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9节
“皇上,难道你要亲自去取?”朱琪惊疑的问道。
“是。你与齐风就在此地守着他,朕会吩咐下去他们任你们调遣。”
朱琪没说什么。季莲说道“皇上,你亲自去,这朝事?”
慕容策拂袖说道“交与骁亲王、方丞相。去备马。”
齐风回身看着玉清风,道“你就是一个祸害。”
朱琪回身说道“让你救人,再废话老娘杀了你。”
慕容策出门时,恭苏跟来了,他手里牵着城鳕。
“皇上,你要为了他丢下朝事不管吗?”恭苏冷语问道,他本店不后悔所做的一切,只想杀了他而已。
即使恭苏陪他二十多年,但今晚的事情他无法立刻去原谅他,牵过城鳕,翻身上马说道“你会雪域山庄吧!待你放下与清风之间的怨恨再考虑是否回来,如若放不下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师兄。”如此冷冰的言语冷的恭苏全身一战,他们何时如此相谈,比上一次还要狠毒残忍。
“不要叫我师兄,我没有你这个师弟,你的保护太沉重了,我要不起。你走吧!”慕容策紧紧握着缰绳,那散淡的冷意泛在指尖。
“我不会走的,除非,”恭苏恶狠狠的拔剑出“你杀了我。”
慕容策绝然夺过剑直直的抵在他脖上,这把白玉剑与他的剑一模一样,皆出自一人手。送他此剑是让他护身好好保护自己,不是让他将剑指向自己人。
恭苏抬头看着马上的人,丝毫没有畏惧。“如若杀了玉清风能还你清静,我不怕你今晚杀了我为他报仇。”
慕容策动了动剑划破了他的皮肤,道“如若清风死了,我此生再也不要见到你。”
“玉清风与你一载私情,而我与你十八年兄长之情,为了一心完成师父的嘱托,我断了儿女情思,为你除去威胁你的人,我身上的伤痕只有你清楚,是深是浅只有你清楚,也只有你才让我恭苏付出一生心血去守护。难道我不如他半点吗?”剑伤不抵心疼,十八年的情谊,就为了这个败事的人要亲手毁了吗?十八年身上的伤痕都快数不清了,那些用药去掉的疤痕,却仍旧残留着剑伤、刀伤。付出半生就要如此吗?他玉清风付出过什么,反而是无尽的祸事。恭苏呐喊着,他从未与他这样吵过,这是第一次。
恭苏几言惊起慕容策冷霜眸子里一阵涟漪,手中的剑渐渐放松在这宫门灯火下,他终是面临了这个抉择。
恭苏看着马上一身风华的人,虽是一身紫裳却淹没不了他的卓绝,这一身帝王气从初见时便带着,一直到如今。
“恭苏,你与阿昊在我心中是同一位置,而清风却不同。你们三个,我无法去要谁却要舍弃谁?所以,你我先分开一段时间吧!”说完,将剑扔进他的剑鞘里,骑马走了。徒留剑入鞘的撕破之声在四处游荡。
恭苏立在那看着他的背影,宫门的人看着也不敢说什么。
师兄,他已经不是从前的玉清风了,你何必再继续付出?他知道什么?什么也不知道?你就像一个傻子。
恭苏转身时,身旁忽来一匹马,仔细一看才知是离榕,笑笑便走了。
三人离开后,慕容央昊从另一边走出来看了看恭苏,再看看慕容策消失的方向。想去叫恭苏却没能换的他转身。
城鳕速度极快,走了一截,慕容策忽闻身后远处有马蹄声,猜想会不会是刺杀的人,为了避免再让雪山成为第二个出溪山庄还是停下在那候着。
“慕容策。”月下奔驰的离榕忽见他停下在那,连忙叫道。还担心赶不上呢?
听闻这声音,慕容策立刻辨别了出来,踢马转身看去。一身如月白衫,青丝被他送他的一根白色紫玉流苏发绳系着尽数的挽起,若不是那一双独特的紫眸,恐他都会认错人。
“离榕,你怎么跟来了?”
