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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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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恪守仙归 作者:东莱不似蓬莱远

    第46节

    “师父,不是放是说。只有屁才是放,事是说不是放。”方恪面上又露出了微笑。

    “你到底说不说”智霄咬牙道。

    “您还记得您欠了我多少帐吗?从谢安到毕十四……再到叶于时也入鼎。”方恪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才道:“看在您如今……模样,徒儿就前尘一笔勾销了。”

    说完,方恪粲然一笑。一口白牙明晃晃的晃花了智霄的眼。然后踩着飘然而去。

    曹夺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正好被智霄看见。

    曹夺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掌门,看来方恪对于您明知叶于时入鼎不妥仍旧将他置于鼎中之事已经知晓了。”

    “他知晓的事情还少吗?”智霄淡淡道。

    ……

    最终太阿当然还是住在方恪府邸,占据了角落偏僻的一个房间。同时还有十分自然就占据了他房间和书房的叶于时。等方恪产生‘他怎么搬我这里来’这种念头时,安常乐等人已经习惯在方恪府邸进进出出了。

    但安常乐他们并不会在派中久待,他们此时会在派中也是因为得知叶于时出鼎的消息而来探望的,过不了几日便都会奔赴该去的地方。叶于时也是如此,他不会在派中待多久了。这一点方恪也是知晓的。

    就好似,五座主峰的峰主早已不在镇守五峰而是到了边境。就像去了宗门的扈骆,踪迹难觅的罗毕……

    所有人都有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

    但令方恪疑惑的是,他这几日接连收到的信。皆是各位长老和峰主的……表达的都是同一个主旨。待有空会亲自携劣子/劣孙前来拜访。先奉上拜师礼云云。

    看完这些信,还有那些堆满了整个院子的拜师礼。

    方恪不得感叹,这些长老峰主们果然家大业大出手大方……不,不对,是他什么时候收徒了?

    方恪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赫连彤等人,目光微微放柔露出一个微笑。

    赫连彤和王洛阳对视一眼。

    ‘那件事你告诉师叔了没有?’

    ‘不是你会告诉师叔吗?’

    两人打着眉眼官司。王洛阳看着赫连彤一脸无辜的模样,又看看微笑的方恪。在心底暗叹一声知道这事又被推到他头上了,冷冷的横了其余人一眼。清了清嗓子上前几句话就把事情讲了一遍。

    总而言之,就是他们都想拜方恪为师。然后彼此约定胜者拜师,没想到他们还没来得及打一场这件事就被他们父母知晓了。所以,他们父母才会来送礼。

    王洛阳说完又看了其余人一眼,嘴角带了一抹冷笑。怎么会没想到?这些长老们会知道这件事,肯定是他们自己告之的。不然怎么会还未打便上赶着送礼拜师?不过是害怕打不过他而已。

    第220章 何为师【二】

    方恪仔细的一一扫过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们。

    他们都表现的十分沉稳冷静,有几个在他看过去的时候还露出几分笑意。

    说来他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非常长,一开始他们对他憎恶畏惧到后来和平共处。相处的久了,共同经历了几次生死自然而然的处出了感情。

    但方恪还未曾往师徒上想过。

    “你们为何要拜我为师?”方恪认真的问道。

    室内安静了下来,几道眼神的交错。然后一名弟子开口了,他是萧景。方恪记得他性格较为豪爽,和其余人处的都不错。聚众赌博压他上面还是叶于时上面,带头的是他,军中危急第一个上前帮忙的也是他。他……还特别喜欢看话本。

    他上前一步越过王洛阳道:“因为我敬佩您,您以最小的代价挽回了我派二千弟子不至于屈辱而亡,……那一场传单雨更是使昆仑上上下下之心齐聚;更不用说您说的粮草之策还有举派抗敌之见。”

    方恪听着,微怔。他不知道他做的这些竟然值得他们如此推崇。他认为这些他都只不过是略尽微薄之力而已。

    “但这些都是敬佩,我也敬佩萧师伯,奉师叔祖……但我却没有想过要拜他们为师。或者最重要的理由是,我想拜您为师。”

    言毕,弟子纷纷表示认同。因为我想,所以我做。这就是最完美的原因。

    赫连彤却一直没有开口,较之平时显得有些沉默。

    方恪点了点头,看着众人道:“既然是你们之间早有约定,便按约行事。恰好承礼将至,在承礼之前门中有一场三十七代弟子的大比。”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不由竖起了耳朵,满怀期待的看向方恪。期待他说出收徒的条件,但是谁知方恪却是道:“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萧景等人一脸失望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行礼退了出去。他们也没想能够这么容易拜师。毕竟……方恪是掌门唯一的入门弟子。而掌门这一脉拜师之难是众所周知的,光想想赫连十九如此天才都被智霄拒之门外就得做好准备了。

