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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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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受封疆 作者:殿前欢

    就在他诧异的空隙头顶声响更大,棺盖上的缺口开始灌入液体,很细小的一股,汩汩作声,味道浓烈。

    这一次韩朗闻了出来,那味道刺鼻的液体绝不是水,而是水银。

    韩焉在他棺木上做了机簧,上面隔着水银罐,每隔一个时辰往里灌注一次水银。

    水银封馆,他这兄长,对他可是真真有爱。

    好了,毒我已经放出,现在你可以睡了。

    在韩朗即将灭顶的时候,华贵的危机却已解除,华容已将他毒血放清,正在低声吩咐。

    这么多年装哑,说话都已经不自然,他那语调还是生涩。

    可是这一切已经足够霹雳,霹雳到原先会说话的两个人这会成了哑巴。

    原来你真是装哑。隔了许久流云才道,正色:华公子果然不是凡人,在下佩服之至。

    华容不语,起身立到窗口,打手势:你知不知道你家主子怎么样了,韩焉会如何处置他?

    大公子既然发了难,自然就不会再容情,现在就只盼流年能早些搬回救兵。

    等他?我怕到时候王爷已成枯骨了吧。

    可是现在怎么办。流云闻言抬头,单手拍地无限懊恼:只怪我当日冲动,被大公子废了武功,现在是一筹莫展。

    我如果说能带你们出去,你信不信?华容这时转身,眼微眯,里面光华乍现。

    流云定了定,之后点头。

    先是精于医术,接着又能开口说话,眼前这位今天给他的震撼已经够多,就算他现在说他能够白日飞升,估计自己也不会再讶异。

    那好。华容近身,操起手势:你现在喊人,就说病人要吃东西,最好是利于消化的粥。

    粥。流云闻言怔忡,慢慢地开始浮现眉目:邹起,这院里住着邹起,难道说

    有疑问稍后,现在请喊人。华容这通手势比得斩钉截铁。

    流云懂得度势,也不再多问,连忙扯开嗓子。

    不一会稀粥送来,看门的守卫打开门,后面果然跟着邹起。

    新做的滚粥,烫呢,还是我来端,军爷小心烫手。一边走邹起还一边喃喃,满脸堆笑。

    守卫嗯了一声,往前一步,让开了道。

    门外还有一人守着,一里一外,总共两人。

    华容站在窗下,手里握着那枝拔出的羽箭,对邹起做了个极小的手势。

    邹起会意,将手里滚烫的稀粥一泼,兜头倒在了门里守卫身上。

    而华容运指如风,这时候射出羽箭,已将门外守卫喉咙洞穿。

    说!韩太傅怎样了,现在人在哪里。不等门里这位守卫哀嚎出声,他已经扑身捂住他嘴,手里拿着邹起递来的匕首,寒光森森,指着对方咽喉。

    两个守卫,一个身死一个被胁,中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惊动别人。

    流云苦笑一声,还是忍不住惊叹。

    眼前这位的确没有白日飞升,可也太会韬光养晦,一旦真容露了出来,那真是要吓煞旁人。

    韩家陵园,梅雨更大,哗啦啦像是要把天地浇透。

    华容在雨地里立身,抹了抹脸上雨水,朝身后流云打手势:你先把华贵安顿好,然后在这陵园布阵。

    流云嗯了一声,不自觉中已经听他调度,找了个避雨的地方安顿华贵,然后开始在陵园周围布阵。

    而华容手里握着从守卫那里抢来的长剑,开始在陵园里狂奔,找寻埋着韩朗的新坟。

    陵园里墓碑一尊接着一尊,全部都是青石无字,被大雨一浇,更是全然没有分别。

    人说新坟旧坟就看哀草,可这韩家陵园有人打理,每座坟上都光洁无比,连根草毛也无。

    没有任何线索,在这大雨如注的黄梅天,根本没有办法找出新坟。

    华容在陵园里提剑,一时间也只好茫然四顾。

    挖!找不出我们就每个都挖,如果我记得没错,加上王爷,陵园里也不过就八十八个坟地而已。布好阵的流云这时道,站在他身后,已经动手开挖第一个坟地。

    华容点头,也不再犹豫,长剑入土,开始掘坟。

    第一个不是,第二个不是,第九个第十个,通通不是。

    大雨象疯了一般冲刷下来,流云双目赤红,背上箭伤撕裂,血哗哗流了一地。

    第三个时辰了,要是那人所说属实,王爷已经入土三个时辰。我们要赶快。那厢华容提气说了句,人想要站起,膝盖却是发软,刹那间眼前一片昏黑。

    第三十章

    棺外混沌天地,棺内是漆黑一片。

    韩朗识相地闭着眼,反正怎么折腾都看不到。四周水银还在慢灌,声音闹得他心烦,他伸手在棺壁在写字,反复地写。内容倒是简单,也就三个字:死华容。

    虽然已经从咬牙切齿,缓解到了慢条斯理。

    但还是就那么三个字。

    死

    华

    容。

    水银以磨人的速度蒸发,刺到他眼疼,鼻疼,连喉口都疼,犹如毒汁直灌,侵进心肺。

    空气开始稀薄,人就开始冒汗。

    不能大喘息,否则更不舒服。

    可不喘,更热。窝囊透顶!

    想自己从来心如明镜,命这玩意,脆弱的很,说断就断,说没就没,韩朗总以为自己不在乎,原来还是假正经,死得如此不舒坦,老子不甘!

    寂静里有种怪声,韩朗才没心思去辨别,只是听着。这声一阵一阵的,没啥规律。

    然而感觉上,越来越响,好似在接近。

    不知怎地,韩朗的心被揪了一下。难道有人在附近?

    那么一揪心,人不自觉地猛吸了几口气,喉咙很给面子地开始烧灼。

    韩朗尽力控制情绪不能爆发,开始屏息凝神,手上还是写着那三个字:死华容。

    而不同的是,他每写三次,会吸次气;每写十次,会敲几下棺材板。

    当然,冷汗依旧如瀑。

    梅雨天就是说不准,天说变就变,雨一会子歇,一会子落。

    下猛了好一会后,倏然消停了。

    华容硬撑起那份清醒,继续埋首开挖,比盗墓掘坟的行家还要勤奋。

    撑不住的却是流云,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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