“我听季莲说你要出门,猜想你连夜出宫定是有事,便跟来了。”
“你不必跟着。”慕容策果断的拒绝了他。
离榕停在他身边,笑道“我不会让你保护的,我也会武功。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事事难预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该如何?”听闻他要出宫便决定了出来了就不会回去。
慕容策转身赶马不与他多说,跟着也好。
离榕无所谓的笑笑,道“放心,绝对不成为你的拖累。走吧!”说完,御马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真谁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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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暮寒立在晋阳宫外,一脸不悦。
“太子殿下,着实对不住。皇上有吩咐,除了特定人之外,他人皆不得进入。”季莲恭敬的说道,实在是抱歉。
“倾画是我南燕国人,受伤了本太子岂有不探望之理?”
“皇上没有吩咐,还望太子殿下莫怪。”
“那何人能进?”
“齐御医以及齐夫人,还有便是槿浓,就连奴才都只能在屋外候着他们吩咐。”
“好。劳请公公有任何消息便托人来通知一声。”
“奴才定然如实通知殿下。”
萧玉暮寒转身离去,刚走几步便遇见了骁亲王慕容央伺,这人急匆匆的赶来,像是有什么事情?
“骁亲王如此着急是要去何处?”萧玉暮寒拦下了他。
慕容央伺停步看向这人,道“皇兄召见我来晋阳宫,说是有事情与我吩咐。太子为何此时还在宫里?”慕容央伺先皇第八个皇子,新皇上位册封为骁亲王。而慕容央昊则为瑢亲王。
萧玉暮寒沉默片刻才说道“隔日回国特来与倾画告别,却不料皇上遭遇刺杀。”
“什么?刺杀?皇兄现在岂不是?”听闻这个消息的慕容央伺惊愕的说了出来,以为连夜召见会是何事,竟然
“皇上没事,只是倾画被皇上贴身侍卫恭苏刺伤了,现在生死未卜。”
“呼!幸好不是皇兄。”心提到喉咙的慕容央伺听了这话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去,可又疑惑了,道“刺客抓到了吗?”
“抓到了。骁亲王觉得此事会是何人所为?”
慕容央伺走了几步,看着玉栏下的清河,道“此事有两种可能。一是刺客的目的在于皇兄,二则是目的在于千倾画身上,想刺杀皇兄来污蔑他。但,皇兄自继位以来,除了一事让朝臣有异议外,事事都尽心尽力,做事也是一碗水端平。不可能有人要刺杀他,那么,只有另一种可能了。”
萧玉暮寒淡淡笑了笑,上前立在玉栏旁,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想除掉倾画,可,这是为何?”
听话的慕容央伺看着这人笑道“太子有所不知,你这位倾画公子可与我朝千月王殿下一模一样。估计,哦!我不能与你说了,还得去见皇兄。先告退,”说完倒把正是忘了。
萧玉暮寒点点头也没多问。
慕容央伺去了门外,季莲交代了几句又转身回去了。
血心、孤琯等人在屋外候着。
“齐风,现在情况如何?”屋里的朱琪忙到半夜还在忙,现在烛火过半,可这床上的人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难免担心,六日的时间的确。
刚刚把伤口清理干净的齐风,有气无力的说道“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槿浓将血盆端走,又去取干净的水来让齐风洗手。
“你的意思是没得救了?”朱琪小声的说道。
“你来这么一剑试试?体内的毒我实在是看不出来,只能希望出溪浮生露能救他的命了,不然,花残了。”颓废的起身,全身酸软无力。
朱琪看了看这人,有点不忍心,道“齐风,你可要救他啊!救不了你我都得完。”
“恭苏都没事,皇上会杀我们两吗?再说,皇上要是真能为了现在的玉清风杀了我们这些人其中一人,我跟你姓。”
“死齐风,我不想他死。要是死了,我告诉你,老娘,绝对不饶恕你。”
“哎呀!你别再逼我了,皇上让我撑六天,这已经是一把刀架到脖子上了。现在我是死马当活马医。姑奶奶,求你,让我歇一会儿。”
“齐风,齐风。”朱琪不依不饶的跟过去,抱着他的手臂可怜巴巴的乞求,“看在他也当初愿意入佛门换皇上无忧的份上,你就救救他吧!多可怜啊!”
齐风脸抽筋,这还是第一次见朱琪在自己面前这样子,这才像一个女孩子嘛!平日里凶巴巴的干嘛啊!现在多好啊!
“你也会可怜巴巴的啊?”
