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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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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断紫台 作者:小慧

    第 7 章

    越石把信送到京城陶朱家,陶朱是国内最大的商人,也是商会的领袖,他经营国内商业和国际贸易,货币计算和兑换,一年手里的往来也有二、三百万金币。他四十出头,早年丧妻,家里有个十五岁的女儿。

    陶朱看了信,有点纳闷,问凌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啊?越石说,信上写着呢,他请您吃饭去。陶朱问,在哪里?越石说:“在庆州的秀野园。”陶朱说,“他请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吃饭?这路上要走十几天呢!他还说什么了?”越石说:“他还请您去看风景来着,叫您把那个米商年裕也一起请过去。”

    陶朱不响了,其实这些信上都写着。这几年,凌风每年要请他吃十几顿饭,可以这样形容这些宴会,叫:“宴无好宴,会无好会。”每次总会弄掉他不少钱。但是从未请他到这么远的地方吃饭过。不过总而言之,他从和凌风的交往中是获利颇丰的,他也为凌风提供了许多方便,如一些短期拆借,货币兑换结算之类,这种事务不可能叫凌风自己安排人手处理,就是能这样做代价也要大很多。另外他也从陶朱的商会那里了解到国内外的许多情况,可以用来和自己的情报渠道出来的信息进行对照,这对他非常有利。

    陶朱说:“这位将军,你跟我们一起去吧。”越石说,“您叫我越石就行了。凌大人叫我先过去,您请快点起程,凌大人等着您呢。”

    陶朱叫来年裕,告诉他吃饭的事,年裕很兴奋,这么个大人物专程请他吃饭,他可从而想过,以后财源滚滚是不要说了,就是讲出去也很风光。陶朱看着他问,“最近你没做什么错事吧。”年裕一惊,他想,是不是陈米的事情发作?照理说不会,一个仓里几万石,谁会查得那么细呢?他放下心来。

    十几天后,他们到了秀野园,庄园坐落在一块盆地上,四面群山环绕,有道路通向里面。这里风光秀丽,山水旖旎,里面的谷地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是个宝地。陶朱他们来到路口,凌风已经迎了出来,他们见面寒暄一下。陶朱说,“你这个地方真不错,风景好,空气比京城好多了。”凌风说:“卖给你好不好?”陶朱说你舍得?凌风说我手头有点紧,巴不得都把这些产业都抛出去。陶朱看着他的脸,说“不会吧!” 凌风笑笑。

    凌风说:“这位就是年裕先生?”年裕满脸堆笑,“凌大人,听说您请我来,我高兴地不得了,您这么年轻,真是没想到。”凌风说:“舍下已经备下薄宴,请两位赏光。”

    酒席很丰盛,凌风说,“这都是附近山上的野味野菜,吃个新鲜吧。”吃饭的时候,凌风谈笑风生,陶朱不停地看他的脸色,心里又紧张,又诧异。

    酒过三巡,凌风说酒差不多了,大家吃饭吧。年裕问:“米饭也用的是本地产的米?”凌风说:“是外面拿来的。”年裕说,干嘛不用本地米。凌风说,这里的米吃腻了,换换口味。

    饭拿上来,大家面面相睽,饭黄黄的,还发出一股子霉味,这还是淘了十几遍的结果。年裕问:“这米那里来的?”凌风说:“是河边粮仓里的,”他手里拿起一碗,“大家远来辛苦,快点把饭吃了充充饥。”他自己吃得很快,几筷子下去就没有了,接着又喝了一碗汤。陶朱也把饭吃了。年裕怎么也吃不下去,他站起身来,“大人……”凌风说,我想听你的解释。

    年裕支支吾吾道出了真相,这次陈米更新,他与总仓官卫云商量,扣下了二万石米。分散在各个粮仓,叫库里加快把这些米处理掉。二石米一个金币,这样他们可以赚一万个金币,年裕分三千,卫云拿了三千,其余各仓官多少不等,五百、三百、一百都有。