    赫连彤走在最后,却没有跟随众人出去。而是将门关上后,直接走了回来。

    “……表哥”赫连彤看着方恪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想拜你为师,可以吗?”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可怜兮兮的看着方恪。

    “我想跟你学剑。”

    小姑娘自从认了表哥之后,跟在他身后就像是个小尾巴。看起来骄傲的不行,却护短的厉害。

    “我已经筑基了,是时候选择适合自己的剑诀了。我是剑修,你也是剑修…我哥都不在我身边。我身边的亲人就只有你了。”赫连彤眨巴着眼睛情绪低落的道:“连一个指导我的人都没有……”

    方恪张了张嘴,面上对着众人一派淡然的模样竟然有些维持不住。

    ……

    赫连彤推门出去的时候,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

    走出门没多远,就看到已经等在这里的王洛阳。

    王洛阳一看赫连彤的表情便知道没成。他嗤笑一声,道:“是谁当初说要凭真本事让人输的心服口服?现在还不是用上了邪门歪道。而且还没成。”

    “若是我能说服我表哥收我为徒,不也是真本事?”赫连彤微抬着下巴斜睨着王洛阳道:“你敢说你不用邪门歪道?”

    王洛阳没有回答。

    赫连彤冷冷一哼,甩手走人。心中暗道上官师叔说的根本不管用。

    方恪一卷书才刚打开,萧景便敲门进来了。

    方恪看向萧景,萧景笑眯眯的回望。他弯腰一礼后挠了挠头道:“方才忘记了,好些师弟都松了礼,我还没有送。”说着维持着这表情,掏出一个长条木盒。径自打开,一把黑如墨的剑静静的躺在木盒之中。

    方恪一眼看出,这把剑品相在八品以上。称得上是举世难寻的宝剑了。

    萧景又掏出一个方形木盒。打开,十二块玉简在盒子中散发出莹莹白光。

    “师叔,这十二份玉简。是十二份剑诀,是连昆仑没有收录到的剑诀。”

    ……

    “这是上古时期的一份制符残卷,叶师伯应当会喜欢。这是……符箓大师留下的心得”

    少年说话间,将方恪宽大的书桌摆满了。就连他脚下都摆放了一些东西,才终于掏完。

    等他终于掏完所有东西,看到方恪唇角熟悉的弧度,笑眯眯的模样终于挂不住了。他显出几分失落来,默默的把东西又收了回去,然后自己打开门出去了。

    他怕再不识相一点,或许他就不能自己走着出来了。如果他是方恪,他早就开心的全部收下了。但是……谁叫方师叔不是他呢。萧景站在门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怎么就没早点想着让他爹给送礼呢?现在再送,还是自己去送。怎么都太傻了。

    就在这时候,王洛阳也去而复返。

    萧景眼睛一亮,笑道:“你也来了?”

    王洛阳瞥了萧景一眼,恰好看到萧景手上还捧着一个未收回去的盒子。

    “傻不傻?”

    “傻。”萧景答道,把盒子收了回去道:“但傻也得试一试啊。看方师叔那模样,怎么都感觉他没有收徒弟的意思啊。那我们还打什么?不要到最后打也打了,但是谁也没捞着。”

    “拜个师怎么这么难……”萧景一边感叹着,一边离开了。

    ……

    方恪看着恭恭敬敬站在他面前的王洛阳,这少年的面容犹有稚意,却已经显出俊美模样,朗目疏眉唇红齿白。只是眉间带着一股子冷漠和骄傲,让其显得难以接近。

    他看着方恪,眉间的冷漠化开,带上了一点真诚问道:“之前大家只说,我们想拜师。却忘了问您——师叔,您想收徒吗?”

    方恪想收徒吗?这个问题还用问吗?

    。毕竟大家都想不出不想的理由。是的,方恪名声很大,大家心底其实都对他有一份尊敬。他也确实很厉害。但是……难道这些理由里面有一个和收徒弟有冲突吗?没有。所以昆仑上上下下十个人里面有九个人会说想。说不想的那一个,一定是白痴。

    而上官平淑面前站着的这一个就是十个里面的一个。

    上官平淑不屑的笑了,这么几位金贵的小辈想要拜师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吧?

