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节
[琅琊榜]阁主宗主游江湖 作者:丽小雅Lacus丽
第5节
事情肯定不能如他得意,不过蔺晨很是善解人意。既然飞流要出战,以蔺晨的性格那必定是要拿第一回来的,所以提前做了许多工作,不仅通过武林盟主之手拿到了所有参赛人的名单——用一个答案换的,这是琅琊阁的本职工作。同时还出动大半的人手去大探其他参赛者的情况,以免出现什么意外,好能提前特训飞流补救一下。
所以蔺晨清楚的知道接下去没有任何看头,下面出场的人连对手也算不上,就拉着梅长苏回去了,飞流理所应当跟随,也一起回去了,不用再在这里呆着,回去吃甜瓜简直是最美妙的事情了。梅长苏也理解蔺晨的意思,这大半天下来飞流也很辛苦了,早点回去为明天的比赛做准备也是好的。
明天是第二轮,总比第一轮的竞争要激烈些许,不能说绝对没有投机取巧的人,但那毕竟是少数,经过一轮的筛选,留下来的有本事的还是比较多。飞流可能明天开始就要稍微紧张一点了。即便他的身手很好,大意失荆州也是常有的事情,飞流的小孩子心性是一个破绽。
提前撤退的三人组错过了了解日后飞流最大对手的机会,以至于打了个措手不及,差点刷新了飞流的记录——除了蒙大统领以外,输给一个年纪相差无几的少年,妥妥的黑历史,非常值得永远载入琅琊榜的史册。因为飞流真的很难遇到对手,蒙大统领几乎可以不算,对方有岁数的支持,多吃几年米飞流自然能赢得过他。
也不能说蔺晨事先的准备工作没有到位,以至于漏掉了如此重量级的人物,只能说人不能貌相,在江湖上没有任何名气的、初出茅庐的小点点居然深藏不露,简直就是飞流二号,琅琊阁打听不到也是正常,人家根本是第一次公开出手,你能提前知道实力才是老天开了作弊。
以后的几天都是轻轻松松、啪啪啪就搞定了。一般都是五个会合以内解决,少的话甚至还有三招就弄下去的,看得蔺晨大呼不过瘾。飞流难得和他意见一致,最多就打了十多下,一点意思都没有,小嘴撅的都能挂油壶了。
好在经过梅长苏多年的教导,飞流学会了责任的大致含义——一旦答应的事情就不能中途反悔,自己做的决定最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做就要做到底,与预期的不一样也要硬着头皮咬着牙坚持下去,因为是自己做的选择。不开心归不开心,并没有说什么药放弃或者退赛的话,这点很值得梅长苏和蔺晨欣慰,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
每天不像以往一样严格的限制零食的供应就是他们所给的奖励。也由于零食的诱惑,一行人总是在比赛完不久后就匆匆回去,错过了提前目睹最强对手的机会。
第四天,也是比赛的最后一天,当初参赛的一百多号人,经过三天激烈的比赛,还留在场上的只有四人。今天的三场比赛全部都算作决赛,也是整场武林大会最精彩、最有看头的比赛。
能走到这里的人都是凭借自身的实力,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来的,没有一个人是菜鸟。除飞流外还有一个无名之辈,看样子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孩子,文质彬彬的样子,背着一把和身子同样长的斩 马刀,根据底下人的议论纷纷,这人和飞流一样是夺冠的种子选手。另外两个分别出自名门正派,也算是给江湖上的大门派勉强挣回一点儿面子吧。那么多人只剩两个人,这个脸打得有点狠。
讽刺的是,就这样了还不够,两人之中有一个是传说中的外门弟子,也就是说不正式记名与门派当中,类似学堂中旁听的。旁听的一定不会获得教书先生的厚爱,大部分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习得。学武更甚,天赋只占很小的部分,虽不能获缺,但人与人在先天上又能有多少差距呢?关键还是自己的努力和勤奋。
两两相对,飞流对上的是那个外门弟子名叫吴起的人,这场他可以略微尽兴一点了,或者说这是他自从参赛以来打得最尽兴的一回。
身为外门弟子,不同于那些高阁中的大少爷,自然不是什么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秀脚,从起手的架势就可以看出。也不枉蔺晨大清早起爬起来,早饭都挪到了五层,边看边吃。梅长苏作为一个不能再合格的哥哥,也是目光都不转移地紧紧盯着下面的比武台,心里暗自替飞流捏一把小汗。
飞流依旧不用任何武器,赤手空拳与对方过招。拳头上覆盖着一层内力外放形成的薄膜,算是一种简单的保护措施。对方的武器是很传统的剑,不过大概是自学的原因,挥舞起来一点章法都没有,毫无规律可循。而他却是凭借这一优势一路过关斩将走到了现在。也将止步于现在。
飞流从小练武,武功相当于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见招拆招简直不能更擅长。那人的攻击基本都被飞流用那双拳头挡住了,即便是有一两道漏掉的剑芒也能利用轻功及时躲避过去,最大无效化了对方的进攻。等到飞流摸清了对方全部的套路之后就是反击的时候。
琅琊阁高手榜第二的蒙大统领早就被飞流的学习能力所折服,对付一个还不如他的对手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了。只通过观察对方的起势来预测下一步的动作,并且选择最恰当的方法规避和反击,很快句式大扭转。
飞流暴起不再被压打,对方很快就落败了。吴起看着停在面前的拳头,心甘情愿认输,技不如人在心境上却是输人不输阵,只有坦然面对现状,认识到自身的不足,加以改进才能迎来下一次的进步。
意料之中的事情、蔺晨心里松一口气,嘴上依旧不饶人,“嗯,飞流这一场还勉强能看一点,也不枉我□□了他许多年。”梅长苏敷衍,“嗯,你最厉害了。”蔺晨好奇,“咦?你今天怎么这么老实承认的这么痛快啊。以前向来是不愿意直面现实的啊。”顺着梅长苏的目光往下看,“你觉得那个姓文的小子有问题?”
梅长苏点头,“嗯,总觉得他身上的气息不怎么想江湖人,而且‘文’这个姓氏……”蔺晨理解,“你是觉得他像当兵的?至于文就算了,天下那么多姓文的,也不一定就是那一家,你不要自己瞎想。”梅长苏若有所思,“嗯,话是这样说,但是我看他的轮廓好像有点像啊。”蔺晨不屑,“就算是又怎么样,出来历练也没什么,令尊当年不是也游历过江湖的人吗?”
梅长苏被说服,“确实不是梅长苏该操心担忧的事情,接下去是飞流的事情了。是输是赢对他而言都会是很好的锻炼和难得的经验,希望他能尽情享受比武切磋的乐趣吧。”蔺晨调侃,“你当哥哥当傻了吧?那小子才不需要你担心这种事情呢!你只要管住他的嘴,不让他吃坏肚子就够了。”梅长苏果断释然,想起过去的事情,“的确啊!”
梅长苏的直觉和蔺晨的乌鸦嘴加在一起必须准到了极致,妥妥的就是他们想象的那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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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怀
? 楼上两位家长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家飞流的身上,因此顺理成章的错过了最后一个提前打探对手实力的机会。等到飞流正式和文溪交手的时候,很多事情已经是无法追回了,只能是看飞流个人的发挥了,亲友团除了干着急之外没有一丁点用处。
这场半决赛采用的是同时进行的方法,一来是为了考验选手们,是否能在有外界的干扰下,心无旁骛的专注于自己的比赛;同时这也是对于人品的一种考验:以往很多人身手很是了得却输在了这个上面。两场同时进行,意味着旁边那一场对决的人就是你下一场的对手。到了现在这个激烈的地步,很多人都选择不再保留实力,尽全力发挥出自己应有的水平,所以比起前面类似海选一样的淘汰赛,更加能展露出真本事。
所以有人就动了不该有的投机取巧的心思——提前观察一下对手的套路,以准备接下去的比赛,增加胜利的可能性。但是!要知道走到这一步的人都不弱,你要是一心二用去东张西望,结果就是疏于防守而被打下台子,连比试下一场的机会都不再拥有,更不要提什么胜利了。
这也算是大会的一个惯例,也是蔺晨认为大会为疑似合理有用的规定。在实际生活中,哪里会有人知道循规蹈矩去等你做准备,意外通常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的,往往令人措手不及,应变能力相比起功夫来说,甚至更加重要,关键时候它能救你一命。
在这点上完全不用担心飞流,那小子最是专心了,嗯,这个也可以归为蔺晨训练的结果。每天追着满院子、满房顶跑来跑去也算是一种训练的话,那么蔺晨就是每天训练他最多的人了。或者说是唯一训练他的人,因为梅长苏对熙阳诀一窍不通,旁观而已,指导的话效果微乎其微。
飞流结束了比赛,那边文溪也搞定了对手,按照规定两人有两刻钟的休息和调养时间,然后紧接着就进行最后的决赛,这不仅是出于对赛事进程上的考虑,另一方面也是对二人的考验——在正式的对敌场合,敌人是不会给你修生养息的功夫的,甚至还可能采取车轮战的战术快速消耗你的体力,因此能否快速恢复也是考核的一部分。
总的来说由武林盟主等各大世家和门派牵头的这场比试是很有意义和价值的,这点蔺晨也认同,要不然就不会让飞流来参加了。只不过他嫌弃人家盟主啰嗦,稍微带点个人的小情绪。
