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25节
季莲回道“亥时初【注:晚上九点】。皇上,您还是赶紧喝了药吧!别耽误了身子啊!”药已经送来几次却不见他一次喝下,到了现在还是这样躺在那似在发呆似在想事情。
“亥时。”慕容策轻轻在嘴里呢喃,“他应该休息了吧?”
“千狐王的确是该休息了。”季莲错解是离榕,低笑道。
而慕容策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盯着轻晃的琉璃盏光,似乎那人的笑容烙印在上面,似乎在唤他去他身边,苍白的脸浮出淡淡的笑意,道“他笑起来没有人及他一分。”无论如何笑都去不了他本身携带着的冷清,这个天下没有人和他一样。
“是挺好看的。”
可慕容策的神色忽然变得落寞充满一世哀伤,道“可他却说他恨我。”
“确实,啊!皇上,您在说何人?”这次迎合的季莲发觉不对劲连忙询问。他们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说恨他呢?
“你说是我错了,还是何人错了?呵呵!其实,错的人是我。”到了他丢下绝情话离去时才发现错的人一直都是他自己,没有任何人将错误往他身上强制的加,是他自己糊涂。现在,发觉了这错,还能挽回吗?
季莲思考了片刻才反应了过来,这话听得也是迷迷糊糊的,可,又不能不说,“皇上您怎么会错呢?别糊涂了。”说着去端药,试探了温度才取过,道“皇上,喝下药吧!不喝药如何去探望公子呢?是不是?”
“父皇可曾处罚他?”提及了这事情,慕容策忽然想起了下午慕容熬那凶狠的样子,神经和全身都开始紧绷着。
“皇上安心,公子没事呢?先皇只是让人看着他。”知晓他担心,季莲也只好实话相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嘴里呢喃着,手却去掀被子想去找他。
见到这情况的季莲连忙将药放回去,要将他按住,道“先皇安排了人看着您。”
“为何看着我?”
“皇上啊!您怎么现在糊涂了呢?先皇不趁您卧病时杀了公子已是考虑您的心,现在,您若再去见公子怕是会让先皇生气啊!”外面有人看着,出去也难。
本是不会太担心,却被季莲这话引的不安。怕他们都在欺骗自己,告诉他玉清风没事。不行,慕容策告诉自己这样不行,必须去看看。“我要去看看。”
“皇上,去不得。”
“去不得朕也要去,季莲,你让开。”
“皇上,外面有人看守,您出不去。”
方才在醉亭居的人赶到屋外,看到这守护的人就知道他被囚禁了,可那边出事了啊!也不能不管了,朝着里面喊道“皇上,公子出事了,快去救人啊!”
他这话一出便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人,顿时,那个凶悍的领头人便去了。
而里面的慕容策问话忽觉世界崩塌一下子黑暗,回忆的片段尽数在脑海里重复全是他。
“季莲,你和父皇骗我。”慕容策愤怒的推开季莲指着他说道。
被推开的季莲撞到床拦,更是推到了旁边的宫女,将琉璃碗碎了一地。
没有束缚的慕容策愤怒的挥袖将剑引出,恰在此刻外面守护的人跑了进来,个个皆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皇上,还请您就待在此处,别让属下们动手。”一个人说道。
“放什么狗屁。”慕容策二话不说直接扬剑向他们刺去。
顿时,屋子便乱了。
几个人的武功很高,慕容策身体不适对付不了多久,只能趁着空隙逃走。那个人在等他去救他,片刻都不能停留。
而在凤承殿的醉亭居外。
“快点。”槿浓焦急的喊着宫女们和太监们端水泼火,这眼泪都掉下来了。玉清风,我虽不喜欢你,可我也挺庆幸伺候你。你千万别死。
紫捷忙着想冲进去,可火势太大根本就进不去。
“青衣,快想想办法啊!这火再烧下去,人都没了。”紫捷焦急的扯过青衣说道。
“这进又进不去,想什么办法?快弄水啊!”
“快点,快点啊!”