    更何况,这恐怕也是昆仑第一次有这么多长老峰主的子侄辈求着要拜同一个人为师。甚至还兴师动众的送上了各种重礼。比起那许多剑修求智霄指点还要难得一见。毕竟,拜师入师门和指点的意义完全不同。这不仅代表此人自身的立场,还代表了其背后长辈的立场。

    智霄当初让方恪管教三十七代弟子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上官平淑讥诮一笑。

    “师叔没有收徒的意愿。”上官平汩平静的否定了上官平淑的话。

    “你又知道?”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我们才会选择先比一场,至少这样方师叔不会立刻驳回。若是我们一开始就各自行事,师叔一定会拒绝的。”上官平汩淡淡道,其实一开始他们也不确定。但是后来旁敲侧击多了,师叔却是一副一无所觉的样子。他们才感觉出了点东西。直到今天…说出口之后,方师叔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

    “呵……”上官平淑眯起眼睛打量上官平汩一番道:“你倒是长进了一点。可惜依然蠢的无药可救。你以为你知道,或者你们这些人都以为你们知道。但你们看到的不过是方恪的表面而已。掌门当年做了那么多事情,就是为了把你们交到方恪手里。”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方恪对你们就没有私心,就不会想要控制你们吗?他当年说的好听。不许我们往三十七代弟子里面伸手……结果呢?他确实没有插手,但是却把你们这三十一个人从三十七代弟子里面剥离出来,带在了他身边。……施点恩,再潜移默化一些你看,你们如今不就已经把他当做人生的明师了吗?”

    上官平汩摇头,笃定道:“不,你说的不对。”

    上官平淑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欲再说。在心底却是骂着方恪虚伪,卑鄙,将自家弟子带的和她们离了心。

    ……那厢,

    方恪看着王洛阳终于很平静的道:“我知道,你们跟在我身边仔细算来也足足有一年多。我们同进同出,日夜相处。你们请教我修行,我照看你们。还共同经历了几次生死。

    这般相处下来,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正如你们对我的感情,我对你们也如同自家晚辈。但是,你们想过没有。若是说的……”

    方恪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道:“‘明白’一点。你们对我的感情,会影响你们自身的判断。这种感情会让你们做出并不明智或者偏颇的选择。拜师入门并非是一件可以感情用事的事情。毕竟剑修,术修,体修各自有不同的体系。你们如今初步基础已经成形,若要拜师。必定要选择一位与在你们修行之道有益的师父。

    而且说得更加‘明白‘一点。你们接触到的人还是太少了,我不在你们身旁的时候,你们身边的长辈也大都是周立德和陈褚他们……而这几位师叔伯。和我恰好关系十分密切。

    ……

    你们要想的是,不是为什么要拜我为师。而是为什么要拜师。”

    方恪说的这一段话很快就传遍了昆仑上上下下。一些人感动不已,说方恪确确实实是在为这些弟子着想。

    而如同上官平淑一类,则是更加认定方恪是一个虚伪无耻的卑鄙小人。他们想,等着吧,最后方恪还是会收徒弟的。等他博得更多好名声之后。

    第221章 何为师【三】

    然而,他们预想之中春风得意的方恪此时却是一脸的冷肃。对于收徒一事,他确实未曾考虑过,但也不会为此烦恼。

    他站在维法堂之中,手里拿着一把沾满了血迹的黑伞。

    这把黑伞是一名太行派的暗桩送来的,名叫黄翼。他被两名弟子扶着,不停的往嘴里塞极品的丹药。但这也无法挽救他断了的手指和瞎了的一只眼。

    血迹斑斑的双手上缺了三根手指,另外的手指的指骨全部被碾碎了,软塌塌的耷拉着。左眼处被一根钢针插在里面,已经彻底坏死。身上多处伤口,显然是受过多次重刑。

    他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吞了几颗丹药。伤势被快速的处理过伤口后抬着头用剩下的一只眼睛搜寻吴长老的位置。

    精神有些恍惚的开口道:“弟子黄翼,五年前潜入太行派。上次奉命给朱式宇传递消息,不慎被江沉舟察觉。”

    说到江沉舟三个字时,他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面上显露出惊恐,仇恨,惧怕的神情。

    “他……

    他一直逼问弟子其余暗桩的消息。朱式宇在太行的情况很不好……江沉舟每日都要羞辱他一番……

    幸而那日我和暗桩联系上,让我诈死。再被当做尸体处理掉时偷偷运送出来……

    多亏暗桩给的这把黑伞。我才可以躲过太行修士”黄翼断断续续的说着,面上突然露出一丝惘然道:“可惜他死了……”

    黄翼明显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说话的条理并不十分清晰。但听到这些话的众人,面上却都是沉重。

    黄翼带来了一条重要的消息。祖山寺中老祖信向不久前出山和十方的师父产生了分歧。信向老祖十分反对十方师父挑起宗门不和之事。并且在几日前和尘否见了一面。由于信向老祖十分德高望重,宗门之中许多佛修已经被说服说动,在佛像面前为自己满身的罪孽苦修。

    这是个好消息,若是宗门不搅合进来的话,昆仑受到的压力会小上许多。

    即刻,吴七便派人将此消息传递了出去。就连他听闻此消息都不由眉头一展。

    唯独方恪目光沉沉,捏着黑伞走出了暗司。方才他看到黄翼提到江沉舟时的眼神,还有其余人听到这个名字的眼神……憎恶,仇恨他忧心的是那位行事不留丝毫余地的江沉舟。若非暗司如今被他掌管,江沉舟不知要被暗杀多少次。如今昆仑不知道他的身份,所有人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但是……就算知晓了他的身份,昆仑能够接受如此行事的弟子吗?能吗?

