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节
风起九万里 作者:恺撒月
第7节
刚要将火莲鼎收入储物袋时,他突觉脚下踩到硬物,便弯腰拾起一枚白玉指环,神识扫过,竟是个空空落落的乾坤戒。其中空间,足有这半个库房大,远胜他如今所用储物袋。故而便冷笑道:“既然天意如此,那便怨不得我,如今不过物归原主罢了。”
又往四周一扫,将库中有他父母灵力残留的法宝,尽收入乾坤戒中。
对那些并不属于二房之物,风少爷却是分毫不取。便是心中一股傲气使然罢了。
将父母遗物处置妥当之后,风启洛方才瞧见库房正中,风雷一身黑衣尽被撑裂,肤色亦是由白转青黑,露出片片细鳞来,发色苍白,面容狰狞,獠牙有若尖刀,竟是全露了邪鬼姿态。又仰头一声惊天咆哮将那正一剑反手插入地板中,两爪牢牢握住剑柄。
顿时灵力有若飓风呼啸,将库房中那些珍贵法宝掀了个底朝天,那些蝌蚪样符纹终究一个接一个暗淡消散,正一剑方才如力竭一般,停止颤动。
那邪鬼单手提剑,身形巍峨魁梧,转过头来,黄玉色双眸正正同风启洛对上,便身形一颤,仰头发出一声咆哮,飞身跃起,将那库房以天材地宝同法阵一起层层加固的房顶,硬生生撞出一个大洞来。
库房外嘈杂声音传来,正是山庄护卫正杀来捉拿盗贼。
至此为止,虽有偏移,一切仍在风启洛计算之中。风雷引开护卫,他则趁此逃脱,在后山一处暗哨会合。
风启洛捏开一粒雾隐丹,这丹丸内服藏修为,外用则可隐匿行迹,效用极佳。
此时一层雾气蒙蒙笼罩他全身,凡人肉眼,修士神识,皆难探查他行踪。
风启洛又耐心等待片刻,听闻有人匆匆闯入库中,方才提气纵身,跃出房顶,见外面打斗正酣,却个个惊惧交集。邪鬼突现,正是不祥之兆,故而人人心神大乱,竟让风启洛从容撤离。
后山暗哨,乃风二庄主昔日所留,如今他所培养的侍卫仆从,或反投了大庄主,或被诛杀,如今只留下风雷一人。
风启洛按风雷所留暗号,身形飘忽,往山上行去。最后方才在一株足有十人合围粗的榕树下寻到暗哨标识。远处山庄隐隐火光闪烁,又有法宝争斗的彩光爆开。却叫他身在黑暗中,依旧隐隐雀跃。
自今日始,他便再不用受那些奸佞小人欺瞒压制,定要一飞冲天,将杀害他父母的仇人,踩在脚底。
稀疏月色照不进榕树那茂密华顶,黑沉沉夜色中,有熟悉气息靠近,正是风雷。赤着上身,手提正一剑,衣衫破烂,黑发披散,正缓缓向他走来。
风启洛笑容满面,自是迎上前去,风雷却立时停下脚步,并不肯近前,只面色冷淡道:“暗哨在树顶。”便跃身落在树枝上,不知动了什么机关,风启洛方才见一间树屋轮廓隐隐从枝叶间显现出来。
他不解风雷举动,只好先跃上榕树,进入树屋。而后风雷自是回复阵法,将这暗哨藏匿起来。
树屋阴暗,四壁木架上放有无数木雕,风启洛无心细看,只待风雷入内后,问道:“可曾受伤?”
风雷道:“不曾。”已将那古剑放在墙角,将一身撑破的衣衫换下,而后盘腿坐下,敛目凝神,竟似不愿再同他开口。
风启洛怔住,又上前在风雷面前,单膝着地,细看他神色,皱眉问道:“出了何事?”