飞流也懒得再飞上去了,直觉告诉他对面的那人并非泛泛的等闲之辈,需要拿出全部的实力小心应对,要不然可就胜负难料了。那么多余的体力就不要消耗了。他不是像蔺晨一样讲究且烧包的人,对周围的环境向来不挑剔。
飞流的直觉接近野生的兽类,对于危险的感知尤其灵敏准确,几乎是百发百中,而他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在金陵,第一次喝蒙大统领照面的那次。后来的事实证明确实如此,蒙大统领让着他才能勉强保持平手,依照这个规律来看,此战定是甚为艰难。
文溪大概是一人来的,独自一人坐在比武台边上调理内息,那把随身的大刀就横放在膝头,不离身的这点也和士兵很像。特别是边塞的士兵,常年都要应对他国的流匪和军队的突袭,即便是在睡觉,枕头下也必定放着武器,准备随时起床上战场拼杀。
时间到,两人同时起立,相向而立,行礼过后正式开打。
大概对于文溪来说,前面的对手还不够资格让他拿出全部的本事,不过飞流绝对足够了,而且还绰绰有余。一柄斩 马刀舞地虎虎生风且密不透风,将周身笼罩的同时,迅速有效的挡下和反弹会飞流各种角度刁钻的攻击。蔺晨醒悟到,“就说这小子有猫腻嘛,果然啊。看来飞流这场比试有可能是要栽了。”
梅长苏毕竟不像蔺晨一样行走江湖多年,见过许多奇人异事,且他不是学医的,对人体的构造不是很了解。从他的角度来看,只是觉得文溪的力气真大,和身体一样长的一把大刀,耍起来就像是个玩具一样,指不定下面下了多少功夫苦练呢。蔺晨看得透彻,解释给梅长苏,“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文溪应该是天生的神力,也就是从小力气就比别人大。”“哦?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以前或者是蒙大哥也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啊。多练一练就好了吧,又不是什么技巧,蛮力而已。”
蔺晨反驳,“话不能这么说,确实蛮力是可以训练出来的,但是一个人所能承受的重量是有上限的,那是先天限定的,练不出来的。”指着下面的文溪,“你以前如何我不知道,反正蒙大统领的力气大是因为他壮实,而那个文溪四肢纤细堪比书生,和飞流站在一起都没有强壮的感觉,怎么能是后天训练的呢?飞流倒是后天训练的,结果练过了有所损伤身体的根基。而我敢断言,文溪的力气比飞流还要大的多。”
梅长苏蠢哥哥附身,“那飞流岂不是会输?”忧心又着急。飞流这个孩子有点钻牛角尖,从经常缠着蒙大统领比武就能发现他是个不服输的孩子。这要是输给同龄的文溪会不会对心灵造成不好的影响。“没事儿,输赢还不一定,我们飞流除了力气还有灵活在啊,光是防守不能打败他的,除非还有其它的招数,否则顶多是平手。”关键时候蔺晨能撑起来,安慰关心则乱的他家长苏。
其实他心里真实想法是,输了亦无妨,多吃几顿好的补回来就行了——一看就不是亲哥,妥妥的,鉴定完毕。
看着那人挥舞大刀,身躯屹立不倒,隐约像是一座刻下功绩的丰碑又像是阻挡侵略的城门,边境军人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显露无遗。
梅长苏看着那个年轻的身影,好像看到了那七万英魂,以及逝去的父帅等许多大将,也是他的良师益友。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神思逐渐远去,感觉又回到了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梅岭战役中。
蔺晨感觉到梅长苏心绪的剧烈波动,证据就是急促却压抑的呼吸声,转头一看,预料之中的双眼无神、神游天外。赶紧把人抱在怀里,也不管下面的比赛如何了,一切都比不上怀里这人重要。先抛到泰山之巅去,等梅长苏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再拾回来也不晚。
后背贴上刚中带柔的、属于蔺晨的柔软的、温暖的胸膛,将梅长苏飘到数十年前的梅岭的魂拉了回来。握着蔺晨环在自己胸前的手,梅长苏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人主动讲起过去的那些峥嵘岁月。小白也感觉到了主人内心巨大的波动,蜷成小团子,窝在梅长苏的怀中,多少有点慰藉作用吧。
在金陵的时候,对着即便是小时候最亲密的景琰也不能说出的真正的心里话,对着蔺晨却很容易说出来,不仅因为蔺晨是他认定的要一起走过剩下的岁月的人,还有他是局外者的原因。他不想看着景琰听到真相后下意识露出的可惜一代英才陨落的表情,也不想看着静妃姑姑露出的那种疼爱中夹杂的痛惜的表情。
说不定梅长苏和林殊一直在等待的就是蔺晨,不同于小孩子的心性的飞流,是一个真正能让他敞开心扉诉述所有的过去的人。蔺晨没有参与他身为林殊的过去,他知道的是梅长苏的部分,全部的部分,对于舍弃林殊的梅长苏来说,是最客观最合适的旁听者,毕竟林殊和梅长苏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外貌就不要提了,性格都可以用十八变来形容。
压在心里太久了,总有爆发的一天,趁此机会说出来也是不错的选择,虽然是在外面,但是周围能听得见对话的范围内根本没有人,而且正好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下面的比武台子上,可以放心大胆的无所顾忌的说出来。
收回飞在外面的魂儿,梅长苏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父帅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虽然他经常板着脸不苟言笑的,但是每次责罚我之后,他都后在晚上悄悄来看我,还是我有一次我偶然间发现的,以后专门假装睡觉,才知道父帅他是每次都来,掖掖被角或者是在传遍坐一下才走。”
蔺晨安安静静听着,他深知现在梅长苏需要是不是安慰,也不是搭话应和,只需要一个合格的听众,能让他把心中压制已久的思念全部释放出来即可,不需要听众做什么,只要聆听就足够了,毕竟一个人对着空气好像说不出来,而且有点蠢得厉害。蔺晨不在那段过去中,而且他也不想跑进去,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人不能太贪心。
作为梅长苏全部人生中最亲密的朋友,直至现在升级为爱侣,有些事情即便不知也能感同身受。怀中这个人是那样骄傲,病痛不能磨灭他坚韧的心志;他是那样的耀眼,寿数不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纵使隐于江湖之中,淡出庙堂,甚至琅琊榜上再无名,他也依旧存在在那些经历过那场惊心动魄政变的人心目中,会像一座屹立不倒的丰碑似的,生命的广度得以无限延伸。
“母亲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母亲,就连祁王哥哥都想和我交换,当然我是不会换给他的。她出身皇家,却没有一点公主的架子,与父亲琴瑟和谐,一家人曾经很幸福。”
“在军中的生活也很欢乐,每天练武行军都带着欢笑,无论是谁都对我很照顾,我们整个赤焰军一直都像是一家人一样。”
……把周围的人说了个遍,总结:
“大概是上天在嫉妒吧,出了那样的事情。一夜巨变,家破人亡,等再次醒来,林殊就消失了,他的一切都消失了。”
蔺晨抱紧他,用让他感觉到痛的力度,像是要把人嵌进自己的身体,融入自己的骨血一样,把怀里梅长苏转过身来,让他面对这自己,安抚性地轻拍他的背脊,就像是在哄哭泣的小孩子,“好了好了,都过去了,说出来就好了,以后有我有飞流陪着你,我们都是很惜命的不会轻易离去,绝对是那种看见危险就撒腿跑的,绝对不会凑上去找事儿的,这点你大可以放心。”
蔺晨总是有这种魔力,能打破任何悲伤的气氛,梅长苏成功破涕为笑,红着眼圈捏他的脸,“你胆小惯了,可不要带坏飞流啊。”话题顺利转移,“那小鬼精明着呢,肯定跑得比我快,他根本不用带,在这方面是无师自通,野兽一般的直觉不是开玩笑的。”梅长苏不客气锤了他一拳,“怎么能这么说啊,这是什么烂比喻。”
蔺晨一把抱住梅长苏,响亮的吧唧了一口。“真好,终于又笑了。”“抱歉,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蔺晨严肃捏小爪,“还有以后?嗯?”梅长苏心领神会,“没有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蔺晨满意,“这才对嘛,既然是我的人了,那就不允许再想林殊那个灰鬼的事情啦,要不然你男人可是会生气的!”“扑哧,你生气又能奈我何?”梅长苏挑衅。
梅长苏完全没有反驳“你男人”这三个字,那就是默认了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了。蔺晨很满足,得寸进尺,“狼变什么的?怎么样?”梅长苏被激起性子,“就你?”上下扫视一下,撇嘴。
哪个男人被质疑那方面都很不舒爽,蔺晨也必须是,“敢怀疑你男人,看我回到琅琊阁怎么治你,让你知道我的真本事!”梅长苏不服气,“那感情好啊,我们床上见真章!”
