夜的士兵有些惊奇,他们都被吩咐过,要严密监视这位郎中的形迹。
现在这位郎中不动不言,静默无声地站在路中央,仰头望月,是什么情况
一个兵士走过去,对江心月问道:“江郎中,您有何不妥需要帮忙吗”
江心月回过神来,摇头不语。
此时,月亮行于中天,江心月清楚的记得昨夜就是这个时候,她清晰的看到了袁清的脏腑,那么今天呢
江心月集中精神,盯着身边的兵士死死地看,可是,看了半天,却还是衣服是衣服,兵甲是兵甲,根本没有什么透明的五脏六腑!
难道昨天看花眼了
或者昨天刚刚穿越,只给了她一次异能的机会
江心月不甘心,将眼睛瞪得大大,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兵士看,可是,怎么看,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她不由得大失所望!
而她面前的兵士,早就被江心月盯毛了,面色僵硬,背脊发凉,目中流露出无限的惊恐之色,口里也结巴了“江……江郎中,你怎么我怎么了你怎么……”
江心月回过神来,也不好同他解释,灰心丧气地一挥衣袖,向跨院里走“没什么,我只是察看一下你的气色,你很健康,能活到九十九岁!”
挟持1
厨房已经熄火了,厨子们也都休息去了。
月光下,巨大的梧桐树的树荫令整个跨院都笼罩在一片黑暗阴沉之中。
江心月慢慢走到最里间的小偏房内,摸索着走近桌边,想要点燃桌上的蜡烛。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漆黑的房内寒光乍闪,一柄钢刀,带着湛湛寒气,顶在了江心月的脖颈之上。
江心月手中的火石被惊吓的扔出去多远。
口里的惊叫还没有发出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自她背后响起“莫怕,我是夙将军手下侍卫,奉了夙将军之命,来带你回去,你莫声张,随我走!”
江心月的惊叫被卡在了喉咙里,同时惊讶不已地回头寻找说话的那个人。
可是,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清楚,那个人全身黑衣,身体全都湮灭在黑暗之中,江心月只能感觉到那个人的呼吸以及温热的气息。
夙将军是谁呢
带我回去回哪里去
江心月的脑子急速运转着,猜测着其中的端倪。
忽地感觉脖子上的刀锋被那个人拿开了,于是她的心放下了大半,嘴里带着颤音本能地说道:“我不认识你,我不同你走!”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又向江心月的身侧靠近了一些,江心月已经隐约看见他的面上蒙着的黑色面纱了。
黑衣人声音低低的充满焦急的说道:“夙姑娘,将军知道你私入军营,又被昱朝人掳来,又气又急,都快病倒了,现在时间紧迫,回到大营,我再向你解释,快走!”
回到大营
这个人是羌国人要带她回羌国大营去
他们发现她失踪,所以找到这里来了
夙将军夙姑娘
那么她的身份姓夙,是夙将军的女儿
江心月心里猜想思考着对策,心念数转,却想不出该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场面。
只是下意识的用手紧紧抓住了桌子,生怕被这个黑衣人给抓走了,事后她都觉得自己好笑,凭什么就认为这逸尘府就是她安全的依靠
挟持2
见她半晌无语,黑衣人有些急了“夙姑娘,你莫在耽搁,我这里有将军拿来的一件信物,你一定会认识的!”说罢,一柄冰凉的短刀递到江心月手中。
江心月哪里知道这短刀是真是假,是什么信物!
只是将刀拿在手里犹豫不定,见她如此沉默游移,黑衣人真的急了,语调都透着焦灼的颤动“夙姑娘,这刀鞘上刻的花纹你不熟悉吗快走,时间来不及了,夙将军还在等……”
话正说到这里,门外传来了隐隐的脚步声。
黑衣人立时闭嘴,面向门口,戒备而立。
江心月只感觉到身侧传来阵阵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令人浑身紧张压抑的想要呼救!
脚步声在门前停住,房门被“砰砰”敲了两声,然后传来安斗的声音“江郎中,爷现在有些心慌,要怎么办啊”
江心月抬起腿就要向门口奔去,应该是逃去,面前却猛然闪现出一道寒光,黑衣人举着钢刀横在了江心月面前,声音低沉而又凌厉“打发他走!”
钢刀上的杀气发散于无形,江心月吓的立时僵住了脚步,张口的呼救变成了一句话“那个,安大哥,把我日里给王爷开的方子吃上一剂就好了!”
“啊哦……知道了。”
安斗的脚步声转身匆匆离去。
江心月又急又恼,黑暗中小脸皱成了一团,手都紧张的攥成了拳头。
安大哥,你怎么走了
你快来救我啊,来人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黑衣人急速掠到门口细听,安斗离开,果然再无人迹,他转过身直奔江心月而来“夙姑娘,你若再犹豫不决,我只好用强了,等见到了将军,你就明白了!小的得罪了!”话落,伸手向江心月抓来。
江心月本能的向后一闪,口里急急的说道:“不用抓我,我随你走就是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刺杀1
黑衣人闻听这句话,收住了迅疾的手势“什么条件,你快说!”