    但更令他忧心的不是江沉舟往后能不能被昆仑所接受,而是在江沉舟这样狠绝的做法中嗅到了一丝危险。

    方恪背对着暗司一步步走远,将这所充斥着阴暗和血腥却又为门派做出了数不清的贡献的地方远远的抛在了身后。他手心还有一张被血迹染污的小纸条,这纸条就夹在黑伞伞柄的暗格处。只有他和周立德才知道的暗格。

    纸条上的三个字写的端端正正,十分中规中矩而且意思简洁明了。

    杀十方。

    方恪拿着伞,回到家中。走到房间门口时才恍然想到叶于时昨日就去了雪原,方恪已经触到门的手收了回来。

    转身就向外走去。

    就在此时,院内阴影处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悠悠然的从树后走出来,正是这些日子得到智霄同意后天天待在藏书阁中的太阿。自从可以入藏书阁之后太阿早已乐不思蜀,天天抱着各式各样的剑诀再看。方恪还曾经去看过他一次。还被太阿嫌弃打扰了他看书。对此方恪报以冷笑。

    “你怎么回来了?”方恪问道。

    太阿淡淡的看了方恪一眼,突然蹙了蹙眉问道:“吾记得汝曾经看过一套名为《长辞》的剑诀。”

    方恪颔首。

    “吾看不懂。”

    方恪挑眉,轻啧一声道:“你也有看不懂的剑诀?”他可不会忘记,那日他不过是在太阿看书时多问了几句便被太阿语气极其平淡自然的说了一句‘汝打扰吾了。’

    太阿木然的看向方恪,眉心的烙印鲜红若血,脸上和眼底却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显得更加不似真人,而是被人精心制作出来的美丽傀儡一般。

    方恪忍不住皱了皱眉又立马松开,转而笑吟吟的道:“不是合体期的大能吗?不是想住我府上就可以住我府上吗?还会看不懂长辞剑诀呀。”

    果然太阿唇角掀了掀,扯出一个微妙的弧度。这是一个极淡的冷笑,意思是我不和你一般计较。

    方恪唇角的笑意多了几分,随即双手负在身后问道:“说吧,哪里不会?”

    “哪里都不会。”太阿语气分明十分平淡,但方恪却莫名觉得听到了几分黯然之意。

    方恪细思了一遍,长辞剑诀并非是十分晦涩难懂的剑诀。只是这剑诀是一名长老在失其所爱之后而创。若说有无情剑诀,那么这剑诀便是所谓的有情剑诀。

    猛然间,方恪了悟。

    他看向太阿,恰好和太阿四目相对。

    太阿淡然道:“吾想知道,到底什么是七情什么是六欲。一个人为什么会愿意为另一个人去死?”

    方恪半响不知如何用词来表述,或者说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太阿垂下眼睑,而后又看向方恪问道:“若是汝,汝会为了叶于时去死吗?”

    “我会为了他活着。”方恪道。

    看到太阿疑惑的表情,方恪斟酌半天只能道:“人是很复杂的物种,同理可证感情也很复杂。而每个人对感情的定义都不一定完全相同,所以……感情是没有办法清清楚楚的解释给你听的。因为我说的不一定是所有人的看法。感情只能自己去体会,去感受……比方说,若是我死了,你觉得怎么样?”

    “汝没有死。”太阿微微皱着眉头道。

    方恪张张嘴,半响没能说出什么。最后他憋出一句话道:“我要出一趟门,去杀一个人。”

    话题转的如此生硬,以至于太阿眼底都露出了一丝惘然。

    “但是我不能让人知道,这个人是我杀的。所以我要伪装成待在藏书阁看书的样子,这件事需要你帮我。”方恪道,面上没有一丝话题转圜生硬的尴尬之意反而仿佛十分自然。

    太阿沉默片刻,颔首。

    而后道:“吾同往。”

    ……

    于是门派之中等着看方恪收徒热闹的人真的看了一场热闹,只是这热闹和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方恪竟然没有收徒,也没有去看门派内的大比。直接连维法堂都不去了。他闭门谢客,整日整日的待在藏书阁。藏书阁之大,无人能够找到他。只是从藏书阁的看门老人处得知,方恪和太阿进去之后便没有出来。

    赫连彤,王洛阳等人都入阁找过。奈何就是找不到。

    流言又一次换了,这一次是说方恪不想收徒干脆躲入藏书阁不出来了。

    但相信的人依旧寥寥。上官平淑等人只是想着方恪不知道又在玩什么鬼把戏。而王洛阳等人却是无限的焦急。

    接着,在一片雪原之上。死了一名普通的练气期农夫,刚刚歇息不到一年的战火。轰然引爆!