最后一次对于凄惨过去的回去就这样在蔺晨的插科打诨中,将悲伤气氛消散于无形,且不知不觉居然约定了最后一步的时间。某天躺在床上享受蔺晨高级按摩的梅长苏回忆起如何掉进语言的陷阱,很是悔不当初,趁虚而入什么的,简直了!说好的光明磊落呢?简直就是魔教教主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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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落败
? 曾经有人说过,男人一生都是孩子,只有孤单才会逼他长大。肯像孩子一样撒娇在你面前,那其中满满的都是信任。
梅长苏那样骄傲的人,只有真正信赖一个人,将一个人装在心里,才会把内心最深处的、不为旁人所知的过去完全展现在一个人面前,而那个人就是蔺晨。男子间的感情,不同于男女间有子女的牵绊,更多的是一种相互吸引,类似道家常说的阴阳两极一样,对立却相融,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
同样的道理,冷静沉闷的梅长苏需要开朗不羁的蔺晨作陪,放纵散漫的蔺晨也需要自制严谨的梅长苏伴随,两个人都被对方身上自己所没有的闪光点所吸引,最终走到了一起,并且将来也会并肩走下去。
忽然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股风,将人们的视线暂时从胶着的比武台上移开了,毕竟长时间盯着实在是累得很,适当的转移一下目标,休息一下也是人之常情。碰巧顺着风往高处看的人就能看到被风带起的包围着五层的纱帐高高飞起。
隐约能看见其中有两个人很是亲密地坐在一起,看上去是那样和谐相衬,好像没有人能介入其中,也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
从身形上来看,可以猜测到是两位青年男子。虽是与礼教不和,但是那个画面太过唯美,再挑剔的老古董也无法质疑,传说中的天生一对也不过如此了吧。不同的感觉,互补在一起是那样的完美,是一种有别于相似的另一种美。
根据已知的情报推断:从五楼出来的少年是琅琊阁的高徒,而那座盛名已久小楼的可望而不可即的五层是预留给主人家的,也就是说琅琊阁是这座小楼的主人,由此可知上面坐着的两位男子,其中一位必定是琅琊阁的阁主,那么年轻就是传说中的少阁主了。琅琊阁作为颇具传奇色彩的门派,其少阁主的任何事情都是备受江湖中人的瞩目,因为他们很闲,所以每天关心别人的事儿。——蔺晨语。
如果蔺晨的身份还能循着蛛丝马迹推断出来,那么另一个人是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本来琅琊阁少阁主人们也是在公开场合第一次见到,跟逞论他身边的人,想猜到简直是天方夜谭。毫无头绪和根据,漫天乱逮明显很不现实,只能暂时放任他成迷困扰着,再怎么说都不可能上去询问一番吧。
这个就与梅长苏一直以来的低调有关,或者说是他故意给人留下模糊不清的印象,为事成之后退隐江湖做准备。无论在江湖还是在庙堂,梅长苏、苏哲甚至是林殊都是大有名气之人,经过专门的、人为的干预之后,很大一部分人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作为幕后的谋士,大概只有少数当年靖王的心腹中的心腹见过其真实面貌,其余的人都处于货不对版的状态。——信息封闭的时代。
梅长苏有不是什么江洋大盗或朝廷缉拿的钦犯,画像满天飞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说江左盟自己的势力,有蔺晨这位少阁主在这种事情就绝对不可能发生,以前不会以后更是,语言上描述基本可以忽略,单凭三言两语怎么能将一个人的外貌描述清楚呢?所以说,即便梅长苏就站在他们的对面,不知道的人也是不会知道他的身份的,因为没有什么很明显的标志。
自此次武林大会之后,江湖上逐渐传开了琅琊阁少阁主有个神秘的爱人的事情,成为继“榜上无名”事件后,第二个大热门的问题。不同于那次白给的答案,这次的答案堪称天价,也可以说依旧是琅琊阁一贯诡异、随性的风格——少阁主中意的。唬谁呢?谁都知道你家少阁主有爱侣了,那中意的不就是那人吗?人都在他自己的怀里了,然后问别人要,这种明目张胆的罢工估计只有琅琊阁能干得出来了吧,简直是江湖第一坑的门派,没有之一,鉴定完毕。
当然也有脑袋好使的人,在抱怨的同时发现这个酬金好像在哪里听过,还就是最近,然后眼睛一骨碌就得出了答案,哦~~~原来是那位啊,嗯,倒是也说得通呢。仔细想一想好像还蛮般配的嘛~其实别人家的事情过分好奇就没意思了,最终这件事情成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大谜团——知道的人就知道了,不知道的人想破大天也不会知道。
朝廷当然要是时刻关注江湖上的动态,因此当今圣上萧景琰从蒙大统领嘴里听说了这一消息后,意料之中拗断了手中的狼毫,“你确定是小殊吗?”蒙大统领恭恭敬敬、哆哆嗦嗦回答,“微臣敢以性命担保。”话说靖王当了皇帝后,身上的霸气更重了,不愧是小殊看中的人。“你下去吧。”萧景琰深吸一口气,挥退了蒙擎。一个人冷静一下后,自言自语,“这样也好,有了羁绊他再也不会随时、轻易离开了吧。”
别人怎么想与五楼的两人没有丁点关系,而且他们即便是知道估计也不想理会,没错,他们就是这么是无视整个世俗!
与上面阳春三月一般的温暖气氛呈现鲜明对比的是下面比武台上激烈澎湃的比试,宛如酷夏数伏一般炎热,全部人都不很紧张着急,大概五层的那俩不合格的家长是最轻松的人了。
其实飞流是有兵器的人,早上梅长苏怕出现预想之外的事情,专门、亲自给他别在后腰上的,是一对专门找有名的大师为飞流量身铸造的鸳鸯匕 首。平时不随身携带是因为杀伤力有点过于大,飞流这个孩子有点冲动,还是离危险品远一些为好。最近散心也有很大的用处,飞流的心境平和了许多,更加能控制自己,所以就让他带上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对付斩 马刀赤手空拳太过于不实际了,还是有武器比较好,肉身怎么也不能和铁器相抗衡啊,即便那不是普通的拳头。
飞流和文溪两人的招式算得上是完全相反相克的、飞流以身法和速度见长,文溪则是完全相反的稳重如山,一举一动虽慢却有效。文溪靠着单一且基础的刀法抵挡下飞流从各个刁钻的角度扔过来的进攻,看起来慢悠悠的挥刀,实际上恰好挡下飞流。
把两个人分开看的话,与合在一起看是截然不同的景象,完全不能想象两人是在同台比试。
文溪立在原地岿然不动,一柄大刀游刃有余地挥出、收回不断循环,每一下必定能听见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精准地挡下了飞流的匕 首,从来不落空。飞流于之相反,满场蹦跶相当活泼,速度极快,甚至在某一瞬间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残影,身形也不能捕捉到。眼力差的人绝对跟不上,眼力好的人瞪得眼睛都痛,估计这一场看完了回去就变成兔子了,日后好几天不要想睁眼长时间看东西了。
一个时辰过后,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暂停一下,原地气喘吁吁,一边简单的调息一下,一边酝酿最后一波的攻击。最后一招,两人不约而同地放弃了所有的招式和套路,打算纯粹比拼内力,简单粗暴且有效,内力外放对撞,看谁先掉下比武台子去。
文溪将大刀高高举过头顶,飞流将匕首收至腰间,两人同时抬头,双目相接,一声轻斥,向下向前挥刀,强大的内力瞬间碰撞,形成空气对流的当口,也产生了刺耳的声音,就像是万鸟齐鸣一般,离得近的人都必须要堵住耳朵,尤其是没有内力的人,震得脑袋略微晕眩。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五层那两个根本不合格的家长的注意。从二人的小世界出来,回到现实当中,低头看到的就是两人同时掉下台的场面,中间的过程只知道个开头,其余一概不知。
想到此处的皮薄梅长苏瞬间老脸一红——没想到中间已经达到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田地,放着那么精彩且重要的比试不去看,反而在这里这处几乎没人的地方和蔺晨一本正经地讨论上下问题。虽说是食色性也,但也太不分场合了,要不是记忆很清晰,梅长苏会怀疑是不是被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居然……!深深认定自己一定是和蔺晨相处太久而近墨者黑了,要知道他以前明明是很保守的一个人啊,除非换芯子,否则是不会这个样子的。
还好蔺晨不知道梅长苏的这番腹诽,要不然估计会仰天大喊三声冤枉了,金殿鸣冤也可以来一发,“明明是你自己有变坏的资质,不承认也就罢了,因为你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嘛,但是懒在我身上是绝对不可以的,怪罪于清白无辜的我简直不可饶恕,这是典型的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麒麟才子江左梅郎也坠落了。唉!”