“哎呀!这不是有求于你吗?”朱琪继续撒娇,死死的揽着他。其实,也是觉得他可怜,也有他与皇上之间的情触动了她的心,难免此刻想像一个弱小的妻子对自己丈夫撒娇。曾经羡慕慕容策对玉清风事事纵容、事事关心、步步为他扫除危机,那般宠爱简直有些嫉妒,也羡慕玉清风对他的在乎,虽然不满意他太任性。可,一生能得到一个人用心呵护不必荣华真的很好。他们在红袖院的日子真的闲逸,煮茶对酒,偶尔诗词出口,偶尔在那说笑,偶尔依偎在一起卿卿我我,偶尔吵吵小架,偶尔看见慕容策拿着鞭尺打他却丝毫没用力,可那人却极力的配合,苦苦的求他,这些,都过去了。
“浑身疙瘩,受不了。”
“夫君幸苦了。”
齐风面上嫌弃,可心里却开心的不得了。
二日一早,大臣齐齐到了朝堂,在那候着却不见皇上来,不知情人皆是疑惑。
鹿双对身边的秦大人说道“秦大人,您说这皇上今日是怎么了?从未迟到过,今日却迟迟不来,季公公也未到。”
秦楠凝重的说道“老夫也不知晓啊!皇上今日是为何迟迟不到?”
鹿双看了看其他朝臣,小心的说道“莫非皇上昨晚一夜与那个妃子或者公子风流,忘了朝事?”
听这话的秦楠有些不悦,道“胡说什么?这事情若是被皇上知晓,非的给你好果子吃。”
“唉!秦大人您可是最清楚皇上的,睿妃在皇上还是王爷时便嫁与他,自今都有九年了。可,睿妃娘娘至今都没什么消息,这泠妃进宫一年也是没什么消息,难道秦大人真不怀疑?这背后的流言莫非你不知晓半点?”
秦楠皱眉有些不悦。妄图嫁过去能巩固秦家位置,妄图他日后坐上皇位能沾一丝光,那知,九年间什么消息也没有。中途还走出一个玉清风,更是将自己的盘算寂灭的一无所存。唉!朝堂风言怎么会不知?不正是说睿妃秦墨烟不能生育才导致皇上喜爱男子吗?
“那又如何?至少墨烟是贵妃,而泠挽骨只是一小妃。”
“你真是越老越糊涂!”鹿双叹道。
前面的慕容央伺走到方重面前,问道“丞相,你可知皇兄去了何处?”
方重道“时候到了季公公自是会出来说清楚。”
慕容央昊上前说道“八皇弟,待会儿陪我去看看清风的伤势如何?”
慕容央昊的声音不大,可这朝堂中人几乎是都能听到,个个惊讶的看去,速速的讨论起来了。
花礼朗看了看四处,上前说道“瑢亲王,千月王殿下何时回宫?”
慕容央伺看向身边的花礼朗,有些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
方重笑而不语。
慕容央昊迷惑的说道“南燕太子送与皇兄的人不正是清风吗?分明就是一个人,我们都认识。”
花礼朗脸生不悦之色,道“敢问瑢亲王,此人若真是千月王殿下,为何皇上从未说过?”
“本来就是清风。”慕容央昊反驳道,还是那般幼稚。
慕容央伺将人安置住,道“这里是朝堂,七皇兄,你不要大声喧哗。”
“可他分明就是清风啊!你们不认识,但我认识啊!我和清风在煜王府同住了两个月。我不会认错的。”
这时吴御史气愤的来了,用他那沉重桑老的声音吼道“玉清风早死了。瑢亲王,你在这里胡乱说什么?要是玉清风那畜生还活着,为了我凤渊天下老夫也要结果了他”
他这一声响彻了偌大的金碧辉煌的朝堂,每一个地方遗落,都被他的声音以及语气里对此人的不喜欢刺得毫无可躲之地。
众人齐刷刷的看去,就是再闹的慕容央昊也止住了。都知道吴御史不好惹,动不动就发脾气,不小心就会揍人,谁敢去惹他?再则,他也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虽然平日里小少接触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无人知道到底在什么程度。
季莲也在这此刻出来了,众人连忙看去。
“各位大人,皇上昨晚忽接到先皇途中受伤的消息,连夜出宫去了。尚未来得及与诸位大臣细细商量,可先皇身体要紧。大人们自个儿散了吧!有何事请交于方丞相与骁亲王。”
得知先皇受伤这人也是惊讶,连夜出宫,看来这伤势不轻。但,隐名出宫游历山水,怎么会受伤?而且,若真受伤了,这消息怎么会现在才说出来?
