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节
风起九万里 作者:恺撒月
第31节
一面轻柔抚摸,流泪却愈发汹涌,故而他亦是喃喃自语,“好生奇怪,我究竟……为何要哭?又为何……心痛若斯?”
风启洛虽早已知晓结果,却仍不死心,又道:“你可知风修宁是何人?”
水千寒眼泪全然止不住,却一面抽噎,一面答道:“我如何知晓?并不识得此人。”
昆吾震阳同风雷静立在风启洛身后,待他询问完毕,失神起身时,昆吾震阳便递给他一条两指宽、半尺长的玉牌,亦是问道:“启洛,你可知这是何意?”
那玉牌之上,有昆吾震阳以剑气刻下的一行文字,显是匆匆而就,极为潦草,却深入玉牌,几乎将其穿透。
那一行字曰:“风,如若遗忘,便问启洛。”
风启洛视线落在那遒劲大字上,却只觉一股酸涩哽在咽喉,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昆吾震阳又取出同样玉牌,一枚枚皆悬浮空中,细数竟有百余枚。个个平滑如镜,全无刻痕。师尊又道:“唯独这一枚留有字迹,为师却半分不知何时备下这些玉牌。”
因果之力,竟连宗主也抵挡不住。
风启洛一字一句缓道:“此人为解星衍危机,以身试险,被那一人斩断因果。故而十方三世,再无他半分痕迹。”
昆吾震阳面色未变,将那玉牌收回,视线落下,又道:“此人同为师莫非是至交?”
风启洛本待要说,他同风修宁并无深交,故而并不知晓。临出口时,却鬼使神差,只剩一个“是”字。
昆吾震阳闻言,仍是平淡道:“原来如此。”
而后却扬手一招,接住疾驰而来的几枚传讯剑符,神识扫过后,便神色肃然,“仙树尽毁,九阳镇邪已破。风神山庄……如今却成了魔窟了。”
这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风启洛眼神幽暗,望向虚空深处,低声道:“我定要杀你——”
那人亦是含笑仰首,远隔重重禁制,竟同他双目对上,冰寒之中又有疯狂战意灼灼燃烧,“你定会死在我的手中——”
这二人便呼唤彼此名字,有若琴弦乐韵一般的低沉嗓音,交汇一处。
——风启洛。
第六十章 人生五十年(下)
风启洛斜倚云床,摊开手掌,一团明黄元神有若云团无形无影,在他掌上起起伏伏,却挣不脱掌心那团符印。
云团之中便隐隐显出一只黄金龙眼,目光森冷,往风启洛看去。
风启洛便扬起笑容,道:“为何这般深情凝视?”
那元神云团立时激烈沸腾,有若飓风卷过一般,梨迦罗刹那低沉嗓音便仿若自地底悠远传来,“你竟敢,欺瞒本座——”
风启洛轻声笑道:“本少爷纵使欺瞒于你,又待如何?”
那元神似是怒极,竟爆出明亮光芒,却被风启洛五指收拢,握在手心里。那金黄明光自指缝间往外四射,闪闪动人,辉煌耀目,过个几息,便消散得分毫不剩。
此时再摊开手掌,便只余掌心中一粒金丹,仍旧不安分滚动。
风启洛便捏住金丹,往水晶珠帘遮挡的门外扬声道:“朝歌。”
那朝歌便在珠帘后现身,道:“属下在。”
风启洛道:“我要闭关炼化元神,魔王军,便交托你手中。”
朝歌道:“魔王军伤亡惨重,属下已命全军退守落涛,以待元气恢复。”
风启洛把玩那粒金丹,心不在焉道:“一切依你就是。”
朝歌却又犹豫片刻,方才道:“主上,乐寄一战,落羽被杀了。”
风启洛却并不动容,只道:“生死有命,他麾下兵力,就由你三人分配。退下罢。”
朝歌便沉声道:“是。”
而后抬起头来,望向珠帘那头,影影绰绰的身姿,双眼中却是光芒暗淡,深沉难测。
又守了片刻,见那人已服下金丹,静坐修炼后,方才悄无声息退下。
那一位强行将火流星群送入星衍,已耗损过多,如今只能好生将养。好在仙树尽毁,风穴已开,便交由那些地底妖魔大闹便是。
朝歌穿过殿外长廊,便望见庭院之内,绿树葱郁下,风承阳正同一名青年嬉戏。
那青年生得眉目疏朗,双眼如星辰闪亮,笑容有若映照阳光一般和暖。一头微卷的棕色长发在后脑高高束起,正是六凶之中的鬼犬白奇。
同他原身那阴邪凶恶的面貌截然不同,人身竟然如此正气凛然、端整爽朗。
故而那风承阳亦是极为依恋白奇,若寻不到娘亲时,便会缠在白奇身边。
白奇见朝歌现身,便弯腰将那小童抄起,放在肩头坐下,而后一闪身,便兔起鹘落,追上朝歌步伐,问道:“启洛怎么了?”