慕容策落在外面,看都没看便要冲进去,却被紫捷拉住,“火太大了。不能进去。”
慕容策推开紫捷,吼道“他若死了,你们也别想活着。”玉清风是他慕容策的,无论生死,不管流言蜚语。他想明白了,无论玉清风原谅他与否,他都要留在玉清风身边,就算是玉清风讨厌让他滚开他也要留在他身边哪怕是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只要能看见他。他想去民间游玩便带他去,想要吃糖葫芦便给他买,想喝酒便陪他,要什么都可以。如若要他放了离榕他也会答应。
“皇上,不能去啊!”愣是慕容策此刻再坚定,再凶狠,青衣也不怕。如今国家的情况都清楚,一国之主若是没了,就完了。
慕容策愤然躲过宫女手里的盆子,将一盆水尽数倾头倒下,丢了盆子,道“你们怕死,朕不怕。”
说完,便一掌拍开门冲了进去。
“皇上。”一群人大叫。
慕容策挥开往下掉的火棒,四处寻找那个人。“玉清风,你在哪?玉清风。”
屋内乌烟瘴气,若非是火恐怕看不清一切。慌乱如战场,四处狼藉一片肃杀,一片死寂。
“玉清风。”慕容策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他的四处已经落满了残物,一根梁柱压在他的双腿上,像极了死人。
“玉清风,玉清风。”那一瞬间,慕容策丢盔卸甲的嘶叫着。匆匆的跑上前去,推开梁柱,将人抱在怀里“玉清风,你这个骗子,骗子。我以为你会懂,你会懂得。为什么?为什么?”说好待他平定天下便随他看尽日出,说好八抬大轿再娶他一次,说好一起种青菜,一起看桃花,一起喝酒。为何?为何?你这样做是为了我不让我受责备吗?还是不相信我?
可他怀里人却没有半点动静,静静的让他抱着。屋外的喧闹他不知道,屋里的恐怖他不知道,沙场有人仰天想他他不知道,窗前有人拿着烈酒想他他不知道,桌前有人梦他他不知道,月下有人吹箫想他他不知道,世间的一切都不知道,包括,耳畔的嘶吼和痛苦。
“玉清风,你不能死,不能,不。我要救你,救你,对,救你。你要活着。”慕容策用着残体抱着人起身,可四处无路可去,似乎一切都要此处结束。
慕容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道“我不想你死。”说完放下他,起身运功。只见他双手展开,湿衣飘飘,一身紫色云光,寒气满屋。
“皇上。”紫捷看着只剩下残枯的屋子,痛苦的跪了下去。
众人这才觉一切都来不及了,看着火淹没了一切。
黑夜之中飘着谁的灵魂?谁的呼唤?谁奥的牵挂?谁的情话?
山庄的恭苏立在山庄的高台上眺望着远方,灯火将他修长的身影映在栏杆上,随风摇摆着。那一眸思念和担忧却怎地也去不了?
雪姬从一边出来买,看了看他,道“又想九师弟了?”
恭苏收回远处的眸子,看向雪姬,将一眼担忧掩下,轻笑道“师姐你说过师兄有那么多人保护着不会有事的,我只不过想看看山庄的景色。”
雪姬将他眼里的情看的彻底,更何况,他在这里立了很久。回来之后,对他们之间的事情是只字不说,这明眼人都很清楚,定是吵架了。能牵动他恭苏的心的人只有那远在皇宫的九师兄了?
“我是说过。恭苏,你实话告诉师姐,你与九师弟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恭苏转过身去,道“师兄很好,我们没有别扭。”从方才便觉心烦,想来静一静,至于他们何时再见,或许,很久很久。
听得这话的雪姬更加坚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他这模样是不会说出来的,只能一笑而过,道“没有就好。师尊让你去他房间,他有事问你。”
“是。”
安静的院子里,四个弟子东瞧西樵的走在长廊上。
“你们猜,我刚才看见了什么?”一个结实的人说道。
那三人好奇便问什么。
这人说道“我又看见恭苏独自立在高台眺望远方了。”
三人笑笑便明白了。
一人凑近说道“这皇上是断袖的事情天下皆知,看恭苏整日那模样,恐怕对皇上也有别心。”
这人一言得到了他人赞同。
“就是就是,恭苏和皇上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的没人会信。”
“哼!这就是一个货色。”
四人的话恰恰传到了要去找师尊的恭苏耳里,顿时握紧了双手。他们从小玩到大是没错,可他们之间却只是师兄师弟之情,何曾如此难堪过?想都未这般想过。
一人眼尖的看见了那边的恭苏,连忙吆喝同伙住嘴,若无其事的过去。
恭苏阴冷的双眸停在四人前面拦住他们的去路。
一人不悦,喊道“恭苏,你干嘛?”