“季公公,你说什么?父皇受伤了?”慕容央昊惊呼出声。
“是的。瑢亲王,皇上已出宫去了,具体消息还得等皇上消息。”
“父皇现在在哪里?”
“奴才也不知道。”
这时鹿双走出说道“此事如此重大,皇上为何没有连夜通知我等?”
“皇上心系先皇,得知后便立刻准备前去。在未确定先皇伤势是何等情况下,皇上并未准备将此事告知于天下,此时告诉诸位大臣,皆是皇上担忧诸位大臣猜疑他不务朝政”黑眸扫过下面议论纷纷的大臣,语气也逐渐变得生冷“在后宫寻欢作乐,才让奴才此时站在此处说出来。还有那位大臣有异议吗?”
诸位大臣一听闻这季莲如此冷硬压抑的话立刻安静了下来,毕竟这可是皇上最贴身的公公,得罪不得。
“诸位大臣有事上报政和殿,无事都回去吧!”
有事的自是去政和殿,无事的自然是转身离去,该干嘛干嘛去。
☆、梦里探花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心情不好,骂了玉清风。现在说声对不起,我实在是没能忍住脾气。
对虐慕容策的事情,马上快了。慕容策自然是会付出代价的。
咯!曾经想过让夜凌郗复活的,可是,夜凌郗已经化作青烟了,没法复活了。所以,他只有玉清境一个人可以真心真意对待他的人了
方重、慕容央伺、花礼朗一等去了政和殿,这皇上不在,他们便是打理这些事的人了,而吴御史呢?闲着没事也跟去了,慕容央昊也是跟去了。
途中,慕容央伺对方重说道“方丞相,皇上您我协助花礼朗查探昨晚凤承殿一案,此案有关千月王殿下,不敢大声宣张。”
后面的慕容央昊拉住花礼朗,问道“清风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连我都不告诉?”
花礼朗看向这位人大心不大的瑢亲王,想皇上昨晚估计是走的快还没通知他,但凭他们之间的感情说出来也无妨,道“不是千月王殿下,而是新来的南燕那公子。”
“什么?”
“昨晚公子设宴请皇上位临凤承宫用膳,为南燕太子饯行,那知,遇到刺客。南燕公子中了一剑。”
慕容央昊傻愣愣的听着,后面几乎是没什么反应了。
而吴御史在后面也听得清清楚楚,觉得这样甚好。违逆天之人,天不惩罚,自有人惩罚。
方重走了几步,步子沉重似乎在想什么。而慕容央伺也不再续话,这事的确蹊跷,偏偏在南燕公子宴请时,那人是从何得知皇上当晚在凤承殿?
去了政和殿时,该到的也到了,各自在自己位置上处理事情,分批的分批,查阅的查阅,审核的审核。慕容央昊却中途去了。花礼朗则去了刑部,此案不得大肆去查,若被大臣亦或天下人得知皇上在凤承宫遇刺,这千月王之位恐怕又得闹起风波。
方重坐上交椅,案台上依旧是鹿双的折子。吴御史自个儿去客椅上坐着,他倒要听听这些人如何对这件事,尤其是对这人。
慕容央伺与方重不在一个地方却隔着不远,看了片刻,拿了一本折子过去了,看了看坐在那思考的方重。
“丞相,您在思考什么?”
方重淡笑,道“骁亲王微臣看,不如将皇上昨晚遇刺之事捅破如何?”
慕容央伺微惊,看了看其他地方,见他们没听到,立刻小声说道“可是皇兄说此事不可以说出去,得密查,就算是旁人问起也只得说是流言。丞相如此做怕会惹怒皇兄。”
“微臣自是知晓是皇上刻意隐瞒,但,皇上毕竟是一国之主。此事被隐瞒下去,势必有人再利用千倾画进行刺杀,而皇上万般袒护,定然壮大这些刺客的胆量。”
慕容央伺握着折子,眉头有些沉重。
“再则,我凤渊朝新皇上位三年,帝后被一位男子占着,何况皇上至今无一子嗣。这让天下人如何想?微臣想借此事协助反对玉清风为后的大臣让皇上另立新后,至少,我凤渊朝的帝后不该是一男子。”
“丞相,您说的的确有理。可皇兄心意坚决,当年也曾宣告天下宁可无后,不可除他之人之言。时过三年,皇兄的决定半点未改。”
“自古弑夫之妇皆为死罪,皇上与玉清风同为男子却是夫妻之名,而凤承殿一案若是传出,岂不是妻子弑夫?此罪天下人唾弃,怎可会容忍他继续为后?皇上权遮九天却不能置天下人之言而不理。加上,您我、诸位朝臣难道还不能让皇上改变心意?”