    凌风听了说道,“此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二万石米嘛,补上就是,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样吧,你回京把账簿拿出来,咱们看过以后讨论个解决办法。”年裕恭敬地问:“什么账簿?”凌风说,你销米的账簿和分钱的账簿呀,应该都有记载吧。年裕说是,凌风说,“你在这里住一夜,明天上路吧。”“你们给年先生安排一下住处。”年裕一块石头落了地。

    第十二章

    凌风和陶朱出去,陶朱说,“你小子了得嘛,三言两语就搞定了。”凌风笑而不语,接着说,“老兄,我这次请你来,是有事求你。”陶朱说:“什么事,能帮得上我一定想办法。”凌风说,我想问你借钱。陶朱问,为公事还是为私事?凌风说是公事,“我想借二十五万金币,借期半年,年利8%。”陶朱沉吟了一下说,“那还有五万呢?”凌风一楞,恍然大悟,“您的消息可真灵通啊!”他接着说,“你看这个园子怎么样,值不值五万?”陶朱说:“这是你们公子王孙开心的地方,我要去有什么用?”凌风苦笑。陶朱说,“你在西市的那几条街,三十万,怎么样,卖不卖?”凌风说:“你想也别想,一年店铺租金也不下五万,真卖给你,我吃什么?”

    两人说笑了一会,来至一个水潭,水面波光粼粼,时不时有鱼跳出觅食。凌风拿了点鱼食喂它们,两人静了一下。凌风凝视着水面。陶朱说,“米的事情,我叫年裕尽快解决掉。”凌风说,“不要他管了,我私人先拿五千个金币,您再借我五千,重新采购来填上吧!这个人我是不会再和他打交道了。你跟商会里说说,叫他换个职业吧。”凌风的意思,叫陶朱将年裕开除出商会,这样他就不能做生意了。陶朱心说你可真狠哪。

    陶朱说,这样吧,另外五千我来出,这件事也是我失察,若早点发现就好了。凌风一笑,“谢了。”陶朱说:“我晓得你也打的这个主意。”

    第二天,凌风对年裕说,“我这几天再四处巡视一下,大概半个月后就可以回到京城了,你拿上账簿,直接交到京中我的府邸就行,不劳你再奔波了。这件事不要对别人乱讲。”年裕连连称谢。

    此日,凌风起程回京。他换了路线,从麟州往南走,在南边绕个圈子后北上进京。

    一天,凌风在马车里打盹,忽听外面吵起来,他拉开车帘问外面,“出了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一个骑兵过来说:“路口要收我们行路税,他们把我们人马都算了不说,还把大车上的行李算作货物,一共要收我们五个金币,太黑了。”凌风说,“给了算了,为这种事计较,传出去叫人笑话。”骑兵说:“论理我们根本不用交,我们和他们说明就是了,您做人也太客气了。”凌风说,“路上不要太声张,别人都在盯着呢,为这点钱不值得。”侍女拿钱过去,他们过了道口。

    晚上,他们住下,越石问凌风,“我看您那里都不收过路费,为什么外面都在收?”凌风说,“官府修路架桥用的都是他们肉里钱,不收点过路费弥补一下怎么行呢?”越石说:“那您又不收?他们说您那里财务状况也蛮紧张呢!”凌风说,“我也想过,但是这几年,用于不收行路税,我们这一路由于路上费用低,长途贩运的客人乐意从我们这里走,这样一路上旅舍、商号也越开越多,街市繁荣,我的商税就可以多收。沿途百姓所用的物资价格也低,这样人家也愿意迁过来,抛荒的田地也少了,田赋也可以多收。这样我收入多了,沿途的治安、道路修理也拿的出钱,这样人们就更愿意来,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越石说,“咱们少收一点不就行了。”凌风说,例子一开,尝到甜头,后面就收不住了。“再说多收少收,人员费用等各种成本也不会少,又麻烦,我现在哪有精力管这些事。”