恭苏抬起冷眸看向这人,阴深深的问道“你再将你方才说的说一遍。”
这人笑着点点头,那三人知道恭苏的武功了得,也不想继续和他纠缠,便拉着这人走。
“老子说你与你那九师兄之间有苟且之事。”这人却瞪起双眼直视恭苏。
听得这话的恭苏暗自用力,心中一口恶气在那。
那三人瞧不对劲连忙扯着人走。
“你们谁也别想走。”
作者有话要说: 稿子只有两章,而且,这两章大部分是粘贴复制先前的,然后再在里面加新的内容。平复你们,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你们提前看看慕容策的变化,
☆、崩塌的世界
紫捷等人以为一切完了的时候,只见火屋瞬间像爆发似的炸开,顿时,火光四溅,残物飞了四周。
慕容策收功看向脚边的人,他们此刻火中央,却像是要梵烧一般。
那些人被瞬间炸开的屋子吓得四处逃躲。
慕容策蹲下打横抱起玉清风的身体,轻身一跃出了火场。“玉清风,你不能死,不能死。说好要同我白头的,我最讨厌骗子,你别骗我。我被骗得怕了。”慕容策抱着人边走便呢喃似乎是说给自己听得。出生便被人蒙骗,长大被父亲蒙骗,后来,他骗他。
紫捷看着慕容策的身影,朝着那些人喊道“皇上没事。”
闻得这话的众人才安心下去。
慕容策将人放到依旧还是昨日布置的新床上,这里他们昨晚一起躺过。他昨晚在自己怀里像小猫那般靠着他听他哼那曲百里桃花,今日一早他们也在这里,可,为何出门的瞬间便将彼此推入到这地步?
静静的看着他,慕容策此刻觉得心没了,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他在眼里,却再也不动。
“玉清风,为何不等我?为何?你起来啊!你起来解释啊!为什么?为什么出尔反尔?”忽然,慕容策抓着玉清风的身体使劲的摇晃,声音那般嘶吼像是黑夜里一身鹧鸪哭泣,惊了残梦。“你这个骗子,骗子,玉清风,你不是说我做什么你都清楚明白吗?为什么现在你不明白?”
紫捷匆匆赶紧来时被跪在床边嘶叫的慕容策吓到了,有些心痛。他们的主子何时这样过?
闻言赶来的离榕推开紫捷跑了过去,见慕容策这般,有些气愤,拉着他的手臂说道“你给我起来,你是君王,该是天下人跪你。”听说这边出事他立刻就赶来了,因为,他知道慕容策会过来。以为他会出事却没想到
慕容策抓着玉清风的手不放也不起身,双眸流转着哀伤的流光。什么君王,连自己爱的人都不能保护,算得了什么君王?“玉清风这个骗子。”
离榕不悦看向紫捷,喝道“还不过来把你主子拉起来。”
听得这话的紫捷连忙过去,恰好后面的一群人也来了,朱琪和齐风也感到了。
紫捷抱着慕容策的半个身体往起拉,劝道“皇上别这样。”
不见慕容策松手,离榕便去掰开。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你们不要,我不要放手,不要。”慕容策挣扎着,看着那人渐远。方才用了大半内力此刻身子不如以前,又加心痛交身更是无法反抗。
青衣和白鸟连忙过去帮忙。
“朕是皇上,朕命令你们放了朕。放手啊!”慕容策吼着。
紫捷说道“皇上,人死不能复生。”
“他没死,没死,你才死了,你们都死了。”慕容策像是疯一般吼着,笑着他们笑他们死了。
朱琪吸着鼻子,忍不住想哭。
齐风叹气慢慢的过去。
离榕看着到了此刻都不想放手的慕容策,虽觉难受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玉清风何苦如此做?莫不是想以死还他高枕无忧?
“清风,朕的清风,他没有死。他说过他要给朕送粥,知道吗?他要给朕送粥。他说过的。”慕容策被三人禁锢着,看着那人心痛不已,跟疯了似的喊。
紫捷哀叹。这模样和当年一样。
“朕不要离开他,他害怕一个人,你们不要留他一个人,他怕黑。不要。玉清风,玉清风,你起来啊!”