“丞相,您这可是逼宫啊?”
“帝后一位若不换主,便换人。微臣可怜玉清风,敬畏他愿一死谢恩,可他终不过一个男子。”
慕容央伺沉思。
吴御史这会儿走了过来,声音放低,说“老夫也同意方丞相的想法,这次,不论成与否,不如与皇上搏一次。”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可知消息知道的人甚少,若是传出去,皇兄便明白是何人说漏了嘴。”
方重笑道“无论你我采取何种办法泄露,皇上都会知是我们做的决定。只有我们敢做。”
槿浓进进出出的照顾,一会儿去换水,一会儿去那药,一会儿又去取干净的纱布。朱琪与齐风也在旁看着,寸步不离的观察着他的变化。
这时玉清凤红着一双眼走了过来,守在门外的是轮换的紫捷与另一位从未见过的侍卫自然也是在寒月城保护过玉清风的天行。紫捷知道这玉清凤的身份,也知晓她与玉清风之间的关系,笑道“瑢王妃你怎么来了?”
玉清凤略带嘶哑的说道“我来看看二哥,不知可否进去?”
紫捷问道“王妃若是探望千月王便请回,此地没有此人。”
“可。”玉清凤又是眼泪汪汪,这爱哭的性子还是没有改掉。回来后便没见到,无论这人是又不是,竟然如此像。何不当作是他?
天行说道“王妃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是王爷亲口告诉我的,让我来探望。”
紫捷疑惑。
正恰这时朱琪走了出来,看了看泪人,道“瑢王妃你来了正好,快点进去。”说着便拉着人进去了。
天行也没再拦,紫捷说道“无论她是何人,在皇上未归前不得她再走出来。”
“清楚。”
被拉进去的玉清凤匆匆忙忙的便跑到了床边去,跪在那,眼泪像断弦的佛珠一般,哭道“二哥,二哥,浣烛来看你了。你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会好好的吗?二哥。”
齐风看着朱琪,问道“你让她进来做什么?”
“她与壁沫是唯一走进玉清风心里的仆人,把他的命看的比自己还重。她来与他说说话,说不定能让玉公子撑久一点。这是心理疗伤。”朱琪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
“跟着我便聪明了啊!”
“就你没良心,想不到这办法。”
玉清凤握着冰冷的手,这张脸再次消瘦了,无色无情的脸容看的让心疼痛。
“二哥,你说就算身边尽是妖魔禽兽,你都会活到最后,会好好的活着看那些伤害你的人慢慢的死去吗?嗯!浣烛都记得。你怎么不记得?”
听闻这话的朱琪、齐风相视。
“琪儿,我打赌玉清风要是记起从前的事情,绝对会报复。”
“死齐风,闭上你的嘴巴。玉公子那么喜欢皇上,怎么会报复?”
“敢赌吗?”
“若是你赢了,我,我给你洗三晚的臭猪蹄。”
“好。”
而躺在床上的人却走在漆黑的梦里,一身红衫,手里一条紫色水帛,徒步穿梭在无尽的玄洞里。
他不知道这里哪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谁?走着走着,一个人带着淡蓝色的光从前面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依旧那么温柔。
“清风,今年花灯大哥陪你好不好?”夜凌郗手里拿着花灯,停在那看着这人,上面是他的名字。
玉清风看着他,许久才露出一抹单纯而温和的笑,道“大哥,你带我走。我跟你走,去哪都可以。”
夜凌郗不动,笑道“大哥带你去小河边放花灯,好不好?”
“好。”
夜凌郗上前,拉起他的手,将紫色水帛扔到了一边瞬间消失不见,缓缓将花灯放在他手里,道“喜欢吗?”