风雷仍不睁眼,只低沉道:“无事,早些休息。在此躲藏几日,再做计……”
他冷淡声音,却被风启洛凑近的一吻打断。
这剑修终是绷不住雷打不动的漠然表情,徐徐睁开双眼。
仿若寒潭之下,岩浆暗涌;白雪皑皑,火山隐动。
风启洛笑道:“有血契在身,你想如何瞒我?”
风雷方才道:“可曾惊吓到你?”
风启洛自是肃容颔首,“吓得不轻。”见那剑修脸色微暗,方才续道,“世人皆以为你是剑修中的天才,威名赫赫的血鹰,却想不到,仍是将你低估了。”
风雷不意他有此一言,竟怔愣了片刻。
风启洛又展颜笑开,倾身贴合他嘴唇摩挲,声音亦是低哑了几分,“若你天下无敌,我便安心了。”
而后天旋地转,被风雷压在树屋地板上,那剑修双眼有若寒星,直视于他。唇舌与手掌却火热有力,不过片刻便将风启洛身上衣衫剥落,舌尖勾挑卷缠,引得风启洛阵阵低喘,难以为继,只觉舌根有一股热力交融,周身竟被揉搓得阵阵钝痛,气息亦是急促起来。
风雷肉身强横,将他身躯碾压,火热器物已顶在风启洛侧腹,意图昭彰,缓缓磨蹭,风启洛却有些微紧张,阴影有若挥之不去的心魔,将他笼罩。竟连情热也褪去半分。
风雷知他心思,拉过风启洛一只右手轻轻贴在脸颊上,低声道:“启洛,看着我。”
那青年剑修的冷峻面容,黑暗之中亦是鲜明浮现出刀削般轮廓,冰寒到极处,亦是炽烈到极处。
风启洛沉溺在他双眼中,抬手勾住他颈项,又抬腿将他腰身缠绕上,低声唤道:“风雷……”
风雷应道:“启洛。”温暖长指已顶开他紧窄入口,缓慢抽送。
体内异物凝涩感渐渐随他动作消散,便升起细密酥麻,叫风启洛只觉腿根无力,胯间尘根亦是被紧夹在二人腹间,渐渐彰显存在,不由得低声喘息,又将风雷肩头抓住。
风雷见他气息渐渐粗短紊乱,面色泛红,便低头在他眼角一吻,又道:“放松。”
这剑修声音暗哑,竟有几分魅惑人心的功效,叫风启洛胸口悸动,渐渐亦是化为热流,那紧涩入口,亦是将风雷手指缠绕。
风启洛亦是情热难亦,任风雷托高臀下,调整姿势,只在他耳边低声道:“风雷。”
风雷仍是应道:“启洛。”
他虽不曾有过经验,却饱览群书,自是心中有数,寻到那销魂孔隙后,火热利刃便缓缓顶开肉膜,往内里强行侵入。
第十二章 古榕树上客
风启洛背后便是树屋地板,碾压之处尚有树节未打磨平滑,如今硌在后肋,隐隐有些钝痛。
却在被风雷强硬撑开之时弓起后背,闷哼出声,将那树节之事尽数抛在脑后。
神识中唯剩下那火热凶物,正要往他要害中侵入之事。
风雷背朝一扇木窗,稀薄星辉疏淡洒落,他坚实臂膀肩头烙上一层银辉,却叫神色尽隐在昏暗之中,唯有一双眼睛咄咄逼人,仿若要将风启洛吞噬殆尽。
他又俯身下压,那器物入得缓慢坚决,不给风启洛闪躲退避机会。黏膜分开时,清晰响声传导至风启洛耳边,更叫那强烈的火辣刺痛有若实质一般,侵入脊髓,风启洛紧皱眉头,腰身亦是不由自主颤抖,只觉那粗大之物再难寸进,哑声泄气道:“停……停下……”
风雷却一反往日的令行禁止,只将风启洛双膝分开,扣在地板上,俯瞰之时,腰背肌理隆起,将单薄白衫撑出有力线条。这般停止片刻,倒给了风启洛喘息之机,方才放缓下肢紧绷时,又被那凶器狠狠贯穿。