紫捷实在是没了办法,干脆直接将人打晕。
山庄内的某个房间里。
师尊长苏生烟看着跪在地上的恭苏,叹了一口气,问道“为何将他们打伤?他们可是你师弟。”
恭苏丝毫没有愧疚,也不后悔,道“他们污蔑九师兄,恭苏不允许他们说九师兄的坏话。”
长苏生烟也知道这些疯言疯语,却只能暗自叹息。两人感情深厚,加之恭苏对他更是执念成根,不是知情人都会误会什么。可
“即使如此,你也不能出手打人。师父从前是如何教导你的?”
恭苏抬起头看向师尊,道“师父,是您让恭苏好好保护九师兄,将他的命看作自己的,所以,恭苏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九师兄。”
“你”恭苏一言将长苏生烟卡在那,这事他的确交代过。没想到,恭苏会如此用心。“罢了。你且说说为何山庄的缘由。”
提到这事,恭苏再次低下头去,道“师兄让恭苏回来看看师父您。”
“到了如今你还要隐瞒?你与羽笙之间的感情师父最清楚,莫不是你们之间出现别扭,你怎会独自回山庄?还是如此久。”
慕容熬听闻玉清风自焚愣是在那没想清楚想不明白这是为何?又闻慕容策冲进去救人心提着放不下,赶到晋阳宫的时候,人已经躺在那了,伺候的人再给他清洗。
“离榕,皇儿究竟出了何事?”
“玉清风死了。”离榕只是简简单单的回答。对玉清风自焚一事他也不明白,虽然下午和他说过话只是想他离开皇宫没让他去死啊!
“死了?”慕容熬惊讶的不是一点点,下午人还好好的呢?怎么怎么才过几个时辰就死了呢?“那皇儿他,他这是?”
“悲伤过度加之落水已经晕过去了。”离榕没有告诉他是被打晕的,若是说了以他这视之如宝的性子还真会计较。
慕容熬都没法说慕容策了,这个曾经和他斗法的人现在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夜是越来越黑,时间也是越来越晚。
凤承殿现在也是一片白绫,人还屋子里没有慕容策他们也不想将他放入棺木之中。
“槿浓,你说这,公子怎么?”荭鱼抱着白绫问槿浓,可话还没完就哭了出来。
槿浓是一脸哀伤被荭鱼这么一问,忍不住的想哭,说道“随缘吧!”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还能如何呢?
一边的朱琪是抱着齐风在那哭,并非太多悲伤而是被玉清风牵扯了心里的情,害怕自己也会这样,害怕齐风会先离开。
这齐风今晚也沉默了,任着朱琪靠着肩膀哭。
一屋子没一人安心。
慕容策醒来时已是三日后的事情,抬开眼眸之时片刻又合上不想看,可重复的却是倒在火海里的人。
守在床边的慕容央昊注意到他睁开双眼,高兴的叫道“五哥,五哥,你醒了啊!”
慕容策没有睁眼也没回答。
这边赶来的离榕闻言顾不得斯文连忙跑上前去,问道“他醒了吗?”
“我看见五哥挣开眼的啊!怎么不说话呢?五哥。”慕容央昊觉得奇怪。
离榕推开慕容央昊,坐在床头将人抱起来,说道“慕容策,事实如此,你何须要回避?”
“人都没了。”慕容策只是淡然一句话,人都没了,还说什么事实如此,回避。对啊!这个事实他真的很想回避,可,回避真的能行吗?
离榕像是不放手似的抱着慕容策又像是要把他独吞一般揽着,听得这话更是坚定下了目光。“慕容策,如若玉清风死了,你会如何?”
立在一边的慕容央昊摸摸鼻子便朝着外面走去,似乎要去做什么事情?
“他没了,你觉得这个皇位对我还有什么用处?”或许是知道事实,慕容策没那么激动反而淡定了下来在这里说事情。于他而言,皇位不单单是责任还代表着权力,因为他曾经没权所以无法保护他让他在牢里受苦,被慕容央烁欺负,被贬为奴才,又被人看低,皇位因他而存在,人若没了,这皇位便不需要存在了。
闻话的离榕眸子一冷,问道“难道你答应我的事情都是假的吗?没有玉清风难道你就失去了一切了吗?”玉清风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何必摆在如此高的位置,他离榕的好难道就不值得吗?