玉清风有些痴傻的看着手里的花灯,对那水帛似乎失去了兴趣,笑道“喜欢。”
夜凌郗笑而不语,拉着他的手慢慢上前。
走了十多步,渐隐渐现一座小桥,一条花灯长河,水桥上放着不知名的花。
夜凌郗看着那一河水,说道“这是我们昨晚放花灯的地方,我们又来了。”
“我想放花灯。”玉清风细细的说道。
夜凌郗含笑,宠溺的将人拉到桥边。玉清风抬起手,花灯便飞了出去,慢慢落在河里,可他那双死寂的眸子却丝毫没有感情。
“小亭初闻雨,公子湿青衣。花灯怜我心,莫作苦心。”
夜凌郗笑而不语。却在慢慢的消失。
而玉清风立在那,看着眼前的一切消失。
前面依旧是玄洞,黑色的幽光,四处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而玉清境伴着一身青色的光走出,笑道“清风,大哥保护你。”
玉清风没有感情。
玉清境含笑站在那。
这时一身橘色光壁沫走出来,说道“公子好好活下去,你不必自责。他们欠你的就该还你。”
不会,一身白衫的柳卿兮走了出来,道“清风,想师父就会雪山,陪师父喝喝酒。”
玉连觉缓步出来,立在柳卿兮身边,道“孩子,爹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白灵扇立在玉连觉身边,笑道“风儿,娘亲会一直陪着你。”
浣烛嬉笑的走到壁沫身边,说道“公子,我和壁沫等着你来和我们继续玩捉迷藏。”
慕容央昊道“清风,你打我两巴掌,我要和你算账。”
他们的话渐渐的重复在一起,一声声的叫着他,而这人却立在那看着他们,似乎很陌生,又似乎很熟悉。
“清风。”
“清风。”
“徒儿。”
“公子。”
“风儿。”
“孩子。”
???
玉清风看着他们消失,再次迈步,前面是什么,为了什么而去?
这时一位老人拿着一个小玉瓶笑着出来,道“当日你求姻缘,这相思瓶挂在最高处,可还记得是为何人所求?”
“我有姻缘吗?”玉清风淡淡的开口。
“呵呵!姻缘,前世今生几段因果修得一个缘字,能否圆满是你们自己决定。”
“可我只有恨与不甘,为什么?”
老人笑而不语,渐渐褪去。
萧玉暮寒立在那,温和的叫道“倾画。”
“萧玉暮寒,你毁了我,你毁了我。”或许是记忆开始打开,一些耻辱渐渐浮上心海,引起玉清风一点点的波澜。
萧玉暮寒笑而不语。
“慕容策,慕容策。”玉清风呢喃着,慌忙的看向四处,平静的眸子惊恐,渐渐有了血丝。
“叫我做什么?”慕容策负手立在那,面色冷峻。
“你,你”玉清风颤抖的指向这人,心里畏惧,害怕的后退“你杀我。”
“我杀你又如何?”
“不,不。你为了,嗯!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不会是这样的。啊!!!!!!!!1111”
☆、血债血偿
床上的人身体开始有些动静,而那张脸开始皱到一起,似乎因梦里的一切而恐惧。玉清凤注意到这些,慌忙的叫道“二哥,二哥。”
闻声的齐风、朱琪立刻跑过去,见到这情况。
“王妃,你让开开。”齐风连忙拉开玉清凤,这好好的,费了半夜的力气才稳定下去的,现在怎么这样了?
朱琪过去将玉清凤固在身边,看着脸色十分不好的人。
齐风看了看,吼道“针,快。针。”
“哦哦!好。针。”齐风急了,朱琪也急了,慌慌忙忙的去拿药箱。
玉清凤哭着站在那看着两人忙来忙去。实在是不明白。
槿浓端着午时的药进来时,只见齐风、朱琪似乎筋疲力尽的坐在那了,而玉清凤立在那看着床上的人。
“齐夫人,瑢王妃,你们怎么了?”
朱琪看了看她,无力的说道“槿浓,有吃的吗?好饿!”
齐风几乎是瘫了,连头都不想抬。
槿浓错愕的点点头,道“你先喂公子吃药,奴婢这就去给你们取食物。”
“好。”
玉清凤跑过去,端过托盘,道“我来吧!”