脸皮堪比城墙的蔺晨当然不会有任何愧疚之情,对于沉浸于同爱侣共筑的小世界中,而忽视或者说是忘记了飞流在下面努力奋战,的事情没有一点歉意。看着怀中变成红皮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的长苏,心头一动又狠狠的木啊了一口,“你也不要不好意思了,身为亲长的我俩关系如此亲密,应该是飞流的福气,他怎么会有意见呢?小辈都是这样希望的。”
梅长苏对他这种歪曲事实和信手拈来的本领已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就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下面的飞流和文溪都是强弩之末了,所以内力的僵持只持续了一口茶的功夫,然后就因为主人的体力不支而消散,结果自然是两人同时落下台子——连用武器卡住木台子的最后力气也用尽了,力竭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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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幕
? 梅长苏不方便出马,而且他下去也没什么用,所以就由蔺晨出马将飞流带上来——飞流力竭自己飞不上来了。估计不要说飞了,抬腿走路都成问题了,更不用说还要爬五楼,那简直是比登天还要艰难。
蔺晨是把飞流扶上楼的最佳人选,他们这次没有带人,只有三人外加一只小白在现场。而梅长苏那点小身板,要是真让他去扶飞流,大概两人都得在半路趴下,飞流再怎么说也是个将近二十的男孩子,重量肯定不能与小白相比,梅长苏是扶不动他是必然,最多就是原地支撑一下的程度,走路绝对是妄想,并且原地也不能时间过长了。
文溪也有人将他扶下去,不过下去好像没有合适的地方休息。梅长苏在上面看得很清楚,下面的人乱哄哄的,根本没有个清净一点的地方,周围的楼都是满客。抬手招来楼里的管事,让他下去给文溪的随从送句话,请他们上来休息。
小随从其实是文溪的书童,头一次跟自家少爷出门,就来到人这么多的地方,不知所措是肯定的,现在拖着垮掉的少爷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手足无措可以有。所以听到管事的话也忘了征求少爷的意见,急匆匆就和管事一起架着人往楼里跑,他实在是驮不住他家少爷了,更何况还有那么大的一柄刀在,赶紧坐下来休息才是正气话。
幸亏来人是梅长苏派来的,要不然就这个小糊涂估计能把他家少爷买了,还在乐滋滋呢。文溪迷迷糊糊有一点印象,大约听到琅琊阁和上楼,快成浆糊的大脑勉强转了一圈,直觉告诉他没有问题就放放心心的晕了过去。
下面的武林盟主很识趣,两位选手都力竭且不省人事下去了,立马上去圆场。说了一些场面话和夸奖的话后,进入主题,“既然两位同时掉落比武台下,那么按照规矩就是二人平手。”环顾一下四周,嗯,很好,都没有异议,略微抬头,眼神扫过五楼,上面没有任何反应,那就代表着赞同了,毕竟两位当事人虽然昏了过去,但是当事人的亲友团还是清醒的,总是要顾忌一下,而且对方来头颇大,即便他是武林盟主也不能一手遮天。
“大家不反对的话,今年的优胜者就由这两位小兄弟并列吧。幸好今年的奖品是两件,要不然还挺不好分的呢。”自以为幽默了一把殊知下面的人完全懒得搭理他,这种老生常谈又没有营养的话,就应该一脚踹飞,果断地。武林盟主接着往下说,挽救了他被扔白菜帮子的凄惨下场,“下面就揭晓大家都很好奇的奖励!”他大概也感受到了下面的怨念,不再卖关子,“今年是很俗气却实用的奖金,另一个就是失传已久的名刀龙渊。”
立场不同关注点自然不同,普通民众惊讶于由两个壮汉抬上来的钱箱子,江湖中人则垂涎于旁边的宝剑。传说是由欧冶子大剑师所铸。欧冶子为铸此剑,凿开茨山 ,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是名“七星”。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又名曰“七星龙渊”,简称龙渊剑,也称龙泉剑。
现在最纠结的就属五楼上的蔺晨了,他即是一个现实的商人,又是一个会武的江湖人,两样都想要是必然的结果。以至于文溪一醒来顺理成章地接收到了蔺晨充满不满和哀怨的视线攻击,整个人都不好了——任谁从疲乏中稍微缓过来就被人这样看着都会很莫名其妙。心里暗自回忆了一下自己应该是没有得罪过对方吧,毕竟是第一次涉足江湖,打过交道的人两只手就能数出来。
梅长苏看出来文溪的疑问,赶紧把自家丢脸的拎回来,藏在身后——丢脸就在自己人面前丢一下就好了,在外人面前还是端起来的好,毕竟是一阁之主,随随便便暴露财迷的本质总归还是不合适的。
梅长苏担负起打圆场的这个责任,亲切的关心文溪,“你醒来了啊,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吧,有事情一会儿再说。”文溪歪头表示对现状的不解。“嗯,我们是飞流的哥哥,刚才看下面好像没有合适的休息地方,所以就请你上来了,你不介意吧?”文溪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听到了琅琊阁什么的,原来是说这个事情啊。
“您千万不要这样说,能给我们提供一个休息的地方就很好了,怎么会介意呢?”蔺晨眼珠一转,看来这是个老实孩子,有商量的价值。“嗯,看你有点眼熟啊,是从北境来的吗?”引诱第一步:套近乎、攀关系。
“是啊,您怎么知道?”小孩子就是诚实,蔺晨随便一忽悠情报手到擒来了。“哦?那容我冒昧的问一句,和文将军是什么关系呢?”文溪更加惊讶了,居然会被人认出来,“和家父相熟吗?”梅长苏插话,打断蔺晨的不靠谱,“在和大渝的那场战争中有过几面之缘。”
文溪虽然因为初涉江湖而有点天真,但不是不谙世事之人,很明显能感到梅长苏回避的情绪也就不再多问,至于他说的那种数面之缘,只要脑子还清醒就不会相信。文溪的父亲文将军是北境有名的高级将领,普通的士兵尚且不能轻易见到,身为江湖人的梅长苏和蔺晨就更不可能了。
对方不想说他也不会刨根究底,而且对于梅长苏的来历他也有所猜测,即便对方到现在也没有提及自己的姓名,但是他曾经听父亲提到过,在北境战场上琅琊阁的少阁主和一个姓苏的年轻人起了巨大的作用,特别是苏先生的智谋极其过人,因此文将军还与其结拜为异性兄弟,赠与他小马。
看着面前梅长苏,真的很像父亲口中的那个异性兄弟,脸色苍白却目含精光,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气势。直面梅长苏,大胆试探道,“敢问您是苏哲苏先生吗?”梅长苏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将食指竖在嘴边,聪明的文溪就知道如何做了——捂住嘴,点头,表示明白了且会保密。
蔺晨很满意,“小鬼,你真的和你老爹很像啊,一看就是亲身的!”文溪疑惑,“是吗?可是周围的人都说我们不像呢。父亲那样高大的一个人,我却生的有点秀气呢。”蔺晨不满,“话不能这样说啦,看事情要看内在的,不能光从皮相上看,一般儿子都肖像母亲,某人那样的像父亲的毕竟是少数。”斜睨了梅长苏一眼,梅长苏自觉举手,表示他就是那个少数。“而且以医者的视角来看,你的颧骨和下颌与你父亲是一样的,足以证明你们的亲缘关系。”——第二步,获取好感。
小鬼就是小鬼,让蔺晨随便一忽悠,星星眼就出现了,完全不见比武台上那个杀伐果断、游刃有余的小战士的影子。再接再厉,“总共两份奖品,文溪啊,你有没有想好要哪个啊?”一副怪蜀黍的样子,语气颇具诱惑力。可惜是对牛弹了琴。——第三步,直接出击。
文溪略微思考一下,果断决定,“我还是要金子吧,龙渊虽好,但是我已经有了一柄贴身的大刀,还是将他让给更加需要的人吧,兵器最好的没用,只要最合适的。”孩子还很腼腆,挠挠头,“刚才那是我父亲经常说的啦。相比琅琊阁练武的人比较多,即便飞流不用还能给别人嘛~”
蔺晨高兴了一半,觉得小鬼还比较上道,正打算乘热打铁一下,就遭受了正无穷的伤害。文溪没有注意蔺晨的表情,接着说,“我想拿点实用的金子给北境的将士们补贴一下,顺便改善一下伙食和过冬御寒的衣物。”这等话一出,梅长苏眼睛就亮了,蔺晨瞬间脑袋垂了下来,不要是旁边有他家长苏了,就算没有他也不会打这笔钱的主意的,他只是个商人,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国家大义和个人利益必须能分得清。——作战全部失败!
梅长苏很是高兴,摸摸文溪的小脑袋,“你是个好孩子,小小年纪就能如此为他人着想,日后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飞流醒过来看见的就是苏哥哥摸着别人的头顶夸奖别人,必须瞬间怒火冲天!一把上前将长苏的手从文溪的头顶上拽下来,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我的!”还瞪了文溪一眼。长苏赶紧安慰他,在他头顶摸一摸,顺毛。
文溪摸不着头脑,蔺晨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长苏啊,小飞流吃醋了,他不让你摸别人哦!”梅长苏瞟了他一眼,“是吗?那你以后离我远一点,省得飞流生气。”蔺晨着急了,“你不能这样断章取义啊!我和飞流能一样吗?我俩是什么关系啊,那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好不好,我们可是……嗯?”剩下的话梅长苏的注视下自动消音了。
梅长苏心里叹气,看来以后要让蔺晨远离的人是飞流了,看看都教了纯洁善良的飞流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长时间相处下去指不定被带到哪条沟里了呢?
这一天就在这样闹哄哄的气氛中过去了。文溪也和他们一起回到了宅子里,因为他在客栈的大通铺绝对不会有宅子舒服。虽说他也不是什么挑剔的富家公子,在野外行军的时候就地幕天席地也有过,但是有现成的好条件不把握的是傻子。对方是父亲信任的人、结拜兄弟,也就是他的叔叔,那么借住在叔叔家也没什么的。懵懂的孩子还不知道宅子真正的主人是你叔叔的爱人,你是沾光的。
之后的几天一行四人再加上一只小白,没有去闹哄哄的比试场,而是去了泰山漫步野餐。文溪的随处被残忍的留下看家了。
泰山由于太高了,所以即便山脚下炎热的酷暑,而半山腰切实微凉的春天,甚至到了山顶还能看到白茫茫的未化的雪地。按照武人的强健体魄应该是选择在山顶赏雪饮酒的,顾及到梅长苏柔弱的身子就改为在半山腰赏春煮茶了,也别有一番趣味。
没去旁观这天的门派间的较量的后果说严重也不是很严重,顶多是措手不及的程度,加班一下就能不会来的。横空冒出一个叫做七煞楼的帮派,听上去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蔺晨当时也就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脑袋长包不自量力的人总是很多,以至于收到来自金陵的召唤时很是不解了一阵子,只得重新派人调查,才知道原来是他们错过了先机。那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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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理
? 武林大会就那样匆匆结束了,对于奉行“贼不走空”的蔺晨来说,还是有一点收获的,舍出去金子换回了上古名剑龙渊,也算是一桩划算的买卖、而且金子用在了长苏惦念的地方,总的来说是一个圆满的结果。
武林大会上收获最大的无疑是小飞流,又酣畅淋漓地干了一架,而且是和完全不同于蒙擎的一个高手,得到的用颇丰和匪浅已经不能概括了。
转眼间已经在外面晃悠了大半年了,八月都过完了,马上就要进入金秋九月了。
即便是一向天南地北逛荡的蔺晨也有一些想念琅琊阁的山山水水了,何况是宅了十多年的梅长苏。倒是飞流还好,小孩子心性对家的留恋不是很重,而且一路上游玩更符合他的性格。
梅长苏发现,蔺晨好像在秘密计划着什么事情,经常遮遮掩掩的写一些东西,还想方设法不让他看到,自己一凑过去他不是转移话题把自己忽悠走,就是用东西把桌面压住,不让自己看见。只有这点也就算了,毕竟有可能是琅琊阁的什么机密,两人的关系再亲密也是要给对方私人空间的。关键是他完全不避讳飞流,甚至还特意把飞流叫到跟前,两人神神秘秘的商量着什么。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心不好受,梅长苏现在也能体会到在金陵的时候黎刚和甄平他们的心情了,略微有点小愧疚,决定这次回去江左盟一定要找机会正式和大家诚恳地道歉,自己的任性不管不顾给大家真的带去了很多麻烦,尤其是心理上的负担。蔺晨不知不觉中补全了长苏的一份感情——设身处地为他人思考。
倒不是说梅长苏是个自私的人,恰好相反他是一个相当大度、品格高尚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江左盟那一群心高气傲的江湖人收为己用。而且还是一个相当舍己为人的人,所以也就常常置自己的安危与脑后,看得身边一众人担忧不已,偏偏当事人根本没有一丁点自觉,简直是皇帝不急那个谁急。
可疑的地方不只这一处,这只是小事情,最大的变故就是在某一天之后。
那一天是很普通的一天,风和日丽。随着三人逐渐南下,也感觉到了江南不同于北方那种萧瑟的潮湿,水汽中还带着未消散的暑气,使得刚从齐鲁之地、秋高气爽的地方回来的三人很是不适应,最突出的就是小白。一叶山庄虽然在地域上也属于南方,但是那里毕竟是山里面,与平地或者是丘陵山谷不可同日而语的,再加上小白自带一层保暖的毛,因此更是加重了炎热的痛苦。
南方的热不同于北方的热,它是那种闷热,即便有凉风吹着也无济于事,唯一的缓解办法就是泡在水里了。索性小白一过了秦淮河就每天呆在马车里的一个盛放凉水的小木盆里泡着,不到睡觉的时候雷打不动、绝对不挪窝儿。
这个办法当然是古灵精怪的蔺晨提供的,梅长苏和飞流在这些稀奇古怪的方面毫无疑问要对蔺晨甘拜下风,本性使然他们拍马也追不上的。不过也没有计较的必要,仔细说起来他们是一家人,脑子活泛的人有一个就够了,多出来的那个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银子花了。蔺晨负责灵光一现,梅长苏负责踏踏实实,飞流负责呆萌,一家人也是很和谐的。
回去的路上蔺晨选择了陆路,因为现在正是中秋刚过,全国大丰收的季节,水路作为沟通各个地方的重要航道必定是拥挤不堪。人多船也多,乱哄哄的非常不符合蔺晨一贯的风格。而且在秋季的江南,还是离水边远一点为妙,过于潮湿真的是很不舒服,总有一种衣服沾在身子上的感觉,不说是清清爽爽的。
陆路依旧能过上好吃好喝好住的日子,和去的时候一样,基本上都是不花一分钱的享受顶级待遇。其中除了蔺晨独自一人游历江湖是结交下来的各种好友以外,最多的就是琅琊阁的产业了。曾经梅长苏很是疑惑不解地问过蔺晨,“那么多店铺你都能记住吗?怎么走到哪里都能准确的走进去,就不怕记错了,结果却白吃白喝一顿被打出来吗?”