慕容策缓缓抬起眼,迎着离榕冷冽的目光,随即,拉开他的手从他怀里起来背对着他,道“没有人能抵他一分。”
这般话下来,两人都僵持在那坐着,一个个都不开口。
这时,季莲笑着进来了,看着慕容策说道“皇上,奴才把公子给您带来了。”
闻言的慕容策惊疑的看向季莲。什么公子?
而这时,一个穿着黄色短衫的人被槿浓拉了进来,似乎还有些不情愿进来。
离榕看向那边,他最是清楚此事。
“公子,乖!”槿浓将那人拉到帘前。
那人揪着帘子不肯,哼道“不要,进去。”
看不见人可声音却是那般熟悉,慕容策瞬间失去了魂魄盯着那看。是他,他还活着?
季莲瞧这状况,连忙去帮忙,哄道“公子乖!看看皇上,待会儿有好吃的。”
可好吃的对此刻的玉清风来说引不起他的兴趣,摇着头嘟着嘴。
离榕说道“玉清风没死,可他变傻了。”
慕容策只知道他没死,后面的话不知道,兴奋的下床去,鞋子也不穿直接朝他跑去,走到帘后看着他。
忽然多出一个人玉清风有些畏惧,顿时松了帘子跑到槿浓身后去,惊恐的说道“娘亲,我要回去。”
晴天霹雳,此刻这四字形容慕容策的心情半点没错。眼前人穿着简朴,衣服上更是沾着脏东西,脸颊和脖子手指都有。而那张本该冷清的脸此刻却布满傻气,双眼更是痴呆。这,是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好跟着我
槿浓安抚住他,道“不怕不怕,皇上是公子的好朋友。”
虽听闻这话,玉清风还是不敢直视慕容策,抓着槿浓的手全身颤抖,道“我要回去,娘亲。”
季莲叹气,道“公子那晚醒来后就这样了,御医诊断说公子这是神智错乱。”
“可他就是清风啊!”慕容策苦笑着指着玉清风说道。
“的确是公子,可,这并非那个正常的人。”
慕容策觉得可笑,看了看四处,再看向玉清风,道“如若他是清风,为何不认识我?”
“这?”季莲为难了。
“皇上,公子活着已是万幸,切莫奢求其他了。”槿浓不忍心的说道。
慕容策慢慢靠近玉清风,可玉清风似乎发觉似的步步后退将自己藏得更紧。“清风啊!你不认识我吗?”
“娘亲,娘亲,我要找哥哥。”玉清风轻声呜咽,被慕容策吓到了。
槿浓看了看呆滞下去的慕容策,转身带着玉清风离开。
因为离开,玉清风开始放松了,踩着欢快的步子出去了。只留给慕容策一抹难以湮灭的背影和一个谜底。
槿浓的话说的对,慕容策,你不正是想要他活着吗?现在,他活着,活着啊!傻了疯了又如何呢?对不对?
确定心的慕容策连忙追出去。
而看着这一切的离榕眼中更是一片流彩。慕容策,是你骗了我。
跑出去的慕容策对着玉清风的背影喊道“玉清风,我还在你身后看着你。”可喊完之后才发觉心是那么不堪一击,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滴答在脚上熨湿了白色的裤边。
闻声的玉清风疑惑的寻着声音看去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看着那个人觉得他奇怪。
槿浓疑惑的止步。
慕容策含泪跑上前去,不顾玉清风那一份疏离将他揽入怀里,紧紧的抱着,说道“你若活着,我便为你翻云覆雨共济天下。哈哈!”说完,便将他轻起甩起在那打转。
槿浓简直是被慕容策吓呆了,矗在那看着他们。
玉清风不懂,但是,他也不讨厌慕容策。加之这样被晃在半空很好玩,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
听得笑声,槿浓也忍不住笑了。
“玉清风,就算你傻了,我慕容策也要你。等我完成父皇的承诺便带你远离纷争游走天下。”活着比什么都好,傻傻的也很好,忘记曾经。
被晃着的玉清风展开双手痴傻的笑着,亦或伸手想抓住阳光,灿烂的笑容好比三月的流阳天真如童纯洁如雪。笑声犹如精致巧玉相击的一般,不掺冷清不惨杂尘,简简单单的却让闻者驻步。
槿浓听闻笑声心里也放晴了,看着他们轻笑。
出来的离榕在台阶上淡漠的看着他们,听着慕容策格外开心的笑声。冷冷一哼。慕容策,你的谎话说的真好听!
