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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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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受封疆 作者:殿前欢

    倒下,陷进泥地。

    华容忙过去扶起,拍他沾泥的脸。

    流云好容易转过神,勉强笑笑,正要张嘴,却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

    华容皱眉,显然也听见了。

    这声音闷小,还一阵隔一阵的,但相当有规律。

    流云与华容,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唯一的希望。

    抖擞精神,继续挖,目标一致。只是挖到一半,声音不再继续了。流云吸气,抛开铁锹,双手齐扒。

    华容倒僵硬了会,双目灼灼,坚定地翻锹,继续挖着,一滴水顺着他的脸滴落下来,直直地没入土中。

    不是汗珠,就是雨点。

    棺材大开的时候,华容居然有点虚脱,手发软,呼吸粗重。

    韩朗仰面平躺着,直挺挺的。湿透的头发紧紧贴着他的前额,夜里看不真切面色,但华容手指在他鼻下一探,已经没了气,于是连忙试摸他的体温。

    该没事的。华容喃喃后又抿起了唇,盯着棺材,出手点穴,掐人推打,内力十足地抢救。

    不到片刻,韩朗发出一阵猛咳,空打了几个恶心,倏地睁开了双眸,僵直没焦点的眼神,恍忽了许久。

    王爷醒了?华容笑笑,擦汗。流云瘫坐在地,眼里泛潮。

    韩朗明显对这声音有感觉,空睁着眼,却无措,根本不知往那里瞧,甚至想用鼻子去嗅人味。

    华容伸出手,给了他指引。韩朗终于闷声,软搭在华容肩膀上,冰凉的唇感触到华容的经脉搏动。

    咚咚。心跳相当有力。

    你是谁?韩朗吃力并迟疑问。

    我是华容。不是皇帝,不是楚陌,是华容,你一定要记得,是华容。华容一字一句道。

    韩朗贪婪地吸吐了好几口气,咽喉生疼,只能断断续续地问,华容?

    是。

    为什么会,是,你?

    华容不答问题,只笑道,我就指望王爷重掌朝纲,将来能给我封疆呢。

    韩郎喉咙终于不刺疼了,体内潮起层层热腥,勉强勾起笑容,华容,那是送

    最后的死字没说出,一口血已经喷射而出。

    流云已经累得没力气说话,空睁大眼,对着华容。

    华容将韩朗放下,翻开他紧阖的眼皮,又检查了他的四肢和脉相。

    本来深黑的眼眸这时蒙着层诡异的雾色,四肢震颤,最要命的是呼吸也有衰竭症状。

    看来汞汽已经透进血脉,正随血脉游走,很快就会伤及所有的脏器。

    华容的眉蹙得紧了,扶头迟疑一会,这才将韩朗身子放平,吩咐流云:王爷中汞毒已深,看来要换血;你照看好华贵,我来。

    陵园外,嘈杂地声音起,明显追兵已经赶到了。不过,流云已经布下阵局,所以华容并不担心这个。

    他将韩朗放下,折陵园角落细长树枝,用刀划开树皮一条细缝,挑拨去枝芯。将树枝整成空心的管。

    随后,回到韩朗身边,在他两手手腕快划一刀。

    血如泉涌,那吸了汞毒的败血很快流了大半,而韩朗开始陷入昏沉,一张脸煞白,心跳得极其缓慢。

    他受将离之累已久,现下血又失了大半,可谓生死只差一线。

    华容咬了咬牙,拿出那掘坟已经卷刃的长刀,在自己手腕和韩朗头颈各划一刀。

    刀尖上两股热血滚滚,最终溶到了一处。

    所谓攻受合璧天生一对,两人竟连血脉都能相溶,华容苦笑,将树管一头插入他的血管,一头接到了自己脉上。

    内力推送,华容身上热血被慢慢送到韩朗体内。极少许血沿吸缝溢滴而下,落在韩朗脸颊。

    眼前又是一阵昏黑,而且这次维持了很久。

    华容还是苦笑,静默着等那阵眩晕过去。

    而韩朗静卧,这时鼻息稳定,竟是十分安详。

    王爷。华容将身子渐渐伏低,近到不能再近,这才耳语:到如今你欠我良多,但愿来日你能还得起。

    韩朗不语,沉沉昏迷。

    这句话他本来绝无可能听到,可是华容定睛,却看见他依稀勾起了唇角,那角度很是讥诮。

    远处,追兵们冲不进陵园,只好在阵里打转,无奈对天空放箭。

    流云带回华贵,支起棺材板,挡箭。

    箭中的不多,居然吵醒了华贵人。

    他揉揉眼,一瞧见流云马上凑近,耸起肩帮着流云,分担掉点木板的重量,而后又想起了什么,横眼对着华容道:开花的铁树,我们是不是要抗着这死沉的棺材板一辈子?

    流云倒先答话安慰,阵是我布,早想好了退路。我们去兔窟!

    雨停风却还是吹得不畅,湿气闷潮压到了最低点。

    韩焉无所事事地看窗外风景,等待。

    月氏发难,屡生战端。他现在起兵发难,实在有些牵强。

    可有这个皇帝坐龙椅一日,朝堂哪里有士气可言?有无还不是一样?

    思绪一转,他又想起了弟弟韩朗。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作为对手,韩朗该死。作为弟弟,韩朗不当虚死,做兄长怎么样也该给他个教训。

    韩朗该知错!

    十数年将离折磨,他早已泯不畏死。

    可头顶水银倒灌,那种滴答声数着死亡脚步、被汞毒逼得无处躲身的滋味,韩焉就不信他不怕。

    做哥哥的,有义务责任让他在死前畏惧,从而后悔,明白到倾尽一生和自己的大哥作对,是多么的不该不智。

    窗外天空终于有了变化,灰黑被染成通红一片。

    喧声如潮。

    抚宁王府起火了。

    韩焉冷笑,终于等着了。

    百姓愚昧,世局动荡,一场大火几句谣言,韩焉就能将京中军士再来个大换血,捎带还能安了林落音摇摆的心,一切顺理成章。

    人正得意时,有人却来禀告,说关在抚宁府的犯人已经逃逸,于韩家陵园暂留后,已经向西郊逃窜。

    韩焉当下明白,他们是想逃到兔窟了。真以为狡兔三窟,没人能找?

    他揉眉间,垂眸冷然道,给我用炮轰平,西郊抚宁王别院。

    简单的一声令,让这夜精彩绝伦。

    天,被烧得火亮,炮轰如雷鸣。

    地,街巷间军兵杂踏声起伏,惹得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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