    越石说,“您这里不收,过了您的辖区还不是照收不误,白便宜了他们。”凌风说:“所以我尽量让自己的辖区能连成一片,这样一条道路就能走到底。如若不然,和当地的官府商量,我们出钱给他们修路,或者拿出钱来帮他们弥补一下。”越石说:“您可太客气了,以王上对您的宠爱,您一出面就能解决,干嘛还要给他们钱?”凌风说:“我现在这样,人家还在说闲话,真要像你说得那样,不是把人都得罪光了?再说事事自己出面,人家就不把你当一回事。所以我有事尽量让手下人去解决,也可借此考察、锻炼他们一下。”“其实贴着王室物资标志的货物,是不用交过路费的,但我不想滥用这个特权,被人指指点点。”

    凌风回到京城,朱光召见了他。朱光说:“这一路上怎么样?”凌风把一路上发生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朱光说:“谭文上表自劾,自请解职,吏部已经批了,这件事就这样了,反正钱已经退回来了嘛!粮库的事,你打算怎样处理?”凌风说:“东西总要补回来,否则影响太坏。那个粮商我已经请陶朱先生处置,我们这边的官员,总要叫他们自省,以后不能再出这种事。”朱光说:“蛮好,水清则无鱼,这种事也不能搞太大,几个官员处理一下就行。”

    凌风回府,年裕已经把账簿送过来了。凌风仔细查阅,上面记载了每一笔粮食买卖的情况和官员受贿私分款项的数字,实际不止这一次,但是这一次的数额最大。凌风对年裕说:“人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又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却以为不然,横财之后必有横祸,还不如老老实实经营,本本分分致富的好,这样晚上睡觉也踏实。您年纪不算大,若能重新开始,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年裕说,“我愿意把亏空的款项补起来,凌大人您可千万要原谅我啊!”凌风说,“这事我已经和陶朱先生商议好了,不用你补。”“你下去吧。”

    凌风在书房里,把账簿上总仓官卫云受贿、私分款项的每一笔记录详细抄下来,用信封封好,派越石送到卫云府上。

    卫云接信一看,大吃一惊,他对越石说,“凌大人没有跟你说什么?”越石说,“他就叫我送这封信来。”卫云在书房里关了一夜,第二天他妻子进来,发现卫云已经服毒死了。卫云的儿子卫国进来,大叫:“父亲!父亲!”他问母亲,父亲为什么自杀。卫夫人说,“昨天凌大人送了封信过来,你父亲看了信情绪就不对了。”卫国说:“管家,你去把凌大人请来。”

    凌风听管家报信,沉默了许久,问:“还有没有救?有没有请大夫?”管家说,“老爷已经咽气了。”凌风说,“我就来。”凌风换了素净的衣服,上车来到卫府。府里银装素裹,已经开始办丧事了。卫夫人穿着白衣,接了出来。她一言不发,带凌风到了卫云的尸体旁,遗体尚未装棺,只见卫云双目紧闭,脸色发黑,直挺挺躺在那里。凌风说,“卫夫人,卫大人的去世,我真的没想到。请您节哀,要保重身体。卫大人的死因,对外不必说是服毒,就以急病发作为名吧。”卫夫人点点头。凌风上了三柱香,在遗体旁深深鞠了三个躬,卫夫人在旁行礼相还。这时卫国冲进来,大声说,“凌风,你害死我父亲,我要你偿命!”凌风沉默,武毅和越石把他拦下来,卫国不断挣扎叫嚷,卫夫人说,“卫国,在你父亲的灵堂里你就别闹了,我想你父亲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卫国盯着凌风,大声说:“凌风,你听着,我有朝一日一定会为父亲报仇的!”