风启洛全无防备,只觉体腔被一柄火热利器猛然撕裂成两半,就连神识亦要被扯裂为两半。又宛如遭长矛刺中的野兽一般,挣脱不开,只得青了脸色惨呼出声,后背已被冷汗涔涔染满。
风雷固然自书中习得理论,如今当真行事,却是全然生涩。他有邪鬼异禀,器物尺寸又远胜常人,这般强行而入,当真叫风启洛苦不堪言,一时间只顾勾紧风雷颈项,气息紊乱急促。
风雷又在他紧皱的眉心轻轻落吻,和暖手掌顺他腰身下滑,安抚一般轻轻抚摩二人楔合之处,要他绷紧的入口放松,一边仍是隐忍不发,极轻极缓地摆腰磨蹭,低声道:“习惯就好。”
风启洛被那凶器折磨得痛楚难当,不由怒道:“如何习惯!纵使前世启——”
他立时醒悟,硬生生止住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已迟了,风雷眸色一暗,跪在地板上,只单手将他腰身用力托高,更是放纵力道,猛烈顶撞。
风启洛便被迫拗成唯有后背着地,腰身悬空的姿势,而后急速强烈顶撞,更如暴风骤雨、摧枯拉朽,将他生涩内襞厮磨出血丝来。
风雷只牢牢禁锢住他蹬踹挣扎的双腿,躯干厚重夯击的声响几欲将风启洛哀声低泣掩盖住,那饱含痛楚的情潮汹涌攀升,自交合之处席卷漫上,冲刷识海,竟叫风启洛有些许失神。
被风雷顶得后撤又拽回,后背在粗糙地板磨砺,留下破皮红印,这些微疼痛,哪里比得上腰骨弯折,又无从躲避,硬生生捱那剑修狂暴顶撞的力道。火热凶器亦是毫不留情,次次狠砸黏膜,深得仿佛要将脏腑贯穿。
风启洛曲腿待要将他推开些许,风雷反将他一腿托高,在胫骨上不轻不重一咬,酥麻热度便叫他自脚心到腿根俱软了下来。只得强忍喘息,断续开口:“轻……轻些,腰会……折断。”
风雷亦是粗喘一声,“有伤药。”竟是折了再治的意思。
之后托住风启洛臀下,凶器缓缓撤出。便是在后撤之时,黏膜亦将那肿胀孽根紧紧缠绕,恋恋不舍。风启洛本欲斥责,却被那仿若要将五脏肺腑一同扯拽离体的失落感受迫得失声惊喘,尚未回神时,风雷却又改弦易辙,一个纵身,直捣黄龙。又叫风启洛膝腿颤抖,甜苦难辨,只得紧咬牙关,唯恐低吟泄出口来。
风雷见他强忍,仍是缓慢撤离、厚重顶撞,这般折腾几次,风启洛再支持不住,气息紧迫,泪光涟涟,一个挺腰,便尘根尽泄了。
风启洛自情热中回神时,却仍觉体内那根凶器火热硬胀,毫无疲态。不由微微皱眉,抬手去推风雷肩头,哑声道:“够了。”
风雷却趁此将他抱起,往屋外行去。
风启洛骤然凌空,一身重量尽数压在那剑修凶器之上,就仿若最脆弱之处自曝其短、飞蛾扑火一般,随风雷迈步颠簸,在火热前端碾压磨顶,无穷钝痛情热,又自密合之处,再度燎原。
不由收腿缠紧风雷腰身,强忍重重刺激,方才泄过的尘根又有些微硬起。风启洛剑眉微皱,将额头抵在他肩头,磨蹭掉眼角细汗,低喘道:“够……了……”
风雷只轻轻抚他后腰,便迈出树屋,那树屋依千年古榕枝条伸展而建,木墙枝干中仅有狭窄空隙,堪堪可容二人跻身。