蔺晨竖起一个手指在梅长苏眼前摇一摇,然后引着他的目光看向眼前那家酒楼的招牌,“那里,就是店名的第一个字,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梅长苏仔细端详了一下,“嗯,好像第一个字过于龙飞凤舞了一些啊,都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字了。”蔺晨无语扶额,“这么说也没错啦,不过要看本质啊本质。”梅长苏双手环月匈,“那你说为什么是这种样子的,难道你能认出来?”
蔺晨得意,“你还别说这个真的只有我能认出来,你再博学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字。”梅长苏不服气,“那行啊,你倒是说一说那到底是什么?”蔺晨沾沾自喜,终于有长苏不知道而自己知道的事情啦,很值得仰天大笑一盏茶的功夫。
借机打秋风,“要是我能解释出来的话你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怎么样?”梅长苏不服气,“答应就答应,只要不违反道义和律法。”心中却想的是蔺晨能有什么合理的解释,生搬硬套的话自己一定能反驳回去。“那是当然啦。”蔺晨激动解释,“其实是我家先祖所创的一种图形,用来标记各地商铺的,凡是第一个字中间有这个图形的,或者是在字里行间隐藏着的,就都是琅琊阁的产业。要不然你以为我真的有那么好的记性能将所有的店铺记得住吗?即便有好记性也不会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的。”
梅长苏怒,“你这算是监守自盗,这种事情肯定只有你一人知道,我知道才有鬼了,好不好!”蔺晨说,“不管,反正你已经答应了,有没有规定要怎样的解释才可以。”梅长苏自认倒霉,干脆破罐破摔,“行,你说吧,想让我答应什么?”蔺晨故作神秘,眼睛一眨,“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然后等到晚上落脚于客栈,不仅一反常态的没有和梅长苏一同沐浴,而且还要梅长苏先睡,暖床的使命都不管不顾了。因为今天白天好像走的有点多——全部都是曲里拐弯的小路,不能坐马车不说了,就连骑马也不能够,因为人很多貌似是个集市什么的,骑马一定会撞到那些腿脚不灵便的老人家的。走多的结果就是晚上也没有精力计较蔺晨居然让自己先睡,而他熬油点灯地近乎一夜鬼知道在写写画画些什么,反正梅长苏半夜醒来想喝水的时候,看见屏风后的油灯还是亮着的,而且听声音好像刚飞走一只信鸽,有翅膀扑扇的余音留下。
简直是莫名其妙,梅长苏心里想。蔺晨几时变得这么勤劳了?以前火烧眉毛了也没有熬夜的时候,现在这么悠闲的生活哪里有着急的事情啊。梅长苏翻来覆去,难以安寝,最后在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睡着了,唔,没有暖炉不舒爽。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最近几天各种的焦躁,所有理由都可以归结为两个字,那就是蔺晨。蔺晨已经慢慢走近他的心中,甚至占据了很大一部分,情绪随之波荡起伏。
其实蔺晨是故意让梅长苏在白天走很多的路,那样做的话到了晚上他就会很累,以至于陷入熟睡,而不再关心他到底不睡觉做什么。虽然隐瞒自己的爱人不是蔺晨的作风,但是这件事情还是提前隐瞒一下为妙,要是被长苏提前知道了,不仅惊喜会没有了,严重的话有可能还要全部取消掉,所以他作为重要主角之一,就最后知道吧。
真正的诡异是从第二天开始的。前几天只能算是不正常,与第二天开始乃至到琅琊山山脚下的相比必须是小巫见大巫。
第二天一大早,蔺晨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精神头,即便眼眶下略带着乌青,却是像睡了三天三夜外加喝了无数大补汤一样有精神,冲进来拉着还在床上烙饼的梅长苏就往外走,“长苏啊,从今天起我们要加快行程了,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做,一定要尽快赶回琅琊阁才行,所以就委屈你这几天稍微辛苦一点吧。”
既然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善解人意的梅长苏自然不会反对。无论是以前赶路行军还是现在行走江湖,他都不是那么娇贵的人。蔺晨最近养得好也改变不了本来的个性。“我没有关系的,正事儿要紧,你这么着急一定不是小事儿,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我们可以再出来嘛。”
蔺晨激动拥抱了一下他家长苏,“你真是太好了,你说的没错,这件事确实很重要。”双手合十保证,“只要你这个依了我,以后全部听你的,蔺晨本身对你再无任何秘密和隐瞒。”梅长苏不解,“你在说什么啊?好好的怎么扯到那么遥远的事情了,赶紧吃饭吧,粥都要凉掉了。”
以后的一路上就是在赶路赶路赶路,倒也没有风餐露宿,但毕竟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游山玩水的悠闲不复存在。别说是体验当地的特色生活了,就连食宿的地方都不一定是琅琊阁的地盘,非常不符合蔺晨抠门的性子,从反面上也证明了事情的紧急。
一路奔波到了山脚下,蔺晨还不带喘气的,直接和飞流一起从两边架着梅长苏运起轻功沿着峭壁往山上飞,走楼梯的时间都省略了。
梅长苏心下疑惑更重了,边飞变考虑,这几天越靠近琅琊山蔺晨越反常,坐立不安不说,还经常用内涵深厚的眼神盯着他看,一看就是一炷香,都不带眨眼睛的,吓死人了。
当脚落到实地上,抬头一看,梅长苏全部都明白了——青山绿水环绕的琅琊阁变成了红色的海洋,当初洋溢着喜悦吉庆的气息。门口站着琅琊阁的主事、江左盟的长老、还有游历在外的老阁主、荀老大夫、晏大夫,甚至还有蒙大哥等等数不清的亲朋好友。
心中一动,那种欣喜、感动和幸福的感情混合在一起只能化作滚烫的泪水流淌在脸颊,最后被蔺晨略带凉意的手指温柔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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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二
?作者有话要说: 接着《日常生活小番外》里的二百五的奖励,这是收藏过三百的奖励!
为了弥补手抖发错的过失,贴在这边了,日更要保持下去!【握拳】
so,今天又是两更,八点左右还有一章正文哦~
ps手机打字真是要命啊!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这只小喵很大程度上就是自家长苏!
在蔺晨纠结的时候,长苏喵醒了,先是用细白的毛茸茸的小爪子揉了揉眼睛,然后习惯性地往旁边蹭去——只这一下蔺晨就能确定小喵就是他家长苏,自从二人成亲以后,他们的关系就亲密了许多,或者说是长苏对他更加亲近了,距离几乎消失。早上刚醒来还迷迷糊糊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很可爱的小动作,是清醒时的他所没有的纯真,甚至完全不符合他三十出头的实际年龄。
比如说刚才的蹭一蹭,正常情况的话应该是在蔺晨的肩头或者是胸膛蹭,把蔺晨蹭醒了之后他自己一翻身又去高枕无忧地睡回笼觉去了。简直傲娇的难以言语!不过确实很戳心窝子就是啦。
小喵或者说现在是长苏,没有蹭到想象中温暖的身体,睁开略带薄雾的双眼打算找一找身边那个本应存在的人哪里去了,结果张开双眼他就呆掉了,彻彻底底的!
那个变大的枕头是怎么回事儿,旁边看起来像一座小山的东西是被子堆吧,最重要的是眼前晃来晃去的有着粉红色肉垫的毛爪爪又是什么,为什么想着动胳膊动的却是这个呢?怀着悲壮的、破罐破摔的心情低头一看,果然全身都是毛茸茸了!