    凌风回府,武毅问他,“你真的不知道卫云会自杀?”凌风说,“这么大的事,总有人要承担责任。我也没办法。”

    几天之后,凌风召集了有关人员,在府里开会。他看着大家,低声说,“最近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堂上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凌风说,“粮食是国之大计,不能出任何闪失。你们如果牵涉这次事情的,回去详细写个条陈来,把贪污的赃款都交上来,我会根据情况处理;还有,给我通令下去,以后漕运、仓储若有弊端,允许官员、文吏、仓丁越级上告,由我亲自处理。若查实了,重重有赏,做上级的不许阻拦。”“你们散会吧!”

    越石目睹大小官员走出大堂,愤愤不平地说,“大人,就这样算了!”凌风说,“已经死了个卫云,你说还能怎样?严刑峻法,不是防止贪污的唯一办法,只有严格制度,加强监督,虑事于萌芽之中,才能收效。现在这个样子,你抓了一批,还会再上来一批。人说使功不如使过,把柄在我这儿,谅他们也不敢乱来。倘若再犯,二罪并罚。我以后也会多留心,尽量避免这种事。”

    越石说,“卫云贪的钱,也不向他家追讨了?”凌风低声说,“你说是一大笔钱重要,还是生命重要。人死债平,就这样算了吧。”

    越石当夜没有睡好,第二天起来凌风看见他眼圈发黑,关切地问他怎么啦。越石老实说觉没有睡好。凌风说,“你这些天奔波劳碌辛苦了,精神也太紧张,反正今天武毅执勤,你去找瑶华小姐吧。”越石脸一红,说我才不去呢。这时外面传来瑶华的声音,越石有点紧张,凌风朝他一笑,“人家找你来了,还不迎出去。”越石不动,凌风打开门出去,笑嘻嘻地说,“瑶华小姐,你来了。”瑶华说,:“凌大人,越石在吗?”

    凌风朝房里努努嘴,“在里面呢。你们谈话吧,我走了。”

    第十三章

    瑶华推开门进去,看见越石站在桌边,瑶华嗔道:“真是的,听见我来也不迎出来。”越石说:“凌大人在呢,多不好意思。”瑶华说,当着凌大人有什么不好意思,我看他就象大哥哥一样。越石不响。瑶华走到他面前,用手搂着他的脖子低声说,“这一路上想我不?”越石看着瑶华,轻声说,怎么不想,睡里梦里都是你。两个人拥在一起。

    凌风没有走远,他看着房间,心里有点苦涩,武毅走过来问,“小风,你怎么在发呆?”凌风说你声音轻点,越石和瑶华小姐在房间里呢

    凌风说,时候不早,我们进宫去吧。凌风进到宫中,求见朱光,侍卫说,朱光正在召见吏部尚书康伯,叫他等一等。

    康伯对朱光说,“凌风近来所作之事,外界都议论纷纷,说他行事太辣手,不少人都心寒呢!” 朱光说,为什么。康伯说:“他处理粮库之事,逼死了卫云,陛下没听说?”朱光说,“卫云不是暴病致死的吗?”康伯说:“就算是暴病,也是被凌风逼的。”朱光收敛了表情,盯着康伯,“谁人做事能不被议论?可我就从来没听到凌风议论别人长短。我觉得他这次处理的很好。道听途说的事,不要讲了!”

    凌风进来,朱光说,“这次的事,你处理得不错,不过现在空出了一个总仓官的位置,你说应该怎样安排?”凌风说,他们出了这么大的事,从内部提人不太好,还是从外部调人过来吧!朱光说,“刚才康伯提了一个人,是户部的郎中,你看如何?”凌风说我没意见。朱光沉吟了一下,说,“这样吧,总仓官暂时由你兼着,叫他做副总仓官,如果你不满意,还可以调换。”凌风说陛下英明。朱光说:“你以后也不要太露锋芒,出头的檩子先烂,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凌风说:“我听陛下的。”朱光摆手叫他出去。

    凌风走出殿门,迎面正碰上景文,凌风退到路边,恭敬地说:“殿下。”景文客气的说,“你一路上辛苦了。”凌风说:“为王上做事,不敢当‘辛苦’二字,殿下过奖了。您去见王上?”景文说是,凌风向他行礼告辞。