朝歌道:“无事,耗损过多,需慢慢休养。”
白奇一面捏风承阳脸蛋,一面皱起一双漆黑剑眉,又道:“莫非便如此等候下去?”
朝歌不语,过了片刻,方才开口,“这一位,似乎颇为棘手。”
白奇大笑,“有趣,我倒要会他一会。”
朝歌便沉下脸色,警告道:“切莫妄为。如今风穴已开,静观其变即可。若你违令擅自外出,小心军法伺候。”
白奇便冷哼一声,却不答话,竟转身便走。
风承阳轻轻抱住他脖子,低声道:“白奇哥哥,朝歌叔叔好生凶恶。”
白奇笑道:“那怪物生自兵戈血海之中,怨气杀意最是浓厚,承阳,你切莫靠近。”
风承阳乖巧点头,一双眼皮又开始慢慢合拢,倦意渐生。
他至今只补过一次元神,且为“风启洛”施展一次引发地震的大型术法。如今更是虚弱不堪,每日十二个时辰中,有十个时辰俱在昏睡。
白奇便将他抱在怀中,送他回房。
正如朝歌所预言那般,风神山庄后山,正被阴风侵袭。
那裂缝虽有风启洛洞天压制,又有阵法拘束,却终究日甚一日地开裂,自缝隙中透出阵阵阴寒冷气,修为弱者稍有沾染,便被侵蚀,狂性大发,堕入魔道。更有诡谲魔物出没,猎杀修士。
故而以风氏四长老为首,已将后山团团封锁,设立重重禁制。又派各国精锐守在禁制薄弱之处,谨防有邪物逃出。
风启洛等人再返回风神山庄时,竟险些认不出故土。
那繁华山庄,如今已成禁地要塞,来往修士尽是神色严峻,仗剑而行,气氛亦是紧绷肃杀,往日那尊贵之地的景象,早已半点不剩。
风启洛那天书之中,阵法绝妙,他又身为风神山庄少庄主,如今回庄不过三日,便隐隐成众人之首。
这一日他在回雪院密室中静坐时,突然心中一动,便睁开双眼,往门口望去,却是风雷进来了。
风雷入了密室,在风启洛身后坐下,便将他圈在怀中,却是一言不发。风启洛往后倚靠他怀中,便觉心境平和安稳。更是万语千言都不必赘述,此时无声胜有声。
当真是静谧安详,不羡鸳鸯不羡仙。
风雷气息在他耳边,绵长平缓,潮热撩人。风启洛只垂首,同他十指交扣,过了许久,方才依依不舍打破寂静,“可是龙德派人相请?”
风雷道:“正是。”
风启洛敛目,本欲劝他前去,终究不甘,犹豫片刻,方才道:“我舍不得。”
风雷便侧头在他耳廓尖上轻轻一吻,“那便迟几日再议。”
他似有些犹豫,又补充道:“启洛,我并非贪恋权柄……实则另有目的。”
风启洛任他亲吻挑逗,却是整个放松,依偎他怀中,柔声道:“我自是信你的。”
风雷又吻他后颈,将计划和盘托出。
修真者本在方外,不应涉足俗世太深,凡尘者孽缘深缠,贪欲又重,徒乱道心。
星衍大陆却以修道立国,竟是光明正大叫修士贪恋权柄富贵,争权夺利,生出这许多事端,叫人不得安心修行。
若是如此,不如废除九国。
风雷手中动作不停,轻轻抚摸风启洛腰身胸膛,言语间亦是云淡风轻,只是这般计划,却颇有几分惊心动魄。
风启洛便转身勾住风雷颈项,仰头吻他下颌,笑道:“若有此意,你我二人一同行事便是。”
风雷道:“理当如此。”已俯身下去,回应般深深吻上风启洛双唇。
入夜时,风雷便听从风启洛劝说,离了风神山庄,往龙德而去。
如此一来,风启洛竟又形单影只。
他立在风神山庄前院迎风亭中,亭外溪水潺潺,落英如辉。新月初露,月冷风清之中,风启洛便见昆吾震阳向亭中行来。
他便低垂眼睑,恭声道:“师尊。”
昆吾震阳略点头,一整袍摆,便在亭中石凳坐下,冷彻双眼望向风启洛,“风修宁何等人物,且与为师说上一说。”
风启洛不料师尊有此一问,怔愣片刻,方才窘迫答道:“弟子幼时,并未曾见过风修宁……”
昆吾震阳道:“无妨,巨细靡遗,尽可道来。”
风启洛便细细回忆,记忆中那位祖父,却当真有些,太过冷漠了。
坐视长子与次子争斗,漠视爱妻自伐,更派遣手下,追杀风启洛。
昆吾震阳只一味静听,待风启洛尽数讲完,方才道:“如此看来,竟是无血无泪,冷心冷情之辈。”
风启洛便仰头看向师尊,慢慢展颜笑道:“……果真如此。”
那宁可以一己之身祭轩辕之人,又岂会真如这般薄情寡义?