    而方恪还未从藏书阁中出来。

    这一下,连智霄都忍不住问了一声。只是藏书阁里有大量藏书竟是连术法都不能用。谁也找不着方恪。

    第222章 如是观【一】

    “维法堂肖长老等人都向我来要人。”智霄道:“但是我怎么知道这小子去哪儿了?”

    曹夺笑了笑道:“王洛阳等人也来过了。”

    智霄摇摇头道:“真是会给我找事。”

    他微微沉吟一会儿,随即道:“罢了,承礼时他自会出现的。”说完智霄便转身往外走去。

    曹夺看着智霄的消瘦的背影,面无表情的跟了上去。

    直到慎行崖。曹夺在崖下守候,而智霄如同前几次一般一人上了慎行崖的顶层。

    萧云溢赤着脚盘腿坐在幽暗的囚室之中,这囚室十分逼仄。说是‘室’不如说是洞。人在囚室之中无法直立,只能躬身行走。而囚室的宽度,就连斜对角也无法让一名高个子的男人躺平。更何况室内还是一片黑暗,若是慎行崖之中的囚室都是如此昆仑犯事的弟子恐怕会少上许多。

    囚室的石门缓缓滑开,逼仄的囚室内顿时一片光明。智霄一撩衣袍,径直在囚室门口坐下,侧身对着萧云溢。

    “雪原上前几日死了一个人。年轻一代的弟子对他可能不太熟,但我想你一定知道他是谁。苦僧一行。”智霄道。

    所谓雪原,不过是一处天地异象而形成的地界,因为此地极寒积冰成川,飘雪不断而得名。它恰好处于太行派和长白山交界处。在这里有四大宗门其中最为神秘的一宗——如是观。

    最先倒向太行的门派也正是如是观。若说祖山寺是四宗门势力之首,那么如是观便是四宗门的精神领袖。如是观中皆是一群苦修士,轻易不出宗门。近年更是悄无声息的沉默着,以至于许多人竟然已经将之置于脑后。

    是以极少有人知晓苦僧一行在这一场大乱之中起的作用。他本出生太行,后来在两派默许之下竟然在如是观剃度。他维系着如是观和太行的关系。如今他一死,太行和宗门之间的联系便又少了一层。

    萧云溢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智霄,然后道:“哦?谁做的?”

    “若是太行,昆仑只能存其一。你说留到最后的会是谁?”

    萧云溢极其冷漠的看了智霄一眼,讥讽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问这般惺惺作态的问题了?”

    智霄似模似样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怕你不知日夜流逝,连外面换了新天都不知道。”

    萧云溢冷笑,而后默然不语。

    智霄却是突然站起身,面上的微笑隐去。极为冷漠的道:“你知道吗?九州遍地流血,尸横遍野。无数的修士为了太行无谓的野心欲望而失去生命。”

    智霄说完这段话后停顿了一刻后,俯下身体望着萧云溢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为什么?”

    “人多地少,优胜劣汰?不…,或者说是称霸?但是这一切对于修士有什么意义呢?漫长的生命,无边的岁月。为什么还要做这些?因为修士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欲望。”萧云溢同样冷漠的回答道,语气冰冷。

    智霄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讥诮,他道:“那你的欲望就是将左丘推上太行的掌门之位,然后来昆仑等死?真是好崇高的欲望。”

    萧云溢看着智霄,两人对视。

    许久。

    萧云溢忽而道:“现在已经有了军队,有了制度,九州一分为四……然后慢慢的,自然而然完全不需要我们推动,‘国’就产生了。……一场战争,将原本需要等上百年甚至上千年演变的事情,在短短的几年就完成了。是不是很有意思,不破不立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萧云溢脸上浮现笑意,他缓缓说道:“当年你我同游凡界之时,不也曾经感叹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一个‘国’的制度和统治是必须的。凡人看我等皆是仙人一般。其实我等皆凡人。修为高者拥有更多资源,低者性命如同草芥。

    同门师兄弟尚且相残,更勿论那些素不相识的陌生修士。杀人夺宝,灭门绝派。比之凡人又高贵到哪里去?