转够了的慕容策将人放下宠溺的看着他,笑道“清风,好好跟着我。”
玉清风眨眨单纯的眼睛,意欲未尽想要继续来,哼哼道“再来。飞飞。”对慕容策的话他完全不理会。
槿浓无奈,上前说道“公子,皇上还没穿鞋子呢?”
经她这么一说,慕容策才发觉脚下有些凉,他活着的兴奋剥夺他的意识和思考自己衣衫不整都未发觉。“我们回去。”
“回家。”玉清风忘得快,听他说回去就以为是回家。
“对。”慕容策伸手点点他的额头,满眸子的宠溺和柔情。
“走。”玉清风有些迫不及待的抓着慕容策的袖子要走。
慕容策拉着玉清风回凤承殿,一路上和他嘻嘻笑笑。
走了一会儿,玉清风就坐在石头上颓废的看着慕容策,似乎想做什么。
“怎么了?”慕容策疑惑的弯下身子问他。
槿浓也奇怪。
“好累啊!”玉清城撑着脑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脸疲惫。
慕容策是二话不说就背对着他蹲下,伸出结实的手臂,道“我背你回去。”
看到这情况的槿浓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出事前,对他冷冷淡淡的,现在,却是这般。
而玉清风是不退就就开心的爬上他的背,那疲惫烟消云散,笑道“飞飞。”慕容策起身时才觉他身体又轻了,想来回去后要让他多吃一点,小心的跑着让他展手飞翔。
回了凤承殿大火一见他们那姿势是惊讶又羡慕。
慕容策将他背到寝房小心的将他放在床上,而占床的玉清风就向后倒去,枕着被子打滚,呢喃道“好累啊!”
而苦力的慕容策却是立在他身边含笑看着他,这样的他可爱极了。槿浓进来说道“皇上,奴婢给你拿鞋子换上。”说着便去衣橱拿。
慕容策跪在床沿按住乱动的玉清风,像是逗他似的不要他动“不许动”
被禁锢的玉清风疑惑的看着他,虽然手不能动可脚能还有头能,玉清风调皮的晃着脚和脑袋,伸出舌头说道“不许动。”
玉清风的不安分慕容策很喜欢就像是此刻这般,慕容策渐渐松开他的手放他自由,自个儿坐在旁边看着他在那打滚。
玉清风滚远然后抓起被子遮住脸,说道“找我啊!快来找我啊!嘻嘻!”
槿浓拿来鞋子放在床边,看了看在那捉迷藏的玉清风,有些无奈。捉迷藏是这样做的吗?
而更让槿浓惊讶的是慕容策。
慕容策愿意陪他玩,和他一样躺着抓起被子遮着脸朝他滚去,笑道“我来了,小老鼠小老鼠快快躲好。”
闻言的玉清风有些激动,死死的捂着被子,身子往里面钻,就一个包在哪鼓着“啊啊!我跑了,你抓不到我。”
滚到玉清风身边的慕容策用屁股将玉清风往一边撞去,喊道“我抓到你了。”
槿浓立在那简直是欲哭无泪,为了不打扰他们她选择出去让他们玩。
被慕容策挨到屁股,玉清风吓得一震赶紧跑,可是,还没来得及跑就被撞到了,更是激动怕被抓到“没有没有,我跑了。”
“来了,快跑。”
两人在床上玩的不亦乐乎,抓到了也在那耍赖。下床的话还是因为慕容策在玉清风身上闻到了很奇怪的味道。
疑惑的将他揽到怀里抱着凑着他闻,鼻息打在玉清风脖子上。玉清风不舒服的动动,想要逃开。“痒痒”
“清风,你今天没洗了?”终于得出结论的慕容策问道。
“啊?”玉清风无知的看着他。
玉清风这一个无知单纯傻呆的眼神以及懵懂的表情让慕容策明白了,他在这几日根本就没洗澡,所以,身上有味道。忽觉自己不能倒下去,一旦倒下去他便无人照料,让他这样。他很爱干净喜欢穿新衣服和好看的衣服,而现在,他这一身的衣服又脏又臭还不好看像是路边乞讨的乞丐。“清风,我们穿新衣服好不好?”