看着重长苏喵的一系列动作,坐在床头的蔺晨也很想仰天长啸一下,以抒发心中的抑郁之情,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安抚炸毛的长苏,自己毕竟不如当事人受到的刺激多。
将长苏喵抱在自己的怀里,抚摸它柔顺的背毛,“长苏啊,想开一点吧,反正横竖只有一天,睡一觉吃点东西就过去了。”长苏也很无语,“喵喵喵,咪唔!”这种话一出来,两人都傻眼了--变成喵和不能说话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等级啊!难道要去学猫语吗-蔺晨想。梅长苏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打击太过,大脑已经拒绝转动了。
人生最凄惨的事情不过如此,爱人之间不能正常的交谈,虽只有一天,十二个时辰,并且抛弃已经睡过去的那些,满大满算剩余的只有八个时辰了,熬过去也不会很困难。但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真的很难,度日如年也大抵如此吧。
还好两人多年的共同生活为他们积攒了不少默契,简单的交流还是可以做到的,复杂的估计只能用文字代替了,即便现在的猫爪爪拿不了毛笔,画几下还是没问题的。
因此过来吃早饭的飞流一进门就看见了一幅超级诡异的画面。
他的蔺晨哥哥给一只小白猫夹菜就不说了,这个也算是正常的,一般养宠物的人对待喜爱的宠物都会这么做的,问题是他还在和小猫说话、交谈,这个就很诡异了,又不是得妄想症了。
大概飞流疑惑的眼神过于炽热,以至于蔺晨不得不暂时放下给长苏喵喂食的手,大致给飞流讲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最后一总结,“所以说,你看到的桌子上的这只白猫其实是你苏哥哥变的。”
可怜兮兮的飞流遭受正无穷的打击,晃晃悠悠恍惚着出了门,就连吃饭这等对于他来说天大的事情也忘的一干二净了。
反倒是作为动物的小白更有接受力,通过熟悉的气味分辨出长苏喵的正体,丝毫不生疏,反而更加亲切的黏在他的身边,也算是长苏喵的玩伴了吧,虽然他很不想拥有,但是聊胜于无,一整天趴在蔺晨怀中也不怎么像话。
精疲力尽的蔺晨绝对中午小睡一下,养足精神应对下午的人工雷,没想到一觉醒来却发现天才蒙蒙亮,身边的还是人,而不是白色的毛茸茸的一团,瞬间精神大振,腰酸屁屁痛都可以忽略了。
做了那种梦的蔺晨从来没有觉得眼前长苏的睡颜是那么美丽动人,很是激动地抱上去,“太好了,长苏,你还是人……额!”
激动的话被长苏头上的和梦中相似的一对白色耳朵所打断,刚才因为角度并没有看见,坐起来才发现。小心翼翼伸手捏一捏,温热的触感表面它是真实存在的 ,而不是谁放上去的道具,。颤抖着掀开被子一看,果然意料之中有一条毛茸茸的白色长尾在长苏的身后该在的地方。
蔺晨觉得全身都疼,即便这样的长苏诱惑力是正无穷,但是身心具巨疲惫的他已经不能狼变,扑上去压一压什么的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了。
丝毫没有自觉的长苏被蔺晨的动作折腾醒来,依旧按照习惯凑过去蹭一蹭,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却不知道他朦胧的双眼配上小幅动弹的毛茸茸耳朵是多么大的杀伤力,蔺晨顺利被蹭出火来。
要知道现在可是容易冲动的清晨啊!果断填满血槽扑过去,嗷唔一口嚼巴嚼巴吞下肚去,连渣渣也不剩了。心想着送到口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这天早晨在外间吃早餐的飞流没有看见他两个哥哥,只听到噶吱噶吱的大床摇动声,以及间或传出来的嘤咛哼嚿榉岣坏乃苁断嗟谋e欧雇肱芑刈约旱脑鹤恿耍皇巧岛鹾醯拇辰ィ缓蟊惠扛绺缗俺稍3宜崭绺缛膛怨鄄怀鍪纸饩人?
☆、大婚
? 梅长苏对于蔺晨的心意自然是心知肚明,而他也认定了蔺晨作为日后最亲密的人和今生的伴侣,决定以后的日子一起生活下去。
虽然两人都不是那种受世俗观念影响的人,但是梅长苏毕竟还是要比蔺晨保守一点,或者说他更加内敛一点,对于这种事情不主张张扬地大宴宾客大办宴席,甚至是丧心病狂地想全天下宣告。
没错,蔺晨就是那个想要宣扬到全天下皆知的人,辛亏他还有最后一点理智,没有彻底的在丧心病狂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当然也与另一个当事人有着密切的关系,因为蔺晨熟知他家长苏是一个很“腼腆”的人,面皮太薄对大出风头的事情必须抵制。要不然他是真的打算利用琅琊阁的势力将这件事情搞得天下皆知。
请相信一个不知底细的组织的实力,只要他想是绝对能做到的,而且下属亦不会提出反对意见——琅琊阁铁板一块,弟子和属下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绝对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且很大一部是都是世代都在琅琊阁生活,这里就是他们的家,要不然这么大这么繁琐的家业早被有心人士弄垮了。尤其在历代阁主都不怎么靠谱的情况下。
现在梅长苏所看到的场面是蔺晨在心中天人斗争了很久所做的决定——既满足了他炫耀的愿望,又照顾了梅长苏的性格和心情,并且兼顾到了梅长苏内心深处对于亲朋好友的渴望,他真是个不能再合格的好伴侣,天狗鼻疯狂生长。看来以后琅琊榜要增添一个了,类似十大最佳伴侣或者是十佳爱人之类的?唔,等到之后腾出空闲时间来再好好计划一下。
梅长苏不是飞流那样的呆萌,面对眼前铺天盖地的红云,以及那些天南地北的好朋友乃至长辈脸上挂着的祝福笑容,瞬间恍然大悟,以前种种的疑惑和蔺晨的反常全部能解释清楚了——确实是攸关终身的大事,大概蔺晨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吧,还有一部分先斩后奏的因素在其中。
拿下蔺晨抚在自己脸颊上拭泪的手,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略过大家,正式鞠了一躬,也拉着蔺晨一起,“这一礼是大家该受的,千万不要推辞。”看有人,尤其是甄平和黎刚等下属反应过大,出言制止。“我梅长苏从梅岭遭难之后,一直是你们在支持我,没有你们就没有所谓的江左梅郎,更不可能为千万赤焰冤魂洗血冤情和翻案。无论是在江左的谋划和事前准备,还是在金陵的行事都得到了大家莫大的帮助。”空口白话的感谢已经过于苍白无力了,只能用行动来表示他的感激。
“这次我和蔺晨的仪式大家能来参加也正是一个致谢的契机,大家把他当作一次聚会就好了,正巧我在北境脱险以后还没有回过江左盟呢,这次一起吧。”缓口气接着说,一鼓作气,“事已至此,再多的语言已经是多余的了,大家尽情享受宴会吧,相信蔺晨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
其实他这样说一来是受到蔺晨的启发,真的有所感悟而诚心诚意鞠躬向众人表示感谢,另一方面就是故意模糊蔺晨这个举动的用意,虽然大家都是家人一般的存在,但还是略微有点不好意思。
蔺晨知道他心中所想的,眼神示意管事去招呼客人,再说了他老爹都已经回来了,他作为准新人只要专心陪伴在爱人左右,安抚他焦虑的情绪就是他全部的任务,其它的都是浮云,排在后面等着吧。
把一堆他自己找来的客人留在山门口让老爹照顾,自己拉着他家长苏大摇大摆地走进后面的小院,完全没有任何的内疚之情,他现在可是有后台的人了,天大地大都没有长苏大!那是梅长苏在此常年的固定居所,就在蔺晨的隔壁房间,两人一个院子。现在不禁回忆到当初草率做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为了治病及时或者说是能少跑两步路,就把长苏安顿在了自己的隔壁,啊呀,自己还真是有预见性。
脸皮厚度再一次得到加强,两个人一路像小孩子一般手拉手走回了属于他俩的小院子——后来加入大家庭的飞流住在旁边的院子,距离不远却也不近。梅长苏一直保持耳廓微红的状态低头向前冲,反正有蔺晨拉着他完全不怕会撞到稀奇古怪的东西。而蔺晨春分得意的紧,也不计较长苏的鸵鸟心里,反正人已经到手了,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最后一步也马上就能实现了,啊,光是想一想就非常值得狠狠激动一番。
一进屋梅长苏就憋不住了,什么斯文形象统统抛弃,直接进入狂躁模式,揪住蔺晨的衣领直接按在百年水曲柳的茶几上,连软绵绵的大床也不让上,借助高低差的优势,严肃询问,“这就是你说的让我听你的的事情吗?”语气平淡、沉着冷静,与他手上不断收紧大有勒死亲夫的动作完全相反。
熟悉他的蔺晨知道这是他的一种拟态,总是不愿意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特别是与自身相关的,算是多年运筹帷幄养成的坏习惯——连自己的情绪也要很精准的控制,俗话说要想骗过敌人,就要先骗过自己。梅长苏完美地做到了,他自然成功了,后遗症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改掉的,而且本人根本没有意识到,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慢慢抚平紧绷的情绪。
没有拿下长苏揪住自己衣领的手,也没有抱怨桌子太硬躺在上面一点情调都没有,就那样顺势环住身上压着的那人的背脊,安慰性的轻拍着,“冷静一点啊,这可不像是那个在金陵笑谈军政、不动声色坐看风云变幻的麒麟才子啊。”梅长苏攥紧手中的布料,“那当然,在金陵的是苏哲,我现在是梅长苏,是暴力的江湖人!”