    门派中的修士死了一个,门派会管。但若是那些坊市之内的普通修士呢,比如那些散修,无门无派者。谁来为他们声讨?于是一些名门弟子不食人间烟火一般活着,一些普通修士却活的猪狗不如。你当年不也这般说过吗?比之我界的派,凡界的国和律法更为合理。

    那修真界为什么没有国,只有派?所以应当有国。”

    智霄沉默的听完,淡淡道:“你疯了?”

    萧云溢摇了摇头道:“我没疯。苦僧一行死了,死得其所。他死了,战争便真正开始了。”

    萧云溢说的是事实,苦僧死了,宗门和太行并未如同他们设想的那般裂开一个口子。而是更加的紧密了,由于这个错误,战火再次点燃,雪原之上一片血海。由于这个错误,雪原之上死了一名无名农夫,没有人知道这名农夫燃尽了生命去杀死苦僧只是想要结束战争。也没有人知道,这名农夫来自昆仑。

    “你疯了。”智霄直起身,站在洞口冷冷的俯视萧云溢。

    “现在死的人多了,以后便会少死很多人。”

    “荒谬。所谓的国,不过只是氏族,部落和派的放大化而已。制度和规矩也不过是因为部落之间的争斗而产生的。修真界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国,但最终走向了灭亡。凡界的君主制度难道不也是贵族凌驾于平民之上,皇权胜于人权?那么建立所谓的国又有什么意义?”智霄冷冷道。

    萧云溢摇了摇头淡淡道:“国就是国,它不需要君主也不需要贵族。只需要制定一个契约,然后所有人去遵守。”

    智霄道:“这种国是不存在的。”

    “正因为它不存在,所以才需要我们去完成。”萧云溢道。

    “或许你还记得桃花冲里的那些村民,他们有什么错?不过是因为一条灵脉便被几个门派联手屠戮了整个村子,就连幼子都不曾放过。但是有谁过问了吗?没有。你我二人四处奔走,即使搬出昆仑和太行又能如何?门派说我不过是多管闲事。因为修真界没有法。”

    智霄冷冷的笑了起来,他看着萧云溢道:“但是太行如今的行为和当初那些门派有什么不同?你又和那些杀人者有什么不同?没有。”

    智霄眉头紧紧的皱着。说到底,萧云溢的理由竟然这般愚蠢!简直愚不可及!智霄冷漠的看着萧云溢。

    萧云溢看着石门缓缓合上,眉头也皱了皱。然后舒展开来道:“总是要有牺牲的。”

    然后过了许久,囚室内突然响起敲击的声音。连续的,有规律的敲击声在逼仄的囚室内响起。

    就在声音停歇后,萧云溢却并没有像前几次那般保持沉默。他张口,没有声音响起。但隔壁的人却听到了声音。那人安静的听着萧云溢的话,瞳孔微微紧缩。

    “你到底是什么修为?为何能够船音与我?”那人仿佛自言自语一般道。

    但传来的只是萧云溢的一声轻笑。

    而此时就在雪原之上,万里的冰川之上。十余名只着薄薄法衣的佛修将三名修士围困在圈中。

    其中两名修士面色惨白,血水染红了脚下的雪。

    那名并未受伤的就是叶于时,他着着一身白衣,白衣外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笔直的站在圈中,神情冷漠的看着一言大师。整个人的气息和冰川的寒意竟然有些相似,哪里还有什么温文儒雅俊逸非凡的大师兄形象。

    几日前,罗毕和公孙睢二人在被追杀。两人和叶于时按早已约定好的时间碰了头,却没能躲过如是观的追踪。

    终于在今日被围困与此。

    “前辈所言,恕晚辈不能认同。私以为,不论你们的目的有多么高尚无私,但只要手段是肮脏的。这件事就必然是错误且肮脏的。大师难道不会觉得手上鲜血淋漓,洗不净吗?”叶于时眉眼淡漠的道。

    一言大师不为所动,他看着叶于时低声道:“佛曰‘大慈大悲’,大慈者大悲也,大悲亦是大慈。”

    叶于时挑了挑眉道:“不大慈,不大悲才是智者所求。”

    “非也。”一言大师道:“何必如此。此事与你无关,放下他们二人,我等自会放你离开。”

    “这不可能。”叶于时淡淡道。

    一言握着念珠的手顿了顿,双手合十道:“那就恕在下不客气了。”

    公孙睢一手搂着罗毕,另外一只手执着一个算盘。倒是罗毕,冷笑着道:“说的好像你客气过一样。大师兄你何必和他们废话这么多?直接打吧。”

    另外一名佛修怒叱一声:“无礼,待我杀了你们给一行大师报仇!”