玉清风抓着慕容策的头发在他怀里玩,缠在手指上然后一根一根分开缠到另一只手上,玩的不亦乐乎。听到慕容策说话疑惑的抬头看着他,道“不好。”
“不好那就不换。”慕容策不为难他,再用其他办法。
慕容策和玉清风趴在床上玩拍手。
然而,听闻这事得慕容熬是气的摔杯子。
慕容策将人抱到浴池那边去,玉清风一落地就朝着浴池跑去,喊道“水。”
慕容策撤去他们,过去将要跑进去玩水的人拉住,笑道“把衣服脱了就进去。”
被阻止的玉清风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虽然不想他不开心,可是这衣服必须得换了,还有必须洗澡。“不脱,衣服会湿的,那样子,你就不能穿着它出去玩了。”
“那,你也不穿衣服吗?”
慕容策点点头。
“那好吧!”玉清风答应了,可是没脱衣服就要进去。
被骗的慕容策再次拦住他,不顾他的挣扎就扒他的衣服。
“啊!不要。”
“乖!听话。”
“不要。”
“噗咚!”慕容策才把他衣服给脱了,来不及去脱他的裤子,就被玉清风推进了水里,呛得他治咳嗽。
见慕容策在里面玉清风觉得好玩,笑道“我也要进来。”
终于翻过身来的慕容策还没起身就再次被压下去了。
顿时,里面热闹的跟打仗似的。
“咳咳!”玉清风不会水性,这么跳下去又没有注意方向,直接让水进了他的鼻子。整个人瞬间难受的在那扑腾。
慕容策更难受。
外面伺候的槿浓疑惑的问荭鱼,“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好奇的荭鱼小心的趴到门上朝里面看,看到的却是飞起的轻纱,疑惑的说道“看不见啊!”
“洗个澡怎么这么大的水声?”
“不知道,估计,公子又不愿意洗了,皇上伺候呢?”
这事槿浓是最清楚的,让他洗澡他就不去就抱着柱子在那大哭不去洗,换衣服也不换让他换他就滚到地上打滚,就连晚上都是穿着衣服睡。
作者有话要说:
☆、为君顶天立地
黄昏时分,慕容策将换了一身紫色衣衫的玉清风带去了重晌宫。
那时,慕容熬和汉明妃正在谈话,无非是汉明妃在劝慕容熬放下心。
进去时,慕容熬是坐在那看也不看慕容策更别说看玉清风,倒是,汉明妃起身说道“皇上,你们好好谈谈。”
慕容策点头。
玉清风抓着慕容策的手臂看着坐在那的奇怪老头。
汉明妃看了看玉清风叹了一口气才离去。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汉明妃刚走,慕容熬便开口了。
慕容策上前将玉清风安置到椅上让他坐在慕容熬的对面,既是不想看他偏要他看,不接受他偏要他们所有人接受。这一次玉清风的自焚让他明白这一辈子要为他玉清风活着,他不倒下他绝对不会。
慕容熬本没看玉清风,只是抿着茶在那,那知,玉清风忽然出现愣是一吓。愤怒的看向立在他身后的慕容策,道“你这是何意?”
玉清风看不懂慕容熬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权当他不存在拿着杯子玩。
慕容策俯瞰着自己的父亲,他知道他为自己好,可他也太自私了,只为他的江山着想从未想过他的心。“父皇一直不接受清风,那,今日,我也给父皇您一个选择。接受清风并不再煽动朝臣,我便留下待平定边疆再走;如若不接受清风,我立刻带他离开。”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因他而背叛因他而欺骗自己,这次他不会留情无论是谁?