夜色愈深,清寂之中,水流风声,皆如泣如诉,枝叶沙沙低语。昆吾震阳道:“难得今夜风穴安稳,你歇息去罢。”
风启洛亦是顺从,便起身告退。
昆吾震阳立在亭中,目送风启洛离去。如今万籁俱寂,这庭院之中,便只余他一人。
而后他却是冷冷开口:“阁下何人,夤夜造访。”
迎风亭外一株龙爪槐下,便是枝叶灌木一阵沙沙轻晃,自树下转出一个男子来。
那男子风姿清绝,神色冷寒,一身素白长衫有若云团轻簇,仿若即刻就要乘风而去。
一头如瀑黑发亦是自肩头倾泻而下,垂落腰间。
容貌便同风启洛有几分相似,却比风启洛更冷淡几分。
此时却是用一双狭长凤目望向昆吾震阳,轻声道:“宗主别来无恙?”
昆吾震阳望向那月下谪仙,肤色皎洁,更胜新月清辉,恍惚,似曾相识。便问道:“阁下莫非是那位风修宁?”
风修宁便清冷一笑,竟有几分雍容文雅的姿态,“正是。”
昆吾震阳步出迎风亭,向他行去,却仍是冷声问道:“你为何在此?”
风修宁立在树下,绿草如茵,没过足踝,衣摆同发梢随风而动,飘飘欲仙。他仍是宁静答道:“本座虽不敌那人界域毁灭之力,只多留一刻,只多看一眼,总是有法子的。”
昆吾震阳离得近时,便抬手轻轻握住他一缕被风吹起的散乱发丝,放在鼻尖上一嗅。
这些举动做来,竟如行云流水一般,再自然不过。
风修宁任他这般轻薄,眼神中竟有些许愉悦,随即却被那人搂在怀中。宽厚怀抱,有如春日暖阳,融雪破冰。
昆吾震阳道:“阿宁,将你的事说与我听。”
风修宁终究笑起来,自他怀里仰头,看向那人冰封千里的双眼,此时却如岩浆一般,极热极冷,竟交织一起,难以分辨。
他又抬手轻轻抚摸昆吾震阳面颊,薄红双唇缓缓勾起笑容来,就连嗓音亦是被夜风轻送,细若游丝,飘渺无踪,“你从不曾与我如此亲近。”
昆吾震阳臂弯一松,他便自怀中挣脱,后退两步,又问道:“震阳,你……当真不记得了?”
昆吾震阳道:“你我应是莫逆之交。”
风修宁笑道:“正是。”
“何时、何地,如何相识?”
“一百二十九年前,我游历大陆,在百花山南麓,遭遇妖魔伏击,得你相助。”
“原来是英雄救美,你可曾报答于我?”
风修宁微微一愣,看向昆吾震阳时,笑容愈深,仍是答道:“……不曾。”
他重又上前一步,这一次却是主动靠进昆吾震阳怀中,“你当真……不记得?”
昆吾震阳微微垂目看他,却寂然不语。
风修宁便又再露出笑容,“大道无情,我只当自己早已勘透。如今……为何如此不甘?”