梅长苏身体再怎么健康也比不过蔺晨,蔺晨腰间一用力,腿一发力,就轻而易举地将梅长苏反过来压在了床上,“家庭暴力是应该受到抵制的,即便我皮糙肉厚你也不能那么性急地就往桌子上压啊,好歹也要等到上了床再说嘛。”梅长苏对他这种天雷滚滚的性格已经太习惯了,根本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而且他现在正是气势高涨的时候,纵使处在下方的位置,也丝毫不显得弱势。
“你不要试图转移话题,把全部的事情都老实交代了!”蔺晨投降,抱着长苏转个圈,让他趴在自己的身上,他可不想压坏好不容易拐到手的宝贝,然后往上蹭了蹭,靠在床头上讲,“确实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这几天一直在谋划的就是我们大婚的事宜。”
梅长苏其实是很感动的,“你是在不必如此。”蔺晨反驳,“话不能这么说,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情而且还是终身大事,当然要极尽奢华才可以,我琅琊阁和你的江左盟又不是什么小户人家,是堂堂正正的名门正派,要不是不喜嘈杂我还想发英雄帖邀请江湖上的人来参加呢。”
对于这人的性子长苏在这近两年的朝夕相处当作可算是领教清楚且彻底没辙了,也懒得理会他,就由着他去吧,反正客人已经请来了,总不能再送回去。而且从心里来说他还是比较高兴的,毕竟也借此机会见到了久违的亲朋好友。
梅长苏长长的叹了一口大气,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仿佛都能砸出一个大坑似的,“下不为例,这次就这样原谅你了,以后再有这样的大事一定要和我商量才行,不能把我蒙在鼓里。”蔺晨慌忙点头,“那是必须的,再说了我早就告诉你只此一次了,也没有人成亲两次的。”
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好像蔺晨已经自己结合两人的八字算好了吉日,所以才很着急的准备,因为最近的吉日就在他们回到琅琊阁的三天之后,再往后的话就要拖到过年以后了。蔺晨想的是两个大男人不需要太过讲究,时间匆忙一点也无伤大雅,再者他也想和长苏两人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一起过年,自然着急了一些。
好在两位主子不靠谱,周围的下属都是能撑起来的。蔺晨在路上就广发请柬,将一众观礼的人都请了过来,至于他老爹能不能接受根部不是他要担忧的问题,江湖人向来想得开,他老爹也不例外,作为唯一的儿子,蔺晨知道他过得好就是老爹的要求。
他们还在赶路的短短几天,琅琊阁众人都将山庄布置好了,只待新人的归来然后量体裁喜服了,虽说院子里有旧衣服,照着那个尺码做也是可以的,差距不会很大,但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喜服还是庄重一点为好,也算是求个好兆头吧。
三天的时间里,梅长苏和蔺晨两个大概是最闲的,每天不是在和大家聊天,就是两个人黏在一起说点“悄悄话”。大婚头一天晚上,按照习俗是要分房的,不过两人的房间相邻,互为隔壁,分不分也没有多大意义,而且蔺晨和梅长苏都不是拘泥于礼法的人,因此晚上照旧同床共枕。
梅长苏窝在蔺晨温暖的怀中,享受这高档的人形暖炉,不禁想到以后大概再也离不开这个暖炉了吧。
忽然蔺晨不知道抽什么风,一下直起身子来,还把怀里有点睡意的长苏摇晃起来,“长苏啊,我想起来了,我们还没有写庚帖呢!”意料之中惹来了睡眼朦胧的长苏的怒瞪,“你大半夜不睡觉就想这个啊,闲不闲啊,折腾了一白天不累吗?”
没错,对于这件事最淡定的莫过于长苏,他甚至比那些围观的群众还要冷静,每天该吃吃该喝喝,作息规律从不失眠。大概是淡定都被他拿走了,蔺晨就表现的很焦虑,饮食还好,睡眠就不是很规律了,特别是最后的一天,白天一直在做莫名其妙的准备,一会儿要试礼服,一会儿又要检查酒水,反正就是一刻钟都不肯消停。梅长苏眼不见为净,一白天都在书房看书,结果到了晚上还是没能逃过去。
看着蔺晨亢奋的眼睛,无奈叹气妥协,“写就写吧,写完赶紧睡吧,明天挂着黑眼圈可不好。”“嗯哪!”得到梅长苏应允的蔺晨就像是得到了家长奖励的糖果一样的小孩子,双眼又黑又亮。
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共执一根中号的白云笔,从桌子上若干份红色帖子中找出一张大小合适的,不假思索和提前交流,郑重写下一生的誓言: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惯常写颜体和习惯写瘦金体的手合在一起没有任何违和感,刚毅的字中带出些许柔情,那样契合,所谓字如其人大抵如此吧。?
☆、巫山云雨
? 所有的准备都做完了之后,只待天明即可,蔺晨和梅长苏最后一晚没名没分的相拥而眠依旧是好梦无限,一觉睡到大天亮是必然的,甚至差点睡过去。
虽说仪式只有自家人观礼,也不用起个大早做给外人看,但是该尽的礼数必须要有,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仪式,不能马虎过去了。因此穿着一身喜庆衣裳的飞流,和蹲在他肩膀上的脖子上系着红绸子小白一起进来叫两人起床的时候,只是小小的磨蹭一下就痛痛快快的爬起来梳洗,准备迎接着意义重大的一天。
两个大男人本就比不上女子那般细致麻烦,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而且两人加起来连女性长辈的毛发也见不着一根,自然没有人来嘱咐一些琐事。当时准备的时候就说清楚了,这不是什么嫁娶仪式,只是合婚仪式,意味着两人的地位的平等的,没有附庸关系。至于上下位置那就是床上见真章了,现在说什么都是空口白话。
两人换上款式相同的正红色长袍,就连里衣也是红色,一身红衬得人特别精神,本来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下一穿戴只能用面如冠玉形容了,小小的飞流已经看呆了,他还不懂得今天对于梅长苏和蔺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看见两人不同于以往却显得更加帅气的打扮,也知道了这是个好日子。
蔺晨不再像平日里那样,将散乱的长发用发带随意一束了事儿,而是拿出特意定做的两顶红玉发冠,给自己带上后又将旁边着装完毕的梅长苏按到凳子上,亲自用一把犀木梳子将他乌黑细长的发丝梳通梳顺,最后全部笼在手中,在头顶高高束起,不是成年男子惯常的发髻,而是吊起来,带上晶莹剔透的红玉冠,用一柄质地相同的红玉簪固定起来,看起来年轻了很多也更有活力和朝气的感觉。
红玉簪不像红玉冠那样精致,但在梅长苏看来他的价值是全身行头中最贵重的部分,原因无它,只是因为那是蔺晨亲手那小刀刻出来的,意义重大,已经不能用金钱衡量了。
相同的服饰只在边角处的花纹不同,梅长苏的是金线流云纹,蔺晨的是银线水波纹,寓意着两人高山流水的情谊——从之心朋友到亲密恋人,并不突兀也不冲突。
从远处看可能会搞混,毕竟是相似的着装,而实际上两人给人的感觉还是相差很多的,从背影就能轻易分辨出来。张扬的蔺晨,内敛的梅长苏,合在一起堪称璧人的完美代表。
匆匆忙忙半个上午就溜走了,两位新人的合婚仪式正式开始。
江湖人向来不拘小节,而且今天有事自家人的大喜日子,各外闹腾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
宴席在中午正式开始,而作为新人的两人在那之前就被各种折腾了,真是凄惨的一比那啥。
当然在座的唯恐天下不乱的不会轻易放过一堆苦命的新人。有人提议用别的代替,一贯木讷却一语中的甄平建议,“那就用乐器表达一下意思吧,两个大男人吟诗什么的好像也不怎么合适。”另一江左盟的年轻长老附和,“男女间有却扇诗,今日有蔺晨少阁主和我家宗主的琴箫应和也是佳话一段啊。”晏大夫也起哄,“那老夫可是有耳福了啊!”
新人正式成了大家娱乐的对象,完全不带商量的。大喜之日二人也不愿让大家扫兴,况且提的要求尚且正当,满足一下也是好的,就当做福利和回报了吧。相视一眼,接过侍从手中的古琴和萧,音随心动,蔺晨先手一挥,古曲《凤求凰》包涵着浓浓的情意缓缓流泻而出: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这本来是根据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佳话谱写成的一曲爱人间缠绵悱恻的曲子,属于无媒调,即正调慢三、六弦各一徽,以四弦为宫之羽调,但是在蔺晨的手中,除了表现出浓厚的爱情之外还有着陪伴的意思在其中,所谓手随心动大致就是如此了。蔺晨所奏的曲子正在表达了他内心的想法,对梅长苏有爱有怜,质朴的琴声中寓意丰富。
梅长苏接上,一曲《离思》缓缓流淌,既是他对于蔺晨心意的答复,更是他自己的心意的表达: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蔺晨不仅是恋人,更是他新生后的陪伴,对于他而言,不再是是单一的意义就能概括的,用这首曲子表达他在生命中的重要性再适合不过了。
两首默契十足的曲子一出,全场人都震惊了,其中的情意即便是不懂得音乐的人也能清晰的分辨出来,何况那闪瞎眼的红艳艳的二人眼神一直在热辣辣的交流,周围围观的群众都有点脸红的,没办法太甜蜜了实在受不了,尤其在做的还有不少光棍。
光棍的怨念的不可触及的,这样大大方方的秀恩爱自然遭到了很多不满,在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大家都放下了身份,只是作为单纯的个人而来庆贺新人喜结连理,诸如甄平和黎刚也抛弃了尊卑观念牟足了劲儿起哄——废话,不看蔺晨少阁主那个护短的在旁边虎视眈眈嘛,不趁人多的时候闹腾一下,落单可没有好下场了!