    一言抬手止住那名佛修,看向叶于时道:“不欲无妄杀生,你自离去我如是观不会与昆仑计较。”

    叶于时微微一笑,看向一言道:“大师果然是大师,天下秃驴皆一般。”

    第223章 如是观【二】

    而此时,方恪正在离雪原足足有几个日夜路程的平原。

    叶于时在凡界时,方恪曾经提着剑为他去杀人。此时,方恪又提着剑带着太阿去杀人。

    江沉舟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将黄翼放出来。并且将黄翼折磨至此,才送出这么一个消息。

    于是他放下派中一切,不惜一切代价去杀死十方。因为他知道江沉舟既然认为十方该死,那么十方一定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

    十方坐在大大的帐篷之中,转动经筒的手微微一顿。心头一个念头闪过,然而就在此时。

    坐在他身旁的镜非突然出声道:“十方师父,您今日要去天山吗?”

    十方眉头皱了皱,再凝神。那个念头已经一晃而过,竟不知因何而起了。

    “恩。”十方冷淡的回应了一声,眼神轻轻扫过衣袖。这里有一封信,一封足以改变天山态度的信。一封他必须亲自去送,亲眼看到朱掌门拆开的信。这封信也将改变九州大陆和修仙界……说不得这封信将会被载入史册,成为历史上的又一个转折点。

    这天,是真的要变了。

    十方站起身,走到了帐篷外。

    “你去告知笛老祖一声,我们即刻启程。”

    然而就在他们行了百余里地之时,十方看到了挡在路上的两个人。

    他看着方恪,没有太多惊讶竟然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倒是他身旁的笛老祖,面色骤变,死死的盯着方恪身后的太阿。

    黄海一战之后,恐怕无人不知这一头银发的男子乃是合体期的修士。而且还是一名剑修。

    但笛老祖看向太阿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惊惧。

    他喃喃道:“太阿剑。”

    笛老祖此番是代妖府而来,或者说是代绿萝而来。那么绿萝知晓的他都知晓了。太阿剑对于昆仑,太行等派来说或者只是一把神兵。不会影响大局,但是对于青花大陆上的人们来说,那就是敬畏惧怕……是神化了的神兵。如同传国玉玺一般。

    所以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它。那么这把剑有一名合体期的剑灵,对于他们来说不会让他们退却,只会让他们更加疯狂。

    而笛老祖恰巧知晓方恪和太阿之间的烙印秘密。于是,他和妖府达成了一致私底下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但可笑的是他们畏首畏尾做出的那些事情对于太阿来说却是连看一眼都嫌多余。

    因为太阿是合体期修士。

    这个因为后面,理所当然的可以接下许多所以。

    比之妖府更可笑的是方家。若是太平盛世,或许方家做出的这许多事可以让许多人念叨很长的时间。但可惜,在这乱世之中他们掀起的波浪小的不足以映入人眼。

    是以,在此地看到太阿。笛老祖心底是无尽的绝望……上一次他不知道太阿是合体期修士时还可以过上一招。但现在他连出招的都不能。

    而十方却是一直望着方恪,他轻声问道:“你如何知晓?”

    但实际上这个问题他已经有了答案。他表面上平淡无波心底却是泛起了波澜,因为知晓这封信的人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三个,左丘和韩箜是绝不可能。那么只能是他了。

    看来穆影长老确实不是暗桩,而是被冤死的。那么太行派查了这么久的那名暗桩……竟然会是他吗?

    十方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赞叹……这世间竟然有这样的人。实在是有些可怕。谁能想到,他会是暗桩?太行甚至把查暗桩的事情交付给了他。细细思来,却又有那么几分段瑞。毕竟他在太行无朋无友,无牵无挂……

    方恪看着十方的表情,唇角微微一抿。看来,今日十方确确实实是非死不可了。江沉舟已经将他自己的命押了上来。

    到底十方身上有什么?以至于江沉舟不惜如此?

    方恪瞥了他一眼,转头对太阿道:“你的手下败将交给你了。”

    说完,方恪看向十方微微一笑。

    两人对视,竟和初次遇见那次一般无二。

    “我第一次见你时,便已经料到会有今日。”十方道,他手中的转经筒缓缓的转了一圈。他的死劫确确实实是应在方恪身上,只是那时无因,是以无果。但今日……他袖中的这封信就是因。

    方恪挑了挑眉,没有接话。

    十方微微一笑,满目的悲悯。

    方恪拔剑。

    两人之间隔着十余丈,这一片的青草发出沙沙的声音,腰肢随着不知从何而起的罡风四处摇曳。断去的草叶被风卷向空中,而后又如同被利刃切开化作一点碎屑在空中飘扬。

    ……

    方恪手中的信慢慢化成灰烬。他的面色十分平静,却有些苍白。不止是因为他受了点伤,更多的是因为这封信上的内容。他此刻无比庆幸这封信被他截下来了,否则昆仑恐怕是四面楚歌。