风启洛被他松开,便随手撑住身后粗壮树枝。风雷便将他一腿托高,面向枝干摁下去,再将姿势变换时撤离些许的尘根狠狠往那潮热甬道内一撞。
便又带起这少年不堪重负的哑声低吟,古榕被这二人肢体交缠顶撞得摇晃不已,悄无声息落下几枚墨绿树叶。又是破晓时分,些许晨光自树顶透下,又有微风轻柔吹拂,为二人火热躯干带来些许清凉之意。
日头渐高,便有飞鸟啁啾,走兽低吼,仿若丛林苏醒,欢欣奔走。
深山绿意,旷古幽静,杳无人迹,正合清修。
风启洛纵使两世为人,却何曾做过这等幕天席地的勾当,一时间面色烧红,竟连腰身亦是泛起一抹红色。单腿撑得久了,膝盖微颤,摇摇欲坠。“回去……”
又被风雷横臂揽住腰身,更让那粗壮器物顶至最深处。风雷不知疲倦,粗暴征伐,次次将那狭窄通道强行撑开至极处,狰狞凶器粗暴磨砺,毫不见怜悯,更将风启洛身子撞得顶在古榕树皮上。风启洛尘根被那粗糙树皮碾压顶蹭几次,竟是痛痒难挡,渐渐硬热几分,又再度湿漉漉昂首挺胸。
欲念情热太过浓烈,风启洛抵挡不住,一个哆嗦,下肢紧绷,骤然绞紧那横冲直闯的凶器,热痛爽利,难以言喻,只得扣紧树皮,低泣出声道:“风雷,够了……”
风雷听他哭泣,终是停住,将他自背后揽入怀中,不再动作。灼热短促气息,喷洒在风启洛后颈皮上,隐隐刺人。
又过了许久,风启洛才觉那将他撑得难受的凶器,隐约消退,缓缓退了出去。
风启洛一身力气亦是被随之抽离,双膝一软,又被风雷及时抱在怀中,他自觉惭愧,只搂住风雷颈项,埋头在他颈边不语。
风雷自是将他抱回树屋之内,又掐个法诀,将二人清理干净,取来一条大氅披在风启洛身上。
风启洛由他抱着,只觉腰臀腿根,刺痛不已,低声道:“我终是不如你。”
风雷道:“剑修锻体,法修炼魄,本是各自分内所在。何况我并非常人,故而……”
风启洛面上一红,道:“日后我亦会勤修体术。”
风雷闻言,低头看他片刻,目光微有暖意,直到风启洛醒悟这承诺言下之意时,方才道:“如此甚好。”
风启洛自觉失言,自他怀中起身,强忍下肢僵硬刺痛,往树屋墙边行去。
此时早已天光大亮,将墙边木架上,满满当当的木雕人偶照得清晰,约有上百之数,个个半尺左右,眉目宛然,雕工精细。
那木雕在木架中摆放有序,自下而上,自襁褓,垂髫,年龄递增,雕工亦是日渐精纯。自最左那一个少年木雕时,竟可称鬼斧神工,栩栩如生的姿态,仿若就要活转一般。
风启洛将那木雕拿在手中,只觉那木皮触手温润,显是时常被把玩。不由兴致大涨,“这些木雕,莫非出自你的手笔?”
风雷立在他身边,目光深沉,将底下那个襁褓婴儿的木雕取下,平静答道:“正是。用剑之法,在雕工中。”
风启洛记起天书中似也有类似记载,笑道:“无怪你雕工精良,足可称大师。只是为何这些木雕,我却看着个个眼熟得紧。莫非你只会雕这一个人物?”
风雷仍是略略颔首,“正是。”
又将那婴儿木雕放在风启洛右手中。
风启洛见那婴儿木雕,理应是初尝雕工之作,线条拙劣得很,与左手那个少年木雕有云泥之别,只是眉目之间,却隐隐有些相似之处……竟是他最熟悉之人。
他打量这成百木雕,只觉一腔温情有若潮汐,渐渐自胸膛弥漫,“这些可是我的人像?”