月色寂寥,风声瑟瑟,溪水凄寒。
风修宁却猛抬起头,两手交缠在昆吾震阳脑后,将嘴唇贴上。
昆吾震阳却似早在等候,此时更如得了敕令,紧紧扣住那人后脑,唇舌交缠,无始无终,缠绵不尽。
甘美柔软滋味,全然陌生、全然勾魂。
吻得急了,那人便自喉间溢出几声低吟,竟有若燎原之火,令深藏欲念汹涌而出,铺天盖地,再难掩饰。
待亲吻停止,昆吾震阳已将那人衣衫剥尽,压在槐树之下、溪水之畔的绿草地上。
风修宁气息已乱,月光下映出一双清冷双眼,被眼尾那点绯色一衬,竟透出几分绝美妖娆。黑发铺陈上,如玉躯干横陈,细长手指慢慢插入昆吾震阳发中,将他往自己拉得近些,又喘息道:“时辰不多,快些……”
那剑修跪在他两腿之间,一身冰寒,几欲将溪水冻结,触碰在他腿内侧的手掌,却火热有如烧灼,来回摩挲带起的酥热,竟叫他克制不住,连膝盖亦是随之颤抖蜷紧。
随后那人更俯身,粗鲁咬噬,自胸膛蔓延而下,仿若要尝遍他通身滋味一般。
风修宁被痛麻刺激得哑声闷哼,手指攥紧那人发根,便欲往外拉扯。又被他扣住手腕,交错压在头顶草地上。
昆吾震阳略略抬头,低声道:“你这脾气,同启洛倒有几分相似。”
风修宁对上他视线,本待皱眉,最后却催促道:“时辰不够……”
骤然入侵的火热将话语打断,宛若要将身躯撕裂的痛楚自结合处猛烈侵袭而来。风修宁身躯一僵一挺,却是眉头紧皱,强忍疼痛,膝头顶在那人腰间,微微颤抖起来。
昆吾震阳听那人嗓音低哑痛哼,一手放在他腰后上托,又将凌乱发丝自他面上移开,安抚亲吻面颊,嗓音却依旧冰冷,有若千年封冻的冰川,丝毫不动摇,“阿宁,忍忍。”
风修宁喘息声不止,却仍笑道:“好。”又任那火热凶器寸寸深入侵蚀,直至尽根而没。纵使那人冷情冷性,却也脸色惨白,点点汗珠,宛若碎裂晶石,在月色下熠熠生辉。疼痛刻骨深,无尽痛楚之中,却有快意愉悦,点点涌起。
昆吾震阳亦是气息一浊,任他颤抖双腿勾缠,腰身僵直不动,唯恐伤到那人,又道:“阿宁,放松些。”
风修宁仍是笑道:“好。”
二人颜面相贴,紧紧相拥,又度过仿若亘古长的时间后,昆吾震阳便将他一腿推高至肩头,紧扣腰身,挺进动作,方才开始由缓而急,侵入得狂暴起来。
风修宁却被他撞到要害,一时间酸软热流铺天盖地,克制不住骤然惊喘一声,便要曲腿蹬他,细碎低吟融入夜风之中,又被枝叶沙沙声绞散。
昆吾震阳又将他往怀里一压,进退之间更是粗暴,腹间火热硬物被碾压得愈加滚烫,那人承受不住,竟是躯干紧绷,腹间一时竟被潮热覆盖。肉块碰撞、靡靡水响,连同那人时时逸出的低吟,更叫眼下这一切活色生香。
风修宁只将昆吾震阳搂紧,眼见时光匆匆,沙漏点点,却反倒更添眷恋,将那深埋体腔的凶器缠得紧了,眉心微撅,沙哑唤道:“震阳……”
昆吾震阳又将他乱发拂开,低头贴上干燥双唇,柔软亲吻,又低声道:“一百二十九年来,我总在疑惑,这双唇是怎样的滋味。”
那剑修嗓音低柔,亲吻有若蝶翼般轻轻拂过嘴唇,腰肢律动却有若打铁一般,毫不留情,坚硬有力,一次次撞得风修宁失声喘息,更将无穷欲念送入体腔。
他又伸出舌尖,轻轻扫舔过风修宁唇缝,而后用力覆盖,唇肉相碾,渐渐便吮吸得红肿起来。
吮得久了,竟有一丝鲜血顺下颌缓缓流下,又被昆吾震阳轻轻一舔,卷入口中。
血腥甘美滋味,连同身下被压得狼藉的青草香气,与寂寥夜色一道融入骨血,撩拨情愫。
昆吾震阳方才续道:“如今总算知晓。”
风修宁嘴唇半张,只觉置身在热浪情潮之中,时时被他顶得上抛落下,只得勾住那剑修后颈,次次承受冲击。此时却展颜笑开,极为喜悦,“你……记起来了。”
昆吾震阳已寻到位置,竟对准那处要害,猛力冲撞,便是一通狂轰滥炸,叫他嘶声惊喘,浓烈愉悦,快要承受不住。见他颤抖痉挛时,方才道:“记起来了。”
风修宁全无半分还手之力,只挣出一只手,同他十指交缠,掌心贴合,更将双腿牢牢盘曲在他腰间,任凭情潮咆哮,再将他淹没灭顶,内襞脆弱红肿,被磨砺得几欲渗血,却仍不顾钝痛,只愿把他牢牢绞缠吮吸。嗓音已是沙哑难辨,“莫再……忘了……”
天边已有丝丝缕缕鱼肚白透出,鸡啼,鸟鸣,寂静无边的深夜已逝,晨光将临,渐渐喧嚣起来。
昆吾震阳行事便更粗暴,仿若要将整个身躯一道深埋那人温暖柔滑体腔之内,狰狞凶器横冲直入,肆无忌惮磨砺。那人些许悲鸣更如火上浇油,叫征伐愈加狂热。
鸡啼之时,又是几记狂暴冲撞,那人一声悠长低叹,方才还温香软玉,弱不胜衣在怀中的身躯,骤化青烟,消失无踪。唯有那声叮嘱,犹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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