    但他看向十方,却不由蹙起了眉。

    十方握着转经筒,唇角带着一丝笑容。他看着方恪,似乎是怜悯一般的道:“这封信虽然送不到了,但是我死了。结果便是一样的了。”

    “因为,只要我死了,便是昆仑所杀。宗门与昆仑,便是不死不休。”

    方恪微微眯了眯眼。

    “为什么?”如同智霄问萧云溢一般,方恪也对着十方问出了这三个字。

    “曾经有一个村落,名叫桃花冲。我就是在哪里降生的……哪里四季如春,漫山遍野种满了桃树。稀奇的是,这里生长出来的桃子蕴含的灵气是其余地方种出桃子的几倍……,却原来是地底有一条灵脉。难怪哪里的桃子那么甜…”十方微微一笑,唇角鲜血溢出。已经没有一丝生气了。

    方恪站了一会儿,然后转头对着太阿扯出了一个笑容。

    他道:“看来,杀一个人改变不了大局。”

    两日后。

    在这平原的北边,离十方身死不远的地方刚刚结束了一场战争。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黑烟袅袅,到处都是灵力肆虐过的景象。穿着白色僧衣由尘否带头的僧侣们。三五成群的站在尸体旁,诵经而后火化。他们面上无喜无悲,只是默默的诵经,如果发现还有活着的人,不论是敌是友一概救下。

    而昆仑修士发则是将本门的弟子尸首背起安置好然后送回派中由亲属认领。而若是发现还有活着的敌人,便补上一刀。

    “佛修不都是自称方外之人?为什么偏偏要掺和这些事?”魏康看着打扫过后留下的血迹,沉声问道。面上不自觉带上了一股子厌恶之意。

    他们终于见识到了佛修的难缠,他们悍不畏死,视死如归。而且这些佛修明明就是在杀生,却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着实讽刺。

    如果说古刹寺是参与战争是身不由己,被迫而为。那么其余宗门为何要参与?他们佛修修习,是苦修炼心。不需丹药不需灵宝,不靠灵脉,完完全全的摒弃的外物,他想不出是什么利益致使这些佛修参与。

    正好此时一名佛修前来,询问昆仑是否需要他们为死去的弟子诵经超度。

    扈骆冷淡的摇摇头道:“多谢好意,但昆仑人不信佛。”

    那佛修双手合十退下。

    扈骆抱着剑冷冰冰的道:“因为昆仑人从不信佛,而宗门要弘扬佛法,普度众生。”

    佛修的灵力……是信念之力。

    魏康一脸似懂非懂。

    就在此时一只纸鹤停在了扈骆手上,扈骆打开纸鹤一看面色骤变。

    他将黄纸握着手中,浓眉紧锁。

    魏康还是第一次看到扈骆面上出现这样的表情。他不由有些慌张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十方死了。”扈骆道。

    “啊?”魏康先是一愣,然后立马问道:“谁干的?”

    扈骆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所有人都已经认定了是昆仑做的。看来要开始了。”

    半个月之后。

    远在荒漠大陆的赫连十九捏着一张纸条,看完之后沉默的收剑,下台。台上正打到兴致勃勃的俊朗男修士,看着对手因为一只莫名其妙飞来的鸟突然暂停。然后又这般突兀的转身就走。

    裁决者立马判定赫连十九认输。观看台上众人一片嗡嗡的议论声,这名自开始以来,从来没有败果的修士这就认输了?

    男修抬手抹了抹唇角的血迹,思索不过片刻便追了上去。

    “喂…你去哪儿?”

    赫连十九头也不回的道:“九州。”

    “哈,我就知道你是人族。你回去干嘛?”赫连十九的冷漠没有影响到黎图丝毫。

    赫连十九没有回答,他回去自然是因为应该回去了。

    黎图依旧跟在赫连十九身后,他突然道:“九州的宗门和太行又联起手来了,战线拉的很长啊,不过昆仑似乎也很强。强的有些出乎意料,毕竟他们之前一直都是处于被动。”

    “那个叶于时你知道吗?他在我们荒漠大陆名声也是够响的,但是没想到他一个人居然挑了如是观两位长老……啧,听说佛修打起架来都是很不要脸的,总是喜欢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没想到啃了个硬骨头,把牙给磕了。”

    “哎,我也跟你一起去九州吧。肯定有打不完的架。”黎图瞄了赫连十九一眼,有些兴奋的道。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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