风雷自是沉声答道:“正是。”
一指他手中那拙劣婴儿木雕,“这是你满月之时。”
又取出一个垂髫童子,憨态可掬,“这是你两岁时,那日我训练结束,去寻二庄主。二庄主正在回雪院中责备你,道单灵根天才竟会尿床。二夫人将你抱着,自是反驳,说道单灵根也好,五灵根也罢,两岁孩童尿床乃是天性……”
风启洛见他张口闭口全是自己幼时丑事,不由恼羞成怒喝道:“住口!”
风雷从善如流,又一一为他指明那些木雕。
六岁习字,回雪院中白墙上尽是墨宝;
七岁画符,招来水患将二庄主心爱的古书字画尽数淹没;
八岁练剑,将堂弟风启明追打得鸡飞狗跳……
风启洛有些事尚知晓,有些事却是年纪太小,全然不记得。
这人却暗中守护,为他留下如此多印记。
他不由嘴角带笑,将那些木雕放回原处,转身环住风雷腰身。这剑修金属灵气充沛,正是于他最有助益的灵根,但是如此贴合,就觉生机蓬勃,修为看涨。“为何如此?”
风雷将少年回搂怀中,闻言却是微微一怔,又道:“奉二庄主之令,暗中守卫,自然不敢轻忽。”
风启洛如何满意这回答,皱眉道:“若是没了二庄主命令,你又当如何?”
风雷却是将他下颌捏起,敛目答道:“适才便不放开。”
风启洛微怔,想起适才树屋之外,自己那般不济事,又是恼怒,又是升起些许喜悦,竟是心思复杂。干脆踮起脚来,轻轻咬住风雷下颌,柔声道:“那这次便由你尽兴,不必放开。”
风雷眼眸微敛,深沉看他,“当真?”
风启洛笑道:“绝不……”
反悔字尚未出口,树屋中却骤然响起个洪亮的男子声音,“这一觉当真舒服,一觉醒来,天清气朗,草木含香,快哉快哉,去与老夫取些酒来!”
旖旎风光被生生打断,风启洛循声望去,前一晚被风雷随手放在墙角的黑金色古朴厚剑,此刻正微微晃动一下,宛若摇头晃脑一般,又道,“那边两个小子,莫非聋了?快些快些,拿酒来!”
第十三章 正一赏佳偶
那正一剑兀自喋喋不休,风启洛却与风雷面面相觑。
他自是知晓父亲手中这把仙家利器非同凡响,剑身共熔炼一百零八重符印,五行之力,尽收其中,全力一击可破虚空、断阴阳,威力强绝,几近不祥。故而风长廷亦不轻易动用。
却并不知……这剑竟是自带灵性。
还是风雷先他一步,将那叫嚷讨酒的黑金长剑往柱中一插,噗嗤一声,锐利剑身尽没入树木内,只见那镶嵌晶黑宝石的剑柄微微晃动两下,却是再也发不出半分声息。他又做个噤声手势,原是有风神护卫搜山,无意触动禁制。
风启洛虽知这暗哨潜藏至今仍未被发现,定有过人之处,仍是紧张起来。风雷只道:“无需担忧。”
话音才落,风启洛亦是听见有人声自远而近传来。
一年轻人声音道:“我等彻夜未眠,如今还要巡山,不如寻个地方休息片刻。”
另一个略年长声音应道:“昨夜庄中发生如此大事,我等未被问罪已是万幸,如今还想着偷奸耍滑,你若自寻死路,切莫连累我等兄弟。”
先前那人便笑道:“小弟说说罢了,如今大庄主、少庄主个个震怒,小弟有几个脑袋,敢去擅撩虎须?”