槿浓没有拒绝,待走了几步,玉清凤说道“劳烦你调一碗蜂蜜水,三分温水两分蜂蜜。”
槿浓回身看向这人。
“二哥喜欢这样喝蜂蜜。”
槿浓点点头便去了,她记得这,以前用药后都会有一碗蜂蜜水,也是他亲口告诉她如何调。
楼月高的长廊里,萧玉暮寒伴着然棠鹫坐在长廊尽头的小亭里温着一壶酒慢慢的浅酌着。
萧玉暮寒嗅到酒香,有些甘甜,但似乎有些花香之气,问道“此酒名为何物?”
依旧一身斗篷的然棠鹫端起一杯冷酒,放至鼻旁嗅嗅,道“以三月桃花、泉水为粮,又经在韩雪中储存一年。这桃花酒鲜少人喝,也难粮。”
“原来如此。不过,然大人为何喜欢饮此酒?不如烈酒来的香醇浓烈。”
“桃花离枝便随风飘落,落地前禅悟人世。饮桃花酒,需知己在旁,一同畅谈,定然是佳酿,比起如漠北之烈酒这桃花酒更添一分人世之情。”然棠鹫迟迟不饮,只是放在那嗅着,似乎凭着这一杯酒回忆着什么过往。
萧玉暮寒淡笑,望向天上的弦月,道“先不论酒。刺杀一事可是你安排的?”
“你觉得会是我安排的?”然棠鹫垂眸说着,话语清淡。
萧玉暮寒冷笑,道“会有几人知晓倾画在凤承殿为我饯行?倾画行事我不会不知道,眼前他被慕容策抛在一边,怎么做出自焚的事情。除了他,便只有你了。”
“呵呵!你不觉得此事反倒对我们很利吗?”然棠鹫不想继续纠结此事,这其中的缘由只有凶手知道,而他们这些外人怎么知道。若是那一日查出来了,也轮不到他遭殃。何必多事?
萧玉暮寒微惊,问道“有利?你这利从何而来?”
然棠鹫放下冷酒,亲手提起温酒的壁洛壶慢慢的倒酒,淡淡的温热之气瞬间散了四处。
“一,此次慕容策若是袒护倾画便可得知他依旧对玉清风深情不改。二,慕容策在凤承殿被刺杀的事情传入大臣耳里,那么,一直反对玉清风为后的大臣自会闹事。到时,慕容策便是两边为难。要么,废了玉清风,要么退位。三,若慕容策既不废除玉清风又不退位,这会让天下人以及朝臣心中对他有些不服。”
看着悠闲的人,萧玉暮寒端起温酒,轻轻抿了一口,笑道“万一慕容策废了玉清风又杀倾画该如何?”
“从倾画出现至今,慕容策可曾对任何人说过他就是玉清风。所以,即便废了玉清风,倾画也会好好的待在凤承殿。你不必担心。”
“看来,你似乎想到了什么办法?”
“三日后将倾画也就是玉清风在晋阳宫的消息传出去,借方重之手去晋阳宫威逼。”
慕容策与离榕赶到蘭偌山下时已是两日后辰时末的事情,也说这蘭偌山奇妙,山脚荒芜,可走过乱石便是开满紫色花瓣的蓝樱花的场地,此花的开花期不在这个季节。
马匹在山下待着。
慕容策带着离榕上山,一路道路曲折,时不时有机关,而这些机关被慕容策毁了无数,没想到三年间这柳卿兮并未重修。
“慕容策,玉清风的师父会将药给你吗?你准备如何要?”他们间的纠葛没有他们看的那般。
“他记恨我,是不会将药直接给我。所以,我准备抢。日后再告诉他原因。而你不得告诉他清风还活着。”
离榕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明可以轻易拿到为何偏要去抢?
而在在小屋里喝酒的柳卿兮一双淡泊却藏着沧桑的眸子看着窗外的雪地,以及远处的雪峰。这里月红雪走了,玉清风也走了,习惯了有一个人在这里,忽然没了还真是不习惯。
主桌上放着翠绿色的长骨,尾处垂着一个白红渐变的流苏。柳卿兮收回眸子时,伸手去触碰流苏。
“师父,这个流苏是我亲手做的。”那时他才十岁,嫌他没事做便到山下买了许多东西回来与他打发时间,其中,也有些流苏的线。小小的他拿着刚刚做好的流苏高兴的跑到这间屋里。
“清风真聪明!”柳卿兮接过流苏拿在手里仔细看着,做的的确好,大概修改了许多次。
“师父,清风把他送给您。以后,清风若是不在你身边,您就把他当作是我。”小玉清风倾城的眸子含笑看着师父。
柳卿兮笑了笑,将人抱起放到腿上,道“清风想去哪里?不是说好师父离开前都不会离开师父身边吗?”