    凌风来到景武所在宫院,对守门的侍卫说,“我想求见殿下。”侍卫进去一会,出来说:“凌大人真不巧,殿下出去打猎了,你要么先进来坐坐。”凌风说,“既然殿下不在,我就不进去了。”

    其实景武在家,他从小讨厌凌风,根本不想和他照面。但是他的衣食住行,师傅侍卫,基本上都是凌风负责安排,朱光特地和凌风说,叫他亲自做景武的总师傅,教导他国家的政事之类。所以凌风无论如何,一周也要去景武那里几次,去瞧景武的脸色也罢。

    凌风回到自己的院子,那边的文牍已经堆了几堆,每堆都有三尺来高。他外出时,最紧要的文书是用快马帮他送过去的,但是一般性,不用及时处理的东西更多。他一件件草率看过,将比较急的文件堆成一摞,不急的文件堆在一起,资料之类理到架上,用时翻阅,剩下无关紧要的文件叫下属帮他回复。文件理完,已经是上灯时分,他吃了点心,翻开文件看了起来。

    侍卫跑过来,“凌大人,王上叫你呢。”凌风问什么事。侍卫说:“绮兰国的使节觐见,王上叫你过去做一下翻译。”凌风跟着侍卫来到内殿,使节已经等在哪里。朱光说:“小风,你来了。”凌风点点头,站在朱光旁边。

    朱光先向绮兰国的君王夫妇问好,绮兰国的女王显德女王,与其丈夫广徽结缡已有五载,尚未有后,全国上下都有些着急。朱光问了女王夫妇的起居情况,国内的形势,两国关系特别是现在边境上的问题。凌风一句句给他们做翻译。使节说,边境上的问题,贵国有一定责任,女王陛下一直指示边将,叫他们不要与贵国发生冲突,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朱光说:“是吗?怎么我得到的信息不是这样的嘛!”他又问:“现在女王陛下有没有消息?”使节问:“什么消息?”朱光说:“那还用问,他们结婚五年了,到现在还没有后代,你们不担心吗?”凌风迟疑了一下,朱光看着他,你给我翻过去,又不是什么难以启口的事。使节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说,“女王夫妇伉俪情深,非常恩爱,相信不久就会有好消息了。”殿里气氛有些紧张,彼此敷衍了两句,使节告辞,朱光说,“小风,你去送送。”

    凌风送使节出来,他对使节说:“王上之意,只是关心贵国的情况,请您不要在意。”那个使节说我知道了。凌风问您在这边,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使节说,“府邸外有一排高大的白杨树,遮住了视线,外面的风景都看不到了。”凌风说,“是吗?”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凌风送使节到了宫门,彼此告辞回去。

    使节回到府邸,有个侍女迎上去,低声说,“陛下叫你呢。”原来这次使节来访,他们的女王显德也暗地里一起过来,她想看看大秦国的状况,也借此散散心,他们没有惊动官方。使节见了显德,她问你觐见朱光,他都跟你说些什么?使节说,“都是一些泛泛的话题,他还问了您和亲王殿下的事,问您是否有孕。”显德女王蓦地站起来,想要说什么,又坐下了,她对使节说,”我晓得了,你出去吧。”

    旁边侍女愤愤不平地说:“要他管那么多,他这不是要你的好看吗?”显德幽幽地说:“我肚子不争气,有什么办法?”侍女说,“亲王殿下也太不重视您,他一心就想打仗、打仗,从来没有考虑您的感受。”显德说,“他有什么办法,别人的闲话他也听了不少了吧。也许就因为如此,他才总是想在战场上把面子找回来。”

    第二天一早,显德起来,侍女拉开绣帘,显德习惯性地朝窗外一看,原先窗外那排白杨树已经大多不见了,就留下几株风姿挺秀的还散落在路边,远处秀美的景色一览无遗。侍女说,“真奇怪,昨天晚上也没听见砍树的声音呀。”侍女说,我出去问问。

    第 7 章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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