年长护卫叹了一声气,“这风神山庄千年以来风平浪静,怎知这些年连连受难,又是魔兽潮,又是邪鬼,二庄主一家,如今竟血脉断绝、后继无人……”
便有第三人冷嗤一声,“上位者之事,岂容我等下人置喙。专心巡山,休要再胡言乱语。”
那几个风神护卫讪讪闭嘴,自榕树下穿过,去得远了。
风启洛拳头攥紧,僵立原地,被风雷握住拳头,将根根手指顺开之时,方才察觉几分刺痛。便匀了气息,叫心跳平静,宁神气定后,方才笑道:“若要离开,两日后便是机会。”
风雷见他镇定下来,方才松开手,对他所言自是心领神会,“开天集。”
开天集乃风神山庄附近最大的市集,依附风氏而建,常有修士在集中交易,各大商号在此亦有分号坐镇,极为热闹。
又每三月一小集,每三年一大集,大集之时,商家云集,盛况惊人。自然也鱼龙混杂,最好潜入。
两日后适逢大集开放,大陆各国皆有行商散修汇聚而来,他二人混入其中,便丝毫也不显眼。
只是,如今却有一个问题。
二人心照不宣,一同往屋中柱上望去。
风雷将正一剑拔出,就听那正一剑叫嚣道:“憋死我也!你们这些黄口小儿,无法无天,竟敢将老夫困在木中!若非老夫如今实力被封,不足半成,定要将你等剁成肉糜!”
风启洛并不理会,只将神识沉入紫府,开启天书,召出炼器总览。翻查片刻后,方才笑道:“天下万物有灵,金铁之物却最是冥顽,故而有沧海水干,顽石点头之言。如今你这铁精竟生了灵识,却不知是祸是福。”
那灵剑仍在风雷手中,挣了几挣,终是无用,继而怒道:“老夫名为正一,正一者,以正论道,伐伪诛邪,自是天下之福。岂可受这至邪之物支配,快将老夫放开!”
风雷却不松手,只是皱眉道:“这灵剑顽劣,并不顺手。”
风启洛仍是含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将这块开了灵识的铁精重新炼化,分成五份,为你制护臂、护甲、护腿。”
那正一剑便悄然无声,过了片刻,方才干笑两声道:“我可是仙家宝器,兵中王者,若是一百零八重符印尽开,大罗金仙也挡不住老夫一斩之力,你、你若是将老夫毁去,这邪鬼再去何处寻趁手的兵器?”
风雷却皱眉道:“如今便不趁手。”
正一剑忙道:“趁手,趁手!老夫乃是成长型宝剑,主人弱,我便弱;主人愈强,我亦愈强,昨日你应有体会。”
风雷却将目光落在风启洛身上,冷淡道:“并无印象。”
正一剑怒道:“你便只记得你那亲亲小心肝的滋味——”
嗤一声轻响,却是风启洛自风雷手中夺剑,重新贯入木柱之中。
他力道不如风雷,黑金长剑仍有半截露在外面,微颤中亦是闷声道:“竟、竟敢如此对正道之剑……”
风启洛皱眉道:“我只当父亲不用此剑,是担忧它威力霸道之故,如今看来,却是想左了。”
风雷亦道:“此剑力量强横,储物袋、乾坤戒俱不能容,若是随身携带,太过招摇。”
风启洛略颔首,“只得将它留在此处。”
那正一剑听这二人一问一答,竟将它的去处决定下来,不由更为努力摇晃剑身,瓮声瓮气道:“老、老夫、我,我有一计,可避过他人耳目。”
风启洛面上仍是沉峻,皱眉道:“如何避过?”
那正一剑又犹豫起来,终究是不愿困守这方寸屋中的念头占了上风,道:“那邪鬼昨夜已打开两层符印,若是再开一层,老夫我便可化形了。只是……”
风雷已将它再度拔出,那正一剑微微一震,自乌沉沉锋锐剑刃边抖下些许木屑,方才道:“只是剩下的符印,便也需助老夫尽数解开。”
这灵剑说得含糊,实则亦是服从之意。风启洛与风雷对视一眼,自是心领神会。
余下两日,风启洛与风雷便潜心钻研正一剑符印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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