玉清风抬起头看着师父,笑道“清风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师父,师父也不要离开清风,好不好?”
“好。”
想起往事,柳卿兮不由心生悲痛,保护的好好的,就这么没了。怎么能对得起为他而死的娘亲?
仰头饮下一杯酒。
待倒第二杯时,忽觉有人来了。不悦的拿起长骨朝着声源处走去。待到了梅花林时才知是何人?
“慕容策,你又来做什么?”
离榕看向这人,一身白裳,银丝披散在身后,手里却握着长骨,看那样子估计是他的兵器。这人一脸不悦,看来他们今日一战是避免不了的。
慕容策上前几步,说道“此次不为他事只为前辈手里的出溪浮生露。”
柳卿兮微惊,片刻归于冷笑,道“我就算有,为何要给你这个心如毒蝎的人?”
“前辈,你我之间的恩怨他日定会当面算清,你要杀要刮我慕容策绝不反抗半声,但,眼前一人身中奇毒,御医无从下手。听闻出溪浮生露有起死回生之效,特来讨要。前辈若是计较先前不敬之事,现在便可做出惩罚,只要您肯将药给我。”
柳卿兮看了看他身边的人,忽觉可笑,道“清风死了,你现在又带着另一个新欢来向我讨药。慕容策,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离榕说道“我只是皇上身边的侍卫而已。”
而慕容策却说道“他的确是我慕容策的新欢。可这并不意味着清风不如从前。”
那一声离榕太惊讶,真是不明白。他慕容策何必如此周转来去药?还当着玉清风师父的面说他是他新欢。
在柳卿兮眼里这一切都太刺眼,明明站在他身边的人应该是自己那个傻徒弟,而如今却只能躺在冰冷的土里。
“慕容策,出溪浮生露,你休想拿到。”
“那前辈要如何才能原谅,将出溪浮生露交于我。”说离榕是他新欢,他不后悔,他不想这些想带走他的人知道他还活着,尤其是眼前的人。对玉清风爱了就是爱了,才不顾他是男子还是女子,不顾外界流言,不顾皇室身份,千般宠他。现在,要他受什么惩罚都愿意,只要能救他,只要能让他留在身边。
“当年曼罗寺里你刺清风一剑,元宵乱你又刺他一箭,加之,你负他痴心。那么,你就用你的身体来还。”当初只因他有能力保护他才愿意离去不带玉清风走,既然,事与愿违,那么,就来算算账。
“前辈,他可是皇上。杀了他天下大乱。”听闻柳卿兮的话,虽然不了解的那个出的情况,但他不能让这人死,受伤也不可以。
柳卿兮犹豫,看着慕容策不说话。杀了他,也换不回清风的命,反而会害了天下百姓。我不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可,我那徒儿。
慕容策坚定的说道“前辈动手吧!”
“慕容策,你傻啊!你要是死了,天下谁去打理?玉清风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听闻话的离榕气愤的拉住慕容策说道。都三年过去了,还有什么值得如此念念不忘,能不顾天下。
慕容策看向离榕,点了他的动穴。他的顾念谁也不知道。
“慕容策、”被点住动穴的离榕不悦,可他动不了。难道,只能这样看着他去死吗?
“离榕,我知道你为我好。可他拖不了。”
“你傻吗?他”离榕想将真相说出来,可慕容策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似的,点了他的哑穴。顿时,心如坠冰冷的悬崖。
“前辈,我今日只求药。你若要惩罚,我认罚。”
柳卿兮苦笑,握着长骨缓步靠近,道“三年前你来想我要人,拿走了他最爱的玉箫,差点毁了他的家。今日,你认为我会手下留情吗?”
慕容策不笑不语。
还剩下两步时,柳卿兮运功与长骨之上。清风,两次伤害,今日师父替你报仇。
离榕眼睁睁的看着柳卿兮一骨刺入慕容策的右肩处,刺破身体的长骨流淌着鲜血,落到雪地里,染红了一片。慕容策,你怎么就如此傻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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