江心月镇定自己,缓缓说道:“你先把你手里的刀给我拿着,身上还有什么其他兵器,统统都交给我,这样,我才能对你放心。”
黑衣人似是冷笑了一声“我身上只带着三枚飞镖,一把刀,即使都交给你又怎样我若有坏心,不用武器,一样拿下你,你拿着刀也奈何不了我!”
江心月听到这骄傲自负的语气也冷哼了一声“哼,我也没想奈何你,只要你有一丝鬼胎,我就直接拿刀抹脖子,你不用煞费苦心,我直接奈何了!”
黑衣人愕了一下,终于挫败求饶一般地说道:“好,好,夙姑奶奶,我这四把兵器都交给你,我们可以走了吗”边说边将三枚飞镖和手中的那柄钢刀交给了江心月。
江心月随手将那三枚飞镖放进了自己的袖内,只是那柄钢刀乃精铁打造,沉重异常,她根本拿不动,只得将刀放到了桌子上。
然后口里说道:“世道险恶,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我还有一个条件……”
黑衣人终于忍无可忍,不待江心月说完,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口里冷冷说道:“对不起,夙姑娘,时间紧迫,我还要回去向将军复命,得罪了!”话毕,抓牢江心月手臂,急速向门口掠去。
可是,当黑衣人打开房门,还没有迈出脚步,就惊怔住了。
房门口的跨院内,无声无息,静身而立着三个人!
借着树荫缝隙洒落的月光,江心月看清这三个人是袁清,安斗,还有一个人她也见过的,叫付兴!
江心月惶惑不安的心,一下子就落尽肚子里,脸转向安斗,唇边绽开了一丝欢喜的笑容。
这安大哥,还真不笨呢,白日里她可没给王爷开过方子!
只这一句话,他就听出了端倪,真不愧是王爷身边的人!
刺杀2
安斗嘲讽地向黑衣人打招呼“还想走真当逸尘府是菜市口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黑衣人静默无语,浑身却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气,震的江心月的心又是一阵狂跳。
袁清一袭雪白的亮丝长衫,面色沉静,凤目微眯,发上冠的那块石墨玉,在疏朗月光下发散出耀眼的光芒。
双臂抱在胸前,长身玉立,一股王者的强势,浑然天成。
看着黑衣人沉默敌视的身影,袁清不惊不怒,淡漠地说道:“束手就擒,我可以留你一命!”
江心月想转头看看黑衣人的表情,却还没有动,就觉得脖颈一片冰凉。
黑衣人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江心月的颈下。
江心月明白过来,立时心下大怒,这个混蛋,竟然这样狡诈,还留一手,真是不得好死!
黑衣人故意将匕首向上抬了抬,离江心月的脖颈不差微毫,然后对着袁清说道:“你若敢动手,我就要她陪葬!”
袁清一声轻笑,目中鄙夷不尽,向着黑衣人嘲讽地说道:“你太天真,一个小小医侍,能威胁到我么”
听到这句话,江心月本来欢欣振奋的面色,僵硬如石塑,这一刻,她好生失望!
虽然她太过卑微,她的贱命也不能与国家战事相提并论,可是,她毕竟救过他的命啊!此时此刻,江心月终于明白了忘恩负义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黑衣人不再与袁清废话,挥手一掌推开了江心月,疾飞身向最近的那棵梧桐树掠去。
安斗手疾眼快,自然不会让他逃遁了,两个拳头虎虎生风,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两个人打在一处。
此时,所有隐藏在暗处的兵士全部冲进跨院内,每个人都手持长矛火把,装甲整齐。
立时,跨院内被无数火把映照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刺杀3
黑衣人看见对方人多势众,情势对他极其不利,手中匕首急挥,逼退安斗,刚要飞身窜上梧桐树,一侧的付兴却挥剑冲上,剑剑狠厉,招招必杀,直向黑衣人要害刺去。
江心月眼见付兴的招式阴戾,心中又为黑衣人担忧起来,毕竟刚刚,他并没有用她做人质,从头至尾都没有伤害她!
江心月向前冲出两步,对着付兴口里大叫着“不要伤他,不要伤他!”
另一侧的安斗调动着所有王府兵士,并且高声下令“包围住他,绝不能让他逃了!”
所有的兵士如云压顶,黑压压地向黑衣人包围过来。
眼见无法逃出去,黑衣人一个鹞子翻身,踢飞付兴手中的长剑,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向袁清刺去。
正在担心黑衣人的江心月可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