都是些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江湖人,这一闹就从中午闹到了晚上,大概与婚宴的主角是两位男子有关,二人一直在正厅待客,除了梅长苏身体不好不能多饮以外,简直就是有两个新郎了。不过梅长苏的酒都被蔺晨喝下去了,以至于最后还是厚道的老阁主发话才让那些如狼似虎的宾客放过新出炉的小两口,“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先放他们回去吧,我们这些孤家寡人今晚不醉不归。”
梅长苏搀扶着蔺晨一路跌跌撞撞回到两人的卧房,一把将挂在背上的人掷在软绵绵的大床上,一边揉捏着酸疼的肩膀一边说道,“好了,已经回来了,快起来,不要再装了!真是的,沉死了啊!”刚才还醉的睁不开双眼的蔺晨一听这话很精神地爬起来,半靠在床头上慵懒地说,“他们都以为我醉了才放过我,你怎么知道我还清醒着呢?”上扬的尾音充分显示了这人心情的愉悦。
梅长苏不屑地哼了一声,“虽然我的武功尽失但是脑子还在,你身上酒气那么重就是因为你将酒精用内功逼出去了,不要当所有人是傻子好不好,最起码老阁主是肯定看出来了!”蔺晨调侃,“我们都已经拜堂了,还叫什么老阁主啊,太生疏了,以后要跟着我一起叫爹才行啊,真是没有自觉。”话毕还很烦恼似的摇摇头。
梅长苏俊脸绯红,对于新加在脑袋上的琅琊阁少阁主伴侣非常不适应且没有代入感,虽说两人在一起也有半年之久,何况前面还有十多年的交情,但是总觉得今日一过就变成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倒不是说以前有玩笑的心态,只能归结为有了名分就是与众不同的吗?
在梅长苏低头沉思外加发愣的期间,蔺晨已经起身整一整身上凌乱的衣服走到桌边打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质酒壶,和两个上好的夜光杯。“行了,改口的事情不再这一时,古人云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把今晚的黄金时光浪费在胡思乱想上了。”
倒满两杯递给梅长苏一杯,“上好的梅花酿,我自己做的,当作我们的交杯就绝对不失份儿。”梅长苏恍恍惚惚接过来,和蔺晨手挽手仰头一口喝掉,然后才真正睁开眼大量眼前的人,俗话说灯下观美人,对于美男子来说同样适用,一身大红衬得他更加丰神俊朗了,发型的改变也相当合适。眼前的是是要同自己共度一身的人,放一百个心就好,不需要算计和准备,一切跟着感觉走。
梅长苏再怎么也是分轻重的人,早就约定好了这一天句不会逃避。成亲和洞房是一脉相承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家都是男人坦诚相见也没什么,你有的我也有。
蔺晨将酒杯放回去看见的就是长苏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对于恋人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移不开很是骄傲,“是不是看见我穿红色的很稀奇啊?没事儿,里面的我保证一定会比红色更好看,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梅长苏反驳的话被蔺晨接下去的动作全部堵了回去。
走一步掉一件衣服,腰带、外袍、中衣、袭裤,从桌边到梅长苏坐着的床边只有短短几步路,一身整齐的衣服只剩下一件贴身的大红色里衣还要掉不掉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意料之中梅长苏呆掉了,“你……!”蔺晨毫不在意,“我什么我,你不月兑才是奇怪啊,今天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也哦。”被蔺晨的连环击彻底打败的长苏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语,慢悠悠地抽腰带、剥衣领,蔺晨实在是看不下他那堪比蜗牛的动作,直接上手刷刷刷剥洋葱一般把两人剥干净,“嗯,这下才公平嘛,光溜溜也要一起。”
闲话不多说,将长苏抱起轻轻放在大床的正中央,挥手扫下红色的纱质床帘,整个大床内部形成了密闭空间,只有遥远的红烛透进来的微弱灯光是唯一的照明。
伏在身上的身躯是与自己的白皙完全不同的精瘦,蜜色的肌肤底下充满了肌肉,捏上去硬硬的充满了爆发力。到底的梅大宗主被美色所俘虏,脑子当机完全不知道他马上就会被吃的一干二净,一点渣渣都不剩下了。
蔺晨是医者,对于人体的结构非常清楚,且对于这日思夜想的一天是十万分的期待,提前的准备工作早就做好了,并且药还是他自己研究的,结合了很多风月大师的得意之作,力求万无一失,让他家长苏没有一丁点不满的享受情/事的欢愉。
情由心生,两人彼此吸引很快体温就逐渐上升,感觉也来了,大概是灯光的刺激,总是比以前在被窝里抹黑相互纾解更加敏感,反应也更加激烈。梅长苏的眼神逐渐涣散,失去了平日里的清明,慢慢变得迷蒙,又染上了情谷欠的色彩,在这充满红色的空间,像小钩子一样撩拨着蔺晨已然波涛汹涌的心。
唇舌交缠至喉咙的深出,感觉灵魂都会被吞噬下去一般。神智和身体完全不听主人的指挥,任由身上那人的摆布。爱抚、摩擦、旋转、进入,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且顺理成章。
“嗯!长苏,放松一点,来,深呼吸。”“呼、呼,我在努力,要不你来试试?”“以后再说,现在要专心!”
肌肤上烙下了数不清的印记,包括最隐秘的地方,一直深入到了心底,那是一辈子的誓言。
无论怎么充分的准备也不能压制抵抗的本能,力求尽量减少长苏的负担和痛楚是蔺晨优先考虑的,毕竟是第一次实践,生疏和不适应是难以避免的。
坚硬的梨花木雕大床不堪重负,吱呀了一夜也难以掩盖情人间甜蜜和满足的嘤咛。梅长苏紧紧抱着伏在身上的那人光果的背脊,修剪不久的指甲留下道道红痕,仿佛是在大海中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才能使得他在灭顶的快感中勉强保持一丝神智的清醒,以免沉入无边的谷欠海中再也浮不上来。
红帐翻卷一夜,灰白色的天空取代了繁星闪烁。一根粗壮的红烛熄灭后,蔺晨弹出一道指风将另一根只剩下一小截的熄灭,然后才抱着疲惫不堪的甚至在清洗时依旧昏昏沉沉的长苏沉沉睡去,嘴角挂着满足和慵懒的笑意,两支手十指紧紧交握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魂飞魄散。?
☆、风起
? 折腾了一夜,连带着大床都不堪重负地发出抗议的声音,当事二人却睡得心满意足,尤其是得偿所愿的蔺晨。
第二天不要说晨起练功了,对于一夜疲惫的、天蒙蒙亮才闭眼歇息二位新人来说,起床自然就是正午以后的事情了。
前厅的一众宾客,包括年幼的飞流和小白在内,全部醉倒无一幸免,即便是海量的老阁主也被几个损友灌醉了。因此琅琊阁少阁主大婚的第二天清晨整个琅琊阁都无一人走动,小厮与侍从也不例外地睡到了日上中天,直接从早饭过度到了午饭。
两位新人的中午饭毋庸置疑是在自己的房间解决的,一整天不要说是出来了,就连一个人也不能进入到二人的房间,门窗紧闭,不透一点信息给外面的旁观起哄之人。
其他人都心有灵犀不去打扰小两口儿的新生活,一副“懂得”的高深表情,继续孤家寡人的狂欢去了,唯一懵懂的飞流也被老阁主拎走了,“你苏哥哥和蔺晨哥哥这几天估计会很忙的,你暂时不要打扰他们,跟着我待两天吧,顺便再教你几招和熙阳诀对应的招式。”飞流一听这话,稍微犹豫了一小下就把苏哥哥抛到脑后了,毕竟苏哥哥一直在的,而教授他武功的大叔可不是常在。
老阁主虽已年过五旬,不过内功深厚保养的还是不错的,从外貌上看就像是四十多一点的中年人,丝毫不显老态,只是从那深沉的目光里可以看出;老人家阅历的丰富。
屋内的二人可不知道屋子外面的各种热闹,也没有心思去关心那些琐碎的事情,在这个屋子的事情就够他们忙碌了。
睡到正午的蔺晨先长苏一步爬起来,赤身果体绕过散乱着衣衫的地面,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两套干净的里衣,自己胡乱套上后从外厅那回来放到床头的小几上,然后将长苏的衣服放在一边,把光溜溜的长苏从被窝中抱出来,穿上衣服后裹上被,暂时安置在软榻上,清理了乱糟糟的床铺后又将人放了回去——怎么说也是山里,气温比山下要地很多,而且深秋本来就很冷,防护措施一定要做好。
梅长苏只是累一点,不想动了一点,并不是昏过去,被人这么折腾早就醒过来了,“你干什么呢?折腾了一晚上就不能让我休息一小会儿吗?”再温和的人也会有起床气的,想睡却睡不够是最残忍不过的事情了。
蔺晨亲亲他家长苏昨晚或者说今晨自己洗的香喷喷的头发,“我知道你累,但是已经是正午了,先吃一点东西垫一垫肚子,然后再接着睡,我陪着你睡哦~”男人在做完之后心情总是格外好,蔺晨也不例外,本来就把长苏捧在手心里,现在更是放在了心尖子上,语气那叫一个温柔啊,声音都不敢大,好似怕惊扰了长苏似的。
梅长苏懒洋洋靠在蔺晨的怀中,享受这全方位的侍候,只需要张嘴,勺子自动伸到嘴边,连咀嚼都可以省略了。做饭的厨娘早就得到过蔺晨的吩咐,午饭是炖的又烂又软又能顶饿且好消化的鱼片粥,所以说梅长苏张嘴就够了。小两口一人一口轮替着吃,不一会儿两碗粥就见底了。
蔺晨也懒得收拾,就让它在一边放着,“长苏啊,感觉怎么样?嗯?”这个话问得好,相当有深意,既可以理解为对于昨晚是否满意,又可以理解为身体怎么样,看长苏的回答就能了解他的真实想法,还不戳敏感点,一举两得。梅长苏昨晚好像叫的有点多,自然而然的反应完全压制不住,呻/吟自己从微张的双唇间泄露,即便是方才喝了润喉的蜂蜜水,也吃了粥,还是略带些沙哑的感觉。
“还好吧。”梅长苏全身都很疲乏,也没心情和蔺晨绕弯子,直接说出最直接的感受,随便他去脑补和延伸吧。蔺晨得了好处马上开工,“那我给你按摩一下吧,多少也能缓解一下,总这样摊在床上也不是个事儿。”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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