听得这话的慕容熬不悦的看了一眼在面前玩杯子的人,再回头看着此刻不同先前那般懦弱的人,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远却给他一种极度压迫感,那一身迫气让他起身与他直视缓解不适。他的选择怎会“不久前你也应下我三掌之誓。”
“你的承诺我会做到,但是,并非拿清风做条件。而我的选择容不得你与这个天下人违背。”先前利用他对玉清风的情控制了他一切权力更是让他应他三掌之誓,更可耻的是竟在暗中煽动朝臣与他为敌。如今,该明白的事情都明白该拿出态度的就要拿出态度,他不要再做别人的奴隶只做玉清风的专属奴隶。
慕容策此刻是处处逼人处处让人无路可退,慕容熬甚觉现在的他难以控制,更本就是控制的机会都没有。如若他三番五次不将玉清风看的比自己还重要,他岂会暗中操作一切与他为敌。今日的选择他慕容策说的很对他无法违背包括这个天下都无法违背他的意思,顺者昌逆者亡。
慕容熬负手凝视他,道“你我各自退一步,我接受玉清风,而你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继承人以交代天下。”几个儿子的本事他一直清楚,他们几个,慕容央雪和慕容央锐都没能力承担皇位,如今消失不见。慕容央俊从小便喜爱医术对政事无心无趣,老四有能力却在纷争之中败在老五手里,老五呢?他合适还是不合适大家都看得清楚。老六死了,老七从小就没用,老八不敢怒,老九死了,剩下的几个都小。如若他不接受慕容策的选择,那么,皇位便会空着。
“到了如今,父皇以为我还会退吗?皇位无人能接不如亲自接。”慕容策只平定边疆便走,他已经是不负责的人那也没必要再继续浪费时光培育后人。
“玉清风不过一个人而已,”慕容熬冷喝。
“江山也不过是泥土而已。”在慕容熬将话说完前,慕容策冷冷的便打断了。
两人的争吵吓到了跪在凳子上趴在桌上玩茶水的人,茶壶被摔了一地,双眼更是惊慌。
闻声的慕容策连忙看向玉清风,见他正不安的看着自己,不免有些责备自己太大声。弯身细语说道“不怕,我们立刻回去。”
前刻凌厉如铁戟此刻却温柔尽露宛如春花,如此大的反差让看在眼里的慕容熬心里不悦,可,他现在不得不顾及慕容策的性子以及这个国家的未来。
“回去”玉清风不想留在这里想要立刻走,不顾手上的水就抓着慕容策的袖子喊着回去。
见他这般急迫,慕容策也不多做停留,将他揽下,从腰间取出手帕替他擦干手,道“我们回去。”说完看也不看慕容熬便离开了。
一抹背影那般坚定又那般冷漠,让立在那的慕容熬一时木讷。
进来的福公公说道“先皇别看了。”
“若非他让我牵挂我怎会如此不近人情。”慕容熬哀叹。
回了凤承殿,便有一群人送来了折子,慕容策没理,季公公让人送到寝房里去。
饭桌上。
慕容策改去了在重晌宫的态度和严肃,坐在玉清风旁边给他夹菜,而玉清风是拿着筷子在哪玩这个盘子戳戳那个盘子戳戳碗,要么就是拿起碗在桌上敲。这让旁边伺候的荭鱼和另一个宫女添容心惊胆颤,慎怕碗碎了。
“清风,张口。”慕容策用汤匙盛起一点粥喂到他嘴边,对他不认真吃饭一点也不在乎,只要喂他他能吃就好。
玩闹的玉清风边玩边去含粥。
慕容策细心的伺候着,嘴角有东西就给他擦了,一桌饭如若除去玉清风的不认真那么真的让人羡慕。
到了最后,慕容策也没吃多少,玉清风就拿着碗在屋里跑,慕容策坐在那看着他笑。
“哈哈!”玉清风比划出一个耍剑的动作,然后,傻傻的看向坐在那的慕容策。
慕容策陪玉清风在宫里玩,不去想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途中路过慕琴殿,慕容策直接让季莲把这里拆了,然后,带着玉清风到别的地方走。
慕容策走远后,离榕从暗处走出看着慕琴殿,眼里生出一些狠色。忽然一道人影落在他身边,那人跪身行礼,道“二王子,丞相快来了。”
闻话的离榕不该脸色,回身看着司马斓,道“怎会如此快?”
司马斓回道“丞相一收到信便来了、”
听说要回去,离榕忽觉可笑,不屑冷哼,紫眸看向远处,道“这般心急,为何?莫非想用我巩固他的地位?”
“属下不知,但丞相在二王子您出走后的数年里一直尽心尽责打理国事,从未与人提及谋位一事。”
“为何?”离榕难免会惊讶,相如凌燕觊觎王位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怎会数年间按兵不动?
“丞相说要将您推上王位。”
离榕冷笑,觉得相如凌燕可笑,这么多年了何必还抓住他不放手?都说了他离榕对他相如凌燕半点用处都没有反而会危及他的一切,怎如此做?何况,他离榕从未正眼看过他一眼。
“他何时到?”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这么快!“司马,你先回客栈。对了,边疆的情况如何?”
“边疆暂时没有危机,不过,南燕已经在与丞相